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是第一次表白,他一定要把仪式感弄得足足的。
路过花店,正把花篮往外搬的老板娘见着熟悉的车牌号,连忙热情地拎着玫瑰花站在路边打招呼,李桃李心虚得不敢呼吸,踩死油门嗖地路过。
陈让靠在副驾驶上不阴不阳道:“我刚看到有人跟你打招呼了,还拿玫瑰花。”
“是吗?”李桃李紧张地冒冷汗,“可能是我太受欢迎了,呵呵。”
陈让:“呵呵。”
一路无话,车子直接开进安心小区的地下车库。
安心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入,陈明飞特意拿着房産证去物业办公室把李桃李的车牌加上。
摁电梯时恰好接到牧文星的电话,问他们血检结果以及现在到哪里了。
“阴性,”李桃李摁亮上升键,“已经在楼下等电梯了。”
“什麽?”牧文星立马尖叫,“谁让你们回去的?出来,快出来。”
李桃李被牧文星喊得耳膜疼,跟陈让对视一眼,满头雾水地出去了。
高大的单元门口沾满了人,人群中央围着一个不大的、燃烧着的火盆。
邻居们不明所以,听说有人在物业办公室报备要举行什麽仪式,他们也就跟下来沐浴了。
最外头,牧文星目光炯炯,手里拿着柚子水严阵以待,时月和陈明飞满脸尴尬地站在一旁。
刚放寒假的陈辞听说今天可以用柚子叶抽哥哥,兴奋地哇哇乱叫。
牧文星做医生后迷信了很多,相信生死循环和芒果,陈家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信奉科学和马哲。
两家子凑在一起,正好科学地迷信。
某种不好的预感缓缓袭来,李桃李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似乎病了。
他得社恐了。
陈让比他强不了多少,伸手紧紧拉住李桃李,颤声道:“跑不跑?”
“你往哪跑?”李桃李艰难干咽,“我俩跟古代逃跑的祭品似的。”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陈让的手,把一脸懵逼的陈让拎到牧文星跟前,“妈,我把他平安带回来了。”
说完,浑身正气的分走陈辞手里的几片柚子叶,雄赳赳气昂昂混入人群。
“不是……”陈让干巴巴道,“你……”
话没说完,牧文星伸手甩了几滴柚子水在陈让身上。
她是想滴在陈让脑袋上来着,奈何身高不够,踮着脚甩陈让一脸。
嘴里念念有词,“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好运自来。”
陈辞沖过去拿柚子叶把她哥抽得哇哇叫,李桃李连忙挡住她的手,心疼道:“够了够了,别把你哥打疼了。”
陈辞遗憾收手。
陈让被水甩得睁不开眼,也不敢伸手拦,眯着眼甩了下湿漉漉的刘海,无奈道:“牧妈,我是出院,不是出狱。”
“别胡说,”牧文星严肃道,“倒霉的事情全留在过去就好了,不许黏在你身上,我们让让以后万事顺利。”
陈让拗不过牧文星,又感动又好笑,干脆将刚从陈辞手里救了自己一命的李桃李拽过来,死死抓着他的手一起挨淋。
两人差点在柚子水里打起来。
一小碗水泼的差不多,牧文星才勉强收手,吩咐道:“把火盆跨了,以后都红红火火的啊。”
想到什麽,两人齐齐顿住。
李桃李红着脸瞄陈让,后者挑眉,暗暗比了个拇指,“不愧是亲娘俩,词彙量一样匮乏。”
李桃李拉着脸,找到陈让腰间的软肉狠狠掐住。
牧文星哪晓得两人之间的暗涌,只是突然想起来李桃李这段时间也没少往三零二跑,连忙接过柚子叶抽了把李桃李,不容拒绝道:“你也跨,你俩一起。”
“妈……”李桃李扭头求饶。
他偶尔组织策划一下封建迷信还行,但要让他参与进去,他只会尴尬地扣脚。
牧文星催道:“快点,别耽误。”
陈让乐了,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挑衅道:“你是不是不敢啊?怕火还是怕我?要不我自己来?”
“这有什麽可怕的?”李桃李受不了一点激将,当下鼻子哼哼,“跨个火盆给你能耐的。”
要不是周围那麽多人,他跨一百次!
他直接助跑跨栏!
李桃李满心不服地走过去。
火盆不大,两人一起跨有点局促。李桃李和陈让挤在一起差点摔了,陈让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带着他跨过去。
他们一起擡脚,大步跨过坏运气。
围观的邻居们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很多人都没见过真正的跨火盆,虽然这个也不算规範,但有得看也很满足了。
有个小孩兴奋地“哇哦”一声,其余人跟着喝彩,配合地鼓掌,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诸如“福如东海”“学业顺利”甚至是“百年好合”之类的吉利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