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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野打开门,看见沈逾归一副準备随时破门而入的样子,面色变得古怪:“沈逾归,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像……”
变态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及时止住了。
他发现自己在沈逾归面前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这样真的很不礼貌。
“像什麽?”沈逾归从贺靳野的表情就可以猜得出来,后面没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好话,但他很想听贺靳野说出来。
当一个人在一段关系里感觉到了足够的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变得放肆一些。
贺靳野从前和他说话总是很在意分寸,但他能感觉出来贺靳野最近明显大胆了一些。
以前高兴和生气都不表现出来人,刚才在客厅甚至破天荒的瞪了他一眼。
“没什麽。”贺靳野抱着衣服就要从沈逾归旁边走过去。
沈逾归长腿一横,挡住他的路:“你知道的,就算是不好听的话,我也不会生气。”
“你别那麽好说话。”明明在别人面前没那麽好说话,偏偏这麽纵容他,这样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没分寸。
沈逾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不行的。”
“我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结婚,我不对你好一点,你不要我了可怎麽办?”
贺靳野噎住了。
他在胡说八道什麽呀?
之前他们已经约定好了过完年就离婚,可沈逾归这话说得好像很喜欢他,不想和他离婚一样。
贺靳野被他的话弄得些心烦意乱:“我不要了,有的是人要。”
“我不会要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沈逾归敛了笑意,好看的面容变得严肃,眸色深得像是要摄人心魂。
贺靳野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话。
他的心更乱了。
“我去洗衣服了。”
贺靳野几乎是抱着衣服落荒而逃。
他把洗衣房里的窗户敞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风吹过来,头脑是冷静了许多,可内心的欢喜依旧让人无法忽视,难以按压,像是要破闸而出。
他很快又将窗户关上了。
因为风吹得头冷。
人类果然不能没有头发。
他刚把衣服洗好,沈逾归就过来了。
沈逾归把自己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把你的衣服放到烘干机里,等会儿我洗完了一起烘。”
贺靳野听话的把自己的衣服放到烘干机里。
沈逾归注意到贺靳野全程都没看他:“你先回去睡吧。”
“嗯。”贺靳野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贺靳野忙了一整天,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半夜迷迷糊糊想要翻身的时候,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背牢牢按住着他的肩头。
“别动。”
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响在贺靳野耳边,酥得他耳朵微微发麻,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他微微支起脖子,发现沈逾归和他一样是趴着睡的。
是担心他半夜翻身压到伤口吗?
贺靳野卸了力道,脖子一软,就闷闷的趴回了床上。
“你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他问沈逾归。
沈逾归纹丝不动:“如果我说不舒服,你会因为愧疚试着接受我的心意吗?”
贺靳野头一回见到有人能用这麽真诚的语气说这麽无赖的话。
他转头,枕着另一边脸趴了一会儿,有点不知好歹的说:“又不是我让你这样的。”
“嗯,是我自己愿意的。”沈逾归说得从容,听起来像是无欲无求。
事实上,沈逾归的确从未要求过他做什麽。
这样别无所图的心意,怎麽会不让人动容。
贺靳野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髒都在为此颤动。
他觉得有些迷茫。
这真是他能轻易得到的吗?
……
沈逾归不放心贺靳野头上的伤,决定再带他去医院检查。
贺靳野做完检查出来听见沈逾归在接电话,他在旁边听见了一会儿,是警察通知沈逾归过去做调解。
沈逾归挂了电话,转头和医生交流了一下,确定没有伤到颅内,面色才缓和了几分。
他回身向贺靳野提议:“我去警局那边处理事情,你先回家休息?”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回家也没事做,况且他还是当事人。
沈逾归带着贺靳野一起去了警局,去之前联系的律师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律师走上来,简短的说明不管私了还是上诉都做了方案,还把方案内容分别讲了一遍,又说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做得很全面也很专业。
沈逾归听完没有表态,转头低声问贺靳野的意见:“你想怎麽处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