算了,人就该豁达点,做都做了,现在纠结也晚了,不如大方一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宴云河迅速用完早饭,期间完全不敢看来叫他用饭的清荷脸色,吃完抹嘴就溜,翻着自己的日程表,把自己的时间用正事填满。
这无疑是有效的,宴云河又变回了原先的自己。
这次战役,青铜大炮立了大功,所以宴云河提起了热武器研发事项,将火/枪的概念说与众人听。
祁阳舒和孟柯大力支持,只路之言道:现在国内战事已平,不必再致力于武器扩充上面了吧?兵者不祥,天下好不容易太平无事,还是不要妄动干戈了。
宴云河还未开口,倒是楚海德道:右相此话差矣,先人都说「未雨绸缪」,怎么到了右相这里,就想要自断臂膀了?青铜大炮刚在对北战役上神威大发,此正是该迎头再进的时候,怎能裹步不前?
宴云河看了楚海德一眼,楚海德回了他一个不明显的眼白,虽不知楚海德是何用意,但这番话果然还是很有左相的风格,路之言这些年养气功夫有进步,被楚海德如此说也没红脸。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虽人微言轻,但还是想提醒诸位慎重,若无人反对,我也没什么好进言的。
路之言的反对态度并不坚决,所以此事最后还是定了下来。
宴云河虽没玩过枪,但作为一名男性,从身边朋友的交谈中,他还是了解过这方面的一些知识的,不过都很浅显,且对起步阶段并没有什么用处就是了。
他能提供的就是一个思路,而有时候,这个正确的思路,就是最宝贵的。
若没有它,人们无疑要将所有的路都走上一走,才能从中选出最正确的那条。
除了热武器研制外,第一批需要得到技能培训的士兵已到了洛城,他们随着慕擎之一同前来,都是在北方作战多年的老兵。
如今战事平息,该是他们卸甲归田的时候了,他们也想要拥有一技之长,免得之后饿肚子。
吕守山联合几个工厂厂长,定出了一份技能培训表,士兵们可以从中选择自己感兴趣的。
若拿不定主意,为民会的干部也会根据他们自身的情况,提出一些建议,让他们自己考虑。
在之后的选择中,最受欢迎的竟然是面粉厂的工作,他们觉得和粮食相关的技能,一定是好技能,起码饿不死。
其次的粉条加工厂也有许多人选择,被困之时,这种耐放的粉条可是他们吃得最多的食物。
虽然最后都觉得自己吃腻了,但作为食物来说,粉条无疑是优秀的。
其余各种技能他们有感兴趣的,也会学一两个。木工技能和各种小吃的做法进入众人眼帘,尤其那些新鲜好吃的小吃,深得这些人的喜爱。
那都是宴云河抄下来的食谱,经过后世验证的街头美食,味道怎么可能会差?
学字这一点当然也不能落下,周玉知道王爷重视这个,选出了老师,亲自领人教导,务必让他们能做到熟练使用字典,即便只学习两个月,回到家乡后,也能凭一本字典继续识字。
话说现在,宴云河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回府就是早等着自己的楚静安,他刚回来,如今还在休假中,空余时间有大把。
自从被宴君熠以楚静安宫门处等他这件事说笑之后,宴云河一再要求楚静安要等回家等,所以,宴云河才会在家里看见楚静安。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楚静安迎上宴云河,朝中事很多吗?
是挺多的,你知道的,并州初建,很多事都要忙,还有战后的收尾什么的。
宴云河见左右已经自觉退下,不由有些汗颜,其实这些人在王府也呆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往学院读书,之后如何发展全看个人选择。
所以,这个仆从的身份更像是宴云河与他们的雇佣合同,宴云河可没有在员工面前秀恩爱的爱好。
但楚静安却没有这个自觉,他甚至无时无刻都想昭示自己与宴云河的关系,让众人都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
怎么不在家多陪陪家人?你刚回来,该在家安安楚夫人的心。宴云河知道楚静安与母亲的关系缓和许多,楚夫人前些时候也确实担惊受怕多时,故才有此一说。
我陪了母亲一天,算了时辰,你快回府我才过来的。楚静安面色微红,又道:我与母亲说了咱们的事,母亲说想见见你,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宴云河有些僵硬,果真是太快了吧,这就到要见家长的时候了?他艰难发问:左相知道此事吗?
楚静安道:等他下值就知道了,母亲会和他商量的。不过我昨天一晚没回家,父亲心里应是有数的。
怪不得楚海德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想来左相的心情应是很复杂吧,不然也不会一边站在自己这边,帮着反驳路之言,一边悄悄对自己翻白眼。
先不说这个,我有件礼物要送你。楚静安拉着宴云河的手,将他拉到椅子旁,让他坐下。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个木匣子,宴云河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好奇道:是什么礼物?
楚静安打开木匣子,将里面装订成册的《北契风俗》交到宴云河手里,我整理了一整个冬天,才将这个整理好,你看看喜不喜欢。
宴云河没料到楚静安在外还想着这个,翻开书页,里面甚至还有插图,他的心像是被软软地撞了一下,轻声道:我很喜欢,喜欢书,也喜欢写书的你。
第87章
◇
甜蜜
楚静安的文笔实在算不上好,但他用词简练,描述精准,是什么就写什么,别人怎么告诉他的。
他就怎么记,如此一来,反而真实无比,即便宴云河不曾亲历,但读起书来却能如临其境。
被宴云河一句即夸赞又表白的话拨动心弦,楚静安情不自禁握住宴云河的手,一双黑眸深深看着宴云河,看的宴云河有些耳热,却又像是被攫住了视线,只能和楚静安这么对视着。
氤氲的热气浮动在两人之间,楚静安渐渐靠近了宴云河,握在一起的手有些潮湿,宴云河分不清是他们二人谁的体温。
宴云河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了头。
楚静安止住了动作,最后只揽了下他的肩,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这样可以吗?
宴云河不好解释他为何拒绝与楚静安接近,自从昨日二人之间互通心意之后,他就没敢打开更文系统,这种谈了恋爱就要昭告天下的羞耻感时时围绕在他心头,虽然在现代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但他还是觉得时刻被围观着,是一种很大的压力,所以,最近一年,他已经不再看更文系统是如何描写他了,只在评论区浏览有用的信息。
昨晚跨过一个坎,他已经对言语表白免疫了,能够顺畅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他有被人围观的不自在。
楚静安问他可不可以,他当然想说没问题,但现实是,他要看过更文系统的尺度之后再做决定,看着克制的楚静安,宴云河心下有些抱歉,怎么办?这辈子可能你只能当一个和尚了。
楚静安难得笑了一下,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下辈子我也能当和尚。
宴云河推开他,佛门都不一定收你,下辈子还是留着吧。转而又道:我明天要去王庄那边,等什么时候你爹娘有空了,咱们再说见面的事。
楚静安自然地应下,黏着宴云河用了晚饭,最后被宴云河赶回家了。
晚上,宴云河终于鼓起勇气看了昨日的更新,里面描绘了将士们的风光凯旋,自然也没落下他和楚静安在车上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