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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为被欺负的自己和陈让,以及其他青涩懵懂的实习生们讨回公道。
离开办公室已逾一点,李桃李在医院大门碰到匆匆赶来的陈让。
快步走过去,李桃李不解道:“你怎麽来了?”
“早上的事我都听说了,所以想来看看,”陈让紧张地抓住李桃李的手上下查看,“你也去了吗?怎麽样?他们好说话吗?你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谁能欺负得了我呀,”李桃李轻笑,“你是来找我的?”
“我来找陶院长,”陈让认真说,“张顺德不是他的妹夫吗?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把这件事推在我们头上,我不放心,得去找他分说分说。”
“你怎麽分说?”李桃李仰头笑盈盈地看着他,顺手帮他整理淩乱的头发,“你都说了人家是他妹夫,他会听你的?”
“怎麽不听?”陈让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录音笔,“我可是有证据的,他们要是敢包庇,那我也去找记者,我去拉横幅,我去市长办公室击鼓鸣冤。”
李桃李一愣,忽而弯眼,踮脚勾住陈让的脖子得意洋洋地凑近,蛊惑道:“你有这功夫,不如讨好一下你桃哥。把哥哥哄高兴了,哥哥给你撑腰,好不好呀?”
两人因为姿势,所以离得很近,陈让垂眼就能看见李桃李脸上颜色浅淡的绒毛。
他擡手捏住李桃李的下颚宠溺地晃了晃,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认真,“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安心躲在你让让哥哥身后吧,让哥罩你。”
第 37 章
下午两点多,温暖的阳光直直撒进屋内,李桃李抱着从时月那拿的草莓蛋糕躺在阳台的摇椅里边吃边听戏。
他吃不了太甜的,这是时月特意给他做的,用了零卡糖,不甜,小小一个,可以偶尔过过嘴瘾。
喝黑咖啡早就成了奢望。
整个房间里都是舒缓清脆又字正腔圆的戏曲唱腔,中间夹杂着牧文星“喀哒喀哒”嗑瓜子的声音。
“你能听点儿流行乐吗?”牧文星问,“我同学都在听rap,特帅。”
“不听,”李桃李闭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退休,“想听你找同学放给你听呗。”
牧文星嗑完一把瓜子,给陈默发语音,【老陈,老陈,是我,你把你那个音乐软件的VIP给我用用,昂,给我用用。】
很多人上了年纪后就喜欢把微信当对讲机用,李桃李听得直乐,抱着蛋糕无声笑开。
牧文星不满地哼道:“你怎麽还不去上班?”
“不想去,”李桃李吃了一大口奶油,无所谓道,“翘了。”
“那正好,”牧文星完全不觉得翘个班有什麽大不了,拍拍手心里的瓜子屑,“晚上出去吃饭。”
李桃李下意识问:“跟陈让吗?”
说完就后悔了,欲盖弥彰地撇过视线。
牧文星揶揄地看着李桃李,笑呵呵道:“是阳阳和杜康柳樟他们三个啦。”
“……哦。”李桃李有点失望。
一群人在饭店碰到了杨帆,紧接着就都知道了上午的事。牧文星皱眉怒骂,“这什麽破科室,觉得我不在就能欺负我家小孩了是吧?他们科室主任是谁?我去跟他掰扯掰扯。”
“别掰扯了,”李桃李拽着牧文星的胳膊把人拉进包厢,“我都解决了,你饶他一命吧。”
牧文星挣扎着交代杨帆,“明天就让我家桃子出科,咱不在那里待了。”
李桃李明显没有异议,杨帆点头,“本来他也就在那里待六周,其他时间都在影像中心,早点出科也是一样的,反正桃子以后也不研究超声。”
杨帆还有事,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晚餐氛围和谐,除去杜康喝了酒,哭着说李桃李不讲义气,独自杀上院长办公室还不带他。
柳樟一脸嫌弃地给他抹眼泪,“换个角度,他谁也没带,也很讲义气。”
“那倒是,”杜康仰头猛喝一大口,“那我就放心了。”
牧文星在手舞足蹈地跟宋熠阳说她的老年大学奇遇记,还说等春天到了就去爬山,再去学游泳,还要做滑翔伞。
吓得宋熠阳一个劲给李桃李递眼色,“你听见了吗?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师母。”
李桃李撇嘴,“扣她一个月小红花就老实了。”
晚餐吃了两个多小时,柳樟送微醺的杜康回家,江致来接宋熠阳,两人牵着手,时不时交头接耳,依偎着在夜色里漫步。
牧文星满眼憧憬地目送,顺便拐了下李桃李的胳膊,“你看,其实公开也挺好的,站在一起多配呀,是不是?”
“啊?”李桃李没跟上牧文星的脑回路,随口敷衍道,“是,挺好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