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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 门口飘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铁锁嘎吱嘎吱的声响, 生满红锈的铁门开始震动,交织在一起。
锁坠在地上,刺眼的光线再次从大门逐渐敞开的缝隙中穿入。
成如瞅见燕晏醒了,先是有些意外, 他咂摸俩下说:“这么早醒啦?昨晚上我看小少爷你睡得可真香呢。”
他背手关上铁门, 阻断光线,用一种黏糊糊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少年身上游走。
“……”燕晏:“你想干嘛?”
成如舔了下牙齿, 走上前,反问:“小少爷, 你说呢?”
成如年近半百, 但长相看上去还算清秀,昨晚光线模糊不觉, 这次,他靠近, 燕晏便注意到他的眼下却有一处像是蜈蚣盘缠的狰狞伤口。
倏然,这一幕与脑海间一闪而过的画面重叠。
燕晏不是躲在象牙塔里长大的青瓜蛋子,他当然知道男人龌龊的想法。
男人鬼鬼祟祟,还是撬锁进来,燕晏就知道他是背着燕瑶如过来的——以目前这个情况而言, 相对于还算“听话”的燕瑶如, 男人对燕晏的威胁绝对大得多。
燕晏让自己冷静下来, 面无波澜,企图周旋几分钟,问:“我是说锁……你不是和燕瑶如一伙儿的吗?怎么现在倒撬锁进来了。”
成如像听见什么笑话,不屑地呵了声:“小少爷,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呢?一伙儿?那个破鞋生的疯子,要不是我教他撬的门,把你绑过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家精神病院子里哭呢,还踏马给老子趾高气扬的,呸!”
在抱怨燕瑶如是个白眼狼时,燕晏疯狂在脑内思索逃跑的概率。
昨晚下车,黑夜可视度极低,不时会有八九只流浪狗被车灯吸引过来,那么代表附近没几户人家住在这,就算求救又或者逃跑,成功的概率也是微乎及微。
屋内还没任何用来切割的合适工具……
成如乐呵地靠近,干脆坐在了那个硬邦邦都不算床的床上,说:“不过那疯子的眼光确实好。你不是他哥吗?你弟招惹了我,你来伺候我,把老子伺候的满意了,老子就原谅他,怎么样?”
“……”
玩的可真够变态。
燕晏半垂下眼睫,俄顷后,答应的很利索:“可以啊。”
“那,叔叔,我和你做完之后,你能放我回家吗?我真的太怕我那个弟弟了,他就是个疯子,呜呜……”
成如在心里嘀咕着这少爷羔子怎么这么蠢,放他回家?等着警察找上门吗?呵呵呵。
但脸上还是打包票地乐呵,说:“当然,叔叔说话算数呢。”
“叔叔真好,……”燕晏压下心底的不适感,反而笑得笑意盎然,纯良无害,像楚楚可怜,无家可归的小羔羊,“不过叔叔能不能帮我把手上的绳子给解了啊?……我的手腕好疼啊,都被捆了一个晚上了。”
小羔羊只是来问话,伏低做小地来祈求意见,没什么坏心眼,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光是笑起来就好看到不行,何况那软绵绵的语气,水润流动的眼眸。
成如没见过,显然动容了,但他蹙眉还在怀疑,燕晏接着说,谆谆善诱:“而且叔叔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搞起来不太方便,不如把我手解开,我还能撑着。”
这一句话,就把成如给说动了。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而且药还是他给燕瑶如那小疯子的,自然知道药的药效有多长,确实啊,绑着手,确实难做一点。
成如贪婪猥琐的目光在燕晏脸上掠过,他舔了舔嘴角,答应了。
成如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叔叔对你好吧,到时候可要卖力点。”
自己的手被触碰到未知的温度,燕晏头皮都要炸了,但他得忍住,不能去想后果,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寻找逃跑的机会。
解完绳子。
成如就看见燕晏眼尾因委屈而浮上的一抹绯红,更加心动,“呦,眼睛怎么还红啦?这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你个大头鬼。
燕晏坐在角落,缩回手,两只手被长时间捆在身后,这时恢复了自由,燕晏只感觉它们酸胀到爆炸,似乎抬起手都要点艰难,颤颤巍巍。
纤细荏弱的手腕处也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红迹。
看燕晏不说话,成如就笑得愈加放肆。他低头,猴急的解开腰带,想起什么,又转身去确认屋内的门有没有被关好,嘴上咕哝:“可别让那小疯子坏了老子的好事……”
燕晏没任何思考的时间,迅速点开手表上的通讯功能。
报警……报警……
他努力遏制几乎都在颤抖的手指。
“你在做什么?”
燕晏没抬头,继续手上动作,可两秒后,耳畔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影笼罩在上方,他当机立断关上了手表屏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