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人类的说法。」安赫淡淡反驳,「人类转述时,总会加入自己的情感与立场,凯佩尔从不如此。」
「战争没有胜者,只有承担代价的人。」
「那……代价是什麽?」
安赫看向远方,沉默片刻,才回应:「诸族数量锐减,魔族被封印。残存的伤痛、恶意、慾念致使魔物而生,四处流窜。龙族近乎灭绝,而JiNg灵......开始沉睡。」
「时移事易,自此进入人类的时代,幸存诸族纷纷隐居避世。」
森渝点了点头,这些是他读过的部分。然後问:「沉睡是指……?」
「JiNg灵的生命不会自然结束,除非经受伤势、诅咒等外力,以你们的说法叫做永生;不过......除了战争造成的Si亡,我们也能选择永眠,化作自然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战後,许多JiNg灵觉得这个世界不再值得观察,於是选择睡去,不再醒来,化作无形。」
「......你呢?为什麽还醒着?」
森渝听得出来,JiNg灵所谓的「沉睡」,动机或许源自悲伤、疼痛、失去,或者可以说出於「不再期待或失去执着」,但那不是「心Si」,而更接近一种「选择」。
这与作为人类,定义上应该历经痛彻心扉、才会走向绝望自刎的「Si亡」,想法和意义完全不同。
安赫看向他,目光透出一丝照料初生之芽才有的温柔:「因为我还在看。」
森渝没有说话,静静地与她对视。
那一刻,安赫感觉到一种极为细微的振动,从他的气息中传来,不是心跳或呼x1,而是......情感的回声。
不是好感,也非依赖,是一种「正在互相理解」的共振。
这种频率,自出生以来,她只在凯佩尔面前感受过。
远处鸟鸣低鸣,有如远古诗歌篇末的尾韵。
「你说,你们用歌记录历史。」森渝好奇地问,「那……这场战争,你们怎麽唱?」
安赫这次没有吐出话语,而是Y唱一段短短的旋律,不像人类的诗词歌谣,更像风中的细语,并无起承转合,听起来却有种让人灵魂苏醒、再沉淀下来的震荡。
「这首......歌,是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束声音,平静道:「意思是──太yAn曾被心脏遮住,但没有Si去。」
森渝低声重复:「太yAn……曾被心脏遮住?」
「是。魔族不是源自黑暗,力量本质其实并无正邪之分,他们是从极端情感里诞生的,是人心的投影,之所以强大,是因为那一刻,所有的种族都想毁灭彼此。」
「那麽,最後是谁阻止了一切?」
「没有人。是战争耗尽了所有意yu毁灭、仇恨的力气。」
他沉默良久,然後叹出一口气:「……那还真是,让人无法夸耀的胜利。」
「所以我们从不歌颂,只记录。」
树缝间的光线从森渝的棕发上,滑落到他的肩头,停驻。
安赫望着那道光,没有说话。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治疗时留下的生机之痕,那是她T内的一小部分。
他不知道,也不必知道。那不属於任何承诺,只是她留下的一点「观察」的线索。
这个人类......或许会让她想要多看一阵子,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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