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一大早,袁云喜不自禁地给七组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经过她千磨万磨,CLE会展方终于同意他们带狗进场。
波西大举起手:“欧耶!这是不是说我可以见到玉环美人啦?”
玉环是绿点基地的一条雌性五红白土松。因为绿点在各大视频网站都有账号宣传,玉环凭借出色的外貌和沉稳优雅的个性,广受网友喜爱。甚至连名字都是网友帮着取的。
不过杜兰璋关注玉环,更多是因为它和汪汪叫同属一品种。每次查资料时,他都会多留意几分。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汪汪叫比玉环还要胖上一圈。
大力负责和绿点沟通,她给波西泼冷水:“基地说玉环目前处于发情期,不能带到展地去。”
波西一下霜打的茄子——蔫了。
“不仅玉环不能带过去,稍微大一点的也不能带,”袁云说,“哭什么?我家李逵不也不能过去吗。”
“我靠,我家玉环是白美人。你那李逵黑漆麻乌就露两排牙,壮得和头猪似的,这谁看了不害怕?”波西忽然反应过来,捂嘴说:“本人以上言论不涉及歧视,Ilove黑鸟!”
杜兰璋想着去年CLE分明也有过类似的狗狗展,金毛、阿拉,甚至连以体型着称的高加索牧羊犬也有。为什么袁云这里就困难重重,连稍微大点的都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提出这个问题。
袁云摊手解释说:“因为我们展的是本土犬。”
“呸!这帮人眼看狗低的东西!”波西极为忿忿。
不过得益于今年上半年一组“土松推广”的策划做得不错,展方后退一步,表示土松不计大小,都可以带进会展之中。
于是水怪开口:“那我们也能借狗吗?”
“诶,是哦。”波西说,他把之前一组借文瑛的那只五红土松的事一提,觉得事情大有可为。玉环看不成,好歹还有个同类美人,于是撺掇袁云去借狗。
袁云表现得很犹豫。波西大手一挥:“怕什么组长,咱们组不是有特殊关系吗!”
原本只是听着他们聊天的杜兰璋悚然坐直身体,看向旁边的秋祺,秋祺也是一副疑惑加惊惶的表情。
“什么……特殊关系?”她代替杜兰璋发问。
“艾玛啊!咱组长不是和文总助理老聊八卦吗?”
杜兰璋和秋祺简直要昏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CLE展为期三天:周五、周六、周日。
下班前袁云对外勤人员进行分配,因为这几天一直是杜兰璋和波西跑场地,于是袁云先问的他们。波西表示周五和周日可以——犬只展示是在周日,他肯定是要去看狗的。
杜兰璋因为文瑛的原因,三天都不太行,但他还是说了周五。
三水和大力打算周五请例假,连上周末休个三天小长假,直接退出了选项。
说到“例假”,秋祺见杜兰璋表情愣了一下,解释说:“就是生理期假。照川每个女员工都有一天的生理假,不扣工资,不扣全勤。如果上班的话按双倍工资开,算是女员工福利。”
“额……”她想起什么,“波西也申请过。”
波西摊在椅子上大喇喇说:“那些人居然敢说我是男的,真可恶啊,明明我下面也会流血,也会来姨妈好吗?”
“嗯,”秋祺点头,“人事说中国人不搞外国性,让波西把自己阉了血流成河再和她谈。”
杜兰璋:“……”
最后人员安排是——
周五:杜兰璋、波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袁云、秋祺。
周天:波西、秋祺。
秋祺喜滋滋地说她周五也请例假,然后快快活活拿周末两天的双倍工资和外勤补贴。
至于从头到尾都没参加过讨论的水怪,会议开始前她轻声说了一句:
“抱歉,周末我要陪我家猫去看心理医生。”
袁云的目光一下柔软了:“哦,我可怜的小浦西,它还没从那场多物种运动里挺过来吗?”
前往文瑛别墅的公交上,杜兰璋念着今天是陈妈离开的日子,肩包垂下来的带子被他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终于打开别墅的大门,看见文瑛、陈妈、珍和汪汪叫都站在大厅里。
他放下肩膀,总算赶上了。
陈妈笑着看向他:“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还说到你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拉着杜兰璋和珍,再次事无巨细地把别墅事宜交待一遍。珍的中文是好,但也还是个小姑娘,别墅常有清洁、干洗,乃至花园护理的人等过来。陈妈怕珍处理不来,全安排在了周六,嘱咐杜兰璋到时候多帮衬着点珍。
杜兰璋一一应下,陈妈又说:“我给你的那本笔记,你也记得看看。特别是最后面,仔细看看啊。”
那笔记是陈妈这么多年试验文瑛口味试验出来的,杜兰璋在这的几天,陈妈都会拿出来配合着一起教导他。页纸发硬又发脆,笔笔划划,不啻心血。
杜兰璋心头一软,连声道好。
这时文瑛说:“好了好了,再说下去,你到家都几点了?”
陈妈回头嫌弃地瞥文瑛一眼:“就你嘴巴会说话。”
杜兰璋看见陈妈脑后团好的发髻上,插着朵单瓣的白色小花。
四人一狗乘电梯下到负二层的车库,陈妈坐上她的路虎,和众人再次告别完,车便发动,渐渐离开众人的视野。
想着陈妈头发里的那朵花,杜兰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记得,那时他刚到照川,那个莫名打量他许久、说“认错人”了的人,手里也掐着这么朵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打破他的思考:“还不去厨房?珍已经去了。”
自从得到了杜兰璋和文瑛的肯定,珍每天欢天喜地和陈妈、杜兰璋他们钻进厨房。他们做他们的,珍做英吉拉。
她是很欢喜习惯这种主食的,文瑛不吃没人让她吃,陈妈推说自己胃不好吃不了酸口,最后珍只能期待又紧张地盯着杜兰璋。
可怜杜兰璋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没出过国,更没长外国嘴。
他赶紧走过去,劝珍少做点。
厨房往上的柜橱里,是陈妈放笔记的地方,杜兰璋洗过手,拿下来翻到最后面。
只见那泛黄的页面上写着短短的四行话。
「小杜:负一楼藏着酒,别让珍去。阿瑛她会去,麻烦你看着她点。她平常背着我抽烟,你要是看见了,也劝劝。」
杜兰璋暖心一笑。他说分明记得笔记的后面是什么也没有的,为什么陈妈特意强调他看,原来是藏着这个。
“不做饭,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杜兰璋一吓,连忙把笔记合上,随便从中间打开一页。
“文总您饿了吗?我尽快做好。”
文瑛是来厨房洗苹果的。她打开水龙头,十指在苹果纯青的外皮上擦动。她自己现在穿的也是淡绿色的衬衫,袖子做成了喇叭形。
杜兰璋忽然感觉,文瑛很喜欢穿绿色的衣服。
看着她在清洗水果的手,白皙的皮肤在手下绿色的衬托下,更显洁白无暇。
文瑛咬下一口苹果,皱皱眉,像是被酸到了,不太高兴地砸了两下嘴。然后叫门口的汪汪叫:“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
汪汪叫很高兴地跑过来,叼着苹果再跑出去。杜兰璋想起白天工作的事,试探着问:
“文总,您这周天还不在家吗?”
陈妈说文瑛周天是都不在别墅的,不过没解释她去做什么。从上周的情况来看,杜兰璋晚饭都快做好了,文瑛才驱车回来,一回来就是洗了个澡。但看身上干干净净,也不知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你白天自由安排。”
“那,汪汪叫和您一起出去吗?”
“它和珍待在家。”
杜兰璋想着既然之前有人借过汪汪叫,他再借一次,倒也不算太冒昧。就是失败了,也算他试过了。
于是他把自己工作的事说了一遍,没直接说自己的意图。
文瑛立刻问:“你想借汪汪叫?”
杜兰璋点头,接着又开始紧张:“可以吗文总?”
令他失望的是,文瑛断然摇头:“你想借汪汪叫,和我说做什么。”她叫一声,汪汪叫狗不停爪跑过来,青苹果只剩一半了。
“喏,正主来了,自己说吧。”
杜兰璋讶异地“啊”了一声,观望文瑛,不似和他开玩笑。他琢磨着汪汪叫确实很聪明也有个性,但和它沟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想到,水怪还要带她家被前男友强制目睹和谐场面,应激到去看心理医生的猫,心里渐渐生出几分合理来。
于是他蹲下来:“汪汪叫,我们周末有一个活动,到时候会有一些……和你差不多的狗狗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但话一出口,还是越说越虚。
汪汪叫玻璃似的眼珠转转,咬着苹果,毫无反应地和杜兰璋大眼瞪小眼。杜兰璋闻着苹果的清香味,心里窘迫起来,最后起身道:
“抱歉文总,我唐突了,您——”
“汪汪叫答应了。”
“就当——啊?”
答应了?汪汪叫答应了?可它连叫也没有叫呀。
文瑛嘴角带笑:“汪汪叫只是条小狗,我答应了,它不就答应了?你还真指望它听懂你说的,开口和你说话吗?”
杜兰璋反应过来文瑛是在逗他,窘迫升级,却又有点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说她答应了。
“谢谢文总,我会好好照顾汪汪叫的。”
文瑛淡淡点头,带着汪汪叫出去厨房。
没走几步,杜兰璋又听见她说:“汪汪叫,聪明小狗,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汪汪叫骄傲一抬头。
“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借狗的消息一下子振奋了众人,波西搂着袁云的肩膀说:“不愧是我们组长,就没有不成功的事。”
袁云喜气洋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没和艾玛说,艾玛自己就拉着我问是不是有个展览需要五红犬,文总那正好有一条。”
“奇了,”三水纳闷道,“文总怎么知道的?”
“哎呀管他文总李总,借狗就是好总。你说是吧水怪。”波西转而去搂水怪的脖子。
杜兰璋忽略掉秋祺灼热的视线,举手说:“我周天没事,也去会展那帮帮忙吧,不用记我名字,我就去看看,反正也不用出门票。”
CLE的入场券周五是188元,周末是238元。杜兰璋有员工牌,等于白得了个大便宜。
他自愿帮忙,当然是好事,但是波西狐疑问:“你昨天不说,今天一听文总的狗要去就要去。小杜啊小杜,你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勾搭文总啊?”
杜兰璋一阵无言,波西接着泫然欲泣起来。
“好你个负心郎王八蛋,奴家不久前还见你看什么《美国GV四十年》,想是你回心转意,要和我好了,怎么今天说变脸就变脸了?”
众人目光歘一下过来。
杜兰璋脸一红,他就周一中午要去还书,把那本祸害带了一带,怎么就被波西看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冷哼一声:“哼!想不到我八百年去趟学校,就看见你鬼鬼祟祟进了图书馆,还书就还书,还拿了几本别人还的书盖在上面,一看就是有鬼!”
“……”
“我借错了。”杜兰璋无力辩驳。
秋祺跳出来问:“波西,你好好的中午不睡觉,跑去学校干什么?”
“咳……会个小学弟。太小了,没敢下手。”
杜兰璋趁机岔开话题:“波西,我们是一个学校吗?”
他话一问完,其余人纷纷表示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呀,七组别名“安州大学就业率拯救小组”,组长和现在的文总还是一届一个专业的呢,你不知道吗?
杜兰璋张开嘴:“哪个专业?”
“兽医啊。”
“……啊?”
因为明天就是开展,袁云提议下班后找个地方聚聚。杜兰璋因为需要回去给文瑛做饭,只好拒绝。众人表示没关系,他们会拿pad立个他的照片在那,还问他想吃什么,一定尽可能满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表达谢意后,既拒绝了点菜,也拒绝了给照片。
他回到别墅,没了陈妈,原本就空旷的别墅更显得静悄悄的。二楼有钢琴曲传下来,杜兰璋站在玄关凝神听了一会,上去问文瑛今晚想吃什么。
文瑛停下弹奏,随便说了几个。杜兰璋看她神情淡淡,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恐怕陈妈离开,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想说点话,可他和文瑛的关系,也说不上什么话。
最后说起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在的组和他都是安大校友,见文瑛侧着耳朵,在听,于是顺着也把他们今晚出去聚餐,要把他的照片也带上的事。
文瑛轻轻笑了一下,弹下几个音:“就算你不给,他们也能带上你。”
“为什么?”
她没说为什么,腔调里带上一些色彩:“你还不去做饭,是觉得自己能在聚餐上吃饱,就不管我了吗?”
杜兰璋拔腿就要下去,走前他还是把心里存了一天的问题问出来。
“文总,您大学,学的什么呀?”
“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医吗?”
文瑛回眸看他一眼,又别过头去。
“你不是知道吗,还来问我,不信?”
“没有,我……我去做饭了。”
其实杜兰璋觉得文瑛兽医出身,是有那么点匪夷所思在的。
厨房里,他边做着饭,边存几分心思想这些。
之前去学校借书,偶遇文瑛,看着赵老师和文瑛那么熟悉的样子,他以为文瑛会和他是一个导师,或者说,是一个学院也好。
结果根本不是。
——或者说,他们曾经是。
袁云介绍说,文瑛在大二上学期从商学院转到医学院。安州大学的动物医学是五年制,她本来就落后别人一年,大四还申请了提前毕业,等同于三年读完别人五年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听完,心中敬佩,学医本来就比别的学科辛苦,文瑛将五年压缩至三年,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彼时袁云一拍桌子,不乐意道:“干嘛干嘛,我一说她提前毕业就露出这种表情,我和她一届毕业,我也提前毕业了啊。”
“组长你也提前毕业了吗?为什么?”
“哼,老娘对下乡护理母猪又没有兴趣,当然提前毕业提桶跑路了啊,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怎么能在这看见我?”
袁云不适合兽医专业,所以提前抽身走了,那文瑛呢?
她背靠照川,学商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也确实学了商,但为什么又更弦易辙,转去了兽医?
杜兰璋知道这些问题他是想不明白的。不多时珍摸了进来,要做饭,他和珍说着话,再纠正一些她的发音,也就不去想了。
吃过饭,又收拾好东西,杜兰璋坐着小区保安的接驳小车,往小区门口去。
他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和一个原职特警的保安混了个脸熟。平常遇见了,还能打个招呼。知道他是去文瑛那边的,保安就问:
“又找文小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听他这么说,心里生出几分高兴。今天出来,刚好遇到保安在巡逻,于是载着他一起出去。
“哎,最近文小姐家来的那个小姑娘,真是非洲人吗?”
接驳车在路灯与修剪得当的绿化带里穿行,保安开口和杜兰璋搭话。
杜兰璋表示肯定,然后几句话简单说了珍的来历。
“那她……听得懂中国话吗?能说中文吗?”
他听保安话里有话,委婉问保安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如果可以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保安“哎呦”一声,古铜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他坦言以前常去文家二楼借书,陈妈一走,来的是个小姑娘,还是个黑皮肤卷头发的小姑娘,文瑛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大姑娘,他不好意思上门。
手里借的书看完了,压了几天,还没还呢。
杜兰璋心想原来文瑛那句图书馆是开放的是真的,便说:“您这周六来吧,周六我都在那,我和文总说一声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那,那谢谢你了啊。”
周五九点,杜兰璋和波西在CLE展举办地集合。
CLE展作为大型会展,展区内聚集着近百家展方。会展分内外两区,外区是整片的露天草坪,他们的展区就在草坪上。
今天是个明媚的大阳天,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柔和的尾巴。七组策划的是小狗巴士主题,一辆通体深绿的巴士模型车停在青草地里,绿地的人已经在车里忙碌。
虽然是一家公益组织,除了社会捐款外,绿点自身也开展了宠物狗用品相关的业务。
他们在线下额外有一家本土犬咖,饮品是自己研发的。巴士里开设了一个咖啡区,壁挂中华犬宣传照。巴士外也搭着各种相关游戏和赠品的小台子,杜兰璋和波西就守在这里。
见时间还早,没什么人,杜兰璋掏出手机打开和七组的聊天群,然后问旁边一起坐着的波西。
“为什么,你们会有我的照片?”
他昨晚回到住所,洗澡出来,发现工作群里炸开了锅。打开一看,群里的活宝传了张合照来:六人围着烧烤店的桌子,正中是大尺寸的平板,平板上,赫然是杜兰璋本人。
还是张大学课堂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冒泡询问,刚刚还聊得火热的几人打着哈哈全跑了。他无奈地关了手机。
波西嗦着狗头棒棒糖:“这你得问你同学秋祺啊,问我这个学长干什么。哎呀是对面是卡罗牌,我先去算算我的菊花,小杜你自己看会啊。”
他一溜烟跑了。
杜兰璋又是无奈地收起手机。
大概是秋祺从前什么时候存的吧,就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这张照片,又从哪翻了出来。
等等,文瑛昨天说就算他不给,七组也能带上他……
误打误撞吗?
他思索片刻,没有思索明白,看看现在确实没什么人,就进到巴士里给那名绿点员工帮忙。
那员工是位女生,长了一张娃娃脸,干活不爱说话,指挥起杜兰璋到很有爽快条理。两人做完了饮品的准备工作,她见杜兰璋脑袋上空空如也,指着自己头顶问:
“你怎么不带小狗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看她娃娃脸,又是女生,戴着可爱。他一个男的,戴这个……
总之波西也没戴。
女生又问:“你不会觉得幼稚吧?你多大人了,觉得小狗耳朵幼稚?你幼不幼稚?”
“……”
杜兰璋立刻把狗耳的发箍戴到头顶。
这时波西手里拿着人家塔罗展送的星牌扇子回来。杜兰璋眼看着他迅雷不及掩耳,把他脖子上的发箍戴回脑袋,火红的头发,支棱出两只妙脆角耳朵。
“就是,小杜你幼不幼稚?美女,咖啡我能先来一杯吗?我尝尝咱们展的东西怎么样。”
杜兰璋吃了个闷亏,下去巴士守摊去了。
没多久,波西捧了两杯小狗拉花的咖啡出来,分一杯给他。
他捧着那杯香味馥郁的咖啡,想起陈妈给他的咖啡豆——他没有研磨机,只能先存着——想起明天是周六,他可以整天都待在别墅里。文瑛也会在别墅里:看书、或者逗汪汪叫、或者就是在花园里坐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托起下巴,嘴角微微翘起。旁边的波西踩着拍子鬼叫起来: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春雨不湿知心鬼,秋寒透打痴情人……”
受秋台风影响,展会结束后桌椅之类都用遮雨棚盖了起来。波西边干活边骂怎么秋天还有台风的,杜兰璋急于去文瑛家,眉头也皱着。
等到终于弄完,杜兰璋乘三站公交抵达小区,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倒也和他平常到的时间差不多。
他心里舒出一口气。
走到文瑛家院门,头顶一颗冰凉的黄豆砸下来——
下雨了。
他摸了摸头顶,把那点湿润捏碎在指间里,继而拧下别墅大门的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还没迈进,就看见一个陌生,却也不完全陌生的男人从客厅里探过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见杜兰璋,先是一愣,然后别有深意地亮了起来。
他走过来,递手。
“你好,我是安远。我们见过一面,你还有印象吗?”
跟着垫脚附到杜兰璋耳边。
“今晚……你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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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瑛见雨势实在是大,杜兰璋与珍从厨房出来后,她对杜兰璋说:“你今晚别走了,睡在这里吧。”
“不了,”杜兰璋眼睛闪烁了下,“我回去……还有点工作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了。”
“工作?”
文瑛心想杜兰璋不过才实习转正,今天又是CLE开展,哪来的工作需要他回家加班处理?
就是他真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在她面前说加班,那也是找错人了。
“照川加班需要申请,你和上级打申请了吗?”
“申请?不,没有。”
“那我在这,你现在申请。”
杜兰璋嘴唇刚动,文瑛又说:“不过我提前告知你:我驳回。”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所适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安远此时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他今晚显然是特意打扮过,身上喷了桂花味道香水。桂花香郁,他身上的味道却淡淡的,站过来的时候,并不冲鼻。
文瑛嗅着香气,回看杜兰璋。杜兰璋依旧是平日的黑色卫衣打扮,下身一条蓝牛仔,发丝寻常搭在耳朵上,通身清爽,气质干净,仿佛还是个在校学生。
她的目光在安远与杜兰璋之间来回,眼看着杜兰璋越来越无所适从,琢磨大概是安远在这,杜兰璋回想起和她的那些事,心里不自在。
但看窗外雨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明天杜兰璋还要大早过来,便说:“我待会带安远出去,晚上回来。家里只有珍和汪汪叫,你留下来陪着她们我也安心。”
一直在杜兰璋身后好奇瞧着的珍也说:“似啊,大雨,妮留下吧。”
杜兰璋还没说话,珍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嘴里叫着“收拾房间,收拾房间”。他无可奈何,回头冲文瑛道谢。文瑛见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没太留意,只嘱咐一句:
“旁边的客房也收拾一下,安远今晚住这里。”
杜兰璋的笑呆了呆,又笑起来。
“好的。”
文瑛本来没打算带安远出来。
但家里那个情况,杜兰璋不自在,珍一脸好奇但不好问,而安远——她瞥一眼副驾上那个圆脑袋圆眼睛,明明比她差不了几岁,长相举止却很小男生的男人——她确实有段时间没叫安远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家宴会上那次被突然出现的杜兰璋打断,而在这之前,她忙着照川的事,也没怎么联系安远,之后也是没有。粗粗一算,居然也有个把月了。
文瑛提了下眉心,这么看来,她这阵子总做春梦,倒也算有迹可循。
只是……她为什么总做和杜兰璋有关的春梦?
杜兰璋一身女仆装束,站在雨幕里。她开车过去,杜兰璋便浑身透湿地钻进来,发丝贴在脸上,眼神被雨浸得湿漉,小心又歉意地从怀里转出一杯咖啡……
这比她梦见汪汪叫穿着蕾丝袜,躺在地上妩媚身姿,咬着英吉拉死活非要喂她嘴里还要诡异。
横竖她是不可能和汪汪叫发生什么主宠之外的关系,杜兰璋近在眼前,可她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叫来安远。
顺便,她也是时候处理一下安远的事了。
路口是红灯,文瑛停下,安远开口道:“文总,我们今晚,几个人啊?”
“几个?”
“那个……杜先生,他就是来帮忙做个饭吗?”
文瑛盯着倒数的数字,想起杜兰璋做饭前,特意询问了安远的喜好与忌口,为他做了两道。于是转而问:“你觉得他厨艺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艺?”安远眨眨眼,“很好啊,我喜欢吃辣,他还让我去试了辣度。我在安州这么久,头一次吃辣吃进我心坎里去了。为了吃辣,我在外面都点特辣,也就一般辣吧。”
文瑛心说怪不得杜兰璋今晚吃饭喝了好些水,嘴唇也红红的,原来是有这么层原因在。总不能杜兰璋光让安远去试,自己这个做饭的倒高高挂起了。
怕是跟着吃了好几口辣。
她轻笑一声,回到安远的问题:“不是帮忙,他现在是我的厨师。”
“啊……我还以为我们今晚三……”
“三什么?”
“三加一个黑人小美女打麻将呢哈哈哈哈哈……”
刚一到商场,安远直奔甜品店而去。
他在里面搜罗了一大圈,不敢让文瑛给他提东西,自己大袋小盒地拿了满手。文瑛钦佩他吃过晚饭还有胃口吃下这些,觉得他是应该多拿点锻炼锻炼,于是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两人出去甜品店,又去了奶茶店。安远问文瑛要什么,文瑛不要,但想到家里还有两张嘴,也不知道他们爱喝什么,就让安远帮点两杯。
等安远小鹌鹑蛋似的吃饱喝足了,文瑛勾着那两杯奶茶,问他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看着周身出双入对的情侣、或只是出门聚餐的朋友、购物说笑的一家人,挖了一勺奶茶里的雪盖。
“直接现金给我吧。回头我再转手,还要打折。”
文瑛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两人坐电梯来到四层衣店。
文瑛不知道珍在穿衣上有什么讲究,为逃婚这小姑娘一腔孤勇地和咖啡豆踏上离家万里的飞机。陈妈要带她出去买衣服,她摇脑袋,说文瑛那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她穿旧衣服就行。
文瑛确实穿不过来。别说旧衣服了,新衣服她都穿不过来。
但让人一小女孩跟在她屁股后面穿衣服?
不可能。
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珍,珍正抱着汪汪叫在自己房里看电视,一人一狗共享屏幕。
文瑛要问尺寸,小姑娘还不愿意。她举着手机在店里走了一圈,小姑娘把下巴搁在汪汪叫的脑袋上,嘴唇抿着,一副心动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的衣服挑完,安远连吃带穿提了两大串,恨不得嘴里也长出手来帮忙。
手机里的珍喜滋滋地咬着下嘴唇,文瑛问她:“杜兰璋干什么呢?”
“杜?不自道,看电死吧。”
她喜欢看电视,于是霸道地觉得所有人都喜欢看电视。
文瑛挂了电话,安远苦力地跟在她后面。眼看着两人穿过一家家店铺,都走到扶手电梯那了,安远追上去问:“文总,您自己不买吗?”
文瑛的衣服不需要在这里买,轻轻摇头,带着人到四楼只占小半的男装区。安远看看自己手里,下巴皱成核桃。
“文总,比起衣服,不如我们去楼下买冰淇淋吧?”
文瑛看他绳子都要咬嘴里去了,还不忘吃东西,说:“我自己提,那里有椅子,你去坐会吧。”
安远疑惑了下,却也没说什么,走到木椅上坐下,松松手,摆开腿,长舒一口解脱气。
导购迎过来问文瑛:“您好,需要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买几套男士居家服。”话一顿,文瑛又补充道:“越卡通越好,最好是带小熊图案的。”
“小熊?您是给家里小朋友买吗?”
“对,给家里二十的小朋友买。”
余光里安远腾一下好奇地站起来。
回别墅时已经快十点。
文瑛左手一提奶茶,右手三个纸袋,东西已经很多,但和跟在她后面的安远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出电梯门没几步,汪汪叫喜颠颠地跑过来,左闻右闻。文瑛把奶茶拎高:“这可不是给你的。”汪汪叫尾巴翘老高走了。
杜兰璋跟着走过来,看样子他还没洗漱,望着文瑛手里的东西问:“文总,需要我帮忙吗?”
“珍呢?睡了吗?”
“刚刚看她下来洗水果,应该还没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文瑛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杜兰璋:“你和珍的,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让安远帮忙挑了一下,选一杯吧。”
杜兰璋看见奶茶,先是讶了一下,继而眼睛落下,拿出一杯轻轻说:“谢谢文总。”
文瑛看他反应有些不对,猜是杜兰璋不喜欢喝这个?于是把右手的三个袋子递过去。
“衣服,你拿去你那间房收着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旁边一直观望的安远支棱起脑袋,像是见了什么难得的热闹。
杜兰璋依旧是讶异地接过衣服,拉开袋口,看见里面是什么,神情呆了两秒。
“文总,您这……”
“路过买的,正好家里缺几件。安远,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安远连忙把脸上原本的表情抹了,信誓旦旦对杜兰璋道:“可不是么,商场大促销,买二送一,不买白不买。”
文瑛:“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神色微动,文瑛知道和他多说反而拖沓,让安远把他手里的衣袋给她,对杜兰璋说:“我去四楼找珍,你带安远去他的房间。”
转头离去的时候,见杜兰璋刚有些起色的脸又落下来。
等洗完澡,文瑛穿着浴衣出来,她思考是就这么下去,还是稍作装扮一下?最后想起安远今晚的打扮,于是从衣柜挑出件酒红的绸缎睡裙。
从走廊走到电梯的时候,裙面跃动,滑着明亮的光。
她走过杜兰璋的房门,步履停在旁边的那扇门前。
安远将她迎进门里。
他显然对这种事十分熟练上道,带来的工具已经在床上铺开,他也已经洗过澡,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身上的桂花香味比白天淡些,但此时此刻,房内只有他们二人,那香味反而恰到好处。
神情举止拿捏得十分到位,带着羞意,却也不至于扭捏。
文瑛看着他,眼珠扫过床上的东西,心思浅浅的,反倒是想起之前在地下车库里安远塞给她的那瓶RUSH,来了点兴趣。
不去床上,迈起脚,她坐进床边的沙发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手交叉,翘起二郎腿。
安远有些茫然:“文总……?”
文瑛好整以暇地摆弄了下睡裙,嘴角咬着笑,凭记忆说:
“却说大老板此行匆忙,与那杜家小子什么也没妥备,正是:匆忙忙不知如何是好,急慌慌遍寻手边工具。好险小安远眼尖手快,拿了东西来,又乖乖谢幕退场,成了这对露水鸳鸯的好事。”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看安远神情越来越迷茫。
“……什么?”
“是艾玛给你写的。你说她又不在现场,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安远圆眼大睁,眼珠子左滚右转,一派心虚,吞吞吐吐了很久,试着开口说:“我和艾玛……就偶尔……偶尔……聊那么……”
“偶尔?”
文瑛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我和她,比较谈得来……隔几天……”
“几天?”
“七八天?四五天?……一两天?”
文瑛耳听得他时间越说越少,让安远把手机给她。安远害怕文瑛是要查他和艾玛的聊天记录,一下紧张起来,半跪在文瑛身边可怜巴巴地望她。
文瑛嘴角微笑越盛,摊开手指,几息过后,手机还是交到她手上。
她操作几下,转亮给安远看,嘴里道:
“读。”
安远倒抽一口凉气,一鼓作气抬起眼,却发现屏幕上不是什么聊天页面,愣愣地读了几个字,又疑惑地顿下来。在文瑛的视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
“Rush是一种……含有多种挥发性气体的烷基亚硝酸盐吸入剂,危害性有引起血压严重下降、导致昏厥、中风、心脏病发作等,长期使用会导致心理依赖性……”
“文总,我那瓶是朋友给的,我自己没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不为所动,接着说:“读。”
安远接着朗读下去。文瑛边听,边打量安远的装扮。那衬衫有意没系上面的纽扣,露出一截内里的锁骨与胸肉,安远不算骨感,但皮肤白腻。这样夜晚时节,灯下看着,也有些味道在里面。
可她看着看着,心头一点意思也没有,过去不知多久,居然开始出神,手指微微发痒,想讨根烟来。
于是把手机给他,起身嘱咐说:“你读你的,我出去下,回来考你读的怎么样。”
她这么一说,安远也就不敢等她走了就开始摸鱼耍赖了。
出了安远房间的门,文瑛再次路过杜兰璋房间的门。看他房门开着,露出里面的一缝灯光,她敲了敲,没人应,大概杜兰璋不在里面。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杜兰璋不在房里,在哪?
她往电梯那去,在二楼走廊上走动时,却瞥见杜兰璋正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区。
他还是白天的卫衣牛仔打扮,依旧没有洗漱,也没坐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胳膊压在沙发表面。
他枕着胳膊,卫衣的帽子兜住脑袋,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的表情很淡,面前是团成一团在沙发上睡觉的汪汪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缩在卫衣的袖口里,一根瘦直的手指伸出来,点一下汪汪叫的鼻子,挠一下汪汪叫的嘴巴。汪汪叫耳朵不耐地甩,他就把手指曲回来。过不了一会,再弄一下。
汪汪叫烦不胜烦,睁眼,叹气,挪挪位置。
他歉意地笑一下,凑过去,和汪汪叫贴了一下脸,又退回来。退回来的时候,那点笑容已经没有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夜灯,幽蓝的灯光落在一人一狗身上,窗外秋风呼啸,秋雨不绝。
文瑛在二楼住了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先是隐约看见视线上方有一抹红色的影子走过,再是感受到旁边的沙发传来凹陷。他渐渐回过神,脑袋偏到另一侧,入眼的拿着烟盒和火机的、素白的手。
往上看去,文瑛正若有所思地望他。
他彻底醒神,从地毯上站起,将头顶的帽子拉下。
然后他看见了文瑛今晚的打扮。
酒红长裙,是修身的款式。肩膀上两根细带,吊着宽V的领,裙面无装饰,但料子极好,这样黯淡的光线里,都折着一道一道的光亮。
今晚夜凉,但就是从前明媚的时候,也没见文瑛穿过。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问文瑛突然下来,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但最终问出口的是:“文总,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昏暗里一声轻嗤。
文瑛双腿交叠,左手肘压在腿上,弯腰从白色的烟盒里倒出根烟在左手掌心。
“没有打扰到我,倒是打扰到别人了。”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点,汪汪叫应该在它房间睡觉,待在楼下大厅做什么。”
杜兰璋看向打着哈欠的汪汪叫。他那时在房间,听见隔壁房门有打开的声音,于是下来一楼。遇见汪汪叫从厨房出来,像是要往电梯去的样子,看见他,就又转了回来。
这么看,汪汪叫那时没走,居然是特地陪他吗?
文瑛拍了一下汪汪叫的屁股:“睡觉去吧。”汪汪叫立即跳下沙发,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里。
杜兰璋更加肯定,心里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汪汪叫特地陪他,他还逗扰了汪汪叫许久。
文瑛说:“明天给它洗个青苹果就行。倒是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杜兰璋答不上来。文瑛把玩着手里的烟淡淡问:“怕我和安远吵到你吗?”
“没有,我就是睡不着,想下来走走。”
杜兰璋这话说的并没什么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在房里的时候,心神不宁,一直等到隔壁真的传来开门的响动,他再也坐不下去,只能掩门离去……
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想起陈妈走时对他的嘱咐,他转移话题:“文总,吸烟不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要是……没事了,不如上楼睡觉吧。”
文瑛却不说话,将烟夹进嘴里,打亮火机。
杜兰璋上前一步:“文总。”
文瑛只好把火机熄灭:“你上次不还不介意吗,现在又怎么了?”
上次?
脑袋闪过那次在车库里、法拉利里……继而又想起安远……杜兰璋呼吸空了一会,还是坚持说:“文总,抽烟真的不好。”
文瑛啧一声,仰头倒进沙发里,夹着烟的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她另一手拍拍旁边,示意杜兰璋坐下。杜兰璋犹豫片刻,没坐文瑛旁边,而是坐在了挨着的小沙发里。
文瑛笑了:“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不好回话,干脆选择沉默。见文瑛又要点烟,还没劝说,文瑛就不耐地挥挥手:“不抽,点了闻闻味道。别和陈妈说。”
“您知道?”杜兰璋惊讶。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杜兰璋抿起嘴巴,看着文瑛咬着烟,火机亮了,又灭,一个红色的圆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文瑛把手放回到扶手上,尼古丁的味道散开,蓝色的烟雾几不可见。文瑛确实没有去吸。
她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烟。
“文总,您……!”
“傻子,不吸一口怎么点烟。”文瑛晃晃拿烟的手,带了点无奈:“好了,这下真的不吸了。”
“你不抽烟?没抽过?”她问。
杜兰璋确实不抽烟,但要说一次没抽过?那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灵讨厌烟味,连着一起搓牌麻将的桌友抽烟都要骂骂咧咧。但杜兰璋刚进初中,她把人带到麻将馆里,两个人熏了一下午,兰灵从朋友那拽出一根,给杜兰璋点燃了。
“抽。好抽吗?”
“不好抽。”
“以后别抽了。”
“嗯。”
于是再也没碰过。
用手盖住眼睛,听完杜兰璋的话,文瑛说:“你妈挺有意思的。烟确实不好,不过心烦的时候,来一根还可以。”
杜兰璋缓缓问:“那您现在心情不好吗?”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杜兰璋难得能和文瑛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文瑛又用手遮着眼,他悄悄端详起她。
文瑛的眼睛一贯是沉静平稳的,不笑时带着锐度,就是笑了,也是浅浅的,绵里藏针一般。现在没了眼睛的装饰,反显出她下半张脸的柔和来,嘴唇是肉粉的颜色,下唇正中有一个凹陷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够了吗?”
两片唇肉开合。
杜兰璋惊醒过来,心脏砰咚砰咚。
“对不起文总!”
文瑛把手拿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杜兰璋感觉她的眼睛比往常要黑些。
她微低下头,黑色的瞳孔缓缓扫过杜兰璋。杜兰璋顿时如坐针毡,但怎么办,他先看别人在先。
“头发,乱。”
伸手去摸头发,刚刚摘帽子太急,头顶确实有些凌乱。
“嘴巴,红的。”
这……吃饭的时候是有点被辣到,但现在还没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扣子,没系好。”
扣子?杜兰璋拍向胸口,他穿的卫衣,哪来的扣子?
他状况外地看向文瑛,文瑛冷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惦记着她手里的烟,杜兰璋追过去问:“文总,您回楼上去吗?那烟……”
文瑛看也不看,把烟贴到杜兰璋胸口,杜兰璋连忙按住。
“早自己灭了。”
她回过头,眼神冷淡又黑沉。
“少在我面前转悠。”
“蠢蛋。”
翌日吃过早饭,杜兰璋和珍去厨房清理,文瑛带着安远去了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将碗一个个收进下面的碗柜里,旁边已经在擦手的珍蹲下来偷偷问他:“杜,文瑛骂你了嘛?”
她说不来杜兰璋的名字,在征得杜兰璋的同意后,就只叫他的姓。倒是文瑛两个字,她早在埃塞时就听惯了,如今说来极为顺口。
杜兰璋笑了笑:“没呀,怎么了?”
“那你们……”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困惑地眨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说:“不OK的眼子。”
杜兰璋心情微沉,还是笑着说:“不是眼子,是样子。样——子。”
珍学着说了几遍,杜兰璋想好理由了,说:“哥哥工作很忙,在想工作的事,文总的工作也很忙,所以才不OK。昨晚的奶茶好喝吗?”
珍两眼闪光:“好喝!很OK!”
“你工作很忙?”
文瑛的声音在珍话语落后冷不丁的响起。
杜兰璋懊恼地想怎么一说起工作,文瑛就出现了。他站起来,一时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见文瑛手里拿着狗绳,就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要去遛汪汪叫吗?”
这个时间,也确实是文瑛出去遛狗的点,他头回希望文瑛能赶快出去。可文瑛却说:“安远想带汪汪叫出去,他说这里他不熟,问你有没有空。”
她身边的安远冲杜兰璋友好招手。
杜兰璋胃里一寒,面上无表现。
“那我和他一起去吧。”
小区依着通北河的一道支流而建,溪流蜿蜒,河畔排排的垂柳。这个季节,柳树已经在枯黄掉叶。皱巴巴的柳叶小舟般落到水面上,连个旋都没有,就被冲走了。
说是安远想出来遛狗,但出去文家别墅没多久,他就把狗绳给了杜兰璋。杜兰璋无可无不可,溜着汪汪叫在河边的石子小径走,等走到小狗的标记地点,就停下来。
这时安远开口道:“我和文总结束了。”
杜兰璋愣一下。结束?什么叫结束?
“你和文总,分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手?”安远微笑,耸耸肩膀很随意的样子,“那没有,我俩都没在一起过,怎么说分手。我们是合同到期了。”
“合同?”
“是啊,文总每一任情人都会签个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我不知道,但到期了肯定结束。”
汪汪叫标记好了,踏两下土,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我感觉你会接我的班,所以想和你聊聊。”安远说。他脸上的笑容很轻松。
杜兰璋捏紧手心的绳子:“你弄错了,我和文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安远不置可否。转而谈起他和文瑛的事。
他和文瑛,一个要钱,一个出钱,两人一拍即合,签了为期半年的合同。今天合同到期,好聚好散——文瑛今早叫他去二楼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又说起他之前在圈子里打听过文瑛:多金富豪,出手大方;床上无不良癖好,甚至称得上温柔;做爱就做爱,不投入感情,离开时也不拖泥带水,日后江湖再见了,还能打个招呼,帮上一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堪称理想金主。
唯一的问题是:她只接受上位。
说到这里,安远插一嘴:“你是不接受女上吗?这确实,对很多人来说是个问题。”
杜兰璋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他没和女生恋爱过,甚至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第一次和人发生亲密关系,就是和文瑛,可那种情况下,他又神志不清,等他清醒,事情已然发生,轮不上他再说接受还是不接受。
第二次……第二次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他陡然清醒过来,文瑛捂住他的嘴,压着他将性事结束。
他连自己昏昏沉沉的事都不敢细想,更不用说清醒之后,那种切身的进入、交错的喘息、后背的汗珠,和——
高潮。
“很棒。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抱着他,安慰他。
想到这里,杜兰璋心烧起来,好在安远已经说起了别的,没看他的脸色。
“对了,她也不和人接吻,也算一个特殊的点吧。”
两人回到别墅,杜兰璋陪着安远去花园和文瑛告别。
昨夜的台风雨来得突然,离得也爽快,起来后没多久,太阳就出来和众人打招呼。文瑛一身休闲打扮,缩进藤椅晒太阳、看书。
安远和文瑛交待几句,文瑛把桌上的一朵红色单瓣小花递过去。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后续会有你的大作家和你联系。”
安远笑着把那朵小花拿过来,插进胸口左侧的口袋里,欢欢喜喜,又和杜兰璋一起离开花园。
比起他刚刚和杜兰璋聊天的样子,要乖巧活泼上许多。
他们聊到最后,安远还劝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年轻,厨艺也很好,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当然,我不是说我这行有多不好,我干得还挺开心,我就是觉得……算了,我们回去吧。”
他拍拍杜兰璋的肩膀。
送安远到别墅门口,杜兰璋还是没忍住,问:“你知道文总有过多少……情人吗?”
“合同都是签半年,你自己算吧。我走了,祝你好运。”
杜兰璋回到花园。
他心往下坠,于是故意分神去想那朵小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陈妈走时也有,安远走时也有。又想起之前答应保安借书的事,脚步匆匆起来。
不想他刚在文瑛面前站定,文瑛翻过一页书,垂下的黑色长发在阳光下朦胧出金黄边缘,问道:“工作这么忙吗?昨天到现在脸色一直不好。”
“还是我昨晚心情不好,影响你了?”
“抱歉。”
她率先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一呆:“没有,是我自己……”
自己什么?说不上来,只好去说保安的事。
文瑛听完了,点头说:“我知道他,以前都是陈妈负责。”她想了想,将书盖在桌面上:“你和我来,我带你熟悉一下流程。”
两人于是上楼,来到占据半个二楼的图书馆。
文瑛带着杜兰璋来到入口右边的书桌,打开桌上的电脑,将流程告知他。杜兰璋毕竟在校图书馆也借过书,说了一遍也就记下了。倒是有点惊讶,文瑛说开放,还真的开放,每本书的书脊上都贴了检索条。
“文总,平常借书的人多吗?”
“不多,住这里的不缺几本买书的钱。这个系统我妈弄的,她喜欢这个。”
杜兰璋心想文瑛的妈妈在外建校,在家建开放图书馆,倒也很合理。
他跟在文瑛后面,两人下楼去,文瑛说:“今天我带珍出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杜兰璋脚一磕绊,好险没落到下一阶台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
“借书的事我会和珍再说一遍。”
“那、那明天……”
“明天我会让艾玛带汪汪叫去CLE展,你不用担心。”
文瑛接着说:“明天我晚饭在外面吃,你也不用来了。”
杜兰璋的声音空空荡荡:“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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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点派来的工作人员依旧是之前那个圆脸酷哥的女生。他们准备好前期工作,杜兰璋就下去守着展位。
不多时,波西和秋祺一起从入口过来。波西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一摘,灌篮一样灌到杜兰璋头上。
“套中了,就是哥的了,先给哥亲一口。”
杜兰璋推开波西,把头顶的帽子拿下来,还是顶绿色的帽子。
波西说:“不用谢。”
杜兰璋:“……”
倒是秋祺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犬展还要到下午,来了也没什么事。杜兰璋表示自己有空,反正都要来,不如早来了。
三个人拉了椅子排排坐。波西和秋祺都戴了宣传的小狗耳朵,杜兰璋不能不入乡随俗,也摸了根黑色的戴在头上。
眼看现在还早,没什么人,秋祺想去逛一下展览。波西周五时已经玩过了,让杜兰璋陪秋祺去,杜兰璋摇头说他没什么兴趣,最后秋祺和波西互相望望,手拉手玩去了。
回来时两人大袋小袋,拿了一堆赠品礼物。杜兰璋手撑着下巴,慢悠悠看过去,看见他们手里各自提着一个小花盆,花盆里是矮矮的一株紫色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什么?”
“酢浆草,一个花展送的。”秋祺说。
杜兰璋想起文瑛送人的花,站起来:“在哪?我去看看。”
秋祺和他说了位置,他脚步匆匆就过去了。
花展的位置在室内,现在已经是十点多,游客渐渐多起来。杜兰璋在人流和展区间穿梭,边找边觉得自己傻,真想知道是什么花,问文瑛不就是了,何必现在在这乱转。
文瑛……
可是文瑛真的会告诉他?
他一下犹豫起来,连着双腿也变得迟疑,转了半天,终于还是找到了花展的展区。
展区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围着围裙,在和感兴趣的游客说话。
杜兰璋过去,沿着各种盆栽走了一圈。这里面有的他在文瑛的花园里见过,但不知道品种,一时也不急于去找他想知道的花了,一盆一盆看过去,直到负责人过来。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我想找一种花。”杜兰璋将花的外形描述一遍,然后说:“有红白两种颜色,我……朋友经常拿来送人,一般都是对方走的时候。”
负责人思考了下,拿出手机给杜兰璋看。
“你说的是这个吗?”
杜兰璋一看,眼神亮起:“对,这是什么花?”
“这种白的叫白掌,红的叫红掌,你说人走的时候送,我觉得应该是这个。这个寓意一帆风顺,也算对人的一种祝福。这花挺多人养的,不过——我看看,不好意思,展区这边没带过来。”
白掌?红掌?
“两个颜色不同,有什么不同的含义吗?”
“这个很难说,”负责人道,“要看送的人具体什么意思了。两个都是很好的寓意,不过红掌因为颜色是红的,一般养红掌的人会更多。”
杜兰璋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红掌,的确,那花他自己看着也眼熟。
和负责人道谢完,又关注了他们的店铺,杜兰璋拎着一盆紫色的酢浆草回到巴士。
波西狐疑道:“你就这么喜欢酢浆草,着急忙慌过去就为了搞一盆?早说我给你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摇摇头,然后一声不吭地盯着紫色小花发呆。
好半天,他歪头问刚送走一对小情侣的秋祺:“秋祺,你还记得之前我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们碰到的那位解总吗?”
秋祺点头:“记得啊。”
“他和文总,关系很好吗?”
“关系?”波西插嘴,“你说文总和解总?青梅竹马,全公司不知道多少人爱聊他俩八卦。”
秋祺去捂波西的嘴,波西一把挣脱出来。
“干嘛干嘛!这又不在公司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和你说小杜,你来那天,解总就被外派到临城去了,公司那帮子人少了八卦的材料,唉声叹气的。”
杜兰璋心一惊:“临城?”
“对啊,就是梦云啊,呜呜呜——”波西又拉开秋祺的手,“小秋祺我警告你,今天你不给我个理由,就算你是个女生我也——”
“你们三个,公司让你们出来,是让你们出来聊天的吗?”
三人闻声看去,艾玛短发别在耳后,左手牵白毛大松狗,右手站黑皮小美女,好一派威风凛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美女看见杜兰璋,还高兴地一哒嘴。
“我向你道歉,你是对的,对不起。”
艾玛走后,波西向秋祺低头。
秋祺慈祥地摸摸波西头上的狗耳朵:“下回不要这样了,小波西。”
“秋大人说的是。不过——”
波西转向旁边的杜兰璋,纳闷问:“小杜,你们……仨,认识?”
他看着杜兰璋旁边跟着排排坐的珍、汪汪叫。汪汪叫冷漠地瞥他一眼,就转走了,根本不像它看见杜兰璋的时候,那种亲热摇尾的样子。
杜兰璋正想着要怎么圆过去,珍出声说:“NONONONONO!不认识,他很帅,我喜欢!”
“那……文总的狗哩?”波西指头示意汪汪叫。
汪汪叫一甩脑袋,唔唔哼了几声。
秋祺翻译说:“NONONONONO!不认识,他很帅,我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
杜兰璋:“嗯。”
他心想在场四人一狗,就波西一个不知情的,还是就这样糊弄过去吧。珍装做不认识他,估计是文瑛或者艾玛提前打过招呼,至于汪汪叫……
他也很难解释。
“波西,”杜兰璋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解总去梦云,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吗?”
来照川的那天他是跟着黎盛一起,也确实看见黎盛和解风他们一起出去,但要说解风直接被外派到了梦云,他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
后面和文瑛聊到杜泽的提案,文瑛的态度很冷漠,甚至于有些不屑,不像对待合作伙伴。
“我一个小员工我上哪知道去,”波西说,“我只知道解总是个性冷淡,真是白瞎他那张脸了。啧啧,我要是长他那样,再留那么一头长发,我要在公司楼顶直播洗澡。”
“你真恶心。”秋祺评价。
“性冷淡?”杜兰璋问。
“是啊,男的女的他都没兴趣。哪像文总,花边消息满天飞的。诶,我听说文总之前不是和梦——呜呜呜?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得了上回的教训,被秋祺一捂嘴,也就不说话了。
杜兰璋心思浮了又沉,这些事情,波西确实也不会知道太多,再问下去,恐怕波西也只能和他说些文瑛的情史。
他固然想知道,却不知怎么,也不愿意知道。于是强迫自己抽离出来,对听他们聊天的珍说:
“现在还早,我带你去转转,好不好?”
“好啊!”
下午三点,微风和煦,绿点基地带着一堆小狗奔赴入场。
慕狗而来的人在草坪上围着巴士坐成半圈,带来的狗狗或坐或趴,脖子上都系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系在巴士特制的环扣上。
负责介绍的是基地的一位训犬师,在网络上有个人账号,围观的群众里有人认出他,他就操着点口音,和那位粉丝问好。
杜兰璋他们则站在人群的外圈,负责引导和帮忙。
这场展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本土犬,以聊天和问答为主,氛围很轻松。训犬师先自我介绍了一番,说了几句玩笑话开场,然后迎来场上的第一位“嘉宾”。
是一只四个月大的虎斑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只小虎斑一身黄褐交错的毛,远远看去,和烤焦了似的。性格很活泼,训犬师后抱着它的前肢,将它拎起来,它就扭着头,假模假样要去咬他。
训犬师就着虎斑的习性说了很多,然后总结:
“现在纯种的虎斑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市面上难得看到一只,基本也是串串。”
第二位是下司。
有女生手扩在嘴边当喇叭:“宝贝,你怎么这么潦草啊!”
在场一阵哄笑。
杜兰璋跟着翘了翘嘴角。下司的毛发是它的一大特征,凌乱杂毛,既像刚洗完澡八百米奔跑吹干,又像冬天起床沾了满身的静电。
训犬师说:“这种狗产自下司镇,所以叫下司犬,过去主要用于狩猎。这只是长毛下司,”他捏了一撮毛在手里,下司顺着就去舔他的手,“虽然长得粗糙了一点,但是对主人很温顺的。
“下司犬在世界名犬排名第三,和德国牧羊犬齐名,经过培训,可以成为警犬。不过现在已经很濒危了。”
往后是细犬。
比起之前的下司和虎斑,这种视觉系的狗名气还大些,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它是啸天的原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很多纯种细犬已经失传了。这只是陕西细犬,鼻子这里隆起一块,跑起来像箭一样,运动量非常大,但是今天这里是不能跑了。”训犬师摸着细犬的脑袋。
跟手是一对铁包金银的松毛兄弟。
有人说这种狗像柴犬,也有说像阿拉斯加,训犬师没多说什么,捞了只经典皮肤的白脸黄狗来,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大黄”吸引过去了。
后面又有西施犬和北京犬。
西施长得像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北京犬活似羊毛卷拖鞋成精,在场的女生看了这两种狗却很喜欢,这两种犬的确也是小体型的玩赏犬,比较适合女生去养。
最后上场的是汪汪叫。
毕竟不是自己基地的狗,训犬师没有伸手触摸它,比划着为众人解说五红犬的特质。
杜兰璋对五红白土松是最熟悉的,眼睛遮下,去想上午带珍逛展时,和珍聊天的内容。
珍说周六他走后不久,保安就造访借书,接着文瑛开车带珍去附近玩了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餐馆解决。珍对中国的口味很适应,吃得开心,倒是文瑛——
“文瑛她慈几口,就不慈啦。杜,你似不似和文瑛不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文瑛不好?
他回去后躺在床上,也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翻来覆去,除了他前晚盯着文瑛看了一会,别的,实在什么也没有。
倒是文瑛那时神情有些异样,但她说她心情不好,也和他道歉了。
那还有,什么呢?
训犬师的介绍来到尾声:“这种狗很聪明,智商很高,也不容易生病,养在家里,看家护院做伴侣犬是很好的。”
他说完,汪汪叫配合地起身转一圈,又双爪抬起,朝人群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表演完了,又坐回训犬师面前。
训犬师没忍住,还是在它头顶抚摸起来:“这只养得很漂亮,毛蓬松,雪白,手感也很好。”
杜兰璋听着汪汪叫受夸奖,心里的惘然去掉大半,露出微笑来。
又有人过来,他退后两步,完全站进阳光里。
这时忽然见汪汪叫激动起来,安静卷在身后的尾巴快速摇摆,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它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往前冲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它到底还是平静下来,坐在原地,给人拍照。只是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杜兰璋顺着看过去。
文瑛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上身一件经典款式的绿色衬衫,锁骨处纽扣散着,下身配着直筒西服黑裤。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半边脸明亮得像要消融在其中。
她举起手指,竖在唇间。
眯细的眼,也看向杜兰璋。
——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波西和秋祺逃荒般逃到巴士上,杜兰璋奇怪地跟了两步,还没上台阶,那俩人冲过来阻拦。
“小杜,你在下面待着!”
波西补道:“你不是想勾搭文总吗?机会来了!”
秋祺说:“啊对!机会来了!”
杜兰璋:“……”
他半是好笑半是疑惑地回到四张排椅那,独自坐下,寻思文瑛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展示结束后,文瑛就去旁边和绿点的负责人谈话。坐在巴士前面,只能看见两位女士瘦削的背影,以及牵着汪汪叫的珍。
珍注意到他,带着汪汪叫一蹦一跳小鹿般跑过来,一个“杜”字不能喊,最后变成了“杜——嘟嘟嘟”。
杜兰璋笑着问她:“你觉得文总,吓人吗?”
“不啊。”珍茫然地歪歪脑袋。
杜兰璋心说他也不,记挂着文瑛吃饭的事,轻轻问珍:“文总有说今天晚上怎么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轻轻摇头:“没说。”
两人对视了一阵,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这时已经接近五点,橘色的太阳逼近西山,地上的人影拖得细长。游客该逛的也逛完了,坐在草地上闲聊谈天。
杜兰璋空等无事,就拿起他们的犬种卡片,一张一张读给珍听,指给她认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被带来的狗。
正读着,一只贵宾鼻子凑地,嗅个不停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之内。贵宾脖子上的绳子拉得绷直,另一端在一中年妇人的手上。
“囡囡,囡囡,你慢点。也?”妇人看见汪汪叫,眼里闪出惊喜,问拿狗绳的珍:“搁条小狗蛮漂亮的蛮,么得品种然?”
她说的安州话,珍连普通话都听不完全,更何况方言。
杜兰璋代为答道:“阿姨,这是土松,本土松毛犬。”
“土松?土狗?不可能吧。”妇人打量着汪汪叫,摇头:“搁么漂亮,肯定串了哇。这毛蓬松松的,啊是串了萨摩然?”
“没有串,这是纯正的五红白土松,如果是串的话,反而不会这么漂亮了。您可以关注一下我们的账号,它是做本土犬救助推广的公益组织,也有发布怎么识别中华犬种和串串的视频。”
妇人摇着脸,拿手机的意思都没有,拽着她的贵宾要离开。那只贵宾不愿意走,一直在汪汪叫身上嗅来嗅去,妇人执意拉它,它冲妇人吠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
“啊呦呦,囡囡啊,你和它搞么啊,走嘞,走嘞——!”
一人一狗一番较劲,最后贵宾被主人硬生生拖走了。
杜兰璋目送她们离去,起身来到趴着的汪汪叫面前。汪汪叫老神在在,表现得十分稳重持成。杜兰璋给它挠着下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位阿姨,也是工作人员吗?
可是眼睛追过去,中年妇人虽然走出些距离,但依旧可以看明白,她脖子上挂着的,是蓝色的带子。
杜兰璋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工牌。
工牌是红带。
妇人只是一名游客。
游客的贵宾可以自由带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转回头时,更加尽心尽力地为眼前的白土松挠痒。
“你在这伺候汪汪叫,是想让珍给你看展吗?”
杜兰璋瞬间弹起来,人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条件反射说:“抱歉文总,我马上回去。”
可脚还没迈,就看见文瑛正坐在他刚刚坐的椅子上,一时顿了下来。
他总不能去坐文瑛旁边。
文瑛也不看他,侧着脸打量他们的展区。神色平静,虽然看不出有不满意的样子,但也绝对没有觉得可以的表现。
杜兰璋的脚步更迈不动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在巴士里面……倒也不错。
文瑛盯着巴士的入口:“就你在这?他们呢?”
“他们……现在人比较少,也快闭展了,他们在车里收拾东西,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点点头,眼睛终于转到杜兰璋身上。杜兰璋松一口气,看样子文瑛不会再多问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就发现文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头顶——
偏上。
他微僵地抬起眼珠。
那里戴着一对黑色的小狗耳朵。
杜兰璋干巴巴开口:“展示已经结束了,文总您要是有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带汪汪叫走了。”
“我……”文瑛收回视线,起身说:“你忙你的,我带珍去转转。”
珍上午已经在杜兰璋的陪同下转过,但她毕竟年纪小,又说去玩,拍拍屁股高兴地站了起来。
文瑛走出几步,打住脚问杜兰璋:“你下班后有事吗?”
“下班后……没有。”
“那你留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不和我们一起?”
时间已经过去五点,他们四人整理好东西,离去前,波西问杜兰璋。
杜兰璋表示他想待一会。波西还挺纳闷,秋祺拉起他胳膊:“走吧走吧,待会人多了就不好打车了。”
“哦,对了,”秋祺回过头,“晚点有灯光秀,小杜你要是不急着走,可以再等等。”
等他们走到杜兰璋视线以外,杜兰璋手机一响,是秋祺又发了消息来。
「秋祺:加油小杜!祝你好运!」
杜兰璋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点无奈。
加油什么,他没什么可加油的呀。
那点笑容又落下来。
靠在巴士通绿的车身上,看着西方的天空逐渐蓝紫下来,杜兰璋给临城的兰灵打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兰灵处的地方很嘈杂,人声里夹着麻将机运作的响动。杜兰璋问兰灵下班了吗?吃饭没有?
兰灵大着嗓门说:“你上班上傻啦?今天星期天,我上哪门——幺鸡——子的班。”
没聊几句,她又说:“行了行了,不说了。最近降温,多穿点衣服,别搞感冒了。”
杜兰璋只好挂掉电话。
兰灵虽然光顾着打麻将,但好歹没再问他杜家的事。
杜家,梦云,解风……
他来的那天,解风前往临城。
巧合吗?
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放下手的时候,文瑛和珍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内场出口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直起腰,眼看着珍来到他面前,长臂一展,递给他一杯果茶。
“谢谢。”
“文瑛买的。”珍吸着奶茶说。
杜兰璋转而对文瑛说:“谢谢文总。文总,您有事和我说吗?”
文瑛视线往他头顶抬起,见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平回去:“我下周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你明天先不用过来,等我通知。”
杜兰璋垂在腿边的手蜷了蜷。
他总惦记文瑛昨天没怎么吃的事,还打算问文瑛需不需要他晚上回去别墅那边,却不想文瑛是和他说这个。
询问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那好,那我等您消息。”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文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以来,杜兰璋都是和陈妈联系。陈妈走后,他就和珍沟通。虽然有文瑛的手机号,但也基本等于没有。
他是不会冒昧打扰的。
两人互添了好友。杜兰璋的头像是只纯白背景下,一只背着书包的小熊。他见文瑛留意了一眼他的头像,联想起别的,连眨了两下眼。
文瑛说:“好,那你先——”
一束白光从打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她抬手闭眼,白光打得她整个人彻白无比,简直要折出光来。
杜兰璋往文瑛身前走一步,不过白光很快也就移开了。他问:“文总您怎么样?”
“没事。这光怎么回事?”文瑛揉着眼睛。
“应该是接下来的灯光秀。”
“灯关秀?”珍凑过来。
天已经彻底昏暗了,草地上三五成群地聚着人,音乐从后面倾泻过来,灯光同样从后方照射而来,落在内场建筑的外壁上,流动的五彩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捧着奶茶,嘴里哇哇出声,看到兴起处,就去搓汪汪叫的脖子。
杜兰璋看珍高兴,自己跟着被感染着开心几分,转头去看文瑛。文瑛跟着他们席地而坐,如藻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绿色衬衫的领口立起,表情舒展,也是一副惬意的样子。
那些流光从她白净的脸上流过时,比真正的灯光表演还有看头。
杜兰璋看了许久,耳边有欢呼声响起。欢呼声很遥远。
“杜杜杜,好看吗?”珍拉他胳膊。珍的话也很遥远。
“好看。”
但和他无关。
他自己移开了目光,去看十几米外,却更真切的外壁灯光。
结束之后,杜兰璋和文瑛去陪奶茶喝多了的珍上厕所。
两人等了好会,珍没有出来。杜兰璋有些尿意,和文瑛说过后,进到男厕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他出来,文瑛已经不见了。
拿起手机,手机上没有消息。
文瑛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
他看看周围,这时洗手间门口已经没人了,往左是男厕入口,往右是一个T形的廊道交叉口。杜兰璋往那走去,刚走到岔口前放置的装饰盆栽边上,就听见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那个项目我本身就有兴趣,我不过顺手想再讨个便宜,比不上文总豪掷千金,就为了把人换到身边。”
接着是文瑛的声音:“孟总既然说你有兴趣,怎么就觉得,我没有兴趣呢?”
“是吗?不知道文总到底是对项目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呢?”
“那自然是和孟总一样,对项目感兴趣,再顺手讨个便宜。”
对方笑了一声,没接茬。文瑛说:“孟总还有什么想谈的,明天周一,你可以开会时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几声高跟鞋踩动后,文瑛的身影出现在岔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停下。
她的身后出现另一人。
那人双手插兜,就要穿过路口而去,察觉到文瑛停了下来,他好奇地后退一步,等看明白文瑛在看的人,立刻歪头笑了。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杜,兰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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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璋现在能肯定事情不对劲。
他关掉厕所的水龙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工位上。
今天是周三,和文瑛的聊天框依旧空空荡荡。她还没有回来。
关于星期天的那场谈话,她也只是轻飘飘地给了他一句——
“公司的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吗?
“比不上文总豪掷千金,就为了把人换到身边”。
孟旗山的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了好几天。
他当然记得那个人。半个月前的宴会上,如果不是孟旗山有意过来和他聊天,又递给他一杯下了药的酒,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他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又匆匆翻开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目:未知
梦云:黎盛杜泽
照川:解风文
万理:孟旗山
他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如果不带任何猜测地推理,只能说是三家企业合作了一个项目。
但如果加上别的,以文瑛对杜泽的态度,以及她那天和孟旗山谈话的氛围——他们聊得并不融洽,甚至有些互相针对的意思——又不像什么合作伙伴。
“小杜,这你暗杀名单啊?”
袁云走到他旁边接水时,问了一嘴。
杜兰璋立即把笔记本合上:“没有。我……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随便写写都是企业高管,连万理的孟旗山都知道,你这随便,很不随便啊。”袁云眼神别有深意。
“孟旗山?”波西把椅子转向他们,“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吗,我一个朋友还和他好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过?”杜兰璋问。
波西手举过头顶,没什么表情地说:“烂鸟一个,自己不行,就喜欢搞SM那一套,把我朋友折腾得够惨。好在出手还行,医药费扣掉还赚不少。”
“医药费?”杜兰璋又问。
“玩完直接去医院了,一个月没出门。啧,不说了,没意思。”
袁云也别开话题:“不过说起来,小杜你字可以啊,练过?”
杜兰璋想着波西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嗯,小时候练过。”
他五岁进小学,兰灵扔来一本字帖,不请老师,不用报班,大板凳当桌,小板凳来坐,拖进太阳里,一写就是一下午。
“不错,咱组终于出个人画符了。”
袁云端水离去。
下班前半小时,乌云聚顶,开始下雨。
杜兰璋之前被雨淋过,得了教训,随包放着把折叠小伞。波西帽子一带,不请自来地钻进他伞底下,两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等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雨天,出租车也爱来招揽生意。他俩看着红出租来了又走,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降开一半,车里的人头发背到脑后,额外一两缕搭落下来。他侧头,不看人地说:“这么巧,我带你?”
波西眉头皱着:“你说谁?”
车里人带着手表的手示意下旁边。依旧没有看他们。
“你们认识?”波西看向杜兰璋。
车窗降下后,杜兰璋就认出来人是孟旗山。他有几分猜到孟旗山是冲他来的,但真被点到了,还是有些意外。
见波西眼神不爽,显然也是认出了孟旗山,虽然犹豫,但他还是点一下头。
“认识。”
他的疑问,需要有人来回答。
眼前正是机会。
“你住哪?桐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辆启动,波西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远去。孟旗山问道。
他说的是文瑛别墅所在的地方。
杜兰璋全当没听懂他的意思:“方便的话,前面右转有一家咖啡店。”
“方便的话,前面直走有一家酒店,我已经开好房了。”
杜兰璋动手去解安全带。孟旗山手腕按在方向盘上,手掌抬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开个玩笑,这么不经逗吗?”
他笑着把脸转向杜兰璋。杜兰璋直视前方,为了接下来的谈话,他忍住了皱眉的欲望。
同时去想,要是第一次见面时,孟旗山就表现出这副嘴脸,他绝对不会和对方多说一句。
“您好,您的美式和白咖,小心烫。”
服务员走后,孟旗山把那杯奶金色的白咖啡推给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点。”
“我知道。但你让我开车带你来咖啡店,自己却不喝,不奇怪吗?”
杜兰璋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怎么,怕我给你下东西?”
孟旗山用咖啡勺搅着自己的拿铁,格挡格挡的声音:“说起来,你那杯酒里的东西,倒也不完全算我下的。”他挖起一点拿铁,尝了尝味。
“什么意思?”
“要不是杜泽答应我了,一般来说,我还是很享受追求的过程的。”
勺子被扔掉,孟旗山拿起餐巾纸擦嘴:“你不喝是对的。我从美国带了一点咖啡回来,有兴趣吗?”
杜兰璋半点兴趣也没有,声音发冷地问:“凭什么你会觉得,杜泽答应了,就可以对我做什么?”
孟旗山鼻腔里发出笑声:“有人问你借车,你会对你的车说,哎呀我的车,可以拜托你被我外借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车。”
杜兰璋说。再者,他想,他借汪汪叫的时候,文瑛就让他去和汪汪叫说了。
“所以我们现在,不就坐在这里吗。”
对面的男人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语气。
杜兰璋忍着胃里的反感,和孟旗山这种人多说无益。想了想,他问:“既然都在这里了,那我想知道,杜泽答应用我,换你的什么?”
不能直接问什么项目,什么“豪掷千金”,只会让对方掌握主动权。
“怎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价,然后和我谈?”
他不动声色。孟旗山勾唇笑着,报出一个数字。杜兰璋眼睛怔了一刻。
“很多吗?还行吧,有人出更高价。”
杜兰璋猜他说的人是文瑛,忍下追问,反而道:“你和杜泽的交易并没有成功,你还是投了,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哈,你虽然走了,但有别人过来了呀。”
“谁?”
孟旗山拐弯说:“平常看着温温和和的,上了床还挺烈。要不是那杯你没喝完的酒,我还真不一定拿下他。
“不过毕竟有点靠山,不能玩太尽兴。另外,我还是喜欢干净的,带着一身别人的痕迹过来,真是倒胃口。”
“你挺聪明的,知道我说的是谁?”他看着杜兰璋问。
“杜泽。”
“bingo!”
其实杜兰璋并没几分把握,尤其当孟旗山说到“带着一身别人的痕迹”时。
但以他掌握的信息量,不是黎盛就是杜泽,黎盛是个冷脸,与温和毫无关系。
他消化着刚刚谈论的内容。孟旗山靠回卡座里:“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我知道你现在是文瑛的人,她出价高,我无话可说。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女人。”他嗤笑一声。
杜兰璋冷冷看过去,孟旗山干脆招手让他过来,鄙夷的笑配上讥诮的语气。
“她真的弄得爽你吗?”
杜兰璋的反胃达到顶峰,他站起身,不想多呆一秒。孟旗山强行拉住他的手腕,还是那副势在必行的神情。
“价格你开,我只要你一个晚上。真的,你该试试男人。”
“当然,”他笑得真是灿烂又真心,“她也应该试试。”
杜兰璋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那白咖朝孟旗山脸上泼去。
孟旗山退站起来,金黄浮沫的咖啡从他打蜡的头发上滚下,西服里面的白衬衫被染成土色。这杯咖啡仿佛卸妆水,一下卸出他内里的颜色来。
服务员赶过来询问,他一把推开,愤怒地盯着杜兰璋。
杜兰璋的心情却冷静下来,只是手依旧紧扣着咖啡杯的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波西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孟先生,如果您真的是性无能,与其靠SM这种方式去伤害别人,不如去男科医院看看。或者,就像您刚刚说的,您才是该试试的人。”
孟旗山怒到极点,反而嗤笑一声。
他摘下左手的手表,轻轻放在桌子上,又去摘右手上的戒指。被他推开的女服务员眼看情形不对,拔腿往后厨跑去。
杜兰璋近来正是压抑,他不主动和人起矛盾,但真要动手,倒也不怕对方。
把空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看看周围,咖啡店的顾客全都在看他们,临近的那桌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离开。
他觉得在这里动手不好,要开口和孟旗山出去,谁知孟旗山见他注意力分开,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杜兰璋下意识侧身去躲,那拳头直冲他面门,他预测无法躲过,连忙伸手去挡,就是这时,一只胳膊突然从他身后伸来!
那胳膊瘦直直的,套在一件低饱和度的紫色西服里,较常人更加纤细骨感的手腕从袖口露出来,手上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掌心里握着孟旗山因为发力而颤动的手腕。
顺着胳膊看过去,来人面上笑吟吟,弯弯的桃花眼看着杜兰璋,眼睛里还有怜惜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另一手的手指,勾起杜兰璋放在桌上的咖啡杯的杯把,声音很温和。
“小兰璋,怎么这么笨,打架都不知道躲。”
“看哥哥的。”
头回也不回,依旧是那么温柔地望着杜兰璋,手里的咖啡杯却狠而厉地砸向孟旗山的脑袋!
“啊——!”
一片惊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接到艾玛电话时,刚在家里的沙发坐下。
“杜泽和孟旗山斗殴?我没听错?”
“没听错,”艾玛的声音五分着急五分看戏,“杜泽直接把孟旗山脑瓜开了,现在人在警局。杜兰璋也在。”
“杜兰璋?他也动手了?”
“看着不像,不过我看他捏了几下腰,可能被打了吧。你来吗?不来我处理了。”
文瑛咒骂一句“搞什么”,和厨房里的珍说一声,让她先做自己的晚饭,她的就不用管了,然后下楼开车离去。
抵达警局时已经六点半,文瑛开门下车。警局门口坐着个醉鬼,一名警员正拿着矿泉水和他沟通,道路上车水马龙,还是盖不住那醉鬼嚎啕大哭的声音。
她越听越烦,大步跨进大厅。厅里倒是安静得多,杜兰璋低头坐在靠墙的蓝色排椅上,身上平整,没什么血迹灰尘,头发也没凌乱的迹象。
眉头稍微松开,艾玛在旁边打电话,她便转向杜兰璋,杜兰璋已经站起身了。
“文总,对不起。”
文瑛心说你都在警局了,还道什么歉?把他细细扫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异常,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我没事。杜泽他在里面被警察问话,孟旗山——”
“缝针?几针?”艾玛有意抬高声音:“四针?缝哪?左额头上边点?那不破相了吗?”
她挂了电话,摊摊手表示孟旗山“破相了”。
文瑛眉心抽一下。她不在乎孟旗山破不破相,她只想知道孟旗山为什么破相。
“谁和我解释一下。”
杜兰璋作为第一当事人,立即把事情叙述一遍。文瑛听他有几处明显说得含混,现在在警局,也不好多问。听完总结道:
“那就是你和孟旗山起矛盾,杜泽路见不平,帮你把孟旗山打了一顿,咖啡店的员工报警了,最后警察来了?”
“大概是这样。”
她坐在排椅上,和旁边同坐的艾玛对视一眼,意思是:你信吗?
艾玛回以: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能为杜兰璋路见不平?那真是比杜泽和孟旗山打架还让人吃惊。
询问杜兰璋:“你觉得,杜泽为什么帮你?”
杜兰璋刚要回答,旁边走廊里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杜泽从问询室里出来。
那警察拿着讯问笔录,边走边说:“有什么事不能说话解决,非要动手,我看你长得也斯斯文文的,非要搞得这么不文明搞什么。”
杜泽笑道:“不好意思陈警官,实在是一时冲动。”接着转向文瑛,左眉一抬:“文总?没想到你也来了。你放心,兰璋没事。”
文瑛看他一身淡紫的西服,同样妥帖无垢,有点好奇孟旗山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无奈孟旗山脑袋开瓢,现在在医院缝针。
陈警官看看在场的几位,眼里露出几分明白,表示这种事情,可以的话最好双方私了,实在协商不好,警察再出面。
他们对此无异议,陈警官去给医院那边的同事打电话,那边同样也是同意。
陈警官说:“那行,你们可以走了。”
一行四人出了警察局,在门口的一棵梧桐大树下站定。文瑛双手抱臂,挂着微笑,丝毫不提刚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几天出差,倒不知道小杜总过来安州了,没能尽地主之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今天过来谈个生意,”杜泽看看手表,“马上也就回去了。本来还想去看看兰璋,又怕叨扰你们,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真是……”他无奈地摇头。
文瑛笑笑:“我们倒不算麻烦,主要是孟总那边,恐怕要缝几针。”
“没办法,我要是不出手,缝针的就是兰璋了。”
“我自己可以处理。”杜兰璋出声说。
文瑛横他一眼,杜兰璋闭嘴退回去。这时一辆出租在他们对面停下,车上下来一人,脚步十分匆忙就要往警局里面去。杜泽招呼一声,那人调转方向,步速不减反增,直奔杜泽而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想拉杜泽的手,看见旁边有人,忍住了动作。
路灯昏黄,警局里透出来的灯光也是薄薄的一层白色,但文瑛还是看清了来人右手抬起时,手指上大片的黄色烟渍。
黎盛。
杜泽的助理。
可能有某种暧昧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迅速把脑子里相关的信息翻找出来。
杜泽眼睛弯弯,主动转动身体给黎盛看:“没事,后续处理估计有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
文瑛但愿他这句“不用担心”是真的。
“那文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杜泽道,又笑着对杜兰璋说:“我走了,兰璋,祝你好运。”
他们坐上原地停留的出租。
出租启动后,杜兰璋愣愣转向文瑛:“他们就这么,走了吗?”
文瑛脸上的笑容退去,表情冷淡下来。
“你想留他们吃饭?”
“不,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吗”
当然没有。
但属于杜兰璋的部分,确实就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懒得开口。艾玛秒懂接话:“结束了!孟旗山不是同意私了吗,当然结束了。人是杜泽打的,他回去,该赔钱赔钱,该干嘛干嘛,”
“可是,可是我……”
“杜先生你不用担心,一杯咖啡而已,也没听见医院说孟旗山掉皮了还是怎样。我打的车到了,再见文总,再见杜先生!”
艾玛上了一辆网约车。
梧桐树下,一时只剩文瑛和杜兰璋。
文瑛见杜兰璋一副傻愣样,迈腿往旁边停着的宝马走去。杜兰璋跟着跑过来,文瑛按下钥匙解锁,问:
“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
“那你上车。”
“啊……?”
“我也没吃,先回家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差三天,还有让杜兰璋离开的两天,她已经五天没吃好饭了。
她要吃饭。
回到家里,杜兰璋立刻钻进厨房。文瑛略微用脑子将事情整理一番,来到花园和解风电话。
事情说完,对面没有回复,她自己分析起事情。
按照先前说的,杜泽现在正是缺钱时候,大费周折弄来她和孟旗山的投资。现在项目正在起步,他莫名其妙和孟旗山冲突,孟旗山能咽下这口气?
“不能。”
解风语气轻飘。
文瑛听出他心不在焉,直接问:“你在干什么?”
“在看回安州的车票。”
“……”
“不至于。”文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赌吗?孟旗山撤不撤资。”
文瑛不赌稳输的赌。解风接着说:“孟旗山如果撤资,你就成了杜泽手里唯一的稻草,这个项目再进行下去对照川来说太冒险,及时止损是最好的办法。
“另外,只要梦云在,临城就永远有他们的一杯羹。以我的角度看,梦云撑不了几年,你不如再等等,等它自己油尽灯枯,市场自然慢慢就被吐出来。”
他这些话,把文瑛之前和他说的三个合作动机,堵了两个,最后只剩一个杜兰璋。
“至于那位,他和杜家关联很浅,你斩断即可。不过,”解风的声音有点疑惑,“值得吗?”
文瑛静了一阵:“我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分析杜泽为什么突然抽风,和孟旗山动手。”
“这不重要。文瑛,你知道的,这不重要。”
文瑛彻底沉默。
如果按解风说的,及时止损,别说杜泽和孟旗山动手,就是杜泽精神失常,把孟旗山杀了都不重要。
“我知道了,等明天吧。”
“再继续只会更麻烦。我言止于此,早点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个人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会,直到珍过来叫她去吃饭。
餐桌上,珍一开始还很高兴,但渐渐地,左看看,又看看,杜兰璋和文瑛脸色都不太对,兴头也败下来。
文瑛自己心里也烦,让珍带着汪汪叫上楼去,免得再被感染。
她和杜兰璋吃过饭,杜兰璋收拾碗筷,她就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等他。
杜兰璋快速弄完,走过来,声音很沉。
“文总,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泼孟旗山咖啡,我——”
“你为什么泼孟旗山咖啡?”
杜兰璋声音卡带:“……他说的话不太好听。”
这是他在警察局的说辞,不是文瑛想听的。
“他说什么了?”
杜兰璋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松开嘴里咬着的腮帮肉:“他想上你?”
冷白灯光下,对面垂头站着的男人神色明显颤动一下。
她心想孟旗山能和杜兰璋说的话,也无外乎此了,这家伙不过泼杯咖啡过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你不是知道他对你心存不良,怎么还和他去咖啡店?”
“我……”
杜兰璋抬起头,眼里染上焦急:“文总,您让我过来照川,是不是杜泽和您交易了什么?我和杜泽、杜家真的没有关系,除了血缘上,我长这么大,只在两个月前去杜家吃过一次饭,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文瑛腹诽杜兰璋这顿饭,对杜泽来说真是一本万利,吃出了无穷的回本,面上倒是很平静。
“孟旗山和你说了?你信他还是信我?”
“信……信您。”
于是她就把之前和解风说的,再和杜兰璋加工说过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的版本已经是:杜泽手头一个项目,他怕吸引力不够,附赠一个便宜弟弟,照川和万理同时出钱,文瑛价高而得。
“孟旗山那边我不清楚,总之我这边只是顺手。我对你没太大兴趣,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她边说,边在心里嘀咕自己真是鬼话说多了,说得她都快信了。
她不想对杜兰璋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把杜兰璋支开,又在周天下午心烦意乱,被褚楚从宠物医院赶走,开着车兜兜转转,转到了CLE展里?
本来是想把杜兰璋带回家,话到嘴边,变成下周出差,然后去出了一个临时决定且完全不必要的差?
——麻烦。
解风说麻烦。
真的很麻烦。
烦躁地皱起眉,文瑛折身往客厅里走,边走边指挥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外套脱了,去沙发上躺着,我看看你的腰。别跟我说没事,我是医生,我说没事才是没事。”
“脱,背对我,躺下。听不懂吗?”
文瑛拎着医药箱回来,居高俯视沙发上端坐的杜兰璋。
杜兰璋伸手按着右腰,支支吾吾了许久,还是说:“拉架的时候撞了一下,我回去自己看看,不麻烦您了。”
文瑛睬也不睬,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蹲身打开箱盖。
“觉得我学的兽医,不能给你看?”
“不,不是……”
“觉得我刚刚说的是假话,我也对你图谋不轨?”
“没有!怎么可能,您怎么可能和孟旗山是一种人。”
戴医用手套的动作一滞,文瑛忽然生出种想法:她要是有孟旗山一半的脸皮,早把杜兰璋吃得干干净净,杜兰璋也会离她离得远远的,哪至于现在这么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不放心什么。”
杜兰璋被她说服了,将外套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他撸起短袖下摆,还想把短袖也脱了。文瑛心道一声祖宗,开口阻止:
“这样就行,趴着吧。”
他讪讪撤回手,趴在沙发的扶手上。
文瑛在他身后坐下,戴着手套的手去掀后腰的衣服。衣服刚一掀开,就见杜兰璋腰侧的肌肉紧张收缩,跟着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汗毛林立开来。
“……”
老天,她什么也没做。
右后腰有一块皮肤明显红肿起来,浮在劲瘦的腰肢上,像是白色平原上开出的一片粉红桃林。
杜兰璋说是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撞哪去了,撞得很不轻。
但眼下这个情况,别说触诊了,她的手不过做了个要摸上去的动作,手下的人就后背长眼睛似的,紧一下肌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了几次,每次还没碰上,杜兰璋已经开始紧张。
这么敏感吗?
又试过一次,杜兰璋声音闷在喉咙里地说:“文总,我真的没事。现在也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按往常文瑛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但今天……
她把眼睛从裸露的后腰上移开。
确实杜兰璋离开对他们更好。
“行,你腰上肿了一块,回去冷敷一下,二十四小时后热敷,没什么大问题。”摘掉手套,文瑛站起身。
“好,谢谢您。”
杜兰璋从扶手上坐起来,头发落回到脸上,脸蛋红扑扑的。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别开眼睛:“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噢,好。”
杜兰璋拿起外套,低下头去穿衣服。文瑛自顾自收拾医药箱,收拾好了,提着离开。
走出几步,发现杜兰璋衣服居然还没穿好,坐在沙发上,绣花一般精细地给自己套外套的衣袖,看得文瑛十分莫名。
“你还有事吗?”
他惊颤一下,手下速度加快,声音也很急:“没事没事,我马上就走。”
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非常紧张。本来应该是侧对文瑛,他偏偏要别扭地转过去,给文瑛留出大半个背影。腰还佝偻着。
文瑛越看越不对劲。在杜兰璋换鞋的那个空当,她走过去,疑惑地盯着脚边系鞋带的男人。直盯得杜兰璋头抬都不敢抬,原地转了半圈,非要背对文瑛,然后急慌慌站起来。
“我先走了,再见文总。”
“你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句话同时响起。
“文总您晚上好好休息!”
慌张的家伙夺门而出。
——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颗心砰咚砰咚简直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杜兰璋逃离别墅,在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不敢坐靠近路灯的那边,躲进了昏暗的角落。
他拉长外套下摆,把那个异样的部位遮住。接着摸摸脸,脸火烧似的,烫得他脑袋一团浆糊。有人从他背后路过,他瞬间缩起身体,等谈话声远了,才松下肩膀。
怎么……
怎么会这样……
文瑛只是给他看一下后腰上的伤,甚至都没有碰到他,他怎么,怎么会有反应……
——后腰。
一股烈火灼烧的感觉从他的腰上袭来,混着剧烈的麻意,冲击着杜兰璋的大脑。
他本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下身又是一股热流涌起,那该死的东西不降反升,他用力地捏了下拳头。拳头也在发麻。
冷静……冷静……
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月上中天,他觉得自己可以示人了,才带着被夜风吹得彻凉的身体,慢慢从长椅里起身。离开。
“小杜,你昨晚没睡好啊,脸怎么这么白?”
刚踏进办公室,还没打招呼,三水担忧地问他。
波西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杜兰璋面前,前后看他的身体。
他的脸难得的严肃。
杜兰璋怕波西误会他是和孟旗山有什么,那家咖啡店就在公司旁边,昨天的事估计也瞒不过他们,直接说:
“昨晚和人起了点冲突,去了趟警局。”
“警局?!”
办公室的其他人叽叽喳喳起来。杜兰璋三句并作一句,关于杜泽和文瑛的全部删去,把事情囫囵着说一遍。
众人听完,袁云先眼睛含笑地问他:“原来你真的认识孟旗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无法,只能说:“以前见过一面,他……”
“他看上小杜了,死缠烂打追到我们公司了呗。什么烂人,打得好!”波西挥拳头。
杜兰璋顺坡点头。
至于事情后续如何,杜兰璋只说已经解决了。众人见他不便多言,也就不再追问,各自工作。
不过杜兰璋心里明白,事情肯定没有解决。他一夜难眠,连着今天上午也是心事重重,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能做什么来补救。
真论起来,其实艾玛昨晚说的也没错。
孟旗山的头是杜泽砸破的,后面孟旗山反击,杜泽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打倒在地。拽着孟旗山的头发,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他的手已经勾起了桌上的另外一杯咖啡。
“可惜了,不然还能好事成双。”
他从孟旗山身上起身,整理衣服时,微笑着对被他推撞上桌角的杜兰璋说。
杜兰璋下意识摸一下后腰,回神后又急忙忙撒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午休其他人都下去吃饭了,他借口工作还有点尾巴还没弄完,再次拿出纸笔,翻到之前写字的那页,接着写。
项目:杜泽发起,照川和万理投资,照川>万理
宴会:我离开,杜泽过来,迷酒?一身痕迹?
昨晚:我,孟旗山,冲突,杜泽出手
停停笔,把文瑛问他的两个问题也写了上去。
文:为什么和孟旗山起冲突?②杜泽为什么帮我?
第一个问题他心里有底。
那时他已经决定离开,但是孟旗山最后的那句,“真的,她也该试试”——他紧了紧手里的笔——他不后悔和孟旗山动手。
就算杜泽没有出现,孟旗山的拳头挥到了他身上,就算打破孟旗山额头的是他,此时此刻,他也不会有半点悔意。
但是杜泽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文瑛赶到警察局。
事情的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他现在觉得,如果他不去好奇那些事情,不上孟旗山的车,文瑛昨天已经回到安州,是不是现在他就可以安心坐在公司的食堂,听袁云他们聊天,然后去想晚上给文瑛做什么?
然而——然而——
到底为什么,杜泽会突然出手?
杜兰璋在第二个问题下来回画着横线。
眼睛一行一行地往上看去,最后停留在,那个打了问号的短句上。
——迷酒?
他在迷酒上画一个圈。
接着把那页纸撕下,折进上衣口袋里,下楼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三点,雨又开始下。
这雨拖拖拉拉下了小半个月,还总挑着快下班的点下,搞得大家快要烦死。袁云已经不喊秋祺“秋祺”了,给她取了个“夏祺”的花名。
几个人拿着这个花名打趣秋祺,秋祺无奈又无语,但也配合着说笑。杜兰璋耳朵过滤掉他们的说话声,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出神,直到放在屏幕下面的手机亮起。
“我出去接个电话。”
来到走廊,手机那端兰灵的声音还挺兴奋。
“臭小子,我说你好好的不在家里待着,跑到安州来呢。别说,照川这大楼,真气派。”
杜兰璋愣怔住:“妈,你来我公司了?”
“对啊,我在一楼大厅,前台还给我倒了杯热茶哩。”
杜兰璋匆匆下楼。
快步走到大厅接待区那,果然看见兰灵就坐在沙发里,支着脑袋打量大厅里的装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你这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怎么,我说了你会让我过来?”
杜兰璋卡顿一下。他连自己入职照川的事都还没和兰灵交待,确实不想让兰灵过来。但兰灵要想过来安州玩或者如何,他肯定是欢迎的。
“今天周四,你就是想来,明天来不是更好吗?”
兰灵站起来,从口袋里递出一个黄色信封给杜兰璋:“我过来是有事,顺便再看看你,哪天来不都一样。”
杜兰璋接过那东西。信封的封口没开,他按了按,里面只有一个小而硬的东西,摸不出来是什么。
“这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人给我的,他让我尽快送给你,我晚上还约了老徐她们打麻将,马上就走了。”
上次来的人?
黎盛?
“等等,”杜兰璋眉头紧皱,“妈,那个人来找你,就给了这个?他还有说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啊。”
“什么?”他语气不自觉急促。
兰灵抬手给他一个脑袋崩:“你工作的事,你不和我说明白,还是人家过来,我才知道你是被外派到照川,我这段日子还寻思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工作去了。”
“……”
杜兰璋声音微硬:“没有。”
“那行,”他妈高兴地点点头,“那你在你在这里好好干,我回去临城了。最近一直降温,你多穿点啊。”
他送兰灵到公交站台,直到看着兰灵上了公交车,坐在车里挥手让他快走,才转身回去。
回来办公室,三水又是一声担忧的:
“小杜,你接个电话,接这么长时间?脸色还这么不好?”
杜兰璋攥着那封信封,心里总觉得不对,扯了个笑,说:“没事,天有点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三水的话题又回到天气上,引得旁边几人跟着抱怨。杜兰璋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所幸旁边位置的秋祺出去了,不在。他把信封拿出来,封皮上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写。撕开信口,从里面倒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来。
连接读卡器插进电脑里,显示有密码。
可是信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信息也没有。
杜兰璋眉头越皱越紧,心思回到和兰灵的谈话上。
兰灵说这个东西是黎盛交给她,让她过来送给他。
同时黎盛也没告诉兰灵他已经从梦云辞职,而是说他是被外派到了照川……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地把他在梦云的工号输入进去,几秒的旋转停顿后——
「密码正确」。
但是杜兰璋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在那个打开的文件里,只有一个视频的缩略图。那缩略图方方正正,比桌面上的软件图标大不了多少。但等杜兰璋眼睛扫到缩略图的瞬间,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秋雨缠绵,窗内如坠冰窟。
一分钟后,他冲出了办公室。
“您好!我有急事想找文总,但我的工卡只能刷季楼的电梯,您可以帮我刷一下电梯吗?”
等跑到伯楼电梯口,杜兰璋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文瑛的办公室在哪,他的工卡也刷不开伯楼的电梯。
被他拦住的是个中年男人。男人先是一愣,上下细细地扫视一番杜兰璋,然后开口呵呵笑了两声。
“我现在要出去,帮不了你。”
“那您知道文总的办公室在哪一层吗?”
“那肯定是在最高层。你要真有急事,”男人堪称绅士地侧手向楼梯入口,“那边有楼梯。”。
杜兰璋盯着那入口半秒,抛下一句“谢谢”,脚步不停往楼上跑去。
一口气爬到十一楼,他撑着拐弯处的扶手,深吸一口气,拔腿又上去四五层阶梯,身后传来有人喊他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先生?杜兰璋杜先生?”
杜兰璋听出那是艾玛,根本没有停留的,他两步退下楼梯。
“您好,我有事找文总,能麻烦……您带我过去吗?”胸膛起伏不定,他擦着脸上的汗说。
艾玛眼睛里有些茫然,但还是笑着一抬下巴:“行啊,你跟我来。”
两人进到电梯,艾玛按下第一行,第二个按钮。杜兰璋默默把这看在眼底,没出声,仍旧平稳着呼吸。
电梯上行,艾玛试探开口:“你知道啦?文总和你说了?”
杜兰璋眼珠转动,一刹那脑子飞速运转。杜泽送来的东西太过隐私,不可能让艾玛知道,霎时之间,他反应出是有别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艾玛于是放下心来,宽慰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杜泽既然敢出手打人,肯定也预料到了孟旗山会撤资。不过孟旗山说撤就撤,看来他真是气得够呛。”
杜兰璋眼前一花,悄悄抬起一根手指撑住身边的电梯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旗山撤资了,对项目的影响大吗?”
“这个,孟旗山撤资,那就只剩我们一家投资方。最好是能再找一个新资方,找不到的话,可能会有点棘手。”
半只手都按在了电梯冰冷的铁皮上:“孟旗山投资不小,再找一个新的投资方,确实不容易。”
“哎呦,”艾玛扇手一笑,“他那点,哪有我们文总财大气粗。”
杜兰璋跟着一笑:“是吗,我还不知道文总具体投了多少。”
“那你知道孟旗山投了多少吗?”
“知道。”
“乘个二。”
“……什么?”
“双倍,好事成双。到了,杜先生,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整只手都贴在了电梯里。
文瑛的办公室里,艾玛边去倒水边说:“文总现在在开会,你先在沙发上坐会。”
杜兰璋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半坐下。沙发的材质很软,几乎要把他陷塌进去。他伸手握住了沙发的扶手。
艾玛将热水递过来:“杜先生,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了吗?”
“我……没事,谢谢你。”
杜兰璋握着温热的水杯,很久,也没吞下一口。
等他好不容易从纷乱的思绪里抽身,艾玛已经出去了。
宽阔敞亮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陪着落地窗外拍打不歇的雨滴。
“哒,哒,哒哒哒——”
“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储存卡插进电脑里的声音。
杜兰璋心跟着那声音紧缩一下,等了两秒,文瑛面无表情地从电脑屏幕里抬头。
“怎么……怎么了吗?”
“密码。”
他立刻从办公桌的对面绕到文瑛身边,弯腰输入数字。电脑的界面随之变为文件夹,那个他完全不能再看的缩略图跳到他眼睛里。
眼看着文瑛要去点开,他紧张道:“文总,要不要,要不要我出去?”
文瑛侧脸看向他:“你看过了?”
“看了前面……一分钟。”
“那别出去了,一起看吧。”
她把电脑往杜兰璋那边偏侧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吗?”
是文瑛的声音,但是从电脑里传来。
杜兰璋心跳加速,眼前恍惚。他紧咬住后槽牙,看着视频里的女人拿着润滑剂,来到他自己的腿间……
“哈……啊,不……好撑……”
“不……慢一点……好快,不……”
“哈……快点,再快点……唔……”
“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视频暂停了。
接着被叉掉。
窗外雨势陡然变大,风呼啸着把雨拍到玻璃上,撞击的声音,简直要把玻璃砸个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依旧遮盖不住杜兰璋脑子里的声音。
那些呻吟、喘息、求饶、哭泣、肉体拍打的响动、结合处泥泞的水声、文瑛哄他的声调……
视频的女主角后靠进黑色的椅子,松松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浅棕的眼珠不带一丝情绪地转向杜兰璋。
“你怎么想?”
——杜泽手里有我们在酒店的视频,你怎么想?
杜兰璋喉咙发干,他想吞咽一下再说话。吞咽失败了。他的嘴里分泌不出任何唾液。
羞耻和恐惧交混着在他胃里叫嚣,在开口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呕吐出来。
但他到底还是说话了。
“会对您……有影响吗?”
如果这段视频被公布于众,会对文瑛怎样?她是照川的总裁,社会名流,母亲在非洲建校,父亲是画家……这样的家世……照川又有那么多员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对文瑛怎样?
“我?”文瑛挑了一下眉:“相比较我,你应该更关心自己吧。”
她直视杜兰璋眼睛:“你不介意视频可能被发布出来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提供法律相关的帮助。让我想想,非法囚禁,三年以下;存在侮辱行为,从重;如果向你提出条件,敲诈勒索;如果发布视频,侵犯隐私,传播淫秽,都要加上。”
指指电脑:“证物。”
指指自己:“证人。”
“当然,”她的眼睛很理性,“如果你也想追究我的责任,因为你不是妇女,我只能算是猥亵。同时我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也不会作为证人出场。”
杜兰璋呆若木鸡。
他根本没想到文瑛会从法律角度分析这件事情,当然,他很清楚杜泽是在犯罪,如果可以,他肯定希望能把他绳之以法,可他……
他怎么可能会去追究文瑛?
文瑛读着他脸上的表情,道:“你不用急着现在去做决定,我说的是正常人面对这种事情时,最应当的维权手段。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这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
“在尽可能降低损失的前提下,对方想要什么,我会给什么。”
杜泽想要什么?
答案很明显。
杜兰璋压抑着加速的心跳:“我刚刚听说,孟旗山撤资了?”
“嗯。”
“因为杜泽……和他动手了,是吗?”
“可能。”
杜泽为什么动手?
这个问题杜兰璋没有找到答案。但无论杜泽出自何种目的,都是因为他先和孟旗山发生冲突,杜泽才趁机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在警局,他话里话外,也是在塑造一个为弟弟出头的好哥哥形象。
杜兰璋闭了闭眼。哪怕退一万步说,孟旗山撤资的事真的与他无关,那文瑛突然陷入这种事情,也是因为他当初被杜泽送上了文瑛的床。
那个时候,文瑛让他去厕所解决……
他没做到。
“对不起,文总。”
巨大的愧疚啃啮着杜兰璋的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地给文瑛添麻烦,酒店是,宴会是。这些麻烦如雪球般越滚越多,越滚越大,然后在今天,轰然砸在他的头顶。
一地狼藉。
文瑛别过头,目视前方:“其实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
“不!”他立刻否定:“如果没有我,这些事情不会发生。文总,我真的很愧疚连累到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事于补,但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您尽可以和我说,只要对您的影响最小,我都可以做。”
“你都可以做?”文瑛依旧看着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您说就行。”
“那假如说,”她侧回头,脸上干净得如同刚刚出厂的玻璃镜面,“我想上你呢?”
“做我的情人吧,杜兰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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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瑛惊讶一下,移开脸:“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这件事情需要你慎重考虑。”
然而杜兰璋已经不能再听见文瑛说什么了。
他一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极速运转,急于为眼前的困境寻找出路;一边又在脑内筑起一座白色的巨墙,墙里面白茫茫一片。
他想抓住什么,可四周什么也没有。那座通天的白色巨墙上,落下一根荆棘。他不知道这根荆棘能否承载住他的重量,但可以肯定,一旦握上,必定鲜血淋漓。
如果往后寻觅,也许会有一条小路。但抬头看去,荆棘的那一端,彻天的白幕下,一个瘦削的身影。
身影提出的条件是:做我的情人。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只有一秒、一刻。
他问:“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也会有别人,来做您的情人?”
“当然。”
“那如果,如果我成为您的……情人,会对您有什么,”指甲不安地抓着外套的袖口,“什么帮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解决不了孟旗山的撤资,也和杜泽手里的视频无关。
“会让我的心情好些。”想了想,文瑛说。
“那好,那我做。”
文瑛看向他,他也看向文瑛。许久,文瑛从椅子上起身,关电脑收拾东西。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回去后再思考下。我也不冷静,我也需要思考一下。”
可杜兰璋想,她从刚才,到现在,甚至在看视频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表露。如果这样叫不冷静,那什么才叫冷静?
如果她冷静下来,她会怎么做?
一个可能摄住了他。他连忙问:“那您回去后要是冷静了,您是不是就会收回刚刚的话?”
“也许。”
“那我现在就答复您:我答应。”
文瑛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她坐回椅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腿交叠,双手交叉,看着面前不到一米距离的杜兰璋。
“你知道你刚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
杜兰璋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我和安远聊过,您只接受上位,会签为期半年合同。还有……您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您应该,也有过不少的情人……”
文瑛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转而说:“你昨天晚上,有生理反应,对吗?”
杜兰璋一下慌神,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遮掩的权利。
“有。”
文瑛说:“我也有。”
什……
什么?
她拉开抽屉,什么也没翻出来,又快速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坦白,我也坦白。昨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
“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存在某种欲望。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错觉,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觉得我和杜泽、孟旗山他们不一样。事实上,他们会对你做的,我同样会对你做。
“在你来到照川后不久,为了解你和杜家的关系,我让人去查过你的资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杜兰璋大脑一片空白。
“你只有二十岁。”文瑛把交叉的手打开:“我能接受的上床底线是比我小五岁,你比这个底线还要小四岁。之前的两次已经是意外,我不想再做这种和我心里的道德感相悖的事。
“所以我不想你负责我的饮食,又把你从我身边支开,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总在我面前出现,或许哪天我一冲动,就会对你下手。”
他整个乱成一团浆糊,恍恍惚惚地抓住了几个词。
欲望、资料、上床、道德、审美、下手……
这些字在他的身边打转、浮动、扭曲。
窗外的风雨好大,办公室外也响起众人下班的走动声、说话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但他诡异地听到了身后墙上挂钟游走的响动。
格、格、格、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谁的心跳。
“可是、可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决定……”
“啊,是,所以你现在可以决定。”文瑛下巴微动,肯定的语气,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最后一次劝诫你,只要你答应了,从你答应的那刻起,道德将不会在你我之间起作用,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
“我会解决掉现在的麻烦,按月给你薪酬,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开口。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随时为我提供你的身体,以及情绪上的服从。
“你决定吧。”
原来荆棘上不止有刺,还有一条白色小蛇,吐着信的,顺着荆棘旋转爬下。
小蛇靠近着杜兰璋,头顶的削瘦身影在离开。
身影遮住的白色光芒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的世界即将陷入纯白之中。
“我还是……想做您的,情人。”
如果您对我有欲望。如果您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如果您可以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文瑛真的笑了。
她拍打几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对杜兰璋说:“那好,去沙发那,把衣服脱了。这次我需要你——
“脱光。”
“哗——”
落地窗的窗帘在自动聚合,办公室的灯已经熄灭,光线黯淡下来。内设的洗手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文瑛在洗手。
杜兰璋的指尖在颤抖。
深呼吸一个接着一个,但又一个接着一个失效。他就像一袋已经过期的面包,正在被店员推销给刚刚进门又饥肠辘辘的顾客。
——可他必须这么做。
千头万绪里,有一条加粗斜体地写着:如果我现在反悔,文瑛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们会像两条曲线,沿着Y轴,无限相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衣。
短袖。
腰带。
裤子。
鞋袜。
内裤。
过期的面包最后还是被顾客买走,在没开灯的客厅里,被打开写着生产日期与保质期的包装袋。
洗手间的水停了,文瑛出现在杜兰璋低着的视线里。
几秒后,她也低了下来。
“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忍住下意识的惊颤,如实说:“嗯。”
有手摸上他的头发。抚摸。
“你知道你有两个发旋吗?”
“知道。”他停了停,意识到文瑛是在帮他放松,接着说:“我妈总说有两个发旋的人很倔。”
“那你倔吗?”那手顺着摸到他的后脑勺。
“我觉得,我还——”
下巴被迫抬高,文瑛左腿跪上沙发,右手推一下他的肩膀。他倒进沙发里,脑袋垫着文瑛的左手,仰在沙发背上。
“还怎样?”
“还好……”
他仰视着来人。对方的眼睛静得就像一谭冷水。他就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欲望。
——找不到欲望。
杜兰璋垂下眼,赤裸的下身映入他的眼帘。他忽然没那么紧张了。一种叫做难堪的情绪占据了属于紧张的席位。
“你很漂亮。”文瑛忽然说。
“什么……”
“漂亮。不喜欢这个词吗?”她矮下身体,追着他的眼睛,“健美?俊朗?青春?可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杜兰璋的脸在发烧。
“像只刚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的小狗,站在岸边,浑身发抖。周围人来人往,你谁也不认识。救你的人急着回家换衣服,他也不认识你,也不想领养你。”
杜兰璋心急起来。
他想抓住文瑛的手腕,又不敢真的碰到,最后只捏着袖口的衣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
文瑛将垫在他脑后的手抽出,杜兰璋一时更加焦急,那手与他的肌肤若即若离,最后点在他的右耳上。
“可以吗?”她问。
可以……什么……
询问他的人凑近那里,声音沉稳:“亲吻的话,可以吗?”
“可以……”
他的呼吸缓下来。他还以为文瑛是要走。
柔软的唇肉印在了耳朵上。
刚缓下的呼吸瞬间消失。
吻顺着耳廓逐渐往下,来到耳垂,一个温热湿滑的软物在耳垂上舔了一下。他心脏一缩,捏着文瑛袖口的手下意识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握住他那只不安稳的手,按在沙发上。
杜兰璋滚动一下喉结,耳垂被含吮的感觉很陌生,但是……
他的半边身体已经酥麻了,后腰脊椎那像有电流在窜动。现在要是有一阵风吹来,他会随风散开的。
文瑛的唇离开他的耳朵时,他的呼吸彻底凌乱,胸口微微起伏。
“你硬了。”
声音就在耳边。冷静又客观。
他慌张往下看一眼,那里果然已经站了起来。光线再黯淡,但只要眼睛稍微略过,就能发现不对劲。
“我……我……抱歉……”
“抱歉?”声音带笑。
“不,我是说,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脆弱被一个微冷的掌心握住,杜兰璋呼吸颤抖一窒。握住它的人审问道:“被我弄硬,是不礼貌的事情吗?”
不,当然不是。
但是……但是……
“觉得丢人?”
“……没有。”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上了嘴巴。
过了几秒,文瑛轻嗤一声,再次俯身含住了他另一边的耳垂。他心思乱,呼吸也乱,喉咙里又是一声闷哼——文瑛已经在抚弄他的性器。
她松开桎梏他手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热麻滚遍杜兰璋的身体,之前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战栗的鸡皮疙瘩来不及消灭,就因为燥热而更加欢快地涌起。
他死死咬住牙齿,胸口的起伏加剧。
他被点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的办公室暗得像半个黑夜,眼前抚弄他的人的身影变得暧昧不清,隔着窗帘与玻璃的雨小将下来,缠绵地吹落在玻璃表面。
潮湿从那些缠绵的雨声侵入到室内。
杜兰璋感觉自己也在变得潮湿。
快感一波波袭来时,那种潮湿的感觉格外明显。
性器的顶端被分泌出的预备精液打湿,水声他的腿间升起。越来越多的水声,越来越湿润的他自己。
他想要呼吸。想要干燥。
可他分明很热。
他抓住了文瑛垂落下来的头发,想咬进嘴里——他咬过的——但他又松开了那些黑色的发丝。
“觉得难受,随时可以叫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难受……别停……”他深吞一大口气。
文瑛的话依旧平稳。
他找着聚焦,去看文瑛的脸。
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明明她平常也会笑,也会皱眉,还会亲昵地去骂汪汪叫,但此时此刻,她就是面无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找了许久,才隐约发现她的眸色变得黑沉。
“唔——!”
左胸的乳头被含住,突来的刺激让杜兰璋身体紧缩一下。他心里的痛苦退下去,喉咙里藏着的东西忍不住溢出一声。
舌尖在乳头上打转,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那片胸肉,他的小腹紧了又松,真皮沙发捏紧在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时候,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沉重:“接受不了,随时叫停。”
“不……我可以,请继续……”
话语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
视线已经完全失焦了,杜兰璋仰靠在沙发上,胸膛不住起伏。双腿间竖立的东西在滚烫发酸,他好想大口喘息,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压抑在喉咙里,连张开嘴巴都不能够。
不是没有自我纾解过,但为什么……
和现在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大脑停顿了许久,下身积累的快感即将爆炸,腿肚子在不断抽搐。杜兰璋艰难道:“纸……我要……到了……哈……”
他立刻闭紧嘴巴。
没有纸。
他想推开文瑛,但文瑛反而强硬地压在他身上。他担心精液再次弄脏文瑛的衣服,挣扎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请让开……让开……呜……”
滚动的喉结被咬住了。
杜兰璋被迫承受着眼前人施与的欢愉折磨。喉咙呜呜咽咽,心里又急又怕。咬着舌尖去抵御射精的欲望,直咬得眼底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文瑛反而加速了对他阴茎的动作,吮着他的喉结,舔吸不已。
“我忍不住了,我……哈啊——!”
烟花炸开的时候,精液跟随溅在两人身上。
以及——
一滴热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一片白色,一片虚无,只有他自己剧烈喘息的声音。
视线回笼后,杜兰璋看见文瑛站在沙发边,用纸擦拭她手上的精液。
他一下就要站起来,但是腿上掉落下去的黑色外套阻拦了他的动作——他还赤裸着。
视线不得不回到文瑛身上,声音微哑地说:“对不起文总,我是不是……弄脏你衣服了?”
“没有。我去洗个手,你先穿衣服吧。”
穿衣服?
这样……就结束了吗?
文瑛把沾着精液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歪着头,带些疑惑地看杜兰璋。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想我在办公室和你做?”
杜兰璋面红耳热:“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总您去洗手吧,我……我穿衣服。”
他把短袖捞过来,直接套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响。
杜兰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完整。
他眼角的眼泪,连同身上的精液,都被文瑛处理了。
但味道还在。
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一人,麝香的味道包裹着他。他跑到落地窗前,将一面窗掀开小缝。窗外的风夹着细微雨滴吹到他脸上。雨快停了。
味道迟迟不散,杜兰璋平息着呼吸,鼻腔里另外还萦绕着一种香味。
很淡。很冷。
还有苦味。
怎么会有香是苦的?
“嗡——!嗡——!”
他惊怕一下,扭过身,是文瑛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她按下接听,回着电话那端的话。
“……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做饭吧。”
“……杜兰璋今天不去,你随便做点就行。”
“……嗯,待会见。”
电话挂掉。
她对杜兰璋说:“珍打的,问我们怎么还没到家。”
但杜兰璋想的另有其事。
“文总,我今天不过去吗?那您晚饭怎么办?”
他还记得昨晚和文瑛吃饭时,文瑛比平常多添了半碗饭。她出差在外,肯定没有吃好,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没事,为什么不让他过去?
文瑛细眉拧起,脸色忽然变得不耐。
她走到杜兰璋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你今晚和我回家,会发生什么?”
杜兰璋脸上一烧,斟酌后说:
“冰箱里有莲藕、莴笋、秋葵,还有青豌豆,青豌豆可以做汤。现在鲈鱼正好,今天刚送了条过来。珍她说想吃虾,买了基围虾,可以干锅,可以蒜蓉。您不喜欢太多佐料,还是干锅好一点。”
“别装傻。”
他一下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坚持道:“文总,我想和您回去。”
很久以后,文瑛的声音在彻底黑暗的办公室亮起。
“行。后果自负。”
杜兰璋坐着文瑛的车,回到文瑛的别墅。
珍看见他很高兴,嚷嚷着拉他去厨房;汪汪叫亲切地贴上来,摇着尾巴等抚摸;只有文瑛一言不发,上了楼。
也没有钢琴声传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现在餐桌时,她已经换了衣服。
藕色的真丝睡衣,长鬈发披散在肩上,从杜兰璋身边走过,拉开椅子坐下时,杜兰璋闻见了她发丝上的香味。
甜蜜的花香味,已经没有苦意了。
一餐饭又是在珍兴致勃勃到垂头丧气之间度过,等回到厨房收拾碗筷时,珍悄悄拉住他。
“杜,你和文瑛,打架啦?”
杜兰璋茫然地苦笑:“没有,怎么会。”
他做梦都想不出来,哪天他会和文瑛打架。
“那……”珍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摸着脖子小心翼翼说,“文瑛,欺负你啦?就是,那种欺负……”
“哪种?”
“陈妈说,那种欺负……Idon,tknow.”她老实坦白。
杜兰璋心歪一下,但又觉得陈妈应该是不知道他和文瑛的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万一陈妈知道呢……
耳朵发热,他严肃脸说:“没有。我和文总……我们很正常。”
“真的嘛?”珍担忧问。
“珍,你先上楼去,我有点事和杜兰璋说。”
文瑛出现在厨房门口。
珍一张小脸皱成核桃,分外担心地和杜兰璋告别一眼,然后离开厨房。
“文总。”杜兰璋垂手而立。
文瑛倚在门框上,抱着两臂,低眸不看杜兰璋。
“二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去里面等你。无论你来还是不来,视频的事我都会处理。孟旗山撤资与你无关,你也别把自己看太重。
“在陈妈回来之前,我们之间的雇佣合同始终生效,我不会赶你走或者如何。同样,你和照川的劳动合同一如既往,直到你自己主动辞职,或者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公司辞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她的话很明白,杜兰璋没什么不懂的。
或许他不懂,才更能帮助现在的他做出理智的决定。
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我懂。”
“我的话说完了。待会见。或者明天见。”
文瑛带着一身冷淡离开。
杜兰璋仰起头,感觉厨房里的灯好刺眼,刺得他几乎要落出泪来。
二楼的房间是暗的。
门缝里夹着一道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站在门外,盯着那门里的黑色,心在狂跳。
胃也在跳。
有谁告诉过他胃是情绪器官。于是他按上肚子,想问问胃:它到底是在紧张、害怕,还是就像在他童年时候,被噩梦惊醒,心脏砰咚砰咚跳动时闭眼的期待。
期待天亮。
期待……
把手按下。
轻哒一声。
“文——”
称呼都还没来及说完,黑夜里就袭上一个影子,那影子带着香味与柔软把他强制摁在墙上,一只手紧捏住他的侧腰,一只手按压上他裸露的咽喉。
下巴抵上他的肩膀,一句嫌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烦死了。”
杜兰璋心一停,然后又猛跳开来。他知道压他的人是文瑛,但和刚刚在厨房和他说话的文瑛,似乎又不太一样。
她的呼吸很明显,连鼻间的压抑也很明显。几息之后,她低低笑了起来,两只瘦削的肩膀不断耸动。
“你没发现,吃饭的时候,珍看了你好几眼吗?”
“……有吗?”
杜兰璋呆呆道。
他那时脑子很乱——现在更乱——除了关注文瑛在吃什么,别的都乱糟糟的。
“嗯,她一直在看你的,”按着他喉咙的手摩挲一下,“这里。”
喉咙?
喉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看?
文瑛又笑一声,撒出的热气浸到杜兰璋身体里:“抱歉,办公室的时候,我没忍住,留了点痕迹。”
杜兰璋呼吸全无。
痕迹……
什么痕迹?
还能是什么痕迹。
他的身体空了,心跳得要裂开。
“后悔了?”
文瑛的语气很轻松,像是春天里午睡醒了:“杜兰璋,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自己开门进来的,你不会出去了。”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想一下明天是请假,还是裹成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
“等等,等等——”杜兰璋脑袋发晕,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二。”
“抱歉文总,我现在有点迷糊,我——”
“一。请假吧。”
他的喉结又被咬住了。
被拉进浴室的时候,杜兰璋整个人简直在发梦。
文瑛打开浴室的灯,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清清澈澈,晃着白光。旁边,旁边放着……杜兰璋匆匆扫过那些东西,忐忑看着文瑛过去试水温,继而满意地点头,过来脱他衣服。
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无措地举起双手,卫衣被整个剥下后,终于闻到点蛛丝马迹。
“文总,您是不是,喝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的余味像风里飘散的蒲公英种子。刺刺的。麻麻的。
“是啊,洗澡的时候喝了点,”文瑛去解他腰带,“还抽了根烟。”
“抽烟?”
“怎么,不想我抽?你应该感谢那根烟。”
“为什么?”
“如果没那根烟,你现在应该在求我让你射,而不是满脑子想着怎么劝我戒烟。啊,这次是——恐龙。”
她低头注视着杜兰璋的腿间,而后笑着抬起眼。
“你抛弃小熊了吗?”
杜兰璋臊得说不出话。文瑛嘴角勾起,抬手示意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浴缸里,热水浸到杜兰璋的胸口,胸前的两乳肿胀站立,腿间的事物也早已勃起待发。
文瑛已经装备好了假阳具。她没有脱衣服,睡衣和长鬈发湿哒哒贴在身上。可她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浅色的瞳孔变得深郁。
眼睛也湿了。
阳具抵在杜兰璋的腿间。
“家里没有润滑剂和指套,灌肠的工具也太久没用,今天只能先这样,忍一下。”
杜兰璋仰头喘息,说“好”的同时又下意识收缩一下那里。文瑛已经帮他扩张过,细直的手指在身体里搅动的感觉还在侵扰他的心神。但等阳具的龟头插进他的身体时,他还是浑身僵硬。
文瑛停了下来。
他立刻说:“对不起……我没事,您继续……”
事已至此,比起他心里未知的恐惧,他更想满足身上人的欲望。
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里的重色。
就是欲望。
安远来的那晚,他也看见了那样的眼神。
忽然眉头皱起,有点痛苦。
他不知道那是对谁的。
他只能打开双腿,尽可能地去接受文瑛。
等进到一半时,杜兰璋还是没忍住,身体几下颤抖,喉咙里也泄出一点呜咽。
那里要被撑开了。
疼。
文瑛凑上来吻他的脸颊,带动水的波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
她就着进到一半的阳具,操弄起他。
即使有水的辅助,进出的动作依旧艰难。杜兰璋脸上的热在退下去,他努力去打开自己,但下半身抗拒的收缩,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眼里的事物变得暧昧,朦胧。他张开嘴,侧脸去吸冷气。吸了不知道多久,下身忽然电流打过,那冷硬的事物猛进来一大半。
眼泪瞬间激了出来。
文瑛抱住他,胯下动作不停。他咬牙坚持一阵,那种电流滚过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
“哈——”
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他不知道那是是哪里,但文瑛像是终于找到了窍门,一刻不停地撞击那里。身体里的不适迅速消灭下去,诡异又舒爽的感觉从他被迫打开结合的部位不断传来。
他的咬牙逐渐变了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舔舐掉他脸上的泪痕,连着吻了下来。唇从眼角、后脖、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又含住他的乳头。
杜兰璋闷哼一声,不想发出声音。但身体在失控。
文瑛哄他说:“再叫一声。”
他睁开一道眼缝,费力凝聚视线去看进入他的人。那人微眯着眼,嘴唇微微打开,鬼使神差一般,他对着文瑛享受沉浸的脸,轻轻哼了一声。
文瑛笑了。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我下指令。”
杜兰璋脸上更红,心里羞得简直要滴血。这时阳具已经可以畅通地在他体内来回,他两腿渐渐发颤发软,腿肚子都在抽动,脚趾抓着浴缸的缸底一会,又脱力地松开。右腿本来是曲靠住,最终整个滑到了下去。
水哗啦一响。
他跟着也要滑进水里去。
文瑛将他提起来,环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腿勾着我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从快感里醒出一分神,动了动腿,软得仿佛两根面条。他又试了试,最终哑声地说:“抱歉文总,我……哈,我……我没力气了……”
身体里的东西猝然狠撞一下。
他抽噎般忍住呻吟。
“轻点……您……轻点……”
“杜兰璋,这种时候,不要用敬称。”
“好……”
他双眼紧闭,舌头抬了抬,乱成浆糊的脑子还是没把那个字说出来。
身体里的撞击在持续加剧,那里仿佛多了一个快感开关,而把持开关的人好不恶趣,反复地开,反复地关,折磨得他直想哭泣求饶。
“文总……慢点……呜……”他在水里躲避,水花打到他的脸上,“我真的……慢……啊,慢点……”
身体痉挛抽搐,脑袋烧成空白,火还在烧,高烧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受……”
不。
不能说难受。
咬牙不再有用,他咬住了下唇。渴望用痛疼换清醒。
可是文瑛抬起湿漉的手指,去拨动他的唇肉。他勉强睁眼看她,文瑛带着怜惜说:“别咬。”
又很无奈:“这么不喜欢出声吗?”
她主动捂上杜兰璋的嘴。
杜兰璋扑腾几下水,身体里的折磨即将到达顶峰。他忽然又有了力气,不自主地反抗挣脱,文瑛倾身压住他,两人彼此相贴,隔着一层透明模糊的衣料。
窗外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
腿间的阳具在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操他。
最亲密的事……不会再亲密了。
连日的压抑与快感同时攀顶,杜兰璋心头一酸,在热泪滚烫的前一秒,他把自己沉进温冷的水里。
窗外救护车还在呼啸。
“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依旧是在距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时停下,杜兰璋推门下去,后脑发晕地和文瑛告别。
“再见文总。”
“有不舒服给我发消息,或者直接请假。晚上见。”
“好。”
宝马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他把黑色卫衣的帽子戴上,又紧了紧环在脖子上的杏黄围巾。今天是个阳天,但风吹过来时,杜兰璋一阵发冷。
他加快步伐。
“小杜?小杜?”
“我在。”
“波西你闭嘴。上班了小杜,哎呦,你脸怎么这么红?”
杜兰璋从桌子上抬起头,谈话声迷迷糊糊地被他回忆起来。他用手背试了试脸,是有点热,但不打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但是袁云脸色更加担忧:“你昨天突然冲出办公室,我们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就丢办公室,怎么了这是?声音还哑成这样?”
手机……?
杜兰璋后知后觉摸摸口袋,眼睛却捕捉到手机在工位的桌子上。他努力转动脑子,要把这件事圆过去。这时波西盯着他脖子上的围巾问:“今天又不冷,你戴围巾干什么?”
脑袋又是一声卡壳,杜兰璋呐呐道:“我,有点冷……”
办公室六人都是担忧又奇怪地看他,最后还是波西出声:“好了好了,上班了。”
他们这才心照不宣地回归到各自的工作里。
杜兰璋缓下心神,冲波西投去感激的一眼。波西别着嘴皱眉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上午的工作在恍惚里度过。
其余人下楼去食堂吃饭,杜兰璋脑袋重得要掉在桌子上。秋祺说给他带饭,他道谢一声,趴在桌子上昏沉下去。
脑里的图像又回到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水后的世界沉闷又嘈杂,身体在高潮的快感里漂浮,却又重得像坠了一千斤的铅,要从此沉没下去。
文瑛把他从水里捞起,抹开他脸上的水。
他满鼻子都是水的青酸味,喉咙也呛了水。文瑛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等他终于平息下咳嗽和呼吸,从高潮的窒息里回神,声音从头顶诱惑地降下:
“乖,我们再来一次。”
最后再来了几次杜兰璋也不知道。
只记得迷迷糊糊被被抱出去时,他又困、又热、又冷。
冷热交替。
一直到现在。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紧,一阵风透进来,杜兰璋浑身滚冷针一般,垫在下巴上的手往围巾里藏。
早上是被文瑛叫醒的。
她问他身体怎么样。杜兰璋头有点沉,身下的某个不能言说的部位也有些异样。但总体来说,还好,不至于不能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的脖子……
他红着脸向文瑛讨了条薄围巾,围巾递来时,文瑛的眼睛里不无促狭。
“我操!怎么这么烫?杜兰璋?杜兰璋?”
有人在喊他。
脑海里的笑眼和声音重叠,他下意识以为是文瑛,把脑袋支起来。
“文总?您这么来了?”
“什么文总李总?你睁眼睛看看我是谁。”
杜兰璋睁开眼,面前的人头上顶着一团火。他看了又看,才看明白那是头发,不是真的火。
“波西?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波西晃了晃手里打包好的饭菜,严肃脸道:“你傻逼吗,发烧了都不知道?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还没摸上额头,波西已经一把将他从椅子里拉起来,火速下楼打车。
等被塞进车里,杜兰璋再三坚持说:“我吃点退烧药中午睡一觉就行,真不用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麻烦?你他妈都烧得烫手了还麻烦?杜兰璋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那个谁……那什么了?”
“那个……哪个?”他缩着身体。
波西嘴里啧一声,动手去解他围巾。杜兰璋大惊失色,立刻阻拦他的动作。两人在出租车后座上争执起来,前排的司机看不下去了。
“诶诶诶,他发烧你拽他围巾干什么?”
“我就看看——看看——”
占着杜兰璋生病,波西硬生生从他手里扯出一道缝。他眼睛刚碰到缝隙里的皮肤,眼神倏忽一变,松开手,脸色很难看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杜兰璋眼前一阵发白,边调整围巾,边不住想:
既然秋祺知道他和文瑛的事,是不是波西也知道?波西刚刚问的那些那个,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还听见自己叫文瑛的名字了吗?
于是舌焦口燥:“我脖子上,是我的私事,你别对别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一言不发,杜兰璋继续和他说话,他不耐烦地冲司机喊:
“叔你开快点,我朋友脑子要烧坏了!”
车在医院前猛刹住车,杜兰璋头重脚轻地被波西拉下去,他的心总不安稳,还是想问,波西抢先说:“先进医院。”
两人一通挂号检查,杜兰璋配了药水在挂水区坐着吊水。
现在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挂水区满满当当,咳嗽声就没停过。波西无处可坐,不过看他站旁边心事重重咬手指的样子,他也没心情坐下。
杜兰璋见事情妥当,叫人:“波西——”
“等会!”
“你请假了吗?”
波西扬起的眉毛尬在脸上:“这个……这还没有,我马上请。”
杜兰璋说:“你别请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待会回去吧。我手机还在办公室,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你怎么又不带手机?”波西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无声看他。
“咳,”他清清喉咙,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着急,忘了拿吗。”
杜兰璋自从进到医院,挂上水,身体的不舒服就好了很多。他黑色的眼睛认真看着波西:“波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波西闻言,看看前后,看看左右,小心贴到他耳边。
“小杜,你别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把我的床史全告诉你。我就问你,孟旗山是不是强迫你了?”
孟……旗山?
不是文瑛?
杜兰璋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下,面色顿时轻松起来。
他揣度自己昨天还和波西他们说了自己和孟旗山冲突的事,波西这么认为也正常。正要说“不是”,一个激灵横打过来。
波西以为是孟旗山,他一旦否定,波西要是追问下去,怎么解释他脖子上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就算是孟旗山,波西的反应……
也太反常了。
他静静看着波西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愤怒,没有说话。
几声急促地呼吸后,波西低头咒骂一声操,声音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我问你,他有没有逼你吸?”
下午三点多,杜兰璋挂完水。
波西紧说慢说,说完他的床史后匆忙打车离开。此时此刻,杜兰璋既没手机,也没随身带钱的习惯,站在医院大门,茫然自己应该怎么回公司。
他甚至不知道公司在哪个方向。
站在太阳里晒了会,杜兰璋往保安亭走去。
不等走到保安亭的窗口,余光就见一个短发的熟悉身影从医院门诊楼里出来,他连忙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我——”
“杜先生!谢天谢地,你怎么在这?”艾玛大松一口气,语气亢奋:“我去里面找你,护士说你已经走了,我还在想你走哪去了。”
杜兰璋一愣:“您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啊,这是你的手机。”
杜兰璋呆呆把手机接到手里。艾玛接着说:“你先给文总打个电话,她要开会来不了。我去把车开过来,咱们车上再聊。”
她转身风似的走了。
杜兰璋捏亮手机,锁屏显示他有三个未接电话,以及一条半小时前的消息。
「文:身体怎么样?」
他盯着屏幕,看了又看,仿佛手里拿着一朵玫瑰。
好半天以后,一辆滴着喇叭的电瓶车从他旁边过去,他终于醒神,连忙回拨一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样?”
手机那端开门见山。
杜兰璋不知道文瑛具体知道多少,又不想她担心,抬着声音说:“我没事,最近降温,我衣服穿少了,有点感冒。”
“抱歉。”文瑛说。
杜兰璋心空一下,仍旧道:“和您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有点不舒服。”
“我昨晚没克制住自己,对不起。”
“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刚退下去的热又有点烧回来。
文瑛接着说:“你先和艾玛一起回去,晚饭不用做了,我让外面酒店做一桌过来。你回去后好好休息,我还要开会,先这样,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热烧得越来越厉害了。
耳孔也在发麻。
艾玛的车在他身前一米停下,她惊叫一声:“杜先生!你烧退了吗?要不要我们再回医院看看?”
“没……哦,不,不用,我烧已经退了。我……我们走吧。”杜兰璋绕个大圈上了车。
艾玛启动车辆,又问:“杜先生你住哪啊?”
“我住——”
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杜兰璋试探道:“我们不是去文总家吗?”
“是啊。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你住的地方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艾玛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文总电话里没和你说吗?”
说?
说什么?
杜兰璋下意识看向手机,这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他眼看着一条新消息跳转出来。
「文:对了,你愿意搬进我家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议结束后,文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和解风视频。解风劈头就是:
“杜泽给你灌迷魂汤了?”
“……”
“哦,”恍然的语气,但说话的人面无表情,“杜泽的弟弟给你灌迷魂汤了。”
文瑛忍耐地扬开笑容:“我就不能是为公司考虑吗?”
“是,为公司考虑。在应该撤资的项目上追资,还要再送一笔合作过去,为公司倒闭考虑吗?”
笑容又忍了忍,最后变为纳闷:“你今天怎么了?开会的时候叔叔说你了,你不高兴?”
刚刚举行的董事会议,讨论的是和梦云继续合作的相关事宜。
尽管孟旗山撤资的事闹得大家对杜泽,乃至梦云的意见很大。但文瑛管理照川多年,身后又有文以照把关,董事们很是信得过她。追资以及再合作的提议固然有质疑,也都被文瑛说服过去。
唯一说不服的,是身处临城一线的解风。
无论她怎么剖析利害,解风始终就是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同意。”
强硬得文瑛只能把目光有意无意投向某个角落,无奈道:“既然解风不赞成,这件事就先停一停。顺便在临城开分司的事也缓——”
“缓什么!不缓!我是他爸,我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我宣布:他同意!好,全体通过,散会!”
解钟鹤大手一挥,“啪”拿遥控把他儿子待的显示屏关了。
电脑里解风无声几秒:“你少拿我爸当枪使。”
文瑛无辜微笑。
沉默伴随着对峙在办公室蔓延开来。
最终解风抽掉脑后的红绳,散开长发,表情有些疲惫地靠后在椅子上。
“还有事吗?”
他败下阵来。
文瑛鼻腔里缓出一口气,面上却保持着刚刚对峙时的微笑,甚至轻佻几分:“在我面前披头散发?怎么,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挂了。”
“等等,”她这才收敛表情,“新项目我会另外让人去,之前那个还是你来负责。我预计两个项目能结尾的概率不足五成,应该用不了半年你就能回来。”
“原来你上半身还在。”
“……”
全当听不懂,她顺着将自己的打算说完。
办公室静了几秒,接着响起解风疑惑的声音。
“梦云是家族企业,公司管理层即使不姓杜也和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企业关系网很复杂。你既然觉得项目会失败,不抽身,也不做好二手准备,让我去调查梦云做什么?”
“想知道杜泽为什么这么缺钱。”
解风神情再度冷淡:“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文瑛无所谓地笑一下,然后挂掉视频。
解风不赞同、也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他依旧会按照她说的去做。这点文瑛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杜泽到底在搞什么。
指尖在扶手上点动,椅子小幅度地左右摇着。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一格一格行走,落日穿过窗玻璃斜铺在办公桌的桌角,橘黄色的一片,又渐渐滑落。
文瑛从黑白千鸟格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将纸打开,又从抽屉里捏出那片轻薄锐利的储存卡。
两件东西并列在桌上。
纸是今早上班时,在沙发上发现的;储存卡来自杜兰璋。
杜兰璋……
她把目光投到纸上:一些茫然的推理,几个她熟悉的人名,孟旗山、杜泽、黎盛、解风,以及——
文。
纸张的主人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着那个单一的姓,不无疑惑地想杜兰璋连她的名字都写不全,到底哪来的坚持,要做她的情人呢?
做的时候宁可把自己咬伤也不愿意发出声音;一个简单的“你”字说不出口;明明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感冒发烧,却非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发烧……
嘴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要是她没主动联系,没让艾玛去问她的斥候小秋祺,是不是杜兰璋去医院退完烧回来,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文瑛捏起纸张的一角。
纸上写的内容她不算完全明白。
她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来帮她做出最有利的决策,可她手里拥有的,却是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眼珠在纸上的“文”上描摹,循环不知几次后,一个无意义的结论涌上文瑛的脑海。
倔东西,字还挺好看的。
追资的意向和新合作要约在下班前发送给杜泽,附带一份诉讼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选一。」
别墅的电梯打开,客厅里飘着一阵饭菜的香味。
把包放到沙发上,文瑛走到餐桌前。
半桌的病患套餐,半桌的“珍”选美味——都是她订的,也都不是她爱吃的。
汪汪叫带着珍从花园里冲过来。文瑛抿起的嘴角下意识松开,去揉扑到她身上的汪汪叫耳朵。
“杜兰璋呢?”她问珍。
“二楼呀!”珍兴冲冲道,“他在收拾东西,以后杜就一直住这里嘛?”
“嗯。”
文瑛和汪汪叫玩够了,去到厨房洗手。
杜兰璋不会一直住,至多不过五个月,他就要离开。
但她没必要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掉水龙头,文瑛正要出去,发现旁边微波炉的灯开着,里面居然放着两道做好的菜。
“这菜……哪来的?”
“杜做的呀,”珍过来说,“他一回来就做了。做好和我说他去收拾东西,不过到现在也没下来。”
“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吧。”
文瑛扭头就走:“我去叫他下来。”
二楼的房门紧闭,文瑛先敲一下,再敲两下,里面没有动静。
等了等,依旧没有。
她拧下把手,推开门。
房间还是惯常的模样,一件陌生的黑色行李箱斜在门边,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站在门廊处,也看不见人。
大跨步到里面,才看见她找的人正睡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也睡得不怎么舒服,身上的卫衣外套没脱,被子一半扯在身上,一半还保持着叠放的姿态。床边的棉拖一前一后,中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
杜兰璋睡得很急。
却也很熟。
侧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上半张脸脸色微红,浓长的睫毛安静垂在下眼睑上,鼻间呼吸绵长,一点被打扰的意思都没有。
文瑛看了一阵,抬起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
有些热。
但没有发烧。
心放下来,手却没有离开男人的脸。
无名指的指尖在微热的脸上摩挲,顺着光滑流畅的脸部曲线,来到淡青色的下巴。指甲在下巴上刮过,又上滑到粉白干燥的嘴唇。
嘴唇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地打开,从里面哈出一口热气。
文瑛指尖一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拿走,却迟迟未动。
杜兰璋不会无缘无故不顾菜冷,先做好菜,再上楼睡觉。只能是他回来时精神不好,强撑着进了厨房,然后匆匆倒床就睡。
既然精神不好,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是说过晚饭会让酒店送,让他好好休息,乖乖在家等她吗?
手最后还是告别嘴唇,来到鼻子上。捏住。
杜兰璋眉头渐蹙,烦恼地偏转脑袋。文瑛紧跟不放,他没有办法,将嘴唇张得更开,改换了口呼吸。
越来越多的热气撒在文瑛手心的肌肤上。
手湿了。
她心中胀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突然响起的闹铃声惊醒文瑛,她立刻收回手,又退后开距离。几乎是她收手的同时,床上的杜兰璋就睁开眼睛,拿着手机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5:30。
闹钟关掉,他的眼睛落回去,一副再睡的样子;然而下一秒,两只眼睛就睁得不能再睁。
“文总?您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现在就起来,我——”他一下起得太急,两只脚在地板上踉跄一下,最后跪在了文瑛面前。
五体跪了四体,也算九分有礼了。
文瑛实在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
刚刚那点酸涨的情绪荡然无存。
她伸手将茫然跪着的杜兰璋拉起来,扶坐到床上,嘴里道:“倒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杜兰璋脸涨得通红:“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没站稳。”
他脖子上还带着早上出门时的围巾,但也已经在连番的动作中散乱开来,半遮半掩地露出底下红粉暧昧的痕迹。
文瑛眼波闪动,又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身体……不难受了。”顿了顿,杜兰璋补上一句:“回来的时候有点困,现在睡醒就好多了。”
可他刚刚被闹钟吵醒时,可一点好多了的模样都没有。
文瑛暗叹一口气,想问他白天烧到多少,严不严重,又反应过来肯定会说没多少,最后垂眸道:
“抱歉,昨晚是我不对。我光想着水可以帮助润滑,忘了可能会让你受凉生病。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杜兰璋嘴张了张,有点无措:“没事,文总,您不用太在意。我那时候……很热,也没觉得冷……”
他越说越小声。
文瑛又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好,我知道了。下楼吃饭吗?也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我们去吃饭吧。”
“那你先去下卫生间,我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生间……?为什么?”杜兰璋不解。
文瑛没说话,只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
两秒后,杜兰璋脸色爆红地冲进卫生间。
一顿饭珍吃得兴致勃勃,缠着杜兰璋说东说西。杜兰璋身体不适,她也不让他多说,自顾自在那叽叽喳喳,口述出一部“珍的自传”。
等吃完,珍让杜兰璋歇着,自己承包了餐后工作。
文瑛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并不管他们。过了一会,厨房门口站着的杜兰璋走回餐桌,一副有事说的表现。
文瑛微皱的眉头散开,抬头道:“你先回房休息,我现在有事,待会去找你。感冒药买了吗?”
“买了。”
“去吧。”
杜兰璋依言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走,文瑛刚舒展的眉毛立刻聚合。
花园里是一派沉静的黑蓝色,夜风吹得山茶花叶索索作响。文瑛来到花园,没在藤椅上坐下,就靠在旁边的木桌上。
她拨出一个电话。
说话的语气仿佛礼仪课上接人待物的范本。
“小杜总是做好选择了吗?”
“文总在说笑吗?一边是两家合作,一边是官司缠身,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选择题。”
那边是同样的礼貌、谦逊。
“那小杜总是想?一个杜兰璋可值不了这么多。”
“这个自然,兰璋已经让文总破费许多,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好一点表示也没有?”
杜泽轻笑一声,接着说:“文总想要的,我已经通过邮件发了过去,相信文总会满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但也不急于立刻去看。
“现在时间还早,方便聊聊吗?”
“文总想聊什么呢?”
“我六岁的时候,去宠物店买狗。”
“狗?”
文瑛没接他的话。
“宠物店里的都是品种狗,只有一条黑狗例外。店老板和我妈认识,她告诉我妈,黑狗的主人不要它了,于是和老板说好,狗寄养在她这里售卖,卖的价钱一人一半。”
杜泽没说话,但文瑛知道他在听。
她接着说下去。
“但无论老板怎么推销,顾客的目光始终在那些品种狗上打转。而且,黑狗已经快成年了,和那些毛茸茸的品种幼犬相比,它实在没什么竞争力。除了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其实它和街上的流浪狗没什么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角度看,它还不如那些流浪狗。宠物店的人会喂它、养它,即使顾客没买它,也不会觉得它可怜,担心它会不会饿死什么的。”
“这么说,文总最后是买了它吗?”杜泽问。
“我?”文瑛笑了,“我去的那天,正好赶上一个穿长靴的女人进来,指着那条黑狗说这是她的狗,要把狗带走。
“店老板当然不同意,他们一起给原主人打电话,最近发现,狗确实是那位原主人的。他先把狗卖给了女人,又觉得价格太便宜,把狗偷了出来,想再卖给别人。
“现在女人要是还想要这条黑狗,他要女人得再拿一笔钱给他。而宠物店那边,也有一笔寄养费需要人来付。
“小杜总觉得,这件事会怎么收场呢?”
手机沉默一会,杜泽说:“这是文总六岁发生的事,事情早就结束了,文总又何必让我费力来猜。”
文瑛被风吹得有些冷,抱起手臂继续叙述。
“女人和宠物店老板要报警处理,但原主人不愿意。他赶到宠物店,也不要女人再给他钱了,把他在宠物店的钱结清,就能把狗带走。女人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要狗了,让原主人把她买狗的钱还给她。
“两人大吵起来,原主人一怒之下,抄起一张木板凳,冲着黑狗的腰砸下去。黑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主人打完狗,把板凳扔了,跑到大街上。女人跟着追了出去。黑狗还在地板上拖着下半身嚎叫。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沉默比上次久得多,杜泽说:
“以我来看,报警是最好的选择。但即使报警,也难保那位主人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把狗杀死。无论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在里面,“那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哎呀。”忽然想起什么的语气,接着又抱歉道:“差点忘了,文总家里就养着狗。我没养过什么宠物,要是冒犯到文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文瑛胸腔里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但她的话,又截然相反地温和起来。
“其实不报警,也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什么呢?”
“说到底,那狗主人也不过想要钱,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别说买他的狗,就是让他趴地上装狗,也未必不可能。”
手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杜泽忍着笑说:
“这个点,文总应该刚吃完饭吧?不知道文总家的狗遛了没有?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明天周末,文总也可以带狗出去玩玩。”
电话挂断。
夜风吹起山茶树下的落叶。
文瑛默默一阵,在花园里寻觅起合适的花。
一盆花。
一盆蓝色的、小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开房门,杜兰璋先是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文瑛,然后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盆蓝色的、蝴蝶花朵的盆栽。
眼睛停留在盆栽上。
蓝色的花朵并不多见。
“进去聊,还是去会客厅那边?”文瑛问。
杜兰璋收回视线,拉大门道:“您进来就好。”
文瑛在房里的沙发上坐下,花顺势放在沙发前的白色木桌上。
杜兰璋左右看看,坐在了靠近沙发的床角。
“你和杜家那边,怎么样,平常联系吗?”
“杜家?”杜兰璋一怔,随即十分严肃道,“文总,我知道我口说无凭,但是我真的,和杜家那边没有联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储存卡是谁给你的?”
“储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的信誓旦旦泄气下来。
沙发上的文瑛盯着他的脸,交叉起手道:“不是我不信你,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我妈给的。”
“你妈?”
“对。我妈在临城,所以……”
所以杜泽想找他,又何必联系他?
只要从梦云驱车半小时,然后轻轻敲门,门后的兰灵就会喜不自禁地敞开大门,再马不停蹄地将消息传递给他。
“你妈希望你认祖归宗,回到杜家?”
杜兰璋沉默更深一层。
兰灵确实想让他回杜家。这点毋庸置疑。
但回到杜家,从来只是她的手段,不是她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的确对杜家抱有一些想法。但文总,我妈她不是那种对名分观念很强的人,也不是说我非要认祖归宗不可。她只是……”
她只是喜欢钱。
非要杜兰璋拿到他的“家产”不可。
但是——
杜兰璋破罐子破摔地想,就算他一直和兰灵作对,不争不拿,兰灵又能把他怎么样?
还能不要他这个儿子吗?
心里有几分底,他道:“我妈那边可以处理,文总您不用担心。”
“那你呢?”
文瑛脸压进他一分。瞳色沉沉。
“你怎么想?”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杜家,我和我妈一直过得很好,如果没有杜家,我们可以过得更好。”
文瑛注视他一阵,坐回去。
“你说得对,没有杜家,你确实过得要更好。”
她话里另有所指,杜兰璋听出来了。
没有杜家,没有杜泽,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
他会过得更好。
文瑛也是。
房间落入沉默之中。
桌子上的花朵安静开放,直到她的主人淡淡开口:“不说这个了。你之前不是有话想说吗,是什么?”
杜兰璋这才想起他要说的事,心里的怅惘顿时溃散得一点影子不剩。他凝眉沉声道:
“文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院里,波西说出那句“他有没有逼你吸”后,杜兰璋茫然愣住。
吸?
吸什么?
床上的事还是——
脑袋里一道白光打过,杜兰璋惊神过来不对。
波西已经问过他有没有被孟旗山强迫,没必要再多问一句细节。
而且,吸——?
几番思量后,杜兰璋望向波西深沉如水的脸。
“波西,孟旗山吸毒,对吗?”
波西脸上的严肃一秒破功,着急忙慌去捂杜兰璋的嘴。
“我操!这里是医院,你他妈能小点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病得虚浮的脚底忽然生出几分踏实来。
他拉下波西的手,没放掉,就握在手心里。
一双眼睛直视波西。
“波西,孟旗山没有逼我吸,我也没有和他上床,我脖子上的痕迹,是另有其人。我很感谢你关心我,带我来医院,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向你保证,我和她是自愿的,没有半点强迫。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孟旗山有点过节,所以,关于他吸毒的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波西平常调戏杜兰璋调戏惯了,现在真被杜兰璋这么拉着手,又说了这么一席话,脸色居然不自然地泛红,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最后他舔舔嘴唇,悄声问:“你脖子上那些,不会是文总干的吧?”
“……不是。”
“哦哦。”
波西离开他,又抽出手,挠着后脖颈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还是我那个……”
还是波西之前说过的那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朋友在一家有名的同性酒吧结识孟旗山。
孟旗山出手阔绰,端的又是副人模狗样,朋友还以为撞了什么大运,酒过三巡后,迫不及待地从酒吧转场到酒店的床上。
一杯情酒,两粒药丸,整夜的浮浮沉沉,醒来后满屋不散的血腥与情欲味道。
以及沙发上那个,赤身裸体、压着一侧鼻子去吸扶手上白色粉末的男人……
“孟旗山发现他醒了,用手指点起一点粉末,朝他走了过来,”杜兰璋微一停顿,“我同事就说到这里,没说了。”
孟旗山到底有没有逼那位朋友吸毒,波西没有挑明。
但他上次也提到了,他们做完后,朋友立刻去了医院,接下来一个月没出门。
杜兰璋只能默默祈祷祝愿。
沙发靠背上的文瑛静静听完,没说话。
半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纸。
“这是你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接过,发现是他之前整理头绪时,用来帮忙记录的纸,顿时脸有点发窘。
“是我的。怎么在……”
话还没完,他自己先意识到纸为什么会出现在文瑛那里了。
“你昨晚落在我办公室沙发上了。”文瑛脸色如常,问:“你纸上写的‘迷酒’‘一身痕迹’是什么意思?”
这是之前在咖啡馆里,杜兰璋听孟旗山说的。那晚匆匆忙忙,他并没有细说他们的聊天内容,于是赶紧倒豆子般,把孟旗山嘴里的,将原本给他的酒灌给了杜泽,以及杜泽一身别人痕迹的事转述给了文瑛。
不想文瑛听完,绷着的脸忽然一笑,看着他问:“那次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没说的?”
杜兰璋干巴巴道:“没了……”
除了孟旗山说的那些恶心话,没了。
文瑛又是不带真情地一笑,起身说:“孟旗山吸毒的事我知道,但以前只听过他吸大麻,没想到他还碰海洛因。不过无论大麻还是海洛因,这些都不是你要去思考的事。”
“不是?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人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
文瑛垂眸过去:“杜泽。”
房间再次被安静裹挟。
文瑛等了一会,迈步往门口走去。
杜兰璋刚抓住些东西,又被突然得知的信息搅得粉碎,眼看着文瑛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恍然站起来,追过去问:
“那文总,那我以后就住别墅这边了吗?”
虽然他下午很快就答应了文瑛的询问,行李也已经搬了过来,但住进文瑛的家里……一起住……
他总想得到更多、更准确的肯定。
文瑛流露出刚记起来的表情,抬抬下巴,示意沙发矮桌上的那盆花。
“看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了。”
“具体事宜我明天再和你商量,在此之前:欢迎住进我家,蝴蝶兰,你的乔迁礼。”
杜兰璋看了蝴蝶兰许久。
沙发太远,他干脆坐在了沙发下垫着的毛毯上,支着脑袋,端详面前的兰花。
蓝色的花朵靠着插在土壤里的木签,以及几个小小的龙骨爪延伸在空气中。一只只,蝴蝶的形状,林在枝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拍翅而去。
杜兰璋晴朗的心里飘进一朵乌云。
他没有养花的经验。
他要是养不好怎么办?
这不是杜兰璋第一次收到花。来自异性的,同性的,他收到的次数不算少。
但还是第一次,收到一盆还生长着的、未来还会盛开下去的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蝴蝶兰。
蓝色的,蝴蝶兰。
他感觉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对着一株花,忍不住地想笑。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吃药,睡觉,把身体养好。
但蝴蝶兰就这么霸道地占据他的眼睛、他的心灵,不肯给别的事物分享丝毫。
连文瑛的那句“杜泽”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直到他心不在焉地想起来:自己白天退烧时出了汗,要不要去洗个澡,再睡觉?
然后浴室、浴缸,杀进他的大脑里。
大脑呆住了。
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听我指令?”
“乖,我们再来一次。”
这……
这他要怎么洗澡?
睡到半夜,杜兰璋从口渴中醒来。
手在黑暗里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等对到嘴里,才想起来吃药时已经喝完了。
他掀开被子,下楼到厨房倒水。
返身上楼时,发现楼梯旁的别墅后门开着,黑夜在门后亮着一道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吗?
杜兰璋来到花园。
远处通北河在路灯的照射下朦胧着白色的湖影,夜风从湖面吹过来,东北角的那株山茶树簌簌作响,落叶在地上翻滚。
文瑛披着外套,在树下站着。
杜兰璋慢步过去,怕惊扰了她,在她背后站定,没出声。
“你感冒,夜里出来不冷吗?回去吧。”
却是文瑛先打破沉默。
可是杜兰璋想,文瑛这样站着,也不像一时两刻的样子,她不冷吗?
“文总,您不冷吗?”
“我?”文瑛拉了拉衣服,“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文总您怎么不睡觉,在外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又刮起阵夜风,杜兰璋打了个寒颤,先回答说:“我下来倒水。文总您呢?”
文瑛偏过身,目光看向他手里的水杯。跟着她的脸一起转进杜兰璋视野的,还有她指间夹着的一点红星。
文瑛注意到他的视线,晃了晃手。
杜兰璋往前跨上一步:“文总,您就是想抽烟,您在房间抽不好吗?而且,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话到嘴边,“您就不能不抽吗”变成了——
“您还是少抽点。”
文瑛将烟头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灭了。
“不抽了。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没动。
他看着桌上的那方烟灰缸,缸里积着的烟灰看不清,但五六个黄色的烟头,却十分明显地扎在他眼里。他紧了紧唇,问:
“文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出乎意料地,文瑛承认了:“有点。也有点睡不着。”
“那我陪您。”杜兰璋把水杯放到烟灰缸边。
文瑛没阻拦他,拉开藤椅,在椅子里坐下,又拿起烟盒,往手里倒烟。
“文总!您说您不抽了。”
顿了顿,杜兰璋添上一句:“闻味也不行。”
又顿了顿,弱声解释道:“我是说……我白天发烧了,我是病人。”
“病人应该回房间睡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闭上嘴巴。
夜晚静静往前流淌。文瑛捏着手里的烟,到底还是没点。又过去一会,她用烟指着桌上的水。
“热水冷水?”
“热水。”
“我能喝吗?”
“当然,我倒水前洗过了,您喝就行。”杜兰璋双手将水杯往文瑛那推出一段距离。
文瑛接过来,杯口压在下唇上。
她的手已经够白了,但此时此刻,和咫尺距离的脸比起来,居然还显出几分温色。那张本就洁净的脸面如冷月,找不出半点血色。
杜兰璋心脏一紧。
文瑛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为什么在这站着?
一杯水喝到见底,文瑛站起来,将空水杯递到杜兰璋怀里,接着抬起眼,望进他的眼睛里。
“我相信你。”
不等杜兰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接着说:“从今天开始,别再和杜泽联系。”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现在方便吗,来一下四楼书房。」
站在四楼的书房前,杜兰璋再次确认一遍手机消息,然后抬手敲门。
一下,没敲出太大的响动,门自己退后打开了。
“门没锁,进来就行。”
文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杜兰璋推门进去。
虽然陈妈在离开前,带着他和珍在别墅里转过一圈,但参观的范围并不包括文瑛的私人领域。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文瑛的书房。
脚踩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杜兰璋还没看见文瑛在哪,右手边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雪白的影子。
那影子直奔杜兰璋面门而来,身上还带飞起几片同样雪白的纸张。纸张飞舞,尚未来得及落地,就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一个急刹车,绕过杜兰璋,优雅离去。
杜兰璋:“……”
他弯腰去捡地上被汪汪叫弄乱的纸。
原以为是文瑛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但等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只金毛的大头贴。底下用黑体字打印着:
「宠物姓名:豆豆
性别:雄性
年龄:7岁
症状:右后腿骨折」
捡了一路,都是些检查报告,混着他看得懂看不懂的项目数据:荧光免疫检测、血液细胞检测、犬C反应蛋白、红细胞压积……直到来到一个翻倒在地的纸箱前。
纸箱是搬家时才会用的大规格。除了面前倒地的,还有八九个一般大小的箱子,靠墙摆成阶梯的形状。
墙对面是几排大书架,透过玻璃柜门,是一排排列队整齐的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籍。
——医书。
站在书架和纸箱间的夹道里,杜兰璋眼神渐渐不解。
脚边还泻着一地的数据资料,他蹲下来,去收拾。
“不用管,汪汪叫弄的,你管了,它还要不高兴。”
不高兴……
杜兰璋想起陈妈是说过,汪汪叫不喜欢别人碰它房里的玩具。
但这些资料……是玩具吗?
他更加不解。
寻着声音的方向,杜兰璋转过书架,面前出现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空地。
现在刚过早上十点,蔚蓝的天空和清艳的阳光一起透过窗户投射进书房。在窗台之下,只有一块白色的绒毛毯,一张长矮的木桌,以及桌上电脑后、席地而坐的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出手:“坐。”
杜兰璋在她对面的毛毯上盘腿坐下。
“文总。”
文瑛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看人地说:“你知道我找你过来聊什么吗?”
“大概知道。”
“那好。”
她将电脑挪到一边,转而从左手地上的打印机里取出一沓打印文件。
这些文件被依次罗列在杜兰璋面前。
“梦云项目书。”
“照川、梦云、万理三方合资合同。”
“照川追资协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新合作要约。”
“诉讼书。”
“除了项目书和诉讼书是完整的,其余我都删改过,你可以看。”
杜兰璋惶惑地看着眼前的白色文件,半晌,问:“文总,您这是……”
“我思考过了,与其让你这么稀里糊涂,不如把事情都和你说明白。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杜兰璋挑起诉讼书一角的手愣住。
可是,事情不是才开始吗?
撤资、视频……
不都才发生吗?
他将桌上文件的封面一一扫过:追资、新合作,以及他手边的这份诉讼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意识到文瑛说的“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您……您给杜泽钱了?”
明明文瑛已经准备好了诉讼书,为什么……?
“给钱立刻就能解决问题,打官司一年也不见得会有结果,我没那么多时间。”文瑛神色平淡:“而且在项目上投资,成功的话,公司也有收益,不算白给杜泽钱。”
安慰吗?
她的最后一句。
杜兰璋额头发虚汗,心里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给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凭什么杜泽就可以靠着威胁别人,让别人受苦,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不给钱,官司琐碎,文瑛又能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低下头颅:“对不起。”
一句没用的、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是他所能做的。
没用。真的没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冷不丁的,文瑛问。
杜兰璋不抬头:“我没胡思乱想,文总,我真的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很抱歉。很抱歉把您卷进这种事,也很抱歉我——”
突然横进他视野的文件打住了他的话。
“觉得抱歉,就好好看看这个。”
杜兰璋下意识拿过来,等翻开文件的空白封皮,他傻眼了。
——合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合同。
“文总……我还能签这个吗?”
他抬起头呆呆问。
文瑛细长的眉毛疑惑地拧起:“你现在反悔?”
“反悔?不——”
“你反悔也没用。”文瑛抱起手臂,眉头还皱着:“不止杜泽手里有你的视频,我手里也有。”
“……”
储存卡现在在文瑛那边,她手里确实拿着他的视频。
但他的那句询问,只是茫然自己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资格签这份合同,不是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子上有笔,杜兰璋一把抓起来,匆匆翻到合同最后,在已经签好的“文瑛”下面,想也不想地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你内容还没看,你——”
杜兰璋把合同往前一递,脸红红的:“文总,我不反悔,我签好了。”
文瑛收回阻拦的手,改揉上眉心。
“一式两份。”
他连忙把合同拉回来,翻到第二份写上自己的名字,脸通红地说:“这下真的好了。”
文瑛一脸头疼,啧了一声,说:“你之前和安远聊过,我姑且当你知道内容。两点我再重申一下:
“一、我们是纯交易关系,我提供钱,你提供身体,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你也不要对我产生感情。一旦我发现我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越轨,我都会立即终止合同。
“二、合同从下周一生效,,一直到明年四月的下周一结束。你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个体检,把体检报告给我。合同存续期间,你需要保持你身体的健康和安全,也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与此同时,你如果不想做了,随时提出随时结束。听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明白了。
但是——
“现在是十一月,合同四月结束的话,那就是……五个月?”杜兰璋轻声问。
“对。”
安远不是说合同都是半年期,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五个月?
文瑛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这些你都带回去看看,特别是合同内容,看完了有问题和我提,去帮我把汪汪叫叫进来。”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杜兰璋最后扫过一眼那横在他和文瑛之前的六份文件,撑着地,站起身,将文件一一收在手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一的中午,杜兰璋收到小程序提示,他的体检报告已经完成,可以自行登录下载打印。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打印机旁,看着打印机一张张吐出他的体检报告。
每吐一张,他收一张。
秋祺从她的工位上抬起脑袋:“小杜你在打印啥?有什么要打印的吗?”
“没有。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你不是刚入职体检过吗?”她纳闷。
一旁的波西咣当掀开椅子,不由分说把杜兰璋手里的报告夺过来。
A4纸一张一张翻过,波西的表情逐渐归为正常。
“嗯,就是检查报告。”
他把纸塞回杜兰璋手里,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水莫名其妙:“小杜体检报告,你这么紧张干嘛?你看得懂吗?”
“不是,”波西转向三水,“就一体检报告我有什么看不懂的,看不懂数据我还不会看结论吗?结论就是很好,很棒,一晚上能……额……”
他自己住了嘴。
“能什么?”三水问。
她忽然反应过来波西什么意思,恶心地瘪瘪嘴:“你们男同都这样吗?”
波西嘴巴紧闭,屁股还没坐热,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到点了,走走走,水怪,下楼吃饭去。”
他拽着水怪的胳膊离开。
三水嘟囔道:“奇了,我这么说他,他居然没骂我开地图炮。”接着又问:“诶,小杜,你去哪啊?”
杜兰璋已经将体检报告放进双肩包里,回头说:“我去食堂吃饭,要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噢,我和大力点了外卖,你自己去吧。”
杜兰璋端着餐盘在C区的食堂里转悠。
没找到他寻觅的那个影子,也没看见波西和水怪他们,随便在窗边的某张空桌上坐下。
拿的虾里放了葱,他挑着葱,大脑还停留在刚刚的体检上。
今天就是周一,所有合同的内容他都逐字逐句地看过,除了他心底翻滚的情绪,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体检也已经拿到,那么从今天开始……
脚底忽然踩了两团棉花。
杜兰璋又软绵绵地想了一会,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忌葱,为什么要挑葱?
看着筷头上那片深绿的葱块,和碗里堆在一起的小葱,他好笑地提了下嘴角。
这又不是文瑛家,怎么把给文瑛做饭的忌讳带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手又想到,明明下班回去就能看见她,为什么还希望食堂也能遇见?
他把那点葱喂进嘴里。
饭很快吃完。
杜兰璋把盘子端到收集处,去旁边的洗手台洗手。
洗完正要离开,感觉身后有阵人走过时的微风。
他没有在意,腿刚迈出一步,就有股熟悉的香味紧跟在微风后面追了过来。
杜兰璋即刻转身。
文瑛已经走出去他两米的距离,绿色的西服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鬈发刚到背中的位置,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
她表情平常,似乎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她从某个人的身后路过。
杜兰璋心跳一下。有人过来洗手,他站到一边,给人让出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那一身绿色的倩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窗口队伍后面站住。
文瑛拿出手机。
文瑛在手机上敲动。
文瑛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终于舍得眨眼,脚步轻快又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拉了窗帘,杜兰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自己还能午睡多久,接着就发现,锁屏上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文:眼睛丢我这了?」
五点一到,杜兰璋冲出办公室。
波西好像想喊他,他回头看去,波西又摆摆手,示意他走吧。杜兰璋等不及公交,下楼后直接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一路怨这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灯、这么多左转。
就没有哪条路,是只有右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别墅,刚好遇见文瑛从电梯里出来。
他马上过去:“对不起文总,我中午——”
“鞋。”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文瑛一起换完鞋。文瑛往客厅走去,他跟在文瑛身后。
“文总我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我就是——我那时候——对不起!”
一番话卡死四五次,只有道歉说得最痛快。
文瑛在查看餐桌大理石面上放着的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盒——问:“到底怎样?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
杜兰璋支支吾吾。他以为文瑛没留意到他,距离又很安全,才放心盯着的。
早知道文瑛发现他了,他打死也不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看那么久。
手机上已经道过歉,但是文瑛没回。
一下午惴惴不安,就想着回来当面道歉,然后……然后把体检报告给她。
啊,体检报告!
他转移话题:“文总我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拿给您看。”
体检报告在三秒内完成从书包到文瑛手里的交接。
文瑛仔细看过,抬抬眉:“行,可以。”
接着把手里的快递盒递给杜兰璋:“你的,吃过饭好好研究下,里面有说明书,不懂也可以问我。”
他的……?
杜兰璋歪着脑袋看纸盒上的打印条,物品栏写的是医用设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
这时珍和汪汪叫从楼梯上下来。文瑛没回答,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边往电梯走边说:“今晚八点,洗仔细点。”
“洗什么?”珍走过来问。
“洗……”
杜兰璋捏着快递盒,脸上升温。
洗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灌肠的工具在清理完成后被原封不动放回包装盒,杜兰璋坐在床边,手机上的时间从7:55跳到7:56。
他的睫毛颤抖一下。
一个深呼吸。
告诉自己别紧张。
强调这不是第一次。
没用。通通没用。
四点的约会,小狐狸会在三点钟感到高兴;八点的见面,杜兰璋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洗干净,只觉得从浴室出来时,浑身轻飘飘的,晚饭不过不久前的一场梦,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地被各种情绪占满。
“咚——咚咚——”
杜兰璋瞬间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开口说“请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过道尽头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文瑛的身影在几声漫长的脚步声后出现。
她还是白天的那身深绿色西服。
外套敞开,内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下摆杀进西装裤里。裤线笔直,由上往下地收窄,直到露出瘦白的脚踝,和脚踝下踩着的绒棉拖。
杜兰璋微微缓出口气。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纯色的睡衣。
他没想到文瑛会这么正式地进来。
总算还有一双棉拖,能消解部分她身上的庄重。
“怎么了,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文瑛走到他面前,顺势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我以为……您会穿睡裙过来。”
就像上次,安远来的那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抿起嘴,做了个笑的动作。在床边坐下,问站着的杜兰璋:“你有带西服之类的正装过来吗?
正装?
杜兰璋的行李里是有两套正装,一套他自己的黑色西服,一套……
是文瑛送给他的。
“换下吧。”
他来到衣柜前,柜门拉到一半,去拿他的那套黑西装。身后文瑛道:“你之前那件蓝色的,在这边吗?”
转回头,就见文瑛脑袋偏着,眼睛弯弯。
“穿那个吧。好看。”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兰璋已经是一身蓝意。
他不明白文瑛是何用意,但那声含着笑容的“好看”,确实被他听了进去。
“我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安,有些期待。
文瑛眸色清亮,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过来。”
杜兰璋在她面前站定。
她抬抬手,示意杜兰璋蹲下。杜兰璋乖乖照做,接着就见,文瑛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给他戴的吗?
他有点想把脑袋偏过去。
然而下一秒,文瑛就将眼罩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戴上。”
“给您?”
“对。”
眼罩接到了手里,杜兰璋神情不解。面前文瑛已经合上双眼,就像他刚刚想做的那样,她俯身把脑袋低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香味紧跟随后。
“戴吧。”
胸膛里的心跳加快,两手捏着眼罩的两边,将眼罩贴到文瑛脸上,手穿过她的发,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头发的里面是热的。
杜兰璋匆匆收手时想。
“好,把我带来的盒子打开。”
他打开纸盒,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礼盒,拿出来再打开,是……
两个按摩棒。
放在卡槽里,旁边还有一瓶润滑剂,一个白色的穿戴带。
“盒子里应该有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选一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双脸比粉色按摩棒还红。他看向文瑛遮蔽着眼睛的脸:“文总,您……”
“选吧。”温和的催促。
左右看过,他把粉色的拿了出来。
“选好了,是——”
“不用告诉我,”文瑛打断他,“现在把那个透明的瓶子拿出来,那是润滑剂。”
杜兰璋又拿出润滑剂,文瑛说:“你可以关灯,也可以不关,润滑剂给我,裤子脱掉。”
杜兰璋握着瓶身的手一紧。
“全脱。”
又是一紧。
浅蓝的西服长裤刚穿上不久,又被主人犹豫着脱下。
杜兰璋没有关灯。他心里倾向于此情此景,黑暗会带给他的安全感,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戴上了眼罩——她关闭了自己的眼睛——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他把裤子轻轻放在床上。
文瑛往那个方向轻微转动下脑袋,说:“好,现在,坐到我身上来。”
“坐……坐您身上?”
她没重复。
杜兰璋吞咽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左腿跪到床上,右腿慢慢地,也跪了上去。
赤裸的双腿间,是文瑛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