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厌刚刚已经领教了艺术家的风骨,再不敢造次,从善如流的跟在了景勋身旁。
金舶落后两步和龚越咬耳朵:“你老婆不会给我洩密吧?”
龚越摇摇头:“我没告诉他具体情况,只说你俩想给婚房选装饰,萧厌不懂画,才觉得越贵越好。”
金舶放心了,换龚越心虚:“你老婆不会坏我的事吧?”
金舶心说不好意思我实话告诉他了,但是我老婆嘴紧,只面上承诺:“放心,绝对不会。”
两人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前面景勋和萧厌已经聊了起来。
“这些你画了多久?”萧厌被偌大一个展区里挂着的上百幅世界各地不同风光的作品震惊了。
“三年多吧,我和我先生都很喜欢旅行。”景勋笑着说。
“龚先生也是画家吗?”萧厌难得有了几分好奇心。
“不是,他是建筑设计师。”景勋笑笑:“我们是旅游搭子。”
萧厌很喜欢听景勋讲话,他和他遇见的所有人都很不一样,像青苔上的露珠,有种治愈系的体贴。
景勋知道他对美术的专业术语一窍不通,于是更像是在和他分享旅行经历,讲故事似的告诉他自己的创作灵感,以及创作当中遇到的趣事。
直至走到一副巨型画作前,如同抗拒不了地心引力,萧厌被眼前的景色定在了原地。
画面里是一座峭壁上的灯塔,惊涛拍岸,任凭海上的风浪再大,总有它屹立不动的指引着方向,这是一副抽象画,却引起了萧厌许多具象的联想,碰触到了他许久以来于波涛暗涌中惊心动魄的挣扎,以及支撑着他永不言弃的那一抹光明。
“这一幅多少钱?”萧厌盯着灯塔上的微光问。
景勋像是有点惊讶,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这一幅是我前些年画着玩的作品,不是很成熟。”
“不必,我就要这一幅。”萧厌坚定的摇摇头。
景勋略显为难:“抱歉,这一幅是非卖品,只做展示。”
萧厌想到金舶要还人情,立刻说:“我可以加钱,多少钱都行,你随便开价。”
景勋大概被外行的豪气震惊了,哭笑不得的解释:“萧先生,这幅画不卖不是因为钱,我和我先生第一次相遇时就在罗卡角,当时他画了一幅画送给我,这一幅算是我的回礼。所以它虽然画的不算好,对我却意义非凡,千金不换。”
萧厌脸上的失落非常明显,景勋有点抱歉:“不然我带你看看别的?有几幅我画了很久,定价也比较高。”
萧厌摇摇头:“不了,缘分也一样千金不换。”
景勋忽然对这位门外汉先生升起几分欣赏,有点想要结交这位朋友:“那这样好了,这幅画我当做礼物送给你,但是你得保证好好爱护它。”
萧厌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反转,难得毫无保留的笑了起来:“谢谢,那我改天请你吃饭。”
“行啊,八月见。”景勋爽快的答应。萧厌有点奇怪为什麽要等八月,转念一想或许人家的行程要到八月才有空,于是点了点头。
“It’s mine!”龚越抱起双臂,不爽的插话。
景勋把他拉到一旁,龚越低头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两人小声的嘀咕了一阵,龚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总算忍住没有硬抢。
全场最尴尬的人变成了金舶。日前他和龚越说好了以买画的方式支付海岛的设计费,这下可好,不仅一分钱没出,还顺走了人家和老婆的定情信物,虽然这俩的定情信物一箩筐,不缺这一件,可是这人情,要怎麽还的清呦!
“对不住兄弟,要不我还是给你转账吧?”金舶过意不去的说。
“算了,当我们随礼了。”龚越摆摆手,他在意的又不是钱。
饶是金舶早就对龚大师的随性见怪不怪,白得了这麽大一笔随礼,仍然让他受宠若惊。
不过都是自家兄弟,金舶欣然道谢,并寻思着回头等景勋过生日,以他的名义建个基金当贺礼也行。
萧厌因为这份意外得来的礼物,一连好几天的心情都非常好。只是要把画挂在客厅里时被金舶制止了:“回头把这面墙壁重新布置改造一下再挂,这样看起来更好。”
萧厌想想的确不能这麽随意对待景勋的心意,于是一点也没怀疑的被金舶忽悠了过去。
五月底,将近半年过去,那块地皮的交易依旧毫无进展,萧荣生被债务搅的焦头烂额,偏偏无法推进,催得急了广陵的投资总监就开始玩儿失蹤,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淩霄投资内部出了问题。
由于这笔交易压上了淩霄投资全部的可用资金,因此在变现前,淩霄不得不忍受业务停滞的阵痛期。时间越长损失就越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