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继父(1 / 2)

('直到将手中文件袋递到管家手中那一刻,尤缪仍在后悔刚才没有让对方提前通知一声继父自己的到来。毕竟他很怕撞上在家的尤绝,这段时间能避免见面自然是最好不过。

每次来到继父的宅子,尤缪都会产生一种身在地狱的错觉,因为他格外怕这位不相熟的继父。说是父亲,其实不完全对,或许尤缪更愿意称他为“井叔叔”。井然是他和尤绝的继父,但对于尤缪来说,井然只是母亲的第二任丈夫,仅此而已。

母亲此次让他来井宅的理由是:“你已经好久没有和你哥哥见过了吧?另外,你井叔叔也非常想念你。”

换做从前,他会以为母亲真的只是单纯地关心他。而现在他深知,母亲的后半句话分明别有深意。

大概在尤缪十岁的时候,母亲云衿雪第一次带着他和尤绝去见井然,恰逢井然怀中抱着一个美少年在亵玩,母亲毫不在意地打发走对方,她笑眯眯地将两个双生儿子推到井然面前介绍起来。

两个双生子穿着相同,十一二岁的年纪,一样长的柔软长发披在肩上,目光一致投向井然。

“哟,真漂亮,哪个是弟弟?”

井然很吃惊地问云衿雪,拢了拢衣襟,大概是想到云衿雪此行目的,于是他不再整理衣衫,稍微倾身,从容不迫地拉过两个男孩。

“亲爱的,他是弟弟。”

云衿雪将尤缪推过去,她将井然眼中的惊喜收在眼里。

见尤缪紧张地看向自己,井然不由微微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当,相当俊美。

他把尤缪拉到自己怀里,看见少年修长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交错,捏过对方似女孩子一样俏丽的下颌,又来回去看镇定自若的尤绝,说:“很特别,明明长相一样,气质却大为迥异。”

井然一边欣赏着双生子的美貌,一边对云衿雪说道:“小雪,你想留下哪个呢。”

“你想要留下谁就留下谁,但是,只可以选择一个哦。”云衿雪露出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丝毫不像一个因利卖子的母亲。

“真苦恼,让我……”

井然话未说完,就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父亲,我愿意跟随您一起生活。”

尤缪看见,刚才站在他稍后一些的哥哥,步上前来主动拉过男人的大手。

一向不争不抢、万事以弟弟为先的尤绝第一次主动争取机会,这让尤缪困惑不解。

一旁的女佣悄悄拾起地上的卫生纸纸团扔入垃圾筒,井然不允许她戴着手套完成这个任务。

尤缪茫然地看着尤绝的侧颜。

他不懂,出发前,哥哥明明和他说过要一直待在一起的,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开口留下来。尤缪觉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被他最爱的哥哥背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走了约莫十分钟的光景,尤缪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终于来到井然书房旁的静谧庭院。

他隐约听见女佣的声音,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正压低声音对身边人说:“张叔,尤少爷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井先生很少在三人行的时候把他叫去这样久,要不要先去叫一声来候着?”

管家闻言,很同情地看着书房的方向,惋惜地说:“别乱说,这可不是什么‘三人行’,尤少爷只是作为旁观者在一旁等着。还叫医生,你是嫌挨骂不够是吧?”

她前段时间因为在半夜上厕所,撞见走廊上淫秽的一幕而被井然大骂一顿。她撇撇嘴,分明是井然个老不死的随时随地发情,惹得尤少爷大闹一场。

“真是奇怪,”女佣仍是很惊讶,“井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习惯?与人亲密时还要人旁观,听上去好变态。”

“可不是什么变态的性癖,而是因为……”张管家刻意压低了声音,“井先生在等尤少爷满十八岁。”

“咦?即便是井先生那样说一不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等尤少爷满十八岁?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如果换作往常,尤缪听到他们的嘀咕,顶多笑笑缓解尴尬。但今日,即便两人已察觉到他的到来,对话却依旧没有中断。

过了好一会儿,张管家才将视线转向他,礼貌地打招呼:“尤缪少爷,您来了。”

在继父家中,为了区分兄弟俩,下人习惯称呼尤绝为“尤少爷”,而对他则是在全名后加上“少爷”两个字。

云衿雪和井叔叔再婚已有六年,结婚没多久二人就分居了,尤缪来井宅拜访的次数寥寥无几。真是滑稽,来法律意义上的继父家叫作“拜访”,见有着亲生血缘的哥哥称为“探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井叔叔在忙吗?”尤缪轻声询问。

“是的,尤少爷……您的哥哥也在里面,要不您在茶室稍等片刻?”张管家提议道。

“不用了,既然井叔叔在忙,我把照片交给你,麻烦你替我转交吧。我下午还有课。”尤缪说着,递上了手中的文件袋。

这些照片是云衿雪在出发前交给尤缪的,嘱咐他一定要亲手转交给井然。出于礼貌,尤缪在整个途中都克制着没有打开查看。通过手指触摸的厚度,他估摸着里面大约有几十张照片。明明夫妻俩完全可以通过通讯工具轻松传输这些影像,但他们还是选择打印出来,非要以实体的形式交付给对方。

女佣刚欲开口挽留,书房的门却恰好从内打开。

尤缪侧身望去,只见尤绝独自一人走出,身形纤细。上一次见尤绝,尤缪就觉得他很瘦了,现在一看,身形单薄到仿佛轻轻一推他便会摔倒在地。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双生子的缘故,身高体型几乎一模一样。

而自己消瘦的原因和尤缪截然不同。

尤绝的黑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尽管面容相同,但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更为柔和的气质。

好久不见,他更白了,像细雪一样的白。从左眉骨到发际线,一道半干的水痕隐约可见,在迈出书房门的那一刻,那双和尤缪同样茶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森诡异的光芒。

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让尤缪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缪缪,你怎么来了?”

尤绝看到尤缪,快步上前。

“我来替母亲送合同文件给井叔叔。”尤缪解释道。

“辛苦你了,我们好久没见了。”

三个月,九十二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好久不见,哥哥。”尤缪仔细端详着与自己面貌无二的兄长。

“去我房里坐坐好吗?”尤绝诚恳地邀请。

“我下午有课,哥哥。”

尤缪委婉的拒绝让尤绝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尤缪捕捉到这一瞬间,不禁为自己不经考虑的拒绝有些后悔。

时隔六年,尤缪回想当时主动要求和继父一起生活的哥哥,他仍是不理解,但他从来没主动问过哥哥为什么。他想哥哥一定是更想过上更好生活吧,和母亲生活确实相当压抑,经济条件也不如井家好。自己又时常向他索取情绪价值,宠了十来年,也该厌烦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间双生子众多,外表如出一辙,心中宇宙大为迥异的例子多了去了。

尤缪在十六岁之后,时常听到母亲一个人嘀咕:“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小绝就十六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害怕……”

尤缪听不懂她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心里却莫名平添几分不安。

及至尤缪十七岁那年,他愈发不解为何家中上下,尤其是母亲,总是频繁提及他和哥哥的年龄,对双生子即将到来的十八岁似乎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尤缪并非抗拒和尤绝单独相处,他只是害怕和尤绝独处的自己会控制不住说出一些不知羞耻的话。尤缪觉得,自己和哥哥明明有着相同的外貌,但都是受过良好教育而引导长大的孩子,难道就因为他们分开居住了六年,自己在青春期就长成了一个浪荡的坏孩子吗?简直像恶魔,他为此心慌得不得了。

幸运的是,尤绝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温柔地说:“缪缪,我好想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

每当兄长展现出这样一面,尤缪就无法拒绝。

尤绝的卧室位于井宅的另一端,远离井然的书房,需步行二十分钟方能到达。

途中,尤缪回想起张管家提及书房内有三人,除了尤绝和父亲,第三人又是谁?性别是男是女?他们口中说的“三人行”又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在他心中来回盘旋,但他终究没有向哥哥问出口,因为他尊重哥哥的选择,从不干涉他与继父之间的关系走向。母亲曾在他的央求下透露过,尤绝从来不去学校念书,一切学业均由继父聘请的家庭教师负责。

当女佣欲为尤绝送上茶水时,尤绝轻轻摇头,吩咐她下去,并守在门外,若父亲到来,则敲三下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注意到,兄长与自己相处时总是保持着一份警觉,却从未向他透露过原因。

门扉轻合,尤绝从榻榻米旁的桌上拿起一个玻璃球,底部是木质的基座,一只蓝色的蝴蝶标本被固定在银色的细杆上。

尤缪识得这蝴蝶,正是尤绝最为珍视的“梦幻闪蝶”。

为了了解这六年里兄长的变化,他时常通过贿赂张管家,间接得知尤绝如今的喜好。

张管家告诉他,尤少爷现在唯一的喜好就是收集蝴蝶标本,其中最为喜爱的是品名为“梦幻闪蝶”的蝴蝶。

梦幻闪蝶,其翅面不同于大蓝闪蝶那铺天盖地的蓝,而是仅在光线的照耀下,展现出两道如梦似幻的蓝色光影,如同北地极光的一瞬,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缪缪,漂亮吗?”

尤缪自从和尤绝分开居住以来,不知对方何时爱上了搜集蝴蝶标本,尤缪甚至从张管家不经意的言辞间拼凑出,尤绝没课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蝴蝶标本的制作之中。

“漂亮。”尤缪轻声回应,却未伸手触碰。

尤绝不由分说地牵起他的手,引向那玻璃罩子。尤缪本能地想要抽回,而尤绝感受到他的退缩,反而更加紧握他的指尖,直至那细微的触碰发生在冰冷的玻璃上,尤绝才缓缓松开,与此同时,尤缪也猛地缩回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轻轻将标本置于桌面,目光温柔地落在尤缪身上,带着一丝试探地问:“缪缪害怕吗?”

尤缪不去看他的眼睛,轻声回答:“不害怕,只是觉得它们很可怜。”

“谁可怜?”尤绝追问。

“蝴蝶。”尤缪回答。

“蝴蝶有什么好可怜的。”尤绝故作不解。

尤缪凝视那标本片刻,缓缓道:“蝴蝶的生命本就短暂,却还要被人们以他们认为最完美的姿态,永远定格在一个空洞无物的瞬间。”

尤绝移身靠近,几乎和尤缪身体相依。

他在尤缪耳边低语:“生命或许只在一瞬绽放,它们只存活七日,但即便只是那些瞬间,也是幸福的证明。”

他拉过尤缪纤细的手,同他十指交叉:“缪缪像蝴蝶一样漂亮呢。”他把尤缪轻轻扑倒在地毯上,身体像蛇一样缠着尤缪,“可是我又觉得缪缪像是春天,我才是追逐春天的蝴蝶,春天是蝴蝶的信仰,当春天过去,蝴蝶也就身死,肉体死去,蝴蝶大概就能忘记对春的眷恋。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蝴蝶会永远思念春天。”

尤缪看到尤绝一双嫣红的唇透着似有若无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拨弄哥哥抚摸他耳垂的手指:“哥哥,我不是春天,我不会缺席;你也不是蝴蝶,不会因为离开谁而消逝。”

尤绝望着他的眼睛:“但我会永远想着你。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想我的弟弟什么时候来井宅看我,又不想他来,怕他撞见恶魔。”

尤缪急忙去捂他的嘴,辩解道:“我不是故意不来见你,没有母亲的允许,我不能偷偷来见你。”

尤绝点了点头,亲了一口尤缪的掌心,缓缓合上双眼,将头埋入他的颈间,声音沉闷:“我相信你,缪缪。今晚就留下吧,明早七点再离开,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有你陪着或许我会睡得好一些。”

井然每天八点准时在庭院练习弓道。

尤缪点头,默默苦思如何向母亲交代夜不归宿的理由,以及,为何哥哥说他许久不曾安心入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尤缪换好鞋袜,跟着尤绝往饭厅的方向行去,张叔则默契地紧随其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踏入饭厅,两位身着整洁制服的女佣笔直地站在主位两侧,对二人恭敬地致以问候,声音柔和而悦耳。

对于尤缪而言,虽然多次造访井家探望井然或尤绝,但还从未与他们共进过晚餐。先前井然有提出过让尤缪在井宅小住一段时间,但尤绝抢在他前面说出一大堆听上去合理又充分的理由。尤缪以为哥哥不愿意自己和他久住,只好讷讷地婉拒了。

“少爷,井先生说他今晚会与您一同用餐。”

一位女佣边说边向尤缪投去一个温柔而微妙的微笑,笑容别有深意,让尤缪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两颊微微发红,他低声向尤绝询问道:“哥哥,我今晚留下来住真的可以吗?要不要先和井叔叔说一声?你……”会不会嫌我烦,他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尤绝轻轻摇头,垂眸淡道:“不用,父亲比我更希望你能留下来住一晚呢。”

而且,根本无需尤绝开口,早已有人将这一消息悄悄传达给了井然。

“什么意思?”尤缪疑惑地问道。

尤绝体贴地为他拉开椅子,待他坐稳后才在他对面坐下。

尤绝目不转睛地看了尤缪一会儿,片刻后,他才突然笑道:“父亲说你好久没来了,前几天还在念叨着你呢。”

尤缪闻言,惊讶地微微挑眉,下意识地说道:“母亲也这样说。真是奇怪,明明我和井叔叔……哦不,是井先生,其实不太熟悉。”

尤绝轻轻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缪缪,等会儿父亲来了,记得要称呼他为‘父亲’,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尤缪而言,“父亲”这个称呼是相当陌生,他已许久没叫过这个称呼。每当听到哥哥这样熟练地称呼井然,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丝不自在。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己让井然不高兴,哥哥极有可能被冷眼相待。母亲说过,井先生喜怒无常,想必这正是哥哥在他面前总保持一副温恭直谅的原因。

“我知道了,哥哥。”尤缪乖乖地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井然终于姗姗来迟。

他优雅地步入饭厅,目光在尤缪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微笑着问道:“我问过小绝了,小缪的口味应该和哥哥差不多吧?”

井然轻轻抬手,示意女佣们离开餐厅,餐厅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我都可以的。”尤缪迅速看了一眼井然,又将目光落回到尤绝身上,显得有些局促。

井然的心思何等细腻,他眼中闪过类似满足的惬意。

晚餐即将结束时,女佣们提前递上了擦手的湿毛巾。

井然却突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有叫你进来吗?”

女佣们闻言,神色尴尬,连忙道歉并迅速退去。餐厅内再次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

井然端详着墙上的钟表,嗓音微沉:“小缪今晚住在这里没问题吧?我已经和你母亲打过招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没问题。”尤缪微微一顿,又鼓起勇气问道:“我可以和哥哥住一间屋子吗?”

井然闻言,点点头,状似毫不在意地说道:“是小绝的主意吗?”

“不……”

尤缪刚要否认,却被尤绝打断。

尤绝看向井然:“是的,父亲。我和缪缪难得见面,有很多话想聊呢。”

井然看着面前这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孔,一个微微垂眸,羞涩而内敛;一个眼神明亮而有神,直视着对面的人。

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展露出一个中年男人成熟温柔的一面,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小绝,别忘了明早你还有弓道课,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我知道了,父亲。”尤绝终于露出今晚晚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井然轻轻向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那位先前受到训斥的女佣立刻趋步上前,恭敬地递上一块比先前更为温热的湿毛巾。

晚餐过后,时针已然指向晚八点。

平日里照料尤绝的女佣被替换掉了,另一位女佣手挽着尤绝的换洗衣物,礼貌地侍立一旁,等待尤绝先行沐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则缓缓步向卧室的方向,而尤绝本欲迈向浴室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却被女佣恰到好处地拦住,她恭顺道:“少爷,井先生特别叮嘱,请您务必遵守与他的约定。”

尤绝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将她细细打量,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我只是想告诉缪缪我的睡衣放在哪儿。”他耐心解释道。

“少爷,夏希在晚餐前已向我交代清楚。”女佣织音回应道。

夏希是在今天之前照顾尤绝的女佣。

尤绝的面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却仍保持着风度:“我明白了,织音,辛苦你了。”

待两人皆沐浴完毕,时针已滑过晚九点的刻度。

尤缪吹干齐肩长发就从卫生间出来,和知音道了晚安,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只见尤绝跪坐于桌前,凝视着下午展示给他看的那只蝴蝶标本,手指几次伸出去想要触碰玻璃罩都停住了。

尤缪轻步移至他身旁,屈膝坐下,轻声问道:“哥哥,我们同盖一床被子吗?”

“你是想和我分开睡吗?”尤绝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也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尤缪莫名羞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闻言:“以后缪缪常来看我,陪我住,你自然就习惯了。”

尤缪含糊地点了点头,之前分明是他不想让自己在井宅过夜。

就在这时,织音未及通报便径自打开了卧室的门,两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门口。

“少爷,我再为您拿一床被子来,井先生说——”织音的话音未落,额头便遭到重物猛击,鲜血瞬间淌下。

玻璃罩应声而碎,化作满地晶莹的碎片,蝴蝶标本跌落在碎玻璃之中,宛如身处刀山火海中而濒死挣扎的蝴蝶,摇曳欲坠。

“滚出去。”尤绝冰冷的声音伴随着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让尤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去拉尤绝的衣袖,尤绝恍若不知。

这六年,他同尤绝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更是从未见过他如此大发雷霆,连皱眉都少之又少,而且无论对面人是什么身份,尤绝都是善气迎人。

“抱歉,少爷,我会向井先生转达您今晚的话。”织音说完,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的血,便匆匆关上了卧室的门。

尤绝的怒喝声并不低沉,尤缪生怕被廊外的其他人听见,待织音离去后,他才松开紧紧扯住尤绝衣袖的手。

尤绝转过身来,颤抖的指尖一把握住尤缪的手,低声说道:“抱歉,缪缪,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太习惯身边突然出现陌生人。之前我和夏希相处得非常融洽。”

他一边留意着尤缪的表情变化,一边继续说道:“夏希你还记得吧?不会短短一个月不见,你连她的模样都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当然记得夏希。对方自尤绝十二岁起,便被井然安排在他身旁,无微不至地照料他日常起居。

上一次,他与尤绝在茶室中偷来的拥吻,正是在夏希警惕的把守之下才得以实现。然而,后来某个不为人知的缘由让井然知晓了这件事,对二人进行了不轻不重的告诫。

“是因为茶室那件事,所以你身边……才换了个人照顾吗?”

尤缪想说自己当时不是故意的,但是话没有说出口,感觉喉咙好像忽然僵住了。

“不要担忧,缪缪。如果父亲介意,今晚他根本不会允许你留下来。”

尤缪充满歉意的眼神让尤绝很不高兴。

尤缪每次造访井宅,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与尤绝的交谈也总是浅聊几句,且每次身旁都会跟随着佣人,即使找到了理由支开,很快又会有另外的佣人替补上他们的位置,尤缪觉得,有点类似于监视的意味。

尤绝对电子产品毫无兴趣,尽管井然为他购置了众多时下流行的设备,他却似乎连一个通讯账号都没有申请过。他的世界简单而纯粹,除了沉浸在书海,便只专注于弓道练习。尤缪曾提议他申请一个社交账号,以便两人联系,却被井然含笑打断:“小绝连手机号都不愿申请呢。”

尤绝对此并未反驳。

“可是,蝴蝶标本……”

尤缪刚欲伸手去捡,却被尤绝紧紧拉住,他满不在乎地说:“别捡了,碎了便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微微低头,轻咬他的耳尖,先前的紧张氛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尤绝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露香味。他不自觉地伸出双臂,环抱住哥哥纤瘦的身体。

尤绝单手握住尤缪纤细的颈项,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衣柜的方向,而后双唇温柔地覆上他水润红艳的唇瓣,轻柔而缓慢,如同初吻似的浅尝辄止。渐渐地,犬齿咬住唇珠的力度中多了些许试探的意味。随着四片柔软唇瓣的紧密贴合和摩挲,尤绝将舌尖探入尤缪口中,柔软舌头像条小蛇缠绕住尤缪的舌根,这气氛让尤缪心绪纷飞,不能自持。

好长时间过去,尤缪气喘吁吁,唇瓣水光粼粼。尤绝再次低头,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像喝水一样自然,没有原始欲望,只有柔情缱绻。

“我的蝴蝶,就在我眼前。”

尤绝对他说。

“缪缪,你就是我的蝴蝶。”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双生子的父亲去世没多久,云衿雪对二人的态度不知不觉间热情温柔起来,嘘寒问暖的一来一往中,在幼年时期对二人的厌恶感渐渐寡漠了。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丈夫的庇护,又或许是将双生子视为社交场上的筹码,对云衿雪而言,或许她需要找到更适宜的一种生存手段。

靠着所谓“友人”的辅援,云衿雪虽然失去了有钱太太的身份,但她同时却披上“成功女”士的外套,在生意场上“大展身手”。

当云衿雪第一次带着尤缪外出谈生意归来,尤缪的反应让尤绝很迅速地意识到,云衿雪为了能同合作伙伴维持长期合作的关系,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孩子双手奉上,也要维持她光鲜体面的生活。为此,他同云衿雪大吵一架,却换来一顿冷嘲热讽。

尤缪对二人未来的命运茫然无知,他只知道,父亲去世了,哥哥对母亲的态度多少掺杂着一些冷漠。

有一次,尤绝在给尤缪洗澡时,看到他颈间的红痕,忍不住嚎啕大哭。尤缪一下子无助了,他摸着哥哥的头,安慰他说:“哥哥,我不疼,只是红了一点点。”

尤绝对母亲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坚决不允许她再私自带尤缪外出。

不言而喻,云衿雪现在已不再是单纯的母亲角色,而是一个失去依靠、需要光彩照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她坦言告诉尤绝:“你们继承了我的美貌,这是你们的幸运。但你父亲不在了,我要养活你们,总得有些依靠。尤缪长得漂亮,外面喜欢他的男人很多,我已经很用心地在为他挑选合适的人选。”

尤绝向云衿雪提出严厉警告,似乎将他自己内心的痛苦全都爆发了出来,他甚至祈求讨饶。

“您是我们的妈妈,求您别……别伤害缪缪。求您了……唯独他不可以……”

云衿雪闻言眼睛一亮,她直接了当地告诉尤绝:“如果你想保护你最珍爱的缪缪,就必须付出你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后来才知道,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自由。

“上次抱我的大叔又来我们家了,我之前毫不客气狠狠踢过他一脚,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我们家,妈妈说有事先出去一下,让我们去招待大叔。”尤缪在尤绝怀里不安分地动着。

“什么大叔?妈妈带你出去见过几个大叔?”尤绝皱起了眉头。

“好几个,但是只有这一个很奇怪,听妈妈说他四十岁了,离过一次婚。”尤缪头顶蹭着哥哥的下巴,“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这人奇怪得很,第一次见我就把我往怀里拉,我很讨厌他,但妈妈说,他是因为我看上去很像他的儿子,所以才会特别喜欢我。”

尤缪嗫嚅道:“妈妈说,如果我听话,她就能拿下大订单,赚很多钱,我和哥哥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缪缪,你为什么会踢他?”尤绝追问道。

“因为这个叔叔实在太奇怪了,突然抱住我,在我肩上咬了一口,我很痛,就使劲挣扎,他不让我跑,就紧紧按住我,我就踹了他一脚,很用力,但是他竟然笑嘻嘻地说我踹得好,很奇怪吧哥哥。”尤缪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哥哥的表情变化,“但是妈妈竟然一直在笑,她就坐在一旁看着。我不停地哭,哭到没力气了,后来听到大叔说算了,妈妈才带我回家。”

尤缪知道,自己只要一提及“男人”或者“叔叔”两个字,尤绝的表情就会变得很难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认为哥哥也很奇怪。

尤绝抱着尤缪的双臂猛然用力,尤缪忍不住惊呼出声:“哥哥,好痛!我喘不过气来了。”

尤绝没办法再把母亲带给他的痛苦嚼碎了咽下去,这样不行的。一狠心一咬牙,只要自己豁出去就行了是吧。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纯真的弟弟像温顺的羔羊一样,任由母亲操控。尤缪以为只要哭个稀里哗啦,母亲就会心软,将他带离魔掌,带他回家。可是如今呢?母亲将合作伙伴带回家,丈夫的遗照引人注目地挂在客厅里,她居然一声不吭地出门了,将两个儿子留给一头饿狼。

尤绝松开怀抱,蹲下身,看着弟弟的眼睛说道:“缪缪,待在房间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哥哥,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尤缪拉住他的手。

“我去楼下招待叔叔,妈妈交代的。”

尤绝走出房间,临关门时,尤缪冲过来问他:“哥哥,他也会咬你吗?”

尤绝感觉像被泼了一瓢凉水。

如母亲所说,既然他想要保护缪缪,就得拿出等同价值的东西出来换。既然是双生子,换成哥哥来也是可以的吧。也许,母亲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打算让他献出自己,只是要他心甘情愿。

既然都是为了生存,不如向母亲提议,换个方式吧。

“你给我的答复就是咬伤陈先生?”云衿雪盯视着尤绝的眼睛问道。

尤绝擦掉嘴角的血,说:“妈妈,您想让自己的儿子变成烂货吗?”

云衿雪嘴角一抽,仿佛自己也挨了一耳光:“只要你听话,我会保护你,同样的,尤缪也会得益于你的付出而安稳长大。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不明白,为何尤绝如此固执,不懂变通,明明只要稍微妥协一点,他们就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又不是女孩子,何必装模作样地固守矜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最初的说带缪缪出去见识世面,到后来默许其他男人对缪缪做出轻浮的举动,又到现在的——”尤绝将带血的纸团准确无误地扔向垃圾桶,“暗示我主动献身,这就是您说的保护?妈妈,您真厉害。”

尤绝知道尤缪躲在楼梯拐角处,偷偷观察客厅的状况。他不想在缪缪的注视下和母亲闹得面红耳赤。另外,他也实在说不出更难听的实话。然而“烂货”两个字始终萦绕在云衿雪的耳旁,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不禁口不择言道:

“你又不是女孩子,不会怀孕不会流产,难道还天真地以为你一个男孩子第一次有多重要?”

话一出口,客厅登时陷入寂静。

良久,尤绝看着云衿雪,以一种很悲伤的眼神:“妈妈,我才十二岁。”

云衿雪哑然。

“妈妈,认真找个长久的依靠,不比临时应付来得安稳可靠吗?这对于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保护。”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跪坐着的云衿雪身旁蹲下,轻声道:“妈妈,我会全力支持您,同样,也希望您能成全我的心愿,我只想守护好缪缪。”

“从今天开始,您谈生意需要我陪同,我会无条件满足您的任何要求。”尤绝微笑着说,“但请您务必在我们上中学前,为再嫁之事做个决定。”

随着尤绝的话落,云衿雪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他,她睁大了眼睛,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尤绝眼里的冷戾。

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她忘了,缪缪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房间内,尤缪泣泪涟涟,他小心翼翼触碰尤绝破裂的嘴角,他的泪眼贴着尤绝受伤的右颊,浓密的睫毛沾着泪水,扎着皮肉,尤绝根本分不清是疼,抑或来自尤缪眼泪的烫。

待尤缪情绪稍缓,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坐在伤者的怀里。

“哭够了没。”尤绝搂抱着他,口吻却一反常态的有些冷漠,“哭够了就从我身上下去。”说着,他试图将尤缪推离。

尤缪也不复往常的顺从,他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袂,示意他不许推开自己。看到哥哥回避的眼神,尤缪似乎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眼睛再次泛红,低下头去,一副眼泪又要登场的样子。

尤缪觉得很奇怪。哥哥只是下去了几个小时,态度却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宠溺,只剩下莫名的冷淡,甚至对于自己嘴角的伤口也毫不在意。哥哥说不许他出房间,于是他真的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在他心里,哥哥就是最准确的规则。哥哥的话就是绝对的指令。

尤缪始终低垂着头。

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尤绝的双眼也有点泛红了,他看着尤缪的头顶,轻声问道:“缪缪,如果我们分开了,你要怎么办呢?”

他目光凄凉,低下头,似乎想要去亲吻尤缪头顶的发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尤缪猛地抬头,不小心撞上尤绝的下巴,尤绝闷哼一声,尤缪瞪大了眼,“我不允许任何人把我们分开,哥哥。”

尤缪轻轻揉着尤绝的下巴,又抬头去亲吻他受伤的嘴角。

“是吗?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互相保护对方。”尤绝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大概是想到了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一切,如果换成缪缪,就不仅仅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的事了。他不敢想象,如果是缪缪,是否承担起咬伤对方生殖器这件事的后果。缪缪什么都不懂,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合作伙伴多是中年男人,更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姓陈的这一个男人敢对他动手动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衿雪的行为无异于一个缺乏道德底线的皮条客,她竟不惜将亲生儿子推给别的男人,只为确保自己事业的平稳上升。

“我不需要谁来保护。”尤缪舔舐着尤绝的嘴角,低声呢喃,“我也可以保护哥哥,哥哥就是我的唯一。”

在尤缪不懂爱的时候,他就知道,尤绝是他的唯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尤绝在弟弟白皙修长的颈间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直至吻至胸前,尤缪突然抬手阻挡了他,他不明所以,抬首望去,看见尤缪眼中似有拒绝的意味。

“哥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与之前在茶室接吻后一模一样,当时他顶着一张和尤绝一样的脸,以一种接近于天真的口吻问他:“哥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纵然他们二人长相无二,可尤绝就觉得,弟弟比自己更漂亮,有一种不谙世事、纯净的美,无人能及。尤缪纯真,得益于他一直以来的守护和付出,他为此感到骄傲,他舍不得别人来沾染半分这份美,这份美合该由他自己享用。

“缪缪,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尤绝的眸子比尤缪更黑一些,眼睛里有一种悲伤的颜色。

尤缪鼻子一皱,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尤绝伏在他胸前的脸上,茫然道:“不讨厌。但是——”他顿住,捞起尤绝的身子,让他站直了与自己对视,“你从哪里学的?”

“哥哥,据我所知,你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吧?你来到井先生身边后连学校也没有去过,更别说和异性打交道了。”

他搂紧了尤绝纤瘦的腰肢,手掌在对方腰窝处轻轻摩挲,他们身高相差无几,二人几乎是平视。

“从哪学的?哥哥,告诉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尤绝觉得弟弟虽顶着一副纯正无邪的天真神态,可眼神却似是一把削铅笔的小刀,不轻不重、缓慢地划拉着他的心口。

尤绝觑了一眼衣柜的方向,转而岔开话题:“如果你不想和我做这些事,现在就可以出去,我让织音再给你安排一间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走。”

“这一次,是你主动要求我留下来的。”

说完这句话,尤缪拉着尤绝倒向床上,扯过被子,将两人裹在里面。黑暗,静谧,被窝里面像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小房子,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扰与烦恼。

尤绝不知尤缪是害羞,抑或是担心像刚才一样有人突然闯入,他只想好好欣赏弟弟为他而露出的媚态,至于自己昨天“不小心”弄坏的衣柜里那个监控摄像头是否真的坏了,他也顾不得了。他太久没见到尤缪了,在长期没有和尤缪见面的日子里,他全靠井然偶尔给的尤缪的偷拍照来慰藉思念。

尤绝压在尤缪身上,像个许久没吃到肉的流浪汉,疯狂舔舐着他美丽的身体,直到两颗茱萸颤颤巍巍、受不住地摇晃起来这才停下。

他轻咬其中一点,问尤缪:“上次手淫是什么时候?”

“上周二晚上。”尤缪的声音似在哭泣,又像是在忍耐呻吟,零碎溢出的声音夹杂着着莫大的痛苦,又像是包含了极致的欢愉。

尤绝掐紧了尤缪的脖子,黑暗中他看不清尤缪的神情,一颗心又开始狂乱地跳跃着,一时间耳膜里轰鸣四起。他的手抚摸上尤缪的脸,察觉到指下的皮肤热度攀升,他的性器硬得发疼。

上周二晚上,是他与尤缪的手机通话的日子。

“坏缪缪,和哥哥打电话的时候,原来在悄悄自慰。”

他平时很少有机会摸到手机,井然说,他不愿意开设社交账号。但除了尤缪以外,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能使用那些账号,也并不意味着尤绝真正拥有它们的绝对权。对于所有事物的掌控权在谁手上,不言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哥哥……”尤缪见尤绝叫他“坏缪缪”,猜不透他的心思,便自顾自地道歉,“我太想你了,哥哥……只要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

尤缪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而尤绝的心情却如同经历惊涛骇浪后归于平静。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神色中流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只是在黑暗中,尤缪看不到。

尤绝握住尤缪下身昂扬的挺立,低声道:“为什么要道歉?缪缪。”他轻轻地伸出手,稍微加了点力气,缓缓拉开裹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让二人的头部露出来。床头昏黄的光线柔和地洒落下来,映照出尤缪两颊的羞涩红晕,他的唇角还覆盖着一层亮晶晶的唾液。

看得尤绝更是兴奋,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几乎都忽略了性器过于硬挺带来的疼痛。

“我很高兴呢,缪缪。”他重复道,“我很高兴成为缪缪的意淫对象,我很高兴。”

他咬着下唇,咬出一道红润的痕迹,鼻翼都在微微收缩着,分明是兴奋到了极点的模样。

他亲昵地舔舐着尤缪的唇角,同他吐息相交。

“缪缪第一次手淫是什么时候?”

“15岁。”尤缪颤抖着嗓子开了口。

“这么晚?”尤绝颇有些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似乎是因为紧张得厉害,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在那之前我不敢……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哥哥出现在我的梦中,醒来后发现内裤被弄脏了,我心里很害怕,既不敢告诉妈妈,也不好意思让佣人帮忙清洗。我自己尝试清洗,却总觉得不干净。虽然想过直接扔掉,但想到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礼物,还是找了个密封袋将它装了起来。哥哥会生气吗。”

乌黑的长发如墨般铺散在枕上,发根因汗水而微微湿润,几丝碎发贴在尤缪清秀的面庞上,诱人至极。尤绝伏在他身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尤缪连说了好一阵子话,始终是一副惧忧的神态。每说一句,尤绝抱住他的力道就紧了一分,直到尤缪的哭泣声停歇,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双手奋力推拒,尤绝这才恍然松开些许。

“乖缪缪,你做得对,现在先不要告诉妈妈。”他刻意在“现在”两个字上加重了咬音,“要保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嗯。”尤缪望着他,眼眶已盈满泪水,尤绝低头,温柔地一一舔去。

尤缪面色红通通的,眼睛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看什么都看不真切,但他听清楚了这句话,心中的苦涩又增添了几分。刚刚尤绝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做这些事,哪样的事?兄弟之间做这样的事是正确的吗?若是几年前有人如此询问,他定会茫然无措,他怎知其他兄弟是否也有相似的经历?他与尤绝自幼形影不离,亲吻和拥抱早已融入二人日常。之所以将茶室那次吻视为初吻,是因为在那之前不久,他才惊觉自己对哥哥的爱原来不是寻常双生子之间的爱,于是擅作主张将那一吻标记为“爱情”。

尤绝冰凉的手钻入他的睡裤,滚烫的性器被掏了出来,没有了布料的遮挡,少年的弱处被哥哥修长的手指握住,带有剥茧的指尖摩挲着性器顶端,尤缪爽得流泪,身子不可控地轻微颤抖着。

尤缪自己也不知道哥哥手中泄了多少次,只知道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哥哥,一次又一次将他逼至情欲巅峰,双生子的性器相贴摩擦着,尤绝同他一齐攀至顶峰时,眉眼间流露出了动人的风情。他的嘴唇被尤缪咬到红肿,脖子上留下了很多吻痕,衣服也被扯烂了一些,至于二人下体,几乎只能用“泥泞不堪”四个字来形容。

让弟弟好好欣赏一下认真练习弓道的自己,弟弟一定会更喜欢自己的。尤绝心里打着小九九,认为弟弟应该觉察不出来。

如他所愿,尤缪始终观察着孔雀开屏的尤绝,嘴角若有似无地挂着笑意。

织音不慌不忙地沏好了茶,亲手端至尤缪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饮尽茶盅中的茶水,目光落在织音额头贴着纱布的位置,许久,才将视线转移,落到正在做准备工作的尤绝身上,问道:“井先生问过你额头上的伤吗?”

“问了。”织音在旁边回道。

“嗯。”

尤缪简单地应了一声,放下茶盅。

“你怎么回的?”

尤绝面向靶子,身姿挺拔,全神贯注,神清气定,执弓。

“少爷因为我贸然闯入他房间,拿标本底座砸的。”织音如是回道。

尤缪欣赏着似乎正在努力排除心中杂念的兄长,眯了眯眼:“井先生生气了吗?”

“没有。”

“哥哥做什么井先生都不会生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举止自然,动作沉稳而节奏清晰,随后——

“当然了。”织音笑着说,见尤缪转头看她,她又补充道,“不过仅限少爷未满十八岁之前。”

弓箭嗖地射出,精准命中靶心。

“这是什么意思?”尤缪不解地问。

“这个嘛,尤缪少爷,就不能告诉你了。”织音笑得更加灿烂。

“我会每晚给你打电话。不过有些话可不能在电话里说哦,不过我想缪缪会理解我的苦衷的吧。”尤缪站在宅子门口同尤缪道别,他已经换下了弓道服。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司机站在车旁,神色恭敬。

尤绝觉得此人很眼生。

井宅位于山头,道路蜿蜒,下山开车需要二十分钟。每次送尤缪下山的司机都是同一人,不知为何,今天换了个尤绝根本没见过的司机。

尤绝努力不做最坏的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的,哥哥。”尤缪粲然一笑,拉过尤绝的手,“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吗?”

再过两个月就是他们二人十八岁生日,不过在这短短两个月里,二人又能见几次面,完全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

“尤缪少爷,该出发了。不然赶不上上午的课了。”司机突然上前,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尤绝没有理会司机,看着尤缪说:“当然可以,十八岁是很重要的一个路口,我要陪你一起走。”

尤缪定定地看着他,嘴角缓缓露出一个异于往常的笑容来。看得尤绝心中一凛,他面上不显露半分,只是不再看尤缪的眼睛。

“我很期待,哥哥。我会送你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

尤缪痴痴地看了一眼他,而后转身离去,轿车驶向山下的路,尤绝跟着跑了几步,后座的窗户分明是开着的,他的缪缪却没有探出头来和他道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室外,新绿的影子悄悄落在云衿雪背后的槅扇上,淡淡的,似乎还轻轻掠过了她的肩头,以及那装饰着繁复花朵的衣袖,就连她的发丝间,也似乎有光点在跳跃。

作为书房来说,屋内无疑过于干净空旷了,在阳光的映衬下,这个四十岁的女人美得像个恬静的少女。她略带羞涩地望了一眼来客,那轻轻的一瞥,给人的感觉也不是可爱,却流露出一种清新的美。

而在她肩头,光影照射下的树叶,像两只幼蛾在翩翩起舞。

云衿雪将合同文件拿在手上,温柔地说:“真是麻烦您了,井先生,特地亲自走一趟。”尽管她心里明白井然此行的目的,却并未言明。

接下来,是惯常的你来我往的虚与委蛇。

由于井然这次也是突然到访,让云衿雪有些措手不及。除了公事,井然几乎不会主动和她见面。井然来了才得知,尤缪因担任学校社团经理,每个礼拜三放学后都会留在学校处理社团事务。

书房内的摆设依旧保持着衿雪丈夫生前的模样,井然施施然打量着这一切,他鲜少来此处。

一番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云衿雪终于走到井然身旁,依偎在他肩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井先生,是不是尤绝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

“呵。”井然的笑声让云衿雪难以捉摸其意。

“尤绝跟了您六年,这些年您也一定很不容易。再过两个月,就是尤绝的十八岁生日了,您也不想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吧。”云衿雪的眼眶微微泛红,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多嘴解释了两句,“他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平时难得相见,偶尔亲昵些,也是情理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前面的话井然面色如常,后半截多余的话一出,他登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难道感情深厚,就能成为兄弟间不当行为的理由?”

“什么?”云衿雪非常吃惊。

“但这一切都是尤绝先挑起的。”

井然平静地讲述他在监控中看到的画面:书房里,两兄弟紧贴着墙角,偷偷亲吻,而走廊外,一直照料尤绝的女佣谨慎地四处探看,替二人把风;卧室中,被褥隆起,一阵轻微摇晃后,里面的人掀开了被子,露出两张一样的面庞,他们正在激烈亲吻,浑然忘我。因为卧室里真正有用的摄像头只安装了一个,而且为了降低尤绝的警惕性,他特意命人安装在衣柜的方向,一个不易察觉的位置,所以无法从各个角度窥见房中情形。但其中的景象,井然已能大致想象。

他愤怒不已,像是自己精心养护的宠物突然对别人摇起了尾巴。

如果养不熟,是不是要考虑弃养或者替换。

“井先生,拜托您,饶过尤绝吧。他多年未入学,缺乏与同龄人相处的分寸,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云衿雪的泪水滑落在井然的颈项。

井然一把推开她,毫不留情地呵斥:“我舍不得教训尤缪,但你应当负起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我允许他去井宅探望尤绝,仅仅是因为我想见他,而非为了加深他们的兄弟情谊。”

冠冕堂皇的话从中年男人口中说出来从来都是最合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衿雪跪坐在一旁,连连点头。

说来也奇怪,她的眼泪说没就没了,这悲伤可真是收放自如,井然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井先生放心,在尤绝十八岁生日之前,我不会再让尤缪去见他。”

“嗯,但别打他。而且——”井然阴然一笑,“尤缪也快满十八岁了,让我想想,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

云衿雪微微一怔:“……好。”

她心想自己得当心一点,尤缪表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老是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可他心里想些什么,连身为母亲的自己也猜不透。

“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您管不着我。”尤缪讥讽道,心里的不满仿佛透泄出来一样溢于言表,他摔门而出。

他简直不能理解,为何所有人都在阻止他和哥哥见面,井然即使是表面非常欢迎他去井宅做客,可从来不允许他和尤绝久待,至于上次为何会大发慈悲允许兄弟二人同住一屋,尤缪暂时无从得知。

云衿雪紧随其后:“如果你希望你哥哥受到惩罚,就继续去见他吧。”

“什么意思?”尤缪猛地转身,怒视云衿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你是个好孩子,但一直被哥哥和我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懂,尤绝甚至是故意对你隐瞒所有一切。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忘记了你父亲去世那几年,我们的苦日子是如何熬下去的。”云衿雪抱臂而言。

“别在这里假惺惺,逼迫我和哥哥分开的,不就是你吗?”尤缪转身,怒不可遏道。

云衿雪被他尖锐的话刺中,抿唇道:“……我只是觉得对尤绝有所亏欠。”

“现在才觉得亏欠?从小到大,你把我当宠物一样带出去博取同情,为了找依靠又把哥哥推出去,还说什么井先生不能生育,所以让哥哥留在身边。真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孩子来养,为什么会隔绝他与外界的接触?”

“所以我才会说你天真。”云衿雪停下脚步,再继续说下去她非被尤缪逗笑不可。

待云衿雪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处,尤缪独自站在二楼走廊上,缓缓踱步至哥哥的房间,打开窗户,他发现院子里的杜鹃花已经绽露出朵朵花苞,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口中的“惩罚”让他一头雾水,无法探知他们三人复杂纠葛的真相更是让他对自己感到很厌恶。自从尤绝搬去井宅,他只能在母亲的许可下,每三个月探望哥哥一次,而从去年开始,这难得的见面机会也被母亲控制时间。

而今,母亲又发话不允许他在生日之前去见哥哥。他大概能猜到,并不单单是母亲一个人不让他去见哥哥。

他转过头,尤绝的床头摆放着父子三人的合照,他心里忽然生出特别怅然的情绪,一切变故都源自于那个已经离世多年的父亲。

由于井然的口头警告,云衿雪特意安排了人在尤缪上下学的路上“陪伴”他,这让尤缪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对此,尤缪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每当他要与云衿雪起正面冲突时,眼前总会浮现出哥哥美丽温柔的笑容,迫使他不得不将怒气强压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微风轻拂过嫩绿的枝叶,尤缪拉着书包带,脚步缓缓。远远望去,云衿雪派来的司机正站在一辆豪华轿车旁等候。

他失去哥哥的联系已有十日。

趁着司机低头查看手表的空档,尤缪心生一计,打算避开他。他环顾四周,发现只要穿过右侧的小巷,就可以绕过轿车。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过街角时,司机突然抬头,与此同时,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拉住他,往巷子里面一扯,尤缪心跳几乎快要停止了,身体僵住,他转过头,动作仿佛被放慢的电影镜头。

尤缪看见,夏希竟然少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她递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二人迅速奔跑,绕过七折八弯的巷子,在一座破败的小楼前停下。

尤缪气喘吁吁,夏希面不改色。

“我想再与您见一面,所以在学校外面等您。那天因为我的疏忽,少爷也受到了惩罚,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继续跟在少爷身边的机会……但是如果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您呢。”

她指的是之前兄弟二人在书房里秘密接吻的事情。

尤缪听后,问道:“你现在能不能想办法见到哥哥?我想让你替我传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希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没办法,不过我从织音那里听说,少爷已经绝食两天了。前几天他给您打电话时,是云夫人接的,之后再打就无人接听了。”

“绝食?!”尤缪心中一痛,心急如焚地解释,“夏希,拜托你帮我找人告诉他,我会找机会去见他的,让他好好吃饭睡觉!还有手机卡的事,可能是妈妈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手机卡换掉了。”

云衿雪为了阻止他和尤绝联系,确实手段高明。更何况,尤绝此刻身在井宅,几乎被井然限制了人身自由,即便是线上交流,尤绝也失去了这方面的权利。

夏希勉为其难点点头,其实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替尤缪传话,贴身照顾尤绝的佣人全部换了一批新人,是井然特意亲自挑选的。

他思索了一会儿,问夏希:“你知道井先生所说的惩罚具体是指什么吗?”

“…”我知道。”夏希觑了觑尤缪,犹豫道。

“告诉我吧。”尤缪说。

内容听上去既露骨又婉曲,而且,夏希直截了当地道出:“每次少爷与您见过面后,都会经历那样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让哥哥感到很痛苦吧”

其实尤缪想说,因为尤绝的隐瞒,自己同样感到很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权利替他回答,但是少爷对您一直是很疼爱的,这些事情,他总是说等过了十八岁再慢慢跟您说。其实开始的时候,井先生再怎么疼爱少爷,少爷也没办法对他敞开心扉。到了这两年,井先生反而对他愈来愈严厉,少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他以他的方式想方设法、尽心尽力地讨好井先生。当然,说是尽心尽力,他除了人身自由,就连和您通话的次数都是由井先生掌控着,他的取悦,无非是全盘接受井先生的疼爱。不过他确实是尽心竭力了,甚至因此患上了忧郁症,因为失眠,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井先生偶尔会与他同屋而眠……奇怪的是,每次同睡后,少爷第二天便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让井先生也感到很惊讶。至于他们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井先生勒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的院子。我陪伴少爷六年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看到他不得不为了现实而妥协的变化,是又难过又心疼,又觉得好像自己受到了谴责。”

尤绝这才意识到,哥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了如深重的痛苦。原来,哥哥的失眠症已困扰他多年,或许从他们十二岁分离时便已露出端倪。难怪他之前哀求自己留下来陪他住一晚。

然而,他突然又怨恨起尤绝来。

恨他对自己隐瞒一切。

恨他独自承担所有。

恨他爱意深藏,不曾言明。

“我不明白他对井先生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他忧郁症发作时曾说,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去,但若是自己不在了,缪缪该多么伤心。”夏希顿了顿,继续转述道,”他说,只要他活着,您就不必承受同样的痛苦。”

夕阳斜下,破败的小楼前,尤缪似乎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同哥哥相互依偎的画面,面对母亲的谩骂毒打,哥哥总是挺身而出,独自承担。

就像十二岁那年……他为何替自己承受那一巴掌,如今他终于完全明白。

“谢谢你,夏希。今后你不必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尤缪对夏希露出一个笑,本就昳丽的面孔愈发明艳。

夏希前脚离去,司机后脚就找到了尤缪。司机手持手机贴在他耳边,另一端,云衿雪严厉呵斥尤缪立刻回家,尤缪表示自己要去井宅一趟,对面的云衿雪沉默片刻,尤缪又补充说:“我不是去见哥哥,而是想见井先生。”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忙音。尤缪不解云衿雪的态度,只好随司机上了车。

车行至途中,停下,另一辆车突然开到他们旁边,司机下车,为尤缪打开车门。

尤缪下车,看见从另一辆下车的司机是前段时间送自己下山的新司机。

“请转告云夫人,尤缪少爷今晚不回家了。”尤缪听到新司机对云衿雪派来的人说。

尤缪听了不禁生出几许厌薄。一旦和自己的利益扯上关系,云衿雪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能做出选择,无论是把身边的谁推出去,只要能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即使是亲生儿子。

简直荒谬绝伦。

但是现在,显然并非可以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抗拒的时机。除了自己,哥哥最牵挂的便是母亲,但为了保护哥哥,若要牺牲母亲,他也毫不在意。哥哥只要一直看着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哥哥从未提及关于井先生的任何事情,尤缪只知道哥哥不喜欢云衿雪给他们找的这个继父。

云衿雪才不会管他们喜不喜欢,她只在意他们听话与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际上每次见面,哥哥都会向他倾诉自己的思念,也许倾诉思念的同时,也在向自己隐晦表达他那快要承受不住的痛苦。

最初,兄弟二人分开时,尤缪对尤绝是有些怨恨在的,以为哥哥是嫌弃跟随母亲生活的不易,又或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他的累赘。渐渐地,在之后定期的会面中,他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不敢肯定,于是他从最开始的抗拒去井宅见哥哥,到后来的期盼,再到如今的执着。

他怨恨哥哥的缄口不言,同样他也怨恨自己的愚不可及。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哥哥的异样,也能早些从这些异样中抽丝剥茧出真相。

车辆疾驰,很快便将尤缪载到了山上。在佣人的带领下,他很快便到了井先生的茶室。

昏暗的室内灯光并未照亮井然的面容,反而让他的面庞显得更加深邃。额前的发丝垂落,眼眶显得更加凹陷,只觉得颜面遍布着阴影,而骨骼的轮廓异常清晰。从额头到鼻梁、颧骨、颊骨,再到坐姿中凸显的喉骨、肩骨,从尤缪的角度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幅俊美的素描。

可他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成为了他们的继父,觊觎着自己的继子,他就恶心得想吐。

尤缪猜想,一听到云衿雪说自己想见他的消息,井然应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第二次,这是尤缪第二次来井宅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哥哥。上一次是为了逃避对哥哥的感情,这一次则是为了实施他的计划。

“您现在还能区分开我和哥哥吗?”尤缪在井然对面跪坐下来,面前的茶水依旧热气腾腾,显然是刚添不久。

“若仅凭外貌上的细微差别,我恐怕难以分辨——”井然轻轻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像是一阵被抑制住的浪潮,“但观察眼神,区分你们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缪太纯了,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玷污。

尤缪听后,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

井然看得有些出神。

尤缪倾身,缓缓地将手覆在井然的手背上,动作缓慢,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您也会等我满十八岁吗?”

尤缪盯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突然展开点点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井然今年至少四十二岁了,比云衿雪大了差不多快十岁,但是和她的孩子们在一起,他会不自觉忘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只要看着这对双生子,他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欢愉。

当然,云衿雪也和井然一起共享了这份欢愉,无论是表面还是内里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难当,她甚至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为财卖子的可耻女人。

井然为云衿雪真正懂得自己而大喜若狂,他的男性特征会因为尤氏双生子而斗志昂扬,只是因为力度不够,完全不能如他想象中一样逞凶斗狠。不过,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身体柔伸度竟如此之大,既能跟随男人的动作一路前行,又能引导男人冲风破浪,还能散发出温馥的气息,滋养着他的心灵——这是他之前未曾体验过的。

不知为什么,像个恋童癖的井然时偶尔会在事后涌起一种厌恶感,正因如此他才会从不和双生子中的哥哥做到最后一步。他发自内心认为自己算不上恋童癖,顶多是个垂涎美少年的中年男人。尤绝任由他恣意妄为,是不是一点也不讨厌自己,有的只是甜蜜的安恬?

每次别人提及自己的年龄,井然总是冷漠地迅速转移话题,可是和尤绝单独相处时,他却非常享受二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带来的绝对掌控感,他任由对方发烫的身体依偎着自己。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贪念竟如此绵长。拥抱尤绝时,他感到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看到尤缪时,他又感到一种心满意足。而当尤绝因他多看了尤缪一眼而略显不安时,他更是感到大为舒畅,宛似一位征服者,一面寐息,一面享受着奴隶为他濯足。

他不以为耻。

而此时,他也终于知道了如愿以偿是个什么滋味。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哥哥满十八岁。”井然抬头看向尤缪。

话刚出口,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失言了,大概因为大脑过度放松了,并没有觉得自己说这句话兴许会暴露他一直以来想要隐瞒的边角料。

“多亏了母亲,我今天才确切知道。”尤缪绕过茶桌,站在井然面前,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他。

他也不点破自己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对方想要隐瞒的那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井然,身体内有个东西在诱使自己做出一些令人作呕的事,这是一种既尝试忤逆自己的意志,又想令哥哥为他从前的决定而悔恨,同时寻求某种刺激的心理。或许,保护对方都是他和哥哥下意识的行为,为的是掩饰他们想和对方融为一体而产生的羞怯。

“你愿意满足我吗?尤缪。”井然说着,不动声色地敞开了衣襟,忽然好像有些难以压抑似地缓缓问道:“不过真要真枪实弹做些什么的话,我还是想等你自己亲口说出来。”

他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不露声色地排兵布阵,等待猎物落入口中。

“您具体指的什么?”尤缪问道。

“咦,尤缪你分明是知道的。”井然看向他的眼神像看着一块即将到嘴的肉,垂涎三尺。

“喏,您也在哥哥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吗?”尤缪抬脚,脚尖揉弄着井然下处。

井然配合地用手抓住他的小腿,隔着裤子,手掌很缓慢地在他皮肉上抚摸:“当然,不过你哥哥喜欢关着灯。你们虽然长得一样,眼神和表情却截然不同。说来也是各有各的好,不过,我更喜欢你。”

“井叔叔一直以来都特别有耐心。”尤缪轻轻收回脚,索性直接坐在了茶桌上,双腿并拢,“您何必非等到我们满十八岁呢?这种事,何必在意那么多?只要您心中有想做的事情,就大胆地去做吧。”

尤缪没有顺势挑逗下去,井然抛出的诱饵对他无效。

“什么叫管他呢?我大概八九岁的时候就知道,名声对一个官家子弟是有多重要,我以前有个堂哥就是因为玩弄未成年,官司纠缠到了京城,最终是我伯父出面,将他安排去了国外,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既然这样,井叔叔为什么会选中我和哥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选中,是你妈妈把你们托付给我的。你以为我们最初相遇是在我家吗?”

尤缪轻轻点头,屏息静气地蜷缩起手指。

井然注意到他的紧张,轻轻握住他的脚尖,在他趾尖落下一吻,尤缪没控制住心里的厌恶,差点踢他一脚。

井然眼神一冷,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脚,直至尤缪脚尖都红了,才大发慈悲松了力气,缓缓说道:“事实并非如此。在那之前,你妈妈已经让我看过你们的照片,还有家里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尤缪心里一紧,他知道家里大厅、厨房和走廊都装了监控,这是哥哥尤绝的主意,尽管他后来才意识到尤绝的真正用意。

“是的,包括你们两兄弟卧房和浴室的监控录像。”

尤缪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实在是很美好的两个男孩子,容貌无二,身材体型也相仿,就连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也透着几分相像。”

井然说着想去亲吻他的下体,尤缪伸手制止住了中年男人的行为。

“既然如此,为什么只允许哥哥和你住在一起呢。”尤缪似乎并不想听井然对他们赞美的言辞,“真的很奇怪,母亲明明知道我和哥哥是分不开的,哥哥自己也知道,但他们却不谋而合,同意哥哥跟随您一起生活。”

“小绝没有告诉过你吗?”井然去握他的手,尤缪任由他和自己十指交叉,他尽力忽略掉胃里涌起的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过了。”尤缪面不改色地回应,尽管是在说谎,“但我更想听井叔叔您亲自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尤缪柔柔地看了他一眼,即便是平时冷淡的眉眼,此刻也流露出一丝柔媚而横生的情态。

井然望着他,下体隐隐作痛。

尽管两人面貌一样,但露出这种眼神的尤缪和尤绝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尤绝若如此,会显得被迫而隐忍,而尤缪则像是试图模仿大人的孩子,带着一清正纯洁、引人犯罪的魅力。

“这是秘密。”

话音刚落,尤缪迅速抽回手,人也马上站了起来,离井然几步远,同井然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井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我虽然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但是让我为了母亲的事业而委身于谁,我可完全做不到。”尤缪说道,提起母亲的事情,他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井然微笑着站起身,走到尤缪面前,轻轻拥住他。

“只要你听话,小缪,我会慢慢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尤缪与哥哥的相见频率再次回归了往日的常态,只是他鲜少再在尤绝的卧室过夜。之前云衿雪不许他在十八岁生日前再去见哥哥,也许是井然说了什么,云衿雪又放宽了对他的限制。但对于哥哥深夜时分偷偷潜入他房间的行为,他忐忑中夹杂着不悦。

“缪缪,难得留宿一次,你为什么不和父亲说要和我同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环抱着尤缪的身体,一只手从尤缪背後的睡衣里面钻入,琥珀色的眼睛很柔亮,慢慢地,洇出了一点失望和难过的泪意。不过黑暗中,尤缪看不到,否则他心都要碎掉。

尤缪无奈道:“井先生不喜欢我们太过于亲密,他说不然就不允许我来看你。你早看出来了吧。”

尤缪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不由自主向尤绝靠近,他整个人几乎都依偎在尤绝怀里。

“是吗?”尤绝睁开了大眼睛,“那我们悄悄地,好不好?缪缪。”

“……不可以。”尤缪很艰难地拒绝哥哥的求欢。

“真的吗?缪缪都湿了……”

尤缪的眼角突然淌下泪水,滚落到枕头上,肩头也在颤抖,他呜咽道:“我说了不可以,你不能做我不允许的事情。”尤缪将头伏在尤绝肩头上,滚烫的泪把尤绝的皮肉都要烫伤。

尤缪突然的眼泪把尤绝打得措手不及,他不明白为何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甚至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尤缪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抗拒。

“缪缪不愿意就算了,我绝对不会做缪缪不允许我做的事。不过我们十八岁生日快到了,就在下个月。”尤绝转移话题,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有二十三天。”

为了这个生日礼物,他已经准备了整整六年。

默契使然,尤缪擦干了眼泪,井然口中的尤绝在尤缪脑海浮现了出来: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闭着眼婉转呻吟的、陷入高潮眼神迷离的那些样子,统统浮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受控制的一想,尤绝提到的十八岁生日竟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反胃。

“真的不会做我不同意你去做的事?”

“当然。”尤绝笃定的口吻,让尤缪有些发笑,但他忍住了。

“我永远不会讨厌哥哥,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尤缪说着,肩头仍在轻微地颤抖,唇角却勾出一抹笑。

对于哥哥口中的成年礼物,尤缪大抵已经知道了个七八分。如果他们不能在一起过生日,他仍旧要送出自己这份礼物,可惜筹备的时间实在不长,没法更完美地呈现在哥哥面前。

母亲和井先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对双生子会互相爱上对方。但对于绝缪来说,这似乎是一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他和尤绝两个人并不会在心里悔恨自己引诱了对方,也从未觉得自己是被存心引诱的。再说了,从很小的时候,二人第一次接吻开始,两个人就没有半点抵触的情绪,似乎觉得二人之间天生理当如此亲密。可以说,他们并不认为二人的亲密关系丝毫会牵涉到道德伦理。

次日清晨,井然似乎察觉到了他们昨晚共处一室的事,只是随口问了问尤绝昨晚睡得可好,尤绝笑着回应还不错,之后两人便再无交流。然而,尤绝注意到井然望向尤缪的目光愈发频繁,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早餐过后,井然难得回了趟本家。尤绝松了口气,拉着尤缪回了自己房间,认真地摆弄起蝴蝶标本,听着弟弟兴奋地讲述学校里的趣事,虽然有些滑稽,但尤缪似乎很珍惜这少见的日常温情。

尤绝一边听,一边感受到了一种恬和的亲切,仿佛被包裹在婉柔的爱情之中。

恍惚间,云衿雪和井然带来的烦恼仿佛暂时烟消云散。

如果说是放纵,就算是放纵好了,尤绝任由自己沉迷于那种心旌摇荡的欢适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心里的阴影因为经年积累,连日来井然落在弟弟身上饱含深意的的目光,他实在做不到佯装不在意,于是他会在继父面前有意无意地展现出和弟弟的亲昵,或许也是为了稍许排遣下心中的妒恨吧。

即使每次和弟弟见面后,他都会遭受到一些难以启齿的惩罚。

然而,他故意呈现出的亲密画面带来的杀伤力过头了,对于井然隐而不发的怒火他比旁人先发觉。尤绝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由于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于是他更加珍惜现在能与弟弟平静交谈的时光。

“之前听井叔叔说,我们生日就在井宅办。”尤缪说道。

“我都可以,无所谓,只要和缪缪一起庆祝就好。”

“嗯。”尤缪吃了几颗织音端来的葡萄,因为葡萄刚从凉水里捞出,有点冰,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哥哥,往年你过生日,井叔叔会请什么人来家里吗?”

“他很少请人来家里为我庆祝生日。”尤绝背对着尤缪,专注地整理着蝴蝶标本。

尤缪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躺在榻榻米上,惬意道:“这次他说会请一些政圈的好友。”

“好友?”尤绝转过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屑一顾道,“他不过是提前给他们打个招呼罢了。”

“既然都已经成年了,侵犯自己的继子也就不叫违反未成年保护法。”尤绝自己也被这句话惊到了。

可能是他说这话声音比较小,尤缪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什么既然都已经成年了,后面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绝放下手中的活儿,凑近尤缪,从他口中抢过刚咬一半的葡萄,尤缪欢愉的波涛再次鼓荡起来。

“没什么,既然成年了我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真的吗?!”尤缪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好消息,“井先生同意了?”

“之前他一直不同意,但前几天他主动找我,说是经过深思熟虑,会答应我的要求。”

尤缪听到了窗外小鸟的鸣啭。在小鸟的鸣啭声中同哥哥接吻,尤缪还是第一次。

宛如浓绿的树木被拂晓霭澄涤一样,尤缪的心灵仿佛也被什么澄涤过,关于井然的糟糕记忆一片也不留。

一记深吻结束,尤绝又背对着尤缪沉浸在标本制作中。哥哥什么时候能真正属于自己呢?尤缪带着点好奇,他实在是迫不及待了,想看到哥哥收到成年礼物的表情。

想占有哥哥,或是被他占有,只要是哥哥,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生日即将来临,井然对尤绝的管束变得宽松了不少。

就在一个寻常的礼拜一下午,尤绝没有告知任何人,独自前往云衿雪的别墅探望她。尽管工作日云衿雪通常都会很忙碌,但他事先通过井宅的固定电话与云衿雪商定了探访时间,云衿雪看到来电显示是井宅的号码,自然是慎重其事。

老女佣将他请进会客厅,为了平复内心的忐忑不安,她打开茶柜,从里面拿出点心盛放在碟子中。她无法确定,少爷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井先生也一起来了,毕竟尤绝少爷单独回家这件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尤绝打了声招呼便上了二楼。

云衿雪拉开尤绝的卧房门,就看到尤绝手里拿着父子三人的合照,紧接咬着兜嘴的下嘴唇,一副思绪万千的样子。

“有点事情耽搁了。”云衿雪从尤绝身后绕过,打开了通往院子的玻璃窗。

从尤绝身后走过时,她闻到了白牡丹淡淡的花香,是井然身上特有的味道。因为她的经过,尤绝的肩头微微前倾着,以一种闪让的姿势。

她不悦地看了尤绝侧影一眼。

“我的房间都有安排人定期打扫是因为缪缪吗?”尤绝对她说着,自己先坐到了椅子上,不知什么缘故,他看到云衿雪受伤的眼神时,心里畅快了不少。

“我可没想过把这间卧室变成杂物间。”云衿雪轻笑一声,望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你离开后的一年里,小缪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间卧室里睡觉,有时我半夜起来喝水,能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哭泣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确实可怜。”尤绝看着她,冷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衿雪回想起,当年她说自己和井然已交往一段时间,想安排四人共进晚餐,尤绝却直接拒绝了她,拜托她只带自己一个人去见井叔叔就好了。她不解,尤绝望着她手机里井然的照片,告诉她,除了牺牲缪缪,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帮她得到。

云衿雪刚想提这件事,但随即又止住了。

她看着尤绝。

她的孩子,已经快十八岁了,有着鲜眉亮眼,分明是男孩子,却生得玉貌花容,十一二岁的年龄就是剑乾森森。她没想过是因为她身为一个母亲的不作为,被生活所逼迫的大儿子只能选择过早成熟。

突然,一种久违的母爱犹如汩汩热泉一样在她心中复苏,她想起尤绝当年多么温顺地答应了自己的一切要求,他甚至比自己更像尤缪的母亲。

“妈妈。”尤绝轻声唤道,随即抬眼望向云衿雪,“我是为缪缪的事情来求您的。”

云衿雪闻言,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希望您能给我您和井先生婚前的谈话录音。”尤绝继续说道。

“嗯?什么谈话录音?”云衿雪问道。她意识到,他们三人之间的交易尤绝从未坦白地告诉尤缪。

“您一直对井叔叔有所防备,他可能还不知道您偷偷录下了那些谈话吧。”尤绝目光真诚地看着云衿雪,“我保证,只要您配合我,您的事情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衿雪避开尤绝的眼神,冷冷地说:“这些和缪缪有什么关系?我们六年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只要你陪井然到十八岁,我就送缪缪去国外读书,至于你,能否恢复自由身,要看井先生的意思。”

尤绝心低意沮道:“妈妈,我受够了,我要让井然身败名裂。”

云衿雪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不可仰道:“尤绝,好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幽默?”她抹去笑出来的眼泪,“他家里是有从政背景的,你凭什么让他身败名裂?”

“再说了,就凭那些录音,就想让他下台?你未免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妈妈。”尤绝看上去很自信,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谁告诉你我仅凭录音就想让他下台?”

云衿雪察觉出尤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因为这六年的分开居住,以至于她对自己的儿子感到愈发陌生,这种感觉让云衿雪突然之间涌出了巨大的羞耻和不甘。

“如果你不交出和井然的录音,我只好把您和我的谈话录音,还有以前那位被我咬伤下体的陈先生拍的缪缪的录像交给媒体。”尤绝坚持道。

“尤绝,你舍得吗?舍得把你弟弟推到大众媒体面前遭受非议?”云衿雪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舍得,缪缪是我的心头肉。”尤绝的眼尾有些上扬的弧度,他一挑眉,讽刺味十足,“但如果真要对外公布,自然受害对象会换成我,要烂,索性烂到底好了。”

云衿雪听懂了尤绝说的要如何让井然“身败名裂”,也理解了他口中的“烂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能让他即使是毁掉自己一辈子,也要护得尤缪一生万全。

“你真的能保证我的事业不会受影响?”云衿雪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但兴许是为了自己美好的将来,她反而勇敢地抬起头,直直望着尤绝,眼眶微红,睁开的黑溜溜的、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恶意,仿佛在拼命求证似的。

双生子二人本就和她长得很是相像,她这样看着尤绝,尤绝恍然生出一种看缪缪的错觉。

尤绝诚恳地回答:“当然,我会确保您完全置身事外,还会把您塑造成一个可怜的母亲形象。”

“我会考虑考虑。”云衿雪似乎有些尴尬,连白皙的脖颈都涨红了。大概是为了更加凸显颀长好看的脖颈,她的洋服衣襟上还缀着一件银白色的饰品。“三天后给你答复,但是在你公布这些事之前,你还得好好履行你当年对我的承诺。”云衿雪稍稍松了口气,声调也放缓了。

六年後的今天,母子二人再次做了个约定,抑或说是再度完成了一次默契的交易。

离开云衿雪的别墅,尤绝看了看手表,快到尤缪放学的时间,他打了个电话给对方,约他在石神井公园见面。电话另一端尤缪的声音显得很高兴,一是因为哥哥竟然主动约他外出约会,二是哥哥终于使用以他的身份办理的手机和信号卡。

从云衿雪的别墅出来,尤绝甩开了跟踪他的保镖,独自乘坐电车,约三十分钟后安抵石神井公园。

尽管东京是全日本人口最为密集的城市,且往往只需2、30分钟车程,便随手可寻一处散步听歌、倚着河畔发呆的静谧之地,然而,这些对尤绝来说却是陌生的体验,他甚至为今天的电车之行特意在网上做了研究。

他把自己身处的方位在line上发给尤缪,便寻了一处座椅坐下,静静地看着公园里的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们在家长的陪伴下嬉戏打闹,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几乎不让他们出门玩耍,他们仅有的娱乐小天地也只是别墅的后院,于是他和尤缪在后院种满了杜鹃花,每年花开时都会请云衿雪帮忙请插花师来采摘插花;老人们牵着狗缓步前行,小狗看到漂亮的人总是免不了热情摇尾,小时候尤缪也曾提出养狗,但他以忙不过来为由拒绝了,自己只养一条小狗,两条照顾不过来,尤缪识趣地汪汪两声以表忠诚,真是有趣。情侣们低语漫步,看着他们的身影,尤绝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尤缪在国外牵手漫步的情景。如果陪尤缪去国外读书,他还真得提高一下自己的英文水平……突然眼睛被一双手蒙住——

他听着对方的喘气声,以及身上熟悉的香味,忍不住轻声笑了。

他拉下对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还以为能吓到你呢,哥哥。”尤缪有些失望地坐到尤绝身边,耸肩道。

热汗浸湿了尤缪绯红的面颊,乌黑的眼里湿漉漉得要滴出水,他本就貌美,此时更是艳得勾魂摄魄。尤绝捧过他的下巴,舔舐他的唇角,尤缪反客为主,舌头探入他的口中,勾住他的舌根,与他缠绵悱恻,尤绝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连吞咽唾液都变得困难,津液从唇角滑落,尤缪温柔地舔去,眼神中带着痴迷:“哥哥今天好热情,是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你不是第一次约会吗?”尤绝反问他。

谁知少年突然撅起嘴,带着几分怨气说:“哥哥不信任我?!太过分了,我明明一直只有哥哥一个人。”

尤绝笑眯眯地顺毛道:“当然相信缪缪了,缪缪事诚实的孩子,对吗。”

尤缪心里一惊,忍不住去看尤绝的表情,这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慌,哥哥活似个花精成人了一样,面容娇丽,笑意娇慵,有种诡谲的美艳感。

“嗯…….”尤缪岔开话题,“我们等会儿去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吃甜点。”尤绝觑了一眼尤缪蜷缩的手指,仍是笑着回答尤缪。

“好,有想要吃的哪样甜点吗?”尤缪说着掏出手机,准备在网上搜索一下附近的店铺。

尤绝一一列举:“我想吃抹茶麻薯、草莓芭菲杯,还有白桃刨冰。我还听说原宿边上有一家松饼店很出名,我们……”

尤缪不得不打断他:“哥哥,你说的那些都是夏天吃的,现在是深秋了,而且我们离原宿很远。如果你今晚能留下来的话……”

尤绝止了声,突然不再说话。

尤缪看着哥哥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心里毫无预兆的涌起一阵酸涩。他靠在尤绝的肩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尤缪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尤绝则是一直就那么盯着前方的三两情侣。过了一会儿,尤缪发现尤绝在哭,他抬头一看,果然,尤绝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也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从十二岁起就被关在山上的宅子里,今天是他第一次出门,即便是坐电车这么短的距离,对他来说也像是一次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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