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太高冷 作者:冷月死神
第7节
“程默哥!”何豆豆指了指,“那里好像有人!”
“哪儿?会不会是贼?”程默拉着何豆豆站了起来,“皇宫里也会有贼?”
话语刚落,对面就传来一道气急的声音,“你才是贼,臭程默。你看着我就不会说句好话!”
魏北洛和陌辰走到两人面前,程默还没回过神。
“你刚才说的故事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过?”陌辰笑着坐到何豆豆的一边,冲程默问道。
“嗯?”程默看来魏北洛一眼,“我乱编的。”
魏北洛也坐了下来,歪着头看向某处。
“你们……”程默开了个头就不知道该问什么,开不下去。
你们半夜三更怎么会在这儿?这么问貌似有点唐突。
你们还不休息?好像更唐突了。
“天太热了,恰好洛洛认床,睡不着,索性就出来逛逛。”陌辰将程默没问下去的话接了过来,即解了程默的尴尬,又说出了半夜三更吓着他们的原因。
“你也认床?”程默惊奇的转头问了一句。
像魏北洛这种大大叉叉的性格,应该是得哪儿就睡哪儿的人,怎么会认床。
陌辰笑了笑,冲程默道,“你刚才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吧!接着说,我俩还没听完呢!”
“程默哥你接着编吧!”何豆豆这话让魏北洛没憋住笑了出来。
程默重新坐下,缓缓接着那个故事说了起来,“将军最后撑不住了……”
魏北洛听着程默放缓的声音,脑海里不由得响起第一次见面就被他一脑门儿撞了满脸鼻血,短短几天,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自从老爹死后,他便有认床这毛病了。
“讲完了。”程默道。
“可是我还不困。”何豆豆俩眼瞪得老大的看着程默。
“我这儿倒是有个故事,不知你们想不想听!”陌辰伸手揉了揉何豆豆的头顶笑道。
“想听!”何豆豆忙道。
陌辰渐渐收了笑意,抬头看着天空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儿,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亲人,人们都叫他小狗,小狗经常会饿,会痛,但不会哭,因为他知道,哭,并不能改变什么……”
小狗长得非常漂亮,眼睛又亮又大,很爱笑,尽管经常被逃难的人挤得乱了方向,也常常笑着。
战乱时代,人们最在乎的莫过于一口热食,而人人称赞的杨姓富商便经常派人搭棚施粥,引得人们连连称好。
小狗也常常去粥棚,但只能看上两眼,因为他实在太弱小了,挤不进去,倒霉一点还能被其他逃难的给赶走,毕竟多一个人,他们就要少一份粥。
没事,小狗笑了笑,会有办法的。
吃饱喝足的一群人抬着碗里仅有的几口稀粥慢悠悠的走向小狗,看着蹲坐在一角看着粥棚的小狗,几人笑出了声儿。
“小狗,你躲哪儿干嘛!粥都没了,你还守什么?哈哈……”
“是啊!诶?我这碗里还有两口,过来。”
几人朝小狗招了招手,见小狗满眼的踌躇之色,几人便道,“你再不过来,我就给别人了!”
小狗没再犹豫,站了起来,向几人走去,却被人止住,“诶?就你先前那姿势过来,别站起来。”
先前那个姿势,蹲在地上走过去,先不说姿势极其丑陋,并且侮辱意味很重,小狗笑了笑,便也就这么走了过去,能吃上东西,其他的谁有空去理会,更何况,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你看他那样儿好丑,哈哈哈哈,还真能走过来,”一人指着小狗走着的姿势大笑着,手中的粥被颠了些出来,“唉?哎哟对不住啊!不小心的,小狗啊,别浪费了,赶紧舔了,一会儿野狗过来你就没得舔的了!”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条大黄狗道。
几人一听,也笑了起来,纷纷和道,“是啊!你看,过来了过来了,快舔啊!”
“你舔了我就把碗里的给你……”
那几人的脚边稀稀白白的粥已经浸在了满地的黄土灰里,吃的是土还是粥,不言而论。
“诶!吃啊!你瞪着我干嘛!”
“哎呀,没了,”拿碗那人将仅有的粥倾倒在了地上,不远处的几条黄狗冲过来几口就舔了个干净。
“你看,没了,小狗啊!你还嫌弃,真是,你看看这几条狗,你连个狗都赶不上啊!饿着吧……”几人笑着扬长而去,只剩小狗蹲着没动。
几乎所有逃难的人都讨厌他,因为他过于漂亮的脸,那些平民总是把食物先给他,其他人却没有了。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正当他呆愣看着那几条黄狗离去的身影时,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发愣。
“你饿吗?粥还有……”
小狗抬头看去,是那个杨富商,此时这人正弯腰看着他。
杨姓富商名叫杨望,一身谦和之气,年至四二却仍旧没有娶妻,有传言他养了很多像小狗这样儿的孩子,都认作了干儿子,所以人们都想着自己的孩子能被杨望看上,做了他干儿子,那可就不愁吃的了。
其实小狗早就被杨望注意了,但是他并没有过多cha手小狗被欺负的事儿,只是看着,等到时机一到,再去帮你一次,你还不得感激涕零。
不出意外的,小狗被杨望收做了干儿子,小狗吃的,喝的,应有尽有,他恍若置身梦境一样,不真实。
小狗依旧叫小狗,杨望没有给他取名字,他说,小狗这个叫起来还挺可爱的,就这么叫着吧!
杨望给他买了很多新衣服,只不过颜色他都不喜欢,为什么男孩子要穿女孩子才穿的粉红色肚兜,还有裙子,他不明白。
杨望给他洗澡,但是他眼里的东西让小狗感到了害怕,晚上杨望让小狗到他怀里睡,小狗当然睡哪儿都没有计较的,猪圈狗窝他都睡过,更何况杨望那里好歹也是床。
在睡前杨望叫小狗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小狗尝着甜甜的银耳莲子羹,还想着下次还要吃,很好吃。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晚,会是他的噩梦的起源。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说主角存在感很低?但其实我只是想把铺垫打好!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木癸
其实所谓的干儿子,不过是杨望养娈童的一个借口,十几个孩子,无一列外都是男童,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八岁,原本是天真活泼的年纪,却承受了他们不该承受的一切。
小狗哭了,他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杨望就像要把他活生生的吃了一般,他哭着喊,“爹,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不吃了,我还给你,还给你……”
任凭小狗声嘶力竭的叫喊,杨望掐住小狗的脖子,凑到小狗耳边道,“还?你拿什么还?哈哈……小狗啊!你不知道你哭起来的样子有多美,哈哈哈……”
那晚过后,小狗再没笑过,他逃过,却都被守着他的人抓了回来。
在杨望的院子后面,有一个地窖,里面有很多工具,大部分上面还有斑驳血迹,其中有部分则是小狗的。
每次小狗感觉自己要死了,耳边都会响起杨望的话,如魔鬼的呢喃,“你逃不掉的。”
就这样,小狗在杨望的摧残下,过了八年,小狗也懂得了怎样会让他少受点苦,于是他努力活成了杨望期待的那个模样。
那十几个娈童已经全部死了,一个不剩,就剩下小狗,而八年期间,杨望也添加了几批男童,却始终最宠小狗,因为小狗变乖了,并且越来越美了。
又是一年的战乱,白虎将军出征,恰好在他们这儿落居,人们都欢快庆祝,只希望白虎将军能早日将对面拿着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他们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白虎将军宣泽选在了杨望的住所,杨望自是惊恐又欣喜的叫人收拾了房间。
那个房间离小狗不远,就在小狗屋外的院子对面。
小狗白日里是没出过房间的,倒也不是杨望不让他出来,只是他自己不想出来,自己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的东西一样。
小狗和宣泽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迎接他的队伍上,也不是在杨望布下的晚宴上,而是在他夜晚坐在屋檐上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惊了一跳,摔了下来。
被抱住的那一刻,小狗是懵的,直到人将他放下,道了声抱歉,他才回过神来。
宣泽身旁没有别人,只他一人,稍退了几步后,宣泽才道,“是在下冒昧了,害得姑娘受了惊吓。”
原来,他将他当做了姑娘。
小狗道,“我是男的。”
虽然,身上的衣物恐怕根本看不出来是男人所穿之物,但是声音却是听出来了。
宣泽只略微愣了愣,便笑着道,“抱歉,今夜光不太亮,竟将公子认作了女子,实在是……”
白虎将军虽然才二十有二,但是自十八随父上过战场,便一战成名。
宣泽看着转身离去的人,无奈笑了笑,暗道自己眼神儿不好,不过一个男人为何身上还是有一股异香?不闷人,很好闻。
那晚过后,小狗也没太当回事儿,依旧每晚都去房檐上坐着看天。
这个屋子的里侧有一处有个楼梯,在顶上有一个小口,是杨望叫人给小狗开的,因为小狗喜欢坐在高处看天。
没过几晚,小狗再一次的听到了那个声音,“公子为何总是一个人独自坐着?”
小狗往下看了看,宣泽手里提了一壶酒,对视一眼后,宣泽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屋檐,坐在了小狗旁边。
宣泽连着几夜都看到对面屋顶的一抹身影,孤寂又迷茫。
“看星星。”小狗指了指天。
宣泽随着小狗细长的手指看向天空,确实,此刻的天空布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十分好看。
“喝点儿吗?”屋檐上风挺大的,喝点儿酒还能暖暖身子。
小狗喝过各种酒,不过是被杨望用其他方式灌的,他接过酒壶对着壶嘴儿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宣泽。
“好酒!”宣泽也对着壶嘴儿喝了一口,抹了抹嘴笑道。
这酒是杨望藏在地窖里的,不过小狗没喝过。
这个酒比其他的辣上甚多,小狗没一会儿便大了热,脸上两朵红云让宣泽大笑不已。
“在下名叫宣泽,”宣泽荡了荡酒壶,看向小狗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小狗脑袋发懵,“他们都叫我小狗。”
宣泽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他皱了皱眉,小狗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语气很平淡,而且也没必要说谎骗他。
他道,“那你想不想有个名字,小狗,不适合你。”
名字?小狗看着远处,名字这个东西,他以为小狗就是他的名字。
宣泽也没问小狗的亲人,连名字都没有,哪里来的亲人。
“我喜欢槐树,它的花季虽然不长,但是我喜欢那个味道,恰好你身上也有那个味道,”宣泽笑了笑,“看见了吗?前面那里,就有一颗槐树,明天你可以去看一看,很漂亮……”
小狗从梯子上回到屋里,久久不能睡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宣泽的那句话,他说,木癸为槐,你叫木癸怎么样……
名字,木癸,自己的名字。
木癸。
木癸一夜没睡,他压制不住心底的高兴,他有名字了,还很好听,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写。
因为宣泽住得离他不远,所以晚上杨望都没来找过他,所以他还算自由。
宣泽说,他房屋对面儿就有一棵槐树,还没走近,木癸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味,走近的话就过于浓郁了。
木癸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白色,闭着眼深吸了一口,微风吹过带起的唰唰声,让木癸十分享受。
后来,木癸每晚都在等宣泽来陪他聊天,也许是终于感受到了寂寞,也许是宣泽经常给他说的故事,反正没多久,木癸发现自己对宣泽有了奇怪的感情。
木癸的世界没有对错,没人教过他,也没人告诉他,杨望常对他说,喜欢什么就对他说,要说出来,他才知道。
所以,木癸将心底的感情告诉了宣泽,他以为,他会懂。
那晚,宣泽只瞪大了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后来,木癸才知道,他是白虎将军,是皇室血脉,以后是要取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给他生儿育女的,而他,既不是女人,也不能生孩子,更何况,宣泽不喜欢他。
宣泽白日是带人去查探敌情,夜晚则是陪着木癸上房檐上坐着聊天,说他当年的战绩,说他当年的苦恼,还有见识,木癸常常听得津津有味,忘了休憩时间,连着几夜过后,木癸病了,就在木癸和宣泽说明内心感情的那晚,第二晚,宣泽便没有来,木癸无视了杨望黑如锅底的脸色。
“贱人!”杨望无视他发着高热的身体将他拖到了地窖里,又骂又打,“你以为他回来救你?哈哈……做梦吧你个贱人……”
杨望手上不停,“我那么宠你,那么惯着你,什么都依你,你却想着去勾引白虎王爷?怎么,你嫌我老了,满足不了你了!”
“啊……”下身被cha进一只桌腿,四肢被锁在了墙上,整个人就这么挂着,木癸冷汗直冒,下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小狗啊!爹爹的爱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吗?”
木癸不知道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过了多久,木癸终于听到了杨望的脚步声,杨望踱步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了他垂着的头,轻声道,“小狗啊!你的白虎将军,死了……”
杨望放了他,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手脚并用爬出了地窖,笑得发狂。
木癸费力站了起来,却看着满大街都是在奔跑着向南方跑去的人们,他一下子觉得脑袋发晕,眼前发黑,他不知道这几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嗓子干裂,话也说不了,他看了看人们逃离的那个方向,他一步一步的挪动着,他想看看,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杨望说,宣泽死了!不可能的!
听说,白虎将军战死了……
因为一时的失神,被一箭穿了心。
快跑吧!白虎将军战败了!
什么不败将军,简直是吹牛的!
真是害惨了我们!还以为可以安定下来了……
……
不,你们胡说,胡说!
木癸张嘴无声喊道,你们胡说!
烈日下,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年迷茫的站在路中间,四周走过的人却没有一人停下脚步,看一看这个奇怪的少年,只忙着逃命。
木癸浑身都疼,夹杂着热气的一股风吹来,淡淡的槐花香飘进了木癸的鼻间,木癸两眼发睁,缓缓朝着那棵槐树走去。
杨望看着又回来的人,笑了笑,只让家丁将物事收拾好,装上马车,扬长而去。
背叛他的人,他到要让他知道下场可不是死这么容易的。
宣泽……
木癸走不动了,真的太累了,好累,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好痛。
木癸的腿间流下了大片血迹,苍白的脸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木癸爬到树旁,伸手抱住了正散发着醉人花香的槐树。
宣泽,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讲故事,要给我说,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很可爱……
木癸眼角流下了血色眼泪,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闯入院子的敌军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个后退。
眼前的那棵大树,开满了花,是人人都认识的槐树,而在槐树下,一个身穿褐色衣物的人趴在树下,两手环抱着树身,而让他们恐怖的是,那人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被大树缓缓拖进了树里,缓缓的……
他们狂吼,妖怪!
他们惊慌失措的顶着烈日放火烧树,树被烧得燃起了大火,花瓣掉了一地,有人说,我听到了,有人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