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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想要她,所以才这麽匆匆的走了?”
凤颜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声音也越来越低,“表哥,我不想葬在陈家,我想回家……”
林锦书声音哽咽,“好,表哥答应你。”
凤颜微笑着缓缓闭上眼睛。
林锦书轻轻放下她的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然后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他没有半丝犹豫,一把推开房门。
贺十安他们都等在门外,除此以外还有陈家的上上下下。
陈鹤疯了般沖过来,想要进去。林锦书一脚将他踹飞,冷声道:“你别去髒了她的眼睛。”
陈老夫人惊呼一声,上前将陈鹤扶住,对着林锦书敢怒不敢言。
林锦书不再看他们,转而对一旁的珠儿和张嬷嬷道:“去帮凤颜换身干净衣服,梳洗一番,我要带她回凤家。”
张嬷嬷和珠儿一听,痛哭失声,跌跌撞撞往屋里走去。
陈鹤此时却像疯子一样吼道:“你不能带走凤颜妹妹,她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林锦书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陈鹤眼睛血红,“我爱她,我爱她啊。如果,如果不是她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私会,我也不会失手推倒她,她就不会死了……”
“你真恶心。”林锦书啐了一口,然后当着衆人的面将一把匕首捅进陈鹤肚子里,在快速拔出。
陈鹤低头看向伤口,满脸的不敢置信,然后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啊……”陈家人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
贺十安快速来到林锦书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匕首,轻轻搂住他,林锦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发抖。
“我没事。”他靠在贺十安胸前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风华,说道:“师兄,我要你留住他的命。”
“什麽?”风华没听懂。
林锦书平静道:“我要师兄救活他,只是别让他好得太快。”
他转头看向被陈家人围住的陈鹤,“我听说这人有洁癖。李盛,等他好了以后就丢到云城巷去,他这辈子就烂在那里吧。记住,找人看着他。”
“是。”李盛应道。
云城巷是京城里的贫民街,里面污水横流,髒乱无比,就算正常人住在那里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有洁癖的人。
陈鹤怎麽能这麽容易就死了呢。
…………
一个月后,安宁寺。
“是我害死了凤颜姑娘。”秦寻站在林锦书身后,自责道。
“我没想到那陈鹤竟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他一脚踹向身旁的大树,“我还以为他们二人琴瑟和鸣,是对恩爱夫妻。”
“你知道吗?李墨言告诉我,当初陛下会放过陈家不过是看在凤颜的面子上,是凤颜救了他们一家,结果最后反倒害了她自己。”
林锦书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回京后第一时间就打听过凤颜和凤家,得知贺十安并未为难他们,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本打算等一切安定下来再去见他们,哪知一步错步步错。
林锦书转身看着身边这位好友,问道:“你难道没有其他话想问我吗?”
他在来安宁寺的路上就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秦寻,他本以为这人会和荣福一样,一时不能接受。结果这人当时只是张大嘴巴把他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等到了寺里又跟没事人一样,跟着林锦书一起为凤颜母女点了长明灯。
就在林锦书以为他又不会再说什麽时,秦寻开口了。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你很奇怪了。”
“我不怪你。宁元书那人……他,他……”秦寻苦笑一声,“就算没有你,就凭他对陛下做的那些事,他也活不了。”
“而且,我们也是兄弟啊。”秦寻擡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林锦书呆呆站在原地,然后大笑一声,扑向秦寻,将他抱住,“秦二爷,谢谢你!”
秦寻擡手拍了拍林锦书的背,“我们去看看元书的长明灯吧。”
“好。”
这盏长明灯是上次凤颜和秦寻一起来为宁元书点的。
现在看来也不算白点。
当时两人得知贺十安在吟秋宫养了新人,便以为宁元书已经死了,不然以贺十安的性子不会找其他人。
就因为两人见面被陈鹤知道,才会害得凤颜一尸两命。
“你什麽时候和凤颜关系这麽好了?”林锦书有些好奇,他记忆中这两人是没有交集的。
秦寻回道:“是前两年陪母亲来寺里祭拜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后来发现她在为你祈福,我便同她聊了两句,之后就慢慢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