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雯雯一把扯住他衣领,去医院干什么?
路峰边走边说:做检查。
走到门口时,阮雯雯胳膊扒住了门框,红着眼尾,说:我不要去医院。
路峰停住哄她,看看我才放心。
阮雯雯定定道:不用看,我很好,真的。
说着还动了动腿,用行动告诉他,她真的很好。
路峰在面对阮雯雯时,从来没有占上风过,不舍得勉强她,不舍得让她难过,只能自己妥协,真的没事?
没事。阮雯雯扬唇笑笑,真没事。
其实撞到的那里还很疼,但是她真的讨厌去医院,疼死也不想去。
路峰把她抱回去,放到床上,然后去了客厅,回来时手里拎着药箱,里面的药很全,几乎那种都有。
阮雯雯一脸诧异,怎么有这么多药?
路峰正在给她抹药,听到她的话后,顿了下,随后说:嗯,周婶准备的。
阮雯雯垂下眸,敛去眼底一半的光,柔声说:周婶还挺细心。
吃早饭的时候,她再次提起这件事,还夸了周婶,周婶一头雾水:少奶奶药箱不是我准备的。
阮雯雯停下,抬眸看她,不是你是谁?
周婶笑笑:那是少爷给少奶奶准备的,少奶奶平时喜欢练舞,少爷担心你受伤,准备了很多药品。
阮雯雯眸光游走落到路峰脸上,只见他正面无表情的吃饭,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她偏头问:明明是你准备的,干嘛不承认?
路峰没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快点吃,不要讲话。
被人珍惜的感觉真的好幸福,阮雯雯心里很感动,腿也不觉得疼了,整个人好像置身在暖阳中,每个细胞都是热的。
她偷偷笑了笑。
无人注意时,路峰手指蜷缩了一下,耳后根隐隐变红。
吃饭的时候很和谐,饭后有了些问题。
不行,我要去公司。阮雯雯皱眉说。
你腿受伤了,今天在家里休息。路峰眸光扫过她腿上红肿的地方,眉梢轻蹙又松开。
我不想一个人呆家里。阮雯雯说不过开始撒娇,好闷的。
下班后我会早点回来。路峰摸摸她头,眼神温柔,说话的语气也很轻,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又拿哄小朋友那套说词哄她,阮雯雯嘟嘴,每次都这样。
路峰手落下时无意中碰触了下她耳垂,像风拂过,有些痒,阮雯雯的心一下子软了。
好吧,好吧,听他的话。
她攥住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你说的,会早点回来?
路峰点头:嗯,会早点。
那多早?
时间你定。
下班后立刻回来。
好。
阮雯雯还是不太满意,扯扯他的手腕,嘟嘴要亲亲,只顾着闹,没注意到周婶从厨房里走出。
路峰低头吻上她的唇,牙齿并用加深了吻,片刻后,她红着脸站好,一回头看到了满含笑意的周婶,脸蹭一下子烧起来。
用力捶打路峰的胸口,娇羞说:被周婶看到了。
路峰任她打着,手扣住她后脑,把她压得更近了些,出其不意在她唇上亲了下,怕看?
阮雯雯手指放到唇上,颤着眼睫说不出话了。
那应该多亲亲。路峰挑起她的下巴又亲了一下,唇贴上她耳畔,戏谑说,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阮雯雯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以前都是她闹他,他被迫承受,今天是他主动的,还故意做给周婶看。
他到底要干嘛。
去公司的路上,路峰偏头睨向车外,陷入到沉思中,过往的事一幕幕浮现,他想了想,他和阮雯雯三年的婚姻生活也并不全是不快乐的,有那么几次还是很开心的。
一次是他们结婚半年后,他给她送了一件礼物,做工很简单的项链,没什么多余的坠饰,是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里面刻着两个字母。
是他们名字的缩小。
LR。
不是出自名师之手,是他亲自设计制作的,全程没让任何人参与,送项链之前他有些犹豫,毕竟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路太太只喜欢名贵首饰,价格越贵越好,他这条项链,造价并不高。
和她任何一款首饰都没法比。
但几经思量后,他还是送了,送出的时候,那夜他喝了些酒,不算多,但脑袋有些晕,意识也有些迷离。
他记得把项链递给她时,她眼睛陡然变亮,里面盛满笑意,给我的?
他点头。
巴黎买的?
我做的。
似乎没料到是他亲自做的,她呆愣住。
他以为她不喜欢,淡声说:可以不要,给我。
她把项链拿到身后,给我就是我的了,概不退还。
话落,转身,撩起肩上的长发,露出天鹅颈,给我戴上。
那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戴项链,有些笨拙,不小心夹到了她的发丝,她轻嘶出声,他急忙松手。
项链掉了,她弯腰去捡,他也弯腰去捡,两人的手就那么碰触到一起,指尖相抵,似有异样流淌出。
呆愣少许,她指尖蜷缩退开,他捡起项链站起。
她再次撩起发丝,示意他继续。
那夜的她穿了件低领黑色紧身裙,完美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后背镂空的设计映出她纤细的背脊。
曲线妖娆。
他手指不经意间抚上,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晚的他们过了很销魂的一夜。
还有一次,他不小心被刀子划伤,她见状,去客厅找出药箱,急切走了过来。
她眉梢蹙着,眼底透着抹担忧,边给他清洗伤口边问:是不是很疼?
那份担忧是真的。
只是
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都挺好的,到底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而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车子停下,周海打断了路峰的沉思,路总,到了。
路峰下车,边走边扣好西装纽扣,沉声问:联系上刘总了吗?
周海:联系上了,今天中午约在泰华楼。
路峰又问:银行那边呢?
周海:今天款会打进来。
路总好。前台几个工作人员站起,恭敬问好。
路峰轻点头,进了电梯。
等人走后,其中一个小姑娘问:你们看见了吗?
什么?
路总的脖子啊。
脖子怎么了?
吻痕。
卧槽,真的假的,我没看到。
好大一个,当然是真的了。
周海眼力好,下车后一眼瞧见了路峰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在告诉不告诉之间摇摆了好久。
路峰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有话说?
周海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有。
路峰蹙眉:有什么?
周海吞咽下口水:吻痕。
路峰平时都是坐自己的专属电梯,今天电梯出了些故障正在维修,他乘坐的员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