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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学习啊，”张顺德呵呵笑道，“这不是快考试了嘛。”
“那你请假呗，”陈让直白地翻了个白眼，“在家安心待考不好吗？”
张顺德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当下被陈让气得吹胡子瞪眼，下定决心要在以后为难陈让，以及不给他签实习手册。
他哼了哼，“算了，算了，自己没有上进心谁也帮不了你。”
他坐上圆凳，让李桃李开始叫号。
体检系统和门诊系统不一样，门诊是由医生自己手动叫号，体检因为病人多，一般都是系统自动抓取，前一个病人开始检查、电脑收取到第一张影像图片后，会自动提醒下一位病人做準备。
简言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陈让抱胸，满脸不爽地站在李桃李身后。
体检节奏太快，报告统一在做完后由体检中心的报告员书写，李桃李和陈让两人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张顺德一副洗心革面良师益友的样子，贴心地教导看上去很乖的李桃李，“这种结石，看见了吗？只有三毫米，门诊可能会把他写在报告上，但咱们体检不需要，口头告诉病人就行了。”
这是哪里的规矩？难道不该看见什麽写什麽吗？李桃李满脸狐疑，“是吗？”
张顺德说：“体检嘛，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陈让仰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过了会儿，张顺德朝李桃李招招手，“你来做两个。”
“我不会。”
“不会才要学啊，”张顺德笑道，“来试试。”
看上去很乖的李桃李挑起半边眉毛，满脸不信任，“你不会偷偷走吧？”
张顺德哽住。
他确实是这麽打算的。
他每逢体检都会这麽做，已经得出经验了。
一般来说，经常体检的病人大致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上床之前就会主动说明，不明说医生也会询问，再根据病人的口述有重点地检查。
他做体检，一般都是病人说他哪里有毛病他才看哪里，不说就不看，结论就是正常。
反正只是体检而已，后续就算有哪里出错、病人闹上门来，也可以推脱说是后续才长出来的或者当时病人自己腹腔内气体过多，图像显示不清才没看见。
他的报告从来都少不了“疑似”“暂未见”几个字。
张顺德摇头，“怎麽会呢？”
李桃李这才狐疑地坐上圆凳。
接连做了两个病人，张顺德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站在李桃李身后细心指导。摸清楚李桃李的水平，他笑盈盈地看着第三个病人躺上床，半分钟后拍拍病人的腿，“让咱们年轻医生先给你做着，我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病人“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点头。
陈让要拦，张顺德捂着肚子，急切道：“上厕所上厕所。”
李桃李无语地目送张顺德离开。
陈让沉着脸抱胸，冷笑，“看见了吧？这种才是贱人。”
第 27 章
腹部体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诊室外等待的人们议论纷纷，声音不知不觉变大。
“怎麽回事？”红衣阿姨不满地皱眉，“我七点钟準时在这里等的，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才做了十个人，上一个进去都十几分钟啦，怎麽还没好？”
“就是啊，”一个老爷爷摸摸肚子，“做这个检查还必须空腹，我们年纪大了哪里受的了啊？”
门外的引导护士急得脸颊泛红，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个，到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场面，轻敲诊室大门，“老师，还没好吗？”
她并不认识张顺德，出于礼貌，叫谁都是老师。
听见敲门声，陈让收起手机出去开门，低声说了几句话。
护士脸色一变，神情複杂地跟陈让对视。
陈让叹气，无奈摇头。
诊室大门重新关上，护士转身，有种窥探了不熟同事隐私的为难，磕磕巴巴地解释。
“不好意思啊各位阿姨叔叔，咱们这个诊室的医生，他……”
护士艰难拧眉，“他的痔疮破了。”
门外衆人：“！”
“我也觉得很突然，但情况就是这样，医生正在值班室做紧急处理，估计一会就能来了。”
“现在里面只有实习生，他们还在学习阶段，不能给各位做检查，所以还请稍等片刻，实在是不好意思。”
衆人连连摆手，面色尴尬，嘴里一个劲儿地说“不急不急，咱们可以等他回来”。
诊室里，李桃李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被口罩挡住，两眼弯下来，小声问：“他回你了吗？”
陈让摇头。
李桃李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缓声蛊惑道：“要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