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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六章:我那时候,很热(请假)(1 / 2)

('会议结束后,文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和解风视频。解风劈头就是:

“杜泽给你灌迷魂汤了?”

“……”

“哦,”恍然的语气,但说话的人面无表情,“杜泽的弟弟给你灌迷魂汤了。”

文瑛忍耐地扬开笑容:“我就不能是为公司考虑吗?”

“是,为公司考虑。在应该撤资的项目上追资,还要再送一笔合作过去,为公司倒闭考虑吗?”

笑容又忍了忍,最后变为纳闷:“你今天怎么了?开会的时候叔叔说你了,你不高兴?”

刚刚举行的董事会议,讨论的是和梦云继续合作的相关事宜。

尽管孟旗山撤资的事闹得大家对杜泽,乃至梦云的意见很大。但文瑛管理照川多年,身后又有文以照把关,董事们很是信得过她。追资以及再合作的提议固然有质疑,也都被文瑛说服过去。

唯一说不服的,是身处临城一线的解风。

无论她怎么剖析利害,解风始终就是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同意。”

强硬得文瑛只能把目光有意无意投向某个角落,无奈道:“既然解风不赞成,这件事就先停一停。顺便在临城开分司的事也缓——”

“缓什么!不缓!我是他爸,我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我宣布:他同意!好,全体通过,散会!”

解钟鹤大手一挥,“啪”拿遥控把他儿子待的显示屏关了。

电脑里解风无声几秒:“你少拿我爸当枪使。”

文瑛无辜微笑。

沉默伴随着对峙在办公室蔓延开来。

最终解风抽掉脑后的红绳,散开长发,表情有些疲惫地靠后在椅子上。

“还有事吗?”

他败下阵来。

文瑛鼻腔里缓出一口气,面上却保持着刚刚对峙时的微笑,甚至轻佻几分:“在我面前披头散发?怎么,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挂了。”

“等等,”她这才收敛表情,“新项目我会另外让人去,之前那个还是你来负责。我预计两个项目能结尾的概率不足五成,应该用不了半年你就能回来。”

“原来你上半身还在。”

“……”

全当听不懂,她顺着将自己的打算说完。

办公室静了几秒,接着响起解风疑惑的声音。

“梦云是家族企业,公司管理层即使不姓杜也和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企业关系网很复杂。你既然觉得项目会失败,不抽身,也不做好二手准备,让我去调查梦云做什么?”

“想知道杜泽为什么这么缺钱。”

解风神情再度冷淡:“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文瑛无所谓地笑一下,然后挂掉视频。

解风不赞同、也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他依旧会按照她说的去做。这点文瑛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杜泽到底在搞什么。

指尖在扶手上点动,椅子小幅度地左右摇着。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一格一格行走,落日穿过窗玻璃斜铺在办公桌的桌角,橘黄色的一片,又渐渐滑落。

文瑛从黑白千鸟格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将纸打开,又从抽屉里捏出那片轻薄锐利的储存卡。

两件东西并列在桌上。

纸是今早上班时,在沙发上发现的;储存卡来自杜兰璋。

杜兰璋……

她把目光投到纸上:一些茫然的推理,几个她熟悉的人名,孟旗山、杜泽、黎盛、解风,以及——

文。

纸张的主人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着那个单一的姓,不无疑惑地想杜兰璋连她的名字都写不全,到底哪来的坚持,要做她的情人呢?

做的时候宁可把自己咬伤也不愿意发出声音;一个简单的“你”字说不出口;明明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感冒发烧,却非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发烧……

嘴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要是她没主动联系,没让艾玛去问她的斥候小秋祺,是不是杜兰璋去医院退完烧回来,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文瑛捏起纸张的一角。

纸上写的内容她不算完全明白。

她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来帮她做出最有利的决策,可她手里拥有的,却是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眼珠在纸上的“文”上描摹,循环不知几次后,一个无意义的结论涌上文瑛的脑海。

倔东西,字还挺好看的。

追资的意向和新合作要约在下班前发送给杜泽,附带一份诉讼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选一。」

别墅的电梯打开,客厅里飘着一阵饭菜的香味。

把包放到沙发上,文瑛走到餐桌前。

半桌的病患套餐,半桌的“珍”选美味——都是她订的,也都不是她爱吃的。

汪汪叫带着珍从花园里冲过来。文瑛抿起的嘴角下意识松开,去揉扑到她身上的汪汪叫耳朵。

“杜兰璋呢?”她问珍。

“二楼呀!”珍兴冲冲道,“他在收拾东西,以后杜就一直住这里嘛?”

“嗯。”

文瑛和汪汪叫玩够了,去到厨房洗手。

杜兰璋不会一直住,至多不过五个月,他就要离开。

但她没必要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掉水龙头,文瑛正要出去,发现旁边微波炉的灯开着,里面居然放着两道做好的菜。

“这菜……哪来的?”

“杜做的呀,”珍过来说,“他一回来就做了。做好和我说他去收拾东西,不过到现在也没下来。”

“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吧。”

文瑛扭头就走:“我去叫他下来。”

二楼的房门紧闭,文瑛先敲一下,再敲两下,里面没有动静。

等了等,依旧没有。

她拧下把手,推开门。

房间还是惯常的模样,一件陌生的黑色行李箱斜在门边,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站在门廊处,也看不见人。

大跨步到里面,才看见她找的人正睡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也睡得不怎么舒服,身上的卫衣外套没脱,被子一半扯在身上,一半还保持着叠放的姿态。床边的棉拖一前一后,中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

杜兰璋睡得很急。

却也很熟。

侧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上半张脸脸色微红,浓长的睫毛安静垂在下眼睑上,鼻间呼吸绵长,一点被打扰的意思都没有。

文瑛看了一阵,抬起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

有些热。

但没有发烧。

心放下来,手却没有离开男人的脸。

无名指的指尖在微热的脸上摩挲,顺着光滑流畅的脸部曲线,来到淡青色的下巴。指甲在下巴上刮过,又上滑到粉白干燥的嘴唇。

嘴唇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地打开,从里面哈出一口热气。

文瑛指尖一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拿走,却迟迟未动。

杜兰璋不会无缘无故不顾菜冷,先做好菜,再上楼睡觉。只能是他回来时精神不好,强撑着进了厨房,然后匆匆倒床就睡。

既然精神不好,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是说过晚饭会让酒店送,让他好好休息,乖乖在家等她吗?

手最后还是告别嘴唇,来到鼻子上。捏住。

杜兰璋眉头渐蹙,烦恼地偏转脑袋。文瑛紧跟不放,他没有办法,将嘴唇张得更开,改换了口呼吸。

越来越多的热气撒在文瑛手心的肌肤上。

手湿了。

她心中胀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突然响起的闹铃声惊醒文瑛,她立刻收回手,又退后开距离。几乎是她收手的同时,床上的杜兰璋就睁开眼睛,拿着手机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5:30。

闹钟关掉,他的眼睛落回去,一副再睡的样子;然而下一秒,两只眼睛就睁得不能再睁。

“文总?您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现在就起来,我——”他一下起得太急,两只脚在地板上踉跄一下,最后跪在了文瑛面前。

五体跪了四体,也算九分有礼了。

文瑛实在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

刚刚那点酸涨的情绪荡然无存。

她伸手将茫然跪着的杜兰璋拉起来,扶坐到床上,嘴里道:“倒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杜兰璋脸涨得通红:“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没站稳。”

他脖子上还带着早上出门时的围巾,但也已经在连番的动作中散乱开来,半遮半掩地露出底下红粉暧昧的痕迹。

文瑛眼波闪动,又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身体……不难受了。”顿了顿,杜兰璋补上一句:“回来的时候有点困,现在睡醒就好多了。”

可他刚刚被闹钟吵醒时,可一点好多了的模样都没有。

文瑛暗叹一口气,想问他白天烧到多少,严不严重,又反应过来肯定会说没多少,最后垂眸道:

“抱歉,昨晚是我不对。我光想着水可以帮助润滑,忘了可能会让你受凉生病。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杜兰璋嘴张了张,有点无措:“没事,文总,您不用太在意。我那时候……很热,也没觉得冷……”

他越说越小声。

文瑛又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好,我知道了。下楼吃饭吗?也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我们去吃饭吧。”

“那你先去下卫生间,我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生间……?为什么?”杜兰璋不解。

文瑛没说话,只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

两秒后,杜兰璋脸色爆红地冲进卫生间。

一顿饭珍吃得兴致勃勃,缠着杜兰璋说东说西。杜兰璋身体不适,她也不让他多说,自顾自在那叽叽喳喳,口述出一部“珍的自传”。

等吃完,珍让杜兰璋歇着,自己承包了餐后工作。

文瑛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并不管他们。过了一会,厨房门口站着的杜兰璋走回餐桌,一副有事说的表现。

文瑛微皱的眉头散开,抬头道:“你先回房休息,我现在有事,待会去找你。感冒药买了吗?”

“买了。”

“去吧。”

杜兰璋依言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走,文瑛刚舒展的眉毛立刻聚合。

花园里是一派沉静的黑蓝色,夜风吹得山茶花叶索索作响。文瑛来到花园,没在藤椅上坐下,就靠在旁边的木桌上。

她拨出一个电话。

说话的语气仿佛礼仪课上接人待物的范本。

“小杜总是做好选择了吗?”

“文总在说笑吗?一边是两家合作,一边是官司缠身,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选择题。”

那边是同样的礼貌、谦逊。

“那小杜总是想?一个杜兰璋可值不了这么多。”

“这个自然,兰璋已经让文总破费许多,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好一点表示也没有?”

杜泽轻笑一声,接着说:“文总想要的,我已经通过邮件发了过去,相信文总会满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但也不急于立刻去看。

“现在时间还早,方便聊聊吗?”

“文总想聊什么呢?”

“我六岁的时候,去宠物店买狗。”

“狗?”

文瑛没接他的话。

“宠物店里的都是品种狗,只有一条黑狗例外。店老板和我妈认识,她告诉我妈,黑狗的主人不要它了,于是和老板说好,狗寄养在她这里售卖,卖的价钱一人一半。”

杜泽没说话,但文瑛知道他在听。

她接着说下去。

“但无论老板怎么推销,顾客的目光始终在那些品种狗上打转。而且,黑狗已经快成年了,和那些毛茸茸的品种幼犬相比,它实在没什么竞争力。除了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其实它和街上的流浪狗没什么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角度看,它还不如那些流浪狗。宠物店的人会喂它、养它,即使顾客没买它,也不会觉得它可怜,担心它会不会饿死什么的。”

“这么说,文总最后是买了它吗?”杜泽问。

“我?”文瑛笑了,“我去的那天,正好赶上一个穿长靴的女人进来,指着那条黑狗说这是她的狗,要把狗带走。

“店老板当然不同意,他们一起给原主人打电话,最近发现,狗确实是那位原主人的。他先把狗卖给了女人,又觉得价格太便宜,把狗偷了出来,想再卖给别人。

“现在女人要是还想要这条黑狗,他要女人得再拿一笔钱给他。而宠物店那边,也有一笔寄养费需要人来付。

“小杜总觉得,这件事会怎么收场呢?”

手机沉默一会,杜泽说:“这是文总六岁发生的事,事情早就结束了,文总又何必让我费力来猜。”

文瑛被风吹得有些冷,抱起手臂继续叙述。

“女人和宠物店老板要报警处理,但原主人不愿意。他赶到宠物店,也不要女人再给他钱了,把他在宠物店的钱结清,就能把狗带走。女人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要狗了,让原主人把她买狗的钱还给她。

“两人大吵起来,原主人一怒之下,抄起一张木板凳,冲着黑狗的腰砸下去。黑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主人打完狗,把板凳扔了,跑到大街上。女人跟着追了出去。黑狗还在地板上拖着下半身嚎叫。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沉默比上次久得多,杜泽说:

“以我来看,报警是最好的选择。但即使报警,也难保那位主人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把狗杀死。无论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在里面,“那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哎呀。”忽然想起什么的语气,接着又抱歉道:“差点忘了,文总家里就养着狗。我没养过什么宠物,要是冒犯到文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文瑛胸腔里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但她的话,又截然相反地温和起来。

“其实不报警,也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什么呢?”

“说到底,那狗主人也不过想要钱,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别说买他的狗,就是让他趴地上装狗,也未必不可能。”

手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杜泽忍着笑说:

“这个点,文总应该刚吃完饭吧?不知道文总家的狗遛了没有?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明天周末,文总也可以带狗出去玩玩。”

电话挂断。

夜风吹起山茶树下的落叶。

文瑛默默一阵,在花园里寻觅起合适的花。

一盆花。

一盆蓝色的、小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开房门,杜兰璋先是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文瑛,然后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盆蓝色的、蝴蝶花朵的盆栽。

眼睛停留在盆栽上。

蓝色的花朵并不多见。

“进去聊,还是去会客厅那边?”文瑛问。

杜兰璋收回视线,拉大门道:“您进来就好。”

文瑛在房里的沙发上坐下,花顺势放在沙发前的白色木桌上。

杜兰璋左右看看,坐在了靠近沙发的床角。

“你和杜家那边,怎么样,平常联系吗?”

“杜家?”杜兰璋一怔,随即十分严肃道,“文总,我知道我口说无凭,但是我真的,和杜家那边没有联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储存卡是谁给你的?”

“储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的信誓旦旦泄气下来。

沙发上的文瑛盯着他的脸,交叉起手道:“不是我不信你,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我妈给的。”

“你妈?”

“对。我妈在临城,所以……”

所以杜泽想找他,又何必联系他?

只要从梦云驱车半小时,然后轻轻敲门,门后的兰灵就会喜不自禁地敞开大门,再马不停蹄地将消息传递给他。

“你妈希望你认祖归宗,回到杜家?”

杜兰璋沉默更深一层。

兰灵确实想让他回杜家。这点毋庸置疑。

但回到杜家,从来只是她的手段,不是她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的确对杜家抱有一些想法。但文总,我妈她不是那种对名分观念很强的人,也不是说我非要认祖归宗不可。她只是……”

她只是喜欢钱。

非要杜兰璋拿到他的“家产”不可。

但是——

杜兰璋破罐子破摔地想,就算他一直和兰灵作对,不争不拿,兰灵又能把他怎么样?

还能不要他这个儿子吗?

心里有几分底,他道:“我妈那边可以处理,文总您不用担心。”

“那你呢?”

文瑛脸压进他一分。瞳色沉沉。

“你怎么想?”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杜家,我和我妈一直过得很好,如果没有杜家,我们可以过得更好。”

文瑛注视他一阵,坐回去。

“你说得对,没有杜家,你确实过得要更好。”

她话里另有所指,杜兰璋听出来了。

没有杜家,没有杜泽,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

他会过得更好。

文瑛也是。

房间落入沉默之中。

桌子上的花朵安静开放,直到她的主人淡淡开口:“不说这个了。你之前不是有话想说吗,是什么?”

杜兰璋这才想起他要说的事,心里的怅惘顿时溃散得一点影子不剩。他凝眉沉声道:

“文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院里,波西说出那句“他有没有逼你吸”后,杜兰璋茫然愣住。

吸?

吸什么?

床上的事还是——

脑袋里一道白光打过,杜兰璋惊神过来不对。

波西已经问过他有没有被孟旗山强迫,没必要再多问一句细节。

而且,吸——?

几番思量后,杜兰璋望向波西深沉如水的脸。

“波西,孟旗山吸毒,对吗?”

波西脸上的严肃一秒破功,着急忙慌去捂杜兰璋的嘴。

“我操!这里是医院,你他妈能小点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病得虚浮的脚底忽然生出几分踏实来。

他拉下波西的手,没放掉,就握在手心里。

一双眼睛直视波西。

“波西,孟旗山没有逼我吸,我也没有和他上床,我脖子上的痕迹,是另有其人。我很感谢你关心我,带我来医院,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向你保证,我和她是自愿的,没有半点强迫。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孟旗山有点过节,所以,关于他吸毒的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波西平常调戏杜兰璋调戏惯了,现在真被杜兰璋这么拉着手,又说了这么一席话,脸色居然不自然地泛红,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最后他舔舔嘴唇,悄声问:“你脖子上那些,不会是文总干的吧?”

“……不是。”

“哦哦。”

波西离开他,又抽出手,挠着后脖颈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还是我那个……”

还是波西之前说过的那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朋友在一家有名的同性酒吧结识孟旗山。

孟旗山出手阔绰,端的又是副人模狗样,朋友还以为撞了什么大运,酒过三巡后,迫不及待地从酒吧转场到酒店的床上。

一杯情酒,两粒药丸,整夜的浮浮沉沉,醒来后满屋不散的血腥与情欲味道。

以及沙发上那个,赤身裸体、压着一侧鼻子去吸扶手上白色粉末的男人……

“孟旗山发现他醒了,用手指点起一点粉末,朝他走了过来,”杜兰璋微一停顿,“我同事就说到这里,没说了。”

孟旗山到底有没有逼那位朋友吸毒,波西没有挑明。

但他上次也提到了,他们做完后,朋友立刻去了医院,接下来一个月没出门。

杜兰璋只能默默祈祷祝愿。

沙发靠背上的文瑛静静听完,没说话。

半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纸。

“这是你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接过,发现是他之前整理头绪时,用来帮忙记录的纸,顿时脸有点发窘。

“是我的。怎么在……”

话还没完,他自己先意识到纸为什么会出现在文瑛那里了。

“你昨晚落在我办公室沙发上了。”文瑛脸色如常,问:“你纸上写的‘迷酒’‘一身痕迹’是什么意思?”

这是之前在咖啡馆里,杜兰璋听孟旗山说的。那晚匆匆忙忙,他并没有细说他们的聊天内容,于是赶紧倒豆子般,把孟旗山嘴里的,将原本给他的酒灌给了杜泽,以及杜泽一身别人痕迹的事转述给了文瑛。

不想文瑛听完,绷着的脸忽然一笑,看着他问:“那次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没说的?”

杜兰璋干巴巴道:“没了……”

除了孟旗山说的那些恶心话,没了。

文瑛又是不带真情地一笑,起身说:“孟旗山吸毒的事我知道,但以前只听过他吸大麻,没想到他还碰海洛因。不过无论大麻还是海洛因,这些都不是你要去思考的事。”

“不是?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人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

文瑛垂眸过去:“杜泽。”

房间再次被安静裹挟。

文瑛等了一会,迈步往门口走去。

杜兰璋刚抓住些东西,又被突然得知的信息搅得粉碎,眼看着文瑛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恍然站起来,追过去问:

“那文总,那我以后就住别墅这边了吗?”

虽然他下午很快就答应了文瑛的询问,行李也已经搬了过来,但住进文瑛的家里……一起住……

他总想得到更多、更准确的肯定。

文瑛流露出刚记起来的表情,抬抬下巴,示意沙发矮桌上的那盆花。

“看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了。”

“具体事宜我明天再和你商量,在此之前:欢迎住进我家,蝴蝶兰,你的乔迁礼。”

杜兰璋看了蝴蝶兰许久。

沙发太远,他干脆坐在了沙发下垫着的毛毯上,支着脑袋,端详面前的兰花。

蓝色的花朵靠着插在土壤里的木签,以及几个小小的龙骨爪延伸在空气中。一只只,蝴蝶的形状,林在枝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拍翅而去。

杜兰璋晴朗的心里飘进一朵乌云。

他没有养花的经验。

他要是养不好怎么办?

这不是杜兰璋第一次收到花。来自异性的,同性的,他收到的次数不算少。

但还是第一次,收到一盆还生长着的、未来还会盛开下去的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蝴蝶兰。

蓝色的,蝴蝶兰。

他感觉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对着一株花,忍不住地想笑。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吃药,睡觉,把身体养好。

但蝴蝶兰就这么霸道地占据他的眼睛、他的心灵,不肯给别的事物分享丝毫。

连文瑛的那句“杜泽”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直到他心不在焉地想起来:自己白天退烧时出了汗,要不要去洗个澡,再睡觉?

然后浴室、浴缸,杀进他的大脑里。

大脑呆住了。

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听我指令?”

“乖,我们再来一次。”

这……

这他要怎么洗澡?

睡到半夜,杜兰璋从口渴中醒来。

手在黑暗里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等对到嘴里,才想起来吃药时已经喝完了。

他掀开被子,下楼到厨房倒水。

返身上楼时,发现楼梯旁的别墅后门开着,黑夜在门后亮着一道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吗?

杜兰璋来到花园。

远处通北河在路灯的照射下朦胧着白色的湖影,夜风从湖面吹过来,东北角的那株山茶树簌簌作响,落叶在地上翻滚。

文瑛披着外套,在树下站着。

杜兰璋慢步过去,怕惊扰了她,在她背后站定,没出声。

“你感冒,夜里出来不冷吗?回去吧。”

却是文瑛先打破沉默。

可是杜兰璋想,文瑛这样站着,也不像一时两刻的样子,她不冷吗?

“文总,您不冷吗?”

“我?”文瑛拉了拉衣服,“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文总您怎么不睡觉,在外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又刮起阵夜风,杜兰璋打了个寒颤,先回答说:“我下来倒水。文总您呢?”

文瑛偏过身,目光看向他手里的水杯。跟着她的脸一起转进杜兰璋视野的,还有她指间夹着的一点红星。

文瑛注意到他的视线,晃了晃手。

杜兰璋往前跨上一步:“文总,您就是想抽烟,您在房间抽不好吗?而且,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话到嘴边,“您就不能不抽吗”变成了——

“您还是少抽点。”

文瑛将烟头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灭了。

“不抽了。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没动。

他看着桌上的那方烟灰缸,缸里积着的烟灰看不清,但五六个黄色的烟头,却十分明显地扎在他眼里。他紧了紧唇,问:

“文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出乎意料地,文瑛承认了:“有点。也有点睡不着。”

“那我陪您。”杜兰璋把水杯放到烟灰缸边。

文瑛没阻拦他,拉开藤椅,在椅子里坐下,又拿起烟盒,往手里倒烟。

“文总!您说您不抽了。”

顿了顿,杜兰璋添上一句:“闻味也不行。”

又顿了顿,弱声解释道:“我是说……我白天发烧了,我是病人。”

“病人应该回房间睡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闭上嘴巴。

夜晚静静往前流淌。文瑛捏着手里的烟,到底还是没点。又过去一会,她用烟指着桌上的水。

“热水冷水?”

“热水。”

“我能喝吗?”

“当然,我倒水前洗过了,您喝就行。”杜兰璋双手将水杯往文瑛那推出一段距离。

文瑛接过来,杯口压在下唇上。

她的手已经够白了,但此时此刻,和咫尺距离的脸比起来,居然还显出几分温色。那张本就洁净的脸面如冷月,找不出半点血色。

杜兰璋心脏一紧。

文瑛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为什么在这站着?

一杯水喝到见底,文瑛站起来,将空水杯递到杜兰璋怀里,接着抬起眼,望进他的眼睛里。

“我相信你。”

不等杜兰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接着说:“从今天开始,别再和杜泽联系。”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现在方便吗,来一下四楼书房。」

站在四楼的书房前,杜兰璋再次确认一遍手机消息,然后抬手敲门。

一下,没敲出太大的响动,门自己退后打开了。

“门没锁,进来就行。”

文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杜兰璋推门进去。

虽然陈妈在离开前,带着他和珍在别墅里转过一圈,但参观的范围并不包括文瑛的私人领域。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文瑛的书房。

脚踩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杜兰璋还没看见文瑛在哪,右手边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雪白的影子。

那影子直奔杜兰璋面门而来,身上还带飞起几片同样雪白的纸张。纸张飞舞,尚未来得及落地,就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一个急刹车,绕过杜兰璋,优雅离去。

杜兰璋:“……”

他弯腰去捡地上被汪汪叫弄乱的纸。

原以为是文瑛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但等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只金毛的大头贴。底下用黑体字打印着:

「宠物姓名:豆豆

性别:雄性

年龄:7岁

症状:右后腿骨折」

捡了一路,都是些检查报告,混着他看得懂看不懂的项目数据:荧光免疫检测、血液细胞检测、犬C反应蛋白、红细胞压积……直到来到一个翻倒在地的纸箱前。

纸箱是搬家时才会用的大规格。除了面前倒地的,还有八九个一般大小的箱子,靠墙摆成阶梯的形状。

墙对面是几排大书架,透过玻璃柜门,是一排排列队整齐的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籍。

——医书。

站在书架和纸箱间的夹道里,杜兰璋眼神渐渐不解。

脚边还泻着一地的数据资料,他蹲下来,去收拾。

“不用管,汪汪叫弄的,你管了,它还要不高兴。”

不高兴……

杜兰璋想起陈妈是说过,汪汪叫不喜欢别人碰它房里的玩具。

但这些资料……是玩具吗?

他更加不解。

寻着声音的方向,杜兰璋转过书架,面前出现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空地。

现在刚过早上十点,蔚蓝的天空和清艳的阳光一起透过窗户投射进书房。在窗台之下,只有一块白色的绒毛毯,一张长矮的木桌,以及桌上电脑后、席地而坐的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出手:“坐。”

杜兰璋在她对面的毛毯上盘腿坐下。

“文总。”

文瑛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看人地说:“你知道我找你过来聊什么吗?”

“大概知道。”

“那好。”

她将电脑挪到一边,转而从左手地上的打印机里取出一沓打印文件。

这些文件被依次罗列在杜兰璋面前。

“梦云项目书。”

“照川、梦云、万理三方合资合同。”

“照川追资协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新合作要约。”

“诉讼书。”

“除了项目书和诉讼书是完整的,其余我都删改过,你可以看。”

杜兰璋惶惑地看着眼前的白色文件,半晌,问:“文总,您这是……”

“我思考过了,与其让你这么稀里糊涂,不如把事情都和你说明白。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杜兰璋挑起诉讼书一角的手愣住。

可是,事情不是才开始吗?

撤资、视频……

不都才发生吗?

他将桌上文件的封面一一扫过:追资、新合作,以及他手边的这份诉讼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意识到文瑛说的“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您……您给杜泽钱了?”

明明文瑛已经准备好了诉讼书,为什么……?

“给钱立刻就能解决问题,打官司一年也不见得会有结果,我没那么多时间。”文瑛神色平淡:“而且在项目上投资,成功的话,公司也有收益,不算白给杜泽钱。”

安慰吗?

她的最后一句。

杜兰璋额头发虚汗,心里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给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凭什么杜泽就可以靠着威胁别人,让别人受苦,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不给钱,官司琐碎,文瑛又能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低下头颅:“对不起。”

一句没用的、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是他所能做的。

没用。真的没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冷不丁的,文瑛问。

杜兰璋不抬头:“我没胡思乱想,文总,我真的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很抱歉。很抱歉把您卷进这种事,也很抱歉我——”

突然横进他视野的文件打住了他的话。

“觉得抱歉,就好好看看这个。”

杜兰璋下意识拿过来,等翻开文件的空白封皮,他傻眼了。

——合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合同。

“文总……我还能签这个吗?”

他抬起头呆呆问。

文瑛细长的眉毛疑惑地拧起:“你现在反悔?”

“反悔?不——”

“你反悔也没用。”文瑛抱起手臂,眉头还皱着:“不止杜泽手里有你的视频,我手里也有。”

“……”

储存卡现在在文瑛那边,她手里确实拿着他的视频。

但他的那句询问,只是茫然自己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资格签这份合同,不是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子上有笔,杜兰璋一把抓起来,匆匆翻到合同最后,在已经签好的“文瑛”下面,想也不想地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你内容还没看,你——”

杜兰璋把合同往前一递,脸红红的:“文总,我不反悔,我签好了。”

文瑛收回阻拦的手,改揉上眉心。

“一式两份。”

他连忙把合同拉回来,翻到第二份写上自己的名字,脸通红地说:“这下真的好了。”

文瑛一脸头疼,啧了一声,说:“你之前和安远聊过,我姑且当你知道内容。两点我再重申一下:

“一、我们是纯交易关系,我提供钱,你提供身体,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你也不要对我产生感情。一旦我发现我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越轨,我都会立即终止合同。

“二、合同从下周一生效,,一直到明年四月的下周一结束。你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个体检,把体检报告给我。合同存续期间,你需要保持你身体的健康和安全,也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与此同时,你如果不想做了,随时提出随时结束。听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明白了。

但是——

“现在是十一月,合同四月结束的话,那就是……五个月?”杜兰璋轻声问。

“对。”

安远不是说合同都是半年期,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五个月?

文瑛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这些你都带回去看看,特别是合同内容,看完了有问题和我提,去帮我把汪汪叫叫进来。”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杜兰璋最后扫过一眼那横在他和文瑛之前的六份文件,撑着地,站起身,将文件一一收在手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一的中午,杜兰璋收到小程序提示,他的体检报告已经完成,可以自行登录下载打印。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打印机旁,看着打印机一张张吐出他的体检报告。

每吐一张,他收一张。

秋祺从她的工位上抬起脑袋:“小杜你在打印啥?有什么要打印的吗?”

“没有。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你不是刚入职体检过吗?”她纳闷。

一旁的波西咣当掀开椅子,不由分说把杜兰璋手里的报告夺过来。

A4纸一张一张翻过,波西的表情逐渐归为正常。

“嗯,就是检查报告。”

他把纸塞回杜兰璋手里,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水莫名其妙:“小杜体检报告,你这么紧张干嘛?你看得懂吗?”

“不是,”波西转向三水,“就一体检报告我有什么看不懂的,看不懂数据我还不会看结论吗?结论就是很好,很棒,一晚上能……额……”

他自己住了嘴。

“能什么?”三水问。

她忽然反应过来波西什么意思,恶心地瘪瘪嘴:“你们男同都这样吗?”

波西嘴巴紧闭,屁股还没坐热,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到点了,走走走,水怪,下楼吃饭去。”

他拽着水怪的胳膊离开。

三水嘟囔道:“奇了,我这么说他,他居然没骂我开地图炮。”接着又问:“诶,小杜,你去哪啊?”

杜兰璋已经将体检报告放进双肩包里,回头说:“我去食堂吃饭,要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噢,我和大力点了外卖,你自己去吧。”

杜兰璋端着餐盘在C区的食堂里转悠。

没找到他寻觅的那个影子,也没看见波西和水怪他们,随便在窗边的某张空桌上坐下。

拿的虾里放了葱,他挑着葱,大脑还停留在刚刚的体检上。

今天就是周一,所有合同的内容他都逐字逐句地看过,除了他心底翻滚的情绪,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体检也已经拿到,那么从今天开始……

脚底忽然踩了两团棉花。

杜兰璋又软绵绵地想了一会,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忌葱,为什么要挑葱?

看着筷头上那片深绿的葱块,和碗里堆在一起的小葱,他好笑地提了下嘴角。

这又不是文瑛家,怎么把给文瑛做饭的忌讳带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手又想到,明明下班回去就能看见她,为什么还希望食堂也能遇见?

他把那点葱喂进嘴里。

饭很快吃完。

杜兰璋把盘子端到收集处,去旁边的洗手台洗手。

洗完正要离开,感觉身后有阵人走过时的微风。

他没有在意,腿刚迈出一步,就有股熟悉的香味紧跟在微风后面追了过来。

杜兰璋即刻转身。

文瑛已经走出去他两米的距离,绿色的西服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鬈发刚到背中的位置,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

她表情平常,似乎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她从某个人的身后路过。

杜兰璋心跳一下。有人过来洗手,他站到一边,给人让出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那一身绿色的倩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窗口队伍后面站住。

文瑛拿出手机。

文瑛在手机上敲动。

文瑛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终于舍得眨眼,脚步轻快又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拉了窗帘,杜兰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自己还能午睡多久,接着就发现,锁屏上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文:眼睛丢我这了?」

五点一到,杜兰璋冲出办公室。

波西好像想喊他,他回头看去,波西又摆摆手,示意他走吧。杜兰璋等不及公交,下楼后直接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一路怨这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灯、这么多左转。

就没有哪条路,是只有右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别墅,刚好遇见文瑛从电梯里出来。

他马上过去:“对不起文总,我中午——”

“鞋。”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文瑛一起换完鞋。文瑛往客厅走去,他跟在文瑛身后。

“文总我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我就是——我那时候——对不起!”

一番话卡死四五次,只有道歉说得最痛快。

文瑛在查看餐桌大理石面上放着的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盒——问:“到底怎样?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

杜兰璋支支吾吾。他以为文瑛没留意到他,距离又很安全,才放心盯着的。

早知道文瑛发现他了,他打死也不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看那么久。

手机上已经道过歉,但是文瑛没回。

一下午惴惴不安,就想着回来当面道歉,然后……然后把体检报告给她。

啊,体检报告!

他转移话题:“文总我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拿给您看。”

体检报告在三秒内完成从书包到文瑛手里的交接。

文瑛仔细看过,抬抬眉:“行,可以。”

接着把手里的快递盒递给杜兰璋:“你的,吃过饭好好研究下,里面有说明书,不懂也可以问我。”

他的……?

杜兰璋歪着脑袋看纸盒上的打印条,物品栏写的是医用设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

这时珍和汪汪叫从楼梯上下来。文瑛没回答,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边往电梯走边说:“今晚八点,洗仔细点。”

“洗什么?”珍走过来问。

“洗……”

杜兰璋捏着快递盒,脸上升温。

洗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灌肠的工具在清理完成后被原封不动放回包装盒,杜兰璋坐在床边,手机上的时间从7:55跳到7:56。

他的睫毛颤抖一下。

一个深呼吸。

告诉自己别紧张。

强调这不是第一次。

没用。通通没用。

四点的约会,小狐狸会在三点钟感到高兴;八点的见面,杜兰璋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洗干净,只觉得从浴室出来时,浑身轻飘飘的,晚饭不过不久前的一场梦,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地被各种情绪占满。

“咚——咚咚——”

杜兰璋瞬间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开口说“请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过道尽头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文瑛的身影在几声漫长的脚步声后出现。

她还是白天的那身深绿色西服。

外套敞开,内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下摆杀进西装裤里。裤线笔直,由上往下地收窄,直到露出瘦白的脚踝,和脚踝下踩着的绒棉拖。

杜兰璋微微缓出口气。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纯色的睡衣。

他没想到文瑛会这么正式地进来。

总算还有一双棉拖,能消解部分她身上的庄重。

“怎么了,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文瑛走到他面前,顺势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我以为……您会穿睡裙过来。”

就像上次,安远来的那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抿起嘴,做了个笑的动作。在床边坐下,问站着的杜兰璋:“你有带西服之类的正装过来吗?

正装?

杜兰璋的行李里是有两套正装,一套他自己的黑色西服,一套……

是文瑛送给他的。

“换下吧。”

他来到衣柜前,柜门拉到一半,去拿他的那套黑西装。身后文瑛道:“你之前那件蓝色的,在这边吗?”

转回头,就见文瑛脑袋偏着,眼睛弯弯。

“穿那个吧。好看。”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兰璋已经是一身蓝意。

他不明白文瑛是何用意,但那声含着笑容的“好看”,确实被他听了进去。

“我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安,有些期待。

文瑛眸色清亮,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过来。”

杜兰璋在她面前站定。

她抬抬手,示意杜兰璋蹲下。杜兰璋乖乖照做,接着就见,文瑛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给他戴的吗?

他有点想把脑袋偏过去。

然而下一秒,文瑛就将眼罩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戴上。”

“给您?”

“对。”

眼罩接到了手里,杜兰璋神情不解。面前文瑛已经合上双眼,就像他刚刚想做的那样,她俯身把脑袋低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香味紧跟随后。

“戴吧。”

胸膛里的心跳加快,两手捏着眼罩的两边,将眼罩贴到文瑛脸上,手穿过她的发,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头发的里面是热的。

杜兰璋匆匆收手时想。

“好,把我带来的盒子打开。”

他打开纸盒,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礼盒,拿出来再打开,是……

两个按摩棒。

放在卡槽里,旁边还有一瓶润滑剂,一个白色的穿戴带。

“盒子里应该有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选一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双脸比粉色按摩棒还红。他看向文瑛遮蔽着眼睛的脸:“文总,您……”

“选吧。”温和的催促。

左右看过,他把粉色的拿了出来。

“选好了,是——”

“不用告诉我,”文瑛打断他,“现在把那个透明的瓶子拿出来,那是润滑剂。”

杜兰璋又拿出润滑剂,文瑛说:“你可以关灯,也可以不关,润滑剂给我,裤子脱掉。”

杜兰璋握着瓶身的手一紧。

“全脱。”

又是一紧。

浅蓝的西服长裤刚穿上不久,又被主人犹豫着脱下。

杜兰璋没有关灯。他心里倾向于此情此景,黑暗会带给他的安全感,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戴上了眼罩——她关闭了自己的眼睛——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他把裤子轻轻放在床上。

文瑛往那个方向轻微转动下脑袋,说:“好,现在,坐到我身上来。”

“坐……坐您身上?”

她没重复。

杜兰璋吞咽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左腿跪到床上,右腿慢慢地,也跪了上去。

赤裸的双腿间,是文瑛的腿。

他坐了下去。

文瑛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扭捏。”

杜兰璋脸发晕,没说话。

她把润滑剂递还给他:“盖子打开,倒在我的手指上。”她伸出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透明的液体在中指指腹聚集成晶莹的一团。

又来到跨坐着的人的身下。

凉意从下体那个隐秘的部位传来,杜兰璋下意识绷紧肌肉,又强迫打开。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手指在那里涂抹、打转、试图进入。

正在他全神贯注下身的动静时,脖子上洒下温热的气息。

文瑛凑近了他,用鼻子嗅着他的脖颈。

“一股草味。”

“……草味?”

说话的人用吻代替了回答。

一个,一个,轻盈又温暖地点在脖子的皮肤上。他的衬衫纽扣同样扣到了最顶上,文瑛轻轻说:“解开。”

杜兰璋指尖发软地去解。

“很好。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顺着一粒粒解开的纽扣,来到更深更隐秘的身体部位。下巴蹭过左乳,文瑛若即若离那已经半竖的事物:“不用全解开,不急。”

杜兰璋刚要答应,胸口已经被湿热包裹住。

小腹收紧,呼吸立刻变得起伏摇摆。

酥麻的感受源源不断传来,手还停留在纽扣上,一下抓紧,又软酥地松开。

慢慢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直到下身本能一缩。

——手指进入了他。

“疼吗?”

“不疼……”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疼。

“很好。”文瑛在他胸膛正中吻了吻。又抬起头,嘴角翘起地看他:“开始了哦。”

眼下只有粉色眼罩,可杜兰璋还是看见了文瑛的眼睛。

他胡乱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身体里进出。

他咬着牙。

一根。

两根。

三根。

咬不住了。

快感随着手指的撞击积累在身体里,阴茎早就挺立了,阴茎头亮晶晶的,预备精液分泌了一身。

说完开始后,文瑛就没有再吻他。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他完全靠着那不应该用来欢爱的部位,动情,勃起,甚至……想射。

杜兰璋两手抓着文瑛的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服外套在身体连番的震颤中滑落,胸膛大开,乳头湿冷地沾着文瑛的口水,下半身散发出的情欲味道与压抑的呼吸充盈满室,呻吟被含在喉咙里——好歹算是他最后的体面。

就连这点体面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文瑛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

他猛吸一大口气,心落回到胸膛。

文瑛将手抬在二人之间,声音正经:“怎么样,湿得厉害吗?”

“……”

杜兰璋臊得根本不能看。他去抽纸,文瑛又问:“一张够吗?要不要多抽一点?”

他不抽纸了。

文瑛笑了:“又没说你不好,怎么还闹别扭。”

她在杜兰璋身上摸索着,去找他手里的纸。杜兰璋受不住,干脆把纸盒都拿给了文瑛。文瑛拿着纸盒问:“你弄湿了我,就让我自己擦吗?”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羞恼地想到到底谁弄……了谁,怎么话到文瑛嘴里,就全颠倒了?一把拽了四五张纸出来,去给文瑛她

“这才像个男人。”

杜兰璋全当听不懂,脸发热地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擦好了。”

“好。下去。”

杜兰璋下去,将外套拉回到肩上。文瑛说:“现在,脱光。”

外套又滑落下去。

他没动。

文瑛无奈道:“我不能看吗?那好吧。”

她转过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间粉色的眼罩带若隐若现。

杜兰璋被取笑了个彻底,脸热得不像话,几下把自己剥干净道:“好了。”

文瑛转过脸,站起来。

“帮我脱掉裤子。”

“帮、帮您脱……?”

“对,但不全脱。”她抬起胳膊,这个动作倒有点可爱,可杜兰璋完全无法靠近。

直到文瑛又一次叹气道:“帮我脱衣服,也要我转过去吗?好吧。”

她背对着他:“这下可以了吗?”

杜兰璋无可奈何,手虚环住她的腰,脑袋空白地感觉自己是碰到了腰带、是解了开来、是又解开了裤子的纽扣、拉下拉链——

然后西服裤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瞬间跳到天花板。

文瑛说:“盒子里的带子,看见了吗?帮我穿上,还有——

“你选的那根按摩棒。”

杜兰璋:“……”

他真的想推辞,可文瑛有意用轻微的拜托语气说:“我又看不见,只能麻烦你了。”

他还能怎么办。

心都在抖地拿起穿戴和按摩棒,不知道哪个先哪个后,还是文瑛一一指导着他。等那东西甫一在文瑛身上竖起,他马上逃得远远的,声音臊得发颤:“好……好了。”

“好。去床上吧。”

按摩棒进入得很顺利。

杜兰璋屏着呼吸,感受那根东西缓慢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进、出,然后被顶上某个敏感的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哦,是这里。”

身上的人附到耳边,说话的气息全撒在耳朵上:“一。”

又顶一下:“二。”

再顶一下:“三。”

杜兰璋被顶得发颤,轻轻道:“文总……”

文瑛含住他耳垂:“四。”

“您,哼——您在数什么……”

“数你。”

“我……?”他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却说:“这种时候,还要这么守礼貌吗?”

“……礼、礼貌?”

“你会和‘您’做这种事吗?”身体里重重一击。

杜兰璋好险没叫出声。文瑛继续在他耳边说:“做爱,和‘您’,会吗?”

“不……不会……”

“那就别这么叫我。”

“那……那……”

“说‘你’就行。”她轻轻笑了一声:“你一口一个您,我总感觉自己在和小孩做。”

杜兰璋脸烧得滚烫。文瑛要是不说,他用敬称用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这么一说,反而有种难言的羞耻和窘迫。

“对不起,我……我不——哈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加快了频率。

她直起身,手按在杜兰璋的胯骨,腰肢有节奏的挺动。杜兰璋被陡然加剧的抽插弄得说不出话,牙关紧咬,唯恐再泄出一点声响。

身上的文瑛依旧带着眼罩,灯光下,眼罩粉色的布料分外好看。可杜兰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目光忍不住地下移,落在那淡粉的唇上。

唇微张着,因为呼吸而开合。

他一时看得入迷,倒忘了自己的境况。

一记突然的重碾后,喉咙本能地呻吟出声。

“哈啊!”

细细的,甜甜的,还藏着一种欢愉的难受。

他瞪大眼睛。

文瑛笑着压回身体:“再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只有肉体的撞击声和粘稠作响的水音。

她歪过头:“怎么,指令失效了吗?”

杜兰璋比谁都清楚文瑛是在打趣他上次在浴缸里的鬼使神差,于是更加和自己较劲,死活不出声。

文瑛好不无奈地哀叹一口气,怀抱住杜兰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下身操弄不停,嘴里轻轻喘息:

“哈……哈……啊……”

在用力一挺后,她的喘息里出现一句:“唔,顶到那里了……好棒……”

杜兰璋双眼圆睁,聚精会神地听着耳边的喃喃。又几声后,文瑛好笑道:“喂,杜兰璋,到底是我买你还是你买我?”

“您……你买我。”

“那你听得这么入神?”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呆呆地想,文瑛叫得……真的很好听。

很想听。

“我只示范这一次,”文瑛回到原本的高位,“你再忍着,我可要用点别的手段了。”

她没说别的手段是什么,但操弄的力度又上了一个频率。

十几下后,身体里的按摩棒用力一碾。

文瑛停了下来。等待。

杜兰璋臊得大脑里的空白都变成了粉色,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蚊子叫的:“……顶,顶到——唔!”

话还没完,文瑛已经又大力肏弄起来。

她嘴唇呼吸的迹象更加明显,偏过耳朵,低声地下令:“继续。”

杜兰璋被肏得连番颤抖,有了先前的开口,后面的呻吟连贯倾斜下来,大脑交给欲望的本能,他皱着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哈……慢……哈啊……”

“慢点?”

手抓着枕头:“不……不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文瑛慢点,身体飘飘然,不像自己的了。

“唔——顶……”但那句话还是难以启齿。

额头上生着汗,后背也早就潮热一片,下身更是泥泞得他自己都不堪去听。满屋的暧昧水声,和他硬得发疼的阴茎。

他要到了。

完全依靠后面的那种。

身体的痉挛加剧,肌肉强直。杜兰璋耐不住地扭动身体,文瑛压住他,手扣住他举过头的手腕。

“哈……哈啊……我……我想……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叫一声。

文瑛下巴挨着他扭过去的脸:“想要什么?”

杜兰璋魂都在跟着欲望攀升:“想射……我……哼嗯……想射……”

“要是我现在停下来呢?”

“停?不……哈!不、不要……”

“那该怎么做?”

“不……呜……不知道,对不起……别……哈……别停……”眼里起了一层雾气。

好麻。好热。不能停。不要停。

“求你……别停……唔!不……!不是这么……哈!哈啊……!慢、慢……”

“慢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摩棒大肆又粗暴地抽插着他,杜兰璋都能感受到后穴刚要收缩又被猛烈撞开的炙热感。他眼前白光大盛,喉咙渴得生烟,但额头却源源不断地往下淌汗。

又一次长时间的痉挛后,他双手握紧,本能地向上反弓起腰,身体里的操干狂风骤雨般冲击着他,他呜咽着,又在高潮的空白里,断了声音。

意识回笼前,他先听见了自己过度的呼吸声。

整张脸都陷在射精的麻晕里,又过去许久,他后知后觉出文瑛正抱着他,脑袋睡在他的左胸上。

“砰咚、砰咚、砰咚,”她说,“你的心跳。”

杜兰璋自己也在耳膜里听着心跳。

心跳得很快。

“我可以摘眼罩吗?”

杜兰璋当然点头,文瑛趴在他身上,一副懒得动手的模样,让杜兰璋给她摘掉。眼罩离开脸庞后,他看见文瑛仍旧是闭着眼。

她问:“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迂回。

迂回也没有用。

一切太明显了。

杜兰璋诚实又羞耻:“舒服。”

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文瑛露出微笑,没说话。时间又过去一会,杜兰璋以为她是困了,她才懒懒开口:

“第九十七下,你第一次叫出声。”

“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下,你第一次改口叫你。”

“第两百零一下,你说了第一句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我就没数了,”她呼吸一下,“毕竟我也忍不住了。”

杜兰璋无声失语。

文总,您在数什么?

数你。

数他……

数他这些做什么……

文瑛闭着眼,继续说:“酒店那次,你被下了药,意识不清醒。

“宴会那晚,药性是解了点,但你又醉了酒,迷迷糊糊,虽然挺可爱的,但还是不清醒。”

“办公室的时候,我故意冷着脸,你又那么紧张;后来回到家,你倒没那么紧张了,可是我喝了点酒,情绪又不是那么理智。不过看你那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杜兰璋茫然自问文瑛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

“文总,喝酒不好。”

文瑛胸膛震动两下,好笑又无奈:“你不会要在这种时候劝我戒酒吧?拜托,我们刚做完诶,我还没出来呢。”

杜兰璋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文瑛没骨头似的把自己撑起来,掀开眼皮,眼里还残着笑意,但声音是那么沉稳。

“总之,忘掉之前那些吧,把今晚当作我们的第一次。”

“欢迎来到情欲的世界。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

“看你挺高兴的。”

文瑛抬手,点大办公桌上手机视频里的自己。

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她又将视频恢复原界面。

壁炉暖黄的光芒,深蓝厚实的珊瑚绒睡衣,持书的、素白的手,以及一道温和磁性的嗓音。

就是没有人。

“喜事没有,烦心事眼前倒是有一件。”

“什么?”

“有人好的不学,净学我妈那样,打视频不露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嗓音低笑起来:“以照最近联系过你吗?她怎么样?”

“老样子。”

——也许比以前晒得还要黑些。

文瑛没说后一句。

“其实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手机里的书被合上,壁炉的火光闪烁在黑色书壳之上。

“卡城难得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明天是晴天,我想邀请以照和我一起去看日出。但你也知道,如果我直接邀请,以照肯定会拒绝我。”

文瑛心想让她代为邀请,她妈也不会答应和人视频看加拿大的日出。刚要回绝,对面又说:

“所以我想,待会我发一条邀请消息给你,你拒绝我,我再去邀请以照,以照应该不忍心看我被拒绝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

她抿起嘴巴,无奈地点点头。

不多时,手机就有一条新消息进来。

「WY:没空,不看。」

对面带着喜悦:“好了,谢谢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美丽又大方的女儿,或许才是那个想看日出的人呢?”

喜悦丝毫不打折扣:“想过。但又想到再过几个月,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可以亲自来到卡城,用她自己的眼睛看落基山脉的日出日落,而不是隔着一层屏幕,就觉得暂时的等待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文瑛被说服了。

尽管她知道,她爸只是想和他妈过二人世界。

“好吧,那祝你一切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也祝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开心。”

电话消灭在咚的一声中。

跳转的聊天界面上,是短短的「明舒」两个字。

文瑛摁灭手机,细细观察黑色屏幕里的自己。

真的有开心吗?

下午三点,文瑛从办公室内的洗手间回来。

正站在办公桌边擦手,桌上的手机自动打开,一条消息跳进她眼睛里。

「杜兰璋:文总,您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着进来第二条消息,是一堆菜名。

文瑛将纸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Y:撤回,想想应该怎么说。」

对面呆了一会,撤掉了第一条消息;又过去几秒,撤回了第二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又消失。

循环五六次后,第三条消息才被刷新出来。

「杜兰璋:文总,平常生活里也不能用敬称吗?」

「WY:可以,但我不喜欢。」

“对方正在输入”又开始哆嗦。

文瑛打字过去。

「WY:我也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叫我文总。」

“对方正在输入”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字背后的人短路了。

她笑一下,凭借记忆回复过去几个菜名,然后表示:「我工作了。」

对面秒回:「好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玛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老板,马上开会你不去会议室,在这边笑什么?”

“笑?”

文瑛摸摸嘴角。

她是笑了一下,但艾玛进来时,她并没有笑。

“你嘴没笑,你眼睛在笑啊。你昨晚干嘛了,今天这么高兴?”

“我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到一半,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和艾玛解释什么,收起表情,说:“不是开会吗,走吧。”

“哎哎哎,”艾玛跟在她后面,“我又没说你笑不好,马上开会看见梦云那班人,你肯定不爽,还不如在办公室多待会呢。”

文瑛脚步一停,折身回去。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会议是和梦云商讨新合作的具体事宜。

她确实不爽。

五点,天又开始下雨。

文瑛没什么表情地驱车驶离照川停车场。

商讨会举行得很顺利,照川这边有文瑛打点好一切,而梦云——

梦云不会有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全程微笑地出席了会议。

签约仪式也定在了本周五。

一切正常。

只是在散会的时候,杜泽走到她身边,看看左右,做出一种微感疑惑的表情,又笑眯眯说:“那么文总,周五再见。”

文瑛回以只有嘴角参与的笑容:“周五见。”

她知道杜泽在找谁。

但恐怕只能让他失望了。

雨势一路增大,车速却在减慢下来。

开到桐州道时,前面直接堵成了一条长龙,车以龟行的速度向前爬着。

文瑛皱起眉,降下一半车窗,任由风雨吹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五点四十。

她烦躁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之后,就见汪汪叫正端坐在门前的地毯上,一看见她,立刻摇着尾巴高兴地扑跳过来。

她的眉头总算舒缓一些。

“汪汪叫——汪汪叫——”

杜兰璋跟着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过来两步,嘴张成“文”的形状,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文瑛换着棉拖:“饭还有多久好?”

“快了,您……你今天还练琴吗?”

一个“你”字说得几不可闻。

想了想,文瑛说:“练会。但我现在有点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切点水果送上去?”

“不用。”

她走过去,鼻子凑近杜兰璋的脖颈。眼看着面前的身体越来越紧绷,皮肤上战栗出一个个鸡皮疙瘩,皱起的眉毛彻底松开。

“吃块豆腐,垫垫肚子。”

“走了。”

她潇洒转身。

餐桌上,珍咀嚼着英吉拉,右手捣捣她旁边坐着的杜兰璋。

“杜,你今天工作很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回来,就心情很好的样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落下筷子,先瞄了一眼主位坐着的文瑛——文瑛划着米饭,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聊天——才望向珍。

“有吗?很明显吗?”

他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珍靠近他,也压低声音:“Super明显。”

文瑛站起来。

他俩立刻像特务碰头被敌军发现了似的散开。

文瑛:“……”

“我接个电话。”

手机上是文以照突然甩来的视频会议链接。

以及一句简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速进」。

她边远离餐桌,边思忖她最近并没有什么值得文以照视频开会的事。

眉头渐蹙,难道是,梦云的事?

文以照知道了?

来到窗边,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雨小了些,但此消彼长,风却更加强劲,夹着雨呼呼拍在窗玻璃上。

文瑛进入会议。

三块分屏。

左上是她自己;右上是一盘眼熟的带酱汁英吉拉;往下看去,一轮初生红日,悬在矮山连绵的渐蓝天际之上。

“……”

“我能退出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这可是家庭聚会。”

“聚……”

她无语地走回餐桌。

杜兰璋问:“不打了吗?”

手机随之传来文以照的问话:“谁在说话?”

杜兰璋立刻闭嘴。

现在变成他一脸“谁在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珍打了个机灵,情不自禁张头问:“文老师!是文老师嘛?!”

“珍!啊,是我的小珍珠吗?”

文瑛紧着后牙把手机交给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接吧,我吃饭。”

手机被珍喜颠颠地接到手里。文以照改说起埃塞俄比亚语,珍更加激动,叽里呱啦地和对面叽里呱啦。

文瑛心里可怜一句她默默无声的爸爸,自顾自吃她的饭。

一旁的杜兰璋抓着筷子,却也没吃饭,目光好奇地在她和珍之间来回。

文瑛捡着菜:“我妈,珍的老师。”

他“噢”声点头,居然听得更加认真。

那边珍又和文以照聊过几句,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脸忽然变得很严肃,连声音都低沉下来。

交谈变成了她在说话,而文以照只是不时嗯声回应。

这下文瑛也停了筷子。

她看着珍边说边用大眼睛来回转悠,最后目光定在了杜兰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可以帮我一个忙嘛?”

“可以啊,什么忙?”

珍随即起身,跑到沙发那里拿过她的手机。又站在杜兰璋椅子后面,招手示意杜兰璋和她靠近点。

杜兰璋如她所愿,两人姿势亲昵,却并无直接的身体接触。珍笑着说:“杜,笑一笑。”

“笑?”

杜兰璋神情不解,但珍一直对他露齿笑着,他嘴唇抿动,终于也笑起来。

“珍,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珍高兴道:“对!就是这样!”

说着举起手机,“咔嚓”一声后,她跑回到自己的椅子,拿起文瑛的手机,嘴里又开始那些听不懂的话。

杜兰璋那点笑迷惑在脸上,渐渐变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文瑛。

文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愣了一刻,摇头表示她也不懂。

他俩分坐在珍的左右,眼看着珍的表情又严肃下来。几句话过去,那点严肃又变得十分认真,只见她不停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文瑛。

“我说好了。”

文瑛看一眼手里依旧是日出与英吉拉的视频画面,她孤零零一颗脑袋,显得十分呆蠢。

于是手机放到桌面上,天花板示人。

刚要问她们都聊了什么,文以照突然纳闷道:“这谁啊?”

文瑛看看天花板,板上无人,问:“什么谁?”

文以照叫:“珍,你这哪找的未婚夫啊?”

文瑛和杜兰璋瞬间转脸向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两眼滚圆,嘴巴紧闭。

这时手机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明舒轻啊一声:“小文瑛今天这么高兴,原来是有这件喜事吗?”

文瑛盯着小小的珍,勾唇吐出两个字。

“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珍苦哈哈一张脸,说起她十二岁那年刚过新年,她父母就琢磨把她嫁出去。

那时附近刚好有人家男孩成年,男孩的父母相中了珍,请来一名族中长辈去珍家中提亲。

“爸爸妈妈可高兴啦,拿了许多吃的喝的。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说:‘我们同意我们的女儿嫁到你们家,因为这是上帝的意思。’

“但是……但是……”

她说到这里,张着嘴,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于是叽里咕噜,冲着手机说话,手机里便传出文以照的声音。

“埃塞那边结婚的习俗是,在订婚前男方的父母要去女方那边‘碰运气’。就是看在去的路上,能遇到什么,要是遇到一堆牛呢,就是好寓意,多子多福。但是珍那天的情况是,他们碰到一条狗在路上挡道。”

文瑛看一眼脚边趴着的汪汪叫:“寓意什么?”

“寓意生不出小孩,就不和我结婚啦!”

珍眼光闪闪,又高兴起来。

文瑛:“……”

该说好,还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都很奇怪。

“那后来呢?”

文以照接过话茬:“后面我去珍那边办校,珍就进了我们学校读书,一直到今年初中毕业。照理她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但她父母——我可以骂他们吗?NO?好吧。

“她父母是埃塞非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定维护者,认为珍实在已经到了再不嫁人就没人可嫁的年龄,把她关在家里,等着赶紧把她嫁出去。还好珍机灵,偷跑出来找我,我就把她先送到你这边了。”

文瑛是知道珍为逃婚出走非洲,但餐桌上还坐着个只知来地不知来历的杜兰璋。

他出声问:“珍这样跑出来,她父母不担心吗?”

“这个说话的是珍未婚夫吗?”

杜兰璋:“……”

该说是,还是不是?

也很奇怪。

文瑛帮他岔开话题:“所以,为什么又冒出个‘未婚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你自己说吧。”

珍便小声嘟囔道:“我回家拿咖啡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

文瑛想起珍带来的那一行李耶加雪菲。

如果珍所说属实,在偷跑出家,又偷溜回家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要装那么许多的咖啡豆,的确很难不被发现。

“爸爸抓着我的手,问我拿咖啡干什么,这几天又跑去哪里了。那时候文老师已经给我买好机票了,我要是实话实说,爸爸一定会大闹起来。但是我什么都不说,爸爸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就和爸爸说:‘爸爸,我要去中国。’

“爸爸又问我去中国干什么,我怎么去中国,我说文老师给我买了去中国的机票,还让我住她在中国的家。文老师不想我结婚,但是——”

珍狡黠笑着,牙齿洁白:“我说中国人好有钱呀爸爸,我才不要在家里结婚,我要去中国结婚!我要嫁中国人!”

文瑛:“……?”

杜兰璋:“……?”

“爸爸马上就把我松开了,他叫醒还在睡觉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说我要收拾东西,不然文老师看我一直不回去,会过来找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就站起来,要和我去拿衣服。爸爸说:‘拿什么衣服,等她去了中国,中国人会给她买衣服。什么都不要带,就带咖啡,给中国朋友尝尝我们的咖啡!’”

给珍买衣服的中国人:“……”

获赠一袋耶加雪菲的中国朋友:“……”

珍看他们脸色奇怪,连忙摆手说:“这些都是假的!我骗爸爸妈妈的!我不是来结婚的!

“但是我来中国以后,他们找不到我,就去找文老师,我想给一张照片给他们,假装我已经找到人结婚了,让他们不要一直烦文老师。”

她绞着卷发的发尾。

文瑛和杜兰璋都没有说话。

珍下巴瘪成核桃,看向杜兰璋。

“杜……”

杜兰璋先看一眼文瑛,再缓缓开口:“没事,我不介意,后面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珍马上又是一声情感万千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文以照的声音凉凉插进来,“珍的假未婚夫,你是谁呢?”

杜兰璋愣一下,匆忙开口:“不好意思文伯母,我叫杜兰璋,我是文……文……”

他看向文瑛。

眼神迟疑。

文瑛心道这傻子怎么现在还要纠结称呼的事,正欲开口介绍,桌上的手机传出明舒的声音。

“是文瑛最近请来的厨师吗?我听陈妈说,她离开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文瑛胃口的厨师。你好,我是文瑛的爸爸,我姓明。”

“明叔叔您好!我……”

又是一记卡巴。

明?

他的嘴唇说。

文瑛再欲开口解释,文以照的话已经忙不迭杀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倒吧!我照片发你,你自己看去。这要是文瑛那完蛋玩意儿的厨师,那餐桌就只能是她房间那张床。文瑛我警告你,现在家里是没大人,但我的小珍珠在你那,你给我收敛点!”

文瑛:“……”

她张到一半的牙齿重重闭回去。

那边被点到名的珍同学还在纳闷。

“老师,杜是在给我们做饭呀。文瑛……文瑛也好很好呀。陈妈是回家了,但是杜前几天搬进来了,我们三个人住在这边很开心啊。”

文以照立即冷哼一声。

文瑛:“……”

看看杜兰璋,杜兰璋仿佛被施展了葵花点穴手。

她扶起额头,终于能够开口:“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我们还在吃饭。”

“行。再见,小珍珠!”

“再见文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小文瑛。再见杜小朋友。”

“再见……伯父伯母。”

“挂了。”

吃过饭,杜兰璋在厨房忙活,文瑛把珍叫到客厅的沙发里。

两人对坐着,文瑛把餐桌上的事又细细问过一遍。

确定所听无误后,她服气文以照真是心大无边,就这么把人塞了过来;更服气珍人小鬼大,一句“我要嫁中国人”,解决了所有问题。

珍还砸砸嘴,很是不以为意:“大家都想嫁中国人,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呀。”

“都想嫁中国人?为什么?”

“中国很好,中国人很有钱。文老师又好又有钱,给我们建学校,让我们读书,我们都喜欢文老师。”

文瑛心说她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又问珍:“那你之后怎么办,有想过吗?”

小姑娘暂时可以在她这边躲着,可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点头道:“我的课本文老师今天已经给我寄过来了。我今年的考试不行了,我要重新考试,读高中,然后考大学。——我也想做老师。”

她的最后一句藏在喉咙里。

可文瑛的声音却更轻。

“那你父母那边呢?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这边办理入学,大学也可以在中国读。”

珍重重摇头。

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文瑛却看见了一个成熟的灵魂。

她的眼神愈加凝重。

但是下一秒,对面的小大人噗嗤一笑。

两只细长的、黑色手指的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文瑛你给我的工资好多呀!我算过啦,等我回家那天,我就有好多好多钱,就算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上学。我还要让弟弟妹妹也去上学!”

文瑛一呆,随即肩膀下泄,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那你好好干,我再给你涨工资。”

珍立刻弹跳跑进厨房。

“杜!我来啦!”

浴室还残留着热气,文瑛戴着干发帽,从里面出来。

她坐到床上,边等干发帽吸去头发上的水,边拿来床头柜上的书。

就差几页了,她打算看完再吹头发。

一段还没扫到末尾,文以照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什么事?”

手机被放到旁边,她继续看书。

文以照先将珍说的课本的事说过一遍,接着冷飕飕开口:“说吧,你那小未婚夫”

“……人家有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什么“你”那小未婚夫。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的名字。”

翻书的动作顿住:“不喜欢?为什么?”

文以照反而问:“你知道他妈姓什么吗?”

“姓什么?”

“兰。”

文瑛咀嚼过这个字,将书页翻过去:“他爸姓杜,他妈姓兰,璋既是玉器又有儿子的意思,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我就这么说吧,你还在啃泥巴的时候,我就听过他的名字了。你说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看上谁不行?干嘛去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不是她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是杜明礼的儿子招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惹她的也不是这个儿子。

不过——

这个儿子招惹得也不少。

文瑛合上书,拿起手机,声音还是平平常常:“有话直说,再和我绕圈子,我去找珍了。”

“找珍干什么?”

“告诉她我和她未婚夫确实有一腿。”

对面沉默几秒:“……行,我直说。”

文家和杜家是世交。

不是杜明礼的杜,是他妻子杜珩的杜。

杜明礼是入赘杜家,改姓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珩在国外大学时认识杜明礼,毕业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回国登记结婚。

文以照生下文瑛时,杜珩刚检查出怀孕没多久。

后来文瑛八个月,杜泽呱呱落地。

“你说这多巧,我一个女儿,她一个儿子。”文以照叹息。

文瑛无声冷笑:“这种就可以跳过了。”

“好吧。那几年照川和梦云合作很多,我经常去临城那边出差,十次有八次都是杜明礼出来接待,你杜姨出现得越来越少,到后面,她基本就不参与公司管理了。”

杜珩退身在家,悉心照料杜泽。

杜明礼在梦云,如藤攀升而上。

男主外,女主内,安安稳稳几年,直到——

“杜明礼出轨,你应该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文以照的嗓音沉下来:“他的出轨对象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带着小孩直接上门认亲。那小孩和杜泽一样,也是个男孩,年纪还比杜泽大一点。

“你杜爷爷气得不行,拉着你杜姨和杜明礼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但是去的路上,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车半道改去医院了。”

文瑛垂下眼睫。

杜爷爷已经去世了很多年。

“医院里,没挺过来。”

手机两边都静默一会。

文瑛说:“那婚离了吗?”

她问了一个答案不言自明的问题。

“没有。你杜姨忙着葬礼的事,没心情搭理杜明礼。等葬礼结束,她悲伤过度又体力不支,在家里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甲在手机后壳上扣动一下。

文瑛没说话。

那时文以照得知杜珩怀孕,立即抛下公务赶去医院,询问她孩子怎么打算。如果要人流,现在做对她的身体太不好,恐怕还要缓一段日子,

病床上的杜珩摇头:“孩子是我的,我肯定会生下来。”

又问她杜明礼那边怎么处理,杜珩道:“我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活下去,但是——”

她看向床边站着的杜泽。

母子俩相对而视,两张如出一辙的苍白脸蛋。

“再说吧。”

这一再说直到临产期到来。

杜珩再次住进医院,待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以照百忙中抽空去看她,那时杜珩还是瘦瘦小小,巴掌大的脸上是抹不掉的孕后期疲惫,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已经好上许多。

她告诉文以照,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

也做好了单亲妈妈的准备。

“她怀孕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几次,每次杜明礼都在旁边陪着。他那副表现,那种体贴细微的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出来。我真担心你姨心软,和我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之类的狗屁。还好她糊涂到那份上。

“她说打算做单亲妈妈的时候,杜明礼就在旁边坐着,她看都没看杜明礼一眼。我彻底放心了。她预产日在下周,我和她说好那天再来。但是我回去的第二天,”手机里传来鼻腔呼气的声音,“杜明礼打电话告诉我,杜珩死了。

“产期提前,产妇大出血,抢救失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间的窗户没关,窗帘后的白色百叶窗纱在风里动荡,露出背后黑红色的天空。

人类发明出电灯,电灯照亮了地上的夜,也污染着天上的夜。

文瑛从窗边回身。

肩上的头发半湿半干,夜风没有吹干它们,反而使得它们更冷、更重。

她出去房间,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你出生的时候,你杜姨还送了一副画过来,我挂在了二楼书房里。后来她去世,画就收到藏书室去了。”

穿过走廊,路过酒室,文瑛推开藏书室厚沉的木门。

白色的灯光惊醒了藏书室里的书味:带着潮,带着霉,和久未被人打扰的懒回头。

她在一面靠墙书架的架顶抽出了那幅画。

——“你想去找?画上应该有她的署名。如果没有的话,她的画和你爸以前的画都放在一起,你做排除法就行。”

画上干干净净,没有署名,大肆盛开的灰紫花心的月季背景里,是两朵并蒂的白色花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百列大天使。

文瑛默念着花的名字。

——“她也想要女孩,所以画了两朵。”

她带着加百列和一瓶白兰地回到电梯。

按下四楼的按键后,心神一动,又按了二楼。

电梯在二楼打开。

文瑛往书房走去。

路过楼梯口时,正好瞥见杜兰璋和汪汪叫一起从大厅上来。

一人一狗边上楼梯,边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神色,杜兰璋很是轻松愉悦。

直到他发现楼梯口上站着的文瑛。

那点轻松愉悦迅速转移到汪汪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欣喜倍加,三步并俩地蹦到文瑛身边;楼梯上只剩杜兰璋。

“文……”

文瑛微叹一口气:“就叫文总吧。”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

“那你叫我文瑛。”

刚刚还在反驳的人立刻闭嘴。

文瑛瞧着杜兰璋哑口无言的模样,思忖她和他,桌也同了,床也同了,现在杜兰璋住在这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还总是一副初见到她的局促样子?

哦——

不。

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照川的会议室里,杜兰璋表现得很是客气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睡都睡了,睡过了反而扭捏?

“就叫文总吧,没事。”

不然还能指望这个叫床都要她教的愣头青,叫出什么呢?

文瑛转身离去。

没出几步,却发现杜兰璋跟了过来。

她以为只是同道,但等走到书房门口了,杜兰璋仍旧缀在屁股后面。

“拿书?”

她住脚问。

杜兰璋摇头,目光从她的脸庞下移到她手里。

不是加百利大天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那瓶小小的、褐色液体的干邑白兰地。

文瑛:“……”

“你要喝酒吗?现在——”

“现在太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上班;喝酒不好。”她淡淡看过去,心中当真无奈:“还有理由吗?陈妈让你管我的烟,还让你管我的酒?”

杜兰璋思索几秒:“……没有,陈妈没让我管你,她只是让我劝劝你。喝酒——”

他声音小了,但坚持说:“你昨天说我们第二次,你喝了酒,情绪不理智,所以,喝酒真的不好。”

文瑛:“……”

还真能让他找出理由来。

“我不理智不是因为酒。”

“那是因为……视频的事吗?文总,”杜兰璋脸上那点小心和坚持被认真代替,“我仔细思考过,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杜泽手里始终有视频,他这次尝到了甜头,难保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因为视频。”

“那、那是……?”

文瑛走近他,把白兰地递到他胸口。

“自己回房想去。我不喝了,给你去做料酒,好了吗?”

反正家里又不止一瓶酒。

杜兰璋表情还愣愣的,接酒倒接得很利索。只见他一把抱在怀里,神情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认真中。

“可是视频的事,杜泽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文瑛看一眼手里的画作——她想把画挂回原位,看来只能稍后打算了。

“跟我来吧。”

两人上到四楼,文瑛将人带进她的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地板的矮桌前坐下,杜兰璋下意识想坐她对面,她开着电脑:“坐这边来。”

杜兰璋只好起身,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盘腿坐下。

文瑛操作着鼠标。

邮箱。收件箱。滑动滚轮。点击。

邮箱界面跳转至视频首帧画面。

她看向杜兰璋,杜兰璋瞳孔明显放大。

“合同发过去后,杜泽就把完整版视频发给了我。这个视频记录了从你进到房间到离开房间的全过程。所以,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

“至于视频,”文瑛将光标移动到左上角,“不看了吧。”

“等等。”

拿着鼠标的手突然被按住。文瑛目光过去,按住她手腕的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急匆匆把手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但是,我想看。”

“你看了可能会……不舒服。”

“我知道。但是,”他抿下嘴唇,“我想看。”

视频被播放。

画面居中是酒店白色的大床,床上躺着昏睡的杜兰璋。

他的衣服很完整。

时间轴行进一段,画面外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音。

又几声后,一个白色衬衫、浅咖西服裤的男人从右下角走进来。

他来到床边,观望一阵床上的杜兰璋,便拉过一旁的沙发椅,坐进去。

不多时,床上的杜兰璋像是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去揉额头。

坐着的男人见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条银白闪光的锁链被他抽取出来。

他将锁链的一头固定在床角,接着看也不看,非常自然地拉过杜兰璋揉着脑袋的手,咔擦一声,锁进手铐里。

“你……锁链?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杜兰璋的话。

他又拿出三条锁链,带着那些链条沿床转过一圈,等他直起腰时,杜兰璋的四肢都已被禁锢住。

他抬起手背,去试杜兰璋的额头。

“热吗?还是头晕?想喝水吗?”

杜兰璋撇头躲掉他的手,声音冷硬,但到底还是发虚:“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仍旧不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后背裤腰里抽出把银色的细长剪刀,接着弯下腰,左手食指勾起杜兰璋T恤的领口,右手操纵着剪刀,一寸一寸,往下行进。

杜兰璋挣扎。

男人膝盖压上他的小腹。

带着哄说:“别动,我不想弄伤你。乖,乖一点,很快就好,很快——”

上衣被剪开。

长裤被剪开。

只剩下内裤。

几乎赤裸的杜兰璋想反抗,可他裸露的皮肤已经覆盖上一层淡粉色,手脚上的锁链碰撞起来,也只是软绵绵的几声动静。

他用更加无力的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我们是……”

“是什么?兄弟?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笑起来,笑声很清朗:“你弄错了小兰璋,虽然给你下药的是我,现在剪你衣服的也是我,但待会进来的,可就不是我啦。”

他剪开那层最后的布料。

“哇,发育得不错嘛——但可惜了,今晚的主角,也不会是这个小家伙。”

他回到抽屉前,拿出一双白色手套。

手套落在细长的指节上。

杜兰璋忍着喘息问:“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理他,又从抽屉里拎出一枚小小的钥匙,和一根细长的针棒。

他来到杜兰璋腿边,掰开他的大腿。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忘记介绍了。这个,是解开你锁链的钥匙;这个呢——”

他捏着那根针棒,带着笑意:“你应该没见过,这个叫马眼针,也叫尿道针。有幸的话,它会在几小时后插进你的小家伙里,让你欲仙欲死;不幸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用来塞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唔,你……!”

“不要夹那么紧,我不想用手。你也不想。”

摄像头的位置在房间一角,看不清细节,但能看见男人捏着尿道针的手在往前进。

“好了。”

他笑着起身,手套被扔进垃圾桶,尿道针物归原位。

离开前,沙发椅也被轻轻拿放到原位置。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视频被暂停。

白色三角图标之下,是监控画面里显得异常苍白无暇的——

杜泽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不用看了。”文瑛说。

几小时的徒劳挣扎与昏迷后,是她推门进来。

她去看杜兰璋的脸。

没有监控滤镜的加成,那张年轻的面孔却微白泛青。

“嗯,不用看了。”

连声音都低低哑着。

文瑛心脏像是被什么捏动一下。

她知道杜兰璋看过会是这副心情,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给他看。

但不看,又难以打消他心中的忧虑。

“还好吗?”她轻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好。”杜兰璋笑一下,笑也是白色:“没有,是我自己想看的,看之前我已经知道会看见什么。所以,还好,没事。”

他又笑一下。

文瑛不可避免地将他现在的这种笑,和晚饭时,他与珍合照时的笑放在一起比较。

那张照片被文以照发在了家庭群里。

照片上的人也是轻笑,笑得有些好奇,有些莫名,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她那时恍然想起来,杜兰璋似乎从没在她面前笑过。

而现在,他连笑了两次。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次的时候,情绪会不理智吗?”

杜兰璋抬起眼。

“不是因为酒,不是因为视频,是因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你知道办公室里,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做下去吗?”

“但是,你那时不是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所以,不能和我做……吗?”

文瑛凑近他,抬眉而笑。

“骗你的。”

“骗我?”

“办公室里没道具,只能回家。不过——”她又挨近一分,“你那时可怜又可爱,我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直接上手,反正,你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杜兰璋眼珠乱晃,脸上开始爬红。

文瑛接着说:“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放你一马,可是你又傻乎乎追过来,我好不容易又忍出一次机会给你,你还要贴过来。你都这样了,谁还能忍住?还能理智呢?”

他脸上的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目的达成,退后回去。

那瓶被有意放在身体外侧的白兰地在她余光里划过。

XO的标志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所以,和酒无关,和视频无关。视频里杜泽露了脸,他是有视频,但我们更有他犯罪的证据。从生意的角度看,他用罪证换钱,还算有诚意。”

“至于你,”她赶在杜兰璋开口前说,“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找点资料,看看料酒怎么腌制才好,床上怎么放开才更快乐。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杜学弟?”

杜兰璋脖子都要红了,他站起来。

“我去……去找点资料,我……我走了。”

文瑛被逗得一笑,但等那个慌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笑容又迅速消失下去。

白兰地被杜兰璋带走了。

但画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枝条细软、花朵庞大的加百列,没有一朵垂头而下。

——“但是,这和杜兰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听过他的名字?”

——“你杜姨死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法相信杜明礼说的。我赶到医院,问医生为什么产期突然提前,中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医生说你杜姨那天只是出去了趟,接着就被人发现昏迷在下一层某间病房的门口。

——“我找到那间病房,多巧的事,病房里也住着一位孕妇。你杜姨出事那天的凌晨,那名孕妇正好把孩子生下来。

——“负责那间病房的护士告诉我,那个孩子可真听话,就在生下来的时候哭了几声,后面安安静静,不是在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看人。母子俩平平安安,明天就能出院,孩子的名字也早就取好了。

——“我问她孩子叫什么,她告诉我叫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坐在食堂靠窗的位置。

今天天气难得明媚,窗外的香樟树在阳光里摇曳,绿叶光驳陆离。

他的表情却淡淡的。

旁边同坐的袁云她们在聊新活动的事。

原本应该在重阳举办的越阳风筝节,因为天气原因推迟到十月末。这个项目虽然是三组负责,但奈何七组的组长大人八面见光,眼看还有时间,活是抢不过来,却抢了几个同行的名额。

美其名曰:学习,观摩。

现在她们正在商讨到底哪几个去放风筝。

“小杜,小杜——你想去吗?”袁云问。

杜兰璋视线从香樟树回笼。

“我不去,你们去吧。”

几人欢呼一下:“太好了,你不去,那波西也不能去,这样就多出两个名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去,”杜兰璋看向闷闷吞饭的波西,“为什么波西也不能去?”

“三组那边想要男的,但是他们那的人已经定好了,刚好两人一间房。如果我们这边只能出一个男的,那他就得单住,这样不是浪费一个名额,就是超预算。”

波西闻言大叫:“她们都不愿意和我住一起!水怪也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

水怪吹着汤,语气不紧不慢:“我说了,你可以去做阉割手术。”

波西恨她一眼,继而噘嘴去看杜兰璋。

杜兰璋琢磨越阳在别省,他现在是别说出省,就是出市都难。

至于波西……

他虽然看着是很想去的样子,但是他不去,袁云她们才更能去。

于是说:“我有事,去不了。”

“你不会也不想和我住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

为了叫波西死心,他没肯定,却也没否定。

波西心领神会,埋上水怪的肩放声大嚎。

其余人趁他看不见,默默冲杜兰璋比出一个大拇指。

“漂亮。”

最后是三水大力情侣组,再加一个电灯泡小秋祺参加风筝节。

下午名单交上去后,秋祺过来体贴问波西有什么想放的风筝,她可以帮忙放一下。

波西叼着笔帽:“牛子。我想放牛子。”

秋祺一脸无语地走开。

“您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杜兰璋正托着下巴想晚上做什么——他有心想用昨晚的料酒,但文瑛愿碰的荤腥太少,鱼前几天也已经吃过——闻言打了个激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有牛——不是。

波西,是男人。

还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而且——

他歪头,目光透过电脑间的缝隙去打量波西。

波西有感应地抬头:“干嘛?”

“没事。”他正回脑袋。

——波西是下面的。

——他下面的情史很丰富。

之前在医院里,他口若悬河,说得隔壁挂水挂得一脸菜色的大爷都侧耳倾听。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

他回想文瑛昨晚的话。

昨晚回去后,他眼前总闪过视频的画面。独自坐在床边歇了一阵,又觉得这样,实在没意义。

于是动手去查资料。

但那些东西,哪来什么资料可查?想来想去,只能打开网站学习。

网站基本都是男女。

继父继女、上司下属、时间静止、地铁痴汉……女优的声音小小的,娇娇的,猫叫一样。

但这……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转去找女男,没有;退而求其次地去搜同志,连人与动物都翻出好几部来,却硬生生没瞅见一丝一毫男同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眼前,波西还在鬼头鬼脑地看他。

所以……

“波西,你今天下班后有事吗?”

“啊?”波西探头的动作一顿,“没有,你想干嘛?”

“晚上可以约你出来一趟吗?”

七点半的约,杜兰璋七点二十已经在咖啡店端坐等人。

他边等待,边用手机去搜红花蟹怎么做才好。

今晚的餐桌最终还是没有用到料酒。

照例询问文瑛想吃什么后,她只回过来几道素菜。不过吃晚饭时,她又提起现在正是螃蟹上市的时节,于是和珍一起预定了红花蟹,明天会有人送货上门。

杜兰璋着手机里的菜谱,在心里为“料酒”提前打下一个勾。

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二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还差两分,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声“欢迎光临”后,一个皮衣黑裤、头发火红的家伙出现在店门口。

等那家伙落座到对面,杜兰璋惊讶地发现他黑色皮衣的下面——

居然是件渔网上衣。

渔网下的肉,已经不能用若隐若现来形容了。

屁股不自觉往后挪动。

虽然约波西出来是想问些男同相关的问题,但也不是……

让波西这么男同地出来。

“你不冷吗?”

波西理外套的动作一愣:“冷?我穿这么辣,你问我冷不冷?”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辣吗?

“你脸都白了,要不要先点杯热的?”

对坐的人大张着嘴:“我他妈,我是打了底。粉底!粉底!懂吗?不是冻得!”

杜兰璋:“……”

说多错多,干脆拿过菜单,请波西先点。

波西咬牙点了一堆甜品,又要了一杯抹茶拿铁。杜兰璋已经吃过晚饭,随意添上一杯饮品。服务员过来核对时,就听波西重声道:“拿铁往死里加冰,谢谢。”

杜兰璋瞅他粉白的脸一眼,没说话。

等所有餐品上过,波西嚼着冰块,大马金刀往绿色卡座一靠。

“说吧,约哥哥出来是为了甚么事。”

杜兰璋话语犹豫。

波西潇洒挥手:“哎,大家兄弟一场,我把自己床底都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想请教你……怎么能让女生快乐。”

波西活似生吞一个青柠檬。

他招手让杜兰璋过来,嘴里的寒气直往杜兰璋脸上喷。

“你有没有搞错,我他妈是男同。零——Zero——”

可杜兰璋找的,就是Zero。

“没有搞错,我是想……想……”

“想想想,想什么到底?”忽然又福至心灵一般,波西眉眼大开:“你是想问四爱吧!”

杜兰璋忍着邻座的目光就要硬着头皮说是,波西已经一副了然于胸的过来人表情。他端起巧克力蛋糕。

“说说吧,和文总性生活不和谐?”

头皮直接炸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文总。”

“行行行,李总张总,只要不是孟总。咋了,和王总性生活不和谐?被嫌弃了?”

杜兰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嫌弃了,但——

大概是吧。

不然文瑛也不会让他回去学习。

波西一脸“我就知道”。他把腮帮子里的蛋糕咽下去。

“你这个问题吧,没救,反正我是救不了。”

“救不了?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就冲我进门你问我的那俩问题,我就知道你铁直男一个。我都能猜到你在床上什么样。”

“……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一声不吭死扛,就是逼急了叫唤几声,鉴于我对你的了解,指望你主动勾引是不可能的,从前戏到事后,估计全是人家女孩子主动,搞不好情话都是女孩子说。”

“……”

杜兰璋无言以对。

波西哈哈一笑:“说中了吧,没救,等着被甩吧。”

甜品没有吃完,杜兰璋付过钱后,又请服务员打包起来。波西也不同他客气,接过杜兰璋递来的打包袋,就和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等出租。

他接下来要去酒吧找朋友。

问杜兰璋要不要一起;杜兰璋当然拒绝,但波西一把勾住他肩膀。

“我没辙,不代表我朋友没辙啊。去吗?”

杜兰璋看一眼时间,八点出头。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租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俩人一下车,波西眉飞色舞,问杜兰璋:“好弟弟,这是你第一次来酒吧吧?”

“不是。”

“额……”他重新眉飞色舞,“我们这可是同性酒吧,这总是第一次来吧。”

杜兰璋思索片刻:“不是。”

他上高中的时候,兰灵某天晚上拉着他,把学校附近能逛的酒吧全逛了个遍。

进到同性酒吧时,杜兰璋已经困了,兰灵却像被打了鸡血:“妈耶!总算给我逮到同性恋的了!走走走,进去了叫我姐姐听见没有!”

波西讨了个没趣,瘪嘴拉杜兰璋进去。

他的朋友开的是大卡,杜兰璋跟在他后面,见眼前的沙发区坐得还挺满当,里边的人虽也都打扮过,但还没谁,穿得有波西那么大方。

也没谁,像他卫衣加牛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问:“波西,这你朋友啊?”

“嗨啊,靓吗?”

杜兰璋挨着波西在沙发坐下。

他的朋友在玩吹牛,一对一,谁输了喝酒,再下桌换人。

几轮过去,有人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搬出老掉牙的真心话,谁输了就回答赢家一个问题,不想答的话,得喝下一整杯的啤酒。

又几轮过去,场子渐热起来,有人问杜兰璋要不要参加。

波西几泡马尿下肚,理智却还在脑袋里揣着。他低声对杜兰璋道:“他们想泡你,玩吗?不玩就拒绝,玩的话,哥哥给你喝酒。”

杜兰璋环视这些人一圈。

“玩。”

第一轮和杜兰璋来的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五个六”的时候,他耳垂上的耳钉在酒吧红绿的灯光下折出彩虹的颜色。

“开。”

两人面前的十个骰子里,只有四个六。

戴耳钉的人无谓一笑:“哎呀,输了,你想问什么?”

杜兰璋却道:“不好意思,可以待会问吗?我想先和下一个人玩。”

“当然。都可以。”

第二轮杜兰璋在叫“七个二”时被对方开,桌上刚好七个二,险胜。

他仍旧询问可不可以待会再问。

“行。”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对家转了一圈,直到转到波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问:“波西,我们要玩吗?”

波西这中间没喝酒,却有点马尿上头的意思了。

他呆呆道:“玩。”

又着急忙慌把骰子抱在怀里:“但你别碰,我来给你摇骰子。”

杜兰璋无可无不可,往旁边给波西挪开空间。波西皮衣一扒,手里两盅骰子摇得仿佛要制造龙卷风。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有人捂嘴说:“行了行了,别摇了,再摇我要吐了。”

他这才重重一落,两声惊响后,杜兰璋要去开自己面前的骰盅,波西又拦住他。

“等等!我们换下位置。”

杜兰璋无声与他换过位置。那厢波西正枕在桌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翼翼瞥自己骰盅里的骰子,杜兰璋略微一看自己的,便将整个骰盅拿开。

“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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