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司马曜爱他更多一些,只要他想,司马曜会永远宠爱和包容他。
但这不是燕无忌想要的。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从前多样的感情经历是什么,现如今也没有机会去接触别的感情。但直觉告诉他,真正的爱情绝不是这样的。
燕无忌越想越无力,司马曜就像一剖温水,温暖他,却永远不会沸腾。
越缺什么,就越想证明什么。
燕无忌烧退了以后,就换了行装,出了行宫,去了青楼。
他在等司马曜过去抓包,但就跟他等不来司马曜对天师的解释一样,他都成青楼的常客了,连老鸨都过意不去他只吃饭看表演却不过夜了。可司马曜却依然没来。
小皇帝不顾国体,恣意妄为。这让朝中大臣议论纷纷。
沈康觉得是时候给燕无忌立后了,问司马曜什么想法,司马曜正在裁纸,锋利的纸张边缘在他指尖划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没什么知觉地流出来,司马曜把指尖含在嘴里,投了弃权,让沈康和太后全权处理这件事就好。
司马曜照顾了燕无忌两天,手上的事情堆了不少,当他试着和往常一样处理公文的时候,眼前却总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
一晃神就到了黄昏,沈康不知去向,司马曜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他蹲在衣柜旁,打开了衣柜底下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件件可爱的小衣服,司马曜把衣服抱在怀里,这些都是燕无忌小时候穿过的。
他温柔地抚过每一件小衣服,脑海中闪过燕无忌一点点长大的画面。
燕无忌小时候不受到先皇重视,养母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对他也不上心,奴婢们自然不会悉心照料。所以他的衣服总是脏脏的,很多衣服上的油渍甚至渗到了丝线里,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这些事情燕无忌自然是不记得了,但司马曜却记得燕无忌顶着脏兮兮的小脸流鼻涕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燕无忌,因为身上长着鳞片,总会被哥哥们欺负,他们要拔掉他的鳞片,让他做正常人。
多亏司马曜护着,小家伙才活了下来。那个时候的司马曜总在想,如果没有他,这个没用的小东西可该怎么办?
但一转眼,燕无忌都长大了,会自己去青楼,要立后了。
司马曜抚摸自己的嘴唇,闭上眼。
这几个月的时光就像梦境一样,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吻过他的小家伙了,更多的东西,他也不敢奢求。
对于司马曜而言,这一切都足够了。
不知不觉,夜深了,半个月亮悬在天上。
浓郁的酒气和沉重的步伐从门外传来。
司马曜来不及把小衣服收起来,燕无忌就拎着酒瓶走了进来。
燕无忌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借着酒劲给自己打气,朕去青楼了!
司马曜没有说话,燕无忌想走上前,却脚底一滑,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鸩奴!司马曜冲过去,把人扶起来,燕无忌喝了酒,脚下虚晃,被司马曜扶着上了床。
他躺在床上,看到床头的小衣服,以为司马曜在怀念他们不存在的孩子,哽咽道:为什么不去找我?
司马曜绞了帕子给他擦脸,然后把小衣服都收起来,让宫女准备热水。
燕无忌揉着眉心,不一会儿,小宫女拿来热水,司马曜替他把靴子脱了,给他洗脚。
温热的水,轻柔的动作,司马曜似乎一点也不因为他去了青楼而生气。
洗好脚,司马曜让小宫女退下,然后拿出睡袍,替燕无忌解开衣带。
却不料燕无忌一把抓住他,把他压在身下。
浓郁的酒气扑上司马曜的脸颊,他有些不适应,却也没有躲开。
燕无忌十分用力地抓着他的双手,按在两侧,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忽然间,燕无忌俯下身,霸道地稳住他的唇。燕无忌身上有脂粉的香味,司马曜觉得心口好像被扎了一下,他不想闻到这个味道,但他不敢反抗,更不敢推开燕无忌。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让燕无忌飞出去,那可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了。
司马曜没从这个吻里获得快乐,燕无忌也没有。
他去了青楼,司马曜没有责怪他;他粗暴地按住司马曜的双手,司马曜没有反抗;他强吻司马曜,司马曜没有拒绝
燕无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曾经对司马曜做过那些事,他还能这样温柔平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了。
他爱他,但不是爱情。
燕无忌自作聪明的解读,让自己坠入痛苦的深渊。
他松开司马曜,痛苦道:曜哥哥为什么不生我的气?
司马曜不明白,为什么要生鸩奴的气呢?他抱住燕无忌,尽管那脂粉的味道让他作呕,但他感受到了燕无忌的不安,于是压下不适感安抚道:鸩奴,只要你开心快乐,曜哥哥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可我不开心我很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还在因为我瞒着你天师的事情而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曜哥哥,你在耍我吗?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燕无忌红着眼眶,煎熬道:我难过,是因为你爱我,但那不是爱情。
司马曜茫然了,鸩奴想要爱情?
燕无忌点点头,我想要你的爱。
司马曜亲亲他,含情道:你已经得到了。鸩奴,我爱你。
燕无忌抱着膝盖蹲在床角的角落里,我知道你爱我,可那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
司马曜目光微顿,难以回答。
从广义上来说,他的确很难理解和区分人类复杂的感情,父母子女间的是亲情;夫妻间的是爱情;朋友间的是友情;还有许多更为复杂的,比如师生情、知遇情。
他的确不清楚他对燕无忌的感情却在什么分类里,他只知道燕无忌是他的一切,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存在。
可难就难在,所有的感情里,都有比命还重要的选项。
曜哥哥,我不想你把我当成弟弟,当成孩子,当成别的什么可爱的小东西来爱,来保护。燕无忌抢答道:我想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当成一个伴侣来爱。
这司马曜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鸩奴,我分不清凡人那些不一样的情感,我只知道你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想你开心。这就够了。
错就错在这就够了这几个字上面。燕无忌靠近司马曜,面对面看着他,曜哥哥就没有想过,把我藏起来,藏在只有你一个人找得到的地方吗?
一股热血冲上司马曜的天灵盖。
原来爱情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他早就!
算了你都不生气的,我在想什么呢燕无忌怏怏地脱了衣服,准备把睡袍换上。
突然间,一双手从后抱住他,兴奋而带着情|欲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可以吗?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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