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璋即刻转身。
文瑛已经走出去他两米的距离,绿色的西服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鬈发刚到背中的位置,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
她表情平常,似乎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她从某个人的身后路过。
杜兰璋心跳一下。有人过来洗手,他站到一边,给人让出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那一身绿色的倩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窗口队伍后面站住。
文瑛拿出手机。
文瑛在手机上敲动。
文瑛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终于舍得眨眼,脚步轻快又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拉了窗帘,杜兰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自己还能午睡多久,接着就发现,锁屏上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文:眼睛丢我这了?」
五点一到,杜兰璋冲出办公室。
波西好像想喊他,他回头看去,波西又摆摆手,示意他走吧。杜兰璋等不及公交,下楼后直接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一路怨这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灯、这么多左转。
就没有哪条路,是只有右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别墅,刚好遇见文瑛从电梯里出来。
他马上过去:“对不起文总,我中午——”
“鞋。”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文瑛一起换完鞋。文瑛往客厅走去,他跟在文瑛身后。
“文总我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我就是——我那时候——对不起!”
一番话卡死四五次,只有道歉说得最痛快。
文瑛在查看餐桌大理石面上放着的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盒——问:“到底怎样?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
杜兰璋支支吾吾。他以为文瑛没留意到他,距离又很安全,才放心盯着的。
早知道文瑛发现他了,他打死也不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看那么久。
手机上已经道过歉,但是文瑛没回。
一下午惴惴不安,就想着回来当面道歉,然后……然后把体检报告给她。
啊,体检报告!
他转移话题:“文总我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拿给您看。”
体检报告在三秒内完成从书包到文瑛手里的交接。
文瑛仔细看过,抬抬眉:“行,可以。”
接着把手里的快递盒递给杜兰璋:“你的,吃过饭好好研究下,里面有说明书,不懂也可以问我。”
他的……?
杜兰璋歪着脑袋看纸盒上的打印条,物品栏写的是医用设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
这时珍和汪汪叫从楼梯上下来。文瑛没回答,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边往电梯走边说:“今晚八点,洗仔细点。”
“洗什么?”珍走过来问。
“洗……”
杜兰璋捏着快递盒,脸上升温。
洗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灌肠的工具在清理完成后被原封不动放回包装盒,杜兰璋坐在床边,手机上的时间从7:55跳到7:56。
他的睫毛颤抖一下。
一个深呼吸。
告诉自己别紧张。
强调这不是第一次。
没用。通通没用。
四点的约会,小狐狸会在三点钟感到高兴;八点的见面,杜兰璋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洗干净,只觉得从浴室出来时,浑身轻飘飘的,晚饭不过不久前的一场梦,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地被各种情绪占满。
“咚——咚咚——”
杜兰璋瞬间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开口说“请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过道尽头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文瑛的身影在几声漫长的脚步声后出现。
她还是白天的那身深绿色西服。
外套敞开,内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下摆杀进西装裤里。裤线笔直,由上往下地收窄,直到露出瘦白的脚踝,和脚踝下踩着的绒棉拖。
杜兰璋微微缓出口气。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纯色的睡衣。
他没想到文瑛会这么正式地进来。
总算还有一双棉拖,能消解部分她身上的庄重。
“怎么了,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文瑛走到他面前,顺势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我以为……您会穿睡裙过来。”
就像上次,安远来的那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抿起嘴,做了个笑的动作。在床边坐下,问站着的杜兰璋:“你有带西服之类的正装过来吗?
正装?
杜兰璋的行李里是有两套正装,一套他自己的黑色西服,一套……
是文瑛送给他的。
“换下吧。”
他来到衣柜前,柜门拉到一半,去拿他的那套黑西装。身后文瑛道:“你之前那件蓝色的,在这边吗?”
转回头,就见文瑛脑袋偏着,眼睛弯弯。
“穿那个吧。好看。”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兰璋已经是一身蓝意。
他不明白文瑛是何用意,但那声含着笑容的“好看”,确实被他听了进去。
“我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安,有些期待。
文瑛眸色清亮,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过来。”
杜兰璋在她面前站定。
她抬抬手,示意杜兰璋蹲下。杜兰璋乖乖照做,接着就见,文瑛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给他戴的吗?
他有点想把脑袋偏过去。
然而下一秒,文瑛就将眼罩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戴上。”
“给您?”
“对。”
眼罩接到了手里,杜兰璋神情不解。面前文瑛已经合上双眼,就像他刚刚想做的那样,她俯身把脑袋低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香味紧跟随后。
“戴吧。”
胸膛里的心跳加快,两手捏着眼罩的两边,将眼罩贴到文瑛脸上,手穿过她的发,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头发的里面是热的。
杜兰璋匆匆收手时想。
“好,把我带来的盒子打开。”
他打开纸盒,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礼盒,拿出来再打开,是……
两个按摩棒。
放在卡槽里,旁边还有一瓶润滑剂,一个白色的穿戴带。
“盒子里应该有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选一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双脸比粉色按摩棒还红。他看向文瑛遮蔽着眼睛的脸:“文总,您……”
“选吧。”温和的催促。
左右看过,他把粉色的拿了出来。
“选好了,是——”
“不用告诉我,”文瑛打断他,“现在把那个透明的瓶子拿出来,那是润滑剂。”
杜兰璋又拿出润滑剂,文瑛说:“你可以关灯,也可以不关,润滑剂给我,裤子脱掉。”
杜兰璋握着瓶身的手一紧。
“全脱。”
又是一紧。
浅蓝的西服长裤刚穿上不久,又被主人犹豫着脱下。
杜兰璋没有关灯。他心里倾向于此情此景,黑暗会带给他的安全感,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戴上了眼罩——她关闭了自己的眼睛——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他把裤子轻轻放在床上。
文瑛往那个方向轻微转动下脑袋,说:“好,现在,坐到我身上来。”
“坐……坐您身上?”
她没重复。
杜兰璋吞咽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左腿跪到床上,右腿慢慢地,也跪了上去。
赤裸的双腿间,是文瑛的腿。
他坐了下去。
文瑛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扭捏。”
杜兰璋脸发晕,没说话。
她把润滑剂递还给他:“盖子打开,倒在我的手指上。”她伸出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透明的液体在中指指腹聚集成晶莹的一团。
又来到跨坐着的人的身下。
凉意从下体那个隐秘的部位传来,杜兰璋下意识绷紧肌肉,又强迫打开。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手指在那里涂抹、打转、试图进入。
正在他全神贯注下身的动静时,脖子上洒下温热的气息。
文瑛凑近了他,用鼻子嗅着他的脖颈。
“一股草味。”
“……草味?”
说话的人用吻代替了回答。
一个,一个,轻盈又温暖地点在脖子的皮肤上。他的衬衫纽扣同样扣到了最顶上,文瑛轻轻说:“解开。”
杜兰璋指尖发软地去解。
“很好。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顺着一粒粒解开的纽扣,来到更深更隐秘的身体部位。下巴蹭过左乳,文瑛若即若离那已经半竖的事物:“不用全解开,不急。”
杜兰璋刚要答应,胸口已经被湿热包裹住。
小腹收紧,呼吸立刻变得起伏摇摆。
酥麻的感受源源不断传来,手还停留在纽扣上,一下抓紧,又软酥地松开。
慢慢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直到下身本能一缩。
——手指进入了他。
“疼吗?”
“不疼……”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疼。
“很好。”文瑛在他胸膛正中吻了吻。又抬起头,嘴角翘起地看他:“开始了哦。”
眼下只有粉色眼罩,可杜兰璋还是看见了文瑛的眼睛。
他胡乱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身体里进出。
他咬着牙。
一根。
两根。
三根。
咬不住了。
快感随着手指的撞击积累在身体里,阴茎早就挺立了,阴茎头亮晶晶的,预备精液分泌了一身。
说完开始后,文瑛就没有再吻他。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他完全靠着那不应该用来欢爱的部位,动情,勃起,甚至……想射。
杜兰璋两手抓着文瑛的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服外套在身体连番的震颤中滑落,胸膛大开,乳头湿冷地沾着文瑛的口水,下半身散发出的情欲味道与压抑的呼吸充盈满室,呻吟被含在喉咙里——好歹算是他最后的体面。
就连这点体面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文瑛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
他猛吸一大口气,心落回到胸膛。
文瑛将手抬在二人之间,声音正经:“怎么样,湿得厉害吗?”
“……”
杜兰璋臊得根本不能看。他去抽纸,文瑛又问:“一张够吗?要不要多抽一点?”
他不抽纸了。
文瑛笑了:“又没说你不好,怎么还闹别扭。”
她在杜兰璋身上摸索着,去找他手里的纸。杜兰璋受不住,干脆把纸盒都拿给了文瑛。文瑛拿着纸盒问:“你弄湿了我,就让我自己擦吗?”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羞恼地想到到底谁弄……了谁,怎么话到文瑛嘴里,就全颠倒了?一把拽了四五张纸出来,去给文瑛她
“这才像个男人。”
杜兰璋全当听不懂,脸发热地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擦好了。”
“好。下去。”
杜兰璋下去,将外套拉回到肩上。文瑛说:“现在,脱光。”
外套又滑落下去。
他没动。
文瑛无奈道:“我不能看吗?那好吧。”
她转过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间粉色的眼罩带若隐若现。
杜兰璋被取笑了个彻底,脸热得不像话,几下把自己剥干净道:“好了。”
文瑛转过脸,站起来。
“帮我脱掉裤子。”
“帮、帮您脱……?”
“对,但不全脱。”她抬起胳膊,这个动作倒有点可爱,可杜兰璋完全无法靠近。
直到文瑛又一次叹气道:“帮我脱衣服,也要我转过去吗?好吧。”
她背对着他:“这下可以了吗?”
杜兰璋无可奈何,手虚环住她的腰,脑袋空白地感觉自己是碰到了腰带、是解了开来、是又解开了裤子的纽扣、拉下拉链——
然后西服裤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瞬间跳到天花板。
文瑛说:“盒子里的带子,看见了吗?帮我穿上,还有——
“你选的那根按摩棒。”
杜兰璋:“……”
他真的想推辞,可文瑛有意用轻微的拜托语气说:“我又看不见,只能麻烦你了。”
他还能怎么办。
心都在抖地拿起穿戴和按摩棒,不知道哪个先哪个后,还是文瑛一一指导着他。等那东西甫一在文瑛身上竖起,他马上逃得远远的,声音臊得发颤:“好……好了。”
“好。去床上吧。”
按摩棒进入得很顺利。
杜兰璋屏着呼吸,感受那根东西缓慢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进、出,然后被顶上某个敏感的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哦,是这里。”
身上的人附到耳边,说话的气息全撒在耳朵上:“一。”
又顶一下:“二。”
再顶一下:“三。”
杜兰璋被顶得发颤,轻轻道:“文总……”
文瑛含住他耳垂:“四。”
“您,哼——您在数什么……”
“数你。”
“我……?”他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却说:“这种时候,还要这么守礼貌吗?”
“……礼、礼貌?”
“你会和‘您’做这种事吗?”身体里重重一击。
杜兰璋好险没叫出声。文瑛继续在他耳边说:“做爱,和‘您’,会吗?”
“不……不会……”
“那就别这么叫我。”
“那……那……”
“说‘你’就行。”她轻轻笑了一声:“你一口一个您,我总感觉自己在和小孩做。”
杜兰璋脸烧得滚烫。文瑛要是不说,他用敬称用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这么一说,反而有种难言的羞耻和窘迫。
“对不起,我……我不——哈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加快了频率。
她直起身,手按在杜兰璋的胯骨,腰肢有节奏的挺动。杜兰璋被陡然加剧的抽插弄得说不出话,牙关紧咬,唯恐再泄出一点声响。
身上的文瑛依旧带着眼罩,灯光下,眼罩粉色的布料分外好看。可杜兰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目光忍不住地下移,落在那淡粉的唇上。
唇微张着,因为呼吸而开合。
他一时看得入迷,倒忘了自己的境况。
一记突然的重碾后,喉咙本能地呻吟出声。
“哈啊!”
细细的,甜甜的,还藏着一种欢愉的难受。
他瞪大眼睛。
文瑛笑着压回身体:“再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只有肉体的撞击声和粘稠作响的水音。
她歪过头:“怎么,指令失效了吗?”
杜兰璋比谁都清楚文瑛是在打趣他上次在浴缸里的鬼使神差,于是更加和自己较劲,死活不出声。
文瑛好不无奈地哀叹一口气,怀抱住杜兰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下身操弄不停,嘴里轻轻喘息:
“哈……哈……啊……”
在用力一挺后,她的喘息里出现一句:“唔,顶到那里了……好棒……”
杜兰璋双眼圆睁,聚精会神地听着耳边的喃喃。又几声后,文瑛好笑道:“喂,杜兰璋,到底是我买你还是你买我?”
“您……你买我。”
“那你听得这么入神?”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呆呆地想,文瑛叫得……真的很好听。
很想听。
“我只示范这一次,”文瑛回到原本的高位,“你再忍着,我可要用点别的手段了。”
她没说别的手段是什么,但操弄的力度又上了一个频率。
十几下后,身体里的按摩棒用力一碾。
文瑛停了下来。等待。
杜兰璋臊得大脑里的空白都变成了粉色,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蚊子叫的:“……顶,顶到——唔!”
话还没完,文瑛已经又大力肏弄起来。
她嘴唇呼吸的迹象更加明显,偏过耳朵,低声地下令:“继续。”
杜兰璋被肏得连番颤抖,有了先前的开口,后面的呻吟连贯倾斜下来,大脑交给欲望的本能,他皱着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哈……慢……哈啊……”
“慢点?”
手抓着枕头:“不……不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文瑛慢点,身体飘飘然,不像自己的了。
“唔——顶……”但那句话还是难以启齿。
额头上生着汗,后背也早就潮热一片,下身更是泥泞得他自己都不堪去听。满屋的暧昧水声,和他硬得发疼的阴茎。
他要到了。
完全依靠后面的那种。
身体的痉挛加剧,肌肉强直。杜兰璋耐不住地扭动身体,文瑛压住他,手扣住他举过头的手腕。
“哈……哈啊……我……我想……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叫一声。
文瑛下巴挨着他扭过去的脸:“想要什么?”
杜兰璋魂都在跟着欲望攀升:“想射……我……哼嗯……想射……”
“要是我现在停下来呢?”
“停?不……哈!不、不要……”
“那该怎么做?”
“不……呜……不知道,对不起……别……哈……别停……”眼里起了一层雾气。
好麻。好热。不能停。不要停。
“求你……别停……唔!不……!不是这么……哈!哈啊……!慢、慢……”
“慢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摩棒大肆又粗暴地抽插着他,杜兰璋都能感受到后穴刚要收缩又被猛烈撞开的炙热感。他眼前白光大盛,喉咙渴得生烟,但额头却源源不断地往下淌汗。
又一次长时间的痉挛后,他双手握紧,本能地向上反弓起腰,身体里的操干狂风骤雨般冲击着他,他呜咽着,又在高潮的空白里,断了声音。
意识回笼前,他先听见了自己过度的呼吸声。
整张脸都陷在射精的麻晕里,又过去许久,他后知后觉出文瑛正抱着他,脑袋睡在他的左胸上。
“砰咚、砰咚、砰咚,”她说,“你的心跳。”
杜兰璋自己也在耳膜里听着心跳。
心跳得很快。
“我可以摘眼罩吗?”
杜兰璋当然点头,文瑛趴在他身上,一副懒得动手的模样,让杜兰璋给她摘掉。眼罩离开脸庞后,他看见文瑛仍旧是闭着眼。
她问:“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迂回。
迂回也没有用。
一切太明显了。
杜兰璋诚实又羞耻:“舒服。”
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文瑛露出微笑,没说话。时间又过去一会,杜兰璋以为她是困了,她才懒懒开口:
“第九十七下,你第一次叫出声。”
“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下,你第一次改口叫你。”
“第两百零一下,你说了第一句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我就没数了,”她呼吸一下,“毕竟我也忍不住了。”
杜兰璋无声失语。
文总,您在数什么?
数你。
数他……
数他这些做什么……
文瑛闭着眼,继续说:“酒店那次,你被下了药,意识不清醒。
“宴会那晚,药性是解了点,但你又醉了酒,迷迷糊糊,虽然挺可爱的,但还是不清醒。”
“办公室的时候,我故意冷着脸,你又那么紧张;后来回到家,你倒没那么紧张了,可是我喝了点酒,情绪又不是那么理智。不过看你那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杜兰璋茫然自问文瑛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
“文总,喝酒不好。”
文瑛胸膛震动两下,好笑又无奈:“你不会要在这种时候劝我戒酒吧?拜托,我们刚做完诶,我还没出来呢。”
杜兰璋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文瑛没骨头似的把自己撑起来,掀开眼皮,眼里还残着笑意,但声音是那么沉稳。
“总之,忘掉之前那些吧,把今晚当作我们的第一次。”
“欢迎来到情欲的世界。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
“看你挺高兴的。”
文瑛抬手,点大办公桌上手机视频里的自己。
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她又将视频恢复原界面。
壁炉暖黄的光芒,深蓝厚实的珊瑚绒睡衣,持书的、素白的手,以及一道温和磁性的嗓音。
就是没有人。
“喜事没有,烦心事眼前倒是有一件。”
“什么?”
“有人好的不学,净学我妈那样,打视频不露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嗓音低笑起来:“以照最近联系过你吗?她怎么样?”
“老样子。”
——也许比以前晒得还要黑些。
文瑛没说后一句。
“其实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手机里的书被合上,壁炉的火光闪烁在黑色书壳之上。
“卡城难得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明天是晴天,我想邀请以照和我一起去看日出。但你也知道,如果我直接邀请,以照肯定会拒绝我。”
文瑛心想让她代为邀请,她妈也不会答应和人视频看加拿大的日出。刚要回绝,对面又说:
“所以我想,待会我发一条邀请消息给你,你拒绝我,我再去邀请以照,以照应该不忍心看我被拒绝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
她抿起嘴巴,无奈地点点头。
不多时,手机就有一条新消息进来。
「WY:没空,不看。」
对面带着喜悦:“好了,谢谢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美丽又大方的女儿,或许才是那个想看日出的人呢?”
喜悦丝毫不打折扣:“想过。但又想到再过几个月,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可以亲自来到卡城,用她自己的眼睛看落基山脉的日出日落,而不是隔着一层屏幕,就觉得暂时的等待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文瑛被说服了。
尽管她知道,她爸只是想和他妈过二人世界。
“好吧,那祝你一切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也祝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开心。”
电话消灭在咚的一声中。
跳转的聊天界面上,是短短的「明舒」两个字。
文瑛摁灭手机,细细观察黑色屏幕里的自己。
真的有开心吗?
下午三点,文瑛从办公室内的洗手间回来。
正站在办公桌边擦手,桌上的手机自动打开,一条消息跳进她眼睛里。
「杜兰璋:文总,您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着进来第二条消息,是一堆菜名。
文瑛将纸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Y:撤回,想想应该怎么说。」
对面呆了一会,撤掉了第一条消息;又过去几秒,撤回了第二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又消失。
循环五六次后,第三条消息才被刷新出来。
「杜兰璋:文总,平常生活里也不能用敬称吗?」
「WY:可以,但我不喜欢。」
“对方正在输入”又开始哆嗦。
文瑛打字过去。
「WY:我也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叫我文总。」
“对方正在输入”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字背后的人短路了。
她笑一下,凭借记忆回复过去几个菜名,然后表示:「我工作了。」
对面秒回:「好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玛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老板,马上开会你不去会议室,在这边笑什么?”
“笑?”
文瑛摸摸嘴角。
她是笑了一下,但艾玛进来时,她并没有笑。
“你嘴没笑,你眼睛在笑啊。你昨晚干嘛了,今天这么高兴?”
“我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到一半,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和艾玛解释什么,收起表情,说:“不是开会吗,走吧。”
“哎哎哎,”艾玛跟在她后面,“我又没说你笑不好,马上开会看见梦云那班人,你肯定不爽,还不如在办公室多待会呢。”
文瑛脚步一停,折身回去。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会议是和梦云商讨新合作的具体事宜。
她确实不爽。
五点,天又开始下雨。
文瑛没什么表情地驱车驶离照川停车场。
商讨会举行得很顺利,照川这边有文瑛打点好一切,而梦云——
梦云不会有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全程微笑地出席了会议。
签约仪式也定在了本周五。
一切正常。
只是在散会的时候,杜泽走到她身边,看看左右,做出一种微感疑惑的表情,又笑眯眯说:“那么文总,周五再见。”
文瑛回以只有嘴角参与的笑容:“周五见。”
她知道杜泽在找谁。
但恐怕只能让他失望了。
雨势一路增大,车速却在减慢下来。
开到桐州道时,前面直接堵成了一条长龙,车以龟行的速度向前爬着。
文瑛皱起眉,降下一半车窗,任由风雨吹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五点四十。
她烦躁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之后,就见汪汪叫正端坐在门前的地毯上,一看见她,立刻摇着尾巴高兴地扑跳过来。
她的眉头总算舒缓一些。
“汪汪叫——汪汪叫——”
杜兰璋跟着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过来两步,嘴张成“文”的形状,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文瑛换着棉拖:“饭还有多久好?”
“快了,您……你今天还练琴吗?”
一个“你”字说得几不可闻。
想了想,文瑛说:“练会。但我现在有点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切点水果送上去?”
“不用。”
她走过去,鼻子凑近杜兰璋的脖颈。眼看着面前的身体越来越紧绷,皮肤上战栗出一个个鸡皮疙瘩,皱起的眉毛彻底松开。
“吃块豆腐,垫垫肚子。”
“走了。”
她潇洒转身。
餐桌上,珍咀嚼着英吉拉,右手捣捣她旁边坐着的杜兰璋。
“杜,你今天工作很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回来,就心情很好的样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落下筷子,先瞄了一眼主位坐着的文瑛——文瑛划着米饭,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聊天——才望向珍。
“有吗?很明显吗?”
他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珍靠近他,也压低声音:“Super明显。”
文瑛站起来。
他俩立刻像特务碰头被敌军发现了似的散开。
文瑛:“……”
“我接个电话。”
手机上是文以照突然甩来的视频会议链接。
以及一句简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速进」。
她边远离餐桌,边思忖她最近并没有什么值得文以照视频开会的事。
眉头渐蹙,难道是,梦云的事?
文以照知道了?
来到窗边,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雨小了些,但此消彼长,风却更加强劲,夹着雨呼呼拍在窗玻璃上。
文瑛进入会议。
三块分屏。
左上是她自己;右上是一盘眼熟的带酱汁英吉拉;往下看去,一轮初生红日,悬在矮山连绵的渐蓝天际之上。
“……”
“我能退出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这可是家庭聚会。”
“聚……”
她无语地走回餐桌。
杜兰璋问:“不打了吗?”
手机随之传来文以照的问话:“谁在说话?”
杜兰璋立刻闭嘴。
现在变成他一脸“谁在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珍打了个机灵,情不自禁张头问:“文老师!是文老师嘛?!”
“珍!啊,是我的小珍珠吗?”
文瑛紧着后牙把手机交给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接吧,我吃饭。”
手机被珍喜颠颠地接到手里。文以照改说起埃塞俄比亚语,珍更加激动,叽里呱啦地和对面叽里呱啦。
文瑛心里可怜一句她默默无声的爸爸,自顾自吃她的饭。
一旁的杜兰璋抓着筷子,却也没吃饭,目光好奇地在她和珍之间来回。
文瑛捡着菜:“我妈,珍的老师。”
他“噢”声点头,居然听得更加认真。
那边珍又和文以照聊过几句,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脸忽然变得很严肃,连声音都低沉下来。
交谈变成了她在说话,而文以照只是不时嗯声回应。
这下文瑛也停了筷子。
她看着珍边说边用大眼睛来回转悠,最后目光定在了杜兰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可以帮我一个忙嘛?”
“可以啊,什么忙?”
珍随即起身,跑到沙发那里拿过她的手机。又站在杜兰璋椅子后面,招手示意杜兰璋和她靠近点。
杜兰璋如她所愿,两人姿势亲昵,却并无直接的身体接触。珍笑着说:“杜,笑一笑。”
“笑?”
杜兰璋神情不解,但珍一直对他露齿笑着,他嘴唇抿动,终于也笑起来。
“珍,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珍高兴道:“对!就是这样!”
说着举起手机,“咔嚓”一声后,她跑回到自己的椅子,拿起文瑛的手机,嘴里又开始那些听不懂的话。
杜兰璋那点笑迷惑在脸上,渐渐变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文瑛。
文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愣了一刻,摇头表示她也不懂。
他俩分坐在珍的左右,眼看着珍的表情又严肃下来。几句话过去,那点严肃又变得十分认真,只见她不停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文瑛。
“我说好了。”
文瑛看一眼手里依旧是日出与英吉拉的视频画面,她孤零零一颗脑袋,显得十分呆蠢。
于是手机放到桌面上,天花板示人。
刚要问她们都聊了什么,文以照突然纳闷道:“这谁啊?”
文瑛看看天花板,板上无人,问:“什么谁?”
文以照叫:“珍,你这哪找的未婚夫啊?”
文瑛和杜兰璋瞬间转脸向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两眼滚圆,嘴巴紧闭。
这时手机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明舒轻啊一声:“小文瑛今天这么高兴,原来是有这件喜事吗?”
文瑛盯着小小的珍,勾唇吐出两个字。
“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珍苦哈哈一张脸,说起她十二岁那年刚过新年,她父母就琢磨把她嫁出去。
那时附近刚好有人家男孩成年,男孩的父母相中了珍,请来一名族中长辈去珍家中提亲。
“爸爸妈妈可高兴啦,拿了许多吃的喝的。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说:‘我们同意我们的女儿嫁到你们家,因为这是上帝的意思。’
“但是……但是……”
她说到这里,张着嘴,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于是叽里咕噜,冲着手机说话,手机里便传出文以照的声音。
“埃塞那边结婚的习俗是,在订婚前男方的父母要去女方那边‘碰运气’。就是看在去的路上,能遇到什么,要是遇到一堆牛呢,就是好寓意,多子多福。但是珍那天的情况是,他们碰到一条狗在路上挡道。”
文瑛看一眼脚边趴着的汪汪叫:“寓意什么?”
“寓意生不出小孩,就不和我结婚啦!”
珍眼光闪闪,又高兴起来。
文瑛:“……”
该说好,还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都很奇怪。
“那后来呢?”
文以照接过话茬:“后面我去珍那边办校,珍就进了我们学校读书,一直到今年初中毕业。照理她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但她父母——我可以骂他们吗?NO?好吧。
“她父母是埃塞非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定维护者,认为珍实在已经到了再不嫁人就没人可嫁的年龄,把她关在家里,等着赶紧把她嫁出去。还好珍机灵,偷跑出来找我,我就把她先送到你这边了。”
文瑛是知道珍为逃婚出走非洲,但餐桌上还坐着个只知来地不知来历的杜兰璋。
他出声问:“珍这样跑出来,她父母不担心吗?”
“这个说话的是珍未婚夫吗?”
杜兰璋:“……”
该说是,还是不是?
也很奇怪。
文瑛帮他岔开话题:“所以,为什么又冒出个‘未婚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你自己说吧。”
珍便小声嘟囔道:“我回家拿咖啡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
文瑛想起珍带来的那一行李耶加雪菲。
如果珍所说属实,在偷跑出家,又偷溜回家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要装那么许多的咖啡豆,的确很难不被发现。
“爸爸抓着我的手,问我拿咖啡干什么,这几天又跑去哪里了。那时候文老师已经给我买好机票了,我要是实话实说,爸爸一定会大闹起来。但是我什么都不说,爸爸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就和爸爸说:‘爸爸,我要去中国。’
“爸爸又问我去中国干什么,我怎么去中国,我说文老师给我买了去中国的机票,还让我住她在中国的家。文老师不想我结婚,但是——”
珍狡黠笑着,牙齿洁白:“我说中国人好有钱呀爸爸,我才不要在家里结婚,我要去中国结婚!我要嫁中国人!”
文瑛:“……?”
杜兰璋:“……?”
“爸爸马上就把我松开了,他叫醒还在睡觉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说我要收拾东西,不然文老师看我一直不回去,会过来找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就站起来,要和我去拿衣服。爸爸说:‘拿什么衣服,等她去了中国,中国人会给她买衣服。什么都不要带,就带咖啡,给中国朋友尝尝我们的咖啡!’”
给珍买衣服的中国人:“……”
获赠一袋耶加雪菲的中国朋友:“……”
珍看他们脸色奇怪,连忙摆手说:“这些都是假的!我骗爸爸妈妈的!我不是来结婚的!
“但是我来中国以后,他们找不到我,就去找文老师,我想给一张照片给他们,假装我已经找到人结婚了,让他们不要一直烦文老师。”
她绞着卷发的发尾。
文瑛和杜兰璋都没有说话。
珍下巴瘪成核桃,看向杜兰璋。
“杜……”
杜兰璋先看一眼文瑛,再缓缓开口:“没事,我不介意,后面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珍马上又是一声情感万千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文以照的声音凉凉插进来,“珍的假未婚夫,你是谁呢?”
杜兰璋愣一下,匆忙开口:“不好意思文伯母,我叫杜兰璋,我是文……文……”
他看向文瑛。
眼神迟疑。
文瑛心道这傻子怎么现在还要纠结称呼的事,正欲开口介绍,桌上的手机传出明舒的声音。
“是文瑛最近请来的厨师吗?我听陈妈说,她离开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文瑛胃口的厨师。你好,我是文瑛的爸爸,我姓明。”
“明叔叔您好!我……”
又是一记卡巴。
明?
他的嘴唇说。
文瑛再欲开口解释,文以照的话已经忙不迭杀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倒吧!我照片发你,你自己看去。这要是文瑛那完蛋玩意儿的厨师,那餐桌就只能是她房间那张床。文瑛我警告你,现在家里是没大人,但我的小珍珠在你那,你给我收敛点!”
文瑛:“……”
她张到一半的牙齿重重闭回去。
那边被点到名的珍同学还在纳闷。
“老师,杜是在给我们做饭呀。文瑛……文瑛也好很好呀。陈妈是回家了,但是杜前几天搬进来了,我们三个人住在这边很开心啊。”
文以照立即冷哼一声。
文瑛:“……”
看看杜兰璋,杜兰璋仿佛被施展了葵花点穴手。
她扶起额头,终于能够开口:“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我们还在吃饭。”
“行。再见,小珍珠!”
“再见文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小文瑛。再见杜小朋友。”
“再见……伯父伯母。”
“挂了。”
吃过饭,杜兰璋在厨房忙活,文瑛把珍叫到客厅的沙发里。
两人对坐着,文瑛把餐桌上的事又细细问过一遍。
确定所听无误后,她服气文以照真是心大无边,就这么把人塞了过来;更服气珍人小鬼大,一句“我要嫁中国人”,解决了所有问题。
珍还砸砸嘴,很是不以为意:“大家都想嫁中国人,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呀。”
“都想嫁中国人?为什么?”
“中国很好,中国人很有钱。文老师又好又有钱,给我们建学校,让我们读书,我们都喜欢文老师。”
文瑛心说她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又问珍:“那你之后怎么办,有想过吗?”
小姑娘暂时可以在她这边躲着,可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点头道:“我的课本文老师今天已经给我寄过来了。我今年的考试不行了,我要重新考试,读高中,然后考大学。——我也想做老师。”
她的最后一句藏在喉咙里。
可文瑛的声音却更轻。
“那你父母那边呢?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这边办理入学,大学也可以在中国读。”
珍重重摇头。
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文瑛却看见了一个成熟的灵魂。
她的眼神愈加凝重。
但是下一秒,对面的小大人噗嗤一笑。
两只细长的、黑色手指的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文瑛你给我的工资好多呀!我算过啦,等我回家那天,我就有好多好多钱,就算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上学。我还要让弟弟妹妹也去上学!”
文瑛一呆,随即肩膀下泄,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那你好好干,我再给你涨工资。”
珍立刻弹跳跑进厨房。
“杜!我来啦!”
浴室还残留着热气,文瑛戴着干发帽,从里面出来。
她坐到床上,边等干发帽吸去头发上的水,边拿来床头柜上的书。
就差几页了,她打算看完再吹头发。
一段还没扫到末尾,文以照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什么事?”
手机被放到旁边,她继续看书。
文以照先将珍说的课本的事说过一遍,接着冷飕飕开口:“说吧,你那小未婚夫”
“……人家有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什么“你”那小未婚夫。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的名字。”
翻书的动作顿住:“不喜欢?为什么?”
文以照反而问:“你知道他妈姓什么吗?”
“姓什么?”
“兰。”
文瑛咀嚼过这个字,将书页翻过去:“他爸姓杜,他妈姓兰,璋既是玉器又有儿子的意思,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我就这么说吧,你还在啃泥巴的时候,我就听过他的名字了。你说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看上谁不行?干嘛去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不是她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是杜明礼的儿子招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惹她的也不是这个儿子。
不过——
这个儿子招惹得也不少。
文瑛合上书,拿起手机,声音还是平平常常:“有话直说,再和我绕圈子,我去找珍了。”
“找珍干什么?”
“告诉她我和她未婚夫确实有一腿。”
对面沉默几秒:“……行,我直说。”
文家和杜家是世交。
不是杜明礼的杜,是他妻子杜珩的杜。
杜明礼是入赘杜家,改姓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珩在国外大学时认识杜明礼,毕业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回国登记结婚。
文以照生下文瑛时,杜珩刚检查出怀孕没多久。
后来文瑛八个月,杜泽呱呱落地。
“你说这多巧,我一个女儿,她一个儿子。”文以照叹息。
文瑛无声冷笑:“这种就可以跳过了。”
“好吧。那几年照川和梦云合作很多,我经常去临城那边出差,十次有八次都是杜明礼出来接待,你杜姨出现得越来越少,到后面,她基本就不参与公司管理了。”
杜珩退身在家,悉心照料杜泽。
杜明礼在梦云,如藤攀升而上。
男主外,女主内,安安稳稳几年,直到——
“杜明礼出轨,你应该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文以照的嗓音沉下来:“他的出轨对象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带着小孩直接上门认亲。那小孩和杜泽一样,也是个男孩,年纪还比杜泽大一点。
“你杜爷爷气得不行,拉着你杜姨和杜明礼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但是去的路上,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车半道改去医院了。”
文瑛垂下眼睫。
杜爷爷已经去世了很多年。
“医院里,没挺过来。”
手机两边都静默一会。
文瑛说:“那婚离了吗?”
她问了一个答案不言自明的问题。
“没有。你杜姨忙着葬礼的事,没心情搭理杜明礼。等葬礼结束,她悲伤过度又体力不支,在家里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甲在手机后壳上扣动一下。
文瑛没说话。
那时文以照得知杜珩怀孕,立即抛下公务赶去医院,询问她孩子怎么打算。如果要人流,现在做对她的身体太不好,恐怕还要缓一段日子,
病床上的杜珩摇头:“孩子是我的,我肯定会生下来。”
又问她杜明礼那边怎么处理,杜珩道:“我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活下去,但是——”
她看向床边站着的杜泽。
母子俩相对而视,两张如出一辙的苍白脸蛋。
“再说吧。”
这一再说直到临产期到来。
杜珩再次住进医院,待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以照百忙中抽空去看她,那时杜珩还是瘦瘦小小,巴掌大的脸上是抹不掉的孕后期疲惫,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已经好上许多。
她告诉文以照,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
也做好了单亲妈妈的准备。
“她怀孕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几次,每次杜明礼都在旁边陪着。他那副表现,那种体贴细微的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出来。我真担心你姨心软,和我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之类的狗屁。还好她糊涂到那份上。
“她说打算做单亲妈妈的时候,杜明礼就在旁边坐着,她看都没看杜明礼一眼。我彻底放心了。她预产日在下周,我和她说好那天再来。但是我回去的第二天,”手机里传来鼻腔呼气的声音,“杜明礼打电话告诉我,杜珩死了。
“产期提前,产妇大出血,抢救失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间的窗户没关,窗帘后的白色百叶窗纱在风里动荡,露出背后黑红色的天空。
人类发明出电灯,电灯照亮了地上的夜,也污染着天上的夜。
文瑛从窗边回身。
肩上的头发半湿半干,夜风没有吹干它们,反而使得它们更冷、更重。
她出去房间,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你出生的时候,你杜姨还送了一副画过来,我挂在了二楼书房里。后来她去世,画就收到藏书室去了。”
穿过走廊,路过酒室,文瑛推开藏书室厚沉的木门。
白色的灯光惊醒了藏书室里的书味:带着潮,带着霉,和久未被人打扰的懒回头。
她在一面靠墙书架的架顶抽出了那幅画。
——“你想去找?画上应该有她的署名。如果没有的话,她的画和你爸以前的画都放在一起,你做排除法就行。”
画上干干净净,没有署名,大肆盛开的灰紫花心的月季背景里,是两朵并蒂的白色花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百列大天使。
文瑛默念着花的名字。
——“她也想要女孩,所以画了两朵。”
她带着加百列和一瓶白兰地回到电梯。
按下四楼的按键后,心神一动,又按了二楼。
电梯在二楼打开。
文瑛往书房走去。
路过楼梯口时,正好瞥见杜兰璋和汪汪叫一起从大厅上来。
一人一狗边上楼梯,边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神色,杜兰璋很是轻松愉悦。
直到他发现楼梯口上站着的文瑛。
那点轻松愉悦迅速转移到汪汪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欣喜倍加,三步并俩地蹦到文瑛身边;楼梯上只剩杜兰璋。
“文……”
文瑛微叹一口气:“就叫文总吧。”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
“那你叫我文瑛。”
刚刚还在反驳的人立刻闭嘴。
文瑛瞧着杜兰璋哑口无言的模样,思忖她和他,桌也同了,床也同了,现在杜兰璋住在这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还总是一副初见到她的局促样子?
哦——
不。
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照川的会议室里,杜兰璋表现得很是客气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睡都睡了,睡过了反而扭捏?
“就叫文总吧,没事。”
不然还能指望这个叫床都要她教的愣头青,叫出什么呢?
文瑛转身离去。
没出几步,却发现杜兰璋跟了过来。
她以为只是同道,但等走到书房门口了,杜兰璋仍旧缀在屁股后面。
“拿书?”
她住脚问。
杜兰璋摇头,目光从她的脸庞下移到她手里。
不是加百利大天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那瓶小小的、褐色液体的干邑白兰地。
文瑛:“……”
“你要喝酒吗?现在——”
“现在太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上班;喝酒不好。”她淡淡看过去,心中当真无奈:“还有理由吗?陈妈让你管我的烟,还让你管我的酒?”
杜兰璋思索几秒:“……没有,陈妈没让我管你,她只是让我劝劝你。喝酒——”
他声音小了,但坚持说:“你昨天说我们第二次,你喝了酒,情绪不理智,所以,喝酒真的不好。”
文瑛:“……”
还真能让他找出理由来。
“我不理智不是因为酒。”
“那是因为……视频的事吗?文总,”杜兰璋脸上那点小心和坚持被认真代替,“我仔细思考过,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杜泽手里始终有视频,他这次尝到了甜头,难保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因为视频。”
“那、那是……?”
文瑛走近他,把白兰地递到他胸口。
“自己回房想去。我不喝了,给你去做料酒,好了吗?”
反正家里又不止一瓶酒。
杜兰璋表情还愣愣的,接酒倒接得很利索。只见他一把抱在怀里,神情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认真中。
“可是视频的事,杜泽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文瑛看一眼手里的画作——她想把画挂回原位,看来只能稍后打算了。
“跟我来吧。”
两人上到四楼,文瑛将人带进她的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地板的矮桌前坐下,杜兰璋下意识想坐她对面,她开着电脑:“坐这边来。”
杜兰璋只好起身,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盘腿坐下。
文瑛操作着鼠标。
邮箱。收件箱。滑动滚轮。点击。
邮箱界面跳转至视频首帧画面。
她看向杜兰璋,杜兰璋瞳孔明显放大。
“合同发过去后,杜泽就把完整版视频发给了我。这个视频记录了从你进到房间到离开房间的全过程。所以,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
“至于视频,”文瑛将光标移动到左上角,“不看了吧。”
“等等。”
拿着鼠标的手突然被按住。文瑛目光过去,按住她手腕的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急匆匆把手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但是,我想看。”
“你看了可能会……不舒服。”
“我知道。但是,”他抿下嘴唇,“我想看。”
视频被播放。
画面居中是酒店白色的大床,床上躺着昏睡的杜兰璋。
他的衣服很完整。
时间轴行进一段,画面外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音。
又几声后,一个白色衬衫、浅咖西服裤的男人从右下角走进来。
他来到床边,观望一阵床上的杜兰璋,便拉过一旁的沙发椅,坐进去。
不多时,床上的杜兰璋像是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去揉额头。
坐着的男人见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条银白闪光的锁链被他抽取出来。
他将锁链的一头固定在床角,接着看也不看,非常自然地拉过杜兰璋揉着脑袋的手,咔擦一声,锁进手铐里。
“你……锁链?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杜兰璋的话。
他又拿出三条锁链,带着那些链条沿床转过一圈,等他直起腰时,杜兰璋的四肢都已被禁锢住。
他抬起手背,去试杜兰璋的额头。
“热吗?还是头晕?想喝水吗?”
杜兰璋撇头躲掉他的手,声音冷硬,但到底还是发虚:“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仍旧不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后背裤腰里抽出把银色的细长剪刀,接着弯下腰,左手食指勾起杜兰璋T恤的领口,右手操纵着剪刀,一寸一寸,往下行进。
杜兰璋挣扎。
男人膝盖压上他的小腹。
带着哄说:“别动,我不想弄伤你。乖,乖一点,很快就好,很快——”
上衣被剪开。
长裤被剪开。
只剩下内裤。
几乎赤裸的杜兰璋想反抗,可他裸露的皮肤已经覆盖上一层淡粉色,手脚上的锁链碰撞起来,也只是软绵绵的几声动静。
他用更加无力的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我们是……”
“是什么?兄弟?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笑起来,笑声很清朗:“你弄错了小兰璋,虽然给你下药的是我,现在剪你衣服的也是我,但待会进来的,可就不是我啦。”
他剪开那层最后的布料。
“哇,发育得不错嘛——但可惜了,今晚的主角,也不会是这个小家伙。”
他回到抽屉前,拿出一双白色手套。
手套落在细长的指节上。
杜兰璋忍着喘息问:“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理他,又从抽屉里拎出一枚小小的钥匙,和一根细长的针棒。
他来到杜兰璋腿边,掰开他的大腿。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忘记介绍了。这个,是解开你锁链的钥匙;这个呢——”
他捏着那根针棒,带着笑意:“你应该没见过,这个叫马眼针,也叫尿道针。有幸的话,它会在几小时后插进你的小家伙里,让你欲仙欲死;不幸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用来塞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唔,你……!”
“不要夹那么紧,我不想用手。你也不想。”
摄像头的位置在房间一角,看不清细节,但能看见男人捏着尿道针的手在往前进。
“好了。”
他笑着起身,手套被扔进垃圾桶,尿道针物归原位。
离开前,沙发椅也被轻轻拿放到原位置。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视频被暂停。
白色三角图标之下,是监控画面里显得异常苍白无暇的——
杜泽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不用看了。”文瑛说。
几小时的徒劳挣扎与昏迷后,是她推门进来。
她去看杜兰璋的脸。
没有监控滤镜的加成,那张年轻的面孔却微白泛青。
“嗯,不用看了。”
连声音都低低哑着。
文瑛心脏像是被什么捏动一下。
她知道杜兰璋看过会是这副心情,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给他看。
但不看,又难以打消他心中的忧虑。
“还好吗?”她轻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好。”杜兰璋笑一下,笑也是白色:“没有,是我自己想看的,看之前我已经知道会看见什么。所以,还好,没事。”
他又笑一下。
文瑛不可避免地将他现在的这种笑,和晚饭时,他与珍合照时的笑放在一起比较。
那张照片被文以照发在了家庭群里。
照片上的人也是轻笑,笑得有些好奇,有些莫名,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她那时恍然想起来,杜兰璋似乎从没在她面前笑过。
而现在,他连笑了两次。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次的时候,情绪会不理智吗?”
杜兰璋抬起眼。
“不是因为酒,不是因为视频,是因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你知道办公室里,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做下去吗?”
“但是,你那时不是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所以,不能和我做……吗?”
文瑛凑近他,抬眉而笑。
“骗你的。”
“骗我?”
“办公室里没道具,只能回家。不过——”她又挨近一分,“你那时可怜又可爱,我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直接上手,反正,你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杜兰璋眼珠乱晃,脸上开始爬红。
文瑛接着说:“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放你一马,可是你又傻乎乎追过来,我好不容易又忍出一次机会给你,你还要贴过来。你都这样了,谁还能忍住?还能理智呢?”
他脸上的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目的达成,退后回去。
那瓶被有意放在身体外侧的白兰地在她余光里划过。
XO的标志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所以,和酒无关,和视频无关。视频里杜泽露了脸,他是有视频,但我们更有他犯罪的证据。从生意的角度看,他用罪证换钱,还算有诚意。”
“至于你,”她赶在杜兰璋开口前说,“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找点资料,看看料酒怎么腌制才好,床上怎么放开才更快乐。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杜学弟?”
杜兰璋脖子都要红了,他站起来。
“我去……去找点资料,我……我走了。”
文瑛被逗得一笑,但等那个慌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笑容又迅速消失下去。
白兰地被杜兰璋带走了。
但画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枝条细软、花朵庞大的加百列,没有一朵垂头而下。
——“但是,这和杜兰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听过他的名字?”
——“你杜姨死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法相信杜明礼说的。我赶到医院,问医生为什么产期突然提前,中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医生说你杜姨那天只是出去了趟,接着就被人发现昏迷在下一层某间病房的门口。
——“我找到那间病房,多巧的事,病房里也住着一位孕妇。你杜姨出事那天的凌晨,那名孕妇正好把孩子生下来。
——“负责那间病房的护士告诉我,那个孩子可真听话,就在生下来的时候哭了几声,后面安安静静,不是在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看人。母子俩平平安安,明天就能出院,孩子的名字也早就取好了。
——“我问她孩子叫什么,她告诉我叫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坐在食堂靠窗的位置。
今天天气难得明媚,窗外的香樟树在阳光里摇曳,绿叶光驳陆离。
他的表情却淡淡的。
旁边同坐的袁云她们在聊新活动的事。
原本应该在重阳举办的越阳风筝节,因为天气原因推迟到十月末。这个项目虽然是三组负责,但奈何七组的组长大人八面见光,眼看还有时间,活是抢不过来,却抢了几个同行的名额。
美其名曰:学习,观摩。
现在她们正在商讨到底哪几个去放风筝。
“小杜,小杜——你想去吗?”袁云问。
杜兰璋视线从香樟树回笼。
“我不去,你们去吧。”
几人欢呼一下:“太好了,你不去,那波西也不能去,这样就多出两个名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去,”杜兰璋看向闷闷吞饭的波西,“为什么波西也不能去?”
“三组那边想要男的,但是他们那的人已经定好了,刚好两人一间房。如果我们这边只能出一个男的,那他就得单住,这样不是浪费一个名额,就是超预算。”
波西闻言大叫:“她们都不愿意和我住一起!水怪也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
水怪吹着汤,语气不紧不慢:“我说了,你可以去做阉割手术。”
波西恨她一眼,继而噘嘴去看杜兰璋。
杜兰璋琢磨越阳在别省,他现在是别说出省,就是出市都难。
至于波西……
他虽然看着是很想去的样子,但是他不去,袁云她们才更能去。
于是说:“我有事,去不了。”
“你不会也不想和我住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
为了叫波西死心,他没肯定,却也没否定。
波西心领神会,埋上水怪的肩放声大嚎。
其余人趁他看不见,默默冲杜兰璋比出一个大拇指。
“漂亮。”
最后是三水大力情侣组,再加一个电灯泡小秋祺参加风筝节。
下午名单交上去后,秋祺过来体贴问波西有什么想放的风筝,她可以帮忙放一下。
波西叼着笔帽:“牛子。我想放牛子。”
秋祺一脸无语地走开。
“您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杜兰璋正托着下巴想晚上做什么——他有心想用昨晚的料酒,但文瑛愿碰的荤腥太少,鱼前几天也已经吃过——闻言打了个激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有牛——不是。
波西,是男人。
还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而且——
他歪头,目光透过电脑间的缝隙去打量波西。
波西有感应地抬头:“干嘛?”
“没事。”他正回脑袋。
——波西是下面的。
——他下面的情史很丰富。
之前在医院里,他口若悬河,说得隔壁挂水挂得一脸菜色的大爷都侧耳倾听。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
他回想文瑛昨晚的话。
昨晚回去后,他眼前总闪过视频的画面。独自坐在床边歇了一阵,又觉得这样,实在没意义。
于是动手去查资料。
但那些东西,哪来什么资料可查?想来想去,只能打开网站学习。
网站基本都是男女。
继父继女、上司下属、时间静止、地铁痴汉……女优的声音小小的,娇娇的,猫叫一样。
但这……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转去找女男,没有;退而求其次地去搜同志,连人与动物都翻出好几部来,却硬生生没瞅见一丝一毫男同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眼前,波西还在鬼头鬼脑地看他。
所以……
“波西,你今天下班后有事吗?”
“啊?”波西探头的动作一顿,“没有,你想干嘛?”
“晚上可以约你出来一趟吗?”
七点半的约,杜兰璋七点二十已经在咖啡店端坐等人。
他边等待,边用手机去搜红花蟹怎么做才好。
今晚的餐桌最终还是没有用到料酒。
照例询问文瑛想吃什么后,她只回过来几道素菜。不过吃晚饭时,她又提起现在正是螃蟹上市的时节,于是和珍一起预定了红花蟹,明天会有人送货上门。
杜兰璋着手机里的菜谱,在心里为“料酒”提前打下一个勾。
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二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还差两分,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声“欢迎光临”后,一个皮衣黑裤、头发火红的家伙出现在店门口。
等那家伙落座到对面,杜兰璋惊讶地发现他黑色皮衣的下面——
居然是件渔网上衣。
渔网下的肉,已经不能用若隐若现来形容了。
屁股不自觉往后挪动。
虽然约波西出来是想问些男同相关的问题,但也不是……
让波西这么男同地出来。
“你不冷吗?”
波西理外套的动作一愣:“冷?我穿这么辣,你问我冷不冷?”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辣吗?
“你脸都白了,要不要先点杯热的?”
对坐的人大张着嘴:“我他妈,我是打了底。粉底!粉底!懂吗?不是冻得!”
杜兰璋:“……”
说多错多,干脆拿过菜单,请波西先点。
波西咬牙点了一堆甜品,又要了一杯抹茶拿铁。杜兰璋已经吃过晚饭,随意添上一杯饮品。服务员过来核对时,就听波西重声道:“拿铁往死里加冰,谢谢。”
杜兰璋瞅他粉白的脸一眼,没说话。
等所有餐品上过,波西嚼着冰块,大马金刀往绿色卡座一靠。
“说吧,约哥哥出来是为了甚么事。”
杜兰璋话语犹豫。
波西潇洒挥手:“哎,大家兄弟一场,我把自己床底都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想请教你……怎么能让女生快乐。”
波西活似生吞一个青柠檬。
他招手让杜兰璋过来,嘴里的寒气直往杜兰璋脸上喷。
“你有没有搞错,我他妈是男同。零——Zero——”
可杜兰璋找的,就是Zero。
“没有搞错,我是想……想……”
“想想想,想什么到底?”忽然又福至心灵一般,波西眉眼大开:“你是想问四爱吧!”
杜兰璋忍着邻座的目光就要硬着头皮说是,波西已经一副了然于胸的过来人表情。他端起巧克力蛋糕。
“说说吧,和文总性生活不和谐?”
头皮直接炸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文总。”
“行行行,李总张总,只要不是孟总。咋了,和王总性生活不和谐?被嫌弃了?”
杜兰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嫌弃了,但——
大概是吧。
不然文瑛也不会让他回去学习。
波西一脸“我就知道”。他把腮帮子里的蛋糕咽下去。
“你这个问题吧,没救,反正我是救不了。”
“救不了?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就冲我进门你问我的那俩问题,我就知道你铁直男一个。我都能猜到你在床上什么样。”
“……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一声不吭死扛,就是逼急了叫唤几声,鉴于我对你的了解,指望你主动勾引是不可能的,从前戏到事后,估计全是人家女孩子主动,搞不好情话都是女孩子说。”
“……”
杜兰璋无言以对。
波西哈哈一笑:“说中了吧,没救,等着被甩吧。”
甜品没有吃完,杜兰璋付过钱后,又请服务员打包起来。波西也不同他客气,接过杜兰璋递来的打包袋,就和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等出租。
他接下来要去酒吧找朋友。
问杜兰璋要不要一起;杜兰璋当然拒绝,但波西一把勾住他肩膀。
“我没辙,不代表我朋友没辙啊。去吗?”
杜兰璋看一眼时间,八点出头。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租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俩人一下车,波西眉飞色舞,问杜兰璋:“好弟弟,这是你第一次来酒吧吧?”
“不是。”
“额……”他重新眉飞色舞,“我们这可是同性酒吧,这总是第一次来吧。”
杜兰璋思索片刻:“不是。”
他上高中的时候,兰灵某天晚上拉着他,把学校附近能逛的酒吧全逛了个遍。
进到同性酒吧时,杜兰璋已经困了,兰灵却像被打了鸡血:“妈耶!总算给我逮到同性恋的了!走走走,进去了叫我姐姐听见没有!”
波西讨了个没趣,瘪嘴拉杜兰璋进去。
他的朋友开的是大卡,杜兰璋跟在他后面,见眼前的沙发区坐得还挺满当,里边的人虽也都打扮过,但还没谁,穿得有波西那么大方。
也没谁,像他卫衣加牛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问:“波西,这你朋友啊?”
“嗨啊,靓吗?”
杜兰璋挨着波西在沙发坐下。
他的朋友在玩吹牛,一对一,谁输了喝酒,再下桌换人。
几轮过去,有人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搬出老掉牙的真心话,谁输了就回答赢家一个问题,不想答的话,得喝下一整杯的啤酒。
又几轮过去,场子渐热起来,有人问杜兰璋要不要参加。
波西几泡马尿下肚,理智却还在脑袋里揣着。他低声对杜兰璋道:“他们想泡你,玩吗?不玩就拒绝,玩的话,哥哥给你喝酒。”
杜兰璋环视这些人一圈。
“玩。”
第一轮和杜兰璋来的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五个六”的时候,他耳垂上的耳钉在酒吧红绿的灯光下折出彩虹的颜色。
“开。”
两人面前的十个骰子里,只有四个六。
戴耳钉的人无谓一笑:“哎呀,输了,你想问什么?”
杜兰璋却道:“不好意思,可以待会问吗?我想先和下一个人玩。”
“当然。都可以。”
第二轮杜兰璋在叫“七个二”时被对方开,桌上刚好七个二,险胜。
他仍旧询问可不可以待会再问。
“行。”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对家转了一圈,直到转到波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问:“波西,我们要玩吗?”
波西这中间没喝酒,却有点马尿上头的意思了。
他呆呆道:“玩。”
又着急忙慌把骰子抱在怀里:“但你别碰,我来给你摇骰子。”
杜兰璋无可无不可,往旁边给波西挪开空间。波西皮衣一扒,手里两盅骰子摇得仿佛要制造龙卷风。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有人捂嘴说:“行了行了,别摇了,再摇我要吐了。”
他这才重重一落,两声惊响后,杜兰璋要去开自己面前的骰盅,波西又拦住他。
“等等!我们换下位置。”
杜兰璋无声与他换过位置。那厢波西正枕在桌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翼翼瞥自己骰盅里的骰子,杜兰璋略微一看自己的,便将整个骰盅拿开。
“裂了。”
“裂什么裂,你就说几个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骰子被你摇裂了。”
波西如梦初醒把脑袋看过来。台面上杜兰璋的一粒骰子对半裂开,五粒骰子变作六粒在那。
杜兰璋道:“就当我们平局吧。那个,”他看一眼都盯着骰子的众人,“我的问题还没问,我想问问大家,就是……就是……”
喉咙里像堵了硬物。
后背也开始虚汗。
众人眼巴巴看他,异常好奇地等着他把问题抛出来。杜兰璋汗越生越多,喉咙也越来越堵,最后只能去看波西。
波西正拿着那粒裂开的骰子,往自己俩眼球上盖。
杜兰璋一捣他。
“噢噢噢!是这样的,咳,我朋友过来呢,是想问问大家,四爱的时候怎么让女生更快乐。”
场子静默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我们是男同啊。”
波西说:“哎呦,大家在床上都躺下面,上面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他的问题主要是——”一番添头加尾,把他在咖啡店里说的杜兰璋在床上太被动的话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之前戴耳钉的那位开口说:“这个被动主动,也得看对方喜欢什么啊。有人喜欢完全掌控,有人觉得主动点更好玩,不能一概而论。”
杜兰璋问:“要是对方喜欢主动点呢?”
“那主动,也就是主动点呗。穿暴露点,先把对方的欲望勾起来,然后说话行为再放荡点,做的时候叫骚一点。对方要是喜欢叫爸爸,就叫爸爸,喜欢叫老公,就叫老公,做完了再夸几句好棒,还能有什么。”
他这句还能有什么,真是戳在了杜兰璋心坎上。波西问:“可要就是说不出口叫不出口呢,咋办?”
“说不出口……那,喝点酒?”
杜兰璋心坎上的戳再深一尺。
他不会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七嘴八舌,给杜兰璋出主意,聊着聊着,不知哪里来的妖风,话题跑偏到“当零性爱大赏”上去了。
什么“我一射他就说我产奶了一边操我一边逼我喝奶”。
什么“做一半他男朋友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挨打结果他是来加入我们的”。
什么“我那老板表面老禁欲了背地里喜欢操我的时候我喊他妈咪”。
杜兰璋听了一肚子性爱史,听得他迷迷瞪瞪,恍恍惚惚,最后实在听不下去。
“波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波西根本没听他说什么,自顾自把那裂骰子怼在胸口上。
“你说我要是把这玩意做成乳夹是不是特有纪念意义?”
杜兰璋:“……”
回到别墅时已经十点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门前特意闻了闻袖口和衣领,又在门口多站了会,才进到里面。
客厅里只开着夜灯,暗幽幽的。杜兰璋轻步来到二楼。
人还没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先发现房底的门缝亮着。
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吗?还是——
“站门口干什么,自己房间也不认识?”
心脏欻然一惊,他慢慢踱过去,又缓缓推开门。
透过房间的走廊,看见文瑛穿着白色长袖睡裙,正小臂支在身后地、坐在他床上。
膝盖上还放着本书。
“文总。”
杜兰璋走过去。心怦怦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眼神在书上流连,半晌,才道:“一身酒味,喝酒去了?——哦,不会——去酒吧了。”
杜兰璋心又一惊,蹲下身慢声问:“您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的。”
“……”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归道歉肯定没错。正酝酿着如何道歉,文瑛问:“去酒吧干嘛了?”
“就……和朋友一起,喝酒——我没有喝,真的,文总。”
文瑛翻过一页书:“我知道你没喝。还有呢?”
“还有……聊天。”
“你不喝酒,只和别人聊天?不无聊吗。”
杜兰璋脑袋一恍那些聊天内容,已经精彩到冲击他的世界观了,哪里还会无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上老老实实:“我还和他们玩了骰子。”
文瑛终于舍得从书里看他一眼。
“你会玩骰子?”
自从那次彻夜游荡后,兰灵忽然对骰子生出了无限的兴趣。
杜兰璋生怕他妈拾起从前对彩票的瘾,心中无限害怕之余,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研究骰子的玩法。直到某天发现,与其钻营那些技巧法子,还不如赌时盯着他妈的脸来得有效。
他妈的脸既好看,又好看懂。
直把兰灵看得里子面子全输光,把脸一翻:不玩了!
“会一点。”他说。
又几年过去,他发现不止他妈的脸,很多人在赌博时的脸都很好看明白。
“大概知道一些游戏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补一句。没看文瑛。
文瑛点点头,合书,起身。
杜兰璋见她要走,赶紧道:“对不起文总,您今晚是有事找我吗?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您可以给我发消息的,我会立刻回来。”
“没事,没等多久,你玩你的,有分寸就行。只是过来通知一声:
"明晚九点,做好扩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六点。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白色毛绒生物扑过来。她蹲下双腿,去蹂躏汪汪叫的耳朵。
“汪汪叫——汪汪叫——怎么臭臭的?臭小狗,你要洗澡啦。”她笑着说。
汪汪叫屁股一扭,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兰璋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饭已经好了,螃蟹在锅里热着。今天是堵车了吗?”
文瑛嗅着他身上带来的蟹香味,往厨房走去。
“没堵,开会耽搁了一段时间。下周我要出差,你和珍自己安排就行。”
“出差?”杜兰璋跟过来问。
文瑛打开水龙头洗手:“去越阳那边谈合作。”
“越阳……?是和风筝节有关吗?”
洗手的动作一顿,接着又回归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每年都会参加越阳风筝节,杜兰璋现在在策划组工作,这么猜也有道理。
“嗯。今年是你们组负责风筝节的策划吗?”
“不是,不过我们组有几个名额,可以一起去。”
“那你去吗?”文瑛关上水龙头。
“……不去。但是,”他马上又道,“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文瑛笑了。
“和我一起去?怎么和我一起去?”
她要怎么和人解释,她们公司策划组的职工,能和她一起外出参加谈判?
杜兰璋嘴张开,又闭上。
最后只说:“那越阳那边,口味怎么样,和安州差得多吗?”
文瑛知道他想说什么,轻轻一笑。看看左右,虽然没发现红花蟹的踪影,但瞧见厨房垃圾桶有几块红色的蟹壳。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花蟹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杜兰璋还没回答,却是珍的话先从厨房外飞了进来。
她人也跟着飞进来。
“Super好吃!”
杜兰璋也点头说是。
文瑛道:“越阳是红花蟹的主产区,所以,不用担心。开饭吧。”她往餐桌走去。
余光里,是杜兰璋松懈下来的愁容。
她却边走边低叹一口气。
红花蟹是好吃,但再好吃,谁又能架得住天天吃?
接着又想起明天是周五,下午要和杜泽签约,原本只是淡淡的愁绪,立刻生出一股厌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在餐桌上点动。想烟。想酒。
想到昨晚某个跑去酒吧深夜才回来的家伙。
然后想到个好玩的。
「WY:好了吗?」
「杜兰璋:好了。」
是秒回。
文瑛嘴角翘起。手机右上角显示现在是九点整——他们约好的时间。
「WY:带好东西,下来负一。」
等待一阵,那边回过来一条:「今晚不在我的房间吗?」
她看过面前红木桌上高低有致的六瓶酒、两枚高脚杯,以及两盅骰子。
「WY: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藏酒室的灯光昏昏黄黄,斜置在酒格里的瓶身折出朦胧的三角光泽,层层叠叠,整整齐齐,仿佛城市夜晚的摩天大厦。
这样酒色迷离的大厦之中,是仰头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文瑛。
她在等那位烟酒戒大使的大驾光临。
先是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是试探的敲门声;最后是门被推开,提着纸盒,白衬黑裤的杜兰璋。
他一眼先看文瑛,再眼看她面前的酒,接着就不动了。
过来第一句就是:“我们还是回房吧。”
文瑛充耳不闻,拿起一瓶红酒给高脚杯倒上。
“坐。”
杜兰璋不坐。
他蹲了下来。
“我们上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一眼腿边的人。黑发黑眼,白色衬衫,就那么蹲在她身边,眉目诚恳地看她。
她告诫自己:就是这副表情,她不知道被这副表情搅合了多少次的烟酒。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喝。”
目光被冷酷收回,文瑛放下红酒,将骰盅推过去:“喏,你去酒吧玩,我只是在家里玩,我可比你收敛多了。”
杜兰璋脸色明显急迫。
“我去酒吧,我不是玩,我是……”
“是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文瑛也不追问:“你们玩的什么?输赢怎么论?”
杜兰璋不肯说,她再问一遍,他也只好说了。但文瑛听完,觉得大没意思,道:“这样,如果我赢了,我今晚就多要你一次;如果你赢了,我就脱一件衣服。”
“脱……脱衣服?”杜兰璋结结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喜欢看我吗?”
杜兰璋结巴到说不出话了。
文瑛微笑:“我们不玩多,五局,谁要是不想被惩罚呢,就喝酒好了。”
她想从前过年的时候,家里同辈经常聚在一起,麻将牌九,骰子棋牌,她虽然是个九输一赢的主,但好歹耳濡目染。杜兰璋昨晚说他只知道游戏规则,无论怎么看,她肯定比眼前这个新手小白要好。
就算不好,她也可以喝酒。
——她本来就想喝酒。
——也可以帮小白去喝。
“开始吧。”她摇起骰盅。
杜兰璋的脸色踌躇到近乎古怪了。他无可奈何,陪着摇动几下。
第一局,杜兰璋输。
文瑛得意问他:“怎么样,是被我多要一次,还是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瓮声瓮气:“我不喝酒。”
第二局,依旧是“我不喝酒”。
接连五局过去,都是“我不喝酒”。
文瑛连赢五局,得意又好笑地去捏杜兰璋的脸蛋:“你怎么运气这么差?怎么办,我们今晚要做五次,你可以吗?”
杜兰璋表情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我,可以。”
文瑛瞧着他根本没有说服力的脸,道:“明天还要上班,五次太多了。我帮你喝一杯,抵掉一次。剩下的四次,我想想……”
她还没想好,杜兰璋已经抢先一步把两杯红酒护在怀里。
“我可以接受五次,你不要喝。”
文瑛愣了愣,杜兰璋趁机将红酒更加护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或者我自己喝。”
“你自己喝?”
她微微思量,盯着杜兰璋的眼睛,靠近他。
“你会醉的。”
“等你醉了,我就欺负你。”她又说。
杜兰璋眼睛慌张一下:“那你……那你欺负好了,反正我自己喝。”
他拿起一杯酒,睫毛晃动地,对进嘴里。
红酒急迫地进到粉红的唇里。
文瑛还在思索,杜兰璋一杯酒已然下肚。她刚要说这么喝更容易醉,杜兰璋已经马不停蹄,灌下第二杯。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伙,是把红酒当合同了吗?
“我喝了两杯,我们还有三次。那就……现在开始吗?”他唇被红酒润过,亮晶晶的。
文瑛看着,手指微动一下。
“可以。”
“但趁你还清醒,我先检查你的准备工作。”
黑色长裤被放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只穿着衬衫的杜兰璋分腿坐上她的腿。
文瑛伸指向他腿间的隐秘。
一根。两根。三根。
后穴几乎软润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穴肉紧紧包裹着手指,却一点不妨碍三根手指的进出。水声很快就从二人的结合处传来。
她若即若离杜兰璋的耳朵:“你来之前,自己弄过一次了吗?怎么我刚进去就有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没——哼,没弄……”
手指顶弄那个敏感的小点:“那是为什么?”
“润滑剂,然后,手指……”
他忍耐说。
文瑛吻一下他耳朵的后下。杜兰璋颤动一下。她退出去,说:“我不信,你用手指演示给我看。”
“我,演示?”他睁大眼。
文瑛已经在他腿上擦起了手。
“演示得好的话,也免掉你一次。”
情事还没开始,杜兰璋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垂在腿侧的手欲动不动,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臊,整个儿红得不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过去一阵,他忽然小小声问:“你是不是,想看?”
“看什么?”
“想看我……”
“自慰?”文瑛说。
杜兰璋几乎有逃跑之势。
“你怎么、怎么、怎么……”
他怎么了半天,也没怎么出来。文瑛见他状态有些不对,大方承认道:“是啊,我想看。你给我看吗?”
杜兰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她慢慢等他,心中盘算待会怎么欺负才好。杜兰璋犹犹豫豫道:
“那我们……我们去厕所吧。”
厕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来到厕所。
杜兰璋坐上马桶,文瑛好奇等他的下一步,他却哆嗦一下,看着她说:
“凉。”
文瑛笑得肩膀耸动。
负一的厕所基本不用,哪来的马桶圈给他?
不过都能对她抱怨了,看来是彻底醉了。
“待会就不冷了。可以开始了吗?再不快点,天都要亮啦。”
杜兰璋思索一下,点点头:“那给我吧。”
“给什么?”
“润滑剂呀。”他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润滑剂根本没带来。
文瑛说:“不用,你身体里有。”
“我身体,有?”他试探着把手伸进腿间,几秒后,又喜又讶:“真的有。怎么会有?”
文瑛蹲下身,小杜兰璋还没硬,弯垂在那挡住了她的部分视线。但还是隐约可见,杜兰璋的一根手指,正被他自己的身体吃着。
她不动声色:“你动一动,就会有更多润滑剂。”
吞吃自己手指的人闻言动了动:“没有呀。”
“你太慢了。”
又快了快,像是碰到了他的敏感点,杜兰璋颤抖一下,轻啊出声。
“对,就是这样。”文瑛缓声引诱:“去碰那个小点,就会有更多的水出来。”
杜兰璋又是接连颤了好几下,突然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你骗我。”
“骗你?”
“我是来给你演示的,我自己……的时候,没有碰到过那里,你在骗我……骗我……”
“自慰?”
他打住嘴,一副羞恼的样子。
文瑛心想刚刚是谁问她想不想看,要给她看,怎么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可怎么办,要和醉酒的人讲道理吗?
“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好吗?”
杜兰璋这才妥协。
文瑛看着手指又渐渐抽动起来。指节细长,出没在淡红的穴肉之中,不紧不慢,慢条斯理,仿佛在调试钢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整根手指都被穴肉中的水淹没,它便停了停,旁边的食指轻轻点动在穴口附近,等找到入口,指尖弯曲掰开穴肉的一缝,便钻了进去。
文瑛心中燥热。
水声从那里起来。
越是水声,越是燥热。
杜兰璋小心翼翼给自己做着扩张,等到第三根手指也进去了,他胸膛的起伏渐烈,口中也喘息起来。
文瑛再忍不住,起身要去顶替了他的工作,忽然就听见,一声——
“滴答。”
杜兰璋呆住了。
文瑛也停了动作。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呆坐几秒,又试着去抽动伸向自己胯间的手,几下之后,又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滴答。”
男人抬起头。神气天真又茫然。
“润滑剂,好像太多了。”
文瑛直接把人按在了水箱上。
“呼……哈……你,慢点。不是,不对,你不要一直、一直碰那里,扩张不是,不是这样……”
“这不是扩张,这是做爱。”
“做……”
杜兰璋张大嘴,可停顿不过一秒的功夫,就被喘息所代替。
“那我们,回去,唔——别在这里……楼上,我想回房间……”
文瑛一手按着他,一手在他的身体里快速进出。她根本没听杜兰璋在说什么,只一味撞击着身下这具肉体最隐秘最快乐的部位。撞得满手淋漓,水珠滴落,滴答滴——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听那个。
可杜兰璋一直咕咕哝哝,说个不听。
于是按着他的手摸上他的脸,拇指拨开两片因情动而发红的唇瓣,又撬开齿关,最终按在温热湿滑的舌上。
舌尖的话变成了呜呜咽咽。
被桎梏唇舌的人眼瞳起了雾气,隔烟水般的看她。
文瑛被看得心软,道:“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就回去。这次算你两次,好不好?”
杜兰璋眼睛眯起,似乎想了,似乎只是被肏得太厉害。最后点头。
文瑛轻轻声:“真好,真乖。”
她加快了频率。
身下人不再抗拒,手软软抓着她肩膀,身体一阵僵直,一阵发抖——抖得太厉害了,连被按住的舌肉都在惊颤。分泌的口水积攒在口腔里,他艰难吞咽一下,文瑛感觉到手指被带动着咬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我?”
杜兰璋连忙摇头。
“可以咬。”
可以吗?——他用眼睛问。
“但只能用下面那张嘴。”
眼睛马上转走了。转势之急,简直在骂文瑛臭不要脸。
文瑛连笑两声,在他面前哄:“咬嘛,咬得好的话,我算你三次。”
眼睛又转了回来。
文瑛停下手上动作。
直到感觉手指被紧紧包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心也像被包裹住了。
口中哈出一口热气,根本不用思考,手指完全在欲望的本能驱动下加速进出没入。
“哼嗯——!唔……哈啊!不……不要……!”
文瑛不管不顾,全身心感受他的身体、他的快感、他的挣扎、颤抖、无奈、委屈……直到欲望攀升至顶,又轰然倾斜崩塌,爆发出新生般的哭泣。
她将人抱在怀里。
吻他的发旋。
“很棒,做得很好,平复一下。”
大口喘息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文瑛抽纸,去擦彼此身上的精液。
杜兰璋发丝还黏在脸上,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他从文瑛怀里抬头,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弄到你身上了吗?”
“没有。休息好了吗?”
他点头。
文瑛微笑:“那我们回去继续。”
杜兰璋乖乖站起,一步还没迈,忽然觉察出不对。
“你……你骗人!”
文瑛抓起他的手就走:“是啊,骗你,如何呢?”
按摩棒已经插进了身体,沙发上的杜兰璋还在低诉。
“你说我咬的话,就当作我三次,我咬了,你还要和我……你就是骗人,你怎么可以——”
文瑛插他一下,他哆嗦地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是在骗你,怎么还嘀嘀咕咕。”她去解杜兰璋衬衫的纽扣:“不仅骗你,还要脱你的衣服,再欺负你,把你欺负哭。你能把我怎样?去和老师打报告吗?”
杜兰璋真是气到顶点又委屈到顶点,皱巴巴一双黑色眼睛直瞪文瑛。
文瑛问:“怎样?”
“不怎样。”他把脸别走:“你欺负就欺负,我又不怪你。”歇一会,又说:“你别说出来……”
文瑛故作的冷脸挂不住了。
她扑在杜兰璋身上,笑得肏都肏不稳当。杜兰璋时重时轻地挨上一下,更委屈了。
“你要做就好好做,你这样,你太欺负人了。”
文瑛却笑得更厉害。
一句对不起跟了连串的笑声。
“你欺人太甚!我不做了,你出去,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堪堪止住笑:“我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做,好不好?”
杜兰璋哼了一声,算作答应。
可文瑛实在笑得没力气,她看杜兰璋气鼓鼓的,一副很有力气的模样,动手把人拉起来,坐到她的身上,改换了骑乘。
“为表达歉意,接下来换你在上面,够不够诚心?”
杜兰璋眨眨眼,没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还有点害羞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文瑛憋笑指挥他挺腰,他便挺腰,自己撞上了敏感处,愣愣呻吟一声。文瑛跟着撞他一下,他又呻吟一下。几次三番后,他的喘息也就起来,水声与撞击声紧跟着响荡在藏酒室内。
衬衫只解了上面的纽扣,剩下的文瑛也不去解,左乳袒露,右乳还在衣服之下。文瑛去吮他的左乳。
杜兰璋呻吟加剧,手扶在文瑛的肩膀上,下身跟随她的动作而律动。几十下后,他忽然叫道:
“不对,不对……停,不对……”
文瑛不停,问:“哪里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下面,顶到的话,你要说——你停——哼嗯……要说顶到了。”
“我说顶到了?”
“嗯。”
他慎重点头。
文瑛好险没乐出来。她努力憋住,在杜兰璋体内重顶一下,唇半含他硬立的乳头,说:“顶到了。”
还去征询他的意见。
“这样吗?”
杜兰璋唔啊一声,然后满意点头。
她真要好笑死了,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酒醒,杜兰璋的脸该有多精彩。
他明天还有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杜兰璋又问:“你那个……”
“我哪个?”
“你喜欢主动一点,还是被动一点?”
“我喜欢主动还是被动?”
她对杜兰璋,还有被动的选项吗?
“就是,如果是我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他悄声问。
文瑛说:“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现在……?”他指着自己,“什么样?”
傻样。
傻得没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呐。
她又把杜兰璋压到在身下,下身耸动不停:“祖宗,别问了,再问你明天出不了房了。”
“你先别——你停——哈,哈啊……”
他还想问,可后面的话,全被呻吟吞了个一干二净。
一切结束,文瑛将人送回房。
杜兰璋已经困了,坐在床沿,任凭文瑛给他换睡衣,嘴里居然还在念叨那个问题。
“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文瑛打了个哈欠,心情愉悦地敷衍他:“我喜欢你,可以了吗?”
她拽下杜兰璋刚穿不久的黑裤,两条瘦直的大腿露出来,懒得再换睡裤,直接把人塞进被窝里。
离去前的最后一眼,是杜兰璋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熄灯。
“晚安。明天见。”
明天能快点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呢?”
偌大的厨房里,只见一个小小的珍在为早餐忙活。
她边捞面条,边摇头道:“我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杜。你要去叫他嘛?再不下来,他上班要迟到啦。”
文瑛端起已经捞好的两碗,往餐桌去。
“珍你先吃,我去看看。”
上去二楼,杜兰璋的房门还闭着。
敲了三下,没有答应。
真没脸见人了?
她推开门。
房间的窗帘还闭着,一屋子昏昏暗暗,阳光碎片地从窗户缝里落进来,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
杜兰璋也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没醒。
她笑起来,来到床边,见杜兰璋手脚规矩地收在被子里,露在外边的脑袋微微歪过,刘海垂落,底下一双安静睡着的眼。
于是伸手,想叫醒他。
伸到一半,又停住。
这家伙平常那么反感烟酒,昨晚喝酒已经是意外,现在他又丢了那么大人,估计以后是宁死也不肯碰酒了。
她要是就这么随便地把人叫醒,虽然也能收获一个肠子都悔青了的倒霉蛋,但想起来,还真有点……
浪费。
——太浪费了。
这么好的机会。
文瑛眼睛弯起,一边唾弃自己真是幼稚无聊,不去上班,在这想怎么捉弄人,一边又不住地思考该怎么办才好。
忽而眼中笑意大作,这下也想不起来幼不幼稚、无不无聊,外套迅速一脱,整个人灵巧又机敏地钻进杜兰璋的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觉的人懵懵懂懂,还主动后挪,给她让开位置。她毫不客气,半边身子躺在杜兰璋睡过的地方,心中划过一句怎么这么热,便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了,手却在动作。
摸索着伸进身边人睡衣的下摆,在他的腰腹上,打转,抚摸。
杜兰璋动一下。
她继续。
推她。
依旧。
直到手腕被抓住,不松。
她憋着笑,要去换只手,抓住她手的人却突然烈火烫到似的,手瞬间猛缩不说,整个人也迅速往后紧退。
她知道这是醒了,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干脆躲进被子里。手去揽他的腰,脑袋也跟着往他怀里靠。
时间像是无限短暂,又像无限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掉来一句丢了魂的:
“……文总?”
文瑛酝酿许久,才把笑意酝酿成一句不耐烦的:“嗯?”
没有反应。
她打个哈欠,又在他怀里蹭蹭。
“早。”
还是没有反应。
用力咬住嘴里的肉,抬头。
映入眼帘的脸木刻一般,原本闭着的眼睛直愣愣瞪着虚空,转也不转,眨也不眨,仿佛死了。
她凑过去。
呼吸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死了。
“杜兰璋?”
过去许久许久,空洞的眼神才落到她身上。
“我们……”
“我们?”
“昨晚……”
“嗯哼?”
他不说话了。
文瑛道:“要我帮你回忆吗?你喝醉了——”
不说话的人神色大乱。
“不,不不不,别说,别说……我记得,我……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记得?”文瑛翻过去,好遮脸上的笑,“那你也记得你怎么絮絮叨叨,非要我和你一起睡喽?”
身后的家伙像是又死掉了。
良久,才活过来一句:“我……我不记得……”
又马上坐起,急迫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我记得你送我回来房间,然后我真的、真的……”
文瑛不知道他真的真的什么,但她是真的真的憋不住了。
藏在被子里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杜兰璋犹犹豫豫:“……怎么了吗?”
她一把坐起来,抱住杜兰璋的脖子,把人抱进怀里,抹着笑泪说:
“骗你的,傻子,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快点洗脸去吧,上班要迟到了。”
杜兰璋梦游似的被她松开,又被推进洗手间。
来到公司,艾玛早已在办公室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文瑛的椅子上,眺望落地窗外,背影落寞又孤单。
“youarete,youknow?”
文瑛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把包放下,端起桌上的热咖啡。
“我踩点到的,有屁快放。”
“九点开会确认下午签约的事,全会议室都在等你。你居然踩点到公司,你心里还有这个公司吗?”
“……”
她杯子一落,疾步往外走去。
还没出门,手机“叮咚”一声,一份邮件跳到锁屏界面。
文瑛没打算看,但眼睛一扫,邮件标题飞进她眼睛里,她倏忽转回去,脚步立刻停下。
艾玛不得不也停下:“都这会了你还看手机?咱公司倒闭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议推迟。”
“什么?”
“公司倒闭一下。”
今天的安州依旧是个好天气,九点多点的时间,阳光明媚如夏,站在落地窗旁,蔚蓝色天空透过玻璃映到手机屏幕,仍是一片亮色。
窗边的人却眉头渐紧。
邮件内容看完后,文瑛思索一会,转发给了解风。
「WY:方便电话我。」
电话在几分钟后打来。
“谁给你的?”
“匿名邮件。我一开始以为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风说:“如果我几天时间就能调查出梦云高层职务侵占,并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我应该改行去做侦探。”
“杜泽得罪人了吗?”他问。
他们下午就要和杜泽签约,而一份呈现梦云三位高管利用职务便利,侵占项目资产的证据文件却先一步钻进了文瑛的手机里。
为了什么?
不言而喻。
“我只知道他和孟旗山有冲突。不过,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文瑛眼前闪过杜兰璋写思路的那张纸,以及——
「孟旗山吸毒」。
“具体不清楚,但要是孟旗山的话,杜泽把他脑袋都砸破了,他手里要是有这些东西,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能匿名发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果,杜泽手里有孟旗山的把柄呢?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
手机对面安静一阵。
“先不管发邮件的是谁,和梦云的合作取消。”
这次换文瑛安静一阵。
解风嗅出一些意味:“你不想取消?”
不是不想,而是——
不能。
不太能。
文瑛来到办公椅前,重重坐下,思量一阵后,说:“我会把签约延后到我下周出差回来,这段时间,你查证一下文件内容的真实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解风说。
可他马上又道:“但为什么?”
无论文件的内容是真是假,在签约前出现这样一封邮件,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哪怕退一步说,非法侵占有人杜撰捏造,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出来做生意,不是出来找麻烦。
梦云从来不是照川的唯一选择。
梦云可以不是照川的选择。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文瑛眉梢扬起,语气也忽然积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酒店开始,到孟旗山撤资,再到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匿名邮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面停顿几秒,说:“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文件发到董事会那边。”
“……”
那点故作的积极想支撑起来,最后全部崩溃。
解风不会再让步了。
“给我点时间。”她叹息。
可解风不为所动:“之前孟旗山撤资时我就劝你收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商业活动的范围,在查明邮件属实后,我会立刻发给董事会,并提议中止目前和梦云的合作。”
不仅不让步,还在堵她的路。
文瑛靠进黑色的椅子里,眉宇满是倦意。
可以的话,她当然愿意就此结束和梦云的所有往来,从此和这家公司没有任何瓜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
她看向腿边的抽屉。
U盘就在抽屉里静静躺着。
她能够无所谓U盘里的视频,杜兰璋呢?
他才二十岁。
他要在某天,看见自己的私密视频被公布于众吗?
“让我想想吧。”
“文瑛。”解风忽然叫她。
“嗯?”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愣了愣,随之笑一声:“我能有什么顾虑?顾虑你在临城,看不见我家汪汪叫有多可爱吗?”
“你如果有事,和我说。”
“当然。”
通话结束。
文瑛脸上的笑消灭得一干二净。
解风要是不在临城,她或许还可以把事情和盘托出,和他商量。
可他现在就在临城。
梦云和万理两位总裁动手已经在圈子里传成了笑话。
她不想再听一遍类似的笑话。
会议取消,签约延期,文瑛下班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饭后,她独自来到书房。
邮件被她打印出来,整齐放在桌子上。
思绪却杂乱无章。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这封邮件对她其实是好事。
如果邮件内容真实,她等于白得手一件筹码。
如果邮件内容虚假,她也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么一个,了解梦云动向,同时又和杜泽不对付的人。
他可能是孟旗山,可能不是。但无论是不是,这个人必然站在杜泽的对面。
她也站在杜泽的对面。
他们或许不在同一个位置,但在同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枯坐在坐垫上许久,目光渐渐转到旁边书架底座,靠着的画上。
那天被杜兰璋打断,加百列大天使就一直放在书房。
她起身,把画拿起来,来到二楼的大书房。
杜珩去世时,她也有八岁了。
但沿着书房的墙壁转一圈,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她全部如数家珍——有一副她还记得是她六岁生日时,明舒特意飞到法国从拍卖会上拍下来送她——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副月季在墙上的样子。
她又转过一圈,最后带着画,茫然地在钢琴凳上坐下。
她想找因为长久悬挂,画框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
也没有找到。
画是她出生时送过来,悬挂了七八年,怎么会没有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想起来,杜珩已经去世了二十年。
二十年,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那晚的电话,文以照因为下午有课,说到一半便撒手离去。后面她想过再问,但转念一想,以杜明礼如今在梦云的地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出轨的丈夫不仅没有等来离婚书,反而好运地等来了逝世的妻子,以及妻子留下的巨额财产。
至于那个难产的孩子,文瑛从来没在杜家见过除杜泽外的任何孩子。
她带着画,又离开书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小杜,又搁那发呆。”
杜兰璋看向波西。
波西椅子凑着水怪椅子,脑袋靠着水怪脑袋。发现杜兰璋看他,反而挤眉弄眼,更加起劲。
“你说他有啥好琢磨的,一天要发八百次呆?”
水怪手在数位板上动作,眼睛直盯电脑屏幕:“我周末要去动物园。”
“发呆就算了,还整天魂不守舍的。”
“安州动物园这周有熊猫展,我要看熊猫。”
“你还记得他上周五来上班的表情吗?那魂跟挂嘴边似的。”
“我两天都去。你去吗?”
“这星期好像好点了。”
“什么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
红毛波西和绿毛水怪面面相觑。
袁云没好气地敲两下桌子:“今天周三,不是周五,你俩少聊几句死不了人。小杜——”
杜兰璋连椅子带人转向袁云。
袁云道:“你别听波西瞎扯,他这个人就是嘴上不得闲。”
“没有,我这周……确实有点不在状态。”
他已经连着四晚没睡好觉了。
一闭眼,酒醉那晚的记忆不请自来在眼前飞舞。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睡意,然后心脏猛然一惊。
「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膛的跳动震得他浑身发麻。
“我会尽快调整的。”
“没事,”袁云说,“反正这周也没什么事。”
“就是,”波西一脚把自己蹬回他座位,“秋祺她们还去越阳放风筝了呢,我们不比她仨勤恳多了?”
越阳。
杜兰璋神思动一下。
文瑛也在越阳。
说是这周出差,但上周周天的晚上,她就已经收拾东西,去了机场。
周天白天她照例不在家。
周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他几乎没出房门。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文瑛。
“看看,又在发呆了。”波西啧啧出声。
临近五点,杜兰璋打开手机。
聊天界面的红点很多:推送、订阅、群聊……但置顶的两个消息框安安静静。
他收回视线。
文瑛今天还是不回来。
那他也不用费心去做晚饭了。
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他可以看书,刷电影,或者……或者什么?
他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没有太强烈的欲望。
这时袁云走过来,对他说:“小杜,你可以写几个字给我吗?”
“写字?可以啊。写什么?”
袁云拿出手机,杜兰璋跟着摊开本子。他边写,袁云边解释说:“其他组在准备下个月购物节的事,想要几个写字好看的写点宣传物料,我看看你能不能行。”
“这样。”
他把写好的纸递给袁云,袁云给纸拍了个照,又对着手机打字。过去一会,他见袁云突然怪笑起来,疑惑是不是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便问:
“怎么了吗?”
袁云没说话,反而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一道陌生的女声随之大叫道:
“我淦!这是什么神仙字!太太现在在办公室吗?最近有跳组的想法吗?”
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疑惑更甚。
波西玩着手机,看他一眼,淡淡解释说:“二组组长,老二次元了。二次元懂吗?男的能变女的,女的能长勾八。”他一拍旁边水怪,嗓子夹得又尖又细:“怪桑,故郷のの桜が咲いた。”
水怪:“滚。”
波西:“八嘎!”
杜兰璋:“……”
他默默看向旁边座位。
波西眉毛一挑,反应很快地说:“看你旁边干嘛?想小秋祺了?嘻嘻,小秋祺走了,没人护着你,受不了了吧?”
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边打字边读:“小秋祺,你不在,你的小——”
手机叮咚一声。
“哦?你的保护伞来语音了,让我们听一听,秋祺大人有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波西!狗波西!他妈的!他妈的!”
波西:“……?”
办公室所有人全部看向他。
他表情真是见了鬼了:“妈的不是吧,她遥感超人吗?这也能感应到?”他又点开下一条语音。
“我真是脑残到家了给他放那个脑残牛子风筝,你们知道谁来了吗?”
杜兰璋想也不想,抓起面前手机。
「杜:谁?」
「大力:文总来了。」
「淼:文总来的时候秋祺在放风筝。」
「大力:她一直问我们风筝高不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淼:文总说:‘高。’」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麦嘲讽,杜兰璋先笑了出来。
“好可爱。”
波西:“……?”
水怪:“……?”
袁云:“……?”
波西:“你这话真该叫秋祺听听。”
一直到回家,杜兰璋的心情都很晴朗。
吃饭时珍好奇问他:“今天工作很开心嘛?”
“没啊,和平常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你今天回来很开心啊,你前几天一直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
他停下筷子:“有吗?”
“有啊,”珍指指她的右前方,“你前几天就像那样。”
杜兰璋看过去,就见汪汪叫脑袋朝电梯地,趴在电梯前的地毯上。
珍说:“汪汪叫尾巴都不摇了。”
杜兰璋心触动一下。
他放下筷子,走进厨房。冰箱边汪汪叫的食盆盛得并不满,但狗粮规规整整,没有食用过的迹象。
文瑛离去前,捧着汪汪叫的脑袋说:“我出差几天,很快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好好吃饭,不许捣乱。”
不捣乱的小狗等了三天,没等来它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不吃饭了。
杜兰璋打开冰箱,从保鲜层里拿出一颗青苹果。
洗了洗,来到汪汪叫面前蹲下。
“汪汪叫,你想吃这个吗?”
汪汪叫鼻子嗅动,将青苹果从杜兰璋手里咬过来,然后吐到两只爪子中间。
它要了,但没吃。
杜兰璋瞧着,嘴里轻叹出口气。
珍过来看了看,也是愁眉苦脸:“怎么办,要给文瑛打电话吗?”
杜兰璋连眨三四下眼。
“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可以嘛?”
电话响了有一会才接通。
杜兰璋屏息凝神,听珍小小的手机里一声轻微的:“喂,珍吗?”
心跳砰咚一下。
地毯上的汪汪叫抬起脑袋。
“是我。汪汪叫不吃饭,怎么办呀文瑛?”
“不吃饭?我挂一下。”
电话挂断了。
汪汪叫却一下来了精神似的,麻溜从地毯上坐起,尾巴一下一下兴奋地来回扫动。
扫到五六下,电话铃声响起,这下不止尾巴了,半个屁股都在拼命摇动。它一下跳到珍的身上,珍才把电话点通,它已经把鼻子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啧”一声。
“臭狗,下去。”
小狗非但不下,反而更用力往珍身上蹦。它一只大型犬,站起来要到珍的脖子;珍架不住它,脚步连连后退。
“汪汪叫,坐。”
文瑛下了指令。
它这才不情不愿,屁股落到地板上,嘴里哼唧不停。
珍拍拍胸口,在汪汪叫身边蹲下,抱着它的脖子和文瑛视频。
杜兰璋在旁边看着,想过去,脚下却生根似的,只有一颗心砰咚砰咚。他听着文瑛说话,听她数落小狗,说不吃饭的坏处,说很快她就回来,说……
没说别的了。
心又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最后道:“珍你的课本下周才能到。你老师把试卷和题目整理成了电子版,每周给你发一次,我先把这周的给你。书房里有打印机,你记得去打印。不会用的话,杜兰璋在家吗?”
杜兰璋终于过去,可一句“我在”还没说出口,文瑛便道:“他在的时候你问问他。你一个人和汪汪叫在家注意安全。汪汪叫——”
汪汪叫摇着尾巴又想凑上去。
“——你好好吃饭,回来我给你称重。我还有事,先挂掉了。”
杜兰璋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消失的影子。
那点喜悦和期待跟着“咚”的声音,结束了。
珍划着手机,又抬头,神情如常地问:“杜,我不会打印,可以帮我嘛?”
两人坐在打印机面前,看着纸一张张被吐出来。
珍满脸新奇,纸吐一张,她就收一张,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杜兰璋看着她手里A4纸上全然陌生的文字。他一直知道珍很小,但此时此刻,那些堆堆叠叠的卷子,那雪白纸张与黑色字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真的很小。
十六岁,高一的年纪。
黑白试卷上枯燥难解的题目才应该是她的生活。
他又想起那天饭桌上,珍说的她的来历。
婚姻、生育、逃婚、远渡重洋的异国他乡,构成了她真实的生活。
试卷打完了,打印机不再吐出新东西。
珍小心地把纸抱在怀里:“谢谢杜,我们走吧。”
两人出去文瑛的书房,门关上。
珍进她房间之前,杜兰璋问道:“珍,我们白天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都干什么呢?”
“嗯……做家务,等人过来送菜,做饭,吃饭,睡觉,和汪汪叫玩,看电视,”珍掰着手指,抬头冲杜兰璋一笑,“看到你们回来,就可以准备晚饭吃饭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跟着一笑,那笑淡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轻轻说:“这个周末动物园有熊猫展,星期天文总不在家,我带你去看熊猫好不好?”
珍眼睛唰一亮。
“那我周六就把卷子全部写完!熊猫!panda!大panda!”
“不过,”她歪歪脑袋,开心里夹着不解,“杜你知道文瑛星期天都出去干嘛吗?她每周那天都不在诶。”
杜兰璋愣了愣。
他也不知道。
不仅不在,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早些,有时晚些。但无论早晚,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可能文总就是有事吧。”
杜兰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急着进来,站在门后,想到白天秋祺的事,嘴角下意识起来一下,又想到不久前的电话,那点笑就很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喜欢你——」
「可以了吗?」
笑彻底消失于无。
他缓缓走到床边,倒进被子里。
醉酒的那夜,他后来其实酒醒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闪电在脑中打过似的,酒醒了。
接着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你。
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但「可以了吗?」
——到底不是真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那个意外的身影、揽他腰的手、挨近时的温热与香……
他一度恍然。
也许酒醒是假的,也许他缠着文瑛一起睡才是真的。
可「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
——到底还是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板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要现在飞去临城?”
文瑛跨进计程车的后座,旁边艾玛把着车门把手,还在和她说话。她确认手机和身份证都在外套口袋里,拉下安全带,边系边说:
“急事。”
艾玛:“……”
她把短发扶到耳后,神情无语道:“回程的飞机是明早八点十五出发,九点半到越阳机场,我给你把事情都推到十点半以后。”
“好。”
文瑛从艾玛手里拉过车门。
车启动,车外艾玛的身影飞速倒退。
她拿出手机,屏保显示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七分,她的航班要到九点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来得及。
来得及赶到临城。
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了片刻大脑,文瑛点开和解风的聊天记录。
「巽:不用查了。」
「巽:警察今天来梦云了。」
收到消息时,她在陪同一家俄企合作方吃晚宴。
俄罗斯人一向不苟言笑,但白天的风筝节现场实在热闹,近千只风筝翻飞起舞,地上满是欢呼雀跃的人群。喜悦浸染了在场的所有人,直到晚上也没褪去。
晚宴的氛围格外和谐。
文瑛微笑着应付过几句,便轻道一声“失陪”,疾步来到走廊。
她给解风打去电话。
“怎么回事?”
“收到群众举报,梦云有人涉嫌非法占用公司财物,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人也在刚刚带去了警局。”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件里三位高管中的一个。”
文瑛思索片刻:“知道举报的人是谁吗?”
“还不知道。”解风说。“但我们前脚收到邮件,后脚邮件里的人就被带走调查,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邮件的人和举报的人是一个人。
“这个人的目的是破坏我们和梦云的合作,但你只是推迟了签约的时间。也许是不满意这个结果,也许是他本来就想这么做。无论怎么说,他既然敢报警,就等于在告诉我们:邮件的内容是真的。”
文瑛心一沉。
她有预感解风接下来会说什么。
“既然邮件内容是真的,我会在明天早会的时候把邮件和刚刚发生的事全部报告董事,并提出停止现在和梦云的项目。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在安州见面。”
他挂掉了电话。
文瑛只能先回宴席。
她边敷衍台面,边在脑中思考,最后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前往临城的机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解风已然决心要结束和梦云的所有业务往来,电话不再能解决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需要和解风见面,需要面谈。
需要一个理由,先从眼前的宴席脱身。
恰恰就是这时,珍的电话打了过来……
计程车的后座动荡不安,文瑛抓紧手机。
那么,现在,静一静,静下心,想想见面该说什么。
想想——
飞机好运地按时抵达临城。
又坐了近三十分钟的出租,文瑛终于站在解风所住酒店房间的门口。
她长舒一口气,敲响门。
门打开后,门里穿着睡衣的男人显然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见状一笑,笑容很明媚:“怎么?看见我高兴傻了?”
解风让她进来,又去冰箱拿水。
“如果你是因为梦云的事特地从越阳赶过来,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把水递给已经在沙发坐下的文瑛。
文瑛接过水,水的瓶盖已经打开,她喝了一口。
“是谁不久前还在电话里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现在真见面了,又马上赶我走?”
解风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冷淡地看她。
她讨了个没趣,也无所谓,水放到二人中间的玻璃茶几上,开门见山:
“邮件不能发给董事会。”
“理由。”
“没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解风微往后靠:“你很坦诚,但没什么用。”
文瑛跟着后靠,姿态倒比解风放松得多。
“我之前让你调查梦云,怎么样,有收获吗?”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有。”文瑛璀璨一笑,眼睫都弯弯的。
这些天里,她心里始终有个想法。在她来的路上,在飞机飞出夜晚灰色雾气的时候,那个想法也跟着跃出了心海。
她知道她不用再想别的措辞了。
但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去肯定、支持心底的那个想法。
“当然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叠黑白文件被分开摊在文瑛面前。
她拿起其中一叠,在手里翻阅,对面解风说:
“梦云由杜泽的爷爷创立,一开始就是家庭作坊式的公司,发展到今天,公司高层基本都沾亲带故。血缘关系把他们捆得很紧,外人很难获得他们的信任,我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紧?”文瑛眼睛扫着纸上文字,语气疏离,“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杜明礼靠结婚入赘杜家,身上流的血和杜家半分钱关系也没有,后面出轨又差点被离婚。血缘已经宽容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说的我考虑过。”
“所以?”她抬眼看向解风。
解风抽出一张空白纸,又拿来笔在手中。
“我请人调查过梦云成立以来高层人员的流动情况,在杜明礼进入梦云之前,梦云基本由杜家人管理,杜泽的爷爷,杜泽的两位舅舅,”他在纸上写着这些人,“杜泽的母亲,以及其他杜家人。”
“等杜明礼进入梦云,他先是拿了杜泽母亲在公司的股份;等杜泽的爷爷与母亲接连去世,又分到一部分股份遗产;三年后,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在去世前的一个月,他也把他在梦云的股份无偿赠予了杜明礼。”
“等等,”文瑛打断他,“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祸。”顿了顿,解风又说:“我请人去查了,毒驾,当场死亡。”
文瑛眉中皱起一道折痕,半晌,说:“你继续。”
“杜明礼连续获得三份股份,他一个人在梦云的股权占比就超过了百分之四十。杜家本家只剩一位舅舅还在,但他手里的股份也不过杜明礼的三分之一。从那时候开始,梦云的人员流动就变方向了。”
解风在纸上写下一个“杜”,又落笔一个:
“白”。
二者用指向“白”的箭头连接。
“白。杜明礼的原姓。”他说。
文瑛静静看着那个“白”字。
所以入赘、出轨、妻子死亡,对杜明礼都不重要了。
从他上台的那一刻起,血缘捆绑的就不再是杜,而是他,和他的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风在纸上画上四个圆圈。他依次在圆圈里写着,依次说:“杜明礼、杜泽、杜家仅剩的那位舅舅杜葳,其他。这四者构成了梦云现在的管理划分。”
但是,文瑛想,杜泽是杜明礼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父子间有过不和。
四年前杜明礼将梦云交到大学刚毕业两年的杜泽手里,不仅没有不和,杜明礼反而很器重这个儿子。
所以,说是四者,居前的两位分明在同一根线上。
解风见她思索,放下笔,等了一刻,说:
“杜明礼虽然在洗牌梦云,但我去查阅了梦云的近二十年来的财报,梦云在杜明礼手下不能说突飞猛进,但也在正常发展。一直到近几年,梦云才突然开始走下坡路。”
他从重重叠叠的文件里拿出一份,文瑛看过去,是梦云历年营业额的折线统计图。
连年的平稳增长后,是陡然转折的向下。
“这种转变快到让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动用一些人脉,去找了近十年来梦云亏损的项目。”
他又取出一份文件,依旧是折线统计图,这次统计的是项目失败的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两份文件并排放在一起。
一段同样温和的起伏后,营业金额急转直下,失败项目攀升而上。
“项目失败导致营业不佳,”文瑛目光停在文件上,“这很正常。但……”
“但为什么转变得这么突然。”解风补充完她的话。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一辆车驶过的声音遥远地从窗外传来,又仿佛没有。安静持续了许久,文瑛出声说:“这几年我没听见梦云有什么大动作,最大的转变,是杜泽接任了杜明礼的位置。”
她看着解风的眼睛。解风的眼睛很平静。她立刻意识到解风也想到了,并且他并不认同。
“和杜泽无关?”
“我认为无关。”
解风给自己拿来瓶水,润过喉咙后,他接着说:“我现在和杜泽做同一个项目,从能力上,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我们的项目是杜泽和他的团队负责,有时也会有别组的人过来询问,这很正常。但每次有人过来问,杜泽立刻就会暂停项目,核对确认无误后,才会继续。就好像……”
“就好像他在提防什么。”
这次换文瑛补上解风的话。
两人看着彼此。
目光如出一辙。
过了阵,解风说:“邮件里的三个人我大致查过,都是杜明礼的人,在梦云的地位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你托我的事我说完了,现在距离一点还有二十分钟,你还有问题吗?”
文瑛咬着腮帮子上的肉,折磨过一阵,忽然一笑:“没有了。这些事情……真麻烦啊。”
她捂住脸,整个人靠进沙发里,仿佛退步。
解风神情明显松懈下来。他收拾着桌上文件,问:“你今晚睡我这里,还是再开一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当他拿起文件,路过文瑛准备离开时,一只细长的胳膊忽然降落他面前,挡了他的路。
沙发上的人半边脸盖在手心里,半边脸天真笑着。
“你说,梦云经营不善,管理分裂,公司里有蛀虫,公司外还有人盯着它的一举一动,它这么可怜——
“我吃掉它的概率大不大?”
辉腾飞驰在凌晨一点的高速公路上。
车是解风的,但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文瑛。
两边的车窗大开,十月底的夜风已经很冷,但她毫无察觉,任由风卷着她的发丝飞舞,身体在疾驰中变得冰冷。
既没有留在解风房里,也没有另开一间房,她在前往安州的路上。
解风最终同意了她吞并梦云的想法。
就像她在飞机上定下主意时,预料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等待梦云自己死去,比起再过几年才建立分公司,吞吃梦云的企图固然冒险,但回报迅速且更加丰厚。
可到底能不能成功,她也没有充足的把握。
好在解风同意了。
她不用再一个人了。
解风会继续留在临城负责和梦云的项目;新项目的签约不会取消;邮件将待在电脑,成为一件安静的筹码。
一切按照它本来的样貌行进,只是行进的目的已经变化。
看见解风点头的那刻,文瑛如释重负,那点笑容不再维持,重重的疲惫爬上她的眼。
解风又问她睡哪。
她挥挥手:“睡不成了,汪汪叫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吃饭,我得去看看它。”
“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
车停在家里的车库里。
文瑛直接上电梯来到四楼。
还没走到汪汪叫房间的门前,黑夜里就飞奔过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影子扑到她身上,舌头舔着她的脸,嘴里哼哼唧唧就没有停的时候。
文瑛喜不自禁,又怕打扰到珍睡觉,把住汪汪叫的长嘴,来到她的房间。
打开灯,汪汪叫喜地在地上连打转,尾巴甩过来时,像是要破开一道风。
文瑛终于笑了。
她在床边坐下,汪汪叫立刻扑到她身上,她两手捏着汪汪叫的耳朵,骂道:“臭小狗,你知不知道我过来一趟有多麻烦,我开了两个小时车。”
汪汪叫听不懂,捏着耳朵还去舔文瑛的手。
文瑛憋着冷脸,汪汪叫自顾自高兴,哪里管她。她最后也憋不住了,和汪汪叫在床上嬉闹一阵,然后拿出手机看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快三点了。
晚上没法购票,也没法改签,她只能回到临城,将车还给解风,再去坐八点的飞机。
飞机要提前两个小时,回去的车程也要两个小时,她还剩一个小时。
她叹气。
摸摸汪汪叫的肚子,瘪得可怜,就将汪汪叫带到厨房,看着它把盘子里的狗粮舔得干干净净,又吧嗒吧嗒喝了半碗的水,才放下心来。
汪汪叫吃饱喝足,兴奋劲也过了,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文瑛跟着也打了个哈欠。
一主一宠回到四楼,文瑛给自己定了四点的闹钟,便抱着汪汪叫在床上躺下。
她闭着眼睛,想她从前也不是没出过长差,十天半个月都有过,也没见汪汪叫不吃饭。
想着想着,又想起来从前的时候,她不在,家里还有陈妈。陈妈会把汪汪叫直接带回她家,陈妈家的人汪汪叫都认得,陈妈家的小狗它也差点指染过。过去一次,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它当然高高兴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陈妈不在,她也不在,家里只有珍和杜兰璋,它才认识他们多久呢?
这么一想,她又收紧环在汪汪叫脖子上的手。
“臭小狗,你好好吃饭,回来带你出去玩。”
她低低说。
闹钟响起时,脑子重得像扎了一千根针。
文瑛坐在床边恍惚好久,才起身,翻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下楼往花园去。
汪汪叫自然是寸步不离。
可还没走到后门,她就发现后门居然开着。
穿过那半道门缝,见杜兰璋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手撑着下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瑛走近他,他寻着声音,无精打采地看过来。但等目光甫一落到文瑛身体的边缘,整个人做梦似的瞪大双眼,弹起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你回来了?你怎么现在回来?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文瑛嘴角挂起淡淡的好笑:“不吃,我马上要走。”
“马上?”他看看身边夜色,一下茫然起来,“现在这么晚,明天早上再走不好吗?”
文瑛摇头,简单说了一下她怎么回来的,现在又要怎么回去。
这几句话的工夫,她后脑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但看看眼前站着的杜兰璋,握着烟的手只能侧向身后。
算了,待会开出去再醒醒脑子,一样。
杜兰璋眉头紧皱,想了一刻,道:“从临城到安州要两个多小时车程,你开过来肯定废了不少神,现在还要开回去,再坐飞机,明天还要工作……不累吗?”
文瑛已经累得够呛。她耸耸肩,语气随意:“没事,我先走了,你也快去睡觉。”
但身还没转,杜兰璋急匆匆冲她过来一步。
“我来开。我送你过去。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送我?”文瑛一呆,“你明天不上班?”
“我可以请假。”他说得飞快,完全没有思考的停顿。文瑛想拒绝,可他马上又说:“我也有段时间没回临城了,我想回家一趟。”
那……
“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五点的高速已经有了繁忙迹象。杜兰璋凝神驾驶汽车,旁边副驾上的文瑛披着毛毯,正在睡觉。
这时天也有了蒙蒙亮意,路边的路灯已不明亮,文瑛的脸侧向窗外,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晃过时,只有一道浅淡的白色影子。可杜兰璋总疑心那点光会打扰了她。
前方有收费站,他提前许久开始踩刹车。
但文瑛还是在过站前睁了眼。
“几点了?”
“才五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机场。再睡会吧。”杜兰璋有点懊恼。
“不睡了。”
她把右手从毛毯里拿出来,看一眼手里的手机,又把手收回去。
“聊会天吧。你不困吗?”
困?
杜兰璋感受一下,大脑很清醒,看路的视线很清醒,他并不困。倒是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悄悄用余光打量,文瑛脸上的倦意还是很重,比起他在花园里遇见时的样子,并不好上很多。
文瑛低头笑一下:“也是,你还年轻,通宵也不会太累。”
“你也很年轻。”杜兰璋不加思索。
她又笑一下,笑容很淡。过了一会,她问:“昨晚出去玩了吗?”
杜兰璋愣了愣,还没开口,文瑛解释说:“我昨天六点和珍打过电话,你不在。四点在花园碰见你,你身上穿的也不是睡衣。和朋友出去玩了吗?”
“没事,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没有通知,你的时间都是自由的。”她又添补一句。
杜兰璋沉默片刻,轻轻道:“没有,我没出去玩。”
他其实想告诉文瑛,她和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可就像那时他没能迈动的脚一样,他现在也说不出口。
他既然在,为什么不过去、不出声呢?
至于那么晚还在花园里……
帮珍打印完试卷后,他一个人扑倒在床上很久。脑袋在盘算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可身体却仿佛和被子长在了一起。最后,他下楼,来到花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园是文瑛惯常待的地方。
不久前的一夜,她还在花园待到了很晚。
于是他坐下,也待到很晚。
“那你凌晨四点还在花园,睡不着吗?”文瑛问。
又是一刻的沉默,杜兰璋嗯了声。
文瑛叹气:“看来大家都有烦心事。”
“你有烦心事吗?”
“汪汪叫好好的不肯吃饭,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回来哄它,还不够烦心吗?”
“你今晚回来,是因为汪汪叫不吃饭?”
杜兰璋惊讶地转头看她。
他上车时见副驾上放着厚厚一叠A4文件,还以为文瑛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得不连夜回来一趟。但事实居然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汪汪叫?
“是啊。臭小狗,越长大越不听话。”文瑛语气抱怨。
可任谁来了,也不会听不出这句抱怨的背后,是怎样的亲昵和宠爱。
不知怎么,杜兰璋心里忽然生出一阵羡慕。
羡慕……
羡慕汪汪叫?
他又觉得好笑,硬生生抹掉了那点感受。
“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预计十三分钟后到达。”车载导航播报道。文瑛跟着从车窗外回头。
“天快亮了。”她说。
杜兰璋看向他那一侧的窗外。明亮的黄橙色横在远处天际的边缘,蓝白渐变的色彩覆盖了小半边天空。一路陪伴他的夜色在极速退去。天的确快亮了。
“我们也快到了。”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仪表盘显示有实时速度。他看着那个象征速度的数字,数字在下降。
等他反应过来时,数字已经下降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二。
他暗骂一句自己,踩着油门的右脚又踩回去。
“前面能停车吗?”文瑛忽然问。
“……什么?”
她抬高下巴,在前面找着什么,接着眼神一亮:“那里,停一下车。”
车驶入暂时停车区。旁边有一间公共厕所,靠近厕所的停车位里也停着一辆大众。
文瑛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踏出去,又回头看杜兰璋。
“你不下车吗?”
杜兰璋没有便意,但来都来了,于是点头也去推车门。文瑛道:“我不是要上厕所。”
门推到一半,推门的人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带着无奈:“日出啊,你怎么和木头一样。”
木头杵在车门边,文瑛靠在车门上。
她还披着毛毯,黑亮的鬈发一半盖在毛毯里,一半在风里飘动。等到太阳破出大地的那一刻,金色的阳光爬上她的长发,头顶的发丝于是镀金一般,跟着风和阳光,在杜兰璋的眼里起舞。
也许他真的是根木头。
日出就在前方,可他偏着头,眼睛瞬也不瞬。
文瑛在笑。他想。虽然还是很累的样子,但她在笑。
“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我爸经常带我去家附近的山上看日出。”文瑛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因为我妈工作很忙,对日出也没兴趣。
“冬天山上很冷,山顶还会积雪。我妈不让我们去,可我爸说坚持太阳出来了,就不冷了。但有一次下山回来,我和他都感冒了。
“我妈放声大笑,整个生病期间,她都在嘲笑我们。但等我们下一次上山,她就带了三条毛毯,和我们一起去了山上。”
她看向杜兰璋,用的是那种回忆糗事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我和我爸是故意的,上山后我们就把外套脱了。”
杜兰璋还在想要怎么回复,闻言就是一呆。
“故意的?”
文瑛更加笑了:“因为我妈和你一样,对日出毫无感觉。想让她放下事情,陪你去干什么,就得付出一点代价。”
“我……我不是对日出没感觉,我……”
“没关系。”文瑛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转回头:“反正我让你陪着,你也不能拒绝。”
杜兰璋嘴唇动了动,最终归于沉默。
如果文瑛想让他陪着做什么,他自然不会拒绝。但她用的,是“不能”。
——他不能拒绝。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热的,可他的胃里却有阵阵寒意,仿佛又回到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车上,准备离开时,旁边那辆车的主人刚好从厕所出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打扮也很时髦。她看见太阳,愣了愣,然后冲到男厕所的门口,大叫道:“狗东西——别拉了——快出来看日出——!”
“日出啊——!”
他们离开了停车区。
车按照文瑛的指示,送到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杜兰璋来到前台,将车钥匙递过去:“您好,麻烦把这个转交给1202号房的解先生。”
前台的微笑很标准:“1202套间的解先生,对吗?”
“对。”
“好的。方便留一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她拿出纸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在纸上写下名字与电话。
“钥匙会有专人送去解先生的房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前台见他没有离开,又问道。
“没有了。谢谢。”
“您慢走,小心台阶。”
杜兰璋走出酒店大厅。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太阳在地平线上不远不近的地方悬挂着。酒店门口有一座石雕大象的喷泉造景,大象一半的脸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这座大象他很熟悉。
从前在梦云上班时,经常途径这里。
梦云就在这附近一站的地方。
而解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风。
他路过石雕,来到站台等公交。
文瑛说她因为汪汪叫,从越阳赶到家,可中间却先去了临城。
不仅先去了临城,还见了解风,借了他的车回家。
怪不得那辆车那么陌生……他还天真觉得,那只是文瑛在临城暂放的车。
公交在站台前停下,杜兰璋跟着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太太上了车。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靠窗位置坐下。
窗外常绿树叶把阳光切成了碎片,光影伴随车辆的起步在后退。
说到底,这些都是文瑛自己的事。除非她开口,他再闷头去想,也想不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
在公交即将进入桥洞时,在桥洞里的黑暗替代阳光前,他想起CLE展上,波西随口说的那句:
「你说文总和解总?青梅竹马,全公司不知道多少人爱聊他俩八卦。」
一个多月没回家,脚踩在居民楼的楼梯上,踏踏的声音,心也跟着砰砰地跳。
杜兰璋推开门,家里还黑着。
他妈是小姑娘脾气。超市八点半上班,不到八点一刻,客厅绝对见不到她的身影。
可就算见不到,回来的人也已经戴上笑容。
他打开冰箱,将剩菜拿到厨房加热,又下了两碗面条。等摆上餐桌,已经到了八点。
轻步到兰灵房间门前,想叫她起床。可手一伸,想到他回来得太突然,兰灵还不知道,这么一敲,恐怕要吓到她。
但要不敲,早饭又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犹豫着,门里渐渐传来几声脚步声,接着门被猛一打开,杜兰璋还没看清里面人的脸,就听耳边一炸,肩膀被人用力一推,再回神时居然已经坐在了地上。
他呆呆看着砰咚关上的门:“妈……”
“妈什么妈!我警告你,赶紧从我家出去,我没看见你的脸,你走了我就当什么事也发生。你要不走我现在就报警抓……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杜兰璋撑着手站起来。
“妈,是我,不是小偷。”
门先是开了一道小缝,接着咣当被拉开。
兰灵冲着杜兰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浓情蜜意。
“你要死啊!回家不知道和我说一声?一开门看见一男的吓死我了……”
她打累了,被杜兰璋请到餐桌上。还是惊魂未定的表情,但眼已经笑开了。
“你行李呢?放房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晚上还要回去。”杜兰璋说。
兰灵眼睛立刻皱起。
“那你回来干嘛?吓我啊?”
杜兰璋一夜没睡,现在头昏昏沉沉,他打起精神,没有回答,只让兰灵先去洗漱。兰灵从卫生间回来后,他沉声道:
“妈,我其实早就从梦云辞职了。”
兰灵声音比他还冷静。
“我知道啊。”
杜兰璋诧异看她。她又夹起一筷子咸菜,淡淡说:
“你不是早就和我说过了吗,我也想通了,反正梦云是你爸的,你在不在公司,辞没辞职,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梦云那么大公司,难不成还能跑了?只要你爸认你,公司迟早还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肯定有你一份嘛。”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他妈真想通了,还高兴了一下。
“你看你都去安州了,人杜泽还特意让下属跑咱家一趟,让我给你送东西。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重视我们——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难看?”
杜兰璋深吸一口气,说:“妈,我的意思是,自从两个月前我从梦云辞职后,我就和梦云没关系了。我去安州,是因为我在安州有了新工作。我今天回来,一是太长时间没回来了,想看看你;二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说明白,我……”
“你是死也不回杜家是吧?”
杜兰璋愣住。
兰灵一脸不耐:“怎么,养你这么大,你脑子缺哪根筋我不知道?”
杜兰璋道:“妈,我背着你去安州工作,你不……生气吗?”
“生气?”兰灵翻个白眼,“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了?”
“那个什么,黎——反正是杜泽的助理来的时候,我难道不会打听吗?打听行不通,我还不会套话吗?你以为人家让我去安州给你送东西,我就去送东西?要不是你在那家公司,我还不稀罕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心头一愣,跟着又一热。
他还计划了许多话,不过现在,好像都不需要了。
“别别别,高兴什么东西就高兴了。我说我们不要钱了吗你就高兴?我想着啊,你爸肯定是认你的……”
她捏着筷子,说了一叠。杜兰璋心头宽懈下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兰灵的美梦。一碗面吃完,兰灵问他:
“你听明白没有?”
杜兰璋说:“听明白了。我们不要杜家的钱,我赚钱养你。”
兰灵:“……?”
他轻轻一笑,终于把在心里积了很久的事说出来。
“那次回杜家,杜泽说是他爸想让我回去吃饭。但是我去了以后,从头到尾,除了杜泽,根本没见到第二个人。
“妈,他们不是真的想让我回去的。你想你带着我在这边生活了二十年,我们家离梦云、离杜家,能有多远?他要是想找,早就找上门了,何必等到今天?他们的打算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杜家再来人,你不要再开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灵转着眼睛,转了半天。
“你说的有道理。”
杜兰璋点头如捣蒜。
“但你爸要不是为了认你,我俩没钱没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突然联系我们,图啥呢?”忽然她睁大眼,“上回你喝醉了,你电话里那个女老板——”
“也不是你想的这样。”
杜兰璋心里一急,出声打断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兰灵的班最后没去上。一个电话打给超市老板,也请了一天的假。
她追着杜兰璋问东问西,可怜杜兰璋知道自己否定得太快,反而引起他妈怀疑,一下嘴巴紧闭,什么也不肯说了。
最后兰灵看他实在困得厉害,挥手放他回去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准备午饭的点。
他许久没睡在自己的床,又是通宵一夜没睡的情况,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醒来后一点补眠头疼的迹象都没有。
手机在床头边上,他拿过来。
没有什么需要回复的消息。
清着列表里的红点,一个名为“吃瓜第一生命第二”的群聊滑进他的眼睛。
他不记得自己有加过什么吃瓜群。
点进去,群里立刻跳出来一条新消息,发消息的人居然是他前同事。
「冬棠:怎么说怎么说,真得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愣一下,点开群聊信息。群里五十九个人,杂着个三四个他眼熟的头像。想了想,想起来是去年刚进梦云时,同组女生拉他进的群。刚开始群还热闹了几天,后面就沉下去了。
这时屏幕上方又跳出两条消息。
「开心每一天:人证物证俱在,能不进去么?」
「开心每一天:估计没个五六年够呛。」
接着有人贴出一段法条,杜兰璋扫了眼,开头写的是“贪污罪”三个大字。但马上又有人指正,梦云不算国企,只能是“职务侵占”。
这几下功夫把他看得如坠雾中。他划着消息,一直划到昨晚六点时许。一条条聊天记录看下来,终于看明白是梦云某位高层占用公司项目的财款,被公司里的人举报了。
「台风夜:小陈真的牛逼,他要不自爆,我估计谁也猜不到是他。」
「开心每一天:他找好下家了?他这情况下家也不敢要他了吧。」
「Stout:没找,我前几天和他闲聊,他说打算回老家创业。」
他们嘴里的小陈杜兰璋不认识,但看群里不断冒出的新消息,也拼凑出一个受到上级打压、最后举报返乡的形象来。
「空想之拳:他来我们公司多久了?两年?两年能搜集那么多证据?牛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为:他有这本事,活该那谁倒霉,哈哈。」
后面他们略过小陈,聊起了那位“倒霉”的梦云高层。杜兰璋想着文瑛和杜泽的合作,始终在屏幕前守着。但等到群聊结束,众人散伙,却并没再看见什么有用的消息。
墙倒众人推,那些吸人眼球的吐槽爆料,他也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杜兰璋陪兰灵吃过饭,又陪她去附近逛街。所有消费全由他来买单,兰灵喜滋滋的,也不追他问杜家那些事了。
不过她就是要问,杜兰璋要么张嘴“我不回去”,要么闭嘴回以沉默。反正他今天已经把事情全部说开,后面可以慢慢来。
这样一想,他肩上顿时轻松不少。
临走前兰灵围着他转了一圈。
“行,把自己照顾得不错,继续保持。走吧。”
她表现得太正常,杜兰璋反而犹豫起来。
“妈,你没别的想说的了吗?”
兰灵若有所思一下,又很快竖起眉毛,不耐烦道:“我说了,你肯睬我吗?赶紧滚蛋,看见你就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乖乖滚蛋。
回到安州,又过去一夜,文瑛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一直到星期六下午的四点,杜兰璋才收到一条:
「文:我今天很晚回来,晚饭不用做我的。」
跟在花园护理的人后面、学怎么给花施肥的珍回头看他:“杜,有什么好事嘛?”
“啊?噢,没有,文总今晚回来。”
珍站起来,笑得很灿烂:“那就是好事呀。”
吃过饭,洗过澡,杜兰璋和汪汪叫一起待在客厅的沙发里。
珍路过他们,从果盘里拿出两个青苹果。
“我上楼啦,你们要等文瑛回来嘛?”
杜兰璋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珍给他的苹果,点头轻轻说:“嗯,你先上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要记得和文瑛说喔,我们明天去动物园看熊猫!”
他眼睫弯起:“我一看见文总就说好不好?”
“好耶!”
珍蹦蹦跳跳上了电梯。
杜兰璋将苹果分给汪汪叫。也不知道是因为文瑛昨天赶回来,哄好了汪汪叫,还是知道文瑛马上要回来,汪汪叫非常积极地咬过苹果,歪着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响。
杜兰璋也咬了一口。
苹果汁在舌尖上炸开时,他呆住了。
好酸。
酸得他眉头直皱。
“汪汪叫,这真的好吃吗?”
汪汪叫咔擦咔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咬了一口,半张脸都被酸得发麻。也不敢不信邪了,把苹果放到玻璃茶几上,对汪汪叫说:
“你慢慢吃,我去厨房倒杯水。”
一人一狗一直等到十点。
汪汪叫困得哈欠连天,杜兰璋有手机解乏,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找点什么醒醒神,看了一圈,最后又看回到那颗苹果上。
苹果核被扔到垃圾桶里时,他眼角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抹着眼泪,问歪脑袋看他的汪汪叫:“是因为你是小狗吗,为什么你一点——”
汪汪叫冲下了沙发。
杜兰璋眼泪还没抹干净,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跟着汪汪叫飞奔到电梯门前。
电梯打开。
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汪汪叫已经哼叫着冲了进去。
“啊,汪汪叫,等我很久了吗?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的声音甜甜的。
杜兰璋站在电梯边上,静静听文瑛和汪汪叫说话。他心中雀跃,等着里面亲热完,再出来。
——但要是不出来呢?
文瑛和汪汪叫都住四楼,完全可以现在就将电梯门关上,然后上去。
他环视自己所站的地方:他又站在了电梯里的人视野之外。
那点雀跃被冻住了。
“杜兰璋?你还没上楼吗?”
文瑛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快速眨几下眼,说:“没有。你……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宵夜?”
“我是长了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吗?你怎么一见到我就问我饿不饿?”
“我……”
他心里高兴,嘴上更不会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倚靠在电梯门框,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一会。
“在等我?”
杜兰璋很轻地嗯了声。文瑛笑的声音都比他答应的声音大。
“等我有事吗?”
“没……不——有,有事。你明天在家休息吗?”
“不休息。”
“那,安州动物园这周有熊猫展,我想带珍明天去看熊猫,可以吗?”
“可以。”片刻后,文瑛又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杜兰璋心满意足,摇摇头。
文瑛给他让开位置,示意他上来电梯。
“那上来吧,我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来到杜兰璋的房间,汪汪叫想跟进去,被文瑛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她来到杜兰璋床边:“坐。”
杜兰璋坐下。
可他屁股才挨到床单,肩上就有一股压力传来,接着天旋地转,文瑛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题……?
什么问题,要这样问?
他躲着文瑛眼睛:“你……你问好了,我知道肯定回答。”
文瑛笑一声,气息落在杜兰璋的脸颊上:“你别紧张,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
只有他能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更加好奇,抛问题的人却慢悠悠道:“是这样,我忙了六天,又坐了快三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很累,但我又有点饿。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不那么饿,又不那么累。”
杜兰璋愣了好会。
“饿?那我去下碗——”
探进他睡衣里的柔软手指蛮横打断了他的话。
手在他的腰腹上抚摸。文瑛说她很累,她确实很累,连手也没什么力气,可杜兰璋浑身肌肉紧绷。
“好,现在再想想。”
杜兰璋的大脑已经开始空白了。
他拼命想从那片雪地里挖出点什么,压着他的文瑛忽然动动脑袋,鼻尖凑到他嘴边。
“这个味道,汪汪叫喜欢吃的青苹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很酸?”
“……嗯。”
所有的嗯声都含混在喉咙里。
文瑛实在离他太近,他很怕说话时会碰到她。
但他这么想,凑近他的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她来回地在杜兰璋的唇边嗅动,又顿住,鼻尖轻轻压上他嘴角偏上的一块。杜兰璋睁大眼睛,不知道文瑛想做什么,但接下来,就有一点非常细微的湿热感从他的嘴角划过。
文瑛退回去。
杜兰璋大脑还停留在那点感觉上。
错觉吗?是不是错觉?安远说文瑛不和人接吻,他和文瑛做过那么些次,她也的确没有吻过他——当然她会吻他的脸他的身体——当然刚刚那一下也不算接吻——当然……
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卖水果的人告诉我,这种青苹的回甘很甜,但我从来没有吃到过。你吃到了吗?”
“没有。”杜兰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回答。但是有人说话了,房间只有他和文瑛两个人。那应该是他。
“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在骗我,”文瑛说,“但刚刚,好像他也没骗我。”
刚刚……
那一小块皮肤已经变冷了,但杜兰璋感觉那里要烧起来。
他眼珠在天花板上乱转,偶然的一眼,碰到身上的文瑛。他发现文瑛闭着眼睛。
她的睫毛并不卷,只是向下,扇形地铺着又黑又密的一圈。
即便如此,杜兰璋还是看见了她睫毛下的淡青色。
她真的很累。
“想好了吗?”文瑛忽然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大脑马上又是一片空白——他根本没想。
“好吧,看你等我那么久的份上,我给你点提示。”她把头枕到杜兰璋的左胸上,缓缓说:“上周四的晚上,你喝醉了,把我带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
“别……”杜兰璋呼救似的。
“好吧。也可以是我们出去卫生间,你在上面,我在下面,你说下面的人要……”
杜兰璋呼救都呼不出了。
文瑛低笑两下:“好了,不取笑你了。其实你那时候很可爱,我蛮喜欢的。”
她探进杜兰璋小腹的手,转而向下摸去。
杜兰璋还在满脑子“可爱”“喜欢”,猝不及防,腿间的东西被人一抓,眼睛下意识眯缝起来。
“你怎么,硬了?”文瑛抬起头,笑容狡黠又揶揄:“我好像什么都还没做。”
杜兰璋看过去,他的腿间已然搭起半个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结结巴巴:“我……我还没清理……我……”
“没事。”文瑛隔着衣料,轻轻揉动他的性器。等到帐篷全部搭建起来,她说:“把裤子脱掉。”
睡裤连着内裤,全部垂到脚踝,跟着小腿一起挂在床边上。
文瑛收回眼神,眼里淡淡失望。
问:“你的小熊和恐龙呢,好久没见你穿过了。”
又问:“我给你的卡通睡衣呢,也没见你穿过。”
杜兰璋:“……”
他好不容易把第一次喝醉的事忘了。
文瑛哎呀一声,表情像是有点歉意:“刚刚还说不取笑你了,现在怎么又说你了?你不要介意。你介意吗?”
杜兰璋抿着唇,半天:“……不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弯眼笑一下,头枕回到杜兰璋胸膛:“我太累了,你来吧。”
“我……我来?”
“你不会吗?”
不……不会?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会。
但是。可是……
杜兰璋六神无主。
文瑛抓起他的右手,送到竖着的地方,嘴里轻轻引导道:“握住它,然后上——下——”
“我会……”
她收回手,环住他的肩膀,语气说不上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给自己纾解,会变成这么困难的事。
文瑛在等他,他无可奈何,只能握住自己的炽热——那东西又热又硬,更加加深了他心里的羞耻——然后就如文瑛说的,上——下——
快感一阵阵传来。
腿根的肌肉抽搐。胸膛的心跳加速。欲望卷上杜兰璋的身体。他咬着下唇。
胸前的纽扣朦朦胧胧间被解开,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左乳。
“哼嗯……”
舌尖抵在乳尖上打转,同时右乳又被捏住,在指腹上磋揉。
“哈唔——”
文瑛含着他的乳头:“发出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他的左手在床单上抓动。以前文瑛主动时,他实在受不住,或许还可以发出声音。但现在……
现在是他在抚弄自己,这样再发出声音,和他在文瑛面前自慰又有什么区别?
自慰……
右乳的揉搓加了力气,他低呜一声,又被忍住。
他现在,不就是在文瑛面前自慰吗……
羞耻混合着快感传荡在杜兰璋的身体里,他的心脏反而愈跳愈烈,小腹也开始痉挛。
他更加用力去咬自己。
文瑛好像叹了一口气。
她放过他的乳头,来到他耳边:“你看,你的身体在兴奋,跟着你的身体,加快你手上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加快动作。
预备精液迫不及待地分泌出来,他的手心湿了。
文瑛稍稍离开他,给他活动的自由。
“看看你的胸口,你的乳头已经硬了,红色的,站在空气里,去摸摸它们。”
乳头被抚摸的酥麻让杜兰璋情不自禁呻吟一声。
这回反倒是文瑛不认同地“嘘”一声。
“不要出声,感受你的下身,什么感觉?”
“很热……硬……很敏感……”
“乳头呢?”
“麻……热……好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
“跳得很快……”
文瑛更加离开他:“再看看你的胸口,看见什么?”
杜兰璋费力去看,两粒乳头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左边的那粒还被他夹弄在指间。他看了一会,懵懂地盯着胸上的一块。
“颜色……”
“怎样?”
“变红了。“
他的胸前,一大块的地方,都泛着红色。
“性红晕,先从你的肚子,”她指尖点在杜兰璋的小腹上,“再到你的乳房,”又上移到杜兰璋指间的乳粒,“然后扩大。”最后落到红晕的边缘。
她俯身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吮吸,舔咬,一块红色的印记在她离去后出现。
这次不用她再提问,杜兰璋自己喃喃道:“吻痕……”
“那让我们看看,红晕什么时候能越过那道吻痕。”
杜兰璋身体里的快感已经积累到一定地步,垂落在床沿的小腿腿肚也开始抽搐。他喘息着,唇不由自主地打开,在喉咙里吞咽的呻吟再忍不住——
文瑛捂住了他的口鼻。
“让我们看看……”
她的手渐渐用力,
杜兰璋身体里的氧气在失去。
他看不清那片红色在哪,更找不到那点吻痕身处何方。眼前的视线在发白,脑中的意识变得昏沉而单一。
他只知道文瑛压着他的手在压紧,他的呼吸在被剥夺,快感就像被装在了名为身体的囚笼里,困兽般的激荡,心跳得耳膜都在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点吻痕、那片红晕——那片象征人类欲望与兴奋的红晕,还在他的大脑深处,他还是看见红色在向吻痕浸染过去。
他要窒息了。
文瑛松开手:“过了。”
被压抑的喘息瞬间释放出来,杜兰璋抬高下巴,胸膛的起伏如同压缩到极点后回弹的弹簧。整具身体都在颤抖,剧烈的颤抖。他抖个不停,也呻吟个不停。
“哈……哈嗯……呜……哈……”
文瑛在他满是汗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整个人离开他。
他抓住她灰绿色的西服。
“我……我要到了……”
皱着的、茫然的眉眼望向文瑛。可文瑛好似没看懂他的意思,回望着他。
他抓紧那点衣服,欢愉里夹着不得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可以……”
“什么?”
“可不可以……碰我一下……”
“为什么?”
杜兰璋闭上眼睛,没有作声。
“你自己不行吗?”
“我……”
他加速手上的动作,可快感在文瑛松手的那刻就停滞了。
“不行。我不行……”
文瑛略微靠近他,声音淡淡的:“你觉得自己今晚表现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样……
他努力回想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为什么本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然后终于,他意识到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忍着不发出声音,我……”
他放开了腿间的手。
身体还在颤抖,快感却在爆发的边缘,开始退步。
“我不要了,对不起,你别——”
一个更小、更软的掌心接替了他,带起的欲望却如石惊千浪。
杜兰璋眼前闪过一道白色,意识来不及回笼就已经烧得精光。他反弓起身体,手拽着一直没放的衣服将脸埋到文瑛的脖子间,后背和额头的汗珠滚滚落下。他心里的歉意、委屈混着突然得到的满足,送他抵达欲望的高峰。
文瑛抱住他。
“明明情动到那样,为什么总想忍着,嘴唇咬着不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
她抱紧他:“以后不要咬了。”
“嗯……”
杜兰璋又闻到了文瑛身上带着苦味的香。
若有似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你准备好了嘛?”
珍看杜兰璋从楼梯上下来,立刻跑过去问他。
“好了。”
“那我们再等等文瑛,她说去给汪汪叫换个牵引绳,很快就下来。”
“嗯。”杜兰璋点点头,和珍一起来到沙发里。珍声音的欣喜忽然低落几分。
“杜,你怎么啦?”
杜兰璋眼睛闪动一下,看向神情担忧的珍,微笑道:“我没怎么呀,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你今天起床就不怎么开心,文瑛说她开车带我们去动物园的时候,你也没有开心。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有吗?”
他略微回想早饭时,文瑛说她今天带汪汪叫出去,顺便载他们去动物园的事,说:“可能因为文总这个星期太累了,我不想再麻烦她带我们去动物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喔,文瑛这个星期是很辛苦……”珍握住拳头,脸色沉思起来。
电梯门在他们聊天的间隙打开。
文瑛牵着汪汪叫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两个人,停下脚步:“你们都好了吗,那上来吧,直接下去好了。”
他们进到电梯里,文瑛按下负二楼,又回头:“你们,出去玩都这副表情吗?”她下意识看向自己手里的汪汪叫。
杜兰璋跟着看过去,汪汪叫咧开嘴巴,舌头搭在下面两颗犬牙的中间,配合身上穿的粉色背心牵引绳,非常活力可爱。
再看看原本也很高兴的珍……
珍抿着嘴,小脸皱巴巴的。
“我们……我们……”又说不上来他们什么,转移话题道:“文总,你去的地方和我们顺路吗?”
“顺路。”文瑛停了停说。
“但是文瑛……”珍小声开口道,“我可以和杜自己去嘛?我来中国这么久,都还没有自己出过门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是星期天的早上,地铁五号线还是坐满了人。
珍拉着吊环,满眼新奇地打量车厢。车厢里的人不时也瞥去一眼给她。杜兰璋注意到后,悄悄移动脚步,遮住了那些视线。
地铁在徐山站停下。
几个年轻的男女和他们一起下了车。
珍一下来就抓住杜兰璋的胳膊,眉飞色舞道:
“我们现在去哪?我们到了嘛?地铁好快啊!我感觉我才上车呢我们就下来了。为什么那些人都坐在里面不说话?因为地铁很吵吗?好像是有点吵——但是地铁好快啊!”
杜兰璋被她这连串的问句逗乐,眉头不由宽松几分。
“还没到,我们现在去转乘。”
他们跟在那群年轻人的后面上去扶手电梯。
抵达地铁大厅后,那几人径直往D口走去;杜兰璋带着珍去反方向搭十号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
他的母校就在附近,他们大概是他的学弟妹。
之前在安州大学图书馆借的书在看完后已经还了回去,他看着那些远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和母校已经互不亏欠了。
旁边的直升电梯打开,里边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等回家后我要和爸爸妈妈说,中国的地铁很干净,出门——”
“珍那边人多,我们换个口下去,一样的。”他拉着珍的胳膊转身就走。
“哪边人多啊?”
肩膀被扣住,说话的人声音阴阳怪调的。
杜兰璋心里咯噔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侧过身,露出个大大微笑和珍打招呼:“嗨啰小美女,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面的,那个时候你还牵着文——总——家的狗。”
又是咯噔一声。
杜兰璋的后背开始生冷汗。
珍看了波西几秒,欣喜地点点头:“是你!我记得你,你——”突然脸色一变,蹦出杜兰璋三丈远:“我和杜——哦不,我和他,我们碰巧……我不认识他!”
杜兰璋:“……”
波西:“……”
他一挥手:“得了吧,都这会了还装什么装。你俩能不认识,母猪都能上树。我说杜兰璋啊杜兰璋,你——”
“你们去哪?”水怪打断波西的输出。
杜兰璋知道波西和水怪也是去动物园,正急着找理由脱身,珍已经天真无邪地开口道:“动物园!哦——我是说,我去动物园。”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起吧,有话路上说。”水怪说着,已经走远了。
波西斜眼去瞧杜兰璋,眼波流转间,真是把小人得志诠释得淋漓尽致。
“请吧,小杜大人。”
到了动物园,杜兰璋认命地在波西的口哨声中给珍买了门票。四人来到熊猫馆,水怪专心致志看熊猫,完全不受旁边人的打扰。
珍开始还懊恼地看看杜兰璋,看看熊猫,多看了几眼熊猫后,就把杜兰璋忘了。
“啊——Panda!”
波西完全把杜兰璋当大熊猫看。
等两位女生上完厕所去吃午饭时,杜兰璋尝试和波西沟通。
“不是文总。”
“什么……”他还没说话,波西先吱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院里、咖啡店里,你就这么说的,藏得——”波西停一下,“藏得也不怎么深。管他呢,今天被我逮现行了吧,哈哈!”他放肆嘲笑。
杜兰璋无言一阵:“我只是和珍出来动物园。”
“你甚至知道她叫珍。”
“……珍只是文总的小管家。”
“你还知道她是文总的管家。”
“……这说明不了我和文总有什么。”
“我还没说你和文总有什么。”
“……”
杜兰璋沉一口气,脸色很严肃地和波西说:“波西,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会很好玩。如果只是我,我也无所谓,但是文总——”
“但是文总是我们公司的老大,如果让别人知道她乱搞下属,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
“肯定会有很多人趁机爬她的床。”
杜兰璋怔住。波西噗嗤一笑。
“瞧你那傻样,傻帽,哥把这件事说出去有什么好处?到时候你被甩,哥被开,咱俩通北街上去流浪是吗?”
杜兰璋还是愣愣的,波西又说:
“哎呦小杜,你不会真觉得这种事会影响文总吧?觉得她老人家日理万机,会在乎这点小事?她要真在乎,她助理还能天天和我们组长聊她那些小男友的八卦,聊得都快出书了?”
“我呢,”他揽住杜兰璋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文总看上的,但是这重要吗?不重要。我主要为着调戏你好玩。说真的,你……”
水怪从厕所出来,波西踢一粒小石子到水怪鞋上,嘴里的话也变成:“哈哈!你死了,你被我的附魔石击中了。”
“有病。”
等珍也出来,一行四人往餐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本来是满心的忐忑,现在全化作了泡影。他缀在三人的后面。
他知道波西是对的。
如果事情传到公司,受影响的只会是波西和他。文瑛依旧是文瑛。失去一个她连面都可能没见过的小员工,一个……一个在床上不能让她满意的“小男友”,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也……不会在乎。
安远走的时候,她的表现就很平常。
晌午的太阳灿烂明媚,杜兰璋眼底虚虚地发着晕。
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生从他旁边经过。女生在抱怨太阳怎么这么大,男生抬起袖子,附和说是啊怎么这么大。远处有一家人在给女孩喂水。女孩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妈妈垫起脚,用手小心护着。
他走出这些人。走远了。
其实说到底,文瑛和他只是雇佣关系——她提供金钱,他提供身体——现在他连自己的部分都不能做好,却总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不是自寻烦恼吗?
怎么服务好文瑛、让她满意,才是他应该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轻松从杜兰璋的脚底升起。那轻松冷冷的。
他快步到波西身边。
“不是老人家。”
“什么?”
“你刚刚说文总她老人家。文总不是老人家,她很年轻。”
“……有病。”
等到四点半,杜兰璋和珍要回去为文瑛准备晚饭,开口和波西他们作别。
波西好像很喜欢珍,给珍买了两只熊猫公仔当礼物。珍连声谢谢地收下,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他又对杜兰璋说:“那你们回去吧,水怪不到闭馆是不会走的。至于别的嘛,”他双手插兜,粉色头发在风里飞动,“我还想在我们公司多干几年。”
“谢谢。”杜兰璋的神情已经平静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光谢谢有个什么劲,什么时候再和我去趟酒吧?到时候你也不用喝酒,就坐那玩骰——”
“我们走了,再见水怪。”
“再见哥哥姐姐!”
“再见。”
都快转弯了,还能听见波西在大声咒骂。
回到家才五点出头。
杜兰璋和珍换着鞋,鞋柜边的电梯门打开,汪汪叫摇着屁股跑出来。
它身上的牵引绳已经不见了。
文总……回来了吗?
杜兰璋抬头,头顶白色的天花板隔绝了他的视线。他走进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箱里的菜是今早专人送过来的,菜叶都很新鲜。他盘算过晚饭能做什么,从黑色牛仔外套里掏出手机,打算请文瑛选择。
手机一亮,文瑛在两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文:我在二楼书房,上来一下。」
穿过一排排书架,文瑛的身影出现在窗边钢琴的后面。
“是有事找我吗?”
“白色和黑色,你觉得哪个更好?”她把手机递给杜兰璋。
屏幕上是两辆雷克萨斯车的实拍。
一个型号,只是不同颜色。
要买新车吗?
带着这个念头,杜兰璋仔细端详过两种颜色的区别。最后觉得文瑛现在开的宝马已经是黑色,再买一辆白色或许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自己的选择说了。
文瑛接回手机,调整琴谱说:“你在家里有车吗?上次去临城,你开得很稳。”
“没有。我妈晕车,所以没买车。”
其实兰灵就是不晕车,他家大概率也不会买车。
“那你?”
文瑛看向他,表情有些疑惑。
杜兰璋解释道:“我妈在家附近的超市上班,超市老板对我们很照顾。我拿了驾照后,有空就会去店里帮忙和他一起进货。有时候他有事,就我和我妈去,我妈知道要进什么。”
“进货?货车?”
文瑛更加疑惑。
杜兰璋知道她是联想到那种大型商超,连忙又解释说:“是那种个体的小超市,老板开的是面包车。也会有货车来送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想了一阵,点点头。
杜兰璋呼一口气,问过文瑛晚饭想吃什么,就要离开,文瑛忽然说:“你们今天去动物园怎么样,好玩嘛?”
杜兰璋愣一下。
他虽然全程都在,但心里一直有事,没玩到什么。
“有拍照吗?”
“……有,但不是很多,珍那里应该——”
文瑛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杜兰璋拿出手机,文瑛没接,只是借着他的手去看那几张为数不多的熊猫照片。看着看着,她的眼角不自觉软和下来。
“这张好小啊,是熊猫宝宝吗?”连声音都软了。
杜兰璋的心像是被小猫踩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饲养员说它只有六个月大。”
文瑛眼中的怜爱更甚:“汪汪叫六个月的时候比它大多了。”
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手机,可那样近的距离,那样连一步之遥都称不上的距离,她情绪的光照不可避免地落到杜兰璋身上。
冷静了一天的心在跳动。
晚饭过后,文瑛没急着上楼。
她在餐桌边坐着,等到某一刻,厨房里的杜兰璋瞥见她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和我出来一下。”
他们走出前院,走到院前的柏油道上。
一辆车停在院墙伸出的石榴树枝下,白色的车身,黑天里也很晃眼。
站在车边正装打扮的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好,车和文件已经送到,您看要不要先试一下车?”他微笑,礼仪周到。
文瑛转向杜兰璋,杜兰璋还在看那辆车的颜色。
“你也一起吧。”
三人上去车。文瑛坐在驾驶座,杜兰璋坐她旁边。销售从后排探身过来,简明扼要地介绍过车的情况,推门下车。
车驶出,又停下。
“你来试试。”
杜兰璋以为文瑛是想多个人的意见,于是分外仔细地试了试车,觉得这辆雷克萨斯的确不错,车的驾驶感很好,外观内里的设计也漂亮,很适合文瑛日常通勤。
他把感受如实说了。
“好。”
车的交接手续很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销售微笑着和文瑛告别,又向杜兰璋点点头,转身离开。
杜兰璋惦记厨房里的碗筷还没收拾好,怕珍一个人全弄完了,等着文瑛让他回去。文瑛突然小臂一展,车钥匙落到了面前。
他下意识接过。
“昨晚,”她半靠在车头,眼睛微微垂着,“抱歉,我可能太累了,对你不是很……耐心。这辆车你先拿去,上下班、周末和珍出去,或者其他。”
“什么……”
文瑛把话又重复一遍。
杜兰璋低头去看手里的钥匙。钥匙是硬的、冷的、轻的;他却觉得又重、又热。
怪不得让他来选颜色,怪不得让他也来试车——他还为文瑛选了白色而暗暗高兴了一下。
原来车是给他的。
作为对昨晚的补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白天才想好他和文瑛的关系,才告诫自己真正应该做的是什么,但现在……
“我没有觉得你昨晚对我不耐心,昨晚是我的问题。这个,”他把钥匙递回去,“对不起,我不想要。”
他应该接受雇主的礼物。
他做不到。
他的声音很冷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