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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庆安帝已经昏迷多时,中间虽有清醒,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朝堂基本已经被太子一党把持,现在也就玉相还能压上几分。但太子毕竟是未来储君,只要他没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玉相也不能做得太过火。
“宫中太医到底怎麽说?”
“邪气入体,说是中风。”
“中风?”宁元书叫了出来,这放到现代就是脑梗,的确是会出现昏迷的症状。
可为什麽要阻止人前去探望呢?
等到贺十安回府时,他才知情况远比他想的还要複杂兇险。
林家已经正式投靠太子一派,自此,大元的两大势力,林家和姜家都站到了男主对面。
…………
庆安帝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缓解,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仍然是每况愈下。
贺十安每次听后都会沉默很久,但宁元书知道他心里很难过。
都说天家无父子,可庆安帝和贺十安之间却是真的父子情深。
庆安帝一直未醒,朝堂上关于让太子继位的言论越发多了起来。
而此时李盛率领的五万精兵已经抵达京城,驻扎在城北。这些兵都是此次北征和贺十安同生共死的士兵,对他可谓忠心不二。
同时太子也掌握着京城一万羽林军,外加镇北大将军林家的十万林家军。
奇怪的是二皇子一派此次完全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已经放弃了。
情况怎麽看都对男主不利。
宁元书不知道贺十安会怎麽做,如果庆安帝再也醒不过来,那麽太子顺利继位,贺十安一定会被除掉。
可若是他带兵谋反,现在的形势也不一定会胜,很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天下大乱。
“你今晚又要熬夜吗?”宁元书端了一碗厨房现做的鱼粥到书房,“已经快亥时了。”
贺十安接过粥碗放到书案上,揉了揉眉心,“你先睡,我很快就过来。”
看了桌上的地图,宁元书眉头深锁,“你在调兵?”
“只是以防万一。”贺十安突然握住宁元书的手,说道:“明日我派人送你和师兄离开,你们回毒王谷。”
“不要。”宁元书将手挣开,“我不走。”
“元书……”
“总之我不走,若你真要我走,那这辈子你也别来见我了。”宁元书突然火上心头,放下狠话转身走了。
只是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再也忍不住,整个人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头埋在腿上,哭得稀里哗啦。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然后就被人打横抱起,将他整个人护进怀里,柔声道:“元书,你别哭……”
“贺十安,我不走……”他哭得太急,打了一个哭嗝。
他心里又急又怕,甚至怀疑自己穿进了一本从未看过的书里。
历史上的宫变,向来都是残忍又血腥的,他怕贺十安会输,怕他会死,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他就是个胆小鬼。
…………
庆安二十二年,正月二十八,庆安帝突然清醒,传位于太子楼晔。
已经成年的两位皇子,二皇子楼卫封为昌辉王,赐岭南四州府,三皇子楼炎封为永亲王,赐西北四州,命二人在先皇下葬后即刻离开京城,不得皇命不能回京。
关于宫中所有妃嫔的处置,庆安帝也直接下了旨意。
宫中所有妃嫔除了皇贵妃,柔妃,以及玉蓉娘娘外,全部遣散出宫。柔妃以及玉蓉娘娘可随两位亲王前往封地。
那一日,三位皇子以及几位大元老臣在庆安帝的寝殿待了一整日。
出来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庆安帝薨,丧钟起,大元改朝换代。
宁元书不知道这场风波是怎麽平息的,也不知当日在寝殿发生了什麽。
他一直像在梦中。
他的思维开始出现混乱,贺十安没有反,甚至上交了军权,现在整个王府都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整理。
宁元书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只觉心中一阵悲凉。
后来他想,庆安帝这麽做可能也是知道男主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太子抗衡,封他为亲王,赶他去西北苦寒之地,实际上也是在保男主的命。
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宁元书此时觉得男主做错的第一步就是自曝身份,而这一切的根源全是因为他。
“世子,你怎麽了?脸色怎麽这麽差?”荣福手上拿着宁元书用惯的笔墨,準备替他收起来。
“荣福,西北偏远,又是苦寒之地,你若不想去,我可以把卖身契给你,还你自由。”
“世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荣福手上动作不停,转身问道:“世子,这本书你要带走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