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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我英雄救美来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傅鸢?”沈濯倒是先出声。
傅鸢大笑,拍了拍沈濯,对叶行之说:“你真是!”又指了指旁边的卡座,大声说,“来和我们一起玩吗?放心,不玩太野的,我女朋友也在。”
沈濯看起来有点吃惊,叶行之却神色如常,和沈濯确认了意愿就答应下来。
回到卡座上,傅鸢一落座就先给身边的女生一个吻,咬着耳朵看向叶行之说:“那就是我可爱的前男友,叶行之。”
女生倒是一点也不醋,音乐正响得震耳欲聋,她干脆大大方方在屏幕上打出三个字“曾伊元”。
叶行之当然知道她的,笑着点点头,没有做自我介绍。
沈濯看着这几个人的互动觉得莫名其妙,但这会儿实在不是互相仔细认识的时候,傅鸢很快让卡座上的人都热络起来,先简单玩了两轮猜骰子。
叶行之不熟悉酒吧游戏,但运气不错,莽撞地开了几次别人的竟然总是开赢,为此高兴得赢了也多喝几口酒。
之后的游戏里,沈濯如果输了,最多喝两轮,叶行之就会开始替他喝。桌上的人玩熟了就开始起哄,叶行之大笑摆手,指了指他和自己:“朋友而已,他不能喝!”
沈濯听到这句话,转头去看他,叶行之的脸在晦暗彩灯下竟显得格外熠熠生辉。沈濯很难把现在的他和高中的他联系起来,高中的叶行之脸上,是绝对没有这么张扬的笑的。
坐他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是拉美裔的卷发男人听到这句话就凑上去,眼睛亮亮地掏出自己的好友添加码。叶行之赢顺了心情正好,没犹豫就加上了。其他人也凑上来加,于是互换了一轮联系方式游戏才继续。
傅鸢想教叶行之十五二十,猜手指,这些游戏沈濯都会,虽然很久没玩过也立即上了手。
叶行之对十五二十还是很困惑,沈濯在边上教他,伸出手掌试图举例,叶行之想了想,把他的拳头放进了沈濯的掌心。
沈濯:“……”
傅鸢目睹了这一幕,笑得乐不可支,贴过来搓了搓叶行之的脑袋怜惜地问是不是喝多了。
后来这个干脆跳过,毕竟一群人玩十五二十意思不大,傅鸢又试图教会叶行之玩猜手指,玩的是被抓到手指的人作出模仿动作的版本。
一开始的模仿动作都比较简单,有些是扮鬼脸,有些是原地转圈。到后来有些人开始挑自己会别人的不会的高难度动作,比如动耳朵,让桌上的人喝了好几轮。
沈濯的份几乎都是叶行之喝的,虽然沈濯觉得自己酒量没这么差,但叶行之坚持说自己背不动他回家,不许他再喝晕了。
又玩了一轮,傅鸢被抓到手指,狡黠地笑了笑,转头吻向自己的女朋友。其他几个人玩得开的立即也亲上身边的人,只剩叶行之、沈濯,还有那个拉美男人面面相觑。
在拉美男人挑眉说话之前,叶行之率先喝了两个shot,表示他和沈濯的份就过了。拉美男人见状耸耸肩,也喝掉自己的。
傅鸢埋怨他没意思,也许喝多了,又上来贴着他的耳朵问:“我还好奇呢,你和沈濯,真的没在一起啊?”
叶行之眼神微茫,又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半是天真地答非所问:“你可是我唯一的前任。”
他在半明不暗的光里看他的这位“前女友”,似乎一点也看不到她高中的影子了。这是好事,他很高兴她最终获得了这些自由。
傅鸢扬起红唇,用手去轻拧他的脸,说的却是:“谢谢你。”
傅鸢现在能有机会坐在他身边带他喝酒玩游戏,的确要感谢高中的叶行之。
那时候傅鸢还十分孤僻沉默,如果不是老师某一次把她和叶行之排成同桌,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和叶行之说上一句话。
而叶行之和她熟起来,也只是因为某次午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他只好让沈濯帮自己打饭。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班上只有傅鸢和另一个别班女生——当然就是曾伊元。叶行之没有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他走近的时候两人已经吻上。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等两人亲完了才慌乱地看向叶行之。
叶行之一点波澜也没有,他只是如常走过去,坐下时故意用稍显沉痛的语气说:“老师刚刚跟我说,这次是你拿了英语年级第一。”
傅鸢笑起来——那是叶行之头一回看到她笑——怜惜地拍了拍手下败将叶行之的肩膀:“谢谢同桌。”然后拉着曾伊元去吃饭了。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和叶行之也没什么关系。但某一次周末返校回来,傅鸢一反常态地把他拉到教学楼的无人角落,和他说了父母怀疑她是同性恋,想把她送进电击治疗所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