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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安一脸满足的躺在人体工学椅上,绕着圈参观博物馆似得欣赏着自己的收藏品,眼睛都要笑没了:“也不是不行,但是能不能不拆自己的盲盒啊,我想拆——”
他嘿嘿傻笑了两声,说出了个谷价癫狂到堪比金价的IP名。
季岚白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俞涵文便拎着一兜子奶茶从楼下哐哐哐跑上来,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在门口长舒一口气:“岑老师请大家喝奶茶,各位老师辛苦了,那个贺老师,你拿这杯。”
说着,她将一杯完全不同品牌的奶茶递给季岚,接着便又腾腾跑上去去了。
虽说做好了万全的準备,但细节还是要把控——要放平时,俩人还能卖一卖喝同款奶茶的感情,但现在毕竟是在遮掩,总归是有点做贼心虚。
奶茶是温热的,三分糖,褐色的黑糖珍珠随着吸管上下浮动,贺知安嘬进去一大口,最后瞧了一眼身后的手办们,对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季岚漏出一个谄媚的笑。
工作人员调整好光源,也收拾好了工具往楼上去,季岚捡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谈了口气:“你这算是想好了吗,医院怎麽说,还有没有恢複的可能?”
贺知安捧着奶茶,认真的点了点头:“算吧,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本来就只是误会,现在没了顾忌,为什麽不能在一起。”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继而擡头,压低了声音,慢慢道:“我之前也这样吗,就是感觉我这个人做事还挺别扭的,之前那一次,是为什麽要离婚呢?”
季岚反问:“你觉得是因为什麽?”
“我?”贺知安颤了颤睫毛,并不太愿意说出心中的那个答案。
太矫情了些,又太凄苦了点,像注定会分手的日剧倒数第二集,酸腐味都溢了出来。
“要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就不用点头了,有点青春疼痛,我最近胃不太好,回忆不了青葱岁月。”
季岚被他气笑了:“知道的这麽清楚,你到底记起来没有?”
贺知安身子一瘫,仰天长啸,工学椅在身下嘎吱作响,跟着他一起颤动:“我现在,其实内心很複杂,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记起来,不然这样对岑云回太不公平了,即便他说没关系,可我不想在他的过去里毫无参与感。”
做过什麽事情,吵过什麽架,去过什麽地方旅行,又在什麽地方看过日升日落,照片和回忆终归是不一样的,回忆带着气味和温度,还有脚陷在沙子里潮热柔软的触感。
“但是一方面又觉得,要是我想起来又拧巴的患得患失,不就是又给自己挖了个坑,扑通跳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似乎想起了把岑云回关在门外的那天晚上,顿时有些哑然。
“你也知道你拧巴啊,”季岚嗤笑,“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其实已经做出决定了。”
她顺着贺知安的视线望过去,看似坚固的门,实则只是虚掩着,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敞开。
就像现在。
门被从外面推开,岑云回抱着贺七七站在门口,那猫很乖顺地在他怀里垂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嗲着嗓子喵呜叫唤,接着便从岑云回臂弯里跳出来,迈着四只蹄子哒哒哒地朝着贺知安跑过来。
对,哪怕想起来,他也已将做好了要在一起的决定。
贺知安和季岚相视一笑,搞得岑云回丈二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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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定在晚上八点半,消息一经公布,便在网上引起了诸多讨论。
《来露营吧》虽然以小糊综的身份出道,但几番折腾,也算是就地升咖,国民度谈不上,但关注度总归是有一点,再加之泥石流导致嘉宾被困的消息传的颇为广泛,也在无形之中为它打开了另一条宣传大门。
也正因如此,观衆也对这个惨兮兮的小综艺有了一丝怜爱之心——俗话说,一旦怜爱,就会溺爱,然后促生妈粉这种伟大的生物。
所以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起,《来露营吧》官微评论区便如妈咪围攻光明顶,热闹的像打折促销的母婴用品店。
粉丝们对直播大多没有什麽异议,虽然依然隔着屏幕,但情绪反馈确实及时的,调戏也是称心应手的,一生要强在互联网上乘风破浪的简中女人,打死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于是当直播预约的提醒出现的那一剎那,直播间里霎时间涌入了好几千人,差点直接将準备cue流程的主持人挤的掉线。
贺知安呆滞地看着黑屏之上滚雪球似疯狂刷屏的弹幕,嘴里的奶茶都忘了咽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我进来了!”
“云宝在哪云宝在哪,该死的我老公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