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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中午，几人难得凑在一起吃午饭。食堂的菜不行，一行人各点了一份蛋炒饭凑和。
李桃李吃得没滋没味，柳樟边咳边问：“吃不吃辣条？”
李桃李瞬间就乐了，“你都咳成这样了还买辣条吃呢？”
“ICU的姐姐给的，”柳樟说着，又干咳一声，“她说这个有点甜，她不爱吃，都分给我们了。”
李桃李擡手给他拍了拍背，想到什麽，扭头问宋熠阳，“江致哥的感冒好了吗？那天我听到他也在咳嗽。”
“住院了，”宋熠阳吃饭的速度慢下来，语气心疼不已，“咳了好几天，前天晚上又发了高烧，怕传染给我，自己跑出去住酒店，结果忘记拿药，病得更厉害了。”
有那麽一瞬间，李桃李不知是该先关心还是先嘲笑。
想想又觉得江致怪可怜的，遂关怀道：“一会儿吃完饭，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别了，他们那个住院部一堆感冒发烧咳嗽的，你抵抗力不好，别去了。”宋熠阳皱眉。
柳樟连忙往旁边挪过去，“那你也别靠我太近。”
杜康咬着油滋滋的辣条，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有小竈吃。”
宋熠阳沮丧地戳着饭。
“话说回来，”李桃李皱眉，若有所思，“最近感冒的怎麽那麽多？我前几天去北城也是听到好多人在咳嗽。”
“降温吧，”柳樟说，“整个北半球都在降温，咱们昴城的温度什麽时候个位数过，何况这才十二月。”
餐桌上的人安静下来，心事重重地嚼着蛋炒饭。柳樟收到老师的短信，飞快扒拉几口，咳着离开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散去，临走前，宋熠阳小声问李桃李，“江致的姥姥做了很多小点心寄过来，有你喜欢的山药糕，我晚上拎点到之心苑？”
“我可不敢，省的江致又说我抢他的宠爱，”李桃李开了个玩笑，又忍不住得瑟，“而且陈让的妈妈每天都会给我做好多小点心，吃都吃不完，你别惦记我了。”
宋熠阳眉毛一挑，神情变得微妙。
李桃李没多注意，他今天中午不用值班，告别伙伴后小步走向时月甜品店。
他并没有特意去关注牧文星的病情，怕给她压力，但还是免不掉拜托其他人多照顾些。
甜品店今天开了门，店里空调开得足，空气里都是甜腻的牛奶和蛋糕混杂在一起的香气。
闻着都让人心情好很多，李桃李脚步轻快地走进去，趴在玻璃柜台上笑眯眯道：“时月姐，中午好呀。”
“中午好，上两个周末怎麽没来家里吃饭呀？”时月给他递了杯热牛奶，语气自然道。
“陪我妈去医院了，有点忙。”李桃李捧着牛奶喝了一口，浓郁醇厚的奶味在唇齿间萦绕，他舒服地眯起眼。
“文星怎麽了？”时月微愣，想起当下降温的景况，本能道，“她也感冒了？”
“没有，只是一些老毛病，複查而已，”李桃李笑着，装作不经意道，“最近太冷了，我没让她去学校，她是不是经常找你出去玩呀？”
“天天找，刚才还说下午要去钓鱼呢，这个天钓什麽鱼，冷都冷死了，”时月摇头，表情有些得意，“让我说了一顿，听话了。”
得知牧文星一切如旧，李桃李脸上的笑意渐浓。
两人面对面站着静了几秒，时月小心观察李桃李的神色，神情逐渐纠结起来。
“怎麽了？”李桃李问。
“你最近……”时月拧眉试探道，“是不是跟让让吵架了呀？”
喝牛奶的动作微滞，李桃李不太明白时月为什麽这样说。
他上一次见陈让还是儿科那次，他当时确实说了陈让一通。
察觉出他的不自然，时月尴尬地笑道：“本来你们孩子之间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什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但是我看让让这几天都挺不开心的，你又总是不来家里，我就……”
声音越来越低，时月绷不住自说自话，“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话音刚落，玻璃门被推开，北风裹挟着门楣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妈，能给我……”
擡眼对上李桃李柔软的视线，陈让话音一顿。
他迟钝地抿唇，委屈扑面而来，尤其是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一幕，再加上中午去食堂买水看到的，此刻的陈让幽怨得像个弃夫。
陈让时常想不通，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凭什麽呀？
柳樟他凭什麽呀？！
没等时月回应，陈让就移开视线绕过柜台，想了一路的牛角包随风而逝，伸手胡乱拿了个不知名小面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