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维桢上下打量柳文朝一番,赞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吧!这花魁见了你怕是要羞红脸自叹不如啊!
柳文朝用折扇敲了敲唐维桢的肩,轻笑道:调戏谁呢?
李承允看着他们二人说话,面无表情,兀自饮酒。
楚王?也再?唐维桢看向一边饮酒的李承允,又转头看向柳文朝,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李承允哼笑:难道本王不能来?
说话间,玉濉烟便进来了,红纱遮着脸,身披绛红薄纱,朦朦胧胧中显得身段凹凸有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一手一剑,翩翩起舞,一会儿步态轻盈得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会儿像那征战沙场的女英雄,英姿飒爽。
三人安静片刻。
李承允转着手中的酒盏,搁到柳文朝面前,戏谑道:这便是柳大人的心头好?
柳文朝垂眸,抱之一笑,端起面前的酒盏喝起来。
李承允邪气一笑,朝玉濉烟勾了勾手指,冷声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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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魁
玉濉烟袅袅婷婷地走到李承允面前行了礼。
李承允上身靠在椅背上,双腿错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眼睛却看向一旁的柳文朝,道:先生不会介意吧!
玉濉烟征愣片刻,也看向一旁的柳文朝,柳文朝仍旧垂眸饮酒,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李承允勾唇一笑,快速夺过玉濉烟手里的剑,一剑刺向玉濉烟,就在玉濉烟以为自己要魂归故里时,脸上的面纱轻轻地落了下来,玉濉烟惊魂未定。
李承允随手扔了手中剑,哧之一笑,仰首饮尽杯中酒,讥笑道:本王以为是何等倾国倾城之姿呢!能把柳大人迷得神魂颠倒,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玉濉烟被羞辱了一番,眼眶通红,眼里噙着泪水。
柳文朝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看向玉濉烟,温声道:你先下去吧!
玉濉烟捡起地上的剑,垂着头轻声退下,刚走至屏风后。
李承允冷声道:本王允许你下去了吗?
玉濉烟站在门口退也不是,留也不是,两为其难,她知道,李承允自称本王,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她肩膀微微发抖,不敢说话。
柳文朝见状,酒盏重重落在桌上:楚王,这可不像你平日的样子,美人是用来欣赏的。
她配吗?李承允说话夹枪带棒,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唐维桢不知这二人怎的就突然针尖对麦芒了,便道:楚王若是不喜这花魁,可叫管事的来换一批便是,你们二人何必为着一个女子伤了和气。
李承允不想真惹怒了柳文朝,冷声道:还站在那做什么,赶紧滚。
玉濉烟如释重负,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往门外走去。
柳文朝看向李承允,不曾想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他从容地瞥向别处,道:楚王把我逼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饮酒作乐的吧!
李承允转动着手中的酒盏,笑得风流倜傥:柳大人不是说要请我到清缨馆玩儿吗?我这不就来了。
不请自来吗?
李承允耸耸肩,不置一词。
房中只有他们三人,柳文朝只好亲自去叫管事的挑一批上好的姐儿和小倌过来。
柳文朝出去后与管事的刚讲完话,余光一瞥,在一楼大堂一堆佳人中绰约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颇像熟人,可大堂人太多,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柳文朝摇了摇头,许是看错了,便转身入了房内。
几巡酒后,唐维桢见柳文朝心不在焉,便问道:怎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柳文朝指尖轻敲着折扇,似是回忆又似琢磨,答道:我刚刚在楼下瞧见一瘦弱的男子,长得颇像唐亦清。
唐维桢听闻微微诧异:还有这等事,我们再去瞧瞧。二人起身后,唐维桢问道:楚王可要一同前去?
李承允八风吹不动,毫无半点兴趣,淡淡说道:本王在此等候。
唐维桢虽没有柳文朝能碾压花魁的姿色,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一表人才,势如破竹谦谦君子,二人并肩走在一块儿,尤其是红粉佳人之地,很快便惹得姑娘们频频回头。
在一楼大堂的一角,有一紫衣公子懒洋洋地半倚栏杆,意兴阑珊望着追欢卖笑的人儿,眼尾尽是不屑。
一声铜锣敲响,一位身穿紫衣对襟长裙的妇人从人群中走来,她秀发挽起,翠珠满头,依然风韵犹存。
她大声道:各位,请安静,今晚清缨馆内贵客云集,特请素素姑娘为大家献上一曲游仙窟。
台下的公子哥们欢呼一片,忽地,不知是谁高声喊道,我们要听花魁独奏胡琴,瞬间,馆内鸦雀无声,随后大家一致纷纷改口道:我们要听花魁独奏。
王妈妈喜忧参半,一半欢喜是人满为客,一半忧愁是花魁不便出来迎客,她小声吩咐一旁的管事。
管事看上去像是左右为难的样子,然而台下的欢呼声却是此起彼伏,他一跺脚,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向人群走去。
唐维桢终于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了那位似是唐亦清的书生,二人从小一起相依为命长大,即使扮成男子的模样,柳文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唐亦清。
唐维桢怒道:唐~你怎么在这里?怕人听见认出她,唐维桢没有揭穿她的身份。
唐亦清乖巧地笑道:听文叔说你们来这儿寻乐子了,我也想来看看。
胡闹,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要是让别人认出岂不是说你不守唐维桢说话没有压住声音,惹得旁边的人尽相回头。
柳文朝眼见这不是说话的地,便道:亦清,你先回去,我和你哥一会儿也回去。
不嘛!文朝哥哥,求求你,让我看一眼花魁再走,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花魁长什么样,也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景。唐亦清一边说一边轻晃着柳文朝的手臂,露出甜甜的酒窝,眼珠黑溜溜的,像是邻家小妹。
这时清缨馆的管事过来了,他先是行了礼,然后低着头小心翼翼说道:大人,你看这能否请濉烟姑娘奏一曲?
唐亦清虽然不解为什么花魁弹奏要经过柳文朝的同意,但是她特别想见识一下这曲游仙窟,于是便插嘴道:好哥哥,你就答应了嘛!让我也见识见识。
柳文朝家里也没个妹妹,唯有柳明宵与凌然二人,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拿唐亦清当亲妹妹看待,这会见她这般撒娇,只好答应了管事的。
唐亦清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缝,唐维桢长叹了一口气,对柳文朝道:你就宠着她吧!
略略略。唐亦清朝唐维桢做起了鬼脸。
云台上玉濉烟很快便奏起了游仙窟,她已经换了一身水红色宽袖轻纱裙。
台下的看客无不睁大了双眼欣赏这京城第一美人,无不竖起耳朵来听这一曲天下一绝。
好看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柳文朝耳边响起,李承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柳文朝回头:楚王怎的下来了?
李承允邪魅一笑:本王在阁楼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位上来,便下来看看,不料二位竟躲在这寻乐,叫本王好找。
唐维桢稍稍挪了身子挡住了唐亦清,说道:一时听曲入了迷,还望楚王不要介意。
话刚落下,台下的公子哥们像疯了一样,疯狂往台上撒银票,丢金子,光线正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玉濉烟勾唇一笑,眉腰间尽是风情流转。还未等人们欣赏个够,她便下了台,离开前似乎还回头含情脉脉地望了大家一眼,更是令大家心神动摇。
大堂独倚栏杆的紫衣公子一个翻身悄悄跟了上去。
玉濉烟已当选清缨馆两届的花魁了,可每次刚评审完就像消失了一般,有些人想一探究竟,便追问王妈妈,王妈妈也只说是被人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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