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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入职照川(剧情)(1 / 2)

('“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基本符合我们的要求,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坐在杜兰璋对面的女HR挑起简历一角说。

杜兰璋朝前倾身:“您请问。”

“从你简历上写的实习经历来看,你整个大四都在梦云实习。按照正常情况,你毕业后就应该转正了。梦云的待遇在本市内是数一数二的,你选择在实习一年转正的情况下辞职,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杜兰璋的眼睫垂下来,又抬起,目光始终在HR精致描绘过的细眉之中徘徊: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梦云不再适合我继续工作下去,所以辞职了。”

“好的,”HR站起来,“那么我们的面试就到这里,面试结果我会尽快通知你。非常感谢你的到来。”

“好的。”

杜兰璋走到走廊,两侧的脸颊鼓起,吐出一口气。

这是他今天面试第二家公司,上午一家,而现在……他捏亮手机,是下午3:4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家的HR都问了他为什么从梦云辞职。

不止他们,他递辞职报告那天,部门经理一脸讶异,原本在工作的同事也都抬起头朝他们看过来。

经理看着杜兰璋手里的辞呈,面色犹豫:“你这……你等等,我出去一下。”

他拿起手机,朝办公室外走去。

杜兰璋的眼睛扫过他相处一年多的同事,同事们若无其事地回归到工作里,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自从那天吃完午饭回来,杜泽从他的椅子上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出那句“周末有空吗?爸想让你回家吃个饭”,同事对他的态度就变成了这样。

尊重、礼貌、又把他当做透明。

他淡淡收回视线,把辞呈放在经理的桌子上,走出办公室。

经理在廊道上打电话。杜兰璋听见对面传来杜泽的声音:“让他上来,我和他谈谈。”

他走到经理面前:“陈经理,辞呈已经放在您的桌子上了,谢谢您一年来的照顾与提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经理颤了一颤,没想到杜兰璋会出现。他说:“小杜啊……”

杜兰璋微笑:“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他走出几步路,还是没忍住,回头说:“其实我和杜家,没什么关系,您……”

看着陈经理脸上显然的不信,话到嘴边,变成:“祝您早日升职,生活愉快。”

杜兰璋从回忆里回过神,电梯已经在他面前敞开,他站进一同乘电梯的众人里。

电梯下行。

他进梦云的理由很简单:兰灵希望他进。

七岁那年的某天放学,他被校门口守着的兰灵拽着书包拉到梦云大厦前。十二月的天气,愁云惨淡,寒风呼啸。兰灵指着大厦,劈头就是一句:

“儿子,我找到你爸了!”

杜兰璋凝视着那幢几乎通天的铁蓝色建筑,打了个寒颤。

“找了这么多年,可算给老娘在电视里逮着了。走!我带你进去找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是被门口黑衣服的保安拦住。

无论兰灵怎么吵闹,前台都是一句礼貌的:“您好,没有预约是不能见董事长的。”

后面再找,也是如此。

几次三番下来,兰灵心灰意冷,变换策略开始对杜兰璋耳提面命:“儿子,你记好了,梦云是你爸的公司,四舍五入就是你的公司。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就进梦云,做到顶层!夺回家产!

“——然后孝敬我!你知道吗?”

杜兰璋的记忆里根本没爸爸这号人物的存在。他思来想去,看见兰灵不再买彩票了,觉得这是好事,就笑起来:“嗯!我知道了。”

于是面试、实习、毕业、转正,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顺利又寻常地完成所有流程。他觉得梦云也好,就在本市,也方便照料兰灵。

直到杜泽出现。

同事惊惶:一直随意玩笑的新人是老总的儿子。

他比同事还惊惶:兰灵说的居然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离开梦云——

在被杜泽当做交易品送到别人床上后,他实在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那里。

杜泽突然的出现、杜家莫名的联系,只是为了满足他们不可告人的肮脏目的。他无法和兰灵开口说明,但起码可以选择离开。

“叮——”

电梯门开了,杜兰璋跟在人群后面出去,努力抹除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法。

他走出大厦,走进阳光里。

阳光落进他的眼底,他在阳光里多站了一会。

现在快到四点了,他可以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等饭做好,兰灵也该从超市下班回来了。

这样想着,杜兰璋眉梢扬起,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过去。

然后他的眉梢又落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盛从公交站旁的一棵香樟树下走出来,像是不适应从树荫下走进亮处,他苍白的脸庞轻皱:

“聊聊吧。”

“和文小姐有关。”

咖啡店的服务员在桌子上摆下一杯咖啡、一杯冰水、一碟糖,然后离开。

杜兰璋眉头捏起:“你的意思是,文总想让我去照川工作?”

黎盛却说:“不喝点什么吗,这家店的店主是土耳其人,土耳其咖啡在国内并不多见。”

“不了。谢谢。”

黎盛笑笑,直接拿起咖啡抿一口:“你如果想问我具体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代替小杜总过来传话。”

杜兰璋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眼前这个男人他见过次数不过一手,他只知道对方是杜泽的助理,总是跟在杜泽身边,不怎么说话,说话也是言简意赅,就是和杜泽交谈,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较起来,黎盛对他似乎还要随和亲切一些。

看着黎盛眼底的淡青,杜兰璋声音平静:“不好意思,你的话我不太信。比起你刚刚说的,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提前等我的?”

黎盛笑笑,没作答,继续去喝咖啡。

杜兰璋起身欲走。

黎盛说:“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联系一下文小姐。”

杜兰璋起身的动作滞住,又坐回去。

黎盛操作了几下手机,一分钟后,他把手机递给杜兰璋。

“喂——”

夹着些微的电流声,文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进杜兰璋耳朵。

她嘴里似乎含了什么东西,原本十分清利的声音带着些黏糊。细弱的塑料袋捏动声跟着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吃东西吗?

杜兰璋猜着,握住手机的手逐渐收紧:“文总吗?我是杜兰璋。”

“是。”

“我听梦云的人说,您想让我去照川工作?”

对面又答了声“是”。

杜兰璋紧扣的眉头微有放松:“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你不是从梦云辞职了吗,正好我这边缺人。”

“您怎么知道——”

说到一半,杜兰璋自己把嘴闭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那端本就黏糊的嗓音多出几分笑意:“我怎么知道你辞职了?伯母电话里告诉我的,忘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的耳孔里涌上一股细麻感。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那时他被兰灵说话声的惊醒、身上被人压着的触感、身体里霸道插入的硬物……

不等他说话,文瑛又问:“虽然有些突然,但我是诚挚邀请你来照川。我这边——”她停下来,几秒后接着说:“策划部正需要人手。专业不合的话,别的部门也可以。”

杜兰璋学的商科,与策划还算有些联系。

“策划可以,但是……”

但是,为什么文瑛会让他去照川?

是因为她的“我还是那句,有什么需要的,找我帮忙”……?

他没有工作,于是她就给他一份工作吗。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起,锁屏界面里跳出一条消息:「你好!祝贺你,你的面试已经通过,offer已发送至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与此同时,电话里文瑛说:“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灭下去了。

杜兰璋的心跳在加速。他知道文瑛还在等他的回答。

“……好。”

他听见自己说。

心跳骤然跨上了另一个烈度。

“那好,我要开车了,照川见。”

“好,您开车注意安全。”他刚想拿下手机,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急急出声:“等等!请等一下。”

“怎么了?”

“文总,您让我去照川,和杜泽有关系吗?”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的声音很寻常。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让杜泽转达了。他找你麻烦了吗?”

杜兰璋好似坐了一趟失重电梯,心落回到胸膛里:“没有。那……那谢谢您了,我会努力工作的。”

电话挂了。杜兰璋把手机还给黎盛。

黎盛已经喝完咖啡。他将咖啡杯放到桌上,而不是杯托上:“恭喜。明天上午九点,临城车站见面,我和你一起去照川。”

“你也去?”

“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交接。”

杜兰璋狐疑地看着黎盛,他并不相信这位杜泽的助理。

黎盛表情如常,他拿起杯托,盖在咖啡杯上,然后上下颠倒位置,将咖啡杯倒扣在杯托上。

“土耳其人会用喝完后的咖啡残渣占卜,他们相信咖啡渣的形状可以解答心中的疑问。你心里怀疑,可以看看咖啡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一呆,不明白黎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着还要和兰灵说自己去安州的事,起身道: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钥匙刚插进铁绿掉皮的防盗门,里面的门就被人猛的拉开,兰灵的脸隔着栏杆露出来:“快进来快进来!”

杜兰璋换着鞋问:“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怎么了吗?”他看兰灵一脸眉飞色舞。

兰灵伸出食指点点沙发茶几上的白色塑料袋。

杜兰璋走过去,把自己手里装菜的袋子放下。白色塑料袋里都是些补品,一瓶蜂蜜已经被拿了出来。他提起来,黄白清澈的颜色,腰封上写着“槐花蜜”。

“隔壁孟叔送的吗?”他转着槐花蜜,“妈这我们不好收的,我给你还回去吧。”

兰灵一把夺下蜂蜜,护在怀里:“什么孟叔张叔,这是杜家派人送过来的。他说这个美容养颜,让我每晚睡前喝一杯,还说我看着一点不像四十出头,和刚毕业大学生似的哩!”

真的刚毕业大学生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又皱眉:“杜家?”

兰灵说:“臭小子,你犟着不肯去上班,人家自己上门找你来了。杜家家大业大,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想想以后的荣华富贵,想想你含辛茹苦二十年把你拉扯大的妈妈,咱就忍了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怕来人和兰灵说了什么,凝眉问:“谁来了,杜泽?他说什么了?”

“不是,他就说了他是梦云的人,过来找你。你不是面试去了吗,我告诉他你面试的公司了,他就走了。我还以为他找你去了,怎么,没找啊?”

杜兰璋心说原来是黎盛,原来他是这么知道的自己在哪里的,心放下来——黎盛只是替人行事,不会和他妈说什么。

大概是兰灵自己没事在瞎琢磨。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杜兰璋说:“找了。这些……我待会去给你买一份,这些我明天还回去。”

他是绝对不想要杜家的东西。

但他妈就不这么想了。

兰灵抱着蜂蜜:“你有病啊?好好的东西你不要还回去干什么?再说了,我收杜家这么点东西怎么了,他家本来就欠我,这点还不够呐。”

她又说:“倒是你,平常也不见你买什么东西给我,现在别人买了,你就要买?赛美啊?”

杜兰璋看他妈是决计不会交出来了,心中无奈,打开他放在茶几上的菜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早上说胃口不好,我去菜市场买了西葫芦,晚上凉拌给你吃。海带汤你喝厌了,我买了丝瓜,做丝瓜汤,再加点你喜欢的金针和火腿肠。

“菜市场里有人卖醪糟,我买了盒,待会热好了给你。你胃不好,不要喝冷的。”

他又从大塑料袋里拿出个小袋来:“你花生不是吃完了吗,我去陈记那边称了点散货,半边梅、无花果、葡萄干。你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着。”

兰灵望着那些东西,脸上怒意消去大半,又一时拉不下脸,翘嘴说:“你一下买这么多,钱多了烧的啊?”

杜兰璋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出去的时候看见菜市场门口有人卖烤玉米,我放口袋里捂着,还热的。”

兰灵眼睛一亮,拿过来:“怎么就一半?”

杜兰璋笑道:“你玉米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我让老板切成两块,尖的那块我吃了。”

兰灵嗔他一眼:“臭小子。这么会哄我开心,怎么还天天和我对着干不回梦云去?”

杜兰璋眼里的笑淡下几分。他看兰灵欢天喜地地在啃玉米,觉得她高兴了,开口说起正事:

“妈,你说的那个人是杜泽的助理,他找到我,是和我说去安州工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州?”兰灵咬一口黄玉米,“好好的干嘛去安州?”

杜兰璋不回答,接着说:“他让我明天和他一起动身去安州,他要过去那边交接工作。”见兰灵一脸寻思,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他这些话说得有些讨巧了,虽然都是实话没错,但对兰灵来说,只会觉得他去安州是为了梦云的工作。

可真要坦白,兰灵就会像护着那瓶槐花蜜一样,拦着他不给他走。

他想等他拿了工资,交给兰灵,再说吧。

果然,兰灵脸上的疑虑一扫而空:“去去去!肯定去!你快回房收拾东西去吧,晚饭我来做!”

杜兰璋苦笑着被推进房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推着行李箱,半步落后于与他同来的黎盛。

眼前横着一座宽阔裙楼,裙楼往上,分开去三栋独立并列的塔楼,最东侧的塔楼呈月牙形。站在楼底向上看去,一个钢筋铁骨的“川”就立在这青天绿地之间。

在“川”的第二笔下,负责接待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待。

杜兰璋先是看到了旋转门旁的短发套装女子,再是眼神一亮,惊奇的目光落在旁边扎着马尾的女生身上。

马尾女生也在看他。

四目相接,两人对视一笑。

短发女子面对黎盛说:“黎先生您好,我是文总的助理艾玛。文总现在出差不在公司,解总正在楼上等您。”

她接着伸手侧向女生:“杜先生,您接下来的行程跟着她就好。黎先生,您请跟我来。”

黎盛看了一眼杜兰璋,跟着艾玛进到大厅里,往东边的走廊走去。

杜兰璋转向女生:“你好,我记得你,你是——”

“秋祺。”秋祺笑着说:“我和秦悦是室友,好久不见杜同学,看来以后我们要一起工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也笑:“以后要麻烦你了。”

“走吧,我先带你去存行李,然后去人事那边,最后去我们部门熟悉熟悉情况。你下午不用来公司,在酒店好好休息。”

秋祺说着,转身进到里面,往西侧走去。

杜兰璋跟在她的后面,听着她的介绍:

“照川有三栋大楼:伯日楼、仲月楼和季空楼。不过我们一般叫伯楼、仲楼、季楼,也有干脆就叫一楼、二楼、三楼的。

“艾玛姐他们刚刚去的是伯楼,一般领导层在那边办公。我们是策划部下的一个团队小组,在季楼……”

两人存完行李,又签过合同,最后乘电梯到四楼。穿过一道长走廊,秋祺在尽头的玻璃门前停下脚步。

她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三下门。

“我们进来啰——”

她把门开到最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一阵欢呼声,接着四五声爆炸声起,各色彩带与纸片喷射到空中,缤纷落在他的眼前、发上。

杜兰璋愣了。

一人率先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组!我是七组的组长,袁云!”

杜兰璋半手握回去:“您好,我是杜兰璋。”

“他们都叫我组长,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袁云按照顺时针顺序说下去:“这个编发造型的短发妹是大力,站她旁边长卷发的是她女朋友,三水。”

大力与三水挥手与杜兰璋示意。

“那个红毛的男生叫波西,他刚和他的王尔德分手,你提防点他。旁边的绿毛和波西是好闺蜜,她叫——哦她前天给自己改名叫水怪了!水怪她——”

“她丧偶。”波西指着自己闺蜜的一头绿长直。

袁云手背侧在嘴边:“捉奸在床,有男有女,还有她家猫。”

杜兰璋:“……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袁云接着说:“水怪是中日混血,她男朋友是个畜生,但她本人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我是只对非三次元生物感兴趣。秋祺她——”

门边的秋祺举起手:“我就叫秋祺,喜欢男人,目前单身,无恋爱打算。”

“嗯,”袁云批判性地说,“秋祺是我们组最特别的人。”

杜兰璋:“……”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该说些什么?

“我……”

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杜兰璋迟疑半天,干脆弯下腰:“那接下来就麻烦大家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每个人眼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

他……说错什么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云招呼杜兰璋进来:“你的工位在最里面,秋祺在你旁边,她负责带你,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她就行。”

说着,秋祺主动走到自己的工位上,袁云去关玻璃门,顺便用脚把那些掉落在外的彩带踢回来。

杜兰璋问:“这些要扫掉吗,我来吧。”

毕竟是为了欢迎他而产生的垃圾。

袁云却一摆手:“不用,我们七组的特色就是乱。乱中有序,越乱越好,只要不落到别人地盘……大家接着工作吧!”

那些人把手里的礼花筒、彩带喷雾随手堆在墙边,拉开椅子,纷纷在办公室正中的长桌前坐下了。

杜兰璋看见众人放垃圾的那个墙角已经积出了一座小山。山顶之上,不知道是谁别出心裁,放了一颗金灿灿的伯利恒之星,仿佛那是什么特制版圣诞树。

他心中默然,来到他的工位。

工位上干干净净,立着一台白色台式电脑,电脑下放着一盆多肉,别的什么都没有,连下面抽屉里的键盘都摆得工工整整。

大概……袁云嘴里的“乱中有序”是真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祺递给他一个优盘:“我们现在正要做和绿点合作的一个策划,在下下周的CLE展上展出,内容是本土犬推广。绿点是一个致力于保护和推广中华本土犬种的公益组织。

“目前关于策划的资料都在里面了,你下午在酒店的可以先看看。”

“好。那我们现在干什么?”杜兰璋接过硬盘。

“现在啊——”

秋祺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半天没接下文。杜兰璋心中疑惑,不过下一秒,他就看见他的新同事们以一种不是军人胜似军人的同步感,从椅子上站起来。

“呜呼!吃饭了。”粉毛波西撑着懒腰起身。

“走了,组长,吃饭去。”三水拍了拍袁云。她的手还和大力拉着。

水怪气压很低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快出门的时候,她转头看向杜兰璋:

“明天见,新人。”

她这句话,好似多米洛骨牌,前面急迫起身、懒散走路的三人依次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力:“明天见。”

波西:“seeyoutomorrow咯。要不要给你取个花名叫金针菇?”

三水拍了下他脑袋,转头对杜兰璋笑得甜甜的:“他脑子不好。明天见。”

波西被打还嬉皮笑脸,倚在玻璃门上:“sorry,sorry,我前男友是金针菇,我们就是这么分手的。”

他一抛媚眼,看见水怪越过他径直走了,立刻追过去:“水怪!甘霖娘我等你你不等我?”

水怪:“うるさい啰嗦。”

袁云最后起身:“秋祺你带人没问题吧?”秋祺摇头表示没问题,袁云便转向杜兰璋:“行,那你明天正式上班,下午在酒店休息,我去吃饭了。”

人都走空了,杜兰璋肩膀微泄,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秋祺。

秋祺露出一个羞涩的笑:“他们……人很好的,就是……”她伸出食指,在脑袋边转圈,“这里确实偶尔让人有些费解。我们也去吃饭吧!”

她干脆岔开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这次没乘电梯。秋祺带着人从楼梯下去,每经过一层,她就为杜兰璋介绍一下,一直到重回大厅。

“食堂有ABC三区,在一楼的后面。A区是那种大学窗口食堂;B区是美食广场,有很多商家;C区是外餐区,给外国员工准备的。”

“我们基本都在食堂吃饭。文总他们中午也会去食堂吃饭,不过不怎么能碰到。额……偶尔也会碰到。”

杜兰璋听见那两个字,心紧了一下:“嗯。”

两人又走出几步,正前方有人过来,杜兰璋看过去,是黎盛和艾玛,一起的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

那青年留着一头长发,扎拢在脑后。

他一张瓜子脸盘甚小,五官并不十分精致,却也很是秀美了,面中鼻梁直耸,下巴线条硬朗——总算留着长发,也不至于被认成女生。

走起路来腰背板正,步履生风,右手垂在腿侧,手指轻捏着一朵白色的娟秀小花。

花只一瓣,宛若白帆。

青年走在另外两人的身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一行三人,快要与杜兰璋和秋祺错开时,青年反身看向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审视,甚至有些严冷了。

艾玛笑着问:“怎么了吗?”

青年依旧神情不明地打量着杜兰璋。

艾玛不得不开口介绍:“这位是杜兰璋杜先生。杜先生,这是解风解总。”

杜兰璋按下心中莫名:“您好。”

解风声音冷清清的:“你好。”他又看了一阵杜兰璋,说:“不好意思,看你有点脸熟,可能是认错人了。”

杜兰璋心里还是怀疑。如果对脸熟的人是这种表现,那这脸熟的人……大概也不是什么好熟人。

但他礼貌笑了下:“没事。”

艾玛也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再见,杜先生,祝您在照川工作愉快。”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们走干净了,杜兰璋把眼珠转向秋祺,希望她能解答一二。

秋祺又露出那种羞涩的笑,手指在脑边转圈:

“解总……他这里也不太好。”

“……”

酒店就在照川附近,走路也只需要十分钟。

站在房间的窗边看下去,大地上一条河流穿过两岸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闪烁粼粼波光。

“那是通北河,往上能到首都。”秋祺离开前介绍道。她又说:“这家酒店是照川旗下的,员工有内部折扣,长住的话还有优惠,最主要的是离公司很近。”

但杜兰璋还是打算尽快找好房子搬出去。

就算再近,再折上折,这家店也不是他能负担起的。

他回到房里,准备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李箱打开,首先跳进他眼里的是那件蓝色西服。

他本来不打算带,但是兰灵望着他那一衣柜的黑白灰,说:“出门在外,也要打扮打扮自己,就这件,带着。”

于是也就带着了。

他将东西弄好,蓝西服被他挂到了衣橱最里面的位置——带是带了,但真要穿……还是在照川穿,他大概还是不会。

拿出电脑,他又去查看秋祺给他的U盘。

时间来到晚上。

杜兰璋洗完澡,擦着脑后打湿的发出来。

身上只穿了一件四角内裤。他拉开被子,坐到床上,白色内裤上各种姿势的奥特小人映入他的眼帘。

他看着,想奥特曼是打败怪兽、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是很成熟、很强大、很男人的。

家里的小熊内裤……反正他是一条没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是多看一眼都不行了。

打了个电话给临城的兰灵报平安,杜兰璋的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他拉起一搓,盘算着哪天去理个发,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

米黄绵软的睡衣上,印满了小熊脑袋。

他熄了灯,钻进被子里。

总之只要不是内裤,是别的地方,他对小熊的爱就一如既往,就始终不渝,就……就很正常,不应该退缩。

他这样想着,直到睡过去。

眼前再度出现画面时,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他站在一个更高的纬度,俯视而全知地看着梦境。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梦已经变换到了另外一个场景,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我已经做过这个梦很多次了。”

他看见自己躺在酒店的浴缸里,水龙头开着,水已经漫出了浴缸。整个梦境都泡在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燥热连着浴缸里的他和梦境里第三视角的他,下一秒,他就不知道这是梦了。他躺在冷水里。

“热……”

他感觉好热。

扑腾了一下水,水花溅到脸上,一点降温的效果都没有。水也是热的。

然后文瑛出现了。

她好像从始至终就站在旁边,看着浴缸里的他痛苦、挣扎、低喃。

杜兰璋知道文瑛会把他拉出去,然后在床上帮他——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他此刻内心的岔神,都是梦里的一部分。

然而出乎意料的,文瑛直接抬脚,跨了进来。

“我好热……帮……帮我……”

他凑过去,刚刚想的东西已经完全抛弃了,他只想让眼前的人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条腿被迫打开,身体里有东西闯了进来,蛮横又无力地冲撞着他。他有些讨厌,但是从下身很快就升起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感,连着尾椎骨都在发麻。

他渐渐失力,滑进水里。

窒息不过三四秒,他被人捞出来。

文瑛抬着他的下巴:“这不是你的床吗?你怎么把它弄得这么湿。杜兰璋,你这么大人,还在床上尿尿?”

杜兰璋睁开眼睛,四周黑黑的,只有地板上有光。他看见旁边的马桶上放着他的内裤,裤子上满是小熊的图案。

他反应过来这是文瑛的家,慌张往后躲:“不!这不是……我没有……!”

“还说没有,”文瑛用湿透了的手去摸他的脸,同时又在他身体里顶了一下,水声哗啦直响,“满浴缸都是,你羞不羞?”

“哈……哈啊……不……慢……这不是我的……这是……”

“这是什么?”

“唔——唔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低头看去,嘴里居然咬着一团布料。他此刻躺在床上,外面的月光透进来,照得布料上的卡通熊图案异常明显。

操弄他的人促狭看他:

“不仅尿床,还喜欢小熊内裤。杜兰璋,你几岁啊?”

杜兰璋脸上火烧似的。他“唔唔”地喊叫,却发不出清晰的话。文瑛说:“叫来叫去,你是小狗吗?”

这下他也不敢发出声音了,一边将小熊内裤咬紧,一边又不住地在心里道歉。

他一不说话,房间里就只能听见肉体撞击的声音。

那撞击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剧烈,连带着水声也黏黏地响起,每撞一下,都把人贴得更加紧密。

愧疚和害臊左右夹击着他,他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身体里的快感不断迭起,按摩棒每顶到他某个不能言说的位置,他就脑袋一阵发蒙,什么也无法思考。

文瑛说:“你知道你流了多少水吗,马上要把这张床也打湿了。臭小狗,你要尿一辈子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唔唔”两声,扭着头表示否定,可是文瑛说:“你是不是要射了,糟糕,床又要湿了。”

杜兰璋大脑完全空白,文瑛一说他要射了,他自己也觉得快到了。可文瑛非要加上后面一句,他一下又害怕起来,用力忍耐着。

这时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文瑛接了电话,杜兰璋听见兰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臭小子,你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呢?”

他知道文瑛马上要停下来去和兰灵说话,于是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是文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快速在他的后穴里进出,还夺走了他嘴里咬着的内裤,刻意凑近着,她说:

“伯母,您别急,杜兰璋现在在我身下。他马上就要射了,射完就可以回家了。”

杜兰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感混着惊惧侵入他的大脑,他一张嘴,满是呻吟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不出去……先出去……妈……我……唔!”

“求你……求你……慢……哈……我……要到了……我……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的尾音被高潮的快感硬生生逼成了细长持久的呻吟。

“伯母都听到了哦。”

文瑛的声音甜丝丝的。

她抱起他的脑袋,抵在怀里,梦境开始发白破碎,在梦境彻底破裂之前,她在杜兰璋耳边说:

“开玩笑的。”

梦轰然倒塌。

杜兰璋惊醒过来。

他的心砰砰直跳,耳朵里全是心跳的“砰咚砰咚”声。等他稍微冷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上,头顶的中央空调发出机器运作的声音。他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感觉后背也全是潮热。

他打开灯。

喘息还没平定下来,他弓背捂住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会做这种梦?

自从和文瑛酒店那次后,他梦到过很多次那夜的碎片。开始的几天,他彻夜无眠,夜晚只要闭上眼睛,那些混乱的画面就会轮番在他脑海中上演。

支离破碎,不成体系,又扰人耳红心跳,不得安宁。

还没有哪次,像今夜这样把所有的记忆串联起来,甚至……甚至十分完整,完整到他射出来为止。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拿开手,喃喃发问。

然而下一秒,一个更大的疑问就占据了他所有的大脑。他发现自己——

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飞机的颠簸震醒了文瑛。

前面坐着一对母女。年轻的妈妈指着窗外漂浮的白云亲昵地说:“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啦,抖呀抖呀抖。起飞的时候妈妈和宝宝说了原因,宝宝还记得嘛?”

小女孩奶声奶气:“因为飞机穿过了对流层,气流不稳定,就会呼呼呼抖抖抖。”

“对啦!真聪明!”

文瑛看一眼自己旁边沉迷程序小游戏的艾玛,觉得刺眼,别过头去看外面往上飘走的云层了。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悠远起来。

睡着的时候,做了个短梦。

梦见杜兰璋被锁链囚禁在某处暗室,身上只穿了一件西服内衬。衬衫被鞭子鞭裂开来,杂着道道的血迹,条缕地挂在他身上。

大腿上的衬衫夹没脱,但也已经失去了作用,夹扣委在地上,好似一截黑色的小蛇。

衬衫的主人跪坐在地,低着脑袋,似乎昏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开门进来。梦里的视角压得很低,文瑛只看见那人腰部以下,在那人垂着的右手里,握着一根长鞭。

长鞭在空中凌厉地一破,惊醒了锁链里的杜兰璋。他抬起头,眼神迷茫,接着眼里就流露出害怕来。他往后躲去,满是鞭痕的腿在地上退着,但下一刻,又是一声呼啸,鞭子落在他胸前。

衣服裂开,本来就半遮半掩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里,胸前的肌肤上布满了爱痕。他痛得呼吸都在颤抖:“我不……不逃了,别打……”

他的眼里流出泪,眼神满是哀求,但紧接着,他就皱眉疑惑起来:

“文、文总……?”

文瑛浑身一凛,杜兰璋看的并不是她的方向,她抬起头看向来人,就见那持鞭的陌生人也忽然侧头看她,文瑛正好撞进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瞳色浅得几乎要溶进眼白里,她冷冷地注视着文瑛,然后眼角一弯,笑了。

她把鞭子往前一递:

“给你。”

文瑛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抱着臂,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感觉有些冷。

梦里递鞭的,是她自己。

她纳闷是她禁欲太久了吗,好好地怎么做起这种梦来。

可是稍微算算,今天是周五,上星期的今天晚上,她还把杜兰璋压在身下。

杜兰璋……

梦里那个饱受凌辱的形象在她眼前晃悠。

她挥挥手,摁亮面前餐桌板上的平板。平板屏幕还停留在杜兰璋的个人资料上,旁边的进度条显示现在是末页。

她按一下左上角的返回,屏幕右滑回和解风的聊天界面,往上是周二中午的聊天记录。

「巽:我撞上你的动机了。」

「WY: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Y::」

「巽:解释,或者我现在从车上下来。」

「WY:一石三鸟。」

和梦云的项目、临城的考察、再加上一个小小的杜兰璋。

一举两得进化为一石三鸟。

非常合理。

「巽:行。」

「WY:你去临城,顺便帮我查一下杜兰璋和杜家的关系,不用太详细。」

「巽:?」

「WY:回来我把我家那套黄明诚的紫砂茶具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巽:成交。」

查人背景这种事,多少带点侵犯隐私的味道,但考虑到杜兰璋背后的杜泽、杜家,乃至目前态度还不明确的孟旗山,文瑛不得不如此。

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对资料进行梳理:

一、杜兰璋确实是梦云董事长杜明礼的儿子。二十年前,杜明礼在有家室的情况下出轨兰灵,并生下杜兰璋。

二、杜明礼出轨成性。早在杜兰璋之前,就有女人带着孩子上门认亲。杜明礼入赘杜家,跟着杜小姐改姓了杜,这件事在当时闹得不可开交。

三、杜兰璋出生后不久被杜明礼抛弃。因为不要求详细,资料没解释原因,只写道:「20××年,上河小区有房间出租,租客是一对母子,经房东确认,女人是兰灵。此后二人一直居住在该小区。」

四、两个月前杜泽主动找上杜兰璋,传出回家风声。此外除杜兰璋在梦云工作外,无任何证据表明兰灵和杜兰璋与杜家有过联系。

五、杜兰璋,二十岁。

文瑛沿着靠椅往下滑落了一段距离。

掌心揉上眉心,她又开始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岁,她以为杜兰璋大学毕业,怎么也应该二十二了才对。

谁知道那家伙上学过早,又在初中跳了一级。

叫醒打游戏的艾玛,文瑛问:“你觉得,二十岁是什么样的年纪?”

“二十岁?”艾玛莫名其妙,“那不小屁孩吗?我老家有个表弟,高考没考上,复读,还没考上,现在就二十岁,说起来还是个高中生呢。”

文瑛:“……”

谢谢,大学生她就已经很负罪了,现在感觉在犯罪。

艾玛问:“老板,你问这个干嘛?噢——你现在已经饥渴到要pegging二十岁的小男生了吗?”

“我唾弃你。”她一脸鄙视。

文瑛心烦意乱:“滚蛋。”

前排本来乖乖坐着的小女孩忽然起身,反跪在座椅上,看着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自知失言,声音放柔了说:“对不起哦小朋友。姐姐刚刚说的是脏话,姐姐向你道歉,你不要和姐姐学。”

小女孩脆生又认真地问:“姐姐,你可以告诉我pegging是什么意思吗?”

文瑛、艾玛:“……”

女孩的妈妈表情诡异地回过头。

文瑛、艾玛:“对不起!”

门刚打开到缝隙,门里就挤出来团白色的影子。汪汪叫边往文瑛身上蹦,边发出甜腻地哼鸣。

文瑛也甜甜叫它:“汪汪叫——汪汪叫——我这几天不在家,你想不想我?”

一人一狗赛着腻味。

陈妈的身影在玄关的尽头出现。她身上围着围裙,说:“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了,还练钢琴吗?”

文瑛有边等晚饭边练会琴的习惯,但她这刚出差回来,实在没有这个兴致。换着鞋,她说:“不了,这几天在外面都没吃好,一心就想回家吃饭,哪还有心情练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陈妈面前:“你看看,汪汪叫多肥,我多瘦。”

陈妈却说:“你要和汪汪叫一样不挑食,我不知道要少费多少心神。”

文瑛委屈又无辜地耸耸肩膀。

晚饭上桌前,她就已经在餐桌前候着。

边吃自己熟悉又心念的饭菜,边和陈妈聊自己出差的事。工作的事不提,尽说些当地的风土趣闻之类,说到一半,她发现陈妈的眉头总皱着。

“怎么了吗阿妈?”

陈妈把筷子放下:“你上回带回家的那个小杜……”

文瑛眉心一跳:

“我说八百遍啦阿妈,我和他真的,你情我愿。你想想,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世上有我这种爱好的女人,肯定也有这种爱好的男人,对吧?

“他自己不也说我是帮他吗,走的时候还和我道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前半截说得不怎么有底气,杜兰璋喜不喜欢pegging……那实在很难说。

不过后半截气势倒是上来了。她想杜兰璋在沙发前和她告别时,厨房里的陈妈肯定留神听着。

果然,陈妈脸上的迟疑消散去些:“那就是说,他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不一样。”

“你不是用钱买——你没在他身上花钱?”

“……没。”

陈妈顿时轻松很多。

文瑛咬着的牙也松开。

她怕陈妈总担心这事,干脆将杜兰璋已经入职照川的事说了出来。陈妈眼神一亮,她乘胜追击,将那日从艾玛她们那听来的“杜兰璋与便当”也说了,说得陈妈心花怒放。

“杜兰璋都已经成为我的下属了,怎么可能还和以前那些一样呢。你就别操心啦,吃饭,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妈从笑里抽空责怪她一眼:“那还不是你,快三十的人了,一点都不操心自己。”

她接着又呵呵笑起来,把那天在厨房里和杜兰璋聊的说出来,然后才告诉文瑛:

“你那天说茄子和蘑菇味道怪怪的,那不是怪,那是我让小杜做的。”

文瑛还沉浸在“杜兰璋五年级学做饭”的疑惑里,闻言,又是一愣。

“他?”

“是啊,难得有人挑食和你那么像的,小杜又从小就这么学着做,我当然要让他试试。”

文瑛心想怪不得那天吃饭的时候,陈妈和杜兰璋总打眼神。她还以为是陈妈和杜兰璋说了什么她挑食的笑话,原来不是。

原来是因为那是杜兰璋做的。

陈妈笑得眼角皱纹弯曲:“我两样就尝了一点,小杜没吃,剩下的可都是你吃的。味道还不错吧?”

文瑛平静说:“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加一句:“能吃。”

“能吃就很不错啦。对了,我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

陈妈眼角的皱纹几乎要翘起来:“你出差那几天,我回家了一趟。我一回去,就感觉小赵不对劲,食欲不好,老吐,去医院查了查,你猜怎么着?”

小赵是陈妈的儿媳妇,和陈妈儿子结婚也有几年了。去年文瑛听陈妈说他们靠积蓄买了房子,在备孕生娃了。

猜是小赵那传来了好消息,不过这种事,要陈妈自己宣布出来才好。于是她装傻问:

“怎么了,小赵也挑食?”

“什么挑食,人家是怀孕了!”

“哇!恭喜你啊阿妈,过不了多久就有小家伙喊你奶奶啦。”

“是啊,”陈妈笑得合不拢嘴,“小赵是第一次怀孕,没经验,我想回家照顾她一段时间,等稳定了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嘴角的笑愣在脸上。

现在是她感觉不太对劲了。

“本来我总担心我不在你吃不好,”陈妈眼里的担忧闪了一秒,又被喜悦覆盖,“现在听你说小杜在你手底下做事,不是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还真心喜欢做饭,我一下就放心了。”

文瑛干笑两声:“阿妈你是说……?”

“请小杜过来啊!”

陈妈眼神明亮,俯身倾向文瑛:“你要是不好意思和他说,我去和他说。我看那孩子乖得很,他要是愿意,跟在我身边,练几年,正好接我的班。”

文瑛:“……”

有谁问她愿意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一的早会上,解风以视频会议的形式汇报在临城的工作进展:项目已经启动,一切正常。

文瑛回到她的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丢到办公桌上,来到落地窗前。

窗外天青欲雨。她给解风打电话。

跳过前情,她直接说:

“我觉得不正常。”

对面静了一秒:“孟旗山?”

“对。”

宴会一次,项目一次,她一而再地从孟旗山手下转走杜兰璋,对方居然毫无反应,一点要出手的意思没有。

如果说孟家宴会上有孟老爷压着,那也就算了,但和梦云的项目,他可是也投了一大笔钱。

从和杜泽的那通电话开始,文瑛就在等,等孟旗山撤资的消息。

但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疑虑过孟旗山迟迟不发作,是在酝酿憋坏。但是眼下项目已经开始,孟旗山再要作妖,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虽然与大度毫无关联,但也绝非傻子。

解风说:“你这么说,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杜泽,所有需要杜泽出面的事,都由他的助理代为处理了。包括签约。”

文瑛咬住下嘴唇里面的肉,在牙齿里折磨。

半晌,她“啧”一声,想到一个可能:“孟旗山喜欢性虐。”

解风迟迟没有应答。

文瑛皱眉:“你在干什么?”

“在搜性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俩生活的不是一个圈子吗?

又过去一会,解风发出了然的“啊”声,说:“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文瑛:“……”

解风问:“你的意思是,杜泽和孟旗山?”

文瑛心想这种话题和解风聊是最无聊的了。她应了几声,挂掉电话,转而给同在临城的万希青打去。

万希青揶揄她:“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的那位小朋友呢,不陪你吗?”

文瑛眉头一下松开,顺着也吊儿郎当起来:“大美人,难得我给你打电话,你就赶我去别人那里吗?”

两人来回几句,万希青先正过话题:“不和你胡扯了。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

“怎么了?”

“我好说歹说你不听,非要插手杜泽的事,那我能看着你跳火坑吗?”

万希青语气当真无奈:“横竖我就在临城,闲着没事,就帮你留意了点情况。上次我说孟旗山不会善罢甘休,结果他和只王八似的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我想错了,就让人查了查,原来是有人提你担了后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揣摩万希青嘴里的闲着没事,肯定不是真的闲着没事,她把感谢先藏住,问:“谁?”

“你宴会上就那么把人弟弟带走,你是英雄救美了,人家哥哥可是慌了神,连夜从临城赶到安州,直到星期天才回来。

“你说杜泽和孟旗山聊什么,要聊两天两夜呢?

“我再问一句,解风上个礼拜都待在梦云,他有见到杜泽吗?反正我家过去交接的人,是一个都没见到。”

文瑛凝神听完万希青的话,漫不经心地问:“孟旗山这么深藏不露吗。上次见面,我可一点没看出来他还有两天两夜的本事。”

万希青说:“他有没有,不重要,他的那些道具有就可以了。”

文瑛神情里的漫不经心落下去。

她想起那天飞机上的梦。

那些锁链、血迹、鞭痕、鞭子裂开空气的声音、杜兰璋眼里流出来的泪……

“文、文总……?”

她偏偏头,再次扬起语调:“杜泽怎么样,自作自受罢了。倒是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有家秀场邀请我,我正愁没人一起,不想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家的秀?”万希青问。

文瑛笑道:“那还能是哪家的秀?要不是某人喜欢,我可早就回绝了。”

又说笑了几句,文瑛挂掉电话,给艾玛发消息。

她先发了一个品牌名,然后说:「回复一下,要两张首排。」

「Emma:〃?〃羞羞」

「Emma:老板,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这个牌子呀?拉手帕眼含热泪擤鼻涕」

「WY:你买得起?」

「Emma:讨厌!和别的女人去看是吧!行!」

「WY:戏少点。」

「WY:不然炒你鱿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mma:噢。」

「WY:杜兰璋最近在干什么?」

「Emma:噢!?!?跺着小脚」

「WY:帮我问问。」

「WY:三张。剁你小脚」

关掉手机,文瑛从窗前回到办公椅上。靠着椅子,她的手指在扶手上接连点动。

眼下看来,杜泽宴会上卖杜兰璋不成,转而出卖了自己。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来解决了孟旗山这个不确定因素;二来这商场上,没人会觉得钱多是件坏事。

无论是杜兰璋还是杜泽,孟旗山拿出来的钱是最真的。

不过——

杜泽的那句“孟旗山先生已经决定投资,不知道文总有没有兴趣”,摆她一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助话里的暗示,让她以为杜泽是要把杜兰璋再送去给孟旗山?

文瑛冷嗤一声,那她还真是小瞧了杜泽。

倒是杜兰璋,她总觉得那家伙麻烦——不过这也不算错,上个周末,陈妈不知在她耳边念叨了多少句小杜小杜,听得她一度幻觉家里多了个人工智能。

但杜兰璋本人却是干干净净。身为杜明礼的私生子,没受到杜家的半分好处,却反被杜泽利用,甚至……

甚至只有二十。

她闭上眼睛,心说阿妈这么想让她把杜兰璋带回家,负责她的饮食,甚至还要接阿妈的班,就不怕她哪天道德的弦崩了,把人往床上带吗?

忽然眼一睁,文瑛从椅子上支起来。

不对,她花大价钱将杜兰璋安排过来照川,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举两得?一石三鸟?

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下一秒,她又靠了回去。

算了,做个人吧。

他才多大。

忙碌到11:55,文瑛终于从工作里透出一口气。

窗外淅沥的雨滴拍打声引起她的注意。看过去,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起来。雨痕斜落在玻璃窗上,扭曲着流动下去。

她看了一阵,拿起手机,艾玛发了个文档来。

标题起得很妙:《基于杜兰璋先生在照川工作情况的考察报告——兼论个人感悟》。

文瑛:“……呵。”

打开一看,里面巨细靡遗地记录了杜兰璋的职位、工作内容、工作表现。杜兰璋入职照川不过一个星期左右,执笔人却洋洋洒洒,写了千字之多。

结尾处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先生入职本司以来,对工作孜孜矻矻、死而后已,待同事客客气气、温和有礼。正所谓:楼窗影摇长案上,消息声入眼池中。少年辛苦照川事,不向光阴惰寸功。

据同事特指小秋祺观察,只有两点稍微不足:

一、有他企加班陋习;

二、不能吃辣,不能很好参与小组头脑风暴又称鸡爪会。

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杜先生久在照川,相信他日必将浪子回头、改邪归正。」

文瑛:“……呵呵。”

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文瑛起身往食堂而去,同时为艾玛祈祷。

祈祷她最好别遇上自己。

在窗口那排队打好饭,文瑛找了处靠窗的少人位置坐下。

C区都是一排排的平桌,不像B区的卡座有靠背遮掩。如果她不找少人的地方坐下,在她坐下后不久,附近的人也会接连离开,最终变成少人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这样搞得彼此都受折磨,还不如一开始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绿色的塑料餐盘里只放了一碗西红柿鸡蛋,一碗素炒豆芽。米饭拿了最少的分量。汤没打,汤上飘着一层葱花。文瑛不吃葱。

她托着脸,挑菜里的葱蒜等佐料,都挑干净了,才夹了一筷子饭进嘴。咀嚼着,又捡起一根豆芽。

她没什么胃口,边吃边走神去思量下午的工作。想着想着,筷子伸向西红柿鸡蛋里的西红柿,吃进嘴里后,她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多夹了一块鸡蛋。

鼻腔的呼吸顿时停了。

作呕感从舌尖荡到胃里,再从胃里反爬上来,顺着食道一路攀升并带出身体一阵阵的恶寒。

文瑛立刻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她的眼底已经模糊了,生理反应比她本人要迅速灵敏得多。她去找水,没有水,于是缩起身体,等着不适自己下去。

就是这时,她朦胧的视野里多出了一杯水。

“喝点水,会好一点。”

她一时没听出来是谁,匆匆道了谢,拿起塑料纸杯深吞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适消去大半。

文瑛呼出一口气,抬头,发现杜兰璋正满脸担忧地站在她桌边。

他的眉头还皱着:“文总,您感觉怎么样?”

“我……”文瑛瞥一眼周围,有几个脑袋不是低下就是转走。她声音冷淡:“没事了,你回去吃饭吧。”

杜兰璋却没离开:“您胃现在不舒服,但最好还是吃一点饭,或者下午再吃点什么,不然对胃不好。”

文瑛盯着他,没说话。

杜兰璋的脸色渐渐局促起来。他嘴唇动了一下,然后说:“那、那我回去吃饭了。不打扰您了。”

他绕了个圈子,走到文瑛隔壁的隔壁,又往前过去四五张桌,才坐下。

文瑛淡淡收回视线。感受着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她没听杜兰璋的,直接端起餐盘,走了。

杜兰璋是好心,好心却不一定好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打量背后的小心思、那时她看见杜兰璋脸上担忧时的心神一动……

她将餐盘放到收集处,来到洗手池前净手,看着水流从手心里流过。

水龙头被她关掉。

水停了。

——不。

文瑛快步离开食堂。

她还是觉得杜兰璋太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刚在座位上坐下,和他并排的波西就凑上来,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和他说什么。

他没留意,眼看着文瑛端着餐盘去到收集处,又离开食堂,目光才回落到自己桌前。

波西摇晃他的肩膀:“小杜?小杜?完了,咱们组的仿生人工智能丢魂了。”

杜兰璋回神:“什么?”

波西勾唇一笑,竖起拇指朝向文瑛离开的方向:

“美女,是不?知道人家是谁吗就敢过去送水?”

“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吗就敢盯着人家不放?”

杜兰璋还没来得及答话,坐他斜对面的袁云也压低声音说:“小杜,你是新人,不认识她也就算了。但是——”

她说着,更加压低嗓子:“你就没觉得她那边人少得出奇吗?”

“也没发现你过去以后,很多人在看你们吗?”三水跟着问他。

他们一组七人,坐的是两张四人桌拼成的八人大桌。杜兰璋扫视一遍,见其余六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异样,其中数就坐他对面的秋祺脸色最为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视线过去,秋祺干脆埋头挖了一大口饭。

“怎么了吗?”他问。

文瑛的位置就在他的斜左上,他看着她在那里坐下,又看见她小心挑着菜里的东西。

等她原本挺直的后背突然弓出一道弯弧,这么多年跟随兰灵的经验立刻告诉他:文瑛是吃到了什么反胃的东西。

他下意识起身去自助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喝过水会好过很多,这……

“有什么问题吗?”

袁云一脸无语:“实在不行,你看看她本人,和我们一样吗?”

波西不乐意了:“怎么了,怎么就不一样了?”他忽然倒戈:“小杜,哥支持你。哥决定放过你了,你去追她。”

众人:“……?”

袁云解释说:“她是我们这的一把手、大老板,除了董事会那帮人,整个照川就数她最大。”她见杜兰璋表情平常,又问:“你知道啊?”

杜兰璋当然知道。他点头,又问袁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她,怎么了吗?”

为什么大家都很怕她的样子?

“咳,怎么那倒没怎么,就是看见她,有点后脖子发凉。”袁云摸着脖颈,表情有些尴尬:“一般来说,她骂人还骂我不到我头上……都是骂我上级主管。”

波西说:“怎么骂不到,上回你和艾玛她们聊八卦,不是被逮个正着吗?是吧秋祺?”

秋祺怪笑起来:“哈哈哈?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哈哈哈……”

除了杜兰璋,其余人都十分莫名其妙地看她。

杜兰璋趁着空隙小声问道:“文总她,骂人?”

他印象里,文瑛最多冷冷脸、不说话。对着汪汪叫和陈妈,样子是十分随和亲切的。就是对他,也没有吝啬于笑容。

波西大叫:“哇塞!她不骂人吗?不对,她那比骂人还渗人好吧。

“把你做的案子往你桌上一丢,插着手问你这是你做的?怎么想的?你觉得有什么好处?再说说有什么问题?没了?那你打开看看,把我划线的部分都解释一遍,先翻到最后,我先听你的预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套下来,脸还笑眯眯的。我们主管老油条了,吓得和刚下海的小男生似的,哆哆嗦嗦说他今晚加班修正过来。

“他不说加班还好,一说加班,好家伙,笑得更吓人了。加班?你想加班?你下面多少人?几十人?你加一小时班,他们一人一小时,那就是几十个小时。这几十个小时加班费你出?”

杜兰璋头一次听见这种计算时间的方法还有用在加班上的,心里有点好笑。又觉得笑出来有点不合适,抿着嘴角,憋住了。

波西接着说:“我们主管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下班前我就弄好。她脸色这才好多了,说:明天下班前给我就行。主管马上,好好好,是是是,文总您慢走,谢谢文总。

“她这样,谁不害怕?”

袁云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她要骂也骂不到我们头上,重点是吧,文总她喜欢Pegging。Pegging你知道吗?”

“就是四爱。”

水怪:“就是女肏男。”

众人:“……”

杜兰璋原本并不十分肯定,经水怪这么一翻译,他何止是知道,他根本就是经历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脸热了热,什么也没说,跟着众人一起沉默。

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排着队去送盘子。这时队首的袁云想到什么,转而对杜兰璋说:“说起来,小杜你这个名字,那天我和艾玛她们聊,聊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秋祺突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简直要把自己咳死过去。

三水拍着她后背:“怎么了这是?”

袁云说:“对了,那天秋祺她还说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秋祺抓着自己的喉咙,餐盘咣当落地。她满脸痛苦:“救命!救命——!我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咳!”

几人手忙脚乱地给秋祺舒气、收拾东西,一时也忘了刚刚在说什么。

下午工作到三点多,袁云起身来到窗边,脸色深沉:“雨下大了。”

杜兰璋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大雨,忽然想到安州下雨,临城下不下?她妈一个人在家,晚上总要打个电话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袁云表情深重,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起什么,一时眉毛也落下来。

然而下个瞬间,袁云潇洒一转身,龇牙大笑:“这么大的雨,最适合啃鸡爪了。”

杜兰璋:“……”

这其中有什么因果吗?

其余人全部举手叫好。

杜兰璋和秋祺都是今年才进的小组,承包了“鸡爪外勤”工作。两人撑着伞,来到就在照川楼下不远的一家鸡爪店。

这家店专卖鸡爪,生意十分不错。这个点,又是周一,他们前面还排着三四个人。

杜兰璋已经领教过鸡爪的厉害,看着店员给被人拿爪子,那赤红红、油辣辣的样引得他嘴唇闪过一丝麻意。说了声他去买饮料,先让秋祺排队。

除了大家要的可乐、雪碧之类,他额外给自己买了两瓶矿泉水。

回来时秋祺已经拎上了鸡爪,两人又回公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红绿灯的时候,秋祺忽然开口:“那个……你,你和文总,你们……”

杜兰璋嗅了一口满是雨水汽的空气,尽量平常地说:“我中午看她不舒服,顺手接了杯水过去,不是那、那什么……”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那个……?”

“……哪个?”

两人互相对上彼此探究的眼,对望了一会子,秋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我懂的,我保证,你们就放心吧!”

杜兰璋:“啊?”

知道什么……

保证什么……

又放心什么……?

看着秋祺脚步轻快地穿过马路,杜兰璋刚迈出一步脚的瞬间冻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祺,她知道……?

雨在开鸡爪会的时候停了。等鸡爪会结束,下班了,雨又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

波西把鸡骨头一吐,咒骂道:“下,下,下。丢那母,贼老天。”

他们依次起身。秋祺自告奋勇和杜兰璋留下来收拾残局。杜兰璋一边辣得吸气,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还去想刚刚会上的内容。

整场会议主要是袁云在说,她总结目前CLE展的策划方案基本已经定下,只有一点还不确定:

方案里有本土犬展示的环节,但会展方面觉得带狗到场地不安全,目前还在商量之中。

杜兰璋现在是实习生,没有发言的必要。

他摸了根鸡爪在手里留神听发言,实在辣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去翻电脑里绿点组织发来的犬只资料。为此倒是认识了不少从前眼熟,但说不上名的中华犬种。

等收拾好了,关门准备离开时,秋祺又拉住杜兰璋:

“小杜,你和那谁……姐也支持你!加油!我还有约,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一路小跑离开,留下杜兰璋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愣。

他现在肯定秋祺是知道什么了,问题是——

秋祺为什么会知道?

出了照川大厦,杜兰璋撑开伞,往公交站台走去。

他已经看好了房子,并在上周末搬了过去。新住处离照川不算近,十多站的距离。但好在照川不加班,他也不用赶什么末班车,下了班可以慢慢在站台等着。

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杜兰璋转身过去,惊讶地发现居然是陈妈。

陈妈没撑伞,他快步过去将伞偏倒:“陈妈?您来找文总吗?她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下班,我带您过去。”

陈妈微笑着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给文总做一段时间的饭?”

坐在陈妈的SUV上,杜兰璋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妈打着方向盘,驶过公交车站:“是啊,我一下要回去好几个月,阿瑛吃不好,我是真的不放心。你看看后面,我菜都买好了,想让你再试试。”

杜兰璋回头看去,副驾上摆着几大塑料袋的菜。

因为那次地下车库“有一点”的缘故,他回去后特意查询了法拉利SF90价格。等看见那个5打头的数字,他一阵沉默,默默把相关推荐里的豪车也看了个遍。

他认得眼下这辆SUV是路虎揽胜,价格不到文瑛那辆的三分之一,但也很昂贵了。

陈妈打量一眼他的表情,说:“这车阿瑛给我买的,平常买菜用用。”

……也有点难以想象了。

陈妈接着说:“你别看上次她表现得淡淡的,我过几天又问了她,她说不错。

“你要是行,其实也还好。她中午在食堂吃饭,就早晚两顿。周六她休假,周天她整天都在外面,也是早晚两顿。”

杜兰璋想着文瑛中午在食堂不适的模样,之前在梦云时,他在杜泽身边跟过一段时间,知道杜泽有自己的专人厨房。于是问:

“文总中午一直在公司吃吗?我感觉食堂的饭菜,可能不太适合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那个食堂,我去看过,阿瑛肯定是吃不好的。她怕底下那些承包商乱来,一直不肯回家吃,也不让我过去送饭。”

“说起来,阿瑛她妈妈也是在食堂吃,她就更坚持了。她也不想想,她哪里和她妈一样啊,她妈吃苔麸都活得好好的。”

“你知道苔麸是什么吗?”陈妈问杜兰璋。

杜兰璋摇摇头。陈妈接着说:“长得和小麦差不多,结出来的种子比芝麻还小。做的那个什么,英什么,酸得很,也难为她妈妈了。”

陈妈深叹出一口气。

杜兰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着文瑛坐在没什么人的餐桌,托腮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反胃时也没人上去帮一下,觉得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文瑛几次帮他,要是可以的话……

他也想帮帮她。

SUV直接驶入别墅车库,陈妈先开门下去,杜兰璋跟着推开车门。这时就听又有车驶进的声音,引擎在隔壁停下,文瑛的说话声传来:

“刚回来啊阿妈,干嘛去了?我都饿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妈说:“先吃点水果垫垫,我接人去了。”

“接人?接什么人?”

杜兰璋从车上下来,看向笑容瞬间愣在脸上的文瑛:

“文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今天的钢琴练得格外心不在焉。

琴上竖着的琴谱还停留在昨天,柴可夫斯基的《十月:秋之歌》。窗外阵阵不歇的雨声,应着钢琴曲的名字。秋天真的来了。

她又弹了几个音,实在静不下心,叫起团在她脚下的汪汪叫,来到一楼。

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见陈妈拿着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笔记,在指导杜兰璋怎么做菜。两人都围着围裙,半侧向对方,场面倒很和谐。

看了一会,陈妈先发现她,问:“饿啦?水果已经切好了,在餐桌上。饭还要过会。”

杜兰璋跟着看向她,黑润润的眼珠子,带着点小心。

文瑛松开嘴里咬着的腮帮肉,摆摆手,没说什么,抱着水果沙拉来到沙发上坐着。

看样子,陈妈是实打实想让杜兰璋过来。她也不懂陈妈怎么突然这么执着,总之实在不行,她吃过了就说不好,让陈妈断了念想。

这样想着,文瑛眉头渐渐松下,拿起晴王逗汪汪叫:

“想吃吗,汪汪叫?你不能吃哦。”

“小狗是不能吃葡萄的——但是小狗可以吃香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着叉起一块香蕉,递给汪汪叫。

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妈过来叫她开饭。

她坐在首位,接过陈妈递给她的筷子,杜兰璋和陈妈分别在她左右坐下。她打量着满桌的菜,还没下筷,陈妈说:

“快试试。这里边啊,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小杜做的,看看吃不吃的出来。”

文瑛心说当她傻吗?她看一眼,就知道面前全是出自杜兰璋的手笔。

猜是陈妈怕她尝的时候脸色不好,驳了杜兰璋的面子,于是没答话,随便夹了块青椒入嘴。

“吃吧,吃完了再说。”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杜兰璋本来就不是话多的,陈妈揣着心事,也没出声。他俩偶尔打个眼神,吃口饭,然后悄咪咪看文瑛。

文瑛忍了许久,把筷子往碗上一撂:“你俩再这么看我,今天就是阎王爷来了,我也吃不下去。”

杜兰璋立刻道歉:“对不起文总。”

陈妈看一眼文瑛碗里,也吃了一半多了,笑眯眯说:“少吃一点也不打紧,先说说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妈你还是我阿妈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是为你接下来几个月考虑,怎么不是你阿妈了?”

文瑛一阵无言。看看陈妈,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看看杜兰璋,杜兰璋满脸紧张,眼神忽闪,不太敢接她的目光。

忽闪忽闪着,他又坚定地望了回来。

文瑛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最后她跟从本心:“还行。”

“还行就很不错啦。”陈妈眉开眼笑,筷子指指杜兰璋:“我就说小杜可以,你总不信。那吃出来哪些是我做的了吗?”

文瑛一听,顿感不妙,琢磨着怎么说才能把话圆回来。陈妈见缝插针道:“没事,分不出来才好。我和你说,这些啊,全是小杜做的。”

文瑛:“……”

谁分不出来了?

看着陈妈眼里的笑,她反应过来陈妈是故意的,抢在她前头把话说死,她再想反驳,意味就没那么深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瞧杜兰璋,杜兰璋脑袋已经低了回去。但文瑛看得分明,他抿着的嘴角是上翘的。

看仔细点,还能发现他唇色红得有些异常。

文瑛扫眼桌上,只有青椒是微辣的。

怎么,一点辣也不能吃吗?

陈妈说:“我看哪,也别再去找别人了。我问过小杜了,他说可以,做不了全职,下班后过来兼职一下也可以嘛?”

杜兰璋回道:“嗯,我现在工作不忙。文总您想的话,我下班后可以过来。”

文瑛心想你俩这一唱一和,合着这桌上我倒成外人了。她皱皱眉:“我想想,过几天再说。”

陈妈还想说话,文瑛冲她做了个“别说了”的表情,陈妈全当没看见:

“这天也不早了,小杜住的地方离这远,外边还下雨,我看今晚也别走了。二楼的客房我今天打扫过,住一晚明天让阿瑛开车带你去上班,啊?”

杜兰璋要拒绝,文瑛更要拒绝,陈妈已经站了起来:

“阿瑛你吃好了就上楼洗澡去,赖在桌上像什么。小杜,来,我俩收拾一下东西,明天麻烦你早点起,我和你说一下早饭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洗过澡,头发还没吹,一把拉住来她房里送换洗衣服的陈妈:

“阿妈,你想干嘛啊?”

“什么干嘛?”

“我都没答应,你就把人带回来,还让我明天带他上班,你就不怕我公司人看见吗?”

“你们公司传你的话还少吗?”

“……”

文瑛无语又无奈:“那你也不能擅自为我决定呀。”

陈妈比她还无奈:“我再不给你决定,你开过年来就三十了。我过几年也退休了。你爸妈年年在国外,你一个人守这么大别墅,当皇帝啊?”

文瑛一愣,根本没料到陈妈想到了这个份上。

陈妈的为计深远,都已经深远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我也不能找杜兰璋,他才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大?”

“二十。”

“哦。”

“哦?”文瑛不可置信。

陈妈平平常常:“你之前不也带回个二十的小伙吗?看着还没小杜顺眼。”

文瑛更加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刚工作一年的时候带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结果,哼——”

工作一年?

文瑛低眉回忆,那时候她妈把照川一丢,远赴非洲去了。她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精疲力尽之余荷尔蒙还在叫嚣它需要关注。她剩不下精力去处理复杂的恋爱,于是选择了便捷又轻松的方式:

——钱。

她无奈地笑,把陈妈拉坐到床上,给她按摩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妈呀,我那时候二十三,喜欢二十的。在我都二十九啦,还喜欢二十的吗?”

“怎么不能喜欢了?”

文瑛心说不久前她还在为陈妈接受她的癖好而侥幸,现在好了,陈妈已经触底反弹到一骑绝尘,思想跑她前面去了。

“再说了,”陈妈回头看她,“我就想让小杜做个饭,没让你喜欢人家呀。”

“不行。”文瑛摇头:“要是我没忍住,他才刚踏入社会,这不耽搁人家吗?”

陈妈眉毛一竖,莫名其妙:“他二十,你二十九,你俩谁耽搁谁啊?就是你喜欢人家,人家还不一定对你有意思呢。”

“……”

杜兰璋就是不喜欢她,她非要压他,那家伙还能反抗吗?

等等,她什么时候要杜兰璋喜欢她了?

她什么时候又喜欢杜兰璋了?

陈妈挥手说:“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真不喜欢小杜,我也就回去几个月,小赵稳定了我就回来,也没多长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就要离开。文瑛知道陈妈是铁了心了,苦兮兮送她出去。走前还问:“阿妈,你真不怕我忍不住欺负杜兰璋啊?”

“你不是说你俩‘你情我愿’吗?一个萝卜一个坑,怎么叫欺负人家?”

陈妈接着正色道:“你只要不是用钱,像个正常人一样,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就是你真欺负了,大不了我给你道歉去。”

文瑛被自己的话打了个错不及防,更惊叹于陈妈的大无畏付出,心中苦涩,一时无言以对。

吹过头发,文瑛躺在床上,手里的书迟迟没翻过页。

实在陈妈那说不动,不还有杜兰璋吗?只要杜兰璋出言拒绝,任凭陈妈怎么坚持,还能强行逼人做饭吗?

这样一想,她来了精神。乘电梯从四楼下来二楼,直直往杜兰璋的客房而去。

距离客房还有段距离时,她停下脚步。

杜兰璋正蹲在门口的走廊前,面前站着汪汪叫。

他搔着汪汪叫的下巴,表情很放松,好奇问道:“你是叫汪汪叫吗?”

汪汪叫摇了两下尾巴。他跟着笑了起来,摇摆了两下脑袋:“红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去看汪汪叫的眼睛:“红色的……眼眶。”

跟着抓起它耳朵:“焦黄色的耳朵。”

文瑛眼看着他下一步就要把汪汪叫转过来,去扒拉他的尾巴了,走过去。

“别看了,是五红白土松。”

杜兰璋立即撒开抓在汪汪叫身上的手,起身:“文总。”

文瑛看他一副老鼠见猫的表现,觉得杜兰肯定好搞定多了。刮了一下汪汪叫的鼻子,她问:“你也知道这种狗?说说?”

对工作孜孜矻矻、死而后已。

艾玛是这么放屁的没错。

杜兰璋略一停顿后说道:“土松是产自南方的一种本土犬。五红是指嘴巴、鼻子、眼眶、爪子和肛门都是红色。

“汪汪叫的尾巴很蓬松,向上翘,叫金钱尾。也叫芒花尾,因为很像芒花……对吗?”

他说得很流利,话到末尾,才求证似的看向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笑了一下,总算狗屁也有略通的时候:“对。”

眼看杜兰璋舒出一口气,她又说:“你和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她将人带到二楼的开放式会客厅,大理石桌前,她给杜兰璋拉开椅子。

“我长话短说,陈妈想请你负责我的饮食。我觉得,不合适。”

杜兰璋眼睫垂了垂:“是因为我做的,不合您胃口吗?”

文瑛倒想顺着说不合,但这话违心还伤人。她靠后在椅背上:“不是。”

“那为什么?”

“你不合适。”

“我……?”杜兰璋疑惑。他想了想,抓住什么:“是因为杜泽吗?文总,我和杜家并——”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杜兰璋,恐怕文瑛这个外人还更了解杜泽、杜家。商场私底,不知打过多少次交道。

“那……为什么?”

杜兰璋眉中轻折出一道折痕,神态十分诚挚:“文总,您帮过我很多,可以的话,我也想为您出一份力。”

文瑛叹息她帮杜兰璋什么了,那两次吗?

那两次她哪次不是把人弄得颤抖求饶,就差没哭出来了?

她抱起手:“我坦白说吧,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无论是长相还是床上。我喜欢乖的,你很乖。”

除了年纪太小,作为床伴,杜兰璋无可挑剔。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每天有这么个人在眼前晃,我很难不去想做点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了:“我和陈妈说了,她不听,你明天和她说一下吧。早点休息。”

她起身就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却传来杜兰璋的阻拦声:“等……等等!”

杜兰璋站立起来,神色窘迫又坚持:“文总,我相信您,我觉得您不会……不会做点什么。”

相信我?

文瑛走回去。她都不相信自己,这傻小子哪来的自信?

径直走到杜兰璋面前,她推了一下杜兰璋肩膀,杜兰璋愣愣又不安地坐回到椅子上。

她一手撑住椅背,看着他黑色瞳孔里的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晰。视线落到他还泛红的唇上,歪了歪头,做出一副要亲吻的样子。

杜兰璋紧张得眼珠不断滚动。他不敢瞧文瑛,只能往下方看去,瞳孔猛然紧缩了一下,瞬间转到正右侧,呼吸全打乱了。

文瑛穿着一件睡衣,领口宽松。她将杜兰璋的表现全收入眼底,嘴角微扬,连着声音都轻柔许多:

“你再说一遍,你相信我?”

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她说话的气息扑打在杜兰璋唇上,杜兰璋的回话同样落到她的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文总,我们必须要离这么近吗?”

文瑛笑了:“我都没碰到你,你就这样,我真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办?”

她接着站起身,收敛了表情:“明天还是和陈妈说一下,别为难自己了。我饿不死,也不需要你的一份力。”

可是杜兰璋抓住了她离去时袖口的衣角,又急忙忙松开:

“文总,我还是相信您。”

“您要是不信,可以……可以再试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然没有再试。

但最终结果还是顺了杜兰璋的意。

陈妈突然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杜兰璋就开始说待遇的事。杜兰璋立即也附和起来。两人好似在文瑛面前搭了出戏台子,文瑛看客一般,居然插不上一句话。

要不是天实在太晚了,陈妈还想让她立刻拟了合同来,当场把约签了。

前往照川的路上,文瑛想起这件事,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

路口是红灯,她猛一踩下刹车,副驾上的杜兰璋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和惯性拉回去。

他试探开口:“文总,您心情不好吗?”

“没。”

红灯足足有一分钟,文瑛烦闷地解开西服衬衫的第一个扣子。瞟见杜兰璋正在看她,她干脆凑过去,压近在杜兰璋面前。

杜兰璋双眼睁大,下意识想躲,又定住。缓缓问:“文总,现在还需要我说吗?”

“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我相信您,您不会对我做什么……”

文瑛嗤笑一声,暗骂一句“蠢蛋”,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眼看杜兰璋毫无动摇的模样,她怀疑是不是因为杜兰璋是男的,对这种事情不敏感?

于是加一句:“到时候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不愿意,我就给你下药。”

“下药?”

“我不仅下药,我还灌酒。等你醉了,我就拍下来,第二天给你看。”

“你……”杜兰璋惊讶几秒,居然冷静下来,很认真地说:“文总,您不是杜泽那种人,您做不出这种事。”

“……”

文瑛确实做不出这种事,辨无可辨。

“行。”她坐回去:“雇佣合同晚上签,后果你自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嗯”了声。文瑛踩下油门,最后说:“反正我手里会有你视频。”

余光里,男人脸上的冷静摇摇可坠。

车在距离照川还有一个路口时停下,杜兰璋下去,文瑛独自驶入公司车库。

进电梯的时候,艾玛的声音着急忙慌传来:

“等等——!等等——!”

她给艾玛按了开门键,艾玛顺势就钻到她旁边的空地里。

伯楼的电梯是最大又最空的。文瑛的办公室在顶层,电梯上行一段时间后,里面就只剩下她们两人。艾玛一捣文瑛胳膊肘:“诶诶诶,老板,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文瑛以为她要说昨天中午食堂的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亲眼看见杜兰璋从你宝马上下来的。昨晚怎么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纳了闷了,她为了避嫌提前放杜兰璋下车,艾玛从哪看见的?

“没怎么样。别乱说。”

“放心吧,整个照川就你、我、杜兰璋和小秋祺知道,保密工作嘎嘎好了。”

文瑛冷眼瞥她一眼,这时电梯也到了,她走出去:“你那份论文我还没点评……”

话还没完,电梯门又开始聚合。艾玛在电梯里叫:“哎呀!老板你肯定想喝咖啡了吧?我这就去买!”

“……”

文瑛拿出手机给艾玛发消息。

「WY:九点看不见你,奖金扣一半。」

「Emma:我操!」

「WY:辱骂上司,再扣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玛立即撤回,转而发了一堆乱七八糟求饶的表情包。

等她消停了,文瑛才发了正事过去:让她给拟一份雇佣合同。

因为杜兰璋住的地方太远——陈妈提议让他住家里,但被文瑛和杜兰璋齐声拒绝了——早餐实在不便利,工作日他只需要在下班后负责文瑛的晚饭。周六是整天都在别墅。周天文瑛白天不在家,同样是晚饭过来一趟。

这也是文瑛让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只是相处一会,她又不是真的多想对杜兰璋怎么样。

手机上,艾玛又发来消息。

「Emma:我操!」

「Emma:这位是正宫啊!」

工作进行到一半,放在电脑边的手机亮起,是个视频电话,屏幕上端显示:

「文以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拿起来:“妈。”

四方的屏幕里,一块老旧发黄的天花板,一些凌乱的声音混着水声从传声筒里响起。

“你人呢?”

“啊,我洗头呢。”

“……你洗头给我打什么视频?”

“这不是——”水流声停了,接替的是指甲抓挠头皮的响动,“正好有空吗。最近怎么样?”

文瑛照例汇报了照川的最近动态,又说起陈妈儿媳怀孕,要回去一段时间,不过她已经找好新的做饭人选了。

“哎呦,难得从你嘴里听见一次还行啊。说起来,陈妈走几个月,我的宝贝汪汪叫怎么办?”

文瑛早想好了,到时候请几个家政,总不能让陈妈把汪汪叫带走。

——陈妈倒是愿意,她还真舍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请家政照顾汪汪叫啊?你这样,”屏幕里出现沾满白色泡沫的湿发,湿发间还插着巧克力色的手指,“我这有个小姑娘,人机灵又会做事,我大方给你用一段时间。”

“你那的,埃塞俄比亚人?”

文以照搭嘴表示肯定。

文瑛想开什么玩笑,让人千里迢迢从非洲飞来中国,语言、气候……一箩筐的不适应。

“不。”她断然拒绝。

文以照好惋惜地叹气,转而说起那小姑娘只有16岁,原本是她们学校的第一名,她爸妈非要她嫁人。现在埃塞格局也不好,学校里那些小女孩的家长一看第一名读完书也是去嫁人,就不让她们家的小孩来上学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难处。

文瑛一听,十六岁就要嫁人生子,顿时觉得先前的提议真是正确得不行了。

“你让她过来吧。”

“OK!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清泡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了电话,文瑛伸出自己的手反复看了看。她的冷白皮是遗传文以照的,而电话里的那只手……

她咕哝了句:“也不知道保养保养自己。”

吃午饭的时候,文瑛特意拉上艾玛一起。她怕艾玛嘴巴咧咧,一得了新素材,转眼就给她全吐露了。

虽然吃饭的时候,艾玛再三保证她真的不会乱说。还趾高气扬地表示:她在九点前出现在了文瑛面前,奖金只能扣一半;然后气馁下来,她已经撤回了,另一半也不能扣。

但文瑛想,好歹艾玛还有秋祺,她俩聚在一起,也能演绎出本传奇了。

至于奖金的事,她本来就没打算扣。

吃完饭,她和艾玛一道回去。艾玛去自己的工位补剧,她则回办公室躺在沙发上午休。

意识在坠入无限黑沉之后,又有画面在黑雾散去后出现。

还是那件地下室。

杜兰璋依旧被锁在锁链里,睁大眼睛惊惶地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递过来的鞭子还横在眼前,和她如出一辙的人说:“你不是饿吗?”她笑着指向杜兰璋:“他很好吃。”

文瑛隐约感觉不对,但她看杜兰璋身上的鞭痕血迹,观察他眼里的惧色,还是接过了鞭子。

她没动手。那人便催促道:“你不吃吗?”

文瑛捏住鞭子,目光在房间内搜寻,等看见她想要的,走过去说:“吃。”

她将医药箱拿起来,在杜兰璋面前半跪下,鞭子扔到一边,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药膏来。

将杜兰璋身上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剥下,露出来的是一具体无完肤的身体。

赤红的鞭痕横竖着杂陈在肌肤之上,胸前正中的一道最为鲜艳,还在往外不断地渗着血珠。血珠并成一线,或大或小的一颗。大的吞并小的,变成饱满的血滴。

那人蹲在她身边:“现在还是热的,待会凉了,就腥了。”

文瑛充耳不闻,用棉签将那些血滚了,去给杜兰璋上药。

他实在被折磨得厉害,鞭痕不到的地方,布着凌虐的吻痕、牙印,尤其是胸前两乳的位置,伤得几乎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文瑛干脆舍弃棉签,用手去给杜兰璋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碰还好,一碰发现手下的身体高烧似的滚烫。

杜兰璋瑟缩了一下:“别……别碰我……”

那人说:“他说谎呢。你给他下了药,他巴不得你碰他。”

文瑛想她什么时候给杜兰璋下药了?低声哄道:“别怕,我给你涂药,涂了就不痛了。”

杜兰璋却还在躲她。躲着躲着,晕乎乎地说:“你……你干什么?你……你打我?”

文瑛:“……”

真是狗咬吕洞宾。

杜兰璋低头看看自己,又晃晃锁链,神色剧变:“你!你把我锁在这里干嘛!救命……救——呜呜!”

那人捂住杜兰璋的嘴,笑得好不恶意:“你灌的酒起效了,现在你无论做什么,他也只会委屈地看你。”

文瑛说:“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解开杜兰璋腿上的衬衫夹,意外发现他腿间插着什么,伸手一探,是根黑色的按摩棒。

她的手指刚触上去,按摩棒就开启了,嗡嗡地在杜兰璋身体里冲撞着,透明的液体从穴口粉色的肉缝里流出来。

“哈……哈啊……关掉……快关掉……”

文瑛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杜兰璋两条腿在地板上踏着,一会打开,一会又合拢:“关啊,关掉它……我不要……呜……!我不想要……”

面前出现穿戴带:“你还能忍住?”

文瑛忍不住了。

她迅速装备好工具,冲着还在拒绝的杜兰璋身体深处贯穿而去。

杜兰璋惊叫一声:“你把它关掉再……再操我……我受不住……”

锁链被他紧紧绞在手上,他的两腿被迫抬起,搭落在文瑛的大腿上,跟随身体被深入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却觉得他现在药性正浓,按摩棒开着反而助事,快速肏干进杜兰璋的后穴里,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

耳听得杜兰璋喘息越来越剧烈,说不出话来了。她缓下节奏,将人抱在怀里。半骑乘的姿势,操到他更加隐秘的地方。

“呜……别顶……别顶那里……好深……”

文瑛手插进他后脑的发里,食指与中指扣在他的两个发旋上:“乖,深一点才好。”

“不……我不要……哈啊,你……出去……关掉它……”

文瑛既不关掉也不出去。她的目光落到杜兰璋身上的伤上,光线昏暗下看着,那伤仿佛冬日里盛开的红梅,一枝枝的,生在他身上,开着艳媚的花。

她没按捺住,吻上他肩膀处的伤。

舌尖在粗粝不平的血痂上舔过,血痂被舔开,一丝新鲜的血液流进文瑛的嘴里。她吮着,更多的血液流出,甜的,铁锈的,美妙的味道。

旁观的“她”也凑上来。“她”的手同样按上杜兰璋的后脑,唇挨近杜兰璋的唇,想要吻他。

文瑛说:“你别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文瑛静静看“她”。

“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唇从杜兰璋唇的上方滑走,幽灵一般,接着就没了踪迹。

文瑛更加抱住杜兰璋。

时间不知过去多少,杜兰璋仰头哭叫出来。长久地颤抖后,他脱力在文瑛的怀里,下巴还抵在文瑛的肩上。

文瑛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很棒,你做得很好,很乖。”

但是杜兰璋颤声问:“你是不是……又录像了?”

“别给我看……别……我不看……”他呜咽着说。

文瑛想说她没有录像,身后却传来机器操作的声音,那个讨厌的她自己跳出来说:

“不是我,我没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再回头看杜兰璋,哪里还有什么杜兰璋。她手机拿着摄像机,取景框里,是杜兰璋靠在一人怀里,眼尾滚落的热泪。

“骗人。”

文瑛惊醒过来。

那句痛苦的“骗人”还在她耳朵里传荡。

她起身把办公桌上的水全灌进嘴里,胸膛起伏不定:

“十三点,我怎么做这种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办公室墙上的挂钟告诉杜兰璋还有十五分钟下班。

他拿起杯子,鼓了一口水在嘴里,没吞。

今天是周五,看看别的人,也是有些心不在焉,惦记着下班后的自由时间。

杜兰璋单手托起下巴,有点茫然。

和文瑛的雇佣合同在周二晚上已经签好。他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公交站台,尽可能缩短抵达文瑛家的时间,然后洗手和陈妈一起进到厨房。

不过昨天临走前,陈妈告诉他:她晚上要出去接人,文瑛则有事要谈,晚饭不在家里吃,不用他去了。

嘴里的水渐渐升温,杜兰璋吞下一半,想不然回安州大学看看?

虽然也没毕业多久,但横竖无事可做;再者前不久学校发来推送,新出了校友卡,可以自由出入校园,也可以在图书馆借书。

他想去借几本书也好。

一想到图书馆,他联想到文瑛别墅里的那座私人图书馆,渐渐又想到文瑛。

不知道为什么,周二的晚餐上,他总感觉文瑛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总是瞥他一眼,然后想起什么的样子,倏忽转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日跟着陈妈一起做饭,渐渐和陈妈熟络起来,陈妈饭桌上会和他闲聊几句。倒是文瑛,不怎么和他说话,周二过后,干脆也不怎么看他了。

是她说的,自己很符合她的审美,总是在她面前,会忍不住想做什么吗……?

杜兰璋立刻又否定自己。

那天晚上,包括第二天开车时,他能感觉出来文瑛是故意的。如果真如文瑛所说,第一次遇见她时,他又是那种的情况,文瑛何不直接顺势而上呢?

至于拍视频,更不可能了。

可是,万一,如果文瑛她……

杜兰璋心有点臊,又有点胀。他告诉自己没万一、没万一,但又沉浸在心脏泡发一般的异样感觉中,直到波西说:

“下班喽——”

他立刻站起来:“我先——”

话没说完,嘴里的半口水掉了出来。杜兰璋连忙抽纸去擦水,其余人笑作一团。

三水指指挂钟:“你再看看,到底下班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看过去,4:50,哪里下班了?

波西诡计得逞,大笑道:“我就说这小子一脸思春,肯定想不起来嘴里还有水,笑死我了!”

杜兰璋闹了个红脸,坐回去。

“我没思春。”

“就是思春了又怎么样?”秋祺母鸡护崽似的:“人家有春可思,波西你多久没开张啦?”

她说完,递给杜兰璋一记骄傲眨眼。

“……”

杜兰璋感谢之余,还是觉得秋祺不说这话对他更好。

他私下婉转问过秋祺是怎么知道他和文瑛的。秋祺也是那么一眨眼,说:“你不问,我不说,就当咱俩的小秘密。需要的时候我还能给你打打掩护,你只要别管我就行。”

这种“此地有银三百两”的掩护,不然还是……

管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铁开开停停,八站过后,“叮咚!XX购物提醒您:前方到站,安州大学徐山校区。前往安州大学徐山校区的乘客请从D口出;前往……”

听着熟悉的地铁广告,走在熟悉的上春路上,杜兰璋恍然有种穿越到三个月前,自己还没毕业、还是学生的感觉。

通过校友卡进到学校,他无事心头,随意在学校里逛着。这时已经是黄昏,红橘的落日悠悠挂在教学楼的斜下,远处红彤彤的一片,有人骑着单车从红色里掠过,背景的云霞在燃烧,却也并不急着烧完。

他最终还是来到图书馆。现代文学专区里,拿了几本,又都放回去。最后走到了萧红前面。

《呼兰河传》、《小城三月》、《马伯乐》……

他把《马伯乐》抽了出来,然后一鼓作气,把所有的书全抱在怀里。

自助借书机连滴了五声。一名女助工推着空荡荡的还书车走过来,问:“同学,喜欢萧红啊?”

杜兰璋小学时看过《呼兰河传》,别的只听过《生死场》,至于《马伯乐》……

是从文瑛那里看来的。

他点点头,对同学这个称呼有点高兴,笑着说:“嗯。”

“马上十一月了,读萧红,”女助工哆嗦了下,“冷。”她指指借书机旁边别人还的书:“这些不冷,借几本看看吧,我就不放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盛情难却,把那几本不多的书全借掉了。

女助工还挺不好意思:“哎呦,谢谢你啊小同学,祝你学业有成。”

杜兰璋拿起另外几本,脸色微怪。

“没事,您别客气。”

他没带包,去超市那买了个白塑料袋。收银处来往的学生很多,他来到收银台的角落,又把后借的几本书压在最底下,然后提着沉甸甸的书往外走。

正巧遇见一班正装打扮、领导模样的人从旁边食堂出来。他想也没想,往旁边让开。人群里倒有人认出他来,喊道:

“杜兰璋?是你吗?你回学校怎么不和我说声?”

杜兰璋转过身去。叫他的是他的论文导师,姓李,是学院副院长。日常一身旗袍,深冬也不改,额外加个手套和流苏披肩。她烫好的鬈发妥帖在脑后,一副含笑惊喜的模样,看着杜兰璋。

杜兰璋连忙迎上去:“李老师好。我来得晚,就没想打扰您。”

“有什么晚不晚的,我就住学校附近。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又到安州了?手里拿的什么呀,书?”

杜兰璋刚想把手里的袋子打开,念及里面的书,忍住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在临城工作,公司离学校挺近的,就想来借几本书回去看看。”

李老师回头冲同伴笑道:“我带他的时候,就觉得这学生好学,想让他读我的研究生,他说家里妈妈希望他工作;我推荐他去照川,他又不愿意,说他妈妈一个人在家。现在好了,还不是来安州工作了,你公司哪家呀?”

杜兰璋抱歉一笑,刚要说话,另有一人接过了他的话茬:

“他啊,他现在在我那里做事。”

顺着声音看过去,文瑛站在人群的靠后,身上灰绿马甲,搭着白色长衬,微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就那么脑袋微偏地看他。

杜兰璋手心的塑料袋响了一声。

想打招呼,可是“文总”两个字,此情此景又不合适。

所幸李老师回头对他道:“哎呀你……算了算了。你在照川工作,有空就多来看看我。别和文瑛一样,每回优秀校友我找她,她不是有事就是出差,今天谈公事才难得见一面。”

周围人还在等她,李老师不便多谈,嘱咐了几句,然后回头看文瑛。

文瑛了然地说:“老师你们有事就先回吧,我和学弟顺路,我送他回去。李老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都离开了,杜兰璋立刻叫人:“文总。”

文瑛单手插在同样灰绿的宽松长裤里,往前走去:“走吧。学弟。”

杜兰璋被这个称呼弄得心缩一下。他没想到文瑛居然会和他一所学校,而且看样子,她和李老师的关系也很熟稔。

他们会也是同一个导师吗?

眼见文瑛已经走出几步,他追过去。

“文总,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您了。”

文瑛却说:“现在时间还行。我饿了,你介意和我回家吗?”

“您没吃饱吗?”杜兰璋惦记她刚从食堂出来。

“机器炒菜,”文瑛转头看向他,笑了,“难吃死了。”

文瑛的黑色宝马在别墅车库熄火。杜兰璋下车,旁边那辆红得烧眼的法拉利一直安静待在车库,另一边属于路虎的车位上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陈妈去接人,还没回来。

两人乘电梯从负二来到一楼,文瑛说随便弄点就行,杜兰璋便去厨房下面。陈妈说起文瑛的忌口时,说过文瑛虽然不能吃西红柿炒蛋里的鸡蛋,但是面里的鸡蛋倒愿意咬几口。

不过也只咬蛋白罢了。

他打下一个蛋,洗了两把青菜放进去。绿菜白面,浮着一块黄心的鸡蛋,看着倒素雅可爱。

端面出去,看见文瑛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手里……

手里在翻他特意放在玄关角落的塑料袋。

他一着急,也顾不得碗烫了。两手抓碗火速把面送过去:“文总,面好了,您快——”

“《男男正传》?”

——吃。

杜兰璋自己把那个“吃”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拿起下一本:“《同性恋亚文化》?”

“《虐恋亚文化》?”

“美国……GV四十年?”

“哦,这本,”她挑起最后一本,“《性学入门》,很实用。”

杜兰璋指尖连着耳尖一起发烫。他臊得脸上发麻,脚底血往脑门上冲。一把将那些书全划拉过来,还没开口解释,文瑛已经下了判词——

“口味挺特别。”

他羞恼地想自己明明借了别的,怎么文瑛就视而不见?嘴里一连串地把女助工的事全说了。

文瑛吹着筷子上的细面,像是信了杜兰璋说的:“那看来,学校里的学弟学妹还挺别致,喜欢借这些。”

杜兰璋缓下一口气,然而文瑛很快补一句:“是吧,杜学弟?”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窘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地把书都放回袋子里,又重新压回到最底下。

这时文瑛忽然开口:“你下回想看书,不用跑那么远,二楼就有,开放的。”

“开放的?”

那不是私人的吗?

“我一个人哪里看得了那么多书,留在那也是吃灰。不过——”文瑛缓缓咬进一根青菜,汤水润过她的唇,灯光下泽出一道光亮。

“《美国GV四十年》这种,你只能去学校了。”

杜兰璋急于为自己辩白,却被口水呛住,立刻背过身去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他痛苦地想那本美国什么四十年,他周一就还回去!

左右杜兰璋没什么事,等杜兰璋咳好了,脸色也平静得多,文瑛就让他回去,明天九点过来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提着一袋子沉重的书,来到玄关。

正换鞋,鞋架边的电梯“叮”一声。陈妈人还没出来,声音先传到了杜兰璋耳朵里。

“诶?小杜?你怎么来了?你先别走,我给你介绍一下。”

杜兰璋就见从陈妈身后跟出个少女来。

那少女身上穿着亮橙的长袖,下身是修身蓝牛仔裤,手里推着黑色行李箱。

她一看不过高中生的年纪,身量却很高,比前面的陈妈高出半个脑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滚动,看见杜兰璋,眼睛立刻弯下:

“妮儿号!”

俯身递出一只黑巧哑光的手来:“我似珍!珍珠的珍!”

杜兰璋被眼前这个黑人少女弄得一愣,轻轻握回去:“……你好,我是杜兰璋。”

“杜……兰璋?OK!O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从客厅里走过来,还没站住,珍眼前一亮,小豹扑过去拉文瑛的手:

“妮儿!妮儿似文瑛!”

她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脑后炸开,跟着身体的摆动不断起伏。

文瑛也是一脸状况外,不过比杜兰璋要轻些疑惑。两人一起看向陈妈,陈妈手里还拉着汪汪叫的绳子。汪汪叫往前奔着也要朝文瑛撞去,苦于绳子阻拦,郁郁不得地嗥叫起来。

“汪——!”

陈妈说:“珍她很活泼,一路上拉着我说了不少话。”

杜兰璋听出来陈妈语气里有点无奈。她接着又说:“不过她中文很好,她说学校里开了中文班,语言应该不是问题。”

珍也跳出来说:“似哇似哇!”

那两颗嵌在她立体面庞上的、珍珠似的眼睛为急于证明自己而快速转动起来。终于,她看中了杜兰璋手里的东西。

杜兰璋后背悚然,脚退一步,但已经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两步冲过去,好巧不巧就打开了塑料袋,该死不死非从正中位置抽出一本来。只见她随手翻开,两片嘴唇高兴地上下开合:

“接吻浅吻、深吻,爱抚主动、被动,口交主动、被动,无安全套的肛交主动、被动,有安全套的肛交主动、被动,额……”

陈妈:“……?”

文瑛:“……?”

汪汪叫:“……?”

杜兰璋:“……”

杜兰璋听见沉默在尖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默僵持了很久,是文瑛开口说:“科普书,我让杜兰璋从楼上借的。珍你收起来吧,你现在看这个还小。”

珍立刻把书关了,文瑛顺势拿走还给杜兰璋,和陈妈接着说起珍的事。

陈妈随即聊动起来,脸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只留杜兰璋脸红得和什么似的,抓着那本烫手山芋,一边脚底生根,一边魂游天外。

陈妈让他今晚留下来,正巧明天周六,珍也来了,她带着两人在别墅里转转,交待交待。说到第二遍,他才恍然听明白了,道:“噢噢……好。”

说完了,又想起来文瑛让他明天九点过来。抬起头,文瑛已经拉着珍回客厅了。大概……她是默认陈妈的安排了。

杜兰璋的房间依旧是二楼的客房。

他用手捂住脸,倒在床上,脸麻得像是敷了花椒,麻得发晕。

除了文瑛说的那本她这没有的,其他书他都翻过了。都是严肃书籍作品,内容很干净,只是……

出现的场合太致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进黑暗里,等着尴尬自己下去。

很久以后,床上响起两声沉默的捶打声。

根本下不去。

“扣扣——”

有人敲门。杜兰璋以为陈妈有事找他,一下从被子里扑腾出来,急忙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文瑛。

她还没洗漱,依旧是白日里的灰绿打扮,走廊的光打下来,越发衬得她肤如白瓷,净洁无暇。她手里夹着一本书。

“你的书我看了,《马伯乐》有人在上面写了东西,出版社也一般。这本是新的。”

她把书递过来,接着又拧起细眉:“你脸怎么这么红?头发也乱。”

杜兰璋先接了书,手背下意识摸了两下脸。

“没、没事。谢谢文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并不在意书上有人乱写,但实在文瑛这么细心,又特意找了新书给他送来,心底不由软了软。又说:“那个,也谢谢您之前替我解围。”

文瑛分明知道书是哪来的,却说从她那借的,等于把她拉到了杜兰璋这边。

有她在里面,陈妈和珍也不会太乱想——

吧?

文瑛道:“那书挺好的,可以读读。倒是你……”她转了下眼珠:“下次开门前照照镜子。我走了。”

“您慢走。”

杜兰璋跨进卫生间。

大方镜里他脸蛋红扑扑的,刘海凌乱地搭在额头上,神情里的窘迫不退反涨,整个人一看就处于非自然状态。

不过这些倒也还好,要命的是,他黑衫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不上不下,就开了胸膛附近的扣子,身体一动,胸口的肉就隐隐约约地露出来。

理智提醒他还没洗澡,情感已经不由分说地操控杜兰璋把扣子扣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醒来,杜兰璋眼底挂着青色。

陈妈瞧见了,但什么也没说。乐呵呵地和他做了四人的早饭,又在做饭间把珍的来历细细和他说了一遍。

杜兰璋惊讶又敬佩地问:“文总她妈妈,在埃塞俄比亚建了所学校?”

“是啊,女校,也不是一所,三四所了吧得有。忙得不可开交,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家……”

杜兰璋肃然起敬。

吃过饭,文瑛牵着汪汪叫出去散步,陈妈则领着珍和杜兰璋一层一层地介绍起别墅来。

一和二楼杜兰璋已经熟知了;三楼是文瑛父母的楼层,房间基本都落了锁,陈妈介绍了句,也就到了四楼。

四楼是独属于文瑛自己的。

珍说:“我也睡泽里。”

“对,你和阿瑛住一层,汪汪叫的房间就在你旁边。你俩的房间就不进去了,我带你们去看看汪汪叫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三人走到一间白色房门的房前,门底做了可开放的活动门板,不过陈妈说:“汪汪叫自己会开门,不从底下过。”

打开一看,整栋别墅的地板都是浅色,只到这间才换了深灰的颜色。房间里另外还有三房狗窝。靠东的位置,做了个小复式的木板二楼,顺着楼梯看上去,是一层一层的阳光。

灰色的地板上画着方格地铺着玩具,方格内乱得要命,方格间却泾渭分明。

杜兰璋想起袁云嘴里的那句“乱中有序”。

“这些都是汪汪叫自己弄的,除了地板上的毛,这间房间别的都不需要动,动了汪汪叫会不高兴。”陈妈对珍说。

“不稿兴?”

“会给你捣乱。”

陈妈没说汪汪叫会怎么捣乱,背后说人家小狗坏话也不好,依次又带他们去了观影房、健身房。穿过一道长廊,来到最后、也是最大的房间。

“这是衣帽间,珍你跟我进来,这里面你要记好了。”她转又对杜兰璋说:“小杜啊,你在外面等等。”

杜兰璋点头。廊道上挂着画,他空等无事,就一幅一幅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是油画。杜兰璋于绘画并不了解,但就色彩来看,都是瑰丽烂漫的细腻色调。所有的风景画看过,最后来到一张人物肖像上来。

这副反而不如之前那些细致,略带抽象的笔触。画中的女人面貌不清,但画的气质很是浓烈蓬勃,背景里,开着连天的向日葵。

杜兰璋看了许久。这个人、这些向日葵……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凑上去,发现油画右下署了名:连笔流畅的“文”字,最后的那一捺,上翘卷曲为一个爱心。

这不是文瑛写的。

杜兰璋见过文瑛的字,一笔一划,有点古板的可爱。

但是,文瑛……?

杜兰璋第一次见到文瑛,是跟着杜泽去照川提案。

那个案子是为照川旗下的一家新楼盘做的主题策划,以杜兰璋的资历,不够参与到方案之中。他只是旁观了方案的制作,然后跟过来安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得那时文瑛打断杜泽的讲话,即将出去时,被自己叫住,接着她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策划,你负责的部分是?”

想到这里,陈妈带着珍从衣帽间出来。杜兰璋中断思绪,走过去就听陈妈交待说:“记不住也没事,我回头给你写下来。哪些机洗、哪些手洗、哪些只能送出去干洗。”

观察杜兰璋来的方向,陈妈又指指墙上的画说:“这些啊,都是阿瑛她爸爸画的。你刚刚看的那个,是他们一家。”

杜兰璋顿时一呆,一家?

折回去,怎么看,都是单个人物的肖像。

陈妈走过来:“这个人呀,是她妈妈;背景里的向日葵,是她爸爸;阿瑛……阿瑛在……”

她眯缝起眼,寻了半天,终于眉开,指着画中女人手上的一个小白点子。

“小是小了点,他爸说是她。”

那粒白点子,横看竖看,就是粒白点,也不过比旁边的明黄的来说,稍显突兀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暗暗发问:这怎么就……就是文瑛了呢?

恰好此时文瑛也遛完了狗,她和汪汪叫一齐过来。

“看什么呢?”

杜兰璋的视线难得上下完整地扫了一遍文瑛,然后回到画上的白点上。

就算这真是文瑛,那这画的人物占比,还真是……

难说。

文瑛对陈妈说:“清洁的阿姨来了,阿妈你和珍快去吧。”

她们随即离开,杜兰璋想跟着一起,却被文瑛单独留了下来。

“眼熟?”文瑛眼神示意墙上的画。

杜兰璋刚欲摇头,反应过来文瑛问的不是他纳闷的那个,说:“嗯。和杜泽之前那个案子里,做的形象IP有点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笑了一下,很淡:“有点吗?”

“这画几年前在欧洲展览过,我爸这两年虽然不怎么活跃了,但名气还有点。”

杜兰璋想了想,猜测问:“您是说,杜泽是故意的?”

故意找文瑛父亲的作品,来巴结文瑛,却被文瑛识破,于是直接打断拒绝了吗?

可是他摇头:“文总,您有所不知,本来方案里是没有这个的,是杜泽的助理提出来,后来才加进去。”

文瑛的反应很平淡,是张三还是李四,显然对她并不重要。她带着汪汪叫就要走,然而才出一步,她又转回来。

“你说谁,杜泽的助理?”

“是。”

她更进一步:“我问你,你去孟家宴会那次,几个人去的?”

“就……我和杜泽的助理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文瑛表情不对,杜兰璋详细道:“杜泽说孟家举办宴会,我想您可能回去,就想给您送衣服。出发那天,只有我和杜泽的助理。助理说杜泽有事,回公司去了。”

他那时候还在想,没有杜泽一同也好,他本来就不想看见杜泽。

可是文瑛眉头越皱越紧:“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我和他……见过几次面,别的什么也没有。说起来,是他过来找我,和我说的您想让我过去照川。”

“他找你的时候,有什么表现吗?”

“表现?”

杜兰璋仔细回忆,黎盛表现得很正常,真说有什么不对的话……

“他那时候脸色不太好,和我一起去了一家土耳其咖啡,问我需不需要用咖啡占卜。”

他话音落了,许久没得到回应。又过去良久,他低声问:“文总,怎么了吗?”

文瑛舌尖抵着腮帮,忽然笑了,耸耸肩:“没什么,可能他和你一样,半夜睡不着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听出来文瑛在打趣他,嘴角下意识抿住。他昨晚实在睡不着,好不容易昏沉了,然后又把眼一睁。

肛交。

有安全套的肛交。

无安全套的肛交。

主动。被动。

他的视线要开始涣散了。

文瑛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土耳其咖啡确实可以占卜,卜一卜,你今晚能不能睡好觉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万希青11月秀场:黎盛?好好的问他做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杜泽的心腹,很早就跟着杜泽了。也有小道传闻说,黎盛能这么久跟着杜泽,是因为他俩关系不那么清楚,黎盛是靠人上位。」

「巽:看不出有什么。杜泽已经回到公司,一切如常。项目正常推进中。」

「巽:方便电话吗?」

文瑛靠在办公椅里,转着椅子,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让我考察临城,照川和梦云本身就是竞争加合作的关系,我们的业务和梦云有五成相似,相同领域里,”解风说,“梦云在临城基本处于垄断的地位。”

“如果要在临城建分司,梦云作为老牌企业,是很不利的存在。”

文瑛深知这点,将临城放在最后,也有这层原因的考量。

不仅如此,此外——

“我记得解叔叔以前提过一个方案,在梦云经营不那么好的时候,他想把梦云收购下来。”

“是的,董事会全票反对,他两天没吃饭。”

文瑛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往上两代,照川和梦云的关系都很亲密。她接任后不久,杜泽跟着也成为一把手,他们两个也是同辈,两家的关系却反而淡了下来。

究其根本:一个往前不回头;一个在原地停留都成了难事。

老朋友、旧伙伴,不帮一把反而落井下石,就是商场上也要遭人戳脊梁骨。

解风说:“另外还有一点,杜泽很缺钱。”

“我和孟旗山投了。”

“不是这个项目,整个梦云都很缺钱,他在不断拉投资。”

他接着说:“如果拉不到,我猜他下一步会上市融资。”

上市?

一个在已经获得不菲投资情况下,还缺资金到要上市地步的公司?

“如果对方不是梦云,我会觉得负责人要卷钱跑路。”文瑛双腿交叉。

解风表达了同样的看法,然后问到他们开头的话题:“你问杜泽的助理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你盯紧一点,我工作了。”

“知道。”

文瑛把手机放到一边。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未竟的工作上,她浏览着文字,余出一半心神去整合信息。

最早是杜泽竞标失败,于是送来杜兰璋,她没接受。

再是孟家宴会,黎盛故意来她面前吸引她注意,话语间分明提到了杜泽在等他。黎盛离开,她发现杜兰璋,然后带走杜兰璋。

——但是结合杜兰璋和万希青的话,杜泽根本不在宴会现场,而是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去,再用自己获得孟旗山的投资。

最后是杜泽发来邮件,摆她一道,她将杜兰璋安排进照川。

黎盛作为杜泽的心腹,甚至可能和杜泽有暧昧关系,为什么要在宴会上撒谎,引她注意杜兰璋?

文瑛画出两条可能的路径。

一:他受杜泽指示,做孟旗山和她的两手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之前已经拒绝警告过一次,带走杜兰璋也是完全偶然的行为。即使杜泽神算,算走她会带走杜兰璋,这也和他事后匆忙赶到临城补救矛盾。

二:因为别的某种原因,黎盛需要她看见杜兰璋,然后出面。

——但这最终导致的结果是杜泽计划失败,不得不由自己替补而上。

这对黎盛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是上上周一和杜泽联系让杜兰璋过来,那时杜泽还不能回去公司,至于黎盛,杜兰璋说他那时脸色不好。

黎盛宴会上目的达成,为什么又会脸色异常?

文瑛停下滚动鼠标的动作。

她掌握的信息量有限,怎么想,都是死胡同。

文以照启程非洲那晚,边收拾行李,边轻飘飘地嘱咐过她一句话:

“如果遇见你想不明白的事,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是因为money。”

解风说杜泽很需要钱,而且很急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

文瑛的眉头又放下来,继续滚动鼠标。

钱是最好处理的事情。不值得她费心。

工作还没做完,时针已经游到了“5”上。

文瑛没关机,直接合上电脑,连着还没看完的文件,放进包里带走。

外面的人见到她,依次和她问好。她点点头,看见工位上几乎全满,知道他们是在等她先走。

不过也有些家伙,很有时间观念。

五点刚整,文瑛就看见艾玛挎着包,快快活活从她办公室门前经过,高傲地不肯施舍她一个眼神。

要不是她和艾玛关系太近,怕别人说闲,她真想给艾玛颁个“公司劳模”的奖项。

她正需要这种卡点的榜样起模范带头作用。

雨从文瑛驶离公司车库开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文瑛开进小区,雨珠已经变成黄豆大小。雨刷器不断扫着前车玻璃上的落水,隔着一层流动的屏障,她看见某个熟悉的人影外套举过脑顶,在雨中疾跑。

想着公司不是有共享雨伞吗,文瑛转动方向盘,开过去。

“上来。”

杜兰璋眼睛被雨打得睁不安稳,身上也湿了大半,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身上有水。文瑛一按喇叭,不容置喙。

“上来。”

杜兰璋带着一身湿气和歉意坐上副驾。

文瑛把仪表盘上的纸送过去。

“谢谢。不好意思文总,我身上湿的。”

文瑛心说你把自己弄湿应该和自己道歉,不是和她道歉。

看一眼正在擦水的杜兰璋,他鬓角的头发全湿了,水珠从那滚下来,沿着下颌线一直流过脖子,在锁骨出一拐弯,最后停留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衬衫半湿半干地穿在身上,两只小臂的袖口都撸到了臂弯。左臂上一根青筋蜿蜒,跟随主人擦拭的动作在文瑛眼里出没。

他脸擦好了,纸攥在手心里。拉起衣服下摆,重一块,浅一块,无计可施地抿嘴叹气。发现文瑛在看他,又收起那点无奈的小表情。

“抱歉文总。”

文瑛心里嘟囔了句“这家伙”,说:“你脚底下有垃圾桶。”

忽然发觉不对,杜兰璋每天公交到这边,往常都比她晚十几分钟,今天怎么还赶在了她前头?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我去跟展地了,离这里很近,三站公交就到了。”

“这样。”

还以为你翘班呢。

陈妈一见杜兰璋一身湿了半身,嘴里担忧地啧啧起来,喊文瑛去给他拿身衣服来换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逗着汪汪叫,莫名地想她衣服倒是多,但哪来杜兰璋能穿的?

杜兰璋也说:“不用了陈妈,我过会自己就干了。”

“这几天降温,受凉了不是小事。我前不久把你爸妈的衣服都拿出来洗晒过了,阿瑛你去带小杜换身,我先和珍去做饭。”

厨房里珍闻声在门口闪了闪脑袋。她带来的黑色行李箱,实打实地带了满箱,就是一件衣服没有,全是她引以为傲的祖国咖啡豆。

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文瑛的衣服。

文瑛揉了把汪汪叫耳朵,心说这一个两个,带着杜兰璋上电梯到三楼。

三楼的灯都是灭掉的,走廊昏暗,文瑛先摁亮了廊灯,再进到她父母的衣帽间。拉开他爸的衣柜,一溜儿的西服礼服,下面叠着的也是正装。

她翻了半天,终于看见有件塞在底下的不那么正式,一把拽出来,抖开。

是件黑白蕾丝女仆装,一抖,还掉出两条网袜来。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塞这么底下是有理由的。

身旁的杜兰璋默默退后两步。文瑛偏头过去,他一愣,又走了回来。

“文总,我觉得……我身上也差不多干了。”

最后两人什么也没换地就下了楼。

杜兰璋表示他真的不用换衣服,陈妈不高兴地责怪了文瑛两眼,转去厨房熬点姜汤。文瑛全当什么也没看见,带狗上楼练琴。

练着练着,她总出神到那件黑白蕾丝的女仆装上。

她单知道他妈是玩得花的,没想到花成这样。要说是文以照穿吧,文以照一贯的打扮是简洁干练,穿那东西,很有种母夜叉孙二娘一边让伙计把人肉包子的馅剁得细细的,一边招呼:“全糖,我甜口,谢谢。”

说她爸穿吧……她爸……

轻踢一脚在咬兔子玩具的汪汪叫,问:“汪汪叫,你说是谁穿?”

汪汪叫抬眼瞅一下她,不乐意地挪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汪汪叫,还不高兴,回头买件给你。”

最后文瑛被自己脑补的,汪汪叫穿蕾丝女仆的场景逗乐了,两只肩膀不断耸动。

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文瑛主位,杜兰璋独坐一边,陈妈和珍坐在一起。

珍来之前,陈妈怕珍吃不惯这边的饮食,特意去买了麦麸。买来谁也不会做,珍对米饭也很适应的模样,直到今天陈妈提起,珍衣袖大撸,说要给她的中国朋友露上一手。

她示意桌上卷成面包卷模样、身上布满小孔、大小约莫一指半的黄褐色食物,期待地看看众人。

文瑛是吃过英吉拉的,和她的口味天差地别。观望陈妈,陈妈面上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不知道。杜兰璋初生牛犊,夹了一块。

“我试试。”

珍扑闪两下眼睛:“校长缩我的英吉拉似最棒的。”

文瑛边想文以照什么口味,边也夹了一块,轻轻咬下一角。

“捉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斟酌着说:“口感很绵软,面发酵得很好,一点也不干,也没太水。它叫英吉拉,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味道的话……如果它本身就是偏酸的味道,那它确实是,很棒。”

文瑛头回听人夸食物夸名字好听的,拿水喝一口。

“嗯,很棒。”

珍高兴地在椅子来回摇摆身体。

九点多,文瑛终于关掉电脑。

她撑着腰,走出书房,正碰见陈妈上来送咖啡。

“哦呦,弄完了?我刚做了杯咖啡来。”

“珍带的?”

陈妈说是,还是什么耶加咖啡。文瑛拿起来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于是又喝下一口。

“耶加雪菲咖啡。要是英吉拉也像这杯咖啡一样可口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相视苦笑。

文瑛把杯子还给陈妈,往卧室走去:“晚上就不多喝了。给杜兰璋送点,晚饭难为他了。”

陈妈说:“我过不了两天,也要动身回去了。”

文瑛的脚步顿一下:“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三一大早,袁云喜不自禁地给七组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经过她千磨万磨,CLE会展方终于同意他们带狗进场。

波西大举起手:“欧耶!这是不是说我可以见到玉环美人啦?”

玉环是绿点基地的一条雌性五红白土松。因为绿点在各大视频网站都有账号宣传,玉环凭借出色的外貌和沉稳优雅的个性,广受网友喜爱。甚至连名字都是网友帮着取的。

不过杜兰璋关注玉环,更多是因为它和汪汪叫同属一品种。每次查资料时,他都会多留意几分。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汪汪叫比玉环还要胖上一圈。

大力负责和绿点沟通,她给波西泼冷水:“基地说玉环目前处于发情期,不能带到展地去。”

波西一下霜打的茄子——蔫了。

“不仅玉环不能带过去,稍微大一点的也不能带,”袁云说,“哭什么?我家李逵不也不能过去吗。”

“我靠,我家玉环是白美人。你那李逵黑漆麻乌就露两排牙,壮得和头猪似的,这谁看了不害怕?”波西忽然反应过来,捂嘴说:“本人以上言论不涉及歧视,Ilove黑鸟!”

杜兰璋想着去年CLE分明也有过类似的狗狗展,金毛、阿拉,甚至连以体型着称的高加索牧羊犬也有。为什么袁云这里就困难重重,连稍微大点的都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提出这个问题。

袁云摊手解释说:“因为我们展的是本土犬。”

“呸!这帮人眼看狗低的东西!”波西极为忿忿。

不过得益于今年上半年一组“土松推广”的策划做得不错,展方后退一步,表示土松不计大小,都可以带进会展之中。

于是水怪开口:“那我们也能借狗吗?”

“诶,是哦。”波西说,他把之前一组借文瑛的那只五红土松的事一提,觉得事情大有可为。玉环看不成,好歹还有个同类美人,于是撺掇袁云去借狗。

袁云表现得很犹豫。波西大手一挥:“怕什么组长,咱们组不是有特殊关系吗!”

原本只是听着他们聊天的杜兰璋悚然坐直身体,看向旁边的秋祺,秋祺也是一副疑惑加惊惶的表情。

“什么……特殊关系?”她代替杜兰璋发问。

“艾玛啊!咱组长不是和文总助理老聊八卦吗?”

杜兰璋和秋祺简直要昏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CLE展为期三天:周五、周六、周日。

下班前袁云对外勤人员进行分配,因为这几天一直是杜兰璋和波西跑场地,于是袁云先问的他们。波西表示周五和周日可以——犬只展示是在周日,他肯定是要去看狗的。

杜兰璋因为文瑛的原因,三天都不太行,但他还是说了周五。

三水和大力打算周五请例假,连上周末休个三天小长假,直接退出了选项。

说到“例假”,秋祺见杜兰璋表情愣了一下,解释说:“就是生理期假。照川每个女员工都有一天的生理假,不扣工资,不扣全勤。如果上班的话按双倍工资开,算是女员工福利。”

“额……”她想起什么,“波西也申请过。”

波西摊在椅子上大喇喇说:“那些人居然敢说我是男的,真可恶啊,明明我下面也会流血,也会来姨妈好吗?”

“嗯,”秋祺点头,“人事说中国人不搞外国性,让波西把自己阉了血流成河再和她谈。”

杜兰璋:“……”

最后人员安排是——

周五:杜兰璋、波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袁云、秋祺。

周天:波西、秋祺。

秋祺喜滋滋地说她周五也请例假,然后快快活活拿周末两天的双倍工资和外勤补贴。

至于从头到尾都没参加过讨论的水怪,会议开始前她轻声说了一句:

“抱歉,周末我要陪我家猫去看心理医生。”

袁云的目光一下柔软了:“哦,我可怜的小浦西,它还没从那场多物种运动里挺过来吗?”

前往文瑛别墅的公交上,杜兰璋念着今天是陈妈离开的日子,肩包垂下来的带子被他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终于打开别墅的大门,看见文瑛、陈妈、珍和汪汪叫都站在大厅里。

他放下肩膀,总算赶上了。

陈妈笑着看向他:“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还说到你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拉着杜兰璋和珍,再次事无巨细地把别墅事宜交待一遍。珍的中文是好,但也还是个小姑娘,别墅常有清洁、干洗,乃至花园护理的人等过来。陈妈怕珍处理不来,全安排在了周六,嘱咐杜兰璋到时候多帮衬着点珍。

杜兰璋一一应下,陈妈又说:“我给你的那本笔记,你也记得看看。特别是最后面,仔细看看啊。”

那笔记是陈妈这么多年试验文瑛口味试验出来的,杜兰璋在这的几天,陈妈都会拿出来配合着一起教导他。页纸发硬又发脆,笔笔划划,不啻心血。

杜兰璋心头一软,连声道好。

这时文瑛说:“好了好了,再说下去,你到家都几点了?”

陈妈回头嫌弃地瞥文瑛一眼:“就你嘴巴会说话。”

杜兰璋看见陈妈脑后团好的发髻上,插着朵单瓣的白色小花。

四人一狗乘电梯下到负二层的车库,陈妈坐上她的路虎,和众人再次告别完,车便发动,渐渐离开众人的视野。

想着陈妈头发里的那朵花,杜兰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记得,那时他刚到照川,那个莫名打量他许久、说“认错人”了的人,手里也掐着这么朵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打破他的思考:“还不去厨房?珍已经去了。”

自从得到了杜兰璋和文瑛的肯定,珍每天欢天喜地和陈妈、杜兰璋他们钻进厨房。他们做他们的,珍做英吉拉。

她是很欢喜习惯这种主食的,文瑛不吃没人让她吃,陈妈推说自己胃不好吃不了酸口,最后珍只能期待又紧张地盯着杜兰璋。

可怜杜兰璋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没出过国,更没长外国嘴。

他赶紧走过去,劝珍少做点。

厨房往上的柜橱里,是陈妈放笔记的地方,杜兰璋洗过手,拿下来翻到最后面。

只见那泛黄的页面上写着短短的四行话。

「小杜:负一楼藏着酒,别让珍去。阿瑛她会去,麻烦你看着她点。她平常背着我抽烟,你要是看见了,也劝劝。」

杜兰璋暖心一笑。他说分明记得笔记的后面是什么也没有的,为什么陈妈特意强调他看,原来是藏着这个。

“不做饭,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杜兰璋一吓,连忙把笔记合上,随便从中间打开一页。

“文总您饿了吗?我尽快做好。”

文瑛是来厨房洗苹果的。她打开水龙头,十指在苹果纯青的外皮上擦动。她自己现在穿的也是淡绿色的衬衫,袖子做成了喇叭形。

杜兰璋忽然感觉,文瑛很喜欢穿绿色的衣服。

看着她在清洗水果的手,白皙的皮肤在手下绿色的衬托下,更显洁白无暇。

文瑛咬下一口苹果,皱皱眉,像是被酸到了,不太高兴地砸了两下嘴。然后叫门口的汪汪叫:“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

汪汪叫很高兴地跑过来,叼着苹果再跑出去。杜兰璋想起白天工作的事,试探着问:

“文总,您这周天还不在家吗?”

陈妈说文瑛周天是都不在别墅的,不过没解释她去做什么。从上周的情况来看,杜兰璋晚饭都快做好了,文瑛才驱车回来,一回来就是洗了个澡。但看身上干干净净,也不知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你白天自由安排。”

“那,汪汪叫和您一起出去吗?”

“它和珍待在家。”

杜兰璋想着既然之前有人借过汪汪叫,他再借一次,倒也不算太冒昧。就是失败了,也算他试过了。

于是他把自己工作的事说了一遍,没直接说自己的意图。

文瑛立刻问:“你想借汪汪叫?”

杜兰璋点头,接着又开始紧张:“可以吗文总?”

令他失望的是,文瑛断然摇头:“你想借汪汪叫,和我说做什么。”她叫一声,汪汪叫狗不停爪跑过来,青苹果只剩一半了。

“喏,正主来了,自己说吧。”

杜兰璋讶异地“啊”了一声,观望文瑛,不似和他开玩笑。他琢磨着汪汪叫确实很聪明也有个性,但和它沟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想到,水怪还要带她家被前男友强制目睹和谐场面,应激到去看心理医生的猫,心里渐渐生出几分合理来。

于是他蹲下来:“汪汪叫,我们周末有一个活动,到时候会有一些……和你差不多的狗狗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但话一出口,还是越说越虚。

汪汪叫玻璃似的眼珠转转,咬着苹果,毫无反应地和杜兰璋大眼瞪小眼。杜兰璋闻着苹果的清香味,心里窘迫起来,最后起身道:

“抱歉文总,我唐突了,您——”

“汪汪叫答应了。”

“就当——啊?”

答应了?汪汪叫答应了?可它连叫也没有叫呀。

文瑛嘴角带笑:“汪汪叫只是条小狗,我答应了,它不就答应了?你还真指望它听懂你说的,开口和你说话吗?”

杜兰璋反应过来文瑛是在逗他,窘迫升级,却又有点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说她答应了。

“谢谢文总,我会好好照顾汪汪叫的。”

文瑛淡淡点头,带着汪汪叫出去厨房。

没走几步,杜兰璋又听见她说:“汪汪叫,聪明小狗,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汪汪叫骄傲一抬头。

“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借狗的消息一下子振奋了众人,波西搂着袁云的肩膀说:“不愧是我们组长,就没有不成功的事。”

袁云喜气洋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没和艾玛说,艾玛自己就拉着我问是不是有个展览需要五红犬,文总那正好有一条。”

“奇了,”三水纳闷道,“文总怎么知道的?”

“哎呀管他文总李总,借狗就是好总。你说是吧水怪。”波西转而去搂水怪的脖子。

杜兰璋忽略掉秋祺灼热的视线,举手说:“我周天没事,也去会展那帮帮忙吧,不用记我名字,我就去看看,反正也不用出门票。”

CLE的入场券周五是188元,周末是238元。杜兰璋有员工牌,等于白得了个大便宜。

他自愿帮忙,当然是好事,但是波西狐疑问:“你昨天不说,今天一听文总的狗要去就要去。小杜啊小杜,你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勾搭文总啊?”

杜兰璋一阵无言,波西接着泫然欲泣起来。

“好你个负心郎王八蛋,奴家不久前还见你看什么《美国GV四十年》,想是你回心转意,要和我好了,怎么今天说变脸就变脸了?”

众人目光歘一下过来。

杜兰璋脸一红,他就周一中午要去还书,把那本祸害带了一带,怎么就被波西看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冷哼一声:“哼!想不到我八百年去趟学校,就看见你鬼鬼祟祟进了图书馆,还书就还书,还拿了几本别人还的书盖在上面,一看就是有鬼!”

“……”

“我借错了。”杜兰璋无力辩驳。

秋祺跳出来问:“波西,你好好的中午不睡觉,跑去学校干什么?”

“咳……会个小学弟。太小了,没敢下手。”

杜兰璋趁机岔开话题:“波西,我们是一个学校吗?”

他话一问完,其余人纷纷表示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呀,七组别名“安州大学就业率拯救小组”,组长和现在的文总还是一届一个专业的呢,你不知道吗?

杜兰璋张开嘴:“哪个专业?”

“兽医啊。”

“……啊?”

因为明天就是开展,袁云提议下班后找个地方聚聚。杜兰璋因为需要回去给文瑛做饭,只好拒绝。众人表示没关系,他们会拿pad立个他的照片在那,还问他想吃什么,一定尽可能满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表达谢意后,既拒绝了点菜,也拒绝了给照片。

他回到别墅,没了陈妈,原本就空旷的别墅更显得静悄悄的。二楼有钢琴曲传下来,杜兰璋站在玄关凝神听了一会,上去问文瑛今晚想吃什么。

文瑛停下弹奏,随便说了几个。杜兰璋看她神情淡淡,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恐怕陈妈离开,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想说点话,可他和文瑛的关系,也说不上什么话。

最后说起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在的组和他都是安大校友,见文瑛侧着耳朵,在听,于是顺着也把他们今晚出去聚餐,要把他的照片也带上的事。

文瑛轻轻笑了一下,弹下几个音:“就算你不给,他们也能带上你。”

“为什么?”

她没说为什么,腔调里带上一些色彩:“你还不去做饭,是觉得自己能在聚餐上吃饱,就不管我了吗?”

杜兰璋拔腿就要下去,走前他还是把心里存了一天的问题问出来。

“文总,您大学,学的什么呀?”

“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医吗?”

文瑛回眸看他一眼,又别过头去。

“你不是知道吗,还来问我,不信?”

“没有,我……我去做饭了。”

其实杜兰璋觉得文瑛兽医出身,是有那么点匪夷所思在的。

厨房里,他边做着饭,边存几分心思想这些。

之前去学校借书,偶遇文瑛,看着赵老师和文瑛那么熟悉的样子,他以为文瑛会和他是一个导师,或者说,是一个学院也好。

结果根本不是。

——或者说,他们曾经是。

袁云介绍说,文瑛在大二上学期从商学院转到医学院。安州大学的动物医学是五年制,她本来就落后别人一年,大四还申请了提前毕业,等同于三年读完别人五年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听完,心中敬佩,学医本来就比别的学科辛苦,文瑛将五年压缩至三年,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彼时袁云一拍桌子,不乐意道:“干嘛干嘛,我一说她提前毕业就露出这种表情,我和她一届毕业,我也提前毕业了啊。”

“组长你也提前毕业了吗?为什么?”

“哼,老娘对下乡护理母猪又没有兴趣,当然提前毕业提桶跑路了啊,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怎么能在这看见我?”

袁云不适合兽医专业,所以提前抽身走了,那文瑛呢?

她背靠照川,学商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也确实学了商,但为什么又更弦易辙,转去了兽医?

杜兰璋知道这些问题他是想不明白的。不多时珍摸了进来,要做饭,他和珍说着话,再纠正一些她的发音,也就不去想了。

吃过饭,又收拾好东西,杜兰璋坐着小区保安的接驳小车,往小区门口去。

他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和一个原职特警的保安混了个脸熟。平常遇见了,还能打个招呼。知道他是去文瑛那边的,保安就问:

“又找文小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听他这么说,心里生出几分高兴。今天出来,刚好遇到保安在巡逻,于是载着他一起出去。

“哎,最近文小姐家来的那个小姑娘,真是非洲人吗?”

接驳车在路灯与修剪得当的绿化带里穿行,保安开口和杜兰璋搭话。

杜兰璋表示肯定,然后几句话简单说了珍的来历。

“那她……听得懂中国话吗?能说中文吗?”

他听保安话里有话,委婉问保安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如果可以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保安“哎呦”一声,古铜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他坦言以前常去文家二楼借书,陈妈一走,来的是个小姑娘,还是个黑皮肤卷头发的小姑娘,文瑛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大姑娘,他不好意思上门。

手里借的书看完了,压了几天,还没还呢。

杜兰璋心想原来文瑛那句图书馆是开放的是真的,便说:“您这周六来吧,周六我都在那,我和文总说一声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那,那谢谢你了啊。”

周五九点,杜兰璋和波西在CLE展举办地集合。

CLE展作为大型会展,展区内聚集着近百家展方。会展分内外两区,外区是整片的露天草坪,他们的展区就在草坪上。

今天是个明媚的大阳天,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柔和的尾巴。七组策划的是小狗巴士主题,一辆通体深绿的巴士模型车停在青草地里,绿地的人已经在车里忙碌。

虽然是一家公益组织,除了社会捐款外,绿点自身也开展了宠物狗用品相关的业务。

他们在线下额外有一家本土犬咖,饮品是自己研发的。巴士里开设了一个咖啡区,壁挂中华犬宣传照。巴士外也搭着各种相关游戏和赠品的小台子,杜兰璋和波西就守在这里。

见时间还早,没什么人,杜兰璋掏出手机打开和七组的聊天群,然后问旁边一起坐着的波西。

“为什么,你们会有我的照片?”

他昨晚回到住所,洗澡出来,发现工作群里炸开了锅。打开一看,群里的活宝传了张合照来:六人围着烧烤店的桌子,正中是大尺寸的平板,平板上,赫然是杜兰璋本人。

还是张大学课堂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冒泡询问,刚刚还聊得火热的几人打着哈哈全跑了。他无奈地关了手机。

波西嗦着狗头棒棒糖:“这你得问你同学秋祺啊,问我这个学长干什么。哎呀是对面是卡罗牌,我先去算算我的菊花,小杜你自己看会啊。”

他一溜烟跑了。

杜兰璋又是无奈地收起手机。

大概是秋祺从前什么时候存的吧,就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这张照片,又从哪翻了出来。

等等,文瑛昨天说就算他不给,七组也能带上他……

误打误撞吗?

他思索片刻,没有思索明白,看看现在确实没什么人,就进到巴士里给那名绿点员工帮忙。

那员工是位女生,长了一张娃娃脸,干活不爱说话,指挥起杜兰璋到很有爽快条理。两人做完了饮品的准备工作,她见杜兰璋脑袋上空空如也,指着自己头顶问:

“你怎么不带小狗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看她娃娃脸,又是女生,戴着可爱。他一个男的,戴这个……

总之波西也没戴。

女生又问:“你不会觉得幼稚吧?你多大人了,觉得小狗耳朵幼稚?你幼不幼稚?”

“……”

杜兰璋立刻把狗耳的发箍戴到头顶。

这时波西手里拿着人家塔罗展送的星牌扇子回来。杜兰璋眼看着他迅雷不及掩耳,把他脖子上的发箍戴回脑袋,火红的头发,支棱出两只妙脆角耳朵。

“就是,小杜你幼不幼稚?美女,咖啡我能先来一杯吗?我尝尝咱们展的东西怎么样。”

杜兰璋吃了个闷亏,下去巴士守摊去了。

没多久,波西捧了两杯小狗拉花的咖啡出来,分一杯给他。

他捧着那杯香味馥郁的咖啡,想起陈妈给他的咖啡豆——他没有研磨机,只能先存着——想起明天是周六,他可以整天都待在别墅里。文瑛也会在别墅里:看书、或者逗汪汪叫、或者就是在花园里坐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托起下巴,嘴角微微翘起。旁边的波西踩着拍子鬼叫起来: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春雨不湿知心鬼,秋寒透打痴情人……”

受秋台风影响,展会结束后桌椅之类都用遮雨棚盖了起来。波西边干活边骂怎么秋天还有台风的,杜兰璋急于去文瑛家,眉头也皱着。

等到终于弄完,杜兰璋乘三站公交抵达小区,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倒也和他平常到的时间差不多。

他心里舒出一口气。

走到文瑛家院门,头顶一颗冰凉的黄豆砸下来——

下雨了。

他摸了摸头顶,把那点湿润捏碎在指间里,继而拧下别墅大门的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还没迈进,就看见一个陌生,却也不完全陌生的男人从客厅里探过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见杜兰璋,先是一愣,然后别有深意地亮了起来。

他走过来,递手。

“你好,我是安远。我们见过一面,你还有印象吗?”

跟着垫脚附到杜兰璋耳边。

“今晚……你也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到吃过晚饭,老天像是捅了个窟窿,一个劲儿地往下落雨。

文瑛见雨势实在是大,杜兰璋与珍从厨房出来后,她对杜兰璋说:“你今晚别走了,睡在这里吧。”

“不了,”杜兰璋眼睛闪烁了下,“我回去……还有点工作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了。”

“工作?”

文瑛心想杜兰璋不过才实习转正,今天又是CLE开展,哪来的工作需要他回家加班处理?

就是他真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在她面前说加班,那也是找错人了。

“照川加班需要申请,你和上级打申请了吗?”

“申请?不,没有。”

“那我在这,你现在申请。”

杜兰璋嘴唇刚动,文瑛又说:“不过我提前告知你:我驳回。”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所适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安远此时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他今晚显然是特意打扮过,身上喷了桂花味道香水。桂花香郁,他身上的味道却淡淡的,站过来的时候,并不冲鼻。

文瑛嗅着香气,回看杜兰璋。杜兰璋依旧是平日的黑色卫衣打扮,下身一条蓝牛仔,发丝寻常搭在耳朵上,通身清爽,气质干净,仿佛还是个在校学生。

她的目光在安远与杜兰璋之间来回,眼看着杜兰璋越来越无所适从,琢磨大概是安远在这,杜兰璋回想起和她的那些事,心里不自在。

但看窗外雨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明天杜兰璋还要大早过来,便说:“我待会带安远出去,晚上回来。家里只有珍和汪汪叫,你留下来陪着她们我也安心。”

一直在杜兰璋身后好奇瞧着的珍也说:“似啊,大雨,妮留下吧。”

杜兰璋还没说话,珍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嘴里叫着“收拾房间,收拾房间”。他无可奈何,回头冲文瑛道谢。文瑛见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没太留意,只嘱咐一句:

“旁边的客房也收拾一下,安远今晚住这里。”

杜兰璋的笑呆了呆,又笑起来。

“好的。”

文瑛本来没打算带安远出来。

但家里那个情况,杜兰璋不自在,珍一脸好奇但不好问,而安远——她瞥一眼副驾上那个圆脑袋圆眼睛,明明比她差不了几岁,长相举止却很小男生的男人——她确实有段时间没叫安远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家宴会上那次被突然出现的杜兰璋打断,而在这之前,她忙着照川的事,也没怎么联系安远,之后也是没有。粗粗一算,居然也有个把月了。

文瑛提了下眉心,这么看来,她这阵子总做春梦,倒也算有迹可循。

只是……她为什么总做和杜兰璋有关的春梦?

杜兰璋一身女仆装束,站在雨幕里。她开车过去,杜兰璋便浑身透湿地钻进来,发丝贴在脸上,眼神被雨浸得湿漉,小心又歉意地从怀里转出一杯咖啡……

这比她梦见汪汪叫穿着蕾丝袜,躺在地上妩媚身姿,咬着英吉拉死活非要喂她嘴里还要诡异。

横竖她是不可能和汪汪叫发生什么主宠之外的关系,杜兰璋近在眼前,可她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叫来安远。

顺便,她也是时候处理一下安远的事了。

路口是红灯,文瑛停下,安远开口道:“文总,我们今晚,几个人啊?”

“几个?”

“那个……杜先生,他就是来帮忙做个饭吗?”

文瑛盯着倒数的数字,想起杜兰璋做饭前,特意询问了安远的喜好与忌口,为他做了两道。于是转而问:“你觉得他厨艺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艺?”安远眨眨眼,“很好啊,我喜欢吃辣,他还让我去试了辣度。我在安州这么久,头一次吃辣吃进我心坎里去了。为了吃辣,我在外面都点特辣,也就一般辣吧。”

文瑛心说怪不得杜兰璋今晚吃饭喝了好些水,嘴唇也红红的,原来是有这么层原因在。总不能杜兰璋光让安远去试,自己这个做饭的倒高高挂起了。

怕是跟着吃了好几口辣。

她轻笑一声,回到安远的问题:“不是帮忙,他现在是我的厨师。”

“啊……我还以为我们今晚三……”

“三什么?”

“三加一个黑人小美女打麻将呢哈哈哈哈哈……”

刚一到商场,安远直奔甜品店而去。

他在里面搜罗了一大圈,不敢让文瑛给他提东西,自己大袋小盒地拿了满手。文瑛钦佩他吃过晚饭还有胃口吃下这些,觉得他是应该多拿点锻炼锻炼,于是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两人出去甜品店,又去了奶茶店。安远问文瑛要什么,文瑛不要,但想到家里还有两张嘴,也不知道他们爱喝什么,就让安远帮点两杯。

等安远小鹌鹑蛋似的吃饱喝足了,文瑛勾着那两杯奶茶,问他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看着周身出双入对的情侣、或只是出门聚餐的朋友、购物说笑的一家人,挖了一勺奶茶里的雪盖。

“直接现金给我吧。回头我再转手,还要打折。”

文瑛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两人坐电梯来到四层衣店。

文瑛不知道珍在穿衣上有什么讲究,为逃婚这小姑娘一腔孤勇地和咖啡豆踏上离家万里的飞机。陈妈要带她出去买衣服,她摇脑袋,说文瑛那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她穿旧衣服就行。

文瑛确实穿不过来。别说旧衣服了,新衣服她都穿不过来。

但让人一小女孩跟在她屁股后面穿衣服?

不可能。

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珍,珍正抱着汪汪叫在自己房里看电视,一人一狗共享屏幕。

文瑛要问尺寸,小姑娘还不愿意。她举着手机在店里走了一圈,小姑娘把下巴搁在汪汪叫的脑袋上,嘴唇抿着,一副心动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的衣服挑完,安远连吃带穿提了两大串,恨不得嘴里也长出手来帮忙。

手机里的珍喜滋滋地咬着下嘴唇,文瑛问她:“杜兰璋干什么呢?”

“杜?不自道,看电死吧。”

她喜欢看电视,于是霸道地觉得所有人都喜欢看电视。

文瑛挂了电话,安远苦力地跟在她后面。眼看着两人穿过一家家店铺,都走到扶手电梯那了,安远追上去问:“文总,您自己不买吗?”

文瑛的衣服不需要在这里买,轻轻摇头,带着人到四楼只占小半的男装区。安远看看自己手里,下巴皱成核桃。

“文总,比起衣服,不如我们去楼下买冰淇淋吧?”

文瑛看他绳子都要咬嘴里去了,还不忘吃东西,说:“我自己提,那里有椅子,你去坐会吧。”

安远疑惑了下,却也没说什么,走到木椅上坐下,松松手,摆开腿,长舒一口解脱气。

导购迎过来问文瑛:“您好,需要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买几套男士居家服。”话一顿,文瑛又补充道:“越卡通越好,最好是带小熊图案的。”

“小熊?您是给家里小朋友买吗?”

“对,给家里二十的小朋友买。”

余光里安远腾一下好奇地站起来。

回别墅时已经快十点。

文瑛左手一提奶茶,右手三个纸袋,东西已经很多,但和跟在她后面的安远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出电梯门没几步,汪汪叫喜颠颠地跑过来,左闻右闻。文瑛把奶茶拎高:“这可不是给你的。”汪汪叫尾巴翘老高走了。

杜兰璋跟着走过来,看样子他还没洗漱,望着文瑛手里的东西问:“文总,需要我帮忙吗?”

“珍呢?睡了吗?”

“刚刚看她下来洗水果,应该还没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文瑛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杜兰璋:“你和珍的,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让安远帮忙挑了一下,选一杯吧。”

杜兰璋看见奶茶,先是讶了一下,继而眼睛落下,拿出一杯轻轻说:“谢谢文总。”

文瑛看他反应有些不对,猜是杜兰璋不喜欢喝这个?于是把右手的三个袋子递过去。

“衣服,你拿去你那间房收着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旁边一直观望的安远支棱起脑袋,像是见了什么难得的热闹。

杜兰璋依旧是讶异地接过衣服,拉开袋口,看见里面是什么,神情呆了两秒。

“文总,您这……”

“路过买的,正好家里缺几件。安远,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安远连忙把脸上原本的表情抹了,信誓旦旦对杜兰璋道:“可不是么,商场大促销,买二送一,不买白不买。”

文瑛:“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神色微动,文瑛知道和他多说反而拖沓,让安远把他手里的衣袋给她,对杜兰璋说:“我去四楼找珍,你带安远去他的房间。”

转头离去的时候,见杜兰璋刚有些起色的脸又落下来。

等洗完澡,文瑛穿着浴衣出来,她思考是就这么下去,还是稍作装扮一下?最后想起安远今晚的打扮,于是从衣柜挑出件酒红的绸缎睡裙。

从走廊走到电梯的时候,裙面跃动,滑着明亮的光。

她走过杜兰璋的房门,步履停在旁边的那扇门前。

安远将她迎进门里。

他显然对这种事十分熟练上道,带来的工具已经在床上铺开,他也已经洗过澡,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身上的桂花香味比白天淡些,但此时此刻,房内只有他们二人,那香味反而恰到好处。

神情举止拿捏得十分到位,带着羞意,却也不至于扭捏。

文瑛看着他,眼珠扫过床上的东西,心思浅浅的,反倒是想起之前在地下车库里安远塞给她的那瓶RUSH,来了点兴趣。

不去床上,迈起脚,她坐进床边的沙发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手交叉,翘起二郎腿。

安远有些茫然:“文总……?”

文瑛好整以暇地摆弄了下睡裙,嘴角咬着笑,凭记忆说:

“却说大老板此行匆忙,与那杜家小子什么也没妥备,正是:匆忙忙不知如何是好,急慌慌遍寻手边工具。好险小安远眼尖手快,拿了东西来,又乖乖谢幕退场,成了这对露水鸳鸯的好事。”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看安远神情越来越迷茫。

“……什么?”

“是艾玛给你写的。你说她又不在现场,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安远圆眼大睁,眼珠子左滚右转,一派心虚,吞吞吐吐了很久,试着开口说:“我和艾玛……就偶尔……偶尔……聊那么……”

“偶尔?”

文瑛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我和她,比较谈得来……隔几天……”

“几天?”

“七八天?四五天?……一两天?”

文瑛耳听得他时间越说越少,让安远把手机给她。安远害怕文瑛是要查他和艾玛的聊天记录,一下紧张起来,半跪在文瑛身边可怜巴巴地望她。

文瑛嘴角微笑越盛,摊开手指,几息过后,手机还是交到她手上。

她操作几下,转亮给安远看,嘴里道:

“读。”

安远倒抽一口凉气,一鼓作气抬起眼,却发现屏幕上不是什么聊天页面,愣愣地读了几个字,又疑惑地顿下来。在文瑛的视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

“Rush是一种……含有多种挥发性气体的烷基亚硝酸盐吸入剂,危害性有引起血压严重下降、导致昏厥、中风、心脏病发作等,长期使用会导致心理依赖性……”

“文总,我那瓶是朋友给的,我自己没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不为所动,接着说:“读。”

安远接着朗读下去。文瑛边听,边打量安远的装扮。那衬衫有意没系上面的纽扣,露出一截内里的锁骨与胸肉,安远不算骨感,但皮肤白腻。这样夜晚时节,灯下看着,也有些味道在里面。

可她看着看着,心头一点意思也没有,过去不知多久,居然开始出神,手指微微发痒,想讨根烟来。

于是把手机给他,起身嘱咐说:“你读你的,我出去下,回来考你读的怎么样。”

她这么一说,安远也就不敢等她走了就开始摸鱼耍赖了。

出了安远房间的门,文瑛再次路过杜兰璋房间的门。看他房门开着,露出里面的一缝灯光,她敲了敲,没人应,大概杜兰璋不在里面。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杜兰璋不在房里,在哪?

她往电梯那去,在二楼走廊上走动时,却瞥见杜兰璋正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区。

他还是白天的卫衣牛仔打扮,依旧没有洗漱,也没坐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胳膊压在沙发表面。

他枕着胳膊,卫衣的帽子兜住脑袋,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的表情很淡,面前是团成一团在沙发上睡觉的汪汪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缩在卫衣的袖口里,一根瘦直的手指伸出来,点一下汪汪叫的鼻子,挠一下汪汪叫的嘴巴。汪汪叫耳朵不耐地甩,他就把手指曲回来。过不了一会,再弄一下。

汪汪叫烦不胜烦,睁眼,叹气,挪挪位置。

他歉意地笑一下,凑过去,和汪汪叫贴了一下脸,又退回来。退回来的时候,那点笑容已经没有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夜灯,幽蓝的灯光落在一人一狗身上,窗外秋风呼啸,秋雨不绝。

文瑛在二楼住了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先是隐约看见视线上方有一抹红色的影子走过,再是感受到旁边的沙发传来凹陷。他渐渐回过神,脑袋偏到另一侧,入眼的拿着烟盒和火机的、素白的手。

往上看去,文瑛正若有所思地望他。

他彻底醒神,从地毯上站起,将头顶的帽子拉下。

然后他看见了文瑛今晚的打扮。

酒红长裙,是修身的款式。肩膀上两根细带,吊着宽V的领,裙面无装饰,但料子极好,这样黯淡的光线里,都折着一道一道的光亮。

今晚夜凉,但就是从前明媚的时候,也没见文瑛穿过。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问文瑛突然下来,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但最终问出口的是:“文总,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昏暗里一声轻嗤。

文瑛双腿交叠,左手肘压在腿上,弯腰从白色的烟盒里倒出根烟在左手掌心。

“没有打扰到我,倒是打扰到别人了。”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点,汪汪叫应该在它房间睡觉,待在楼下大厅做什么。”

杜兰璋看向打着哈欠的汪汪叫。他那时在房间,听见隔壁房门有打开的声音,于是下来一楼。遇见汪汪叫从厨房出来,像是要往电梯去的样子,看见他,就又转了回来。

这么看,汪汪叫那时没走,居然是特地陪他吗?

文瑛拍了一下汪汪叫的屁股:“睡觉去吧。”汪汪叫立即跳下沙发,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里。

杜兰璋更加肯定,心里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汪汪叫特地陪他,他还逗扰了汪汪叫许久。

文瑛说:“明天给它洗个青苹果就行。倒是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杜兰璋答不上来。文瑛把玩着手里的烟淡淡问:“怕我和安远吵到你吗?”

“没有,我就是睡不着,想下来走走。”

杜兰璋这话说的并没什么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在房里的时候,心神不宁,一直等到隔壁真的传来开门的响动,他再也坐不下去,只能掩门离去……

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想起陈妈走时对他的嘱咐,他转移话题:“文总,吸烟不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要是……没事了,不如上楼睡觉吧。”

文瑛却不说话,将烟夹进嘴里,打亮火机。

杜兰璋上前一步:“文总。”

文瑛只好把火机熄灭:“你上次不还不介意吗,现在又怎么了?”

上次?

脑袋闪过那次在车库里、法拉利里……继而又想起安远……杜兰璋呼吸空了一会,还是坚持说:“文总,抽烟真的不好。”

文瑛啧一声,仰头倒进沙发里,夹着烟的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她另一手拍拍旁边,示意杜兰璋坐下。杜兰璋犹豫片刻,没坐文瑛旁边,而是坐在了挨着的小沙发里。

文瑛笑了:“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不好回话,干脆选择沉默。见文瑛又要点烟,还没劝说,文瑛就不耐地挥挥手:“不抽,点了闻闻味道。别和陈妈说。”

“您知道?”杜兰璋惊讶。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杜兰璋抿起嘴巴,看着文瑛咬着烟,火机亮了,又灭,一个红色的圆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文瑛把手放回到扶手上,尼古丁的味道散开,蓝色的烟雾几不可见。文瑛确实没有去吸。

她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烟。

“文总,您……!”

“傻子,不吸一口怎么点烟。”文瑛晃晃拿烟的手,带了点无奈:“好了,这下真的不吸了。”

“你不抽烟?没抽过?”她问。

杜兰璋确实不抽烟,但要说一次没抽过?那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灵讨厌烟味,连着一起搓牌麻将的桌友抽烟都要骂骂咧咧。但杜兰璋刚进初中,她把人带到麻将馆里,两个人熏了一下午,兰灵从朋友那拽出一根,给杜兰璋点燃了。

“抽。好抽吗?”

“不好抽。”

“以后别抽了。”

“嗯。”

于是再也没碰过。

用手盖住眼睛,听完杜兰璋的话,文瑛说:“你妈挺有意思的。烟确实不好,不过心烦的时候,来一根还可以。”

杜兰璋缓缓问:“那您现在心情不好吗?”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杜兰璋难得能和文瑛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文瑛又用手遮着眼,他悄悄端详起她。

文瑛的眼睛一贯是沉静平稳的,不笑时带着锐度,就是笑了,也是浅浅的,绵里藏针一般。现在没了眼睛的装饰,反显出她下半张脸的柔和来,嘴唇是肉粉的颜色,下唇正中有一个凹陷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够了吗?”

两片唇肉开合。

杜兰璋惊醒过来,心脏砰咚砰咚。

“对不起文总!”

文瑛把手拿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杜兰璋感觉她的眼睛比往常要黑些。

她微低下头,黑色的瞳孔缓缓扫过杜兰璋。杜兰璋顿时如坐针毡,但怎么办,他先看别人在先。

“头发,乱。”

伸手去摸头发,刚刚摘帽子太急,头顶确实有些凌乱。

“嘴巴,红的。”

这……吃饭的时候是有点被辣到,但现在还没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扣子,没系好。”

扣子?杜兰璋拍向胸口,他穿的卫衣,哪来的扣子?

他状况外地看向文瑛,文瑛冷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惦记着她手里的烟,杜兰璋追过去问:“文总,您回楼上去吗?那烟……”

文瑛看也不看,把烟贴到杜兰璋胸口,杜兰璋连忙按住。

“早自己灭了。”

她回过头,眼神冷淡又黑沉。

“少在我面前转悠。”

“蠢蛋。”

翌日吃过早饭,杜兰璋和珍去厨房清理,文瑛带着安远去了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将碗一个个收进下面的碗柜里,旁边已经在擦手的珍蹲下来偷偷问他:“杜,文瑛骂你了嘛?”

她说不来杜兰璋的名字,在征得杜兰璋的同意后,就只叫他的姓。倒是文瑛两个字,她早在埃塞时就听惯了,如今说来极为顺口。

杜兰璋笑了笑:“没呀,怎么了?”

“那你们……”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困惑地眨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说:“不OK的眼子。”

杜兰璋心情微沉,还是笑着说:“不是眼子,是样子。样——子。”

珍学着说了几遍,杜兰璋想好理由了,说:“哥哥工作很忙,在想工作的事,文总的工作也很忙,所以才不OK。昨晚的奶茶好喝吗?”

珍两眼闪光:“好喝!很OK!”

“你工作很忙?”

文瑛的声音在珍话语落后冷不丁的响起。

杜兰璋懊恼地想怎么一说起工作,文瑛就出现了。他站起来,一时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见文瑛手里拿着狗绳,就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要去遛汪汪叫吗?”

这个时间,也确实是文瑛出去遛狗的点,他头回希望文瑛能赶快出去。可文瑛却说:“安远想带汪汪叫出去,他说这里他不熟,问你有没有空。”

她身边的安远冲杜兰璋友好招手。

杜兰璋胃里一寒,面上无表现。

“那我和他一起去吧。”

小区依着通北河的一道支流而建,溪流蜿蜒,河畔排排的垂柳。这个季节,柳树已经在枯黄掉叶。皱巴巴的柳叶小舟般落到水面上,连个旋都没有,就被冲走了。

说是安远想出来遛狗,但出去文家别墅没多久,他就把狗绳给了杜兰璋。杜兰璋无可无不可,溜着汪汪叫在河边的石子小径走,等走到小狗的标记地点,就停下来。

这时安远开口道:“我和文总结束了。”

杜兰璋愣一下。结束?什么叫结束?

“你和文总,分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手?”安远微笑,耸耸肩膀很随意的样子,“那没有,我俩都没在一起过,怎么说分手。我们是合同到期了。”

“合同?”

“是啊,文总每一任情人都会签个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我不知道,但到期了肯定结束。”

汪汪叫标记好了,踏两下土,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我感觉你会接我的班,所以想和你聊聊。”安远说。他脸上的笑容很轻松。

杜兰璋捏紧手心的绳子:“你弄错了,我和文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安远不置可否。转而谈起他和文瑛的事。

他和文瑛,一个要钱,一个出钱,两人一拍即合,签了为期半年的合同。今天合同到期,好聚好散——文瑛今早叫他去二楼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又说起他之前在圈子里打听过文瑛:多金富豪,出手大方;床上无不良癖好,甚至称得上温柔;做爱就做爱,不投入感情,离开时也不拖泥带水,日后江湖再见了,还能打个招呼,帮上一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堪称理想金主。

唯一的问题是:她只接受上位。

说到这里,安远插一嘴:“你是不接受女上吗?这确实,对很多人来说是个问题。”

杜兰璋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他没和女生恋爱过,甚至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第一次和人发生亲密关系,就是和文瑛,可那种情况下,他又神志不清,等他清醒,事情已然发生,轮不上他再说接受还是不接受。

第二次……第二次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他陡然清醒过来,文瑛捂住他的嘴,压着他将性事结束。

他连自己昏昏沉沉的事都不敢细想,更不用说清醒之后,那种切身的进入、交错的喘息、后背的汗珠,和——

高潮。

“很棒。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抱着他,安慰他。

想到这里,杜兰璋心烧起来,好在安远已经说起了别的,没看他的脸色。

“对了,她也不和人接吻,也算一个特殊的点吧。”

两人回到别墅,杜兰璋陪着安远去花园和文瑛告别。

昨夜的台风雨来得突然,离得也爽快,起来后没多久,太阳就出来和众人打招呼。文瑛一身休闲打扮,缩进藤椅晒太阳、看书。

安远和文瑛交待几句,文瑛把桌上的一朵红色单瓣小花递过去。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后续会有你的大作家和你联系。”

安远笑着把那朵小花拿过来,插进胸口左侧的口袋里,欢欢喜喜,又和杜兰璋一起离开花园。

比起他刚刚和杜兰璋聊天的样子,要乖巧活泼上许多。

他们聊到最后,安远还劝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年轻,厨艺也很好,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当然,我不是说我这行有多不好,我干得还挺开心,我就是觉得……算了,我们回去吧。”

他拍拍杜兰璋的肩膀。

送安远到别墅门口,杜兰璋还是没忍住,问:“你知道文总有过多少……情人吗?”

“合同都是签半年,你自己算吧。我走了,祝你好运。”

杜兰璋回到花园。

他心往下坠,于是故意分神去想那朵小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陈妈走时也有,安远走时也有。又想起之前答应保安借书的事,脚步匆匆起来。

不想他刚在文瑛面前站定,文瑛翻过一页书,垂下的黑色长发在阳光下朦胧出金黄边缘,问道:“工作这么忙吗?昨天到现在脸色一直不好。”

“还是我昨晚心情不好,影响你了?”

“抱歉。”

她率先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一呆:“没有,是我自己……”

自己什么?说不上来,只好去说保安的事。

文瑛听完了,点头说:“我知道他,以前都是陈妈负责。”她想了想,将书盖在桌面上:“你和我来,我带你熟悉一下流程。”

两人于是上楼,来到占据半个二楼的图书馆。

文瑛带着杜兰璋来到入口右边的书桌,打开桌上的电脑,将流程告知他。杜兰璋毕竟在校图书馆也借过书,说了一遍也就记下了。倒是有点惊讶,文瑛说开放,还真的开放,每本书的书脊上都贴了检索条。

“文总,平常借书的人多吗?”

“不多,住这里的不缺几本买书的钱。这个系统我妈弄的,她喜欢这个。”

杜兰璋心想文瑛的妈妈在外建校,在家建开放图书馆,倒也很合理。

他跟在文瑛后面,两人下楼去,文瑛说:“今天我带珍出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杜兰璋脚一磕绊,好险没落到下一阶台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

“借书的事我会和珍再说一遍。”

“那、那明天……”

“明天我会让艾玛带汪汪叫去CLE展,你不用担心。”

文瑛接着说:“明天我晚饭在外面吃,你也不用来了。”

杜兰璋的声音空空荡荡:“我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天大早,杜兰璋一个“编外人员”,来得倒在波西和秋祺前头。

绿点派来的工作人员依旧是之前那个圆脸酷哥的女生。他们准备好前期工作,杜兰璋就下去守着展位。

不多时,波西和秋祺一起从入口过来。波西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一摘,灌篮一样灌到杜兰璋头上。

“套中了,就是哥的了,先给哥亲一口。”

杜兰璋推开波西,把头顶的帽子拿下来,还是顶绿色的帽子。

波西说:“不用谢。”

杜兰璋:“……”

倒是秋祺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犬展还要到下午,来了也没什么事。杜兰璋表示自己有空,反正都要来,不如早来了。

三个人拉了椅子排排坐。波西和秋祺都戴了宣传的小狗耳朵,杜兰璋不能不入乡随俗,也摸了根黑色的戴在头上。

眼看现在还早,没什么人,秋祺想去逛一下展览。波西周五时已经玩过了,让杜兰璋陪秋祺去,杜兰璋摇头说他没什么兴趣,最后秋祺和波西互相望望,手拉手玩去了。

回来时两人大袋小袋,拿了一堆赠品礼物。杜兰璋手撑着下巴,慢悠悠看过去,看见他们手里各自提着一个小花盆,花盆里是矮矮的一株紫色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什么?”

“酢浆草,一个花展送的。”秋祺说。

杜兰璋想起文瑛送人的花,站起来:“在哪?我去看看。”

秋祺和他说了位置,他脚步匆匆就过去了。

花展的位置在室内,现在已经是十点多,游客渐渐多起来。杜兰璋在人流和展区间穿梭,边找边觉得自己傻,真想知道是什么花,问文瑛不就是了,何必现在在这乱转。

文瑛……

可是文瑛真的会告诉他?

他一下犹豫起来,连着双腿也变得迟疑,转了半天,终于还是找到了花展的展区。

展区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围着围裙,在和感兴趣的游客说话。

杜兰璋过去,沿着各种盆栽走了一圈。这里面有的他在文瑛的花园里见过,但不知道品种,一时也不急于去找他想知道的花了,一盆一盆看过去,直到负责人过来。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我想找一种花。”杜兰璋将花的外形描述一遍,然后说:“有红白两种颜色,我……朋友经常拿来送人,一般都是对方走的时候。”

负责人思考了下,拿出手机给杜兰璋看。

“你说的是这个吗?”

杜兰璋一看,眼神亮起:“对,这是什么花?”

“这种白的叫白掌,红的叫红掌,你说人走的时候送,我觉得应该是这个。这个寓意一帆风顺,也算对人的一种祝福。这花挺多人养的,不过——我看看,不好意思,展区这边没带过来。”

白掌?红掌?

“两个颜色不同,有什么不同的含义吗?”

“这个很难说,”负责人道,“要看送的人具体什么意思了。两个都是很好的寓意,不过红掌因为颜色是红的,一般养红掌的人会更多。”

杜兰璋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红掌,的确,那花他自己看着也眼熟。

和负责人道谢完,又关注了他们的店铺,杜兰璋拎着一盆紫色的酢浆草回到巴士。

波西狐疑道:“你就这么喜欢酢浆草,着急忙慌过去就为了搞一盆?早说我给你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摇摇头,然后一声不吭地盯着紫色小花发呆。

好半天,他歪头问刚送走一对小情侣的秋祺:“秋祺,你还记得之前我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们碰到的那位解总吗?”

秋祺点头:“记得啊。”

“他和文总,关系很好吗?”

“关系?”波西插嘴,“你说文总和解总?青梅竹马,全公司不知道多少人爱聊他俩八卦。”

秋祺去捂波西的嘴,波西一把挣脱出来。

“干嘛干嘛!这又不在公司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和你说小杜,你来那天,解总就被外派到临城去了,公司那帮子人少了八卦的材料,唉声叹气的。”

杜兰璋心一惊:“临城?”

“对啊,就是梦云啊,呜呜呜——”波西又拉开秋祺的手,“小秋祺我警告你,今天你不给我个理由,就算你是个女生我也——”

“你们三个,公司让你们出来,是让你们出来聊天的吗?”

三人闻声看去,艾玛短发别在耳后,左手牵白毛大松狗,右手站黑皮小美女,好一派威风凛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美女看见杜兰璋,还高兴地一哒嘴。

“我向你道歉,你是对的,对不起。”

艾玛走后,波西向秋祺低头。

秋祺慈祥地摸摸波西头上的狗耳朵:“下回不要这样了,小波西。”

“秋大人说的是。不过——”

波西转向旁边的杜兰璋,纳闷问:“小杜,你们……仨,认识?”

他看着杜兰璋旁边跟着排排坐的珍、汪汪叫。汪汪叫冷漠地瞥他一眼,就转走了,根本不像它看见杜兰璋的时候,那种亲热摇尾的样子。

杜兰璋正想着要怎么圆过去,珍出声说:“NONONONONO!不认识,他很帅,我喜欢!”

“那……文总的狗哩?”波西指头示意汪汪叫。

汪汪叫一甩脑袋,唔唔哼了几声。

秋祺翻译说:“NONONONONO!不认识,他很帅,我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

杜兰璋:“嗯。”

他心想在场四人一狗,就波西一个不知情的,还是就这样糊弄过去吧。珍装做不认识他,估计是文瑛或者艾玛提前打过招呼,至于汪汪叫……

他也很难解释。

“波西,”杜兰璋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解总去梦云,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吗?”

来照川的那天他是跟着黎盛一起,也确实看见黎盛和解风他们一起出去,但要说解风直接被外派到了梦云,他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

后面和文瑛聊到杜泽的提案,文瑛的态度很冷漠,甚至于有些不屑,不像对待合作伙伴。

“我一个小员工我上哪知道去,”波西说,“我只知道解总是个性冷淡,真是白瞎他那张脸了。啧啧,我要是长他那样,再留那么一头长发,我要在公司楼顶直播洗澡。”

“你真恶心。”秋祺评价。

“性冷淡?”杜兰璋问。

“是啊,男的女的他都没兴趣。哪像文总,花边消息满天飞的。诶,我听说文总之前不是和梦——呜呜呜?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得了上回的教训,被秋祺一捂嘴,也就不说话了。

杜兰璋心思浮了又沉,这些事情,波西确实也不会知道太多,再问下去,恐怕波西也只能和他说些文瑛的情史。

他固然想知道,却不知怎么,也不愿意知道。于是强迫自己抽离出来,对听他们聊天的珍说:

“现在还早,我带你去转转,好不好?”

“好啊!”

下午三点,微风和煦,绿点基地带着一堆小狗奔赴入场。

慕狗而来的人在草坪上围着巴士坐成半圈,带来的狗狗或坐或趴,脖子上都系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系在巴士特制的环扣上。

负责介绍的是基地的一位训犬师,在网络上有个人账号,围观的群众里有人认出他,他就操着点口音,和那位粉丝问好。

杜兰璋他们则站在人群的外圈,负责引导和帮忙。

这场展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本土犬,以聊天和问答为主,氛围很轻松。训犬师先自我介绍了一番,说了几句玩笑话开场,然后迎来场上的第一位“嘉宾”。

是一只四个月大的虎斑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只小虎斑一身黄褐交错的毛,远远看去,和烤焦了似的。性格很活泼,训犬师后抱着它的前肢,将它拎起来,它就扭着头,假模假样要去咬他。

训犬师就着虎斑的习性说了很多,然后总结:

“现在纯种的虎斑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市面上难得看到一只,基本也是串串。”

第二位是下司。

有女生手扩在嘴边当喇叭:“宝贝,你怎么这么潦草啊!”

在场一阵哄笑。

杜兰璋跟着翘了翘嘴角。下司的毛发是它的一大特征,凌乱杂毛,既像刚洗完澡八百米奔跑吹干,又像冬天起床沾了满身的静电。

训犬师说:“这种狗产自下司镇,所以叫下司犬,过去主要用于狩猎。这只是长毛下司,”他捏了一撮毛在手里,下司顺着就去舔他的手,“虽然长得粗糙了一点,但是对主人很温顺的。

“下司犬在世界名犬排名第三,和德国牧羊犬齐名,经过培训,可以成为警犬。不过现在已经很濒危了。”

往后是细犬。

比起之前的下司和虎斑,这种视觉系的狗名气还大些,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它是啸天的原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很多纯种细犬已经失传了。这只是陕西细犬,鼻子这里隆起一块,跑起来像箭一样,运动量非常大,但是今天这里是不能跑了。”训犬师摸着细犬的脑袋。

跟手是一对铁包金银的松毛兄弟。

有人说这种狗像柴犬,也有说像阿拉斯加,训犬师没多说什么,捞了只经典皮肤的白脸黄狗来,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大黄”吸引过去了。

后面又有西施犬和北京犬。

西施长得像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北京犬活似羊毛卷拖鞋成精,在场的女生看了这两种狗却很喜欢,这两种犬的确也是小体型的玩赏犬,比较适合女生去养。

最后上场的是汪汪叫。

毕竟不是自己基地的狗,训犬师没有伸手触摸它,比划着为众人解说五红犬的特质。

杜兰璋对五红白土松是最熟悉的,眼睛遮下,去想上午带珍逛展时,和珍聊天的内容。

珍说周六他走后不久,保安就造访借书,接着文瑛开车带珍去附近玩了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餐馆解决。珍对中国的口味很适应,吃得开心,倒是文瑛——

“文瑛她慈几口,就不慈啦。杜,你似不似和文瑛不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文瑛不好?

他回去后躺在床上,也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翻来覆去,除了他前晚盯着文瑛看了一会,别的,实在什么也没有。

倒是文瑛那时神情有些异样,但她说她心情不好,也和他道歉了。

那还有,什么呢?

训犬师的介绍来到尾声:“这种狗很聪明,智商很高,也不容易生病,养在家里,看家护院做伴侣犬是很好的。”

他说完,汪汪叫配合地起身转一圈,又双爪抬起,朝人群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表演完了,又坐回训犬师面前。

训犬师没忍住,还是在它头顶抚摸起来:“这只养得很漂亮,毛蓬松,雪白,手感也很好。”

杜兰璋听着汪汪叫受夸奖,心里的惘然去掉大半,露出微笑来。

又有人过来,他退后两步,完全站进阳光里。

这时忽然见汪汪叫激动起来,安静卷在身后的尾巴快速摇摆,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它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往前冲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它到底还是平静下来,坐在原地,给人拍照。只是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杜兰璋顺着看过去。

文瑛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上身一件经典款式的绿色衬衫,锁骨处纽扣散着,下身配着直筒西服黑裤。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半边脸明亮得像要消融在其中。

她举起手指,竖在唇间。

眯细的眼,也看向杜兰璋。

——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波西和秋祺逃荒般逃到巴士上,杜兰璋奇怪地跟了两步,还没上台阶,那俩人冲过来阻拦。

“小杜,你在下面待着!”

波西补道:“你不是想勾搭文总吗?机会来了!”

秋祺说:“啊对!机会来了!”

杜兰璋:“……”

他半是好笑半是疑惑地回到四张排椅那,独自坐下,寻思文瑛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展示结束后,文瑛就去旁边和绿点的负责人谈话。坐在巴士前面,只能看见两位女士瘦削的背影,以及牵着汪汪叫的珍。

珍注意到他,带着汪汪叫一蹦一跳小鹿般跑过来,一个“杜”字不能喊,最后变成了“杜——嘟嘟嘟”。

杜兰璋笑着问她:“你觉得文总,吓人吗?”

“不啊。”珍茫然地歪歪脑袋。

杜兰璋心说他也不,记挂着文瑛吃饭的事,轻轻问珍:“文总有说今天晚上怎么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轻轻摇头:“没说。”

两人对视了一阵,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这时已经接近五点,橘色的太阳逼近西山,地上的人影拖得细长。游客该逛的也逛完了,坐在草地上闲聊谈天。

杜兰璋空等无事,就拿起他们的犬种卡片,一张一张读给珍听,指给她认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被带来的狗。

正读着,一只贵宾鼻子凑地,嗅个不停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之内。贵宾脖子上的绳子拉得绷直,另一端在一中年妇人的手上。

“囡囡,囡囡,你慢点。也?”妇人看见汪汪叫,眼里闪出惊喜,问拿狗绳的珍:“搁条小狗蛮漂亮的蛮,么得品种然?”

她说的安州话,珍连普通话都听不完全,更何况方言。

杜兰璋代为答道:“阿姨,这是土松,本土松毛犬。”

“土松?土狗?不可能吧。”妇人打量着汪汪叫,摇头:“搁么漂亮,肯定串了哇。这毛蓬松松的,啊是串了萨摩然?”

“没有串,这是纯正的五红白土松,如果是串的话,反而不会这么漂亮了。您可以关注一下我们的账号,它是做本土犬救助推广的公益组织,也有发布怎么识别中华犬种和串串的视频。”

妇人摇着脸,拿手机的意思都没有,拽着她的贵宾要离开。那只贵宾不愿意走,一直在汪汪叫身上嗅来嗅去,妇人执意拉它,它冲妇人吠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

“啊呦呦,囡囡啊,你和它搞么啊,走嘞,走嘞——!”

一人一狗一番较劲,最后贵宾被主人硬生生拖走了。

杜兰璋目送她们离去,起身来到趴着的汪汪叫面前。汪汪叫老神在在,表现得十分稳重持成。杜兰璋给它挠着下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位阿姨,也是工作人员吗?

可是眼睛追过去,中年妇人虽然走出些距离,但依旧可以看明白,她脖子上挂着的,是蓝色的带子。

杜兰璋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工牌。

工牌是红带。

妇人只是一名游客。

游客的贵宾可以自由带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转回头时,更加尽心尽力地为眼前的白土松挠痒。

“你在这伺候汪汪叫,是想让珍给你看展吗?”

杜兰璋瞬间弹起来,人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条件反射说:“抱歉文总,我马上回去。”

可脚还没迈,就看见文瑛正坐在他刚刚坐的椅子上,一时顿了下来。

他总不能去坐文瑛旁边。

文瑛也不看他,侧着脸打量他们的展区。神色平静,虽然看不出有不满意的样子,但也绝对没有觉得可以的表现。

杜兰璋的脚步更迈不动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在巴士里面……倒也不错。

文瑛盯着巴士的入口:“就你在这?他们呢?”

“他们……现在人比较少,也快闭展了,他们在车里收拾东西,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点点头,眼睛终于转到杜兰璋身上。杜兰璋松一口气,看样子文瑛不会再多问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就发现文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头顶——

偏上。

他微僵地抬起眼珠。

那里戴着一对黑色的小狗耳朵。

杜兰璋干巴巴开口:“展示已经结束了,文总您要是有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带汪汪叫走了。”

“我……”文瑛收回视线,起身说:“你忙你的,我带珍去转转。”

珍上午已经在杜兰璋的陪同下转过,但她毕竟年纪小,又说去玩,拍拍屁股高兴地站了起来。

文瑛走出几步,打住脚问杜兰璋:“你下班后有事吗?”

“下班后……没有。”

“那你留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不和我们一起?”

时间已经过去五点,他们四人整理好东西,离去前,波西问杜兰璋。

杜兰璋表示他想待一会。波西还挺纳闷,秋祺拉起他胳膊:“走吧走吧,待会人多了就不好打车了。”

“哦,对了,”秋祺回过头,“晚点有灯光秀,小杜你要是不急着走,可以再等等。”

等他们走到杜兰璋视线以外,杜兰璋手机一响,是秋祺又发了消息来。

「秋祺:加油小杜!祝你好运!」

杜兰璋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点无奈。

加油什么,他没什么可加油的呀。

那点笑容又落下来。

靠在巴士通绿的车身上,看着西方的天空逐渐蓝紫下来,杜兰璋给临城的兰灵打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兰灵处的地方很嘈杂,人声里夹着麻将机运作的响动。杜兰璋问兰灵下班了吗?吃饭没有?

兰灵大着嗓门说:“你上班上傻啦?今天星期天,我上哪门——幺鸡——子的班。”

没聊几句,她又说:“行了行了,不说了。最近降温,多穿点衣服,别搞感冒了。”

杜兰璋只好挂掉电话。

兰灵虽然光顾着打麻将,但好歹没再问他杜家的事。

杜家,梦云,解风……

他来的那天,解风前往临城。

巧合吗?

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放下手的时候,文瑛和珍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内场出口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直起腰,眼看着珍来到他面前,长臂一展,递给他一杯果茶。

“谢谢。”

“文瑛买的。”珍吸着奶茶说。

杜兰璋转而对文瑛说:“谢谢文总。文总,您有事和我说吗?”

文瑛视线往他头顶抬起,见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平回去:“我下周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你明天先不用过来,等我通知。”

杜兰璋垂在腿边的手蜷了蜷。

他总惦记文瑛昨天没怎么吃的事,还打算问文瑛需不需要他晚上回去别墅那边,却不想文瑛是和他说这个。

询问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那好,那我等您消息。”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文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以来,杜兰璋都是和陈妈联系。陈妈走后,他就和珍沟通。虽然有文瑛的手机号,但也基本等于没有。

他是不会冒昧打扰的。

两人互添了好友。杜兰璋的头像是只纯白背景下,一只背着书包的小熊。他见文瑛留意了一眼他的头像,联想起别的,连眨了两下眼。

文瑛说:“好,那你先——”

一束白光从打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她抬手闭眼,白光打得她整个人彻白无比,简直要折出光来。

杜兰璋往文瑛身前走一步,不过白光很快也就移开了。他问:“文总您怎么样?”

“没事。这光怎么回事?”文瑛揉着眼睛。

“应该是接下来的灯光秀。”

“灯关秀?”珍凑过来。

天已经彻底昏暗了,草地上三五成群地聚着人,音乐从后面倾泻过来,灯光同样从后方照射而来,落在内场建筑的外壁上,流动的五彩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捧着奶茶,嘴里哇哇出声,看到兴起处,就去搓汪汪叫的脖子。

杜兰璋看珍高兴,自己跟着被感染着开心几分,转头去看文瑛。文瑛跟着他们席地而坐,如藻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绿色衬衫的领口立起,表情舒展,也是一副惬意的样子。

那些流光从她白净的脸上流过时,比真正的灯光表演还有看头。

杜兰璋看了许久,耳边有欢呼声响起。欢呼声很遥远。

“杜杜杜,好看吗?”珍拉他胳膊。珍的话也很遥远。

“好看。”

但和他无关。

他自己移开了目光,去看十几米外,却更真切的外壁灯光。

结束之后,杜兰璋和文瑛去陪奶茶喝多了的珍上厕所。

两人等了好会,珍没有出来。杜兰璋有些尿意,和文瑛说过后,进到男厕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他出来,文瑛已经不见了。

拿起手机,手机上没有消息。

文瑛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

他看看周围,这时洗手间门口已经没人了,往左是男厕入口,往右是一个T形的廊道交叉口。杜兰璋往那走去,刚走到岔口前放置的装饰盆栽边上,就听见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那个项目我本身就有兴趣,我不过顺手想再讨个便宜,比不上文总豪掷千金,就为了把人换到身边。”

接着是文瑛的声音:“孟总既然说你有兴趣,怎么就觉得,我没有兴趣呢?”

“是吗?不知道文总到底是对项目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呢?”

“那自然是和孟总一样,对项目感兴趣,再顺手讨个便宜。”

对方笑了一声,没接茬。文瑛说:“孟总还有什么想谈的,明天周一,你可以开会时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几声高跟鞋踩动后,文瑛的身影出现在岔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停下。

她的身后出现另一人。

那人双手插兜,就要穿过路口而去,察觉到文瑛停了下来,他好奇地后退一步,等看明白文瑛在看的人,立刻歪头笑了。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对劲。

杜兰璋现在能肯定事情不对劲。

他关掉厕所的水龙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工位上。

今天是周三,和文瑛的聊天框依旧空空荡荡。她还没有回来。

关于星期天的那场谈话,她也只是轻飘飘地给了他一句——

“公司的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吗?

“比不上文总豪掷千金,就为了把人换到身边”。

孟旗山的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了好几天。

他当然记得那个人。半个月前的宴会上,如果不是孟旗山有意过来和他聊天,又递给他一杯下了药的酒,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他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又匆匆翻开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目:未知

梦云:黎盛杜泽

照川:解风文

万理:孟旗山

他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如果不带任何猜测地推理,只能说是三家企业合作了一个项目。

但如果加上别的,以文瑛对杜泽的态度,以及她那天和孟旗山谈话的氛围——他们聊得并不融洽,甚至有些互相针对的意思——又不像什么合作伙伴。

“小杜,这你暗杀名单啊?”

袁云走到他旁边接水时,问了一嘴。

杜兰璋立即把笔记本合上:“没有。我……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随便写写都是企业高管,连万理的孟旗山都知道,你这随便,很不随便啊。”袁云眼神别有深意。

“孟旗山?”波西把椅子转向他们,“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吗,我一个朋友还和他好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过?”杜兰璋问。

波西手举过头顶,没什么表情地说:“烂鸟一个,自己不行,就喜欢搞SM那一套,把我朋友折腾得够惨。好在出手还行,医药费扣掉还赚不少。”

“医药费?”杜兰璋又问。

“玩完直接去医院了,一个月没出门。啧,不说了,没意思。”

袁云也别开话题:“不过说起来,小杜你字可以啊,练过?”

杜兰璋想着波西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嗯,小时候练过。”

他五岁进小学,兰灵扔来一本字帖,不请老师,不用报班,大板凳当桌,小板凳来坐,拖进太阳里,一写就是一下午。

“不错,咱组终于出个人画符了。”

袁云端水离去。

下班前半小时,乌云聚顶,开始下雨。

杜兰璋之前被雨淋过,得了教训,随包放着把折叠小伞。波西帽子一带,不请自来地钻进他伞底下,两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等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雨天,出租车也爱来招揽生意。他俩看着红出租来了又走,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降开一半,车里的人头发背到脑后,额外一两缕搭落下来。他侧头,不看人地说:“这么巧,我带你?”

波西眉头皱着:“你说谁?”

车里人带着手表的手示意下旁边。依旧没有看他们。

“你们认识?”波西看向杜兰璋。

车窗降下后,杜兰璋就认出来人是孟旗山。他有几分猜到孟旗山是冲他来的,但真被点到了,还是有些意外。

见波西眼神不爽,显然也是认出了孟旗山,虽然犹豫,但他还是点一下头。

“认识。”

他的疑问,需要有人来回答。

眼前正是机会。

“你住哪?桐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辆启动,波西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远去。孟旗山问道。

他说的是文瑛别墅所在的地方。

杜兰璋全当没听懂他的意思:“方便的话,前面右转有一家咖啡店。”

“方便的话,前面直走有一家酒店,我已经开好房了。”

杜兰璋动手去解安全带。孟旗山手腕按在方向盘上,手掌抬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开个玩笑,这么不经逗吗?”

他笑着把脸转向杜兰璋。杜兰璋直视前方,为了接下来的谈话,他忍住了皱眉的欲望。

同时去想,要是第一次见面时,孟旗山就表现出这副嘴脸,他绝对不会和对方多说一句。

“您好,您的美式和白咖,小心烫。”

服务员走后,孟旗山把那杯奶金色的白咖啡推给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点。”

“我知道。但你让我开车带你来咖啡店,自己却不喝,不奇怪吗?”

杜兰璋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怎么,怕我给你下东西?”

孟旗山用咖啡勺搅着自己的拿铁,格挡格挡的声音:“说起来,你那杯酒里的东西,倒也不完全算我下的。”他挖起一点拿铁,尝了尝味。

“什么意思?”

“要不是杜泽答应我了,一般来说,我还是很享受追求的过程的。”

勺子被扔掉,孟旗山拿起餐巾纸擦嘴:“你不喝是对的。我从美国带了一点咖啡回来,有兴趣吗?”

杜兰璋半点兴趣也没有,声音发冷地问:“凭什么你会觉得,杜泽答应了,就可以对我做什么?”

孟旗山鼻腔里发出笑声:“有人问你借车,你会对你的车说,哎呀我的车,可以拜托你被我外借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车。”

杜兰璋说。再者,他想,他借汪汪叫的时候,文瑛就让他去和汪汪叫说了。

“所以我们现在,不就坐在这里吗。”

对面的男人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语气。

杜兰璋忍着胃里的反感,和孟旗山这种人多说无益。想了想,他问:“既然都在这里了,那我想知道,杜泽答应用我,换你的什么?”

不能直接问什么项目,什么“豪掷千金”,只会让对方掌握主动权。

“怎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价,然后和我谈?”

他不动声色。孟旗山勾唇笑着,报出一个数字。杜兰璋眼睛怔了一刻。

“很多吗?还行吧,有人出更高价。”

杜兰璋猜他说的人是文瑛,忍下追问,反而道:“你和杜泽的交易并没有成功,你还是投了,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哈,你虽然走了,但有别人过来了呀。”

“谁?”

孟旗山拐弯说:“平常看着温温和和的,上了床还挺烈。要不是那杯你没喝完的酒,我还真不一定拿下他。

“不过毕竟有点靠山,不能玩太尽兴。另外,我还是喜欢干净的,带着一身别人的痕迹过来,真是倒胃口。”

“你挺聪明的,知道我说的是谁?”他看着杜兰璋问。

“杜泽。”

“bingo!”

其实杜兰璋并没几分把握,尤其当孟旗山说到“带着一身别人的痕迹”时。

但以他掌握的信息量,不是黎盛就是杜泽,黎盛是个冷脸,与温和毫无关系。

他消化着刚刚谈论的内容。孟旗山靠回卡座里:“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我知道你现在是文瑛的人,她出价高,我无话可说。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女人。”他嗤笑一声。

杜兰璋冷冷看过去,孟旗山干脆招手让他过来,鄙夷的笑配上讥诮的语气。

“她真的弄得爽你吗?”

杜兰璋的反胃达到顶峰,他站起身,不想多呆一秒。孟旗山强行拉住他的手腕,还是那副势在必行的神情。

“价格你开,我只要你一个晚上。真的,你该试试男人。”

“当然,”他笑得真是灿烂又真心,“她也应该试试。”

杜兰璋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那白咖朝孟旗山脸上泼去。

孟旗山退站起来,金黄浮沫的咖啡从他打蜡的头发上滚下,西服里面的白衬衫被染成土色。这杯咖啡仿佛卸妆水,一下卸出他内里的颜色来。

服务员赶过来询问,他一把推开,愤怒地盯着杜兰璋。

杜兰璋的心情却冷静下来,只是手依旧紧扣着咖啡杯的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波西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孟先生,如果您真的是性无能,与其靠SM这种方式去伤害别人,不如去男科医院看看。或者,就像您刚刚说的,您才是该试试的人。”

孟旗山怒到极点,反而嗤笑一声。

他摘下左手的手表,轻轻放在桌子上,又去摘右手上的戒指。被他推开的女服务员眼看情形不对,拔腿往后厨跑去。

杜兰璋近来正是压抑,他不主动和人起矛盾,但真要动手,倒也不怕对方。

把空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看看周围,咖啡店的顾客全都在看他们,临近的那桌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离开。

他觉得在这里动手不好,要开口和孟旗山出去,谁知孟旗山见他注意力分开,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杜兰璋下意识侧身去躲,那拳头直冲他面门,他预测无法躲过,连忙伸手去挡,就是这时,一只胳膊突然从他身后伸来!

那胳膊瘦直直的,套在一件低饱和度的紫色西服里,较常人更加纤细骨感的手腕从袖口露出来,手上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掌心里握着孟旗山因为发力而颤动的手腕。

顺着胳膊看过去,来人面上笑吟吟,弯弯的桃花眼看着杜兰璋,眼睛里还有怜惜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另一手的手指,勾起杜兰璋放在桌上的咖啡杯的杯把,声音很温和。

“小兰璋,怎么这么笨,打架都不知道躲。”

“看哥哥的。”

头回也不回,依旧是那么温柔地望着杜兰璋,手里的咖啡杯却狠而厉地砸向孟旗山的脑袋!

“啊——!”

一片惊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接到艾玛电话时,刚在家里的沙发坐下。

“杜泽和孟旗山斗殴?我没听错?”

“没听错,”艾玛的声音五分着急五分看戏,“杜泽直接把孟旗山脑瓜开了,现在人在警局。杜兰璋也在。”

“杜兰璋?他也动手了?”

“看着不像,不过我看他捏了几下腰,可能被打了吧。你来吗?不来我处理了。”

文瑛咒骂一句“搞什么”,和厨房里的珍说一声,让她先做自己的晚饭,她的就不用管了,然后下楼开车离去。

抵达警局时已经六点半,文瑛开门下车。警局门口坐着个醉鬼,一名警员正拿着矿泉水和他沟通,道路上车水马龙,还是盖不住那醉鬼嚎啕大哭的声音。

她越听越烦,大步跨进大厅。厅里倒是安静得多,杜兰璋低头坐在靠墙的蓝色排椅上,身上平整,没什么血迹灰尘,头发也没凌乱的迹象。

眉头稍微松开,艾玛在旁边打电话,她便转向杜兰璋,杜兰璋已经站起身了。

“文总,对不起。”

文瑛心说你都在警局了,还道什么歉?把他细细扫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异常,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我没事。杜泽他在里面被警察问话,孟旗山——”

“缝针?几针?”艾玛有意抬高声音:“四针?缝哪?左额头上边点?那不破相了吗?”

她挂了电话,摊摊手表示孟旗山“破相了”。

文瑛眉心抽一下。她不在乎孟旗山破不破相,她只想知道孟旗山为什么破相。

“谁和我解释一下。”

杜兰璋作为第一当事人,立即把事情叙述一遍。文瑛听他有几处明显说得含混,现在在警局,也不好多问。听完总结道:

“那就是你和孟旗山起矛盾,杜泽路见不平,帮你把孟旗山打了一顿,咖啡店的员工报警了,最后警察来了?”

“大概是这样。”

她坐在排椅上,和旁边同坐的艾玛对视一眼,意思是:你信吗?

艾玛回以: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能为杜兰璋路见不平?那真是比杜泽和孟旗山打架还让人吃惊。

询问杜兰璋:“你觉得,杜泽为什么帮你?”

杜兰璋刚要回答,旁边走廊里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杜泽从问询室里出来。

那警察拿着讯问笔录,边走边说:“有什么事不能说话解决,非要动手,我看你长得也斯斯文文的,非要搞得这么不文明搞什么。”

杜泽笑道:“不好意思陈警官,实在是一时冲动。”接着转向文瑛,左眉一抬:“文总?没想到你也来了。你放心,兰璋没事。”

文瑛看他一身淡紫的西服,同样妥帖无垢,有点好奇孟旗山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无奈孟旗山脑袋开瓢,现在在医院缝针。

陈警官看看在场的几位,眼里露出几分明白,表示这种事情,可以的话最好双方私了,实在协商不好,警察再出面。

他们对此无异议,陈警官去给医院那边的同事打电话,那边同样也是同意。

陈警官说:“那行,你们可以走了。”

一行四人出了警察局,在门口的一棵梧桐大树下站定。文瑛双手抱臂,挂着微笑,丝毫不提刚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几天出差,倒不知道小杜总过来安州了,没能尽地主之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今天过来谈个生意,”杜泽看看手表,“马上也就回去了。本来还想去看看兰璋,又怕叨扰你们,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真是……”他无奈地摇头。

文瑛笑笑:“我们倒不算麻烦,主要是孟总那边,恐怕要缝几针。”

“没办法,我要是不出手,缝针的就是兰璋了。”

“我自己可以处理。”杜兰璋出声说。

文瑛横他一眼,杜兰璋闭嘴退回去。这时一辆出租在他们对面停下,车上下来一人,脚步十分匆忙就要往警局里面去。杜泽招呼一声,那人调转方向,步速不减反增,直奔杜泽而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想拉杜泽的手,看见旁边有人,忍住了动作。

路灯昏黄,警局里透出来的灯光也是薄薄的一层白色,但文瑛还是看清了来人右手抬起时,手指上大片的黄色烟渍。

黎盛。

杜泽的助理。

可能有某种暧昧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迅速把脑子里相关的信息翻找出来。

杜泽眼睛弯弯,主动转动身体给黎盛看:“没事,后续处理估计有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

文瑛但愿他这句“不用担心”是真的。

“那文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杜泽道,又笑着对杜兰璋说:“我走了,兰璋,祝你好运。”

他们坐上原地停留的出租。

出租启动后,杜兰璋愣愣转向文瑛:“他们就这么,走了吗?”

文瑛脸上的笑容退去,表情冷淡下来。

“你想留他们吃饭?”

“不,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吗”

当然没有。

但属于杜兰璋的部分,确实就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懒得开口。艾玛秒懂接话:“结束了!孟旗山不是同意私了吗,当然结束了。人是杜泽打的,他回去,该赔钱赔钱,该干嘛干嘛,”

“可是,可是我……”

“杜先生你不用担心,一杯咖啡而已,也没听见医院说孟旗山掉皮了还是怎样。我打的车到了,再见文总,再见杜先生!”

艾玛上了一辆网约车。

梧桐树下,一时只剩文瑛和杜兰璋。

文瑛见杜兰璋一副傻愣样,迈腿往旁边停着的宝马走去。杜兰璋跟着跑过来,文瑛按下钥匙解锁,问:

“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

“那你上车。”

“啊……?”

“我也没吃,先回家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差三天,还有让杜兰璋离开的两天,她已经五天没吃好饭了。

她要吃饭。

回到家里,杜兰璋立刻钻进厨房。文瑛略微用脑子将事情整理一番,来到花园和解风电话。

事情说完,对面没有回复,她自己分析起事情。

按照先前说的,杜泽现在正是缺钱时候,大费周折弄来她和孟旗山的投资。现在项目正在起步,他莫名其妙和孟旗山冲突,孟旗山能咽下这口气?

“不能。”

解风语气轻飘。

文瑛听出他心不在焉,直接问:“你在干什么?”

“在看回安州的车票。”

“……”

“不至于。”文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赌吗?孟旗山撤不撤资。”

文瑛不赌稳输的赌。解风接着说:“孟旗山如果撤资,你就成了杜泽手里唯一的稻草,这个项目再进行下去对照川来说太冒险,及时止损是最好的办法。

“另外,只要梦云在,临城就永远有他们的一杯羹。以我的角度看,梦云撑不了几年,你不如再等等,等它自己油尽灯枯,市场自然慢慢就被吐出来。”

他这些话,把文瑛之前和他说的三个合作动机,堵了两个,最后只剩一个杜兰璋。

“至于那位,他和杜家关联很浅,你斩断即可。不过,”解风的声音有点疑惑,“值得吗?”

文瑛静了一阵:“我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分析杜泽为什么突然抽风,和孟旗山动手。”

“这不重要。文瑛,你知道的,这不重要。”

文瑛彻底沉默。

如果按解风说的,及时止损,别说杜泽和孟旗山动手,就是杜泽精神失常,把孟旗山杀了都不重要。

“我知道了,等明天吧。”

“再继续只会更麻烦。我言止于此,早点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个人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会,直到珍过来叫她去吃饭。

餐桌上,珍一开始还很高兴,但渐渐地,左看看,又看看,杜兰璋和文瑛脸色都不太对,兴头也败下来。

文瑛自己心里也烦,让珍带着汪汪叫上楼去,免得再被感染。

她和杜兰璋吃过饭,杜兰璋收拾碗筷,她就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等他。

杜兰璋快速弄完,走过来,声音很沉。

“文总,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泼孟旗山咖啡,我——”

“你为什么泼孟旗山咖啡?”

杜兰璋声音卡带:“……他说的话不太好听。”

这是他在警察局的说辞,不是文瑛想听的。

“他说什么了?”

杜兰璋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松开嘴里咬着的腮帮肉:“他想上你?”

冷白灯光下,对面垂头站着的男人神色明显颤动一下。

她心想孟旗山能和杜兰璋说的话,也无外乎此了,这家伙不过泼杯咖啡过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你不是知道他对你心存不良,怎么还和他去咖啡店?”

“我……”

杜兰璋抬起头,眼里染上焦急:“文总,您让我过来照川,是不是杜泽和您交易了什么?我和杜泽、杜家真的没有关系,除了血缘上,我长这么大,只在两个月前去杜家吃过一次饭,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文瑛腹诽杜兰璋这顿饭,对杜泽来说真是一本万利,吃出了无穷的回本,面上倒是很平静。

“孟旗山和你说了?你信他还是信我?”

“信……信您。”

于是她就把之前和解风说的,再和杜兰璋加工说过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的版本已经是:杜泽手头一个项目,他怕吸引力不够,附赠一个便宜弟弟,照川和万理同时出钱,文瑛价高而得。

“孟旗山那边我不清楚,总之我这边只是顺手。我对你没太大兴趣,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她边说,边在心里嘀咕自己真是鬼话说多了,说得她都快信了。

她不想对杜兰璋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把杜兰璋支开,又在周天下午心烦意乱,被褚楚从宠物医院赶走,开着车兜兜转转,转到了CLE展里?

本来是想把杜兰璋带回家,话到嘴边,变成下周出差,然后去出了一个临时决定且完全不必要的差?

——麻烦。

解风说麻烦。

真的很麻烦。

烦躁地皱起眉,文瑛折身往客厅里走,边走边指挥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外套脱了,去沙发上躺着,我看看你的腰。别跟我说没事,我是医生,我说没事才是没事。”

“脱,背对我,躺下。听不懂吗?”

文瑛拎着医药箱回来,居高俯视沙发上端坐的杜兰璋。

杜兰璋伸手按着右腰,支支吾吾了许久,还是说:“拉架的时候撞了一下,我回去自己看看,不麻烦您了。”

文瑛睬也不睬,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蹲身打开箱盖。

“觉得我学的兽医,不能给你看?”

“不,不是……”

“觉得我刚刚说的是假话,我也对你图谋不轨?”

“没有!怎么可能,您怎么可能和孟旗山是一种人。”

戴医用手套的动作一滞,文瑛忽然生出种想法:她要是有孟旗山一半的脸皮,早把杜兰璋吃得干干净净,杜兰璋也会离她离得远远的,哪至于现在这么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不放心什么。”

杜兰璋被她说服了,将外套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他撸起短袖下摆,还想把短袖也脱了。文瑛心道一声祖宗,开口阻止:

“这样就行,趴着吧。”

他讪讪撤回手,趴在沙发的扶手上。

文瑛在他身后坐下,戴着手套的手去掀后腰的衣服。衣服刚一掀开,就见杜兰璋腰侧的肌肉紧张收缩,跟着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汗毛林立开来。

“……”

老天,她什么也没做。

右后腰有一块皮肤明显红肿起来,浮在劲瘦的腰肢上,像是白色平原上开出的一片粉红桃林。

杜兰璋说是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撞哪去了,撞得很不轻。

但眼下这个情况,别说触诊了,她的手不过做了个要摸上去的动作,手下的人就后背长眼睛似的,紧一下肌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了几次,每次还没碰上,杜兰璋已经开始紧张。

这么敏感吗?

又试过一次,杜兰璋声音闷在喉咙里地说:“文总,我真的没事。现在也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按往常文瑛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但今天……

她把眼睛从裸露的后腰上移开。

确实杜兰璋离开对他们更好。

“行,你腰上肿了一块,回去冷敷一下,二十四小时后热敷,没什么大问题。”摘掉手套,文瑛站起身。

“好,谢谢您。”

杜兰璋从扶手上坐起来,头发落回到脸上,脸蛋红扑扑的。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别开眼睛:“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噢,好。”

杜兰璋拿起外套,低下头去穿衣服。文瑛自顾自收拾医药箱,收拾好了,提着离开。

走出几步,发现杜兰璋衣服居然还没穿好,坐在沙发上,绣花一般精细地给自己套外套的衣袖,看得文瑛十分莫名。

“你还有事吗?”

他惊颤一下,手下速度加快,声音也很急:“没事没事,我马上就走。”

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非常紧张。本来应该是侧对文瑛,他偏偏要别扭地转过去,给文瑛留出大半个背影。腰还佝偻着。

文瑛越看越不对劲。在杜兰璋换鞋的那个空当,她走过去,疑惑地盯着脚边系鞋带的男人。直盯得杜兰璋头抬都不敢抬,原地转了半圈,非要背对文瑛,然后急慌慌站起来。

“我先走了,再见文总。”

“你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句话同时响起。

“文总您晚上好好休息!”

慌张的家伙夺门而出。

——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颗心砰咚砰咚简直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杜兰璋逃离别墅,在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不敢坐靠近路灯的那边,躲进了昏暗的角落。

他拉长外套下摆,把那个异样的部位遮住。接着摸摸脸,脸火烧似的,烫得他脑袋一团浆糊。有人从他背后路过,他瞬间缩起身体,等谈话声远了,才松下肩膀。

怎么……

怎么会这样……

文瑛只是给他看一下后腰上的伤,甚至都没有碰到他,他怎么,怎么会有反应……

——后腰。

一股烈火灼烧的感觉从他的腰上袭来,混着剧烈的麻意,冲击着杜兰璋的大脑。

他本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下身又是一股热流涌起,那该死的东西不降反升,他用力地捏了下拳头。拳头也在发麻。

冷静……冷静……

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月上中天,他觉得自己可以示人了,才带着被夜风吹得彻凉的身体,慢慢从长椅里起身。离开。

“小杜,你昨晚没睡好啊,脸怎么这么白?”

刚踏进办公室,还没打招呼,三水担忧地问他。

波西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杜兰璋面前,前后看他的身体。

他的脸难得的严肃。

杜兰璋怕波西误会他是和孟旗山有什么,那家咖啡店就在公司旁边,昨天的事估计也瞒不过他们,直接说:

“昨晚和人起了点冲突,去了趟警局。”

“警局?!”

办公室的其他人叽叽喳喳起来。杜兰璋三句并作一句,关于杜泽和文瑛的全部删去,把事情囫囵着说一遍。

众人听完,袁云先眼睛含笑地问他:“原来你真的认识孟旗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无法,只能说:“以前见过一面,他……”

“他看上小杜了,死缠烂打追到我们公司了呗。什么烂人,打得好!”波西挥拳头。

杜兰璋顺坡点头。

至于事情后续如何,杜兰璋只说已经解决了。众人见他不便多言,也就不再追问,各自工作。

不过杜兰璋心里明白,事情肯定没有解决。他一夜难眠,连着今天上午也是心事重重,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能做什么来补救。

真论起来,其实艾玛昨晚说的也没错。

孟旗山的头是杜泽砸破的,后面孟旗山反击,杜泽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打倒在地。拽着孟旗山的头发,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他的手已经勾起了桌上的另外一杯咖啡。

“可惜了,不然还能好事成双。”

他从孟旗山身上起身,整理衣服时,微笑着对被他推撞上桌角的杜兰璋说。

杜兰璋下意识摸一下后腰,回神后又急忙忙撒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午休其他人都下去吃饭了,他借口工作还有点尾巴还没弄完,再次拿出纸笔,翻到之前写字的那页,接着写。

项目:杜泽发起,照川和万理投资,照川>万理

宴会:我离开,杜泽过来,迷酒?一身痕迹?

昨晚:我,孟旗山,冲突,杜泽出手

停停笔,把文瑛问他的两个问题也写了上去。

文:为什么和孟旗山起冲突?②杜泽为什么帮我?

第一个问题他心里有底。

那时他已经决定离开,但是孟旗山最后的那句,“真的,她也该试试”——他紧了紧手里的笔——他不后悔和孟旗山动手。

就算杜泽没有出现,孟旗山的拳头挥到了他身上,就算打破孟旗山额头的是他,此时此刻,他也不会有半点悔意。

但是杜泽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文瑛赶到警察局。

事情的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他现在觉得,如果他不去好奇那些事情,不上孟旗山的车,文瑛昨天已经回到安州,是不是现在他就可以安心坐在公司的食堂,听袁云他们聊天,然后去想晚上给文瑛做什么?

然而——然而——

到底为什么,杜泽会突然出手?

杜兰璋在第二个问题下来回画着横线。

眼睛一行一行地往上看去,最后停留在,那个打了问号的短句上。

——迷酒?

他在迷酒上画一个圈。

接着把那页纸撕下,折进上衣口袋里,下楼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三点,雨又开始下。

这雨拖拖拉拉下了小半个月,还总挑着快下班的点下,搞得大家快要烦死。袁云已经不喊秋祺“秋祺”了,给她取了个“夏祺”的花名。

几个人拿着这个花名打趣秋祺,秋祺无奈又无语,但也配合着说笑。杜兰璋耳朵过滤掉他们的说话声,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出神,直到放在屏幕下面的手机亮起。

“我出去接个电话。”

来到走廊,手机那端兰灵的声音还挺兴奋。

“臭小子,我说你好好的不在家里待着,跑到安州来呢。别说,照川这大楼,真气派。”

杜兰璋愣怔住:“妈,你来我公司了?”

“对啊,我在一楼大厅,前台还给我倒了杯热茶哩。”

杜兰璋匆匆下楼。

快步走到大厅接待区那,果然看见兰灵就坐在沙发里,支着脑袋打量大厅里的装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你这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怎么,我说了你会让我过来?”

杜兰璋卡顿一下。他连自己入职照川的事都还没和兰灵交待,确实不想让兰灵过来。但兰灵要想过来安州玩或者如何,他肯定是欢迎的。

“今天周四,你就是想来,明天来不是更好吗?”

兰灵站起来,从口袋里递出一个黄色信封给杜兰璋:“我过来是有事,顺便再看看你,哪天来不都一样。”

杜兰璋接过那东西。信封的封口没开,他按了按,里面只有一个小而硬的东西,摸不出来是什么。

“这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人给我的,他让我尽快送给你,我晚上还约了老徐她们打麻将,马上就走了。”

上次来的人?

黎盛?

“等等,”杜兰璋眉头紧皱,“妈,那个人来找你,就给了这个?他还有说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啊。”

“什么?”他语气不自觉急促。

兰灵抬手给他一个脑袋崩:“你工作的事,你不和我说明白,还是人家过来,我才知道你是被外派到照川,我这段日子还寻思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工作去了。”

“……”

杜兰璋声音微硬:“没有。”

“那行,”他妈高兴地点点头,“那你在你在这里好好干,我回去临城了。最近一直降温,你多穿点啊。”

他送兰灵到公交站台,直到看着兰灵上了公交车,坐在车里挥手让他快走,才转身回去。

回来办公室,三水又是一声担忧的:

“小杜,你接个电话,接这么长时间?脸色还这么不好?”

杜兰璋攥着那封信封,心里总觉得不对,扯了个笑,说:“没事,天有点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三水的话题又回到天气上,引得旁边几人跟着抱怨。杜兰璋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所幸旁边位置的秋祺出去了,不在。他把信封拿出来,封皮上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写。撕开信口,从里面倒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来。

连接读卡器插进电脑里,显示有密码。

可是信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信息也没有。

杜兰璋眉头越皱越紧,心思回到和兰灵的谈话上。

兰灵说这个东西是黎盛交给她,让她过来送给他。

同时黎盛也没告诉兰灵他已经从梦云辞职,而是说他是被外派到了照川……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地把他在梦云的工号输入进去,几秒的旋转停顿后——

「密码正确」。

但是杜兰璋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在那个打开的文件里,只有一个视频的缩略图。那缩略图方方正正,比桌面上的软件图标大不了多少。但等杜兰璋眼睛扫到缩略图的瞬间,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秋雨缠绵,窗内如坠冰窟。

一分钟后,他冲出了办公室。

“您好!我有急事想找文总,但我的工卡只能刷季楼的电梯,您可以帮我刷一下电梯吗?”

等跑到伯楼电梯口,杜兰璋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文瑛的办公室在哪,他的工卡也刷不开伯楼的电梯。

被他拦住的是个中年男人。男人先是一愣,上下细细地扫视一番杜兰璋,然后开口呵呵笑了两声。

“我现在要出去,帮不了你。”

“那您知道文总的办公室在哪一层吗?”

“那肯定是在最高层。你要真有急事,”男人堪称绅士地侧手向楼梯入口,“那边有楼梯。”。

杜兰璋盯着那入口半秒,抛下一句“谢谢”,脚步不停往楼上跑去。

一口气爬到十一楼,他撑着拐弯处的扶手,深吸一口气,拔腿又上去四五层阶梯,身后传来有人喊他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先生?杜兰璋杜先生?”

杜兰璋听出那是艾玛,根本没有停留的,他两步退下楼梯。

“您好,我有事找文总,能麻烦……您带我过去吗?”胸膛起伏不定,他擦着脸上的汗说。

艾玛眼睛里有些茫然,但还是笑着一抬下巴:“行啊,你跟我来。”

两人进到电梯,艾玛按下第一行,第二个按钮。杜兰璋默默把这看在眼底,没出声,仍旧平稳着呼吸。

电梯上行,艾玛试探开口:“你知道啦?文总和你说了?”

杜兰璋眼珠转动,一刹那脑子飞速运转。杜泽送来的东西太过隐私,不可能让艾玛知道,霎时之间,他反应出是有别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艾玛于是放下心来,宽慰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杜泽既然敢出手打人,肯定也预料到了孟旗山会撤资。不过孟旗山说撤就撤,看来他真是气得够呛。”

杜兰璋眼前一花,悄悄抬起一根手指撑住身边的电梯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旗山撤资了,对项目的影响大吗?”

“这个,孟旗山撤资,那就只剩我们一家投资方。最好是能再找一个新资方,找不到的话,可能会有点棘手。”

半只手都按在了电梯冰冷的铁皮上:“孟旗山投资不小,再找一个新的投资方,确实不容易。”

“哎呦,”艾玛扇手一笑,“他那点,哪有我们文总财大气粗。”

杜兰璋跟着一笑:“是吗,我还不知道文总具体投了多少。”

“那你知道孟旗山投了多少吗?”

“知道。”

“乘个二。”

“……什么?”

“双倍,好事成双。到了,杜先生,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整只手都贴在了电梯里。

文瑛的办公室里,艾玛边去倒水边说:“文总现在在开会,你先在沙发上坐会。”

杜兰璋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半坐下。沙发的材质很软,几乎要把他陷塌进去。他伸手握住了沙发的扶手。

艾玛将热水递过来:“杜先生,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了吗?”

“我……没事,谢谢你。”

杜兰璋握着温热的水杯,很久,也没吞下一口。

等他好不容易从纷乱的思绪里抽身,艾玛已经出去了。

宽阔敞亮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陪着落地窗外拍打不歇的雨滴。

“哒,哒,哒哒哒——”

“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储存卡插进电脑里的声音。

杜兰璋心跟着那声音紧缩一下,等了两秒,文瑛面无表情地从电脑屏幕里抬头。

“怎么……怎么了吗?”

“密码。”

他立刻从办公桌的对面绕到文瑛身边,弯腰输入数字。电脑的界面随之变为文件夹,那个他完全不能再看的缩略图跳到他眼睛里。

眼看着文瑛要去点开,他紧张道:“文总,要不要,要不要我出去?”

文瑛侧脸看向他:“你看过了?”

“看了前面……一分钟。”

“那别出去了,一起看吧。”

她把电脑往杜兰璋那边偏侧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吗?”

是文瑛的声音,但是从电脑里传来。

杜兰璋心跳加速,眼前恍惚。他紧咬住后槽牙,看着视频里的女人拿着润滑剂,来到他自己的腿间……

“哈……啊,不……好撑……”

“不……慢一点……好快,不……”

“哈……快点,再快点……唔……”

“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视频暂停了。

接着被叉掉。

窗外雨势陡然变大,风呼啸着把雨拍到玻璃上,撞击的声音,简直要把玻璃砸个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依旧遮盖不住杜兰璋脑子里的声音。

那些呻吟、喘息、求饶、哭泣、肉体拍打的响动、结合处泥泞的水声、文瑛哄他的声调……

视频的女主角后靠进黑色的椅子,松松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浅棕的眼珠不带一丝情绪地转向杜兰璋。

“你怎么想?”

——杜泽手里有我们在酒店的视频,你怎么想?

杜兰璋喉咙发干,他想吞咽一下再说话。吞咽失败了。他的嘴里分泌不出任何唾液。

羞耻和恐惧交混着在他胃里叫嚣,在开口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呕吐出来。

但他到底还是说话了。

“会对您……有影响吗?”

如果这段视频被公布于众,会对文瑛怎样?她是照川的总裁,社会名流,母亲在非洲建校,父亲是画家……这样的家世……照川又有那么多员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对文瑛怎样?

“我?”文瑛挑了一下眉:“相比较我,你应该更关心自己吧。”

她直视杜兰璋眼睛:“你不介意视频可能被发布出来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提供法律相关的帮助。让我想想,非法囚禁,三年以下;存在侮辱行为,从重;如果向你提出条件,敲诈勒索;如果发布视频,侵犯隐私,传播淫秽,都要加上。”

指指电脑:“证物。”

指指自己:“证人。”

“当然,”她的眼睛很理性,“如果你也想追究我的责任,因为你不是妇女,我只能算是猥亵。同时我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也不会作为证人出场。”

杜兰璋呆若木鸡。

他根本没想到文瑛会从法律角度分析这件事情,当然,他很清楚杜泽是在犯罪,如果可以,他肯定希望能把他绳之以法,可他……

他怎么可能会去追究文瑛?

文瑛读着他脸上的表情,道:“你不用急着现在去做决定,我说的是正常人面对这种事情时,最应当的维权手段。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这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

“在尽可能降低损失的前提下,对方想要什么,我会给什么。”

杜泽想要什么?

答案很明显。

杜兰璋压抑着加速的心跳:“我刚刚听说,孟旗山撤资了?”

“嗯。”

“因为杜泽……和他动手了,是吗?”

“可能。”

杜泽为什么动手?

这个问题杜兰璋没有找到答案。但无论杜泽出自何种目的,都是因为他先和孟旗山发生冲突,杜泽才趁机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在警局,他话里话外,也是在塑造一个为弟弟出头的好哥哥形象。

杜兰璋闭了闭眼。哪怕退一万步说,孟旗山撤资的事真的与他无关,那文瑛突然陷入这种事情,也是因为他当初被杜泽送上了文瑛的床。

那个时候,文瑛让他去厕所解决……

他没做到。

“对不起,文总。”

巨大的愧疚啃啮着杜兰璋的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地给文瑛添麻烦,酒店是,宴会是。这些麻烦如雪球般越滚越多,越滚越大,然后在今天,轰然砸在他的头顶。

一地狼藉。

文瑛别过头,目视前方:“其实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

“不!”他立刻否定:“如果没有我,这些事情不会发生。文总,我真的很愧疚连累到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事于补,但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您尽可以和我说,只要对您的影响最小,我都可以做。”

“你都可以做?”文瑛依旧看着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您说就行。”

“那假如说,”她侧回头,脸上干净得如同刚刚出厂的玻璃镜面,“我想上你呢?”

“做我的情人吧,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

文瑛惊讶一下,移开脸:“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这件事情需要你慎重考虑。”

然而杜兰璋已经不能再听见文瑛说什么了。

他一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极速运转,急于为眼前的困境寻找出路;一边又在脑内筑起一座白色的巨墙,墙里面白茫茫一片。

他想抓住什么,可四周什么也没有。那座通天的白色巨墙上,落下一根荆棘。他不知道这根荆棘能否承载住他的重量,但可以肯定,一旦握上,必定鲜血淋漓。

如果往后寻觅,也许会有一条小路。但抬头看去,荆棘的那一端,彻天的白幕下,一个瘦削的身影。

身影提出的条件是:做我的情人。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只有一秒、一刻。

他问:“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也会有别人,来做您的情人?”

“当然。”

“那如果,如果我成为您的……情人,会对您有什么,”指甲不安地抓着外套的袖口,“什么帮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解决不了孟旗山的撤资,也和杜泽手里的视频无关。

“会让我的心情好些。”想了想,文瑛说。

“那好,那我做。”

文瑛看向他,他也看向文瑛。许久,文瑛从椅子上起身,关电脑收拾东西。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回去后再思考下。我也不冷静,我也需要思考一下。”

可杜兰璋想,她从刚才,到现在,甚至在看视频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表露。如果这样叫不冷静,那什么才叫冷静?

如果她冷静下来,她会怎么做?

一个可能摄住了他。他连忙问:“那您回去后要是冷静了,您是不是就会收回刚刚的话?”

“也许。”

“那我现在就答复您:我答应。”

文瑛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她坐回椅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腿交叠,双手交叉,看着面前不到一米距离的杜兰璋。

“你知道你刚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

杜兰璋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我和安远聊过,您只接受上位,会签为期半年合同。还有……您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您应该,也有过不少的情人……”

文瑛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转而说:“你昨天晚上,有生理反应,对吗?”

杜兰璋一下慌神,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遮掩的权利。

“有。”

文瑛说:“我也有。”

什……

什么?

她拉开抽屉,什么也没翻出来,又快速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坦白,我也坦白。昨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

“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存在某种欲望。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错觉,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觉得我和杜泽、孟旗山他们不一样。事实上,他们会对你做的,我同样会对你做。

“在你来到照川后不久,为了解你和杜家的关系,我让人去查过你的资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杜兰璋大脑一片空白。

“你只有二十岁。”文瑛把交叉的手打开:“我能接受的上床底线是比我小五岁,你比这个底线还要小四岁。之前的两次已经是意外,我不想再做这种和我心里的道德感相悖的事。

“所以我不想你负责我的饮食,又把你从我身边支开,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总在我面前出现,或许哪天我一冲动,就会对你下手。”

他整个乱成一团浆糊,恍恍惚惚地抓住了几个词。

欲望、资料、上床、道德、审美、下手……

这些字在他的身边打转、浮动、扭曲。

窗外的风雨好大,办公室外也响起众人下班的走动声、说话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但他诡异地听到了身后墙上挂钟游走的响动。

格、格、格、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谁的心跳。

“可是、可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决定……”

“啊,是,所以你现在可以决定。”文瑛下巴微动,肯定的语气,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最后一次劝诫你,只要你答应了,从你答应的那刻起,道德将不会在你我之间起作用,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

“我会解决掉现在的麻烦,按月给你薪酬,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开口。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随时为我提供你的身体,以及情绪上的服从。

“你决定吧。”

原来荆棘上不止有刺,还有一条白色小蛇,吐着信的,顺着荆棘旋转爬下。

小蛇靠近着杜兰璋,头顶的削瘦身影在离开。

身影遮住的白色光芒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的世界即将陷入纯白之中。

“我还是……想做您的,情人。”

如果您对我有欲望。如果您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如果您可以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文瑛真的笑了。

她拍打几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对杜兰璋说:“那好,去沙发那,把衣服脱了。这次我需要你——

“脱光。”

“哗——”

落地窗的窗帘在自动聚合,办公室的灯已经熄灭,光线黯淡下来。内设的洗手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文瑛在洗手。

杜兰璋的指尖在颤抖。

深呼吸一个接着一个,但又一个接着一个失效。他就像一袋已经过期的面包,正在被店员推销给刚刚进门又饥肠辘辘的顾客。

——可他必须这么做。

千头万绪里,有一条加粗斜体地写着:如果我现在反悔,文瑛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们会像两条曲线,沿着Y轴,无限相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衣。

短袖。

腰带。

裤子。

鞋袜。

内裤。

过期的面包最后还是被顾客买走,在没开灯的客厅里,被打开写着生产日期与保质期的包装袋。

洗手间的水停了,文瑛出现在杜兰璋低着的视线里。

几秒后,她也低了下来。

“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忍住下意识的惊颤,如实说:“嗯。”

有手摸上他的头发。抚摸。

“你知道你有两个发旋吗?”

“知道。”他停了停,意识到文瑛是在帮他放松,接着说:“我妈总说有两个发旋的人很倔。”

“那你倔吗?”那手顺着摸到他的后脑勺。

“我觉得,我还——”

下巴被迫抬高,文瑛左腿跪上沙发,右手推一下他的肩膀。他倒进沙发里,脑袋垫着文瑛的左手,仰在沙发背上。

“还怎样?”

“还好……”

他仰视着来人。对方的眼睛静得就像一谭冷水。他就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欲望。

——找不到欲望。

杜兰璋垂下眼,赤裸的下身映入他的眼帘。他忽然没那么紧张了。一种叫做难堪的情绪占据了属于紧张的席位。

“你很漂亮。”文瑛忽然说。

“什么……”

“漂亮。不喜欢这个词吗?”她矮下身体,追着他的眼睛,“健美?俊朗?青春?可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杜兰璋的脸在发烧。

“像只刚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的小狗,站在岸边,浑身发抖。周围人来人往,你谁也不认识。救你的人急着回家换衣服,他也不认识你,也不想领养你。”

杜兰璋心急起来。

他想抓住文瑛的手腕,又不敢真的碰到,最后只捏着袖口的衣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

文瑛将垫在他脑后的手抽出,杜兰璋一时更加焦急,那手与他的肌肤若即若离,最后点在他的右耳上。

“可以吗?”她问。

可以……什么……

询问他的人凑近那里,声音沉稳:“亲吻的话,可以吗?”

“可以……”

他的呼吸缓下来。他还以为文瑛是要走。

柔软的唇肉印在了耳朵上。

刚缓下的呼吸瞬间消失。

吻顺着耳廓逐渐往下,来到耳垂,一个温热湿滑的软物在耳垂上舔了一下。他心脏一缩,捏着文瑛袖口的手下意识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握住他那只不安稳的手,按在沙发上。

杜兰璋滚动一下喉结,耳垂被含吮的感觉很陌生,但是……

他的半边身体已经酥麻了,后腰脊椎那像有电流在窜动。现在要是有一阵风吹来,他会随风散开的。

文瑛的唇离开他的耳朵时,他的呼吸彻底凌乱,胸口微微起伏。

“你硬了。”

声音就在耳边。冷静又客观。

他慌张往下看一眼,那里果然已经站了起来。光线再黯淡,但只要眼睛稍微略过,就能发现不对劲。

“我……我……抱歉……”

“抱歉?”声音带笑。

“不,我是说,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脆弱被一个微冷的掌心握住,杜兰璋呼吸颤抖一窒。握住它的人审问道:“被我弄硬,是不礼貌的事情吗?”

不,当然不是。

但是……但是……

“觉得丢人?”

“……没有。”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上了嘴巴。

过了几秒,文瑛轻嗤一声,再次俯身含住了他另一边的耳垂。他心思乱,呼吸也乱,喉咙里又是一声闷哼——文瑛已经在抚弄他的性器。

她松开桎梏他手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热麻滚遍杜兰璋的身体,之前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战栗的鸡皮疙瘩来不及消灭,就因为燥热而更加欢快地涌起。

他死死咬住牙齿,胸口的起伏加剧。

他被点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的办公室暗得像半个黑夜,眼前抚弄他的人的身影变得暧昧不清,隔着窗帘与玻璃的雨小将下来,缠绵地吹落在玻璃表面。

潮湿从那些缠绵的雨声侵入到室内。

杜兰璋感觉自己也在变得潮湿。

快感一波波袭来时,那种潮湿的感觉格外明显。

性器的顶端被分泌出的预备精液打湿,水声他的腿间升起。越来越多的水声,越来越湿润的他自己。

他想要呼吸。想要干燥。

可他分明很热。

他抓住了文瑛垂落下来的头发,想咬进嘴里——他咬过的——但他又松开了那些黑色的发丝。

“觉得难受,随时可以叫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难受……别停……”他深吞一大口气。

文瑛的话依旧平稳。

他找着聚焦,去看文瑛的脸。

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明明她平常也会笑,也会皱眉,还会亲昵地去骂汪汪叫,但此时此刻,她就是面无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找了许久,才隐约发现她的眸色变得黑沉。

“唔——!”

左胸的乳头被含住,突来的刺激让杜兰璋身体紧缩一下。他心里的痛苦退下去,喉咙里藏着的东西忍不住溢出一声。

舌尖在乳头上打转,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那片胸肉,他的小腹紧了又松,真皮沙发捏紧在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时候,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沉重:“接受不了,随时叫停。”

“不……我可以,请继续……”

话语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

视线已经完全失焦了,杜兰璋仰靠在沙发上,胸膛不住起伏。双腿间竖立的东西在滚烫发酸,他好想大口喘息,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压抑在喉咙里,连张开嘴巴都不能够。

不是没有自我纾解过,但为什么……

和现在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大脑停顿了许久,下身积累的快感即将爆炸,腿肚子在不断抽搐。杜兰璋艰难道:“纸……我要……到了……哈……”

他立刻闭紧嘴巴。

没有纸。

他想推开文瑛,但文瑛反而强硬地压在他身上。他担心精液再次弄脏文瑛的衣服,挣扎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请让开……让开……呜……”

滚动的喉结被咬住了。

杜兰璋被迫承受着眼前人施与的欢愉折磨。喉咙呜呜咽咽,心里又急又怕。咬着舌尖去抵御射精的欲望,直咬得眼底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文瑛反而加速了对他阴茎的动作,吮着他的喉结,舔吸不已。

“我忍不住了,我……哈啊——!”

烟花炸开的时候,精液跟随溅在两人身上。

以及——

一滴热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一片白色,一片虚无,只有他自己剧烈喘息的声音。

视线回笼后,杜兰璋看见文瑛站在沙发边,用纸擦拭她手上的精液。

他一下就要站起来,但是腿上掉落下去的黑色外套阻拦了他的动作——他还赤裸着。

视线不得不回到文瑛身上,声音微哑地说:“对不起文总,我是不是……弄脏你衣服了?”

“没有。我去洗个手,你先穿衣服吧。”

穿衣服?

这样……就结束了吗?

文瑛把沾着精液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歪着头,带些疑惑地看杜兰璋。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想我在办公室和你做?”

杜兰璋面红耳热:“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总您去洗手吧,我……我穿衣服。”

他把短袖捞过来,直接套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响。

杜兰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完整。

他眼角的眼泪,连同身上的精液,都被文瑛处理了。

但味道还在。

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一人,麝香的味道包裹着他。他跑到落地窗前,将一面窗掀开小缝。窗外的风夹着细微雨滴吹到他脸上。雨快停了。

味道迟迟不散,杜兰璋平息着呼吸,鼻腔里另外还萦绕着一种香味。

很淡。很冷。

还有苦味。

怎么会有香是苦的?

“嗡——!嗡——!”

他惊怕一下,扭过身,是文瑛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她按下接听,回着电话那端的话。

“……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做饭吧。”

“……杜兰璋今天不去,你随便做点就行。”

“……嗯,待会见。”

电话挂掉。

她对杜兰璋说:“珍打的,问我们怎么还没到家。”

但杜兰璋想的另有其事。

“文总,我今天不过去吗?那您晚饭怎么办?”

他还记得昨晚和文瑛吃饭时,文瑛比平常多添了半碗饭。她出差在外,肯定没有吃好,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没事,为什么不让他过去?

文瑛细眉拧起,脸色忽然变得不耐。

她走到杜兰璋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你今晚和我回家,会发生什么?”

杜兰璋脸上一烧,斟酌后说:

“冰箱里有莲藕、莴笋、秋葵,还有青豌豆,青豌豆可以做汤。现在鲈鱼正好,今天刚送了条过来。珍她说想吃虾,买了基围虾,可以干锅,可以蒜蓉。您不喜欢太多佐料,还是干锅好一点。”

“别装傻。”

他一下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坚持道:“文总,我想和您回去。”

很久以后,文瑛的声音在彻底黑暗的办公室亮起。

“行。后果自负。”

杜兰璋坐着文瑛的车,回到文瑛的别墅。

珍看见他很高兴,嚷嚷着拉他去厨房;汪汪叫亲切地贴上来,摇着尾巴等抚摸;只有文瑛一言不发,上了楼。

也没有钢琴声传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现在餐桌时,她已经换了衣服。

藕色的真丝睡衣,长鬈发披散在肩上,从杜兰璋身边走过,拉开椅子坐下时,杜兰璋闻见了她发丝上的香味。

甜蜜的花香味,已经没有苦意了。

一餐饭又是在珍兴致勃勃到垂头丧气之间度过,等回到厨房收拾碗筷时,珍悄悄拉住他。

“杜,你和文瑛,打架啦?”

杜兰璋茫然地苦笑:“没有,怎么会。”

他做梦都想不出来,哪天他会和文瑛打架。

“那……”珍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摸着脖子小心翼翼说,“文瑛,欺负你啦?就是,那种欺负……”

“哪种?”

“陈妈说,那种欺负……Idon,tknow.”她老实坦白。

杜兰璋心歪一下,但又觉得陈妈应该是不知道他和文瑛的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万一陈妈知道呢……

耳朵发热,他严肃脸说:“没有。我和文总……我们很正常。”

“真的嘛?”珍担忧问。

“珍,你先上楼去,我有点事和杜兰璋说。”

文瑛出现在厨房门口。

珍一张小脸皱成核桃,分外担心地和杜兰璋告别一眼,然后离开厨房。

“文总。”杜兰璋垂手而立。

文瑛倚在门框上,抱着两臂,低眸不看杜兰璋。

“二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去里面等你。无论你来还是不来,视频的事我都会处理。孟旗山撤资与你无关,你也别把自己看太重。

“在陈妈回来之前,我们之间的雇佣合同始终生效,我不会赶你走或者如何。同样,你和照川的劳动合同一如既往,直到你自己主动辞职,或者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公司辞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她的话很明白,杜兰璋没什么不懂的。

或许他不懂,才更能帮助现在的他做出理智的决定。

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我懂。”

“我的话说完了。待会见。或者明天见。”

文瑛带着一身冷淡离开。

杜兰璋仰起头,感觉厨房里的灯好刺眼,刺得他几乎要落出泪来。

二楼的房间是暗的。

门缝里夹着一道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站在门外,盯着那门里的黑色,心在狂跳。

胃也在跳。

有谁告诉过他胃是情绪器官。于是他按上肚子,想问问胃:它到底是在紧张、害怕,还是就像在他童年时候,被噩梦惊醒,心脏砰咚砰咚跳动时闭眼的期待。

期待天亮。

期待……

把手按下。

轻哒一声。

“文——”

称呼都还没来及说完,黑夜里就袭上一个影子,那影子带着香味与柔软把他强制摁在墙上,一只手紧捏住他的侧腰,一只手按压上他裸露的咽喉。

下巴抵上他的肩膀,一句嫌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烦死了。”

杜兰璋心一停,然后又猛跳开来。他知道压他的人是文瑛,但和刚刚在厨房和他说话的文瑛,似乎又不太一样。

她的呼吸很明显,连鼻间的压抑也很明显。几息之后,她低低笑了起来,两只瘦削的肩膀不断耸动。

“你没发现,吃饭的时候,珍看了你好几眼吗?”

“……有吗?”

杜兰璋呆呆道。

他那时脑子很乱——现在更乱——除了关注文瑛在吃什么,别的都乱糟糟的。

“嗯,她一直在看你的,”按着他喉咙的手摩挲一下,“这里。”

喉咙?

喉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看?

文瑛又笑一声,撒出的热气浸到杜兰璋身体里:“抱歉,办公室的时候,我没忍住,留了点痕迹。”

杜兰璋呼吸全无。

痕迹……

什么痕迹?

还能是什么痕迹。

他的身体空了,心跳得要裂开。

“后悔了?”

文瑛的语气很轻松,像是春天里午睡醒了:“杜兰璋,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自己开门进来的,你不会出去了。”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想一下明天是请假,还是裹成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

“等等,等等——”杜兰璋脑袋发晕,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二。”

“抱歉文总,我现在有点迷糊,我——”

“一。请假吧。”

他的喉结又被咬住了。

被拉进浴室的时候,杜兰璋整个人简直在发梦。

文瑛打开浴室的灯,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清清澈澈,晃着白光。旁边,旁边放着……杜兰璋匆匆扫过那些东西,忐忑看着文瑛过去试水温,继而满意地点头,过来脱他衣服。

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无措地举起双手,卫衣被整个剥下后,终于闻到点蛛丝马迹。

“文总,您是不是,喝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的余味像风里飘散的蒲公英种子。刺刺的。麻麻的。

“是啊,洗澡的时候喝了点,”文瑛去解他腰带,“还抽了根烟。”

“抽烟?”

“怎么,不想我抽?你应该感谢那根烟。”

“为什么?”

“如果没那根烟,你现在应该在求我让你射,而不是满脑子想着怎么劝我戒烟。啊,这次是——恐龙。”

她低头注视着杜兰璋的腿间,而后笑着抬起眼。

“你抛弃小熊了吗?”

杜兰璋臊得说不出话。文瑛嘴角勾起,抬手示意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浴缸里,热水浸到杜兰璋的胸口,胸前的两乳肿胀站立,腿间的事物也早已勃起待发。

文瑛已经装备好了假阳具。她没有脱衣服,睡衣和长鬈发湿哒哒贴在身上。可她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浅色的瞳孔变得深郁。

眼睛也湿了。

阳具抵在杜兰璋的腿间。

“家里没有润滑剂和指套,灌肠的工具也太久没用,今天只能先这样,忍一下。”

杜兰璋仰头喘息,说“好”的同时又下意识收缩一下那里。文瑛已经帮他扩张过,细直的手指在身体里搅动的感觉还在侵扰他的心神。但等阳具的龟头插进他的身体时,他还是浑身僵硬。

文瑛停了下来。

他立刻说:“对不起……我没事,您继续……”

事已至此,比起他心里未知的恐惧,他更想满足身上人的欲望。

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里的重色。

就是欲望。

安远来的那晚,他也看见了那样的眼神。

忽然眉头皱起,有点痛苦。

他不知道那是对谁的。

他只能打开双腿,尽可能地去接受文瑛。

等进到一半时,杜兰璋还是没忍住,身体几下颤抖,喉咙里也泄出一点呜咽。

那里要被撑开了。

疼。

文瑛凑上来吻他的脸颊,带动水的波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

她就着进到一半的阳具,操弄起他。

即使有水的辅助,进出的动作依旧艰难。杜兰璋脸上的热在退下去,他努力去打开自己,但下半身抗拒的收缩,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眼里的事物变得暧昧,朦胧。他张开嘴,侧脸去吸冷气。吸了不知道多久,下身忽然电流打过,那冷硬的事物猛进来一大半。

眼泪瞬间激了出来。

文瑛抱住他,胯下动作不停。他咬牙坚持一阵,那种电流滚过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

“哈——”

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他不知道那是是哪里,但文瑛像是终于找到了窍门,一刻不停地撞击那里。身体里的不适迅速消灭下去,诡异又舒爽的感觉从他被迫打开结合的部位不断传来。

他的咬牙逐渐变了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舔舐掉他脸上的泪痕,连着吻了下来。唇从眼角、后脖、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又含住他的乳头。

杜兰璋闷哼一声,不想发出声音。但身体在失控。

文瑛哄他说:“再叫一声。”

他睁开一道眼缝,费力凝聚视线去看进入他的人。那人微眯着眼,嘴唇微微打开,鬼使神差一般,他对着文瑛享受沉浸的脸,轻轻哼了一声。

文瑛笑了。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我下指令。”

杜兰璋脸上更红,心里羞得简直要滴血。这时阳具已经可以畅通地在他体内来回,他两腿渐渐发颤发软,腿肚子都在抽动,脚趾抓着浴缸的缸底一会,又脱力地松开。右腿本来是曲靠住,最终整个滑到了下去。

水哗啦一响。

他跟着也要滑进水里去。

文瑛将他提起来,环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腿勾着我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从快感里醒出一分神,动了动腿,软得仿佛两根面条。他又试了试,最终哑声地说:“抱歉文总,我……哈,我……我没力气了……”

身体里的东西猝然狠撞一下。

他抽噎般忍住呻吟。

“轻点……您……轻点……”

“杜兰璋,这种时候,不要用敬称。”

“好……”

他双眼紧闭,舌头抬了抬,乱成浆糊的脑子还是没把那个字说出来。

身体里的撞击在持续加剧,那里仿佛多了一个快感开关,而把持开关的人好不恶趣,反复地开,反复地关,折磨得他直想哭泣求饶。

“文总……慢点……呜……”他在水里躲避,水花打到他的脸上,“我真的……慢……啊,慢点……”

身体痉挛抽搐,脑袋烧成空白,火还在烧,高烧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受……”

不。

不能说难受。

咬牙不再有用,他咬住了下唇。渴望用痛疼换清醒。

可是文瑛抬起湿漉的手指,去拨动他的唇肉。他勉强睁眼看她,文瑛带着怜惜说:“别咬。”

又很无奈:“这么不喜欢出声吗?”

她主动捂上杜兰璋的嘴。

杜兰璋扑腾几下水,身体里的折磨即将到达顶峰。他忽然又有了力气,不自主地反抗挣脱,文瑛倾身压住他,两人彼此相贴,隔着一层透明模糊的衣料。

窗外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

腿间的阳具在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操他。

最亲密的事……不会再亲密了。

连日的压抑与快感同时攀顶,杜兰璋心头一酸,在热泪滚烫的前一秒,他把自己沉进温冷的水里。

窗外救护车还在呼啸。

“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依旧是在距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时停下,杜兰璋推门下去,后脑发晕地和文瑛告别。

“再见文总。”

“有不舒服给我发消息,或者直接请假。晚上见。”

“好。”

宝马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他把黑色卫衣的帽子戴上,又紧了紧环在脖子上的杏黄围巾。今天是个阳天,但风吹过来时,杜兰璋一阵发冷。

他加快步伐。

“小杜?小杜?”

“我在。”

“波西你闭嘴。上班了小杜,哎呦,你脸怎么这么红?”

杜兰璋从桌子上抬起头,谈话声迷迷糊糊地被他回忆起来。他用手背试了试脸,是有点热,但不打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但是袁云脸色更加担忧:“你昨天突然冲出办公室,我们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就丢办公室,怎么了这是?声音还哑成这样?”

手机……?

杜兰璋后知后觉摸摸口袋,眼睛却捕捉到手机在工位的桌子上。他努力转动脑子,要把这件事圆过去。这时波西盯着他脖子上的围巾问:“今天又不冷,你戴围巾干什么?”

脑袋又是一声卡壳,杜兰璋呐呐道:“我,有点冷……”

办公室六人都是担忧又奇怪地看他,最后还是波西出声:“好了好了,上班了。”

他们这才心照不宣地回归到各自的工作里。

杜兰璋缓下心神,冲波西投去感激的一眼。波西别着嘴皱眉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上午的工作在恍惚里度过。

其余人下楼去食堂吃饭,杜兰璋脑袋重得要掉在桌子上。秋祺说给他带饭,他道谢一声,趴在桌子上昏沉下去。

脑里的图像又回到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水后的世界沉闷又嘈杂,身体在高潮的快感里漂浮,却又重得像坠了一千斤的铅,要从此沉没下去。

文瑛把他从水里捞起,抹开他脸上的水。

他满鼻子都是水的青酸味,喉咙也呛了水。文瑛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等他终于平息下咳嗽和呼吸,从高潮的窒息里回神,声音从头顶诱惑地降下:

“乖,我们再来一次。”

最后再来了几次杜兰璋也不知道。

只记得迷迷糊糊被被抱出去时,他又困、又热、又冷。

冷热交替。

一直到现在。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紧,一阵风透进来,杜兰璋浑身滚冷针一般,垫在下巴上的手往围巾里藏。

早上是被文瑛叫醒的。

她问他身体怎么样。杜兰璋头有点沉,身下的某个不能言说的部位也有些异样。但总体来说,还好,不至于不能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的脖子……

他红着脸向文瑛讨了条薄围巾,围巾递来时,文瑛的眼睛里不无促狭。

“我操!怎么这么烫?杜兰璋?杜兰璋?”

有人在喊他。

脑海里的笑眼和声音重叠,他下意识以为是文瑛,把脑袋支起来。

“文总?您这么来了?”

“什么文总李总?你睁眼睛看看我是谁。”

杜兰璋睁开眼,面前的人头上顶着一团火。他看了又看,才看明白那是头发,不是真的火。

“波西?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波西晃了晃手里打包好的饭菜,严肃脸道:“你傻逼吗,发烧了都不知道?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还没摸上额头,波西已经一把将他从椅子里拉起来,火速下楼打车。

等被塞进车里,杜兰璋再三坚持说:“我吃点退烧药中午睡一觉就行,真不用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麻烦?你他妈都烧得烫手了还麻烦?杜兰璋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那个谁……那什么了?”

“那个……哪个?”他缩着身体。

波西嘴里啧一声,动手去解他围巾。杜兰璋大惊失色,立刻阻拦他的动作。两人在出租车后座上争执起来,前排的司机看不下去了。

“诶诶诶,他发烧你拽他围巾干什么?”

“我就看看——看看——”

占着杜兰璋生病,波西硬生生从他手里扯出一道缝。他眼睛刚碰到缝隙里的皮肤,眼神倏忽一变,松开手,脸色很难看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杜兰璋眼前一阵发白,边调整围巾,边不住想:

既然秋祺知道他和文瑛的事,是不是波西也知道?波西刚刚问的那些那个,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还听见自己叫文瑛的名字了吗?

于是舌焦口燥:“我脖子上,是我的私事,你别对别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一言不发,杜兰璋继续和他说话,他不耐烦地冲司机喊:

“叔你开快点,我朋友脑子要烧坏了!”

车在医院前猛刹住车,杜兰璋头重脚轻地被波西拉下去,他的心总不安稳,还是想问,波西抢先说:“先进医院。”

两人一通挂号检查,杜兰璋配了药水在挂水区坐着吊水。

现在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挂水区满满当当,咳嗽声就没停过。波西无处可坐,不过看他站旁边心事重重咬手指的样子,他也没心情坐下。

杜兰璋见事情妥当,叫人:“波西——”

“等会!”

“你请假了吗?”

波西扬起的眉毛尬在脸上:“这个……这还没有,我马上请。”

杜兰璋说:“你别请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待会回去吧。我手机还在办公室,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你怎么又不带手机?”波西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无声看他。

“咳,”他清清喉咙,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着急,忘了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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