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许千被早起的闹钟吵醒,不耐烦地摸上床头柜,乱点一通把手机闹铃关了。
其实他今天是排休的日子,不用上班。
但他昨天忘了关每日闹铃,而且他睡眠有点不好,被吵醒就睡不着了。
反正早起也没什么坏处,许千从被子里伸手,把搭在床边椅子上的毛绒睡衣捞了过来,在被子里团吧团吧捂在肚子上,然後蜷着身子又眯了一会儿。
确定实在睡不下去之後,他才开始在被子里慢吞吞穿着已经暖热的睡衣。
他睡觉有只穿内裤裸睡的毛病,因为他很喜欢皮肤和被窝直接接触,那样他在深睡时会有一种和被窝融为一体的感觉。
但他又非常怕冷,这就导致他觉得冬天的早晨穿衣服简直是一件酷刑。
‘咔哒’
许千轻轻打开卧室门走出去,进了厕所想要小便。
刚拉下一点裤子拨开内裤,正往外掏那玩意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的当然是林言。
许千:“……”
许千把着自己下面那玩意,放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後只能装模作样地抖了抖,然後又原封不动塞回去。
林言微微耷拉着眼皮,好像没睡醒一样走过来,立在他身边脱裤子。
许千假装抽了抽衣摆,咕哝了一句“早安”,然後偷眼瞧了瞧林言手里握着的玩意,别过脸的时候感觉脸有点热。
“你不是夜班?”低哑的嗓音响在洗手间里。
林言一边解着小便,一边把要出去的许千问住。
许千听着那哗啦啦的动静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尤其是那个人还是林言。
“别提了,昨天忘关闹钟了,直接被吵醒,我回去再睡会儿。”许千尽量用平稳的音调说着。
说完,他就匆匆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言抬了抬眼,瞥了许千匆匆离开的背影一眼,但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许千趁着林言上完厕所回屋继续睡的时候才终于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然後他洗了手往厨房走去。
自从大二那年因为某个很离谱的理由同居之後,许千就担起了家里的饮食重任――不仅因为林言不会做饭,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不会做饭,但会炸厨房。
许千至今都记得同居的第一天,林言就提出了一人负责一星期饮食的提议,那时候他以为林言至少是进过厨房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淡然地提出这种规定。
但他却发现,第一周的时候,他每次进厨房做饭,林言都会似有若无地在厨房外面晃荡,一开始许千不明所以,直到第二周该林言了,他眼睁睁看着林言熟练地把鸡蛋打到了没放油的平底锅里。
许千当时差点没笑出来,然後在林言面无表情的表情下默默接过了锅铲。
结果第二天早上,许千没想到林言起得比他还早,但可惜的是林言早起的目的是霍霍厨房。
那天屋子里的防火报警器都响了,林言和许千一起被消防叔叔教训了半天,许千还记得最有意思的一句:‘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平常闲着没事就点点外卖,别再进厨房了!’
林言当时的神情简直比吃了一个月馊饭还要难受,然後冷着脸重新和许千商量了同居规划。
许千买菜做饭,林言家务卫生。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言。”许千在林言的卧室门口轻声喊道,“起了吗?要吃早饭吗?”
林言的工作是游戏直播,有时候打得上头了会熬得很晚,早饭会直接睡过去,许千就会在上班前把林言的早饭放到冰箱里,等林言醒了可以当午饭吃,也免的他点外卖了。
许千等了几秒,见里面没有声音,就想轻轻抬脚离开,结果脚下刚动,他就听见里面有人趿拉拖鞋的声音。
‘咔哒――’
卧室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林言那张睡得又凌乱又帅气的脸出现在许千面前。
“吃饭。”
他惯常少言寡语,但许千觉得这已经很好了,他看过林言的直播,知道他一场直播下来每小时都不说不上十个字。
林言径直走向餐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许千走到橱柜那里开始拿碗,问道:“我做了黑米粥,你要吃多少?”
“两碗。”林言等在桌边,拿着手机在看。
许千轻声应了句“好”,正准备盛粥的时候,他听到林言的手机里传来刷短视频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顾家的女人,一定会每天为你做好早饭,一个爱家的男人,一定会每天把家务做好……”
“今天看到一个故事,她为男人辛苦操劳了一生,却还要拼命工作……”
“男女同居後,生活该怎么……”
最後许千听到林言把手机熄屏了。
许千端着两人的粥碗转身。
林言站起来接了他一下,手指短暂地和他微微一碰。
许千松开碗後快速缩了下手指。
林言看他一眼,低头把目光落在他手指上,皱眉道:“烫着了?”
“没有。”许千不敢和他对视,语气平静道,“吃饭吧,尝尝我烙的咸食,醋和咸菜在这。”
林言伸手拿过筷子,安静地吃起东西来。
他吃得快,但也仅限于许千做的东西,因为许千知道林言平常点外卖的时候都是吃得心不在焉的,对于这一点他颇为欣喜,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林言从来不剩他做的饭,有时偶尔做新料理做失败了,林言也会一口不差地吃个干净。
他知道这是因为林言的性格好,表面看起来冷冰冰不好相处,其实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
许千喜欢林言喜欢得久了,给他做饭也做得久了,于是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总觉得林言上辈子可能是他儿子,所以许千一看到他饿了就心疼,一把他喂饱就开心。
这恐怕是没救了。
……
吃完早饭後,许千去卧室里赶一个临时的视频会议,林言负责刷碗擦桌,然後下楼倒垃圾。
许千开完短会出来的时候,找林言找不见,就知道他去倒垃圾了,但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他打了林言的电话,却听到声音从林言半开的卧室里传出来,许千握着手机走过去看了,终于确定林言下楼的时候没拿手机。
那应该倒个垃圾就回来了吧,毕竟林言没带手机,也不是喜欢闲逛买东西的性格。
许千就坐在客厅里等着。
一个小时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千起身奔向玄关,拿起外套和钥匙出了门。
出单元门之後,他甚至都想到林言是不是被什么恐怖分子给抓走了,又或者是他母亲终于忍不住把遗忘的儿子给带走了,又或者……
许千想了很多种可能,并且越想心里越害怕。
垃圾桶就在他们单元楼斜对面,再怎么慢也不可能倒一个小时的垃圾,还是在没带手机的情况下。
许千在垃圾桶周围跟个疯子一样瞎转圈,附近正在遛弯的大爷大妈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都好心问他怎么了。
许千便大概描述了一下林言的样子,结果大爷大妈们纷纷摇头。
他急坏了,最後决定去大门找保安调一下监控,结果还没走到大门口,他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用了,谢谢。”
许千猛地停住脚步,然後他循着声音,愣愣地往某个方向看去。
隔着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棚子,林言就站在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千又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到林言对面站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穿着白色的羊绒衫外套和黑色的修身打底裤,白围巾白靴子,长发温柔地披散在脑後,虽然戴着口罩,但那动人的眉眼一瞧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
许千站在原地轻轻喘气,打量完女生後便安静地看着林言。
林言穿着一件很长的羽绒服,头发还是早上刚起时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把双手塞进兜里的缘故,他的肚子有点凸凸的,看起来很逗。
女生盯着林言的脸,眼神中透露的内容不难猜测。
女生对着林言娇声道:“我真的很喜欢小动物的,以前爸妈不让我养,我住校的时候学校也不能养,感觉以後工作了也没时间养,一直很遗憾来着。”
林言默了一秒,“哦”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女生也许是被他这句‘哦’打击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撩了撩一边头发,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廓。
“那个,我看你也不像家里养猫的吧,你是不是还不会养啊,要是一个人养不好它怎么办?”
林言淡声道:“我是没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弯着眼睛道:“那你带回去难道要自己琢磨着养吗?哦不对,你可以让你女朋友帮你养是吧?”
林言:“我没有女朋友。”
女生笑得轻松:“那可怎么办呀,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有问题了就叫我来,毕竟是咱俩发现的小猫,我也有义务照顾它。”
林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盯着女生看。
许千默默攥紧了袖子里的手,手心被掐得生疼。
“你不是也没养过猫吗?”林言反问女生。
女生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小时候养过,长大了才不让……”
“那也用不着你,养不好我会自己送人。”林言冷漠道。
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一声:“那不如送我吧,你加我联系方式,等你不想养了就送给我,毕竟是咱俩一起……”
“抱歉。”林言冷声道,“刚才是我先听见车底下有猫叫才蹲下来查看的,你看到我之後过来搭讪,我没理你你才注意到猫,而且要不是你在另一边用声音把猫吓到了,我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抓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彻底僵在当场,似乎每做一个动作都感觉到了不自在。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话头,最後怎么也继续不下去,只好扭头走了。
林言似乎有些无聊地吐了口气,然後转身看到了许千。
许千已经对这种场面有所把控了,因为在大学的时候,他偶尔会在去找林言的路上看到林言被女生追求,那时候他就是这么不尴不尬地等在原地的。
包括现在,他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调侃道:“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倒个垃圾人都没影,原来是有情况啊。”
林言皱了下眉,神色有些严肃:“是有情况。”
许千心里咯噔一跳。
他忍着难受笑开:“哇,难不成这次铁树开花了?”
林言朝他走过来,然後冲着他拉开了自己的羽绒服拉链。
“这是干什么……”许千低头望去,林言里面还穿着睡衣,但在他用插在兜里的双手兜住的地方,一只似乎没几个月大的小猫正团在他衣服上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粗眼一瞧,只知道猫是灰色的,个别毛发有些打绺。
“你哪来的?”许千神色惊讶,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但毕竟那小家伙待在了林言怀里。
他有点不敢造次。
但林言就这么敞着衣服,还微微往他这躲风似的靠近了一点,许千便没再管那么多,直接上手摸了摸。
“好凉。”许千心疼道,“在发抖。”
“咱们要养它吗?”他问。
“你介意吗?”林言反问。
“我肯定不介意,但我平常要上班。”
“不用操心。”林言把拉链重新拉了上去,然後揣好了手,示意现在回家,“你同意就行,我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千和林言都是对养毛孩子一窍不通的人物。
回到家後,许千守着装猫的纸壳子坐在客厅地毯上,林言坐在他身後的沙发上,手肘柱着膝盖,手里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搜索着《养猫指南》。
小猫在外面的时候一声没吭,进了屋里许是被地暖渐渐暖和过来,时不时细声叫着。
许千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在林言敲手机屏幕的轻微触屏声中,许千想起了刚才有事要说。
“那个,阿言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他转了头,看到林言的腿就在自己身边,微微一抬头,他就和林言偏过来的目光对上。
林言真的是那种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长相,眼型偏长,鼻挺唇薄,下颌线流畅漂亮,他的头发总是凌乱的,但又和他黑沉沉的目光一结合,不仅不显闲散,反而还突出了一种直击人心且非常危险的野性美。
这个距离和角度真的很考验人,尤其对许千这种心怀不轨的人。
林言看着他,看了两秒也没等到下文,就“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许千眨了下眼,心虚地忽闪了两下睫毛,转开视线道:“就是我早上不是开了个短会么,公司要临时加办一个元旦活动,通知部分组长带至少两名组员去外市做线下市调……”
他还没说完,林言就猜到了:“你被选中了?”
许千无奈道:“是啊,开会之前我组长就给我发消息了,经理说想去的员工举手的时候我只能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林言就“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後没再说话。
客厅阳台是落地窗,这时候接近中午,窗外阳光渐盛,许千往後靠了下沙发,等着林言把养猫攻略查完。
就在他以为林言查完之前不会再出声的时候,他感觉胳膊被人用腿碰了一下。
他半边肩膀微麻,挨着林言那侧的耳朵也麻了起来。
林言怼了他一下後,问他:“为什么不拒绝?”
“那个……”许千身子往前一倾,恢复了刚才趴在纸箱上看猫的姿势,後背离开了沙发。
“就是毕竟为人下属嘛,上司说啥就得做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许千刚才悄悄前倾身子的时候,他总觉得林言就一直盯着他,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脑子里的思路有点集中不了。
“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这个工作当时找的也不容易,我表哥给我介绍的而且嗯……而且我组长他性格就这样,比较在乎组员能不能听从他的命令之类,但是他能力很强,嗯能力很强,我跟着他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所以就是……”
许千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最後只能越说越小声,然後讪讪地笑了一下,自嘲道:“嗐,我就是个傻逼。”
林言全程没发表什么态度,只不过在听到许千最後一句之後,他没什么情绪地点评了一句:“你组长才是傻逼。”
许千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林言又问他:“什么时候走?”
“今晚八点的车,得去一周。”许千说。
“嗯。”
然後林言就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林言说查好了,然後说已经买好东西了,一会儿某团给送来。
但是有些东西急送买不到,他们只能又穿好外套准备出门走一趟超市。
正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许千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咱们俩都出差了,那谁照顾小家伙?”
林言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下午把它送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有病在那治,没病在那住。”
许千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云城都没什么能用来托付宠物的朋友,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许千晚上就要走,下午至少得收拾一俩小时的行李,所以说今天这顿中午饭就是他们一起吃的最後一顿饭了。
两人从地铁口出来,往某国超市走去,进门之後,通往负一的电梯口有几个大学生在发传单,其中几个女生看到他们就眼睛一亮,许千看了林言一眼,小声跟他说:“咱们走楼梯吧。”
林言没什么意见,转头往楼梯那走去。
那几个女学生本来想跟上来,但被其他同伴拦了一下,嘀嘀咕咕了一阵什么,不一会儿,她们突然兴奋地捂嘴偷笑。
许千自然知道他们在戏谑什么,他倒无所谓,但他有些担心林言会察觉出来。
他和林言是大一就互相认识了,当时是他主动和对方搭话,虽然不同专业,但许千就喜欢坚持不懈,所以最终林言默认了他这个朋友。
而做上朋友之後,他就经常和林言一起走,但时间一久,学校的同学们都知道他俩爱黏在一起,还有不少人发了墙,写他俩的小作文,评论区里自然就避免不了一些猜测。
许千不知道林言看到过那些话没有,反正他是看到过,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走路也会尽量避免和对方并肩,有时突然挤入人多的地方,他就总觉得周围的人在看他们,所以他偶尔还会非常心虚地找个借口和林言分开。
但某些奇怪的流言还是没消失,许千又特别怕被导员知道,因为当时林言的存在有些特殊,就是类似于专业混混,不学无术那种,要是因为污染校风之类,他们俩人都被罚的话,林言的影响大概会更大。
所以那时候为了避开流言,许千想了个很无语的法子,那就是故意和其他几个朋友走得近了些,偶尔,他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些朋友举止亲近,而果然,自那之後关于林言流言就消失了一点,有也只有对他的,说他始乱终弃私生活混乱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没什么。
只不过他这个笨拙的行为被迫终止的那天却很尴尬。
那是一次聚会,他和舍友跟其他几个专业的朋友一起去外面吃饭,当时是夏夜,他们几个人围在店外的小桌子旁,喝得嗨了就难免开点黄腔。
有人突然起了个他最近和某某某走得特别近的话头,而那个某某某是他的舍友,当时就坐在他身边,闻言意味鲜明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许千当时脑子一懵,意识到舍友喜欢自己後,慌乱和不知所措让他像傻了一样让干啥就干啥。
那天具体玩了什么游戏他忘了,他就记得他输给了那个挑起话头的人,对方让他和他身旁的舍友接吻。
他当时脑子懵得厉害,竟然升起了一种‘和别人接吻就能把林言的嫌疑彻底排除了吧’的想法。
所以他几乎没什么反抗地被舍友捧住了脑袋。
只不过他刚要闭眼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还是他最熟悉也最不会忘记的一道铃声,那个特殊的铃声他只给一个人设置过。
他当即一惊,然後推开了舍友。
舍友有些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千接了电话之後,听到林言问他在哪,许千就老老实实说了,而且那时候他大概喝得太多,竟然觉得老实说完之後林言的语气有一瞬间变得温和了一点。
然後林言说让他转头,他就看到了林言就带着口罩站在街对面,正举着手机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许千和他舍友的接吻自然进行不下去,他匆匆找了个理由退了场,然後趁其他人没看见林言的时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林言也抬步跟了过去。
那天回家後就怪尴尬的,因为许千不论怎么解释也解释不好他那天的行为,最後林言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就表示他不介意身边有个gay友,但希望许千能节制一点,尽量和对方保持柏拉图式恋爱。
许千当时的心情万分复杂,他自然知道林言的意思是不介意他是个gay,但却没说不介意他这个gay整天带着一身别人的味道。
而且林言的态度看起来是那种喜欢精神恋爱大于肉体的人,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有对许千产生性欲的想法,亏他之前还一直想着靠自己的魅力吸引人家,估计人家早就看出什么但不愿意说吧。
也就是自那之後,许千在林言面前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只想好好做朋友绝对不敢逾矩。
但有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心里产生什么无可救药的错觉,他总会刻意避免和林言有近距离接触。
这会儿也是,下楼梯的时候林言往外错了一步,所以和许千肩并肩走着,楼梯比较长,许千看到底下有人上来,虽然那个人离得挺远,而且也在看到他之後下意识往一边躲闪了,但许千还是装作一副怕被蹭到的样子慢了一下脚步,然後跟在了林言後面。
林言撇头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後,发现小猫竟然不见了。
许千的反应最为震惊,他仔细听着动静,把每一个有缝隙的家具都看了一遍,沙发底下也趴着找了个遍。
但小猫既没发出声音也没留下痕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许千猜测着是不是小猫的妈妈翻窗进来把孩子给叼走了。
林言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这是十三楼。”他提醒道。
许千万分失落。
林言看了许千一会儿,然後准备把盒子拿起来丢掉,结果一入手,他就觉得重量不对――
他眉头微皱,突然快速转身冲许千道:“许千伸手!”
许千下意识听从指令,冲林言伸出双手。
林言把盒子往许千的方向一带,微微弯着腰用膝盖顶了下盒子底盖,但没顶住,一个小东西从底部出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千手忙脚乱去接,接住後一时不注意,往前扑了一下,林言丢开盒子,接过了猫和人。
等许千从小猫没消失的喜悦中回过神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林言坐在地板上,双腿大开,一只腿抻长另一只曲起,许千捧着小猫跪在他腿间,被他用手托着胳膊肘才不至于让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人家身上。
许千僵了一下,庆幸道:“幸好接住了。”
他低着头,一边装作检查小猫的状态,一边缓慢地从林言手中把自己的胳膊肘抽回来。
许千倒也不是第一次离林言这么近。
还记得大一上体育课的时候,许千偷偷打听到了林言报的课程,但他跟报之後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林言报的是跆拳道,许千自小虽然不算锦衣玉食,但也是小康家庭,中学的时候还被人戏谑过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弱书生,所以说像跆拳道这类体育运动对他来讲简直是地狱模式的运动。
一开始他还打着在体育课上和林言有机会亲近的主意,结果第一节课上到一半,他累得连林言的脸都没心思看,而老师似乎看出他基础力量薄弱,就让他去选仰卧起坐和单杠锻炼锻炼。
许千果断选了仰卧起坐,然後老师大手一指,把一个人叫来给他摁腿,顺便监督他做完五十个仰卧起坐。
许千起来的第一下,就和林言的脸相隔不到十厘米。
他傻了一样说了句“是你啊”,但随即又想到人家可能是第一次见自己,他说的这句话太惹人误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当时林言对他的态度可比现在冷漠多了,根本没在意他说了什么,就冷冰冰地说了个“一”,还抬眼示意他继续做。
那五十个仰卧起坐许千怎么做完的已经没印象了,他只记得最後那几个他实在起不来,林言也没有催他,就那么静静等着。
许千终于做完的时候,林言一起身,他就抻平了腿大汗淋漓地躺在那喘气,那之後他心里特别伤心,觉得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竟然被林言给看到了,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也好在那时候林言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恐怕也早就忘了那件事。
……
“你没事吗?”林言突然问。
两人这时候离得很近,林言的声音仿佛在许千耳边低喃一样。
许千便感觉脑袋开始冒了热气,他不知道自己脸红起来明不明显,但跟林言一起生活这么久对方都没说过这种事,那他大概是不明显的类型。
“没事没事。”许千故作镇定地扶着林言的膝盖站了起来,实际上他每次做这种普通朋友之间很正常的肢体动作的时候,他都心痒得不行。
“吓死人了你这个小家伙。”许千抱着小猫转身,开始给它重新找盒子,“是因为冷吗,阿言已经给你买窝了,到了就给你搭上,这回可不能钻到窝底下让人找不到了哦。”
“阿言?”许千把小猫放到了茶几上,转头看向林言,见他竟然顺势坐在地上,拉过买来的购物袋拆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怪方便的。”许千笑道,“中午要不别做饭了,点顿好吃的。”
“行。”林言低头拆着购物袋。
许千把小猫放在了新的纸盒子里,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後看到林言在给小猫喂热过的羊奶。
“这个不烫吧。”许千躲在林言身边担忧地问。
“烫它会躲,它只是小,不是傻。”
许千哈哈笑了下。
林言一只手拿着奶瓶,举得角度有点高,小猫仰得脖子都快折过去了,许千见状心疼不已,伸手握住了林言的手腕,“哎呀”了一声:“你低一点,它都仰过去了。”
林言撇眼看了他一下,没说什么,手腕顺着许千的力道放低了一点。
许千後知後觉地才意识到自己又碰了林言,但毕竟已经同居这么多年了,他不再像最初的时候一碰就面红耳赤反应很大地立马甩开,但现在也会在碰过对方之後指尖微微发麻,心里酥酥痒痒地回味着。
看了一会儿小猫吃奶後,许千拿起手机坐在林言身边的地毯上,开始浏览外卖软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点啥好呢,老在公司底下的地下商场吃来着,有一家面挺不错,我想想叫啥来着……”
“我不吃面。”林言突然道。
许千下意识点点头:“知道知道,你爱吃米饭,我说我自己吃的。”
过了一会儿,他遗憾道:“那家没有外卖啊。”
“阿言。”许千问林言,“你平常点什么吃?哪家东西好吃啊。”
林言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说了句“都很普通”,然後又道:“没你做的好吃。”
听到这种评价,许千的心跳难以抑制地跳快了两下,他哈哈笑着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然後问他吃什么。
不出所料,林言道了句“随便”。
许千挑来挑去也没什么中意的,就点进了汉堡页面,点了一个鸡排饭,两个汉堡和一堆烤肉,最後以两瓶菠萝啤和一个水果拼盘结尾。
外卖送来的时候,给小猫从网上买的急送也到了,许千在餐厅摆吃的,林言就在客厅拆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猫吃饱後睡得呼噜震天,林言往窝里铺了一个尿垫,然後把小猫轻轻捧了进去。
许千隔了点距离看着,一瞬间竟然有点嫉妒,他有时候会做那种梦,然後梦见林言的那双手在他身上流连轻抚,惹得他忍不住在梦里夹紧双腿……
啊,打住。
不能再想!
林言去卫生间洗了手过来,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见许千握着一次性筷子盯着桌子发呆。
“许千?”林言坐下後叫了他一声,没叫回魂。
林言拄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许千一会儿,突然伸手――
‘啪!’
许千被一个响指吓回了魂,一抬眼就看到林言的手指从自己面前缓缓撤走。
“本事挺大。”林言拿过他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拆了起来,淡声轻嗤道,“吃个饭都能走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许千尴尬地笑了下,随口把走神的缘由盖到了工作上面,然後拿起一个汉堡拆开吃了起来。
“本来想明天晚上吃火锅的。”许千一边嚼着汉堡,一边遗憾道,“你还为了咱们的火锅把车票改了,结果我这又出问题了。”
林言吃着鸡排饭,另一只手点着手机,似乎在看比赛视频。
“没事。”他眼也不抬说,“等你回来再吃。”
许千笑了笑。
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他却总是在林言说出‘等你’、‘我们’之类的字眼时非常开心,这让他有一种他和林言会这样过一辈子的错觉。
虽然林言喜欢柏拉图式恋爱让人有些惋惜,但起码说明他不会带女人回家,男人更不可能。
而且他们认识六年了,大学四年工作两年,许千从来没见林言和什么人有过暧昧,虽然追他的人是不少,但林言似乎从来没有想谈一个的想法,大部分时间,他对待别人的示好都会像今早对那个女生一样,言语冷漠,不给人家留半分瞎想。
想到这,许千偷偷笑了一会儿,结果一抬眼,又被林言默然盯住。
这回不用林言说,许千都能从他眼神里读懂‘又抽什么风’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千收敛神情,再次把锅扣到工作上,然後快速吃完了饭,起身说要去收拾行李。
……
许千收拾好行李之後打算睡一会儿,因为晚上要连夜坐高铁,于是送小猫去宠物医院的任务就交给了林言一个人。
客厅里,林言给宠物航空箱里铺好了尿垫,把刚睡醒的小猫塞了进去。
小猫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以为自己又要被丢弃,可怜兮兮地扒拉着笼子,颤着嗓子细声叫着。
林言低声哄着它,用手指点了点它的肉爪。
小猫委屈极了,把脸贴在笼子上张着嘴使劲叫着,林言看着它眼角的泪痕,忽然觉得稀奇。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许千哭的时候。
许千是个细皮嫩肉的男生,大学时他听到很多人明里暗里讽刺他是娘娘腔,而许千从来没有生气或者恼羞成怒过,往往是一笑而过并不理会。
他很明显不适合跆拳道,但却没报上其他课而只能报跆拳道,结果因为身体素质不合格经常磕碰,虽然他本人性格并不娇气,但每次碰伤嗑疼都能红了眼,而且当时他总会龇牙咧嘴地说着没事,下课後又会一瘸一拐地走到操场一角坐下,可怜兮兮地等他舍友来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言每次下体育课都会从操场南边的小门过去,那离超市近,所以也时常看到在那等人的许千。
他总是撸起袖子露出两条自己摔得惨不忍睹的胳膊,皱着眉头红着眼角,他舍友一来,他就能佯装快死了一样张着嘴假嚎,看起来傻傻的。
一开始林言还以为他真有那么疼,所以课上的时候看到他故意凑过来讨人注意的时候他便没说什么,只不过後来有一次他俩组队做展示,他已经尽量收着力道,结果还是把人摔伤了,当时许千全程都流着汗,一下课就躺到操场上说什么也不起。
林言掀开他衣服一看,整个小腹侧面青紫一片,看起来吓人得很。
他懵了一瞬,以为自己真下重了手,结果就听许千噗嗤一笑,说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体质,从小就这样,虽然看着可怕但是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那之後林言觉得许千这小子挺可怜,明明性格挺好,但因为奇特的身体状态却被其他人恣意说笑。
林言一开始还觉得许千是羡慕自己,至于羡慕什么,大概是羡慕自己能抗能打长得又高他听许千感慨过自己很多次长得好高。
和许千打过几次交道之後,他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他以前从来不喜欢朋友这个词,也不喜欢和别人维持这种固定的、长久的关系,但许千这个人还挺有意思,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流露的是清清楚楚的仰慕,干净又明亮,不夹带任何阴暗的欲望,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後来大二的时候,他因为某些原因从那个‘家’搬了出来,本来想着无处可去就退学打工,结果没想到许千一听说他不打算来学校了,竟然连续好几天下了课都蹲在他‘家’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是大夏天,林言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许千在找自己的消息时,他当天傍晚便往熟悉的路走去,结果就看到了又一次蹲他无果,然後跟个落魄小狗一样准备回家的许千。
那是他第一次见许千不是因为疼而哭。
不,也不太对,那时候许千大概还是因为疼。
可能是小跑过来想踹他的时候把自己震疼的,也可能是蹲在别人家门口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难受疼的,也可能是找了他这么久没找到委屈疼的……
那之後他同意了许千合租的请求,并重新复学,虽然後来他也没在毕业後从事什么和专业相关的工作,但也多亏了许千,他现在的游戏直播工作一开始都是许千给他赞助的设备,虽说一有收益他就还清了许千的资助款,但许千真心帮他的这份情谊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从许千的眼神里看懂了一些欲言又止,但他认为许千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彼此都没有说破过什么。
他并不想和许千成为那种关系,因为那种关系很危险。
一旦关系破裂,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觉得许千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千在铃响之前就醒了过来。
他感觉屋里好像有点冷。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果然,外面下了雪。
床头柜上的时间显示六点零五,公司的车大概七点半到小区外面。
许千伸了伸懒腰,推开被子下了床,去了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後,他看到客厅里黑着灯,家里没有一点声音。
林言和小猫都没回来。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猛然回神的时候才想起来早就过了宠物店下班的时间了。
“怎么还不回家。”许千嘟囔了一句,打了电话出去,刚响了两秒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许千。”
“阿言。”许千特别喜欢林言在电话里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磁性,就像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回来了吗?我要走了。”
电话对面不知道在做什么,风声和人声都有,而且人声里面还有一道细细的声音,离麦很近。
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
许千握紧了手机,静静等着林言的回答。
但他却听到林言低声对别人说了句“等下,我朋友电话”,然後林言对他说:“许千你走的时候把房间锁好再走。”
许千心中一瞬间变得失落:“啊,你在外面干嘛,不回来了吗?”
“不是。”林言嗓音平静,“有朋友要来家里暂住一晚,你把自己的房间锁好。”
许千心里一窒,几乎下意识就问了出来:“是女生吗?”
林言“嗯”了一声。
两秒後,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沉默,林言提了一句:“她住我房间,我会提醒她,不碰你的东西。”
这一瞬间,许千感觉林言的每个字都是跳在自己心尖上说的,他张了张口,如溺水的人一般轻而深地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