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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安听了一耳朵,瘪了瘪嘴,这哪是给定位,分明就是又拐弯抹角的骂他不回家。

眼前的陌生而熟悉的街道随着提速而变得模糊,那点近乡情怯的忧虑也随着这通电话而散去,一路畅通无阻。

年假期间,小区里的车位紧张,外来车辆一律没法进去,贺知安只能把车停在了外面的车位上,刷了宋女士的出入码,才在门卫哈欠连天的挥手中进了门。

舟车劳顿,岑云回早上起来抓过的发型早就被一顶帽子扣的扁塌,眼下有些疲倦的青黑色,半张脸埋在羽绒服的领子里,也跟着门岗大爷打了个哈欠。

贺知安有些想笑,却也没忍着:“注意形象啊岑老师,万一有狗仔怎麽办。”

岑云回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非常乖顺的又挽过他:

“狗仔拍什麽,拍夫妻携手把家还?那我应该找李哥把这组照片买下来,听上去还挺琴瑟和鸣的。”

贺知安打量着他们两个人身上同款不同色,从头盖到脚的长款羽绒服,琴瑟和鸣不太一定,但确实有点双回门的东北文艺气质。

“饶了李哥吧,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再出点什麽事,我就快要去他家门口抹脖子谢罪了。”他整理了下岑云回的帽子,却见那双刘海下漆黑的眼睛正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心头一颤:

“……不许说。”

岑云回被看穿了似的把那句“我也老婆小猫热炕头”很不情愿的咽回去,又软绵绵挂在了贺知安身上。

*

门敲响时,屋里传来了一阵很吵闹的脚步声。

跟随着脚步的是两句短促的乡音,让站在门口的人不要开门。

贺知安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接着防盗门从内而外敞开,暖气扑面而来,他傻笑了一下,喊了句妈。

宋女士手里还举着锅铲,俨然是刚从厨房跑出来的模样,被她挤在身后的中年男人推了下眼镜,无奈叹了口气。

“别挡着了,快点让俩孩子进来,外边这麽冷,诶——”

话音未落,宋蕴霞就揪着贺知安的袖子把人拽了进来,岑云回俨然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听贺知安嗷了一嗓子:

“妈,不是说好回来就不打了吗!你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刘叔!岑云回!杀人啦!”

宋女士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全然没有一点怀念中的母慈子孝,还不忘抽出时间给愣神的刘叔一记眼刀:“给我看着锅去,小回啊,你随便坐。”

岑云回哪里还敢坐,局促的伸手想拦,还没碰到衣角,贺知安就屈服于淫威,抄起沙抱枕挡在胸前,蜷缩在了沙发上,非常幽怨地叫了声妈。

字字真情,眼泪汪汪

宋女士把她的锅铲佯装挥了两下,面带薄怒,但更多的还是有些心疼。

“瞒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说出来,现在好了,大过年的多不吉利,人家咒你死呢!”

贺知安抱紧抱枕:“总不能瞒一辈子吧,你和人刘叔结婚,不也是等我高考完就告诉我了吗。”

宋蕴霞眼皮子一跳,刚翻涌出的慈母情随着眼泪的干涸而梗在了胸口,左右找不出什麽辩驳,只能又瞪了他一眼。

贺知安接着道:“咒我就能咒死我的话,要医院警察干什麽,妈,人家就是说说过嘴瘾,你儿子不就是挣得这份挨骂的钱,诺,你女婿也挣得挨骂的钱。”

祸水东引,岑云回终于见缝插针的挤了进来:“阿姨,这件事我们确实欠考虑,后续的问题公司那边已经在处理了,让您担心了。”

宋蕴霞长叹口气:“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但这种事情总要和我知会一声的,一早上起来跟疯了似得,你说这……”

她摇了摇头,心中仍旧怀着些不解,可看着全须全尾的儿子还有功夫和她顶嘴,却又觉得,这些流露在表面上的玩笑话,也是在逞强罢了。

贺知安向来是这样的孩子,早些年她离婚,独自将他抚养长大,幼时的窘迫似乎无形中滋养着这样隐忍的品性,直到抽条长成大人,也未曾改过。

但又格外固执,分外独行。

就像当时虽然考去了普通院校,却又想要成为演员的贺知安,他果真只是因为偶然间一瞥而作出决定的吗?

又或许,那个炎热的下午,他只是透过荧幕,看见了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妈。”

贺知安蹑手蹑脚的直起身子,抽动鼻尖:“你消消气,先别骂我了,你闻闻,锅里是不是糊了……”

空气中,一股焦糊正在慢慢弥漫开来,躲在厨房偷听的刘叔回头看了一眼高压锅,心底凉了半截。

*

一大一小没一个省心,烧干了的排骨在高压锅里冒着焦香,刘叔支棱着耳朵听宋女士耳提命面,顺手还往外盛着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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