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虫鸣忽然淡了,月光转盛,盛极而衰,最后在黑暗中撒下一片乳白朦胧的光,像蒙了一片纱,一层雾。
颂末衡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愣住了,“你是……沈霖?”
沈霖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颂末衡,穿着高中黑白相间的校服,交界处嵌着暗红色的涤纶条纹,裤腿上长长的白色反光条,晃得沈霖眨了眨眼。
是正在上高中的颂末衡,十八岁的颂末衡。干净纯粹,稚嫩又透露着一丝违和的稳重,但难掩少年气。
高中生个子窜得过快,一举一动都会露出劲瘦的手腕、脚踝,还有腰胯。青色的血管藏在有些透明的皮肤下,随着呼吸声微微跳动,沈霖的心脏也跟着被牵引。
他就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当年那个沈霖也会告白。
沈霖垂眼,一字一顿地喊:“颂末衡。”
这是梦吗?
“我是沈霖,”沈霖看着他,轻声说,“未来的沈霖。”
是梦吧。
沈霖抿嘴笑了笑,苍白的嘴唇被挤压出浅淡的粉色,他弯着眼问:“你要不要跟我做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梦里很冷,又很热。
颂末衡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撩起沈霖的衣摆,指尖颤抖地沿着腰线往上摸,柔软的下腹,扇状的肋骨,脆弱又坚韧……这具躯体在他手下轻轻颤抖。
沈霖跪在地上,跟颂末衡面对面,那双手是热的,比沈霖的身体还热。起初只是指尖略过皮肤,是谨慎的试探,随后逐渐的,指腹按了上来,紧接着是手心,整个手掌。
沈霖也开始颤抖起来,他眯着眼,低头看着颂末衡眼睛下垂着,伸手去扯下了颂末衡的校服裤子。
十八岁的颂末衡。沈霖又在心底念了一遍,舔了舔嘴唇。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跟十八岁的颂末衡做爱。
十八岁的颂末衡身体已经发育得非常完善,个子跟沈霖齐平,再过一两年就会比现在这个二十二岁的沈霖还高。
阴茎的尺寸更是近乎完美,沈霖用手整个握住,柱身上的脉络很快就兴奋地跳动起来,沈霖笑了笑,很满意。
因为他对那个二十多岁的颂末衡的尺寸很不满意。太长了,太粗了,每次都会捅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深度,让沈霖死去活来。
沈霖上手撸了几下,埋在衣服里的那双手顿住了,面前的颂末衡开始不规律的喘气,硬得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凑到颂末衡耳边,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水珠,湿乎乎的一片,他低声问:“知道该怎么肏我吗?颂末衡。”
颂末衡不说话,耳朵红了,沈霖却笑了,恶劣地笑起来。
“知道,”颂末衡声音低哑,又重复一次,“我知道。”
“我知道该怎么肏你,沈霖,”颂末衡喘着气说,粗俗的用词跟他沉稳的外在形象截然两面,他体内的暴虐分子在疯狂地喧嚣,“我要肏死你。”
沈霖一怔,呼吸也停住,宽松的帆布裤连带着内裤被颂末衡一起扒开,滚烫的双手下流地揉起他的臀肉。
“沈霖,”颂末衡也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清冽平静的少年音色,循循善诱的语气,“未来的我是怎么肏你的?”
沈霖的心跳终于漏了一拍,他揽过颂末衡的脖子,刻意地轻哼一声,回:“你肏一次就知道了。”
食指插了进来,里面意外的湿润,颂末衡的呼吸更沉了,沈霖却忽然问他:“你现在多大了?颂末衡。”
“高考刚结束,”颂末衡回他,“不用上学了,我也见不到你了,沈霖。”
沈霖轻笑一声,垂眼看他,一字一顿,“你活该,颂末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肏到十八岁的沈霖,”沈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声声清脆,“多可怜啊,颂末衡,就连沈霖的第一次也不是你的。”
颂末衡的呼吸顿住,手指在穴里夸张地抠挖起来,沈霖笑声止住,抖个不停,在他耳边喘得明显。
“是谁?”颂末衡咬牙切齿地问。
沈霖哼了一声,瞥他一眼,“不告诉你。”
阴茎戳在沈霖大腿内侧,颂末衡沉默地掰开他的腿,沈霖则顺从地伏在他身上,缓缓坐了下去。
断断续续的轻哼声从沈霖鼻腔发出,娇嗔意味十足。十八岁的颂末衡呼吸越来越乱,他在肏沈霖,阴茎直直地插了进去,被毫无保留地接纳,温暖湿润,是二十多岁的沈霖。也是沈霖。
二十多岁的沈霖跟十八岁的沈霖差别很大,人都是会变的,颂末衡知道。
可不管怎么变,沈霖最后还是跟他在一起了,还心甘情愿地跟他上床。十八岁的颂末衡知道了。
“沈霖……”颂末衡忽然喊,“我喜欢你。”
沈霖一顿,伏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颂末衡,你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下雨了。颂末衡掐住沈霖的腰,朝上狠狠一顶,沈霖失声地叫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像落在湖面的雨,叮咚作响。
沈霖听见了雨声,是雨声,不是水声。可身下传来异常明显的“咕叽”水声,沈霖闭上眼,控制不住地脸红。
梦里真荒唐,真虚假。沈霖想着。他跟十八岁的颂末衡做爱,没怎么扩张就整个插了进去,几下就肏出了水声。
雨声越来越清晰,冷意袭来,但不见雨迹,沈霖皱着眉睁开眼,看见颂末衡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他:“沈霖,你冷吗?”
沈霖垂头看着他,冷冷地说:“冷。”
颂末衡听后死死抱住他,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像是要揉碎了。沈霖喘不上气,闭上眼濒死般的呼起气。
身后的水声越来越大,好像雨都落到了这里,还是雨从这里落了出去?沈霖感觉到液体从那里缓缓流出来,失禁一般,颂末衡每一下都肏得很凶。
“沈霖,”颂末衡抱着他,一声一声喊,“沈霖……你能不能别走?”
“颂末衡,”沈霖轻声回他,语气温柔,“是你自己不留我的。”
沈霖感到胸前湿润,衣领被打湿了,颂末衡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挑了挑眉,试图掰开那张埋在他胸口的脸,他没见过颂末衡哭,十八岁和二十二岁的都没见过。
颂末衡不肯,张嘴咬住了他的乳头,沈霖痛哼一声,也掐了颂末衡一把。
十八岁的颂末衡伪装得还不够成熟,被二十二岁的沈霖轻轻松松打破表象,溃不成军。
颂末衡肏得更凶了,逐渐得心应手,沈霖陷入汹涌的情潮,如愿地做出了颂末衡最想看见的反应。
雨声像倒计时,嘀嗒、嘀嗒,一声一声钻入耳中。沈霖呼吸不稳,颂末衡抱得很紧,沈霖连片刻的喘息也没有,坐骑的姿势使得他被颂末衡完美控制,后穴爽到痉挛,小腹酸胀。
倏地,雨声停了,沈霖听见脚步声,很细,很小,几乎微不可察。
“……沈霖哥?”是颂景止的声音。
沈霖心中一紧,慌乱地睁开眼,眼前的颂末衡变了,不再是十八岁的颂末衡,而是二十出头的颂末衡,沈霖没见过的那个颂末衡。
校服消失,换成了敞开的浅蓝色衬衫,精壮的肉体上缓缓划过汗珠,也可能是雨珠。
沈霖看得失神,颂景止的声音更近了,也更急促,“沈霖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扭过头,颂景止就站在他身后,是十八岁的颂景止,穿着他们高中的那套校服,是沈霖没见过的那个颂景止。
颂末衡强硬地把他的头掰了回去,目光灼灼逼人,再次往深处捅去,沈霖发出干呕,小腹被顶起,埋在体内的阴茎深得吓人。
颂末衡叼起那截外露的舌头,按住沈霖的后脑深吻起来,沈霖说不出话,发出细碎的呜咽,余光随着颂末衡的视线往后看去,颂景止在脱裤子。
十八岁的颂景止看着比十八岁时的颂末衡青涩内敛一些,但欲望一样高昂,尺寸也不见小,沈霖浑身一紧,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看见颂景止靠了过来。
沈霖身上冷白色的衬衫像果皮一样被剥下来,浑身是汗,雨好像都落在了这里,沈霖冷得发抖。
不对,不是冷的,是被肏的。
颂景止眼底晦暗,掌心抚上沈霖颤抖的肩胛骨,缓缓下滑,拢着腰后那层薄薄的皮肉。沈霖清瘦得可怜,骨架也小,颂景止一只手就能盖住后腰,他喉间一紧,咽了口水,硬得更厉害了。
汗水在衬衫上洇开,颂景止的手穿到沈霖身前,叠在颂末衡上面,环住了沈霖的胸口。
阴茎压在两人的身体之间,一上一下地蹭了起来,离那个被进出的穴口越来越近,沈霖忍不住惊惶,终于出声喊:“小景……”
颂末衡也听见了,话音未落,沈霖再次被重重一顶,腹部的弧度更加明显,沈霖尖叫,眼角的泪滑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到底是什么梦?沈霖思绪有些模糊,来不及细想,颂景止靠到他肩上,贪恋地蹭了蹭,在他耳边低声说:“沈霖哥……”
“我终于肏到你了。”
沈霖抖了抖,颂景止的手指抠在穴口,反复剐蹭,然后插了进去。
沈霖瞪大双眼,睫毛发颤,瞳孔开始外扩。他的两只手死死抓在颂末衡肩上,身体被扩张到了奇怪的程度,惊悚的感觉袭来,每一声呼吸都抑制不住地带着哭腔。
“颂景止,”颂末衡终于出声,语气阴冷,“滚开。”
为什么他的梦里会出现颂景止?颂末衡紧紧皱眉,一个眼神也不想给。
颂景止充耳不闻,眼里全是浑身泛起潮红的沈霖,沈霖在呻吟,他喉咙干涩,下腹紧得厉害,正想再加一根手指,颂末衡的拳头挥了过来。
颂景止躲了过去,沈霖有所察觉地抬起眼,眼睛湿润泛红,像哭了一样,声音发抖,只说了一个字:“滚。”
两个人都愣住,然后听见沈霖继续说:“要做就做,不做就都滚。”
颂末衡的手收了回去,重新环住沈霖的腰,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插得太深了,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让沈霖浑身发抖。颂景止又贴了过来,阴茎蹭在他的臀缝里,耳鬓厮磨。
“沈霖哥……”颂景止声音哑得厉害,几乎不像他了。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涌去,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梦里还会有颂末衡,只是迫切地想插进去,进到沈霖身体里,让沈霖因为他而尖叫。
手指抽离出去,只剩下一条细窄的缝,晶莹的混白粘液从那里流出,抽插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颂景止等不及了,扶着阴茎往那里顶。沈霖被顶得头皮发麻,抓住了颂景止的手,皱着眉喊:“颂景止……”
颂景止停下了,似乎是在等他说话。沈霖愣了愣,刚才被肏得失神,差点忘了这个颂景止才十八岁。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插得进去两根吗?沈霖会不会被捅坏了?
“啊——”沈霖出神的时间里,忽然惊喘一声,颂末衡射了,没戴套,插得那么深,就射在里面。
“沈霖哥!”沈霖的手脱力地滑了下去,颂景止伸手抓住,带到了自己硬得发疼阴茎上。
沈霖的手也是湿润的,水是从哪儿来的?
沈霖看着颂末衡,仰头靠到了颂景止身上,握着颂景止下体手往自己穴口带了带,示意颂景止进来。
颂景止抿了抿嘴,口干舌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癫狂的梦。沈霖闭上眼,轻声笑了,对着颂景止的耳朵吹气,“小景,进来……”
颂末衡还没退出去,也不会退出去。他拽着沈霖的腰把人往身下拉,沈霖立刻滑软了下去,半硬的性器继续深埋在穴里。更硬的一个东西挤了进来,沈霖抖了抖,颂景止真的插进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困难,也许因为这只是个梦。
颂景止正硬着,硬得发烫,硬得吓人。但沈霖的身体好软,好滑,没有骨头一样倒在他身上。颂景止呼吸颤动,小心翼翼地抱着沈霖,抬腰动了起来。
沈霖跟刚才一样叫得很大声,毫不掩饰。两根同时插入的感觉太过疯狂,他感觉身体被打开到了一个令人崩溃的程度,但如果这只是个梦。
沈霖欣然一笑,伸手环上了颂末衡的脖子,他感觉到了,颂末衡又硬了。
“沈霖,”颂末衡对上沈霖笑意盈盈的眼睛,忽然问,“是不是他?”
沈霖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接着就被凶猛的情欲淹没透顶。
……
凌晨三点,沈霖在半夜惊醒,浑身是汗,短袖的领口被沾湿,他抹了抹脖子,一手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掀开身上单薄的被子,他扭头对上了颂末衡的眼睛,整个人一顿,然后皱起眉,“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什么?”
“被你吵醒了,”颂末衡说着,收紧了手,“做梦了?”
沈霖点点头,想翻身,却被颂末衡拦住,“什么梦?”
沈霖拧眉,不想回忆,于是扭过头去,只留给颂末衡一个后脑勺。
后颈上也冒着一层薄汗,颂末衡眼神一暗,舔了舔嘴,继续问:“是噩梦?”
沈霖敷衍地点点头,刚想出声让颂末衡放开,就被彻底拉入怀里。
热死了。沈霖在心里骂了一声,刚想开口,颂末衡又率先说话了:“什么噩梦?”
“热死了,颂末衡,你放开……”沈霖不想回答,去掰颂末衡环在他腰上的手。
“你叫了我的名字,”沈霖顿住,颂末衡满意地笑了,把人抱得更紧,继续说,“还叫了颂景止。是什么噩梦?”
沈霖屏住呼吸,刚想说话,颂末衡掀开了这场梦里最后那层欲盖弥彰的膜,“你让我肏你。沈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沈霖乱蹬的脚也被他圈住,“沈霖,什么噩梦会让你求着我肏你?”
沈霖整个人顿住,颂末衡硬了,他的腰被颂末衡紧紧掐住,臀肉压在上面,柱身一跳一跳,蓬勃欲发。
沈霖转过身,看着颂末衡,面无表情,“不是你。”
他勾起嘴角笑了一声,继续说:“是十八岁的颂末衡。我在求那个正在上高中的,十八岁的颂末衡肏我。”
沈霖听见了颂末衡咬牙的声音,睡裤被拽下去,前夜被用过的穴口微微湿润,并没有像梦里那么夸张。
“不止是十八岁的颂末衡,”沈霖凑到颂末衡跟前,鼻尖对着鼻尖,莹亮的汗液缓缓交融,他眼底恶毒的笑意难掩,轻声说,“还有十八岁的颂景止。”
颂末衡冷笑了一声,眯着眼,插了进去,一捅到底。他的手抚摸在沈霖瘦削的脊背,沈霖在他怀里颤抖,“很遗憾,颂景止现在来不了。”
沈霖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一条腿搭在了颂末衡腰上,双手捧着那张跟梦里别无二致的脸,凑上去接吻。
“颂末衡,”他说,“你可别连十八岁的自己都比不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试用期结束后,沈霖没有说滚,颂末衡也就继续堂而皇之地睡在沈霖床上。
不久后,九月过去,十月再次如期而至,桂花又落了。
今年的十月没有下雨,沈霖不再会感冒。
放假前的工作安排太过紧凑,就连颂末衡都没了精力,国庆假期的安排自然也就没有人提过。直到一天晚上,沈霖回家后看见了蹲在门口的颂景止。
“颂景止?”他没想到会看见颂景止,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颂景止撑着麻木的双腿起来跟他对视,低哑地喊他:“……沈霖。你回来了。”
“你……”沈霖掏出钥匙去开门,看着旁边的行李箱,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放假了。”
“嗯,”颂景止点头,“我今天下午没课,就直接走了。”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沈霖回头看他一眼,侧过身让颂景止把行李箱拎了进来,“吓我一跳。”
颂景止轻声笑了一下以表歉意,回:“我下次注意。”
还会有下次吗?沈霖低头笑了笑,笑容藏在阴影里,没有再回话。
颂末衡今晚临时加班,回来时客厅黑漆漆一片,只有沈霖房间门下透着光。他的目光在那片暖黄的灯光上停驻了几秒,嘴角的笑意难以下压,脸上带着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欢慰,就这样静悄悄地摸着黑去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换上睡衣,勉强扫去了今晚加班疲惫的颂末衡,嘴角还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抬手缓缓推开了沈霖虚掩着的门。
突然闯入视线的白光晃得他眼一花,下垂的视线首先看见了床边的两双拖鞋。颂末衡笑容凝滞在脸上,目光一顿一顿地看向了床上的两个人。
沈霖正玩着随手点开的一个益智小游戏,颂景止靠在旁边,低头看着他玩。两个人就着逐渐加深的游戏难度,时不时交流几句下一步该做什么,气氛融洽。
“吱——”颂末衡带来的开门声打断了这一切,沈霖停下玩游戏的手,抬头看过去。
视线对接了几秒,沈霖看着颂末衡眼底的惊愕,短短几秒,那点惊愕就已经转变成不可言说的情绪。沈霖轻笑了一声,几乎不可闻,低下头继续玩游戏了。
可惜也就是这么短短几秒,被他搁置的游戏就到了被判定“失败”的地步。沈霖顿时感到这个玩了快半小时的小游戏索然无味,他扭头看了一眼颂景止,颂景止靠得太近,两个人差点撞上脸。
沈霖后仰着头退开,晃了晃手机,“不想玩了。你要玩吗?”
颂景止摇了摇头。
“那就休息了吧,”沈霖放好手机,又看了一眼还站在床尾的颂末衡,倒头蒙进被子里,“小景,关一下灯。”
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沈霖语气软了几分,很难让人拒绝。
“好。”颂景止从床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挪动几下,颂末衡就先一步关掉了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的一声,房间里也陷入无边的黑暗,跟客厅融为一体,昭告着漫无边际、万籁俱寂的深夜彻底来临。
今晚一夜无梦,也可能同床异梦。
第二天,没有任何假期计划的沈霖躺在沙发上,早早吃过午饭后的下午十分漫长,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
颂末衡也没有提出去玩这件事,大概他自己也知道,平常上班累成这样,国庆长假还跑出去玩,这跟主动受刑没什么差别。
但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也实在无聊,于是他回自己屋里翻了翻,然后拿着东西走出来朝沈霖喊:“沈霖,打牌吗?”
“打牌?”沈霖看着颂末衡手里,一副不知道哪儿来的崭新未拆的扑克牌。久违地看见这东西,他感到新奇地从沙发上起身接过,拿在手里玩了起来。
恰好颂景止也扔完垃圾回来了,沈霖抬起手,朝他摇了摇手里的牌。
花里胡哨的牌纹被沈霖晃出万花筒一样的颜色,看得人头晕目眩,颂景止眯了眯眼,目光落到沈霖身上,听见他问:“颂景止,斗地主吗?”
颂景止走过来摇了摇头,“……不会打。”
“那算了。”沈霖撇嘴,把牌扔回了茶几上。他可没兴趣教人,也不喜欢欺负小白。
“玩点别的也行,”颂末衡又把牌拿了起来,倒出来摊在掌心,“玩法都是人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什么?”沈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颂末衡把这副牌完全摊开在了桌上,抽出了几张。
“抽牌问答吧,”他从牌堆里拿起了黑桃3、6和9,“抽到3、6、9的人,可以有一次提问的权利。”
沈霖低头看着桌上的牌,对这个玩法暂时没什么兴趣,于是挑刺般的反问:“那抽到大小王呢?”
颂末衡朝他笑了笑,把大小王也抽了出来,然后扔掉了那张黑白色的小王,“小王就不要了,留一个大王吧。抽到大王的人可以命令人做一件事。”
沈霖忽然有了些兴趣,“什么都可以?”
颂末衡点头,“什么都可以。”
“再加点别的规则吧,”沈霖抿嘴笑起来,扯了扯旁边颂景止的袖子,指向不远处的小冰箱,那是不久前跟颂末衡商量着买的,“冰箱里有几瓶酒。小景,拿过来一下。”
酒被拿了过来,顺带着还有三个吞杯,酒瓶高高矮矮,大小不一,包装也乱七八糟,差不多都是沈霖逛超市一时兴起买回来的。
“3、6、9的牌一共有12张,十二次提问机会,”沈霖把牌拢起来,随手洗了几下,“问题的答案不追问真假。但提问全部结束后,回答问题撒过几次谎,就喝几杯酒。怎么样,玩吗?”
他收回了颂末衡手里的黑桃3、6,还有大王,当着两个人的面随机插入了牌堆,然后手法娴熟地又洗了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和颂景止几乎是异口同声,毫不犹豫,“玩。”
“为了公平起见,抽牌顺序就摇骰子吧。”沈霖打开手机,拉了一个临时的三人小群,率先丢出了一个骰子。
好像每一步都那么公平又公正,所有的操作都是公开透明的,一个全凭运气的游戏。
很可惜的是,沈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十二张问题牌里他只抽到了两张,分别是梅花6和红桃9。不过他的运气也不算太差,唯一一张大王被他抽到了。
剩下的十张牌里,六张在颂末衡手里,四张在颂景止手里。
“牌最多的人先问吧。”沈霖用拇指和食指卡着手里三张牌的对角,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上面,扭着手腕旋转起来。
“好,第一个问题。沈霖,”颂末衡从手里抽出一张牌,放在了桌上,身体前倾,朝沈霖靠了过去,凑在耳边问,“被我肏得最爽的是哪次?”
这种空间下根本没有“悄悄话”可言,欲盖弥彰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故意的宣示主权。沈霖面无表情地把压过来的颂末衡推开,彩色的大王挡在两人中间,像是某种令行禁止。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笑得微弯,慢悠悠地回答:“梦里那次。”
“下一个谁问?”无视掉颂末衡脸上复杂的表情,沈霖盘腿坐起来,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三张牌,目光巡视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
“我吧,”颂景止举起手,学着颂末衡那样抽出一张牌放在桌上,也靠向了沈霖,“沈霖哥,你更喜欢跟谁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的指腹刮磨在牌面,上面细小的微凸印痕就像是在回应他的抚摸。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弯了眼,那双眯起的眼睛就像是在仔细回忆、品味。半晌后,他看向颂景止,歪着头回:“你。”
一张方块9从沈霖面前飞过,落到了沙发脚,颂末衡的第二个问题来得很快,“第三个问题。颂景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沈霖的?”
被提问的对象忽然变成了颂景止,沈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跟着问题看向了颂景止。
“我见不到沈霖的第二年。”
“第四个问题,”颂景止也接得很快,看向了沈霖,“沈霖哥,你要问吗?”
过快的节奏让沈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愣了愣,摇头,“你问吧。”
颂景止转过头,问得毫不犹豫:“颂末衡,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沈霖的?”
颂末衡顿了顿,回:“那次告白过后没多久。”
“没多久”又到底有多久?沈霖垂着眼笑笑,没有出声。
“沈霖,”颂末衡忽然叫他,“你还不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再问一个吧。”沈霖晃了晃手里的三张牌,又指了颂末衡手里的那四张。
“好。”
“迄今为止,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沈霖玩牌的手停住,捏着牌角抵在脸上,低着头开始思考,“……当初我告白时的那个‘颂末衡’。”
“那个记忆里的,虚假的‘颂末衡’,”他抬头望着颂末衡的眼睛,微笑着,继续一字一顿地补充,“但我不喜欢虚假的东西。”
作为目前被回答字数最多的一个问题,沈霖的回答堪称上等,甚至还做出了细心的补充。
“下一个问题让我来问吧,”他再次仰躺在了沙发上,将手里的梅花6扔到了颂末衡怀里,挑着下巴问,“颂末衡,高中时你有想着我自慰过吗?”
颂末衡瞳孔猛缩,愣了一瞬,“……有。”
沈霖用牌挡住双眼,就这样仰着头笑了起来,笑声发颤,人也抖个不停。
“颂末衡,我免费回你一句吧,”移开牌面,沈霖微翘的眼角露了出来,眼睛只露了一半,稍浅的瞳色在灯光下被照得透明发白,“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线好像都落到了沈霖这里,另外两个人的脸相比之下都略显暗沉,沈霖仰起头就能看见头顶刺眼的白炽灯笔直地悬在头顶,晃得他眼里出现烙印般的重影。
“下一个谁问?”他眯了眯眼,闭上眼,遮住了刺痛的眼皮。
“我,”颂景止又丢掉了一张牌,他紧紧握住手里仅剩的一张,“沈霖哥,在酒店第一次跟我做之前,你有喜欢过我吗?”
沈霖掀起眼皮看过去,张嘴缓慢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提问次数已经过半,他们各自手里余下的牌也只剩一半或一半不到。
沈霖垂眼看着颂景止手里紧紧捏着的最后一张牌,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死死抓住。而颂末衡虽然用掉了一半的牌,但手里仍旧很富裕,还剩三张。
之前的问题对沈霖而言都有些太过无趣,纠结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还有做爱爽不爽……这些事有什么可问的,问出来也幼稚得可笑。
他们之间和这些有关的事,甚至是互相的企图,也早就昭然若揭。
这游戏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霖露出意兴阑珊的模样,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朝着颂末衡扬头示意,“颂末衡,你继续问吧。”
颂末衡垂下眼,太多太多想问的东西盘旋在心口,但最后都难以化成实句从嘴里说出来。他好像忽然退化了语言表达能力,想问的东西太多,反而问不出来了。
“能不能留到下次?”他呼了口气,抬头看着沈霖,“暂时想不到要问什么了。”
沈霖挑了挑眉,亮出手里的两张牌,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可以。”
颂末衡继续劝说:“你的‘大王’也能留到以后最想用的时候再用,不好吗?”
“你这话确实很有诱惑力啊,”沈霖抿起嘴笑了,“可这场游戏只是一时兴起,规则也是临时定的,所以……没有以后啊。”
“我再定最后一个规则吧,”沈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数字牌和大王的使用期限,就在一个小时后,过时作废。游戏结束之后就是罚酒阶段。”
说完之后他把开始倒计时的手机平放在桌上,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有异议吗?”
话音才落,沈霖“唔”了一声,不等两人回答又继续说:“有异议的话,这场游戏就玩到这里,以上所有东西,全、都、作、废。”
颂末衡短促地“哈”了一声,像是对此无奈,又像是表达不满。这规则太突然,也太强硬,他从来没见过沈霖这样决绝的样子……
不,他见过了,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颂末衡低声喊着,似乎试图再挽回一些。
沈霖回应地看向他,直白地说出了心底的话:“你觉得规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