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人了(1 / 2)

('破烂漏风的屋里,一灯如豆。

摇曳的烛火点映着碗中画的妖艳芍药,也照亮了甘霈纠结无比的脸。

他盯着碗底浅浅一层汤药,踌躇半晌。

他一个大男人,要去舔别人喝过的碗底,得先做点心理建设。

“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十年前。

他胎穿到这个世界,即便很早知道自己资质不佳,修仙道路坎坷,出生时就被家族放弃,但背靠强势的甘家,他这个透明背景板,还是能安安稳稳寿终正寝。

可直到两年前,他才陡然想起,一些显赫宗门和发生的大事,和他听同事讲过的渣贱里的背景故事极其相似!

甘霈顿时如临深渊。

因为这本里有个和他同名的炮灰,得了和主角受一样的病,却因为缺少治疗早早没了,如果自己真的穿进这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几个月后,他被确诊了“奇草仙葩也未必能治的病”。

之后的剧情他都了解。他身份低微的母亲大人为了让唯一的儿子活命,求到族长那里。族长不想为一个家族弃子费心神,给出的最终办法,是让他去当金漱阁少阁主的婢子。

他的原话是:“这修真世界里,也就药修如云的金漱阁可能救你一命,但你资质太差,必然无法成为内门弟子,只能去当个杂役。能否从少阁主那得到机缘,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甘霈:我可谢谢您嘞。

专门送自家人去别人家当奴隶,可真棒棒。

甘霈在心里给这位虚伪的老人家竖中指。

剧情到这里,没有发言权的甘霈只能妥协。可他心里也有怨,一开始并不想好好照顾少阁主,只希望对方越生气越好,越烦喝药越好。

——因为这样,所有的汤药都能流进他的肚子,治疗他逐渐破败的身体。

可这种状况只维持了半个月之久。

奚宇竹因为长期没好好喝药,吐出一大口血后,昏死了过去,一群人扑上去抢救,真元源源不断输进对方体内,差点没救回来。

甘霈也因为照顾不周,锁进冰牢小半个月,直到奚少阁主好了大半才被放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之后,他尽心了很多。

倒不是冰牢里吃够了苦,而是那天奚宇竹吐出来的血,大半喷在了甘霈身上。那腥甜的气息,让甘霈第一次意识到,对方不是里的贱受纸片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会喘息、会濒死、会哀伤、也会绝望的人。

甘霈上辈子活在很和平的21世纪,没有战争硝烟。

他二十多岁的人生里,也没经历特别惨烈的事件,唯一见过那么多血的场面,是在某个展销会的路上,看见一头因为乱跑而被车辆拦腰撞断的黑牛。

那只黑牛奄奄一息地躺着,眼角湿漉漉的,占满眼眶的黑眸满是迷茫,而后转为浓烈的绝望,喉间溢出沙哑的悲鸣,让甘霈看了一眼就记了很久很久。

和那天奚宇竹吐血后的样子,太像了。

他真的会死。

即便他是主角,也可能会遭遇意外。而这个“意外”,本来可以避免。

如果甘霈能稍微为对方考虑一些……

就能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也知道,自己迁怒了对方。让他生病的是剧情、命运,让他当婢子的是族长。奚宇竹与他无冤无仇,而他拿了金漱阁的月俸,就该好好工作。

至于救命药的事情,徐徐图之吧。

打定主意后,甘霈把“伺候贱受”当做业务来做,服务意识拉到顶格。

因为他自己做到金牌销售全靠厚脸皮,把奚宇竹当客户后,他的脸厚程度远超城墙拐弯,打不走也骂不走,人家丢他东西,他能全部接住,再稳稳放下,还会心疼客户的嫩手有没有甩疼。

如果丢他药碗,甘霈甚至会张开嘴接住,喝完咂咂嘴,还夸道:“少阁主扔得真准,下次也请往奴婢嘴里扔。”

——最好是精准投射到他嗓子眼里。

奚宇竹气得仰翻。

“滚!”

“好嘞。”

甘霈一个翻跟斗,翻到少阁主床上。

“你在做什么?”奚宇竹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戳着甘霈的眉心,“给我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不想走。

大概因为奚宇竹常年喝仙草灵花酿的琼浆,浑身都是草药鲜花般的雅香,很好闻,像是有祛斑精华的效果一样,让甘霈几近死亡的身体缓缓褪去了潜藏的“尸斑”。

让他甚至有点想抱着少阁主睡。

——单纯睡觉,不做那种少儿不宜的运动。

奚宇竹显然不想,虚弱抬起双手使劲推他搡他,一张宛若好女的俏脸烧得火烫,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气出来的泪水。

“滚,给我滚出去!!!”

“别气,别气,我这就走。”甘霈一边下床,一边给他整理被子,婆婆妈妈地说,“别生气,气坏身体大家就都来围观你,还要让你喝更多的苦汤药,说不定还要我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你。”

奚宇竹到底是个不满十八的少年郎。

想到那令他窒息的场景,他红云褪去,眨掉眼泪,恐吓甘霈:

“不许告诉他们!不然要你好看。”

“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随口应了,又凑近问:“今个的蜜饯好吃么?”

奚宇竹的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不表态。

甘霈心领神会,状似不经意地自言自语:“明天选什么蜜饯好呢?是酸甜口的山楂果,还是浓香绵密的柿饼,或者清爽微酸的菠萝……”

“咕咚。”少阁主咽了咽口水。

甘霈微微一笑:“您说呢?”

“……”

“说得什么,奴婢没听清。”

“都!我说都要。”奚宇竹第一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到最后又像蚊子哼哼。

甘霈心情舒畅。

他摸了摸少阁主未束发的脑袋,声音稳重很多:“好。”

用蜜饯骗小孩吃药之外,他还记得要让病患多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没有好处。于是,他经常夜里背着小孩到处乱走,有星星时看星星,没星星就蹲在池边等月亮的影子掉进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多时候,少阁主坚持没多久便睡去。

甘霈闻着令人舒心的香气,再慢悠悠地将人背回去。

而后独自一人回到住处,盯着干涸的碗底发呆。

他真的不想舔。

毕竟被人看见很容易被当做变态。

可他能感觉到,没有喝到足够的药,身体从内到外逐渐腐烂。他病得没有少阁主重,可发作起来是一样的。

三天没喝药,他早上吐血了。

命还是尊严?

他选命。

只是,当他终于下定决定不当人,认认真真将碗底的汤药舔干净,甚至还将碗中因久放而生出的一圈药渍舔干净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被人猛地推开。

进门的人瞧见他手里的碗,原本的笑脸一下僵住。

屋里落针可闻。

甘霈先打破沉默:“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要跟相好的亲热一整晚的嘛!!!

对方没回答,反道:“这是少阁主的碗。”

少阁主很龟毛,用的东西都要打上标记,或者做得很不一样,用来和别人的物品进行区分。是以,门内上下都知道他的专用物件长什么样,有什么标记。

甘霈手里这只,就算看一万遍,也是少阁主的碗。

“你不会是……”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管甘霈怎么解释,没几天,宗门还是有了“甘霈苦恋奚宇竹久已”的传闻。

又过了几天,谣言已演变为“甘霈意欲强迫少阁主,少阁主气到吐血险死”“甘霈为救少阁主,甘愿以己身为祭”“少阁主与甘霈两情相悦,日夜被翻红浪颠鸾倒凤”等多个版本。

甘霈面上不显,心里慌得一批。

他感觉到,少阁主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奚宇竹整日呆在屋中,并未听到流言,他只是有了一点点的猜测。

甘霈这个人,首先长得是好看的,虽然比不上奚宇竹精致秀美,但五官端正形貌俊逸,刚来宗门没换杂役服饰时,常常有人误会甘霈的身份——这是之前那些杂役的乱嚼舌根。

其次,甘霈并未像其他杂役那般,或贬蔑轻视,或战战兢兢,抑或把他当做讨好阁主的手段,而是认真听他的话,顺他的意,虽然结果不太好,但他从未怪过甘霈。

最后,他央着父亲将人从冰牢放出来后,甘霈的行事风格有所改变,却掌握着恰好的分寸,在他的忍受范围来回试探,扩宽接受治疗的范围。

想到那些入口极为甘甜的蜜饯果子,少阁主的眼眸微动。

奚宇竹胡思乱想时,甘霈已换好床褥被单,端着温热的药碗凑到他唇边。他神思不属,下意识咽一口,却险些被苦得吐出来。没料到,甘霈猛地凑近,眼里闪烁着惊人的光。

“少阁主要吐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奚宇竹有种感觉。

——如果他吐了,甘霈极有可能张嘴就接。

这种念头毫无缘由,却扎根极深,让他下意识飞快咽了药。

奚宇竹分分明明地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咳咳咳……”

少阁主被惊得呛住,细瘦的手指揪紧被褥,眼里又晕出水色。

“哎呦,您急个什么,没人跟你抢。”

甘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说:喝不下去多好啊,给我给我!

奚宇竹也觉得他没说实话,被他轻拍着咳得更凶。

主仆在这一刻思维顺利同频。

沉默的氛围缓缓蔓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

“少阁主,阁主要您屋里的杂役去一趟主峰。”

甘霈心里一沉。

上次他被压去冰牢之前,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

可这次他问心无愧,拍拍膝盖手肘,就要起身。袖口传来一阵拉扯,是少阁主揪住了他,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担心。

甘霈帮他顺顺弄乱的发尾,低声道:“我去了。”

“嗯。”奚宇竹闷闷不乐。

甘霈悄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月光色的小锦囊,塞进少阁主的手心:“慢点吃,吃完我就回来。”

门被轻轻带上,奚宇竹看着还剩半碗的药,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小柜上,解开小锦囊的带子,取出一颗裹着雪白糖霜的圆果子,含进嘴里。

浓郁的甜香,化出余韵绵长的酸。

少阁主揪着锦囊的带子,低声说:“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漱阁主峰,泛柏峰。

曲水流觞般的小亭内,竹台小榻上,金漱阁阁主端坐,长袖撩起,执起细长的茶匙,取了些许嫩绿的茶叶,置于轻轻翻滚的泉水中。

这是甘霈第一次见阁主。

上次将他押到冰牢,见到的是惩戒堂的内门弟子。

阁主眉目刚硬,身形健硕,比起温和的药修,更像是个挥刀砸锤的体修,可他取茶烹茶的动作娴熟风雅,倒显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金漱阁比不上打打杀杀的上三宗,但在整个修仙界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甘霈:我懂,这是在警告我。

“吾儿从小体弱,却天赐资质,对药道自有一番见解,未来定然有所作为,吾也从未想过将金漱阁交于他人。”

甘霈:好好好,一定不将你的宝贝儿子带歪。

“本以为你是甘家硬塞来的,可能有旁的心思,但吾儿身侧确实少不得人,只能让你顶了缺。目前看来,你做得不错。那些果饯实属上不得台面,吾儿却因此喝了药,身体确有改善,便也不好责怪你用俗物降他修为体质。”

甘霈在心里疯狂点头:药要吃了才有效果,如果一口都不吃,效果就是零,蜜饯糖果可能降低药性,也终究比零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阁主说着,亲手帮他倒茶。

甘霈受宠若惊,直起身来接过茶杯。

交接茶杯的瞬间,阁主寒眸冷冽,直直钉向甘霈:“俗物污身,日后你需每日服侍吾儿药浴,洗筋伐髓,将那些杂质排出。你可听明白了?”

甘霈立刻点头,说:“是,谨遵阁主吩咐。”

阁主视线太刺,甘霈战术性喝茶。喝了大半,阁主才移开目光,缓缓抬起手来。

旁侧有亲眷走进,将袖口的一个袋子放在阁主手中。

“既然是少阁主身边的杂役,修为不能太差。这里是一些助长修为的东西,你且拿回去好好使用,务必将修为提到能看的程度。”

甘霈正要接过,阁主一收手:“吾儿怕生,身边的杂役只留一个,上次你疏忽大意,本想将你撵出去,是吾儿好心,为你求情。你可省得?”

甘霈心里:知道知道,就是想让我感恩戴德呗。

他面上肃然,连连点头。

阁主这才将袋子丢到他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后。

候在门外的首席大弟子走进,问:“师父,缘何不提宗门流言之事?”

阁主轻轻一挥手,桌上茶具器皿全数收进袖中乾坤,笑说:“他没那心思。”

首席大弟子微微颔首。

“他似乎别有所求,只是不知所求何事。”阁主沉吟半晌,又道,“过几日,欺草州的质子来访,记得好好招待他们。”

“是。”

甘霈在回去的路上,正在想少阁主洗筋之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后,一个极为变态的想法冒了出来:

少阁主身上的味道让他心旷神怡,那如果是泡过澡的水呢?是否会效果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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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霈喉结滚动,黯然失意体前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越来越变态了。

如果是穿越前的自己,面对这样的想法,大概会怒骂自己变态,再给镜子里的自己吐两口痰。

可现在,他居然觉得这是个……

妙招!

重复利用,节约环保,还能救命,一石二鸟。

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巴菲特都比不上他啊!

甘霈感慨着,从药房那取了少阁主专用的伐髓药液,再将药液倒进少阁主房里的浴桶中。

少阁主背过身,让他在自己泡好后再进来。

甘霈行尸走肉般点头,离开前顺手收起他柜上的半碗药。

因为最近都在刷新自我认知、挑战自我下限,甘霈做事有点魂不守舍。等少阁主小姑娘似的窝在被子里,他手一摸,将整个浴桶都装进了自己的乾坤袋,还拱了拱手,跟脸红红的少阁主说明天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阁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甘霈:早死晚死都一样,快点泡完跨过人生这道巨坎。

他回到自己的老破小,放出浴桶,壮士扼腕脱掉外衫。他一边自我安慰水看起来还挺干净,一边跨进桶里。

脚趾触到水面的瞬间,他险些痛得跳起来。

可他眼睛一亮。

洗筋伐髓的药液不可多得。甘家里能得到这种药液的人,都是家族打算重点培养的骄子。他一个弃子,别说洗筋伐髓了,就连唯一一个乾坤袋都是母亲托人修补后的旧物。

而据说,第一次使用洗筋伐髓液时,会感到剧痛。

这痛并非坏事。

——越痛越能洗净身上的杂质。

他一咬牙,一个扎猛子入水,痛得他险些升天。他咬碎银牙,拼命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多久,痛感逐渐消失,浴桶里缓缓逸散出淡淡的腥味,有点难闻,盖过了少阁主那股淡淡的药香。

甘霈撇撇嘴,十足嫌弃自己的“味道”。

“咔。”

他正踩着桶里的矮凳起身,门被推开了。

甘霈暴怒,以为“舍友”又出尔反尔,故意来看他笑话,但看清来人时,他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消散。

“你!”

奚宇竹也没料到,主动来找甘霈,居然能看见他用自己的浴桶沐浴!

而且、而且他那身月白色的里衣湿透了,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衬得胸前两点格外殷红,漆黑的长发也湿漉漉的,紧贴着勾勒出他的面颊和肌肉线条,魅色诱人。

少阁主的心脏咚咚直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奚宇竹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见到同性裸体生出的害羞,还是因为直面对方使用自己专属器物的怨愤。

他抿着唇,心里又委屈又生气,狠狠瞪甘霈一眼,转身就跑。

“等等,听我……哎呦。”

甘霈下意识要追,结果被浴桶边绊倒,摔得鼻青脸肿。

等他用术法烘干衣服,又扫去一身腥味,打开门哪瞧见少阁主的人影。

追到少阁主殿前,又被禁制挡在门外。

夜里寒凉,他只着里衣,打两个抖后终是转身离去,暗想明天一定好好补偿少阁主,同时在肚子盘复着,该如何将自己的身世描绘得更可怜,求得原谅。

此时的奚宇竹,并不在殿内。

他躲着甘霈,又满心疑惑,想了想溜达到母亲的院落。

金漱阁在修真界举足轻重,旁门别宗时不时送来美人以示亲近。奚宇竹的母亲虽是原配,但在实力说话的修真界算不得厉害人物,自然也没法管束阁主。

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从主峰泛柏峰搬来次峰之一的青伊山,距奚宇竹的小殿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阁主夫人见奚宇竹能跑能跳,很是欢喜,但见儿子脸上郁郁,又露出担忧神色,问他何故。

奚宇竹起先不想说,和母亲聊了两句,才转而问:

“娘亲,若是有人故意摆弄他人的物件,是有什么心思?”

阁主夫人想起自己夫君身边,那些小三小四明抢暗夺的样子,道:“大抵是因为自己没有便想要抢夺,或是打着攀龙附凤的主意。”

奚宇竹不觉得甘霈是这种人,补充道:“若他平日待我、待那人极好呢?”

阁主夫人这才品出点味来。

她瞅向自家儿子:“哦,他怎么待那人好了?”

奚宇竹挑挑拣拣平日里甘霈的做法,形容他脑子活络、为人体贴还幽默风趣。

阁主夫人到底成熟许多,从儿子边边角角的形容中,很快猜出他在说谁。她在心里“嘶”了一声:吾儿还挺喜欢那人的,说的全是好话。

可她对甘霈了解不多,只知道那人之前不尽心,让儿子受了苦,后来表现还不错,甚至让儿子大好,能下地来找自己。

她不敢妄下断言,便道:“今日已晚,还是明日再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宇竹还想说说,但他的身体熬不住,在母亲的软榻上滚了两圈便睡熟过去。

阁主夫人招来近侍,打听甘霈的情况。

等少阁主醒来,阁主夫人听了满耳朵流言蜚语。

她深深叹气。

甘霈听着不像是好人,可偏偏很得儿子的喜爱。若是她直白说他的不好,怕是会引起儿子逆反,非要与那人亲近,不如挑些中肯的话说。

可奚宇竹想听的不是这些。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听什么——他想要惩罚甘霈,又害怕被人知道原因招人笑话;不让甘霈近身,也不想让他人靠近照顾;可当做无事发生,便显得他对甘霈太纵容。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

少阁主当了缩头乌龟。

而没了奚宇竹的药香和残羹,甘霈过得很不好。

三天后的早上,他又吐了一大滩血,连带着些许内脏碎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暗想,若是在他原本的世界,这种情况下,人定然是救不回来的,可在修真界里他不仅活蹦乱跳的,还能一脚踹飞两个混蛋。

也不知道这群人打哪来的,一上来嘴巴就不干不净的。

甘霈不是冲动的人,还着急去找少阁主那看看让进门不。但当时不知为什么没忍住,拳头有了自己的想法,对着领头的那人就是一个通天拳,打得对方飞出三米远。

其余几个看了,呀呀乱喊,上来拼命。

他们以多欺少恬不知耻,甘霈果断转身往惩戒堂奔。

只是还没到近前,便眼前一黑。

奚宇竹最近有些烦。

他在母亲殿里乱逛一阵,偶遇了温嬷嬷。

温嬷嬷是阁里的老人,也算是母亲最信任的人,据说母亲是她一手带大的。因为早年的一些经历,她身患重病,寿命将近,以往都呆在屋里不出来,最近却常常见到她。

她瞅见少阁主,乐呵呵地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宇竹走近,看清她手里捧了几只蜜饯儿。

她问少阁主吃不吃。

他看着嬷嬷手里的果儿,才想起自己也有一兜。他上下翻找,笑着说他也有,想请嬷嬷一起吃。

可当他拿出那袋蜜饯,发现大多变了样子,发出难闻的气味。

“哎?”他有些不明白。

“呦,都软烂发霉,吃不得啦。”嬷嬷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这果子,一直贴身带着的吧?”

自小不食人间烟火的少阁主傻乎乎地看向温嬷嬷。他的吃食从来都是新鲜干净的,一日不吃便会被人撤下去上新的。

——他竟不知食物都有保质期、都得妥善保存才能保持新鲜的口感。

温嬷嬷想到很久远前的事情:“我还没来金粟阁之前,本是一家寻常农户的女儿。家母常常将夏日难得的水果切块晒干,待到没有水果的冬日便拿出来,与我们分食。”

“那时只觉得这些果脯是天上才有的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些果干为何坏了?奚宇竹不明白。

“山里潮湿,不好好保存,当然会坏。”修真界的人汲汲营营、上下求索,很少有人能陪她闲聊,她一时感慨起来,“别说果子了,人、动物、情感、精神都有保质期,都要精心呵护,不然便会生疮腐烂。”

温嬷嬷看他一脸茫然,又笑道:“你还小,当然不懂。”

而后她猛地意识到根源,诧然:“这些果子不值几个钱,少阁主却天天贴身带着,难道是送的人很特别?”

奚宇竹的脸猛地涨红,磕磕绊绊解释:“才、才不是呢,他、他是……”

温嬷嬷看着似乎开了某窍的少阁主,笑说:“当年你爹求娶你娘时,也一番痴恋,总喜欢偷你娘的东西藏起来,或是当做自己的东西来使用。你娘知道了便追着他打,你爹也不害臊,还说你娘的东西用着香,好用。”

奚宇竹听得出神,脸颊更加红了。

“哎,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温嬷嬷想到如今两人的状况,长长叹息,“如今百年过去,两人生了间隙,都是因为没好好呵护对方,情感生了疮啊。”

温嬷嬷皱起眉,苍老的脸上都是担忧。

“也不知我走前,他们能否和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阁主却没将这些听进耳朵,他看着手里腐烂的果子,忽然特别想念某个人。

他与温嬷嬷说“嬷嬷定能寿比南山”,而后一溜烟跑了。

一边跑,他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因为想吃果子。

——并没有特别特别想他。

——不是想见他。

靠近对方那间破烂小屋前,他猛地停住脚步。

往日里衣着整齐满脸活力的甘霈,此时衣衫凌乱地瘫在地上,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红痕青紫。一个红衣小孩蹲在他面前,正慌慌张张地帮他擦嘴角,抹掉那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

“放开他!!!”

奚宇竹第一次喊得如此大声,震得林中鸟儿齐齐惊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奚宇竹自知脾气不好。

得知自己生了世间罕见的病时,他才十五,刚成为金鼎会最年轻的冠首。

金鼎会的桂冠,可不是凡夫俗子能凭借努力获得的。历届问鼎之人,具是天资卓绝之人,注定会成为修真界药修的典范标杆。

而他年少气盛正得意,还未一展宏图,先害了重病。

眼见着远不如自己的人连连突破,自己却困于床榻,就算吃了药也不见好。奚宇竹郁郁,越想做出成就,反而再三失败,就连往日仰慕自己的同门们,也在暗地里说他江郎才尽、黔驴技穷。

奚宇竹几近发疯,那时候他身边的侍从,每天至少三换。

——多是被他打伤骂走。

最后,阁里的仆从换不过来,也没人愿意照顾暴烈的少阁主,只能从门派外揽人。

甘霈来时,金漱阁都快招不上工了。

这三年间,甘霈是唯一一个能和少阁主安然度过一整月的仆从。

原因?大抵是和甘霈相处很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需要多解释费口舌,甘霈就能知道他要什么,也不强迫他喝药;他莫名其妙烦躁发脾气的时候,甘霈安慰他说这很正常,想生气就发泄出来;甘霈还会讲一些好笑的小故事,但是他讲得太烂,根本不好笑。

甘霈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质。

——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和他接触久了,奚宇竹好像也沾染了这种不知缘由的信心。

就如,他渐渐觉得自己的病能好。

就如,如果病真的好不了,甘霈却能一直陪着自己,也不错。

只要甘霈还在。

甘霈……

可是此刻,甘霈被捏在别人手里,奄奄一息。

甘霈只有一个!

这人没了,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顺他心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再不想承认,他的确很在意甘霈。

想到这里,奚宇竹的目光逐渐坚定,死死盯着那个慌里慌张的小孩,大步靠近他们。

甘霈看见少阁主,逐渐灰暗的眼眸燃起星火,模糊看见对方加快步伐,立即撑起身体,张开手迎接,埋首在少阁主温热馨香的怀抱。

——活过来了!!!

就是这个味!

他现在抱的是什么?奚宇竹?不不不,是强心剂,是内啡肽,是顶级鸦片!灵丹妙药万应圣品都没少阁主这般强力。

甘霈抱紧少年的腰,使劲深吸气,好似吸猫上瘾的变态,拱得少阁主身形后仰。

“你、你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很少让人近身的奚宇竹红了脸,顾忌甘霈的伤,不敢用力推。

甘霈听着少年人包含担忧的软软音调,差点就要和盘托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看能否拼着少阁主此时的心软,求他施舍一半的汤药治自己。

可作为销售界的老油条,他认真盘算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顾两人分别前的尴尬,以及此时的混乱情况……

“可以不去。”

以两人目前的关系,不太适合全盘托出,他不打算说实话。

但是,能透露一点点边角。

先探探少阁主的口风?

甘霈丝毫没有算计未成年的羞耻感。他深知谈正事前得先闲聊,拉近关系才好办事,一点不尴尬羞耻,抱紧少阁主,黏黏糊糊地诉衷肠。

“我很想您。”

奚宇竹的凤眼微微张开,红云飘上脸颊,又缓缓爬上后颈。他想到温嬷嬷的那番话,再结合之前自己的一点点猜测,心脏顿时喧嚣起来:

这、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家、家伙,不、不会是真的喜、喜欢我吧、吧吧……?

没害病前,他也曾被男男女女们环绕,自信心爆棚。经过两年多的自卑打击,他还残留了点骄傲。那点骄傲让他深以为然,并觉得甘霈真有眼光。

少阁主矜持点头,发觉对方看不见,才低低应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仆相拥的温情氛围没持续太久。

刚过仲秋,天气干燥阴冷。

奚宇竹却觉得热得厉害,尤其是被甘霈抱住的腰腹,几乎要着起火来。

听着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双臂还缠着他不放,并越收越紧。那有力的腰腹蹭着身下的某处,奚宇竹忍了一会没忍住,拔起甘霈的脑袋,一边扯他的手臂,一边搡他的下巴。

“你够没够,快放开我!”

“少、少阁组——”脸被人推着,甘霈口齿不清,“奴、路婢放不看、咕——”

如甘霈所说,两人距离稍稍拉远,原本像是止住的血便又流淌起来。

少阁主立时僵住,仍由对方蛇般缠着自己。

甘霈心想没白疼他,嘴上肆意开火车:“我这病只有少阁主能治,每每靠近少阁主,我便觉得神清气爽,一旦远离,身上心里哪哪都不对劲……”

奚宇竹才听了两句,便要去捂甘霈的嘴。手一滑,摸进了甘霈衣襟里。

甘霈顿时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宇竹哑然,心里陡然觉得危险。

果不其然。

下一刻,甘霈翻身将奚宇竹压倒,嘴角挂着邪肆放荡的笑:“原来少阁主喜欢这种调调?虽然奴婢不喜欢,但可以跟您试试。”

他说着,像是化身饿狼,对着少阁主的唇瓣往下亲。

奚宇竹又羞又急,忙去捂他的嘴,又怒斥:“我才没有,给我起开!”

甘霈嘻嘻哈哈:“偏不。”

纯洁清白的少年郎,如何受得了市侩老油条的调戏?

少阁主脑子里想的是之前撞见的甘霈出浴,又想到方才囫囵瞄见的艳丽红痕,感受到对方火热痴缠的身体,眼前是人家狡黠明亮的眼睛,弯起笑颜的唇角。

如此种种,好似在他身上浇了一把热油,再点了一把大火。

奚宇竹恼得没法,打算上脚将人踹开,又怕将人踢坏。

正当此时,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飞快分开。

甘霈一边弄干净自己,一边在心里惋惜:再多抱一会多好啊。

少阁主偏过头,笼在袖筒里的手指却轻轻摩擦:能多抱一会也不是不行?

玩闹的两人倒是没多想。

甘霈是觉得主角受必定是主角攻的,就算一开始就不直,也不代表谁都可以。

再者说,即便是民风彪悍的修真界,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再退一步说,这种渣贱文里,处于弱势的一方大多很讲忠贞,他一介奴仆,和少阁主基本不可能。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直的。

——直男喜欢装GAY。

——对,甘霈就是如此庸俗。

装GAY,方便他蹭主角受的气息,治疗自己。

之前他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时,还会反省自己,感慨人性的悄然流逝。而今,他几乎立刻顺势而为,抛弃原则跨过底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哭泣自己堕落得如此之快,还是该高兴自己适应力强。

至于奚宇竹……

他是很认真地认为,甘霈对自己有意,甚至开始思考,是回应甘霈的感情,还是冷酷喝止他的妄想。

啧,好纠结。

——第一次品尝爱情滋味的少阁主开始烦恼起来。

而藏在角落里的人看来:

“他们感情真好。”

红衣小孩并未走远。

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盯得久了,那墨色会流动般地缓缓占据整颗眼球。

“想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阁里最保守最严厉的首席大弟子。

这人目光如鹰,扫视别扭的两人,问奚宇竹发生了何事。

少阁主轻咳了咳,随便找借口搪塞。

首席没有多问,而是用警告地眼神看向甘霈。甘霈很识时务,重重点头,又在喉咙上用手虚虚割出一道力锋。

首席:?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甘霈传达失败的信息:我会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在见到主角攻前嘎掉。

这天夜里。

临睡前,少阁主想到白日里见到的那双唇。

红红的,很饱满。

像他很喜欢吃的山楂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尝起来会是什么味?

少阁主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黑暗里睁着明亮亮的眼睛,满是期待:甘霈哪天会主动亲亲他呢。

想毕,他羞羞地钻进被子里。

而甘霈……

面对阁主给的“赏赐”,开始“加班”。

——之前命都可能保不住,修仙更是妄想。

而今“速效救心丸”回归,甘霈也要做做业绩。不然,哪天奚阁主来考察,发现他一点长进都没有,将他踢出金粟阁咋办?

就算不踢出去,关进冰牢几天,他尸体都能冻结实。

甘霈盘膝坐在床上,取出一颗看起来闻起来都很像薄荷糖的药丸,含入嘴中,运气丹田轮转经脉,不消几个时辰,修为便涨了一大截。

也不知是最近的洗髓液泡得够多,还是阁主慷慨给了上品货。

天边晨光微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啧啧称奇。

心态和刚接触金融圈时一模一样:上面的人随便漏点,都够下面的吃到撑。

想想他以前在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没用几天时间,修为成功提升到外门弟子的水平。

——他不贪,实力够用就行。

甘霈挑出几颗品相好的丹药,清出母亲储物袋中的杂物,将那几颗丹药装进去。

封口时,他略略思考几番,又取出丹药,另找个麻布小囊,将丹药放进去后用手粗暴地碾碎。而后选出几颗品相一般的,塞进一只米色锦囊里。

两个小布袋子扎好,一同装进那只老旧储物袋,找到一些有门路的人,给几块下品灵石,让人送到母亲手中。

甘霈做这些时,奚宇竹一直在旁边围观。

他问:“你在做什么?”

甘霈答:“给鬣狗一些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室里长大的少阁主:?

继走路跑步之后,奚宇竹最近能施展一些消耗较小的术法。他好好吃药,乖乖复健,身体恢复明显。而能施法后,他便不让甘霈靠近自己的床,每天自己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

甘霈好几次病到恍惚,以为自己面前站着只孔雀。

他暗暗思忖:渣攻是不是要登场了?

——怪不得最近越来越虚弱。

——这是死期快到了呀!

不能再拖了,要和奚宇竹说清楚,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不信少阁主能任由他死。

这么想着,他夜里开始对镜练习。

神态要可怜,角度要忧郁,语气要诚恳,感情要充沛,吐字要清晰……实在不行,他就表演一个就地下跪!

“噗。”

他正在尝试如何“跪得完美”,窗边传来极小一声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还以为是少阁主又不睡觉来夜袭他。

他忙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状似不经意地走到窗边。甘霈以为对方会躲藏起来,结果一瞥眼,窗外趴着个十分可爱软糯的锦衣小崽子。

“你、你是……”

光看对方这一身流光华服,便知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小孩歪了歪头,乌溜溜的眼睛里,水光倒影也跟着晃了晃,分外澄澈。

“你的命,只能由他救么?”

甘霈:……现编谎言的话,能否稍微挽回点我的尊严呢?

“咳咳,他大概是我的命中劫数吧。”

小孩很不喜欢他的这种说法,眉毛轻轻一皱,又往上爬了点,双臂枕在窗沿:

“我家什么都有,你的任何病都能治,我还不会嫌弃你,也不会让你做那些低等的活计,你让我帮你治病吧。”

甘霈:这哪来的大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资本家见了狂喜,菩萨听了落泪啊。

如果对方的年纪稍大点,作为一手打拼过自己事业的成年人,甘霈不会相信有这等天降的美味巨饼,可偏偏对方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嫩脸,语气天真懵懂,看起来还很喜欢自己。

从他的视角看,这就是个温室长大善心满满的富家骄子。

——估计连肉糜和稀粥都分不出区别来。

而如果他没有穿到这个世界,立业成家结婚生子,大概生的小孩也就这般高这般大。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应该没有人能在四五岁时便结丹固颜,修了返老还童术的人也演不出这般稚嫩天然的神情……

吧?

这时候的甘霈,尚且不知道有种修士,叫做妖修。

曾经给他安利的同事,也没说太多细节。

所以,不久之后的某天,他会一边悔恨今日的疏忽大意,一边感慨去不复返的直男节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朋友,这些话可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

此刻,浑然不知自己成为猎物的甘霈,还手贱地捏了捏小孩软弹的脸蛋肉。

小孩倒是不避生,张开双手要他抱。甘霈心理年龄早已当爸爸,大方一接,将小孩抱进四处漏风的破屋。

小孩先在唯一的房间找了找,最后找到甘霈腿上。

甘霈心里笑骂这孩子娇贵,身体却将小孩抱紧了几分。

他正要问这孩子的来历,门外传来室友的大喊:

“霈霈,我回来了!”

因为连着两次被闯门,甘霈不敢质疑少阁主,却对自己的室友严厉警告,要对方以后如果回来得先在门外通报两声,自己应允才能进来。

可显然,室友这次回来也有急事,根本不想等他回应。

“霈霈,我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舍友喊出第一句的时候,甘霈便觉大事不妙,看向小孩征求意见。小孩茫然地看着他。舍友喊出第二句时,他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将孩子塞进了被褥里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友进门后,就和猎狗寻食一样,视线飞快扫过各个角落。

甘霈有了大难临头的预感。

果不其然,舍友一眼便看见了他床上的鼓包,小孩也在同一时间想要反抗。

前后夹击,甘霈根本拦不住两个人。

于是,舍友顺利从被子里剥出一个锦服奶娃娃。

舍友:??д??lll

——甘霈是没这个钱养崽子、买漂亮衣服的。

——那么,这个崽子只可能是……

“你、你和少阁主的娃娃都这么大了?”

甘霈:求求,别再给我制造流言了!!!TT︿T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就是,我俩的孩子?”

奚宇竹面色古怪地看着牧遥岑。

牧遥岑好奇瞅他,两条白藕似的手臂越发紧地勾住甘霈的脖颈,往人怀里钻。

奚宇竹想在甘霈面前显得大度,看不惯这孩子黏黏糊糊的做法,也没直接说,只酸溜溜地抱怨两句。

“我本不信那些留言,如今看来,的确是粘你粘得紧。”

他之前不出门,每日闷在屋里生气,现在能跑能跳的,时不时去父亲的泛柏峰,又偶尔溜达到母亲的后院找温嬷嬷闲聊,听见老多他与甘霈或暧昧或水火的谣言。

初时还觉得新鲜,听到他们名字中莫名冒出个儿子,心里老大不痛快。

明里暗里让甘霈带来看看。

——他也不是没去夜袭偷看过,可这个名叫牧遥岑的娃娃滑溜得很,每次都揪不住尾巴。

甘霈心里也苦。

刚认识牧遥岑时,他觉得人家长得乖性子纯。可相处几天后,他琢磨着一人一小孩日常的相处,总觉得哪哪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例如,小孩扒住他后,总说他身上香,经常在他脖子上蹭一圈口水。第一次时,甘霈还能笑小孩把自己当鸭脖啃,次数多了,真有种他被牧遥岑当储备粮的错觉。

再如,他偷少阁主的洗筋伐髓液洗澡时,小孩非要一起,但进了水也不认真洗,还要他脱去里衣,说是更好吸收。他不愿意,小孩还闹脾气,连着几天不理他。

还有今天来见少阁主时,也不知小遥岑作何心思,在他后肩侧颈咬了好几口。甘霈照镜子时发现,好几圈牙印都渗了血。

甘霈能想到的解释,只有:

小崽子怕自己的鸭脖被人抢,先做个标记。

——就像“先给自己的饭上吐两口以防别人偷饭”的笑话。

要说牧遥岑居心不良,这孩子却又真的像个佛陀转世。

前几日少阁主嫌弃他修为低,送了他助修为的丹药。小孩看见了,掏出一个绣龙纹凤、看起来卖掉整个甘家也换不来的储物宝袋,随手丢给甘霈,说少阁主给的都是垃圾,这袋子里的东西要好几百倍,让他拿去用。

锦袋没有禁制,他小心瞅过一眼。

那里面的东西,金光灿灿。

物理层面上,差点闪瞎他这个小杂役的凡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理层面上,甘霈也捶胸顿足。

——他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早知道修真界有这么个人傻钱多面嫩心善的牧遥岑,他何必跑来金漱阁当牛做马?!如果时间能回溯到几个月前,他立刻求族长送他到牧遥岑的宗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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