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宇竹不是没有猜测。
甘霈偷他的杯子,用他的洗澡水,像是喜欢极了他。
可他心底有声音不断告诉他:不对。
不是的。
他见过深爱者望着思慕之人会露出什么神情。
甘霈没有那种表情。
即便在甘霈偷亲他的时候。他假装熟睡,心跳剧烈得仿佛随时能从热烫的胸腔里挣脱出来,克制着回吻甘霈、不断深入吞噬对方的欲望,被子下的手指在手心掐出渗血的弯弯月牙。
可他假装睡醒睁开眼,看见的却是甘霈冷静的双眼。
虽然,甘霈很快笑起来,还找了蹩脚的借口。但那双仿佛评估价值般冰冷的眼神,只需一瞬便冻住了奚宇竹的激动。
甘霈真的喜欢他么?
不见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也找不到甘霈做那些事的原因。也或许,他早有猜测,却更愿意相信甘霈的喜欢与众不同。
直到如今,被一个妖修捅破。
——只怕少阁主从未想过与‘杂役’结契吧。
一听到这句问话,奚宇竹心里一沉,但很快,他开始找借口:
药修一族重本源,推崇阴阳调和,他如果要成为阁主,契约道侣必须是女性。
再者说,以甘霈的家室地位天资,做他唯一的道侣尚且缺点分量。如果,非要甘霈陪在他身边,最多给个类似“侍妾”的名分。
甘霈会愿意么?
当时的甘霈很快打断这个话题,说这次不过是意外,他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他还小声叨叨,问他们将他当做什么人了。
奚宇竹松了口气,握着甘霈的手更用力。
牧遥岑松开手,心里好笑: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两个半月过得很平静。
只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有了身体联系,两个男人好似将他当做娇花,处处保护不说,取得什么好东西也会第一时间给他。
甘霈只觉跟他们越相处越别扭。
不过,也收获满满。
变故发生在回程的路上。
回程依旧以首席大弟子为首,登上豪华快速的飞行神器,与奚宇竹牧遥岑两人挤在一间,干什么都几乎一起——牧遥岑又化为小孩子的形象,众人还在传“一家三口”的流言。
金丹后辟谷,尿遁屎遁之类的借口不能用。
空闲难寻。
临近金漱阁前,某天夜里,两人忽而不见身影。
甘霈本想独自出去透透气,还没出云舟舱,便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睁开眼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
“什么?”
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甘霈震惊不已。
“我本想,我与奚宇竹时时照看你,应当不会发生意外。”四年不见,牧遥岑眉间多了很多褶皱,性子也比初见时沉稳很多,“你该有很多问题。我们从妖族与人族的差别说起。”
牧遥岑说起妖族的三大阵营。
说到最后一个阵营时,他顿了顿:“有妖族想借用人肉人血欺瞒天道,自然也有人修或因家破人亡,或是本身心术不正,觊觎妖修的传承秘宝。人妖争斗之下,生灵涂炭。”
而牧家与金漱阁奚家来往,也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
究其原因,便是人妖两界都消耗巨大,人修正道决定联合相对平和的妖修两派,一同讨伐戕灭邪道妖魔。
“效果还不错。”
牧遥岑说着,牵起甘霈的手,先是轻轻抚慰磨挲,渐渐变为按摩穴位的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霈有点不适应。
——太亲密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牧遥岑更多是以孩童和大人的方式相处,以成人的面貌相对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可看牧遥岑这熟练的按摩方式,应当在他昏迷时做过不少次。
“但是,正邪就如阴阳,本就是世界的两面,除之不尽。而你那个毒,便是那群邪魔种下的。”
“啊?”甘霈没想到自己还被迫参与了,“为啥啊?”
牧遥岑深深看他一眼。
根据他们的调查,甘家主有主动参与的嫌疑。可对方不承认,也没有证据,自然没法定罪。作为主要负责调查的牧家态度也不强硬。毕竟甘霈的母亲还生活在甘家,一个弄不好,可能会让岳母大人受苦。
所以,他略去了这部分。
他还略去了那些邪魔计划的详细内容,其中涉及天道气运、逆命改途、星象天文、病气药理等等方面。
“简而言之,邪修想偷妖修的传承和天赋,妖魔想偷人修的干净人身和天道宠爱,两方一拍即合,打算制造一个的‘孕育工具’。按照计划,这个‘工具’能孕育‘圣胎’,这胎有妖族的天赋传承,也有人族的天命骨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个孩子出生后,血肉人身归妖魔,骨髓灵根归邪修。
TA注定活不了太久。
这些也不必告诉甘霈。牧遥岑如是想。
甘霈一点便通:“但是,想要成功制造这个‘工具’,必须要一个试验品,这个试验品就是我?”
牧遥岑挑眉:“哦?何以见得?”
知道部分剧情线的甘霈:“瞎猜的。”
“猜得不错。”牧遥岑说着,拉过他的手,一条长腿跨到床上,逐渐压迫而来,“他们计划地很好,可惜‘试验品’不听话,跑到他们物色的‘成品’周围,最后竟然还夺走了目标人物的心。”
听到最后那句,甘霈的脸一下涨红了。
他不知道遇见牧遥岑之前,对方偷窥了很久很久、自我攻略了很久很久,他自然没太多实感。
“我、我没有……”他小声辩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遥岑抵上他的额头,一股清冽粘稠的味道笼罩住甘霈。他刚想伸手去推,额上一烫,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像是喝了一斤陈年茅台,脸上身上都热乎乎的,试图推搡对方的手,反而柔柔搭在男人肩上。
甘霈觉得自己变得怪异起来。
明明男人直视自己的眼睛充满危险和震慑,他的心里却莫名悸动。仿佛对方的视线是最好的嘉奖和鼓励,眼眸中的每一分情绪能让他热血沸腾失魂战栗。
“好奇怪的感觉。”他不再是他的了。
更像是……
男人的俘虏。
“你体内渴望的种子,正在回应我。”
男人说着,微微侧脸,含住甘霈略略张开的唇瓣。
这一刻的心潮无法形容。甘霈只知道自己像一只粘人的蛇一般缠上去,勾住男人的脖颈,反客为主地骑在对方身上,激动地回吻索吻,不许男人退开半分。
男人经不住他的主动,很快将人压进床里,狠狠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噬人的快乐里挣脱,花了三天。
甘霈从湿漉漉的床褥里艰难爬出来,状态和重度毒瘾患者没太大差别。
“啪。”
牧遥岑侧身躺在他身后,打了个响指将被褥弄干净,长臂一捞。甘霈身不由己地回到男人怀里,感受着身后灼热的身躯,自知无法反抗,只能弱弱地提意见。
“好累的,让我歇歇。”
“难道不是我出力更多?”男人挑眉。
“咯吱咯吱——”甘霈磨磨后槽牙,脏话就在嘴边。
可他上次说脏话,男人觉得有趣,性趣更高,用了好几个高难度的姿势,甘霈不想再体会。
他忍了又忍,决定说点能让人冷静的话题:
“为什么‘成品’会是奚宇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提起情敌并不能让男人冷静。牧遥岑本来还算好的脸色一沉,按着甘霈的小肚子,再次开启耕耘模式。
“呼、他们宗门藏着个最大的叛徒。”牧遥岑很喜欢手下一鼓一鼓的手感。
“是、是谁嗯、慢点嗯哈啊……”甘霈揪着枕头,快哭了。
“石城。”
极致的快乐麻痹了神经,反应慢了许多,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石城是金漱阁首席大弟子的名字。
之后,结合牧遥岑透漏的只字片语,他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整理原因。
一般而言,首席弟子默认都是掌门的接班人,可惜金漱阁是世袭制,更糟糕的是,奚宇竹从小就展示出非凡的天赋,还成为金鼎会最年轻的冠首。
奚宇竹的光芒,彻底掩盖石城。
石城是金漱阁的老人,任劳任怨各种脏活累活做了近百年,却输在投胎的运气上。
他没能抗住心魔,给骄傲自负的奚宇竹下了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甘霈没有胎穿,他们的计划也许能成,奚宇竹和牧遥岑会是一对。
可甘霈来了,不仅吸走了奚宇竹的病气,还先一步接触了牧遥岑。这最为关键的一步,牧遥岑解释得极为含糊,甘霈只能自己猜测,毒药的诱发机制可能需要气运的转换。
——主角的喜欢,也算是气运的一种吧,大概。
所以,他中招了。
之后,眼瞧着计划要失败,石城紧急联系合作的妖魔,打算最后一搏,将甘霈这个“半成品”扭转为“成品”。但是,在秘境时,奚宇竹和牧遥岑便发觉这毒来得蹊跷。
——作为试验品、可消耗品的甘霈,他身上的毒,并不如奚宇竹身上的毒隐晦、难辨认。
他们处处戒备,发现甘霈不见的第一时间便联手,很快便找到即将成功的妖魔。
石城见事情败露,逃得飞快。
正道已发出通缉令。
虽然他们没成功,但甘霈也因此中毒更深。奚牧两人“商量”半天——大多情况是牧遥岑以武力单方面说服,将甘霈送到妖族的领地治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奚宇竹立誓:“十年,你等我十年。”
牧遥岑不知道他要在这十年干什么。是用十年来到妖族,还是用十年打败他。
他都不信。
世人基本不知道妖族在哪。
打败他更是痴人说梦。
甘霈来到妖族的那一天,就代表着,甘霈属于他了。
牧遥岑悠哉悠哉。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
“轰隆!!!”
大殿的封禁轰然破裂,一个颀身玉立的男子傲然站在门口,嚣张望着牧遥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接阿霈回去。”
只不过两人打了好几天,才发现大殿安静得有点过分。两人对视一眼,奔到甘霈的房间。
哪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