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送你。陆泽宴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鸡同鸭讲了半天, 闻意装死靠在座椅上, 偏头看外面的风景, 低声道:随便你吧,但是你不能打扰我工作。
陆泽宴弯唇:好。
而且我只是说试试,没说原谅你了,你还没转正。闻意说,不准跟别人说我们在一起了。
陆泽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他说:好。
闻意一上午都在门诊看病,下午又去了住院部查房。
这里面病人大部分都是藏民,见闻意来查房,纷纷放下手里的活,笑眯眯和她打招呼。
闻医生来啦!
闻医生吃饭了没?
闻医生我儿子做了好多奶酪饼,你要不要吃点,等会我给你们送到护士站去。
闻意一一回了话。
大叔,最近头还疼吗?闻意问一个中年男人。
他出车祸头上缝了好几针,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每天每夜的嚎叫头疼,闻意每次查房都会问他最近如何。
好多了。中年男人爽朗一笑。
闻意唇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在查房本上记录:那就好,药的剂量我给你减到三分之二,看看您的身体能不能适应。
闻意纵使在这种紫外线强的高原地区,也是怎么晒都晒不黑,她皮肤冷白,像是山顶上永不融化的新雪,一群藏族老爷们看直了眼。
闻意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写查房记录。
临近下班时,有个藏族小伙子跑过来给她送了一束玫瑰花。
藏族小伙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一口大白牙。
闻医生,我要出院了,谢谢你这些的照顾。顿了顿,他朝她鞠了一躬,扎西德勒。
将这束玫瑰花塞进闻意的怀里,小伙子赶紧跑了。
小伙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在网上学的,他怕闻意不习惯他们这里的习俗,在网上订了一束玫瑰花给她,
闻意抱着这束玫瑰花,有些摸不着头脑。
闻意下班从医院出来,就看到倚在墙上的陆泽宴。
她朝陆泽宴走过去,陆泽宴扬起唇角:下班了?
嗯。闻意说,走吧。
看到闻意怀里抱着那束玫瑰花,陆泽宴脸色黑了下来:这是什么?
这个啊。闻意看了一眼,是一个出院的病人送给我的他还跟我说了,扎西德勒。
闻意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陆泽宴眼尖地看见那束玫瑰花里还夹着一张纸片,他拿过来一看。
纸片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闻医生,你好漂亮,我可以追你吗?,旁边画了个笑脸和一行电话号码。
陆泽宴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将纸片揉成一团,丢尽了垃圾桶。
闻意注意到了,想要制止。
陆泽宴,你干什么?闻意瞪着他。
他想追你。陆泽宴委屈地看着闻意,我就把他的联系方式毁了。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把老婆追到手里,陆泽宴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会和自己竞争的情敌。
闻意一怔,她瞥了一眼陆泽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但那束花她还是抱在怀里,回到客栈的时候,甚至还找了格桑曲珍要了个花瓶,把花插在了花瓶里面。
陆泽宴看着这束玫瑰花咬牙切齿。
闻意没管他,她和格桑曲珍进了厨房。
自从那群医生吃过闻意做的菜,每天都囔囔着想要闻意做饭。
格桑曲珍虽然手艺不错,但是做菜口味还是偏藏族风格,大家这几个月吃腻了牛肉羊肉,反而期待闻意做的江南小菜了。
闻意做了一道葱爆牛肉和一道宫保鸡丁,见闻意还在厨房里忙活,格桑曲珍讶异道。
还打算做什么菜啊?
再做一道糖醋排骨。闻意低声道。
格桑曲珍记得闻意上次做的糖醋排骨自己都没吃一块,想着可能是有人爱吃,便没多问。
菜端到桌上,外面那群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装好饭就准备开始吃。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烤火炉燃烧着,温暖如春。
见陆泽宴还站在门口,闻意微微一顿,格桑曲珍已经快步走过来。
你是?
陆泽宴的目光落在闻意身上,他微微挑眉,做了个嘴型。
闻意连忙上前,硬着头皮说:这是我朋友。
既然是你朋友,那就一起吃饭吧。格桑曲珍微笑道,她热情地邀请陆泽宴坐下,给他盛饭。
陆泽宴看到摆到中间的那道糖醋排骨,他微微一顿,夹起了那道排骨。
入口甜而不腻,是闻意做的。
他有些恍惚。
自从闻意和他分手后,就恨不得和他形同陌路,他好像很久已经没有吃到闻意做的菜了。
他万分珍惜地吃这份饭。
用完晚饭,闻意将陆泽宴给赶了回去。
临走前,陆泽宴对闻意说:晚安。
晚安。闻意打了个哈欠,对他挥挥手。
正要关门,陆泽宴忽然低头,靠近了闻意。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侧颈,陆泽宴低醇的声音响起。
他礼貌又克制地说。
闻意,我想亲你。
闻意下意识躲开了一步,陆泽宴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暗了下来。
闻意不去看他,只是低声道:我要睡觉了。
她在赶他走。
她还是不习惯和陆泽宴这么亲密接触。
好,睡吧。陆泽宴微微笑着,轻声道。
晚安。
陆泽宴没有逼她,转身离开。
第二天起来,达瓦送给她一束蓝玫瑰。
是开的非常饱满艳丽的蓝色妖姬。
达瓦说:是一个大哥哥送给你的,请你务必收下。
说完达瓦就溜了。
达瓦本来是打算长大娶闻意的,可是陆泽宴给的实在太多了,达瓦很快就想通了,由情敌变成了两人牵线的月老。
闻意抱着那束蓝玫瑰愣了一下。
已经没有多余的花瓶来放这束玫瑰花了。
下午,陆泽宴来找闻意,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花瓶里的那束蓝玫瑰。
他唇角微翘,问她:之前那束玫瑰花呢?
忘记添水了,枯萎了只能丢了。
陆泽宴心情更好了。
行了,陆泽宴你幼不幼稚啊,这种醋也乱吃。闻意说,说吧,这束玫瑰花怎么买到的?
闻意查了附近花店都没有这种蓝玫瑰卖。
让人连夜送过来的。陆泽宴弯唇,喜欢吗?
浪费钱。
你喜欢就不算浪费。
闻意哑然。
陆泽宴心情雀跃,他想碰碰闻意的脸,最后又怕惊扰了她,只小心又克制地碰了碰她的发尾。
陆泽宴低声道:明天我可能得回南城一趟。
最近他不在南城,公司董事会里那几位老家伙似乎又有点蠢蠢欲动。
闻意嗯了一声,没有追问原因,她想着毕竟陆泽宴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管管公司了。
处理完事情,我会早点回来的。陆泽宴说。
好。
山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完了,陆泽宴是早上九点的飞机,山南县没有飞机场,必须先做大巴车到上面城市,再做飞机回南城。
最早一趟的大巴是早上七点,陆泽宴六点就起床了。
走之前他去了一趟客栈。
闻意还在睡觉,陆泽宴没有敲门。
他在闻意的门口站了很久,在晨曦的雾气中点了跟烟,抽完那根烟才离开。
闻意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今天不用上班,外面又冷的很,赖了会床才起来。
手机有很多未读消息。
闻意前天又把陆泽宴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点进微信,陆泽宴给她发了七八条消息。
陆泽宴:【早安宝贝】
陆泽宴:【到飞机场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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