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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嘛,不合适就不合适,反正我们还有综艺拍,总不是失业的。”
贺知安摇了摇头。
“姐知道你还挺喜欢这个角色的,下次如果还类似的机会,我帮你多争取争取。”
“岚姐,”贺知安晃悠地坐在高脚椅上,虚弱地露出个笑容,“合同我签了哦。”
“……”
“签了还按手印了哦。”
“保密协议也签了哦。”
贺知安计谋得逞地笑。
季岚猛得跳起来,恨不得照着头给他来一下,连忙对着正晃酒桶的调酒师振臂高呼:
“妹妹!桶下留酒啊!”
*
但能不能喝是一回事,喝不喝又是另一回事。
在季岚振臂高呼力挽狂澜之后,两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在酒吧从上午十点呆到下午一点,在尝试过所有据说不醉人的小甜酒之后,贺知安终于成功地把自己喝得大头朝北,不知天地。
他喝醉了不发疯,只粘人,猫似的恨不得见了谁都想侧着一躺肚皮一翻,撒娇打滚摸脑袋。
“岚姐……”
贺知安乖乖缩在后座上,抵着车窗揉眼睛,季岚系好安全带,跟滴滴司机报手机后四位。
“你不知道,刚才可吓坏我了,陆导脸色可难看,跟我吃了他家八十斤大米似的,你说我能吃这麽多大米吗?我顶多吃八斤!”
季岚嗯嗯啊啊应着:“陆博深他就长那样,黑脸瘟神,人还是不错的,看人也準,我们安安虽然呆了点,傻了点,身高矮了点,别的什麽都好。”
贺知安听着直乐,全身上下热乎乎地,他伸手想要解开针织开衫的扣子,却意外在胸前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他疑惑着摸索,终于找到那根挂在脖子上的细绳,把一节指腹大小,装着香水的水晶瓶提溜了出来。
水晶瓶在胸口暖得热,摸上去尚且带着皮肤的温度,他低头凑过去嗅了嗅,一点温暖的松木味从瓶口溢出来,迅速扩散到鼻腔。
是枕头和被套上常有的味道。
更是岑云回的味道。
或许是太过开心,喝了太多酒,贺知安觉得自己脸颊飞快的烫了起来,耳根火烧火燎。
应该告诉岑云回这个消息,他也会期待听到。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贺知安吸了吸鼻子,安静地等待着接通。
要说点什麽呢。
你好岑老师,我拿到角色了。
或者是,岑老师,我成功了,感谢您的支持,我请你吃饭吧。
贺知安不安分地在微信默认铃声中扭动身子,额头抵在前车座的车枕上静静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如说,岑云回,我拿到我喜欢的角色了,我现在很高兴,喝了点酒之后,突然很想跟你说话。
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贺知安又开始咬下嘴唇,紫色水晶瓶攥在手里,一闪一亮,澄澈的液体随着车身微微晃动。
但电话没有接通,自动挂断的声音比鸣笛声先一步传入他的耳朵,紧接着是紧急剎车的制动声,贺知安猛得后仰,摔在了后座上。
前方出了一些交通事故,一辆货拉拉撞上了从刚从岔路拐出来的大货车,左半边车头面目全非。
滴滴司机只能绕路而行,贺知安揉着酸痛的后脑勺,在经过满地残骸时,又拨了一遍岑云回的手机。
这回接起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他听着声音耳熟,好像是小俞助理。
“贺老师,老大他现在没空,你又什麽要紧事儿吗,要不要我替你转达。”
贺知安的话黏嘴,死活对着小俞助理说不出口,只能摇了摇头,说自己打错了。
电话挂得很快,俞涵文的时间也并不轻松,于是贺知安又重新审视起手心里的瓶子,心中那个藏了很久的疑问,终于慢慢开始发芽。
穿越过来之后,他只闻过岑云回的信息素,就连自己的味道都从来没有闻到过。
而季岚仿佛也在对这个事情闭口不谈,仿佛是什麽问了就会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恐怖问题。
他拨开瓶口,更浓烈的味道顿时涌了出来,贺知安观察着季岚的一举一动——如果季岚不是beta,就一定对做出反应。
果然,季岚很快皱起眉头,不适地回头瞧着他手中的水晶瓶:
“车里别开这种东西,味道太大,再闻下去就该吐了。”
贺知安怏怏扣上盖子,突然问道:
“岚姐,我的腺体,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
春秋笔法
在这沉默的三十秒里,你究竟是想着司机大哥竖起耳朵偷听的模样有多麽狼狈,还是在想这题俞老师没教我不会。
季岚生硬地笑了两声,无比庆幸地从衣兜里掏出来手机,疯狂检索什麽叫做腺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