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很多的人,她跑着穿过去时被飞来的球砸到了头,身体顺势倒下砸到了水泥路。
后脑勺很疼很疼
画面变化,来到他们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下着雨,雾蒙蒙的,雨水顺着玻璃流淌下来,咖啡厅里人比较少,氤氲的灯光下,她凝视着眼前男人的脸,总觉得莫名熟悉。
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男人掀起眼皮看过来,眼神没什么温度,想必阮小姐也知道来此的目的,不知道阮小姐什么意思?
阮雯雯水眸里浮着光,路先生呢?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很淡,我同意。
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妻子。
阮雯雯眸色发生些许变化,需要JSG这两个字惹得她隐隐不快。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慢饮一口,拿过纸巾才是干净嘴唇,有个问题还想问下路先生。
路峰客气道:你问。
阮雯雯眉梢挑高,一脸狐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路峰撩高眼皮上下打量她一眼,淡定从容道:没有。
阮雯雯:确定?
路峰:是。
阮雯雯悻悻说: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熟悉感太强烈,她又多看了几眼。
路峰低头看了眼腕表,阮小姐还没回到我的问题,这桩婚事同意还是不同意?
阮雯雯本想说不同意的,可话到嘴边改了口,要想我答应需要满足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签订婚前协议。一般男人是不会想签的,她在赌,反正不结她也不亏。
时间静止。
头顶的灯光陡然变亮了些,映得男人五官更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宛如宝石般绽亮。
片刻后,阮雯雯听到他说:好,我答应你。
阮雯雯没想到他会答应,一时有些晃神,几秒后回过神,又提出了更为苛刻的要求。
协议我亲自订。
路峰淡淡道:可以。
阮雯雯挑眉问:你不好奇我提的是哪些要求吗?
路峰端起咖啡杯慢饮一口,语气从容,什么要求我都可以。
阮雯雯试探道:那万一我是要路氏财产呢?
路峰似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这下轮到阮雯雯说不出话了。
梦境继续变。
婚后一个月的某日,他应酬醉酒,司机把他送回卧室,她帮他脱去西装时,隐隐听到他说:别走,乖宝
阮雯雯手顿住,眸光无意中扫到他的衬衣领,侧颈处有片口红色印记,不是她惯用的口红色号,就连他身上的女士香水,也不是她经常用的那款。
她眸色变暗再暗,眼角隐隐有些湿润。
忽地。
梦境中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好像有光照到了眼睛里,很刺目,阮雯雯眼皮轻动,没多久,便听到了谈话声。
有些嘈杂。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她这次昏迷的时间比之前两次都久。
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醒不过来吧?
阮父拦着医生问。
路峰走上前,扶住他,爸,医生不是说了吗,雯雯没事,她肯定会醒的。
说话间他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儿,腥红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心情,他很担心很担心。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好像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
可他知道,他越是这个时候他更要镇定。
医生检查完,轻声说:根据脑部CT来看没什么事,而且之前残留在她脑子里的淤血已经没了,再等等,她会很快醒过来的。
医生离开,病房里恢复平静,没一会儿周海敲门进来,把路峰叫了出去。
阮雯雯缓缓掀起眼皮,光太强,她一下子适应不了,再次闭上了眼,这一觉比之前睡得都沉。
曾经的那些记忆反复在脑海中出现,一会儿是上学时期,一会儿是结婚后,一会儿最近。
开心的不开心的,难过的不难过的,悉数出现。
她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为曾经上学时期求而不得的自己,为婚后三年相敬如冰的生活,更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欢喜。
再度睁眼,天已经黑了,月挂树梢,树影浮动,夜空上缀着万千星辰,远处万家灯火闪烁绵延出一条冗长的线,此起彼伏宛若山峦。
阮雯雯慢慢睁开眼,看着坐在病床前的中年男人,轻声唤道:爸。
阮父这几天都没怎么睡,此时手撑着下巴闭目休息,听到声音,倏地抬起头,雯雯,雯雯你怎么了?
阮父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梦里她一直朝前跑,他怎么追也追不到,刚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她出事了,吓了一跳。
阮雯雯握住他的手,安抚,爸,我没事,没事。
阮父感觉到她手温后,才彻底清醒过来,抹抹眼角的泪,红着眼睛问:头还疼不疼?别处呢?哪里还疼?你等等,爸爸去叫医生。
他急匆匆跑了出去,回来时身后跟着几个医生,他们对着阮雯雯一通检查,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她都一一给了答案。
医生笑笑:阮先生,阮小姐没事了,她很好。
听到医生的话,阮父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医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医生说:眼下看不出来,具体还要看以后,不过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
那就好,那就好。阮父把医生送走,须臾又折了回来,一把拉住阮雯雯的手,你吓死爸爸了。
阮雯雯一脸愧疚道:爸,对不起。
阮父说:以后可不许在这样不小心了。
阮雯雯保证:好。
阮父握住阮雯雯的手,皱眉说:你吓死爸爸了。
她抬眸向四周看了看,眼神里含着疑惑。
阮父解释:这几天都是阿峰在照顾你,他今天有些发烧我让他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他会过来的。
阮雯雯勾了唇笑了下,我没找他。
阮父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好,你没找他。
躺了好多天,骨头都疼了,阮雯雯扶着床坐起,阮父忙伸手,问:干什么?
阮雯雯道:躺累了,我想坐坐。
阮父拿过遥控按下,床头缓缓升起,呆坐片刻,阮雯雯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缠着满头纱布的自己,突然想入到了沉思中。
那些梦境,哦,那些回忆再次冲入脑还中,有两道声音交替响起。
一道:是不是想哭,想哭的话就哭吧。
另一道:别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
一道:其实路峰这人也还挺好的。
另一道:好个屁,他当初怎么对你的,我看啊,你跟他就不合适。
一道:怎么会不合适,别忘了他可是你暗恋了好久的人。
另一道:又没人规定,喜欢了就要在一起,不合适的话完全可以分开。
蓦地。
她头疼了起来,耳朵处嗡嗡一阵响。
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