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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突然把视线转向贺十安问道:“不知这位?”
宁元书回道:“这是我的伴读,贺十安。”
大理寺的人疑惑道:“我记得今早已经下令让各位学子呆在自己的住所,方便查问,不知这位贺公子怎麽会在世子房里?”
“大人也应该有所耳闻,本世子身子一向不好,贺十安说是伴读,其实也是随身伺候我的下人,他不呆在这里又怎麽照顾我?”宁元书端坐在凳子上,用手敲了敲茶杯,贺十安立马心领神会替他倒茶。
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多说什麽,只得抓紧时间询问。
“不知昨日世子在静雅堂和太子是否起了争执?”
原来是为了这桩,肯定是大理寺在询问静雅堂的护卫时听闻了什麽,这才来找他核实。
不过昨日发生的事就算他敢说,估计这些人也不敢听。
“还望世子不要有所隐瞒!”大理寺卿见他一直沉默,立马沉声道。
宁元书慢悠悠喝了口茶,说道:“我和太子关系一向和睦,又怎麽会起争执?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大人面前挑拨?”
“昨日值守的护卫分明听见你和太子在吵架,而且离开时世子还衣冠不整,像是和人……和人打了一架。”
听到衣冠不整几个字时,一旁的贺十安立马变了脸色,宁元书察觉到后,在桌面下悄悄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告诉他不要妄动。
宁元书沉下脸:“大人最好慎言!我听闻太子已经回宫,太子洪福齐天,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清醒,我有没有说谎,一问便知。大人总不会怀疑我因为和太子起了争执,所以找人害他吧?”
其实大理寺的人也不相信是宁元书做的,但静雅堂的护卫既然给出了线索,他们自然要过来询问。他们平日里最怕和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
现在既然宁元书拒不承认他们也不好再问,总不能动刑吧。而且有一点宁元书说对了,如果他说谎,只要太子一醒就会被拆穿,实在没必要。
就在这时,又从外面传来了新的消息。
有禁军进来通报,“大人,我们的人在后山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辨认是太学的护卫。”
“怎麽死的?”大理寺卿皱眉,这真是一天天的不消停。
“跟太子殿下一样,被毒蛇咬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都不对了。
大理寺的人和宁元书匆匆告别后,就带着人走了。
…………
这一整天宁元书和贺十安都呆在房里,因为不能乱走动,连吃食都是禁军送过来的。
直到傍晚才从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子已经醒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太学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负责查案的大理寺。
晚上宁元书把贺十安留了下来,房里当然没有两张床,只在窗下有一个平时休息的矮榻。
床肯定是给宁元书睡的,那麽贺十安就只能睡在矮塌上,宁元书倒是不介意和人睡一起,可是他怕男主介意。
只是现在还是三月初,晚上夜深露寒,贺十安就这麽睡一晚多半会受寒。
想到自己吃掉的两颗药丸,宁元书鼓足勇气问道:“十安要不要到床上来睡?”
两人四目相对。
贺十安侧身躺在矮榻上,墨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宁元书赶紧闭上眼睛,慌乱道:“……我只是担心你着凉,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当我没说……”
“好啊。”
“什麽?”宁元书怀疑自己闭着眼睛出现了幻听。
贺十安起身,坐在矮榻上,淡淡道:“世子不是邀请我同睡吗?我说好。”
说完就抱着矮榻上的被子往大床走来。
这人居然应下了,宁元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等人站到床前,宁元书赶紧裹着被子往里躺,结结巴巴道:“你睡外面吧。”
贺十安没有说话,只是把被子铺到床上,然后躺了进去。
他其实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刚刚听到宁元书邀他上床的时候,他像中邪一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反悔,或者他也不想反悔。
宁元书因为紧张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很想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但每次坚持不到两分钟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他背对人躺着,也不知道对方睡着没,怎麽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想转身看看,却又不敢,就这麽胡思乱想着竟然睡着了。
贺十安没有睡着。
他睡姿端正躺在床上,对着帐顶默默无言。
很快身旁就传来宁元书平稳的呼吸声,他轻轻吐出来一口气,又缓缓深呼吸,如此反複,最后还是侧过身面向宁元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