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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姑连忙劝道:“娘娘莫要急,且听待会儿太子殿下怎麽说,不定是为了那宁元书而来。就算是,恐怕也来不及了。”
凤氏听梅姑姑这般说,也慢慢冷静下来,也对,已经过去这麽长时间,按羽林军做派,宁元书此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他就算想救也救不了了。
哐当一声,门被人重重推开。
凤氏冷下脸,呵斥道:“越发没有规矩了,这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度吗?”
太子楼晔周身寒气逼人,身后跟着尹忠和景良二人。
凤氏还在奇怪怎麽景良会跟他们一起时,就听见自己儿子大声呵斥,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你又在发什麽疯?不过一个男人,你就这般沉不住气,以后如何掌管这天下。”
“母妃!”楼晔上前一把握住凤氏的双肩,低低吼道:“楼炎没死!”
“楼炎回来了!”
凤氏呆愣住,半晌才大声叫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他十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
“我明明……”
说到此处,她突然顿住,是啊,当年她买通了太医,让他在楼炎喝的药里放了迷药,所以起火之时,楼炎绝对没有可能逃出。
况且,为了保险起见,她还让放火之人趁乱放了迷烟,所以当晚,整个东宫无一人逃脱。
她冷静下来,问道:“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楼晔放开她,丧气道:“尹忠和景良亲眼所见。”他挥了挥手,让二人上前细说。
见两人上前,凤氏擡眼:“景侍卫,你说,到底怎麽回事?”
听见皇贵妃质问,景良便将今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果真听到安青海叫他太子殿下?”凤氏追问。
“是,属下听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那人手上还有先太子的令牌。”
“哐当”一声巨响,桌上的杯子被一扫而下,楼晔双眼猩红,怒吼道:“那人恐怕已经去见了父皇,以父皇对他的宠爱,明日一早这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换人了。”
凤氏慌忙上前将他抱住,安抚道:“晔儿放心,有母妃在,绝不会让他抢走你的位置。这几年我们在朝堂上也有了不少助力,那些大臣早已和我们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不会任由陛下胡来。”
“而且,他楼炎再得宠又如何,他离开整整十年,现在是不是长成了一个废物也未可知。陛下不会把大元王朝随意交托到他手上。”
良久,楼晔终于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孤才是天命所归,我倒要看看,他楼炎能奈我何?”
飞羽殿。
二皇子楼卫一脚踹翻眼前的凳子,对柔妃道:“母妃听见了吗?楼炎居然没死,他居然没死!”
今晚先太子东宫所发生的事,动静太大,又未刻意封锁,所以后宫中得到消息的不在少数。
楼卫喘着粗气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个楼晔不够,现在还回来一个楼炎。谁不知道,父皇最是宠爱他,以后谁敢和他争?”
“他可真是命大,那麽大一场火,居然没烧死他!”
柔妃按住躁动的儿子,“先别慌,现在比我们更着急的是太子和皇贵妃。其实楼炎回来也不见得是坏事,让他们鹬蚌相争,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也可渔人得利。”
“母妃的意思是?”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楼炎此次回来最先要对付的绝对是太子一党,我们只要稳住,反而对我们有利。”
“要是父皇直接撤掉大哥的太子之位,那我们……”
柔妃笑了笑,说道:“陛下绝不是如此荒唐之人。他就算想立楼炎为太子,也不会是现在。毕竟你大哥这太子之位做的好好的,虽无大功,但也无大过。废立储君可是大事,陛下不会儿戏。”
…………
在如此混乱的后宫中,还有一处偏殿分外安静,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宁元书静静躺在床上。
脑袋里却像是狂风暴雨般不停翻滚,旋转,他痛得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间,没有什麽华丽的物件,陈设却很考究。不远处的小几上放着一个青铜四足提链熏炉,正往外冒着股股白烟。
他手臂撑住床板想要起身,才发现身下的被子质地柔软,比他之前在宁王府的用度还要好。身子也清爽干净,衣服也被人换过了,甚至连腿上的伤也一并包扎过。
“来人。”
一出声,才发现声音干哑。
许是听到他的声音,门外进来一个小宫女,和他对上目光,急急忙忙过来,“世子,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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