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膈应,但江泞没退回这笔钱。
之后的日子,他睡眠很差,情绪很差,食欲也很差。
但生活与学习的压力,并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就给江泞休整的时间。
他感冒还没好全,又开始找兼职了。
他太缺钱了,又不怕吃苦,钱少一点也能接受,只要别每天光出不进,坐吃山空就行。
大学附近的小吃街,很多夜市大排档找兼职的服务员与洗碗工。
江泞很快就找到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隋烨也没出现。
吴晓六后来也嫌留在隋烨那,是占了对方便宜,他也换了工作。
白天在一家连锁的奶茶店里当学徒,晚上跑来江泞兼职的大排档。
江泞的生活仿佛回到了认识隋烨前。
吴晓六也一样,回到一个人打两份工的时期。
暑假放假前,江泞听见同班同学说起考英语四六级的事。
“咱们这行以后大概率还要考教资,我妈让我大一就去考,我没听,这不是刚上大学,就想着轻松些,忙着搞社团去了。”
“哎呀,大二可不能摆烂了,说什么都要去考四六级了。”
江泞听着他们的对话,自己也开始琢磨。
他没有父母为他的人生做规划,很多友好的政策,江泞也不懂,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对方几句。
他之前不是生病住院,就是休学请假,回来上课后,为了跟上进度花很多时间很多精力,比高三时还累。
他这般努力,也只能勉勉强强期末不挂科。
同学听他问,便顺嘴道:“江泞,下半年一起考吧。”
江泞郑重点了点头。
于是暑假,江泞忙得不行,除了学习备考,就是打工兼职,为自己赚学费,赚生活费。
他太忙太累。
疲惫的身躯,让失眠的状态也渐渐好转,沾着枕头,几分钟便睡着了。
隋烨消失在江泞的生活中,过去三个月了。
他不出现,江泞的生活逐渐平稳。
他平日里很忙,几乎不会想到隋烨。
梦里隋烨缺隔三岔五就出现。
有时是噩梦,有时江泞会梦见自己失忆那段日子,隋烨跟自己恩爱甜蜜的时间。
每次醒来,江泞都觉得割裂。
盛夏七月,茉莉花的花期。
江泞有天兼职结束,已经凌晨,街边还有在卖花的老人,十块钱一束。
江泞闻着香气,又见老人可怜,便买了一束回家。
他总为生活奔波,很少有停下脚步享受生活的时候,一时脑热买回家才发现,家里居然连个能插花的瓶子都没有。
江泞找遍家里,最后洗净了用完的酱油瓶。
深绿色的玻璃瓶身上,还贴着没撕干净的标签名称。
花枝挤在狭窄的瓶口,花香渐渐弥漫整个房间。
茉莉花很脆弱,都不需要去折,放下拿起的力道重些,花苞便会掉下。
老旧的宿舍楼中,为了省电,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微弱的灯。
江泞有些日子没失眠了,他坐在木椅上,盯着这束茉莉花,久久不能回神。
他也很久没在清醒时想起隋烨了。
过往的回忆就像薄纸上的一条口子,不去碰还好,伸手去摸,那缝隙便越来越大。
他想起寒冬时节,外面下着大雪,完全不是茉莉的花期,隋烨却在温房里种开得正盛的茉莉花。
看他侍弄花草的模样,便能瞧出隋烨不熟练。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Alpha,会在对待这些花时,拿出比工作还要认真的态度,也很难想象,他这样的Alpha,会很喜欢买花瓶......
江泞想起隋烨有一个专门收纳花瓶的柜子,想起那一个个动辄六位数七位数的精美花瓶,只拿来插着十块钱便能买一大束的茉莉。
他想起隋烨在插花时嘀咕,“江泞,过两天我们再去买花瓶吧。”
“这些瓶子还是不够好看,配不上我种的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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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失恋这件事
北半球的一座热带小岛屿,隋烨正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盯着不远处的一只寄居蟹发呆。
自那个雨夜过后,隋烨再也没见过江泞,他刻意回避听见江泞的消息,连吴晓六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至于吴晓六的报酬与功劳,隋烨让其他人接管。
他断了一切能去想,去探听江泞消息的后路。
起初那几日,隋烨把自己锁在那套与江泞一起住过的房子里,闭门不出,工作全抛之脑后。
任何人都联系不上他。
包括隋烨的助理与父母。
亲近的人,都知道隋烨对江泞的执念,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让人担心。
樊骥受隋烨父母,以及隋老爷子的安排,五天联系不上隋烨后,他终于憋不住,带着开锁师傅去隋烨家敲门了。
一伙人神神道道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
樊骥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叉着腰道:“把门撬开砸开都行,我只要进去......什么?你问我房子的主人跟我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弟!恋爱脑晚期没得治了,最近刚吃了爱情的苦,几天联系不上,我怕他躲在家里伤心过度想不开。”
“什么?现在找开锁还要派出所备案?否则你不接这单?”
樊骥,“......老子真是服了!”
他在通讯录里找了个电话,拨通后,寒暄几句,樊骥便道明来意。
电话那端的人,听后也开始紧张,“隋少爷的安危,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需要我这边联系手下的人,过来配合吗?”
“这个啊?应该......”樊骥举着手机,正琢磨时,房门已经打开了。
在门缝中,隋烨就露了半张脸,面无表情看着樊骥。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樊骥从他的眼神中读懂许多难听的话。
“不用了不用了。”樊骥嘀咕道:“兔子自己把门打开了。”
隋烨皱了皱眉,“你有病?”
樊骥一边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现金递给一旁开锁的,一边回答道:“我可没病,我看你这个状态,更像有病。”
隋烨懒得理他,留了个门就往里走了。
樊骥把跟着的人都打发走后,才走进去。
隋烨赤着脚,穿着一身睡衣,家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到处都是,唯独靠近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一堆花盆碎片中心,有一个前些日子隋烨在拍卖会上花了上百万拍下的花盆,里面插着开得正盛的茉莉花。
那花瓶与茉莉花,在乱糟糟的家里,显得格外突兀。
樊骥看了几眼,收回视线,只见茶几上面摆放着许多个空了的酒瓶,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