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午时,李承允才转醒过来,迷迷糊糊间他察觉有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像是大人哄小孩睡觉那般轻拍着他的背。
李承允一愣,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仙鹤的补子,他缓缓抬起头瞧见柳文朝手支撑着脑袋半阖着眼。
原来他枕着柳文朝的腿睡了三四个时辰,柳文朝居然也没有叫醒他,他从柳文朝腿上撑起上半身,谁知刚一有动作,柳文朝就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你醒了?
李承允爬起,替他揉着大腿,问:麻了没有,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累,没忍心,你最近这些日子干嘛了,累成这样,刚刚你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承允把柳文朝抱在自己腿上横坐着,给他捏着大腿,说:我刚被立为太子,很多事情需要同李长烁交接清楚,我又忙着把我的人从绍州调过来,费了不少精力。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好,只好拿睡觉的时间来办事。
柳文朝两只手勾上李承允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辛苦了。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李承允刚睡醒的火气直往上蹭,替柳文朝揉腿的动作慢慢地就变了味,左手揽着柳文朝的腰,右手一路畅通无阻地贴着大腿摸到大腿根,轻揉着。
好些日子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柳文朝鼻头贴在李承允的鬓发上,对着他的耳朵说:你不觉得赵骞杀王兆伦这事有些奇怪吗?
李承允掀开柳文朝衣裳的下摆,手顺着裤头滑了进去,握住坚挺的(神略)上下撸/动:皇上这些日子也有些奇怪,一直拖着王兆伦的事情就是不给出个准确答复。我猜皇上对你有了芥蒂。
柳文朝两手紧紧箍住李承允的脖子,嘴巴微张,微热的气息喷在李承允的耳朵上,直往里钻:皇上他觉得我位高权重,朋党众多,曾经还是你的老师,怕你以后把握不住,江山名义上姓李,实际上姓柳,便想要提前为你以后的帝王路拔刺,最近柳明宵势头正劲,正好成了刺头,所以他迟迟没有给出答复,就是想借着陈学良的手剪除掉柳明宵。柳明宵被围这种情况其实正合皇上的意,战死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第45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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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允让柳文朝跪在地毯上,让他背对着自己,欣赏着腰部以下的好春光,脸上带着浓浓的欲/望,说话也不自觉加重了喘息声:早上的时候我便看透了皇上的意思,你知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付出生命,只要你开心,所以我提出请缨的主意,陈学良那群老狐狸巴不得我死在绍州,肯定会替我想办法去说服皇上的。
李承允扶着柳文朝的腰,缓缓入侵,两人严丝合缝,大白天的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宫女太监,柳文朝不敢生出大动静,只得回过头用可怜又无助的眼神望着李承允,盼望他能够轻一点。
李承允被这眼神一看,攒着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俯下身子贴在柳文朝的背上,叼住柳文朝柔软的嘴唇啃咬。
柳文朝受不住这姿势,两手紧紧抓住桌沿,指头都泛了白,才没让自己滑下去,可李承允偏不让柳文朝抓住任何东西,把他两只手强势掰开反拧在背后。
前面是桌子,背后是李承允灼热的胸膛,柳文朝无处可逃,像只漂浮在欲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大风大浪起伏。
李承允金色的衮龙袍被柳文朝弄脏了,到最后柳文朝的眼泪都滚了下来,但很快便被李承允一一舔掉了,安慰道:不哭,我爱你,先生。
风停雨歇,柳文朝被李承允抱起放在自己的榻上,替他擦拭着欢愉过后的痕迹,随后轻轻在鲜红处抹上舒缓膏。
柳文朝回眸,说:委屈你了,伺候我。
李承允拍他屁股:尽说些傻话。替柳文朝整理好朝服后,李承允又道:等下我就出发去济州了,你在京城乖乖等着我,还有
李承允从后抱着柳文朝,头搁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道:不许和唐维桢有肢体上的接触,你这段时日,下朝就往他家去照顾他,我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因为我敬重你,爱你,唐维桢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我忍了,可我希望你做任何事前想一想我,我才是你男人。
柳文朝扭头吻李承允的嘴角,说:知道了,太子殿下。
二人又腻歪了一阵,直到慕宇再次在门外催促,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李承允了。
李承允才不得不放开柳文朝,恋恋不舍地让他出宫去。
柳文朝走到殿门口,忽地回头说道:不要勉强,尽力就好,我等你回来。
天空昏昏沉沉,又飘起了点点雪花。
皇宫城墙上,惠明帝披着厚厚的毛领氅衣,手里还握着暖炉,站在雪中静静地目送李承允带着一队人马出征。
一旁的应锌见雪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便上前提醒道:皇上,雪大了,回去吧。
惠明帝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说:朕老了,儿子们都长大了,也越来越有主意了。
应锌瞧了眼李承允离开的方向,问:是因为太子主动请缨一事吗?
惠明帝远远地凝视着昌平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一些前程旧事:朕当初也被封为楚王,就因为我是老二,所以太子之位便就落在了大哥的头上,我很不服气,质问父皇,我样样都比大哥强,凭什么大哥能当太子,我不能。
惠明帝转过头来问应锌:你知道我父皇是怎么回我的吗?
应锌摇了摇头。
惠明帝接着道:父皇说就凭他是嫡长子,皇家世嫡承统,这是礼制所定。我爹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也败在了礼制上。
可我仍然不服气,太子软弱无能,遇事只会哭哭唧唧,没有一点当大哥的样子,更没有承担太子的能力。
我憋着一股怨气去了封地,也就是昌平,我在那里抑郁了两年,直到父皇死了,我大哥继位,大哥也知道我们这些藩王不服他,所以他开始削藩,试图把我们这些藩王控制在他手中,我们只当他在开玩笑,毕竟以前他是怎样的人,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他从实力最弱的南王开始下手,南王视死不肯放弃手中的兵权,两方便打了起来,最后,南王战死,这消息一出很快引起了各路藩王的恐慌,大哥是来真的。
这时我手下有一人站了出来,说干脆反了算了,皇帝不仁,别怪我们不义,他就是马年正。大哥削藩迟早都会轮到我头上,我本来也对大哥不服气,于是我和马年正一合计,便反了。
皇家的兵马都在外面和其他藩王打战,我们很顺利地攻进了京城,等我到了皇宫时,大哥已经自刎于皇座上,朕也背上了生生世世的千古骂名,杀兄篡位。
他永远记得他看到的那一幕,皇座是何等的恢弘霸气,那是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人类是渺小的,他们都臣服于这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龙椅。
生生世世,皆是如此,直到灭亡。
惠明帝道:你可知朕为何和你讲这些自己都快遗忘的往事?
应锌仍旧摇了摇头,说不知。
惠明帝随手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花,说:你不觉得李承允和朕很像吗?都是老二,都想篡位。
应锌瞳孔微张,震惊道:皇上,你怎么知道太子他要篡位?
惠明帝笑了笑:他在昌平的三年假装自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夜夜笙歌,实则暗地里却勤恳练兵,买通地方官,他以为朕不知道。
惠明帝哼笑一声:这些都是朕当年玩过的把戏。
应锌道:那皇上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派人前去把他抓起来。
没必要,他爱折腾朕就让他去折腾,只要他的人马一出昌平,朕就会收到消息,便会派人把他打回去,想模仿朕,他还嫩了点。
应锌道:还是皇上英勇,太子他就像是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得孙猴子,始终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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