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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没进皮肤的时候,许之湜对上沈泊原琥珀一样透亮的双眼,觉得自己又被看了个透。
他摸着已经凉掉的碗,想着法子在这多待一会儿,“我吃好了,我把碗洗了吧。”
“随你。”沈泊原别开视线没拒绝。
许之湜走进厨房,慢吞吞地把碗洗干净擦干净,出来的时候沈泊原笑了笑说:“就一个碗,真废水。”
许之湜撇撇嘴不置可否,随后又在那干站了半天,有点依依不舍地说:“那我回去了。”
“嗯。”沈泊原良久才低低应了一声。
许之湜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待在这,走到门口视线扫过客厅的时候,忽而顿住。
沙发边多了一只黑色的琴包,安静地立在那。
许之湜惊讶地回过头问:“沈泊原,你会弹吉他啊?”
难怪手上有茧。
他才知道沈泊原会乐器,之前只觉得他的手弹吉他大概会很漂亮,没想到沈泊原真的会。
沈泊原敲键盘的手猛得顿住,昨天晚上他演出完回来心情不算太好,顺手扔那没管,主要今天也完全没有料到许之湜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沈泊原特别不想在许之湜面前透露出自己会弹吉他这件事。
自己本来要放弃的东西,因为许之湜重新找到了一点意义,那样的感觉太像是在耀眼的阳光下无处遁形的颓败、腐烂。
他知道许之湜学音乐不会不知道琴包里是什么,可按照许之湜的性格,如果自己否认了,许之湜绝对绝对不会追问下去。
沈泊原便硬生生摇了摇头:“不是……那是琵琶。”
许之湜顿了一下差点被口水呛到,良久才憋出一句:“那你弹吉……弹琵琶厉害吗?”
“不好听。”沈泊原说。
许之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干巴巴说了一句:“那你……多练习。”
沈泊原半天才嗯了一声。
许之湜没着急离开,只是有些疑惑沈泊原为什么连自己会弹吉他都不愿说实话。
他走近确认那个琴包,琴包表面边缘的牛津布料有着严重的磨损,像是重重地擦在石子上,显露着白色的划痕。
形状上看琵琶是自然不可能,贝斯的话琴颈要更长些,他之前见过王珂的琴包,尺寸也比吉他要大些。
许之湜转念一想突然笑起来:“沈泊原,你知道我学音乐的,不会分不清。”
沈泊原心里猛得一震。
“所以你是不是弹得真的很难听啊。”许之湜已经完全憋不住笑。
沈泊原咳了一声,干巴巴应了一声,心里却松了口气。
“那下次有机会弹给我听吧。”许之湜还在笑。
沈泊原朝他漂亮灿烂的笑容盯了两眼,鬼使神差地居然答应了:“行。”
“你答应我了啊,不许反悔。”许之湜说。
沙发旁有个半身高的置物架,上次来的时候许之湜注意到过,不过这次上面多了几张唱片,最上面的是摇滚乐队eagles的Hell Freezes Over黑胶唱片。
沈泊原还听摇滚乐倒是又让他有些惊讶。
“加州旅馆?你还听摇滚?”许之湜说,“我可以听一下这张吗?”
沈泊原说:“黑胶唱机在下面柜子里。”
“这张专辑很多不插电的,你应该好接受一点。”沈泊原记得最后里面有一首全曲用的还是钢琴,算是摇滚里的抒情,许之湜接受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许之湜愣了愣,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错过说出来的最好时机,往后怎么提起都太突兀。
他把歌调好,坐到沙发上,节奏感很强的第一首歌反而让他放松下来,强劲的拍子让人放空。
', ' ')('可能是吃饱了就开始困。
“你听过贝多芬的钢琴曲吧?”许之湜突然说。
沈泊原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怎么了?”
许之湜说:“我弹钢琴也很喜欢弹贝多芬的曲子,我感觉要是他晚一些出生,说不定会成为一名摇滚大师。”
沈泊原笑了笑,居然还为此微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嫌摇滚乐太聒噪,看来我又想错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许之湜笑笑,看着架子上cd机一圈圈旋转着,感觉眼皮居然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他很轻地说了一句:“沈泊原,哪天来看我演出吧。”
沈泊原微微怔住,良久才很轻很轻地,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好。”
屋里只剩唱片机在唱,曲子放过一半,沈泊原听许之湜没有一点儿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脑袋歪在一边睡着了。
听第一首这么躁的也能睡。
沈泊原笑了笑站起身。
许之湜睡梦中还皱着眉,沈泊原不知道他这次回去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他整个人并不是特别放松。
沈泊原想把声音调小一点,但它已经在播下一首,旋律温柔很多。沈泊原手顿在那,听它缓缓地唱:
“I was stading
我孤单地站着
All alone against the world outside
背离整个世界”
他曲了曲手指,安静地看向许之湜。
许之湜手耷拉在一旁,漆黑的额发散在眼旁,和睫毛一起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You are searching
而你在寻觅着
For a place to hide
一个藏身之处
Lost and lonely
孤独又迷茫
Now you‘ve given me the will to survive
现在你给了我生存的意志
……”
沈泊原轻呼一口气,把沙发旁的绒毯轻轻盖在许之湜身上,想起了许之湜第一次坐在这的时候。
明明隔了没多久,可许之湜离开后再出现在他面前,沈泊原却有种自己的双脚终于站在实地上的感觉。
唱片机声音小了一些,还在唱:
“Sometimes you‘ve just got to let it ride”
其实有时候你只是想顺其自然”
许之湜的手因为常年练习钢琴,骨节要粗一些,沈泊原细细看着,觉得攥紧他的手大概会狠狠硌到,于是缓慢抬起了手。
许之湜说过,有些物、有些人,看见的第一眼,你就会觉得和ta之间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沈泊原之前总疑惑和许之湜的相处到底哪一步出了错。现在他知道了,或许遇见的第一面,他的世界就天翻地覆地变化了。
他屏住呼吸,最后只是伸手很轻地贴住许之湜的手背。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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