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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高临下的教训他,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要安分一些。
前不久特意来见他的孟惜,也是为了钱来当贺家的说客。
记忆中只有这两个人曾特意赶来见他,前一个是因为他惹了事,后一个是为了钱。
沈逾归又不缺钱,就只有可能是觉得他惹了事。
沈逾归听了他的话,先是有片刻的错愕,随即蹙眉:“谁说你惹事了?”
贺靳野一脸茫然:“那是为什麽?”
他想不出来还有什麽原因,能让沈逾归连夜为了他赶回来。
他脸上的茫然那样真切,真切到让沈逾归有些躁郁:“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能是为了什麽!”
良好的教养让他拥有极强的自控力,他不会大吼大叫的发脾气,只是加重了语气。
伤成这样?
贺靳野低头看自己的手臂,想到他不是因为自己惹事才回来的,又松了口气。
“我没事,医生说一个星期就能愈合。”
“两个刀口加起来缝了二十八针叫没事?”
“你、你怎麽知道……”
“我应该知道。”
男人沉静的眉眼间透着压抑的怒气,嗓音也是沉了又沉。
贺靳野搬过来也没几天,头回见沈逾归这麽生气,他心里有些不安。
小时候他感到不安会觉得惶恐会睡不着觉,可他现在大了,只会破罐子破摔。
反正人活不下去就会死。
有什麽好怕的。
“知道就知道。”
无所谓的语气给他清冽的嗓音添了一丝桀骜的意味。
是了,流浪猫惹急了就要伸爪子,进行无差别攻击。
沈逾归气极而笑:“你是觉得我们结婚只是过家家?”
贺靳野闻言猛的擡起头来,雪白如玉的脸上是大写的“对啊”。
沈逾归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说,你对结婚这件事的看法。”
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大,跟平常不经意间的微笑很不一样,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贺靳野心中莫名有些畏怯起来,但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各取所需,相敬如宾。”
他说完,没有像以前一样垂下头,而是盯着沈逾归。
可沈逾归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随即,他垂手端起贺靳野倒的那杯水,边喝边往自己的房间走。
贺靳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把话说得这麽明白了,沈逾归清楚了他的想法,以后他们就能做到真正的相敬如宾了吧?
想到这里,他安下心来,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昨晚回来得太晚了,他準备睡个回笼觉,再回出租屋拿书包去上课。
贺靳野刚回房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
应该是沈逾归又出来了,不知道在忙什麽。
反正跟他没关系。
他把被子扯过头顶,刚闭眼,就听见细小的震动声。
摸到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显示有新短信:【我有事出去一趟,记得吃药。】
是沈逾归。
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给贺靳野发短信了。
盯着短信来回看了两遍,贺靳野关掉手机,重新将被子拉过头顶,恍若无事发生。
三秒之后,他又慢吞吞将被子拉开,喃喃道:“他应该明白什麽叫相敬如宾吧?”
……
车厢里十分安静,只有小猫偶尔嗲嗲的叫一声。
孟林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排看。
沈逾归低头,伸手从猫包的透气孔逗弄里面的小猫,小猫很温顺的拿脑袋来蹭,舒服了还要喵喵叫。
孟林见状也放心了一些。
他今天本来是带图图去驱虫的,结果半路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公司出了点事,事情还有点急,他只能顺便过来接沈逾归一起过去。
“孟林。”
听见沈逾归的声音,孟林本能的回应:“沈总您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沈逾归还在逗猫,并没有擡头。
“图图被你带回家之后,抓伤过你几次?”
“那你生气吗?”
“不生气。”
“为什麽?”
“它又不是故意的,它只是害怕而已,我才不跟它计较呢。”
沈逾归闻言陷入沉思。
害怕麽?
孟林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逾归的回应,忍不住主动问:“沈总,您是想养猫吗?”
沈逾归不置可否的从擡头,后视镜里看他。
孟林当作默认,眼底迸发出兴奋的光:“沈总,养猫这事儿我在行啊,您想养只什麽样的?”
沈逾归不假思索:“漂亮的,很白,不怎麽搭理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