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岑:啧。
男人冷笑,环胸而立,不屑与渣滓说话。
少阁主前几天成年,本打算和甘霈在秘境里过二人世界,哪想出了岔子,不仅没互诉衷肠,还被横刀夺爱。他少年气性忍不住,抬手就要与牧遥岑争斗。
“哼嗯!”
这声低吟又娇又媚。若是甘霈清醒着,绝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牧遥岑觉出不对。
男人挡开少阁主幼稚的打闹,跨到甘霈跟前,握住他的脉搏一探。
脉象虚浮缥缈,似晨雾将散未散,如薄纱一戳便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分危机。
奚宇竹还不服气,视线瞄到甘霈时,才发现他脸红得不正常。甘霈裸露的皮肤上遍布闪着红光的瘢痕,好像一条条将要破裂的血管。
“他、他怎么了?”
少阁主一慌,没了争斗的心思。
男人不答,抱起甘霈往隐蔽处走。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他。”
奚宇竹拦了几次没拦住,快跑几步想挡住去路。男人的脚步却鬼魅至极,也不知怎么挪移的,转瞬便在百米开外。
少阁主百折不挠,紧追不舍。
待牧遥岑找到一处干燥温暖的洞窟,脱下长袍垫在甘霈身下,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衣服。
奚宇竹一瞧,这还了得!
他不管不顾扑上来,将所学所知全数往男人身上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遥岑被激怒,喝道:“你要他死,尽管阻拦!”
少阁主骇了一跳,担心甘霈,也怕男人糊弄自己,梗着脖子问他:“此话怎讲?”
“你是药修,应当懂得基本药理。你自己来看。”
男人说着,侧开身。
奚宇竹并不觉得男人好心,一边防备对方,一边探甘霈脉搏。他虽然困病多年,但药理基础扎实,即便看不明白甘霈为何忽然这般,也大致明白该怎么做。
少阁主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
他虽然早有打算,可也不愿如此潦草行事,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对甘霈图谋不轨的男人。
“我知道怎么治他,我自己来。”
男人冷笑:“你来?你怎么来?你知道他身上的毒来自哪么?”
奚宇竹自然看出了。
也是因为看出来,脸色才更加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着甘霈的手腕。平时那处清凉柔软,此时却异常热硬,仿佛一具被烈火烧过的水晶尸。
“我要救他。”
少阁主故作镇定。
牧遥岑定定看了他许久。
男人不在意甘霈的第一次是谁的。他认为,自己和甘霈能长长久久,这十几分钟或几分钟里甘霈属于谁,他不在乎。
如果只是这一次,便让这个毛头小子认清事实,倒也是好事。
想罢,大度的妖修一甩手。
“好,你且试试。”
但男人到底不甘心,离开前非要刺一嘴:“若是救不回来,我要你们金漱阁陪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妖修,生来便背负孽障。
因妖能继承先辈的智慧和部分修为,是以,若是先辈作孽太多,为天道不容,便也会将自身的罪孽传给后代。
世代积累而下,修真界里的妖修,大多修炼很快,却也很快无法精进。
和妖修相反。
人修不继承先辈的修为智慧,也不用背负罪孽,虽起步晚,但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废物都能登天。
于是,妖修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阵营。
第一种,以妖身修炼,化为人形后修人道,成人后走人修走的路,登顶成仙。
第二种,与人修结契,借助干净的人身,过渡部分罪孽,继续修妖道的同时,辅助人修修炼,一同飞升。
第三种,利用歪门邪术,披人皮喝人血吃人肉,助力修行,加深罪孽,立身魔神。
牧遥岑的家族便走的第二条路。
而牧遥岑是家族里最不听话的那一个。
大概因为他幼时曾被当做妖兽捉走,路上见多了人修自相残杀忘恩负义,又被人修奴役欺辱差点死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人修没有一点好感。
他父母以为将他送去大宗门,和那些正道之士多相处,便能改变看法,找到心仪的人。
可他在那些宗门遇见的,也都是腌渍事。
那些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表面上恭恭敬敬阿谀奉承,背地里却骂他是畜生变的粗鲁野蛮,在他拒绝继续提供奇珍异宝后,便联合别人泼脏水挖陷阱,骂他诡计多端恩将仇报,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明明他们才是敲骨吸髓明火执仗的人。
牧遥岑经历多了,也学聪明了。
他不再以成人形态出现,大多变幻为小孩子,进入宗门后也不许门派宣扬,而他自由行动时,也不会刻意接触那些核心弟子,扰乱他们的修行。
可身为旁观者,竟然能看到更多的肮脏。
一些明面上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爱侣,转头便能设计让对方惨死的毒计;表面上说着爱你慕你必不可缺你,暗地里却和别的人情意绵绵共赴云雨;还有杀妻证道的、炼童仙丹的、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如此种种。
他越发觉得修真界当真脏污溃烂臭不可闻。
只有甘霈是不一样的。
他从进到金漱阁,便听说了这人的风流韵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想现场看看传闻中的两人是如何“爱得你死我活”,可他看到的是甘霈或温言细语或巧舌如簧地劝少阁主喝药。
那个残次品一样的废物,脾气差,修为低,还一副“谁都不如我”的臭屁样子。
他本以为,甘霈做不了太久。
后来才知道,甘霈因为这个烂人,进过一次冰牢。
他也去过,那地方不是凡人能待的,甘霈那么点修为,居然能忍小半个月,出来后居然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他想不明白,便偷跟着甘霈。
甘霈,很不一样。
与他见过的大部分人修都不相同。说他诚恳,他满口谎言;说他虚伪,他待人至真;说他圆滑,他又时而直言不讳胆大至极。
——牧遥岑偷窥许久,都看不透甘霈这人。
直到他被抱进那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和甘霈相处许久。
白璧微瑕亦是璧,顽石如瑜并非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越完美的人,越虚假。
甘霈心里有个账本。
应当桃李相报的名册;可以虚与委蛇的名册;必须刀剑相向的名册……
牧遥岑想成为第一个账本里的人。
他见过待在里面的人会获得什么待遇。
他总也忘不掉,大半个月前,甘霈以为他是木灵根时,曾小心问他能不能帮他催生一颗山楂树。他以为甘霈喜欢山楂,大方说可以。
但当郁郁如盖的山楂树投下厚重的树影,将对方笼罩其中时,甘霈出神地望着那棵树,对他说:“少阁主喜欢山楂。”
牧遥岑第一次知道了嫉妒的滋味。
凭什么?
凭什么样样不如他的奚宇竹能拥有。
凭什么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的,他就是抢,也要抢过来。
小废物弄个纸糊的禁制,以为可以挡住他?殊不知,他听了个全程。
垃圾果然是垃圾,怎么弄都不会,若不是那奇鸠邪毒的缘故,大概并不能让甘霈欢愉。
想到来路诡异的毒,牧遥岑眉头紧皱。
与他之前刻意假装的“情毒”不同。
甘霈身上的奇毒更加险恶。
这毒初时并不显,续命容易,根治极难。一旦遇见诱因,骤然猛烈刚强,轻易可取人性命。
牧遥岑并不懂得太多药理。
但因之前遭遇,父母逼着学了些皮毛,大致能瞧出,这毒的大部分成分,都来自妖界。
万年前三族大乱,之后妖修便索居海域,与人修界交往不多。人修界许多人不知妖修界所在,更别说找到并使用千年难寻的妖界珍奇。
制毒之人,不是妖族,也必定与妖族联系颇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回忆里翻找可疑人员时,耳朵也不忘偷听禁制内的动静。
听到小废物的哼气声,他了然一笑。
——废物果然是废物。
男人轻轻一戳,将那摇摇欲坠的禁制撕开一个口子,也不顾少阁主混乱地遮盖彼此的身体,一把提留起人,丢出禁制外。
垂眸看到甘霈身上的红痕,男人给他细致清理了一番,将一个封印术贴到奚宇竹嘴上。
牧遥岑直起身来,将半解的衣服脱下,轻轻伏在甘霈身上。
男人笑奚宇竹是生手,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
只不过,他见多了人修的那些事,便觉得自己是个“老司机”,实际上手,才明白其中难处。
力太大,怕人痛;力道浅,纯瘙痒。
他磕磕绊绊翻来覆去地琢磨半天,也还没真刀实枪。
——和奚宇竹也没太大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妖修大抵在这种事上有天分,过了一轮,熟能生巧。之后趣味重重,百吃不厌,各种花样,轮番上阵。
甘霈身上旧痕叠着新印,全无一片好皮。
禁制外。
不能说话、什么也听不到的少阁主快要急疯。
周边花花草草祸害了个干净,他才想起来要隐蔽,又花了点时间做伪装和防御,耗费大半天的时间,才认下命。
奚少阁主认为,自己和男人的差别,无非就是实力。
只要自己比对方强,还不轻轻松松将甘霈夺回?
他沉下心,坐在洞外修炼。
而身处旋涡的甘霈一觉醒来,腰酸背痛,左右……为男。
直男甘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等,让我来捋一捋。”
甘霈扶着剧痛的腰背,两条腿岔开跪在铺着软草垫的地上,脑壳被两个男人吵得阵阵发晕。
“我自己中了奇怪的毒,必须要这般那般才能解毒?”
得到两个点头的脑袋,甘霈欲言又止。
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太出来。
“我进秘境后,从未碰过不认识的花草,也都避开了不认识的人,几个月前已辟谷,没吃过奇怪的东西,怎么就中毒了呢?”
“这毒,你中了很久。”牧遥岑说着,眼神瞄向奚宇竹,“你曾说过,你的病只能少阁主治。”
甘霈没料到这事现在爆了出来。
他还在脑中大思考对策,牧遥岑和奚宇竹两个大男人开始对线。
奚少阁主疑惑:“什么病?”
“他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为什么要屈尊降贵来你们门派当杂役?你没想过?真以为你们门派是天下第一?”牧遥岑冷嗤。
奚宇竹想知道真相,但很不满牧遥岑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眉道:“就算如此,也该甘霈跟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我是甘霈的道侣!”
牧遥岑的这句话炸出一片沉默。
甘霈:??д??
奚宇竹不信:“你、你们……”
“别胡说!”甘霈“唰”地直起身来。
真的别搞。
对于他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还要造谣?!
“我没胡说。”牧遥岑微微一笑。
男人靠近甘霈。奚宇竹敏感地拦在甘霈之前,怒问牧遥岑要做什么。
牧遥岑没理他,看向甘霈,手指虚虚在他额间一点。
甘霈若有所悟,对少阁主说没事,将信将疑地把额头凑到牧遥岑的手指上。下一瞬,一道浅淡的红色标志在甘霈额上亮起,隐隐约约是条蛇的形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生共死契,妖修的至高契约。”
男人蹭了蹭那道印记,笑意深深。
甘霈看不到自己的额头,但能感觉到微微的热意,看到牧遥岑柔化了很多的态度,和奚宇竹不可置信的怒颜,即便他再笨,也知道牧遥岑所言非虚。
他被连番的巨雷炸得脑子嗡嗡的:“啊?”
奚宇竹的脸色,在“不信”和“背叛”中来回转变。
牧遥岑得意万分,看向怔愣的少阁主:“你不会将流言当了真,以为霈霈喜欢你这种脾气爆、资质差、实力低、胸无点墨、蠢笨愚钝的人吧?”
奚宇竹被激了好几次,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甘霈:“甘霈,你来说。”
甘霈的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了一次,定格在奚宇竹身上。
他其实没得选。
故事里,主角受·奚宇竹的病是主角攻·牧遥岑治好的,却没有交代炮灰的病该怎么治。从他目前的经历来说,奚宇竹对他的病有显而易见的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这次险些冲进鬼门关,大概率和牧遥岑脱不开关系。
再退一步说,他和奚宇竹有过承诺。
——病好前,他不会离开。
奚宇竹嘴角刚要翘起,牧遥岑便冷笑起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少阁主炸毛:“你又胡说什么!”
“修真界谁不知道,金漱阁的宝库藏着天下珍宝,金漱阁的宝库药修万万得罪不得。甘霈身上这毒所用的奇物,在妖界都难寻,保不齐是从你们金漱阁里出的。”
牧遥岑面上镇定,心里却突突直跳。
刚才甘霈的表情,已经表明了态度:二选一,甘霈不会选他。
他这次太冒进。
若是再和甘霈相处久一些,徐徐告诉他自己身份之事,又或者奚宇竹没有急着要甘霈和他一起闯秘境,他都有大半把握夺甘霈的心。
可坏就坏在,所有的事撞在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怕两人在秘境情分更深,想要剑走偏锋,没料到自家长辈给的画本全是胡说八道。
但这次冒进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他定下的契,轻易是除不掉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火辣辣的烫。
——打脸了。
牧遥岑最不屑族里一些先婚后爱的前辈们,如今他提前签订了契约,倒是和他最讨厌的那群人,走了同一条路。
奚宇竹冷笑:“既然是你们妖界出来的东西,你的嫌疑才大。”
说着,他一把拉住甘霈的手。
“你别以为,妖修修为高颜色好,和他们定契便是捡了大便宜。他们不过是要找人修帮他们背业障,方便自己修行。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牧遥岑虽不是出于这个目的才和甘霈定契,但他们家族历来有这种传统。
而定契后,他身上的罪业有部分转移给了甘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种种,无法辩驳。
奚宇竹见他脸色不好,心里极为畅快,拉着甘霈要将人带走。
牧遥岑握住甘霈的另一只手腕:“若是我有办法治你的病呢?”
“诚然如少阁主所说,你身上的奇毒,大部分源于妖界。妖修虽没有人修精于药道,但我们对自己本土的药草了解,必定比外来者多。假以时日,我定然能根治你的病。”
见甘霈神色动摇,妖修加重砝码。
“我们妖修的契,不像人修道侣那般流于表面形同虚设,若是我违背誓言,或要害你性命,我自己也无法独活。”
奚宇竹怒道:“你这契本就违背甘霈的意愿,强行将他绑在身边,还说什么忠贞不渝的话,虚伪至极!”
牧遥岑早想好了托词:“我不欲与他不明不白地行房。既然知道救人的办法,自然也在行动前便想好给他名分。你呢?少阁主你从我手中抢走他时,可曾想过以道侣之位待他?”
见少阁主面色怔然,妖修底气更足。
“只怕少阁主从未想过与‘杂役’结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奚宇竹不是没有猜测。
甘霈偷他的杯子,用他的洗澡水,像是喜欢极了他。
可他心底有声音不断告诉他:不对。
不是的。
他见过深爱者望着思慕之人会露出什么神情。
甘霈没有那种表情。
即便在甘霈偷亲他的时候。他假装熟睡,心跳剧烈得仿佛随时能从热烫的胸腔里挣脱出来,克制着回吻甘霈、不断深入吞噬对方的欲望,被子下的手指在手心掐出渗血的弯弯月牙。
可他假装睡醒睁开眼,看见的却是甘霈冷静的双眼。
虽然,甘霈很快笑起来,还找了蹩脚的借口。但那双仿佛评估价值般冰冷的眼神,只需一瞬便冻住了奚宇竹的激动。
甘霈真的喜欢他么?
不见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也找不到甘霈做那些事的原因。也或许,他早有猜测,却更愿意相信甘霈的喜欢与众不同。
直到如今,被一个妖修捅破。
——只怕少阁主从未想过与‘杂役’结契吧。
一听到这句问话,奚宇竹心里一沉,但很快,他开始找借口:
药修一族重本源,推崇阴阳调和,他如果要成为阁主,契约道侣必须是女性。
再者说,以甘霈的家室地位天资,做他唯一的道侣尚且缺点分量。如果,非要甘霈陪在他身边,最多给个类似“侍妾”的名分。
甘霈会愿意么?
当时的甘霈很快打断这个话题,说这次不过是意外,他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他还小声叨叨,问他们将他当做什么人了。
奚宇竹松了口气,握着甘霈的手更用力。
牧遥岑松开手,心里好笑: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两个半月过得很平静。
只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有了身体联系,两个男人好似将他当做娇花,处处保护不说,取得什么好东西也会第一时间给他。
甘霈只觉跟他们越相处越别扭。
不过,也收获满满。
变故发生在回程的路上。
回程依旧以首席大弟子为首,登上豪华快速的飞行神器,与奚宇竹牧遥岑两人挤在一间,干什么都几乎一起——牧遥岑又化为小孩子的形象,众人还在传“一家三口”的流言。
金丹后辟谷,尿遁屎遁之类的借口不能用。
空闲难寻。
临近金漱阁前,某天夜里,两人忽而不见身影。
甘霈本想独自出去透透气,还没出云舟舱,便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睁开眼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
“什么?”
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甘霈震惊不已。
“我本想,我与奚宇竹时时照看你,应当不会发生意外。”四年不见,牧遥岑眉间多了很多褶皱,性子也比初见时沉稳很多,“你该有很多问题。我们从妖族与人族的差别说起。”
牧遥岑说起妖族的三大阵营。
说到最后一个阵营时,他顿了顿:“有妖族想借用人肉人血欺瞒天道,自然也有人修或因家破人亡,或是本身心术不正,觊觎妖修的传承秘宝。人妖争斗之下,生灵涂炭。”
而牧家与金漱阁奚家来往,也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
究其原因,便是人妖两界都消耗巨大,人修正道决定联合相对平和的妖修两派,一同讨伐戕灭邪道妖魔。
“效果还不错。”
牧遥岑说着,牵起甘霈的手,先是轻轻抚慰磨挲,渐渐变为按摩穴位的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有点不适应。
——太亲密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牧遥岑更多是以孩童和大人的方式相处,以成人的面貌相对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可看牧遥岑这熟练的按摩方式,应当在他昏迷时做过不少次。
“但是,正邪就如阴阳,本就是世界的两面,除之不尽。而你那个毒,便是那群邪魔种下的。”
“啊?”甘霈没想到自己还被迫参与了,“为啥啊?”
牧遥岑深深看他一眼。
根据他们的调查,甘家主有主动参与的嫌疑。可对方不承认,也没有证据,自然没法定罪。作为主要负责调查的牧家态度也不强硬。毕竟甘霈的母亲还生活在甘家,一个弄不好,可能会让岳母大人受苦。
所以,他略去了这部分。
他还略去了那些邪魔计划的详细内容,其中涉及天道气运、逆命改途、星象天文、病气药理等等方面。
“简而言之,邪修想偷妖修的传承和天赋,妖魔想偷人修的干净人身和天道宠爱,两方一拍即合,打算制造一个的‘孕育工具’。按照计划,这个‘工具’能孕育‘圣胎’,这胎有妖族的天赋传承,也有人族的天命骨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个孩子出生后,血肉人身归妖魔,骨髓灵根归邪修。
TA注定活不了太久。
这些也不必告诉甘霈。牧遥岑如是想。
甘霈一点便通:“但是,想要成功制造这个‘工具’,必须要一个试验品,这个试验品就是我?”
牧遥岑挑眉:“哦?何以见得?”
知道部分剧情线的甘霈:“瞎猜的。”
“猜得不错。”牧遥岑说着,拉过他的手,一条长腿跨到床上,逐渐压迫而来,“他们计划地很好,可惜‘试验品’不听话,跑到他们物色的‘成品’周围,最后竟然还夺走了目标人物的心。”
听到最后那句,甘霈的脸一下涨红了。
他不知道遇见牧遥岑之前,对方偷窥了很久很久、自我攻略了很久很久,他自然没太多实感。
“我、我没有……”他小声辩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遥岑抵上他的额头,一股清冽粘稠的味道笼罩住甘霈。他刚想伸手去推,额上一烫,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像是喝了一斤陈年茅台,脸上身上都热乎乎的,试图推搡对方的手,反而柔柔搭在男人肩上。
甘霈觉得自己变得怪异起来。
明明男人直视自己的眼睛充满危险和震慑,他的心里却莫名悸动。仿佛对方的视线是最好的嘉奖和鼓励,眼眸中的每一分情绪能让他热血沸腾失魂战栗。
“好奇怪的感觉。”他不再是他的了。
更像是……
男人的俘虏。
“你体内渴望的种子,正在回应我。”
男人说着,微微侧脸,含住甘霈略略张开的唇瓣。
这一刻的心潮无法形容。甘霈只知道自己像一只粘人的蛇一般缠上去,勾住男人的脖颈,反客为主地骑在对方身上,激动地回吻索吻,不许男人退开半分。
男人经不住他的主动,很快将人压进床里,狠狠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噬人的快乐里挣脱,花了三天。
甘霈从湿漉漉的床褥里艰难爬出来,状态和重度毒瘾患者没太大差别。
“啪。”
牧遥岑侧身躺在他身后,打了个响指将被褥弄干净,长臂一捞。甘霈身不由己地回到男人怀里,感受着身后灼热的身躯,自知无法反抗,只能弱弱地提意见。
“好累的,让我歇歇。”
“难道不是我出力更多?”男人挑眉。
“咯吱咯吱——”甘霈磨磨后槽牙,脏话就在嘴边。
可他上次说脏话,男人觉得有趣,性趣更高,用了好几个高难度的姿势,甘霈不想再体会。
他忍了又忍,决定说点能让人冷静的话题:
“为什么‘成品’会是奚宇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提起情敌并不能让男人冷静。牧遥岑本来还算好的脸色一沉,按着甘霈的小肚子,再次开启耕耘模式。
“呼、他们宗门藏着个最大的叛徒。”牧遥岑很喜欢手下一鼓一鼓的手感。
“是、是谁嗯、慢点嗯哈啊……”甘霈揪着枕头,快哭了。
“石城。”
极致的快乐麻痹了神经,反应慢了许多,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石城是金漱阁首席大弟子的名字。
之后,结合牧遥岑透漏的只字片语,他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整理原因。
一般而言,首席弟子默认都是掌门的接班人,可惜金漱阁是世袭制,更糟糕的是,奚宇竹从小就展示出非凡的天赋,还成为金鼎会最年轻的冠首。
奚宇竹的光芒,彻底掩盖石城。
石城是金漱阁的老人,任劳任怨各种脏活累活做了近百年,却输在投胎的运气上。
他没能抗住心魔,给骄傲自负的奚宇竹下了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甘霈没有胎穿,他们的计划也许能成,奚宇竹和牧遥岑会是一对。
可甘霈来了,不仅吸走了奚宇竹的病气,还先一步接触了牧遥岑。这最为关键的一步,牧遥岑解释得极为含糊,甘霈只能自己猜测,毒药的诱发机制可能需要气运的转换。
——主角的喜欢,也算是气运的一种吧,大概。
所以,他中招了。
之后,眼瞧着计划要失败,石城紧急联系合作的妖魔,打算最后一搏,将甘霈这个“半成品”扭转为“成品”。但是,在秘境时,奚宇竹和牧遥岑便发觉这毒来得蹊跷。
——作为试验品、可消耗品的甘霈,他身上的毒,并不如奚宇竹身上的毒隐晦、难辨认。
他们处处戒备,发现甘霈不见的第一时间便联手,很快便找到即将成功的妖魔。
石城见事情败露,逃得飞快。
正道已发出通缉令。
虽然他们没成功,但甘霈也因此中毒更深。奚牧两人“商量”半天——大多情况是牧遥岑以武力单方面说服,将甘霈送到妖族的领地治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宇竹立誓:“十年,你等我十年。”
牧遥岑不知道他要在这十年干什么。是用十年来到妖族,还是用十年打败他。
他都不信。
世人基本不知道妖族在哪。
打败他更是痴人说梦。
甘霈来到妖族的那一天,就代表着,甘霈属于他了。
牧遥岑悠哉悠哉。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
“轰隆!!!”
大殿的封禁轰然破裂,一个颀身玉立的男子傲然站在门口,嚣张望着牧遥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接阿霈回去。”
只不过两人打了好几天,才发现大殿安静得有点过分。两人对视一眼,奔到甘霈的房间。
哪还有人。
甘霈在封禁消失的那刻,就马不停蹄地跑路了。
——废话,再不跑,崽都可能要生出来了!
时间退回甘霈在妖族生活的第4.5年。
某天梦回,那位同事笑嘻嘻地说:“带球跑啊,我超爱的。”
甘霈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他不适地动了动,身后的身躯贴得更近。他回想梦里同事的话,浑身汗毛倒立,试图拨开腰间的手臂,几次都掰不开,他就在心里打算着跑路。
——生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不可能!
就算他喜欢小孩,也不太想自己生。
幸好,某天一声巨响,大殿的封禁破了。甘霈一刻不停,抄起四五年前牧遥岑给的宝囊——里面还有秘境里得到的各种好东西,就躲了起来。
他为这天准备了很久。
甘霈不知道离开妖族的办法,牧遥岑也不告诉他。他一直在这间大殿,接触不到别的人。他退而求其次,经常去偏殿的书库里翻找。没找到离开的办法,但学了很多妖族的旁门左道。
比如,顶级的敛息术,学到五层,别说元婴修士,就连渡劫大能不仔细看都找不到他。
所以,跑路当天,他没跑太远,反而远远坠在两人身后。
顺利离开妖界。
他不敢立刻回甘家。
他们知道他母亲的状况,一定会在近期严防死守,所以他花了几年做回老本行——销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起自己的聚宝斋后,各路消息也打通。
得知金漱阁的新阁主选聘阁主夫人、妖族牧家的小天才公开征寻道侣,他放心了许多,开始接触甘家人,偷偷和母亲联系,打算将人接回自己的豪宅。
但到了约定那天。
约定地点除了他的母上,还有两个很委屈的男人。
他扭头跑已经来不及。
偏偏母亲还痛心疾首地骂他,说他招惹一个不够,到处欠下情债,还劝他别当负心汉风流种,好好选一个过日子。
极其无辜的甘霈:母上啊,你回头看看那两个狡诈的男人啊,他们只会在您的面前卖乖!
然而,比起总不见人的儿子,母上大人更相信两个多年伪装的天之骄子。
被偷家的甘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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