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越看这字迹越眼熟,这这该不会是楚沉写的吧?
她震惊地忘了自己还在树上,猛地站了起来,脚下一滑就栽了下去。
站在树下看了她许久的楚沉,及时伸手把人接住了。
秦真没想到这人会忽然来得这么及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楚平澜,你怎么在这?
楚沉面色如常道:路过。
路过?秦真睁大了一双桃花眼,心说鬼才信。
但是自个儿人在他怀中,手里拿着不知道是旧信物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心情微妙极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先放我下来。
楚沉垂眸看她,倒是没说什么,就把她放了下来。
秦真双脚踩到了实地,心却还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手里拿着那条祈愿带,因为握得太紧,手心都渗出了汗。
楚沉目光下移瞧见了她手里的物件,眸色微微一变,语调微沉道:你今日跑到安华寺来,就是为了找这个?
嗯对。秦真心知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人,索性就直接承认了。
而且她心里也有很多疑惑,与其听那几个不靠谱的损友瞎扯,天天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问楚沉。
这个秦真把祈愿带翻到反面递给楚沉看,颇是好奇地问道:是你写的?
楚沉看了,神色微妙地点头道:嗯。
秦真更不解了,你这人好生奇怪,想求姻缘就自己拿一条新的祈愿带写,为什么要写在我用过的这条上?
她心下道:我以前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
不是偷偷地把我的祈愿带拿下来看,就是拿下来再写,这得有多怕我觅得良缘啊?!
楚沉看了她片刻,语调微凉道:秦如故,你自己好好回想回想,究竟是我奇怪,还是你自己奇怪?
秦真一听这话,就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楚沉却不回答她了,转身就走。
你还说清楚呢,去哪儿啊?秦真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前头那人人高腿长的,哪怕没有故意走快,也够她跑着追,累出一身汗的。
楚平澜!你等等我!
秦真追了一段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前头那人依旧神色从容,衣袂飘然。
两厢一对比,一个是下了凡的神仙,一个像累惨了的小狗。
真真是天差地别。
平澜哥哥她实在是追不上,索性停了下来,一边抱着廊下的柱子喘气歇息,一边示弱卖惨:你明知我忘了许多事,还非让我自个儿回想,这不是为难人么?
前面的楚沉闻言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秦真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你不奇怪,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奇怪。
楚沉缓缓转身看来,你惯会撒娇耍赖。
我秦真开口就想争辩,但是一想到这厮脾气古怪,再争一争,只怕又要把惹生气了。
她只能忍了,笑着跑过去,抓住了楚沉的手腕,确定这人没法跑了,才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同我说说,为什么要在我用过的祈愿带背面写这么一句话?
楚沉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便掩饰了下去,沉声反问:你问我?
秦真在对方的眼神中沉思了良久,悻悻问道:难不成是我逼你的?
楚沉没说话,只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知道就好的眼神。
秦真歪了歪头,对上他的视线,难以置信地问道:虽然我以前做了许多荒唐事,但你不是一直都不爱搭理我的吗?竟还有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么听话的时候?
第56章 熟练
楚沉顿了顿, 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只字未言,秦真却已经察觉到了狂风暴雨将至的危险。
算、算了秦真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当初对楚沉做什么混账事,才把人逼着做了这样的事, 如今反过来要他来说,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
她这般想着,不由得越发心虚,一边慢慢地放开了楚沉的手,一边自个儿开口把话给截了, 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你就当我方才什么都没问。
楚沉眸色深深地看她, 话已出口,如何能当做没问?
秦真顿时:
还么完了是吧?
我吞回去还不成吗?她一横心, 伸手将楚沉摁在了廊柱上, 踮起脚尖就亲了上去。
气势十足地堵住了他的嘴。
楚沉被她忽然起来的动作搞得一愣。
午后阳光极好,淡金色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暖洋洋的,温柔缱倦地不像话。
秦真从前其实也就是个喜欢执扇捏花, 说风流话的假把式,真正同人亲近也就对这人动过手。
因此, 亲上去之后, 明知道应该做点别的了, 却心跳如鼓慌得完全忘记了要怎么继续下去。
她对上了楚沉的如墨般的眸子,一时失神, 就丢了主导权,被他亲的七荤八素, 霎时间, 丢城弃地
没多久, 秦真就脚软地站不住。
楚沉适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揉,身侧风穿长廊,叶落纷飞,有数人朝这边醒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说话声。
咦,秦郡主人呢?带路的小和尚在姻缘树下张望了片刻,摸着后脑勺奇怪道:刚才一直在这的,怎么不见了?
秦良夜听了安华寺的主持空明大师开解许久,好不容易才稍稍看开了一些,觉着自家女儿和楚沉这婚事也不是那么令人想死了,这才拉着空明大师来瞧瞧秦真日后运道如何,想听两句好话安安心,结果这女儿才一两个时辰不见,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顿时一阵心急如焚。
他绕着树转了好几圈,目露焦灼,忍不住道:大师,今日寺里应该没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都怪本王应该多安排几个侍卫跟着她的!
其实也不怪秦良夜多虑,实在是这几年打秦真主意的人太多了。
阿弥陀佛,秦王稍安勿躁。空明大师相对来说就淡定多了,说了句郡主可能去别处逛了,让秦良夜一起到前边看看。
三人一道迈上台阶,穿廊而来。
此时,不远处的廊柱后。
秦真还被楚沉抱着,她生怕被父王等人瞧见,连忙弯腰从楚沉怀里钻了出去,抬袖擦了擦红唇,打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去把父王等人拦住往另外一边走,免得他们看见楚沉在这里。
毕竟她也没法同父王解释,为什么楚沉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刚刚还那样亲近过,心猿意马之余,难免做贼心虚。
楚沉看着她像只刚偷完腥的猫儿一般,擦完嘴就同自己拉开距离,眸色微沉,面上却是平静如常,只低声道:你下唇好像肿了。
啊?肿了难怪有些疼。秦真原本只觉嘴唇有些发麻,这会儿听见他说肿了,不由得用指尖多摩挲了两下。
一碰就疼。
似乎是真的挺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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