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岳尧甚是无奈道:她外头,也颇吃了些苦头,我命她收拾妥了再去回话!”
初炜闻声,便也没再多问什么。二人径往书房,百里肇此刻也得了消息,正书房内等着。见着岳尧,面上倒不觉现出几分歉意来。他还未及言语,那边岳尧却早笑道:只是延后婚期而已,王爷不必意!说起来,我路上还想着,这婚事若今日就办,还真仓促了些!”
他既这么说了,百里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岔开话题道:这一趟,辛苦你了!”
无谓一笑,岳尧道:不过是略走了几步路,哪说得上辛苦二字!不妨!”一时想起紫苏,又忙解释道:紫苏已随我一道回来了!不过她一身狼狈,我想着,人既回来了,其实也不必急这一时,便让她先去收拾收拾再来回话!”
百里肇点头,却叫了青儿来,吩咐她去请远黛过来。青儿去后不多久,毕竟请了远黛过来,一道来,还有沅真与云裳二人。两下里各自见过了礼,坐得定了,那边紫苏也已怯生生走了进来。这事从头到尾,也还不曾满三日,然而这几天所发生事儿,却无疑将紫苏惊得不浅,才一进了屋子,她便一言不发跪了地上,两行清泪是潸然而下。
移眸看向远黛,百里肇温声道:你先问吧!”远黛显是下定决心,不愿与他多说话了,昨儿沐浴过后,居然只命碧儿过来带了话给他,道是分别即,有些话要与沅真说。百里肇虽明知她是不想看到自己,但也不好发作,少不得忍了下去。
他让远黛先问,这若换了平日,远黛必是不肯,但今日,她却答应了一声,自若开口问道:紫苏,你且说说,这些日子,我可有哪儿对不住你?”
陡然听得这话,紫苏竟再忍不住痛哭出声:太太……大恩,是紫苏……对不住您……”
远黛默默坐着,也并不言语,倒是一边云裳颇为不耐皱了眉:事已至此,哭有个屁用,你做好事,还不赶紧说清楚!”
沅真旁听着,却不由蹙了眉,毕竟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帕子,走到紫苏身边,递了给她,温声道:不必害怕,只把眼泪擦了,有话说话就是!”
哽咽答应了一声,紫苏抹了把泪,这才断断续续讲了起来。她父亲好赌,原也不是一日两日,先前已将她卖过一次,幸得百里肇之助,才没让她进了火坑。紫苏心中,对于父亲,也是有恨。然而再怎么气恨,那个人,也还是她生身之父,她没法撇下他不管。
清苑每日食蔬,都由外人送了进来,停后门口上。紫苏父亲,也不知怎么就循着这条线找上门来了。紫苏原是心软之人,乍一见父亲又黑又瘦,面上身上是淤青,不由早将先前怨恨丢了脑后。知道父亲仍旧欠着赌坊数十两银子债,她便也只有咬着牙,应下了这事。然而以她之力,又怎能还得清这么大一笔债务。
她初来清苑,与清苑诸人也算不上熟悉,只得背后哭了几次。赶巧了,偏被青儿看见,青儿也是个良善,便着手中所有,借了银子给她。然而青儿也不过是个丫鬟,虽则清苑对丫鬟素来厚待,月钱给也丰厚,但青儿家里也还有父母兄弟,手中余钱也不多。
紫苏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求远黛时候,却偏巧被远黛唤了去浴房伺候。那一日,远黛与百里肇浴房内言语,她都听耳中,因此也便知道了花精油价值。加上那日百里肇喝得醉了,一洒之下,却将那一瓶花精油洒了足有三分之一之多。
等他命紫苏拿了花精油下去时,紫苏终于咬了牙,悄悄从中扣下了十余滴花精油,存自己梳头用桂花油瓶内。她虽如此做了,心中其实仍旧忐忑。
而远黛虽也觉得花精油少太多了,但因是百里肇洒,她便也只以为是洒多了,却没深想。如此过了几日,紫苏自觉风头已过,便悄悄觑了个机会,将花精油拿了出去变卖。
这瓶花精油,据远黛说法,是一滴足值千金,然而莫说外头当铺不信,便是紫苏自己,也是不敢信。她拿着那几滴花精油,几乎走遍了所有姑苏一带胭脂香油铺子,虽说每家铺子都说她这浴油乃是上等货色,但却没有哪一家肯出高价收下。
只因这花精油味道实太过特殊,没人有把握能配出同样精油来。甚至有人劝她,可以卖去缘记,然而紫苏又怎么敢。直到后,她才终于找到一家肯给她五十两银子铺子,那家铺子名叫“翠玉”。
第六十九章 过程
第六十九章 过程*
第六十九章 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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