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用力一敲,登时在她手里碎成了碎片,手掌鲜红一片。
闻意小心地用碎玻璃慢慢割开绳子。
曲潭月看着闻意的这番动作,咽了下口水,小声说:你你这能行吗?
闻意割开粗绳,她活动了下手,瞥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为和陆泽宴分手的原因,她再看到曲潭月居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她交流了。
总得试试。闻意说,她站了起来,曲潭月连忙喊住她。
闻意,你帮帮我。
曲潭月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头发被汗水打湿了,黏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哪还像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闻意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她顿了顿,走过去帮她解开绳子。
帮曲潭月解开绳子,曲潭月站起来,问她:闻意我们现在去哪?
想办法逃出去。闻意说,她看了一眼窗户。
楼下唯一一个出口被人把守着,她只能从窗户外翻出去。
曲潭月明白了她的意图,骇然道:不不行,我我不能跳下去我不行的
我先跳下去,然后接住你。闻意说。
曲潭月又看了一眼窗户外,三层的高度让她头脑一阵晕眩。
她又摇了摇头:不行我真的不行。
闻意静静看了她一秒,然后走到窗边。
你可以在这里等陆泽宴来,既然你怀孕了,陆泽宴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丢下你们母子不管。
曲潭月脸色发白,干笑了一声。
陆泽宴碰都没碰过她,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她好不容易借着贺云祁的手,跟陆泽宴搭上关系,谁知道陆泽宴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虽然曲潭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及时止损,转眼就勾搭上了齐家太子爷。
这孩子就是她跟齐家少爷的一夜情产物。
陆泽宴要是知道她怀了别的孩子,还甩锅在他头上,恐怕只会把她丢进海里喂鲨鱼。
她可不想找死。
曲潭月抓住闻意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闻意,我们一起跑。
闻意看了一眼楼层的高度,三楼和二楼有一个能落脚的天台,闻意思考了一下,翻窗跳了下去。
落脚后,她看了一眼从窗户探出头的曲潭月。
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跳下来。
曲潭月颤颤巍巍地跨过窗户,深吸了一口,正要闭眼往下跳。
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曲潭月惊恐地回头,只看到一个男人从楼梯走上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秒,下一刻男人的脸色变了,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
小婊.子,你居然还敢逃跑。
曲潭月凄厉地惨叫起来。
十分钟后,闻意和曲潭月被绑着丢在地上,王奕站在她们俩面前,脸色阴沉。
小闻医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差点就让你跑了,你可真是够狡猾的。
闻意闭了闭眼,轻声道:你抓了我也没用的。
陆泽宴根本不会为了我来这里的。
王奕古怪地笑了一下:他会不会来,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王总,绑架可是会判刑的。闻意见他根本不信,只能从法律上又提醒了一句。
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怕坐牢吗?王奕冷笑了一声,权利、财富、家庭、事业这些我都没有了,我像只狼狈的狗还要不停的躲避着仇家的讨债而这些,都是陆泽宴!都是陆泽宴把我逼到这番绝境的!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王奕说,我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闻意看着他狰狞的神色,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王总。那个黄毛男人快步走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王奕鼻翼翕动,重重地呼吸了一声。
果然,他还是上钩了。
把她们两个带上,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走!
王奕说完,立即有人上前,用一个粗布麻袋将闻意从头到尾套上。
然后有人带着她上了车,大概开了二十来分钟,车停下了。
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快走。
她眼睛被蒙着,根本看不见周围,只闻到了一阵腥咸潮湿的海风。
她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十分钟后,有人喊了一声到了。
跪下。有人狠狠踹了她的膝盖,闻意忍痛腿一软跪倒在地。
有人粗鲁地取下她脸上的黑布,闻意眼睛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
海浪拍打着礁石,旁边就是悬崖峭壁。
而她就在悬崖边上。
而曲潭月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王总,人来了!有个中年男人跑过来。
仿佛时间都凝固住,她看见陆泽宴从丛林尽头走了过来。
前面两个男人带路,陆泽宴穿着衬衫黑裤,看起来矜贵一如以往。
够了,不准再过来!王奕警惕地说。
陆泽宴停住脚步。
他淡淡扫了一眼闻意,便收回目光看向了王奕。
他不解地挑眉:王总,好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王奕看着他唇边那抹讥诮的笑,怒气上涌。
我我能变成今天的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陆泽宴惊讶:这是为何?
陆泽宴你别跟我装傻!王奕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冷笑道,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我要的东西呢?他问。
陆泽宴淡淡道,三千万已经打到你海外的账户上了。
现在我人也到了,你该放了她们两个了吧?
王奕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男人冲他点点头。
王奕微微松了一口气。
陆总,别着急啊。王奕笑容怪异,我可以放人,但是我怕陆总还留了一手所以
他困扰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舒展开眉眼。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也展示我的诚意,先放一个陆总的人。
王奕目光在闻意和曲潭月之间搜寻,装模作样道。
唉看看这两个小美人都是陆总的小情人,陆总可真会享齐人之福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该先放哪个好呢?
陆泽宴淡漠地看着他。
王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瞧我这嘴,那肯定是先放陆总最爱的女人嗯让我看看,陆总肯定是更喜欢小闻医生吧
他桀桀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毕竟,您可是为了她把我逼到如今这般境地的。
陆泽宴心跳快了一瞬,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
是吗?他看了一眼王奕,讥诮道,王总每天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一只变了心背叛我的金丝雀,我又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陆泽宴笑容冰冷,嗓音却愈发轻柔。
又或者,王总真以为我是个慈善家不成?
王奕狐疑地看着他。
他确实也听到一些消息,闻意和陆泽宴分手了,连夜从陆家跑出来。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闻意?
王奕惊疑不定。
陆泽宴这个人太狡猾了,他必须得把最重要的底牌握在手里,不然等陆泽宴掌握主权,他只怕会死得很惨。
陆泽宴漫不经心地催促:王总,说好的放人,你不会要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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