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现在方便吗,来一下四楼书房。」
站在四楼的书房前,杜兰璋再次确认一遍手机消息,然后抬手敲门。
一下,没敲出太大的响动,门自己退后打开了。
“门没锁,进来就行。”
文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杜兰璋推门进去。
虽然陈妈在离开前,带着他和珍在别墅里转过一圈,但参观的范围并不包括文瑛的私人领域。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文瑛的书房。
脚踩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杜兰璋还没看见文瑛在哪,右手边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雪白的影子。
那影子直奔杜兰璋面门而来,身上还带飞起几片同样雪白的纸张。纸张飞舞,尚未来得及落地,就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一个急刹车,绕过杜兰璋,优雅离去。
杜兰璋:“……”
他弯腰去捡地上被汪汪叫弄乱的纸。
原以为是文瑛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但等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只金毛的大头贴。底下用黑体字打印着:
「宠物姓名:豆豆
性别:雄性
年龄:7岁
症状:右后腿骨折」
捡了一路,都是些检查报告,混着他看得懂看不懂的项目数据:荧光免疫检测、血液细胞检测、犬C反应蛋白、红细胞压积……直到来到一个翻倒在地的纸箱前。
纸箱是搬家时才会用的大规格。除了面前倒地的,还有八九个一般大小的箱子,靠墙摆成阶梯的形状。
墙对面是几排大书架,透过玻璃柜门,是一排排列队整齐的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籍。
——医书。
站在书架和纸箱间的夹道里,杜兰璋眼神渐渐不解。
脚边还泻着一地的数据资料,他蹲下来,去收拾。
“不用管,汪汪叫弄的,你管了,它还要不高兴。”
不高兴……
杜兰璋想起陈妈是说过,汪汪叫不喜欢别人碰它房里的玩具。
但这些资料……是玩具吗?
他更加不解。
寻着声音的方向,杜兰璋转过书架,面前出现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空地。
现在刚过早上十点,蔚蓝的天空和清艳的阳光一起透过窗户投射进书房。在窗台之下,只有一块白色的绒毛毯,一张长矮的木桌,以及桌上电脑后、席地而坐的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出手:“坐。”
杜兰璋在她对面的毛毯上盘腿坐下。
“文总。”
文瑛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看人地说:“你知道我找你过来聊什么吗?”
“大概知道。”
“那好。”
她将电脑挪到一边,转而从左手地上的打印机里取出一沓打印文件。
这些文件被依次罗列在杜兰璋面前。
“梦云项目书。”
“照川、梦云、万理三方合资合同。”
“照川追资协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新合作要约。”
“诉讼书。”
“除了项目书和诉讼书是完整的,其余我都删改过,你可以看。”
杜兰璋惶惑地看着眼前的白色文件,半晌,问:“文总,您这是……”
“我思考过了,与其让你这么稀里糊涂,不如把事情都和你说明白。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杜兰璋挑起诉讼书一角的手愣住。
可是,事情不是才开始吗?
撤资、视频……
不都才发生吗?
他将桌上文件的封面一一扫过:追资、新合作,以及他手边的这份诉讼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意识到文瑛说的“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您……您给杜泽钱了?”
明明文瑛已经准备好了诉讼书,为什么……?
“给钱立刻就能解决问题,打官司一年也不见得会有结果,我没那么多时间。”文瑛神色平淡:“而且在项目上投资,成功的话,公司也有收益,不算白给杜泽钱。”
安慰吗?
她的最后一句。
杜兰璋额头发虚汗,心里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给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凭什么杜泽就可以靠着威胁别人,让别人受苦,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不给钱,官司琐碎,文瑛又能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低下头颅:“对不起。”
一句没用的、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是他所能做的。
没用。真的没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冷不丁的,文瑛问。
杜兰璋不抬头:“我没胡思乱想,文总,我真的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很抱歉。很抱歉把您卷进这种事,也很抱歉我——”
突然横进他视野的文件打住了他的话。
“觉得抱歉,就好好看看这个。”
杜兰璋下意识拿过来,等翻开文件的空白封皮,他傻眼了。
——合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合同。
“文总……我还能签这个吗?”
他抬起头呆呆问。
文瑛细长的眉毛疑惑地拧起:“你现在反悔?”
“反悔?不——”
“你反悔也没用。”文瑛抱起手臂,眉头还皱着:“不止杜泽手里有你的视频,我手里也有。”
“……”
储存卡现在在文瑛那边,她手里确实拿着他的视频。
但他的那句询问,只是茫然自己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资格签这份合同,不是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子上有笔,杜兰璋一把抓起来,匆匆翻到合同最后,在已经签好的“文瑛”下面,想也不想地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你内容还没看,你——”
杜兰璋把合同往前一递,脸红红的:“文总,我不反悔,我签好了。”
文瑛收回阻拦的手,改揉上眉心。
“一式两份。”
他连忙把合同拉回来,翻到第二份写上自己的名字,脸通红地说:“这下真的好了。”
文瑛一脸头疼,啧了一声,说:“你之前和安远聊过,我姑且当你知道内容。两点我再重申一下:
“一、我们是纯交易关系,我提供钱,你提供身体,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你也不要对我产生感情。一旦我发现我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越轨,我都会立即终止合同。
“二、合同从下周一生效,,一直到明年四月的下周一结束。你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个体检,把体检报告给我。合同存续期间,你需要保持你身体的健康和安全,也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与此同时,你如果不想做了,随时提出随时结束。听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明白了。
但是——
“现在是十一月,合同四月结束的话,那就是……五个月?”杜兰璋轻声问。
“对。”
安远不是说合同都是半年期,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五个月?
文瑛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这些你都带回去看看,特别是合同内容,看完了有问题和我提,去帮我把汪汪叫叫进来。”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杜兰璋最后扫过一眼那横在他和文瑛之前的六份文件,撑着地,站起身,将文件一一收在手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一的中午,杜兰璋收到小程序提示,他的体检报告已经完成,可以自行登录下载打印。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打印机旁,看着打印机一张张吐出他的体检报告。
每吐一张,他收一张。
秋祺从她的工位上抬起脑袋:“小杜你在打印啥?有什么要打印的吗?”
“没有。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你不是刚入职体检过吗?”她纳闷。
一旁的波西咣当掀开椅子,不由分说把杜兰璋手里的报告夺过来。
A4纸一张一张翻过,波西的表情逐渐归为正常。
“嗯,就是检查报告。”
他把纸塞回杜兰璋手里,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水莫名其妙:“小杜体检报告,你这么紧张干嘛?你看得懂吗?”
“不是,”波西转向三水,“就一体检报告我有什么看不懂的,看不懂数据我还不会看结论吗?结论就是很好,很棒,一晚上能……额……”
他自己住了嘴。
“能什么?”三水问。
她忽然反应过来波西什么意思,恶心地瘪瘪嘴:“你们男同都这样吗?”
波西嘴巴紧闭,屁股还没坐热,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到点了,走走走,水怪,下楼吃饭去。”
他拽着水怪的胳膊离开。
三水嘟囔道:“奇了,我这么说他,他居然没骂我开地图炮。”接着又问:“诶,小杜,你去哪啊?”
杜兰璋已经将体检报告放进双肩包里,回头说:“我去食堂吃饭,要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噢,我和大力点了外卖,你自己去吧。”
杜兰璋端着餐盘在C区的食堂里转悠。
没找到他寻觅的那个影子,也没看见波西和水怪他们,随便在窗边的某张空桌上坐下。
拿的虾里放了葱,他挑着葱,大脑还停留在刚刚的体检上。
今天就是周一,所有合同的内容他都逐字逐句地看过,除了他心底翻滚的情绪,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体检也已经拿到,那么从今天开始……
脚底忽然踩了两团棉花。
杜兰璋又软绵绵地想了一会,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忌葱,为什么要挑葱?
看着筷头上那片深绿的葱块,和碗里堆在一起的小葱,他好笑地提了下嘴角。
这又不是文瑛家,怎么把给文瑛做饭的忌讳带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手又想到,明明下班回去就能看见她,为什么还希望食堂也能遇见?
他把那点葱喂进嘴里。
饭很快吃完。
杜兰璋把盘子端到收集处,去旁边的洗手台洗手。
洗完正要离开,感觉身后有阵人走过时的微风。
他没有在意,腿刚迈出一步,就有股熟悉的香味紧跟在微风后面追了过来。
杜兰璋即刻转身。
文瑛已经走出去他两米的距离,绿色的西服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鬈发刚到背中的位置,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
她表情平常,似乎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她从某个人的身后路过。
杜兰璋心跳一下。有人过来洗手,他站到一边,给人让出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那一身绿色的倩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窗口队伍后面站住。
文瑛拿出手机。
文瑛在手机上敲动。
文瑛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终于舍得眨眼,脚步轻快又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拉了窗帘,杜兰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自己还能午睡多久,接着就发现,锁屏上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文:眼睛丢我这了?」
五点一到,杜兰璋冲出办公室。
波西好像想喊他,他回头看去,波西又摆摆手,示意他走吧。杜兰璋等不及公交,下楼后直接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一路怨这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灯、这么多左转。
就没有哪条路,是只有右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别墅,刚好遇见文瑛从电梯里出来。
他马上过去:“对不起文总,我中午——”
“鞋。”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文瑛一起换完鞋。文瑛往客厅走去,他跟在文瑛身后。
“文总我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我就是——我那时候——对不起!”
一番话卡死四五次,只有道歉说得最痛快。
文瑛在查看餐桌大理石面上放着的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盒——问:“到底怎样?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
杜兰璋支支吾吾。他以为文瑛没留意到他,距离又很安全,才放心盯着的。
早知道文瑛发现他了,他打死也不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看那么久。
手机上已经道过歉,但是文瑛没回。
一下午惴惴不安,就想着回来当面道歉,然后……然后把体检报告给她。
啊,体检报告!
他转移话题:“文总我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拿给您看。”
体检报告在三秒内完成从书包到文瑛手里的交接。
文瑛仔细看过,抬抬眉:“行,可以。”
接着把手里的快递盒递给杜兰璋:“你的,吃过饭好好研究下,里面有说明书,不懂也可以问我。”
他的……?
杜兰璋歪着脑袋看纸盒上的打印条,物品栏写的是医用设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
这时珍和汪汪叫从楼梯上下来。文瑛没回答,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边往电梯走边说:“今晚八点,洗仔细点。”
“洗什么?”珍走过来问。
“洗……”
杜兰璋捏着快递盒,脸上升温。
洗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灌肠的工具在清理完成后被原封不动放回包装盒,杜兰璋坐在床边,手机上的时间从7:55跳到7:56。
他的睫毛颤抖一下。
一个深呼吸。
告诉自己别紧张。
强调这不是第一次。
没用。通通没用。
四点的约会,小狐狸会在三点钟感到高兴;八点的见面,杜兰璋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洗干净,只觉得从浴室出来时,浑身轻飘飘的,晚饭不过不久前的一场梦,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地被各种情绪占满。
“咚——咚咚——”
杜兰璋瞬间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开口说“请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过道尽头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文瑛的身影在几声漫长的脚步声后出现。
她还是白天的那身深绿色西服。
外套敞开,内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下摆杀进西装裤里。裤线笔直,由上往下地收窄,直到露出瘦白的脚踝,和脚踝下踩着的绒棉拖。
杜兰璋微微缓出口气。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纯色的睡衣。
他没想到文瑛会这么正式地进来。
总算还有一双棉拖,能消解部分她身上的庄重。
“怎么了,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文瑛走到他面前,顺势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我以为……您会穿睡裙过来。”
就像上次,安远来的那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抿起嘴,做了个笑的动作。在床边坐下,问站着的杜兰璋:“你有带西服之类的正装过来吗?
正装?
杜兰璋的行李里是有两套正装,一套他自己的黑色西服,一套……
是文瑛送给他的。
“换下吧。”
他来到衣柜前,柜门拉到一半,去拿他的那套黑西装。身后文瑛道:“你之前那件蓝色的,在这边吗?”
转回头,就见文瑛脑袋偏着,眼睛弯弯。
“穿那个吧。好看。”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兰璋已经是一身蓝意。
他不明白文瑛是何用意,但那声含着笑容的“好看”,确实被他听了进去。
“我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安,有些期待。
文瑛眸色清亮,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过来。”
杜兰璋在她面前站定。
她抬抬手,示意杜兰璋蹲下。杜兰璋乖乖照做,接着就见,文瑛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给他戴的吗?
他有点想把脑袋偏过去。
然而下一秒,文瑛就将眼罩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戴上。”
“给您?”
“对。”
眼罩接到了手里,杜兰璋神情不解。面前文瑛已经合上双眼,就像他刚刚想做的那样,她俯身把脑袋低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香味紧跟随后。
“戴吧。”
胸膛里的心跳加快,两手捏着眼罩的两边,将眼罩贴到文瑛脸上,手穿过她的发,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头发的里面是热的。
杜兰璋匆匆收手时想。
“好,把我带来的盒子打开。”
他打开纸盒,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礼盒,拿出来再打开,是……
两个按摩棒。
放在卡槽里,旁边还有一瓶润滑剂,一个白色的穿戴带。
“盒子里应该有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选一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双脸比粉色按摩棒还红。他看向文瑛遮蔽着眼睛的脸:“文总,您……”
“选吧。”温和的催促。
左右看过,他把粉色的拿了出来。
“选好了,是——”
“不用告诉我,”文瑛打断他,“现在把那个透明的瓶子拿出来,那是润滑剂。”
杜兰璋又拿出润滑剂,文瑛说:“你可以关灯,也可以不关,润滑剂给我,裤子脱掉。”
杜兰璋握着瓶身的手一紧。
“全脱。”
又是一紧。
浅蓝的西服长裤刚穿上不久,又被主人犹豫着脱下。
杜兰璋没有关灯。他心里倾向于此情此景,黑暗会带给他的安全感,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戴上了眼罩——她关闭了自己的眼睛——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他把裤子轻轻放在床上。
文瑛往那个方向轻微转动下脑袋,说:“好,现在,坐到我身上来。”
“坐……坐您身上?”
她没重复。
杜兰璋吞咽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左腿跪到床上,右腿慢慢地,也跪了上去。
赤裸的双腿间,是文瑛的腿。
他坐了下去。
文瑛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扭捏。”
杜兰璋脸发晕,没说话。
她把润滑剂递还给他:“盖子打开,倒在我的手指上。”她伸出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透明的液体在中指指腹聚集成晶莹的一团。
又来到跨坐着的人的身下。
凉意从下体那个隐秘的部位传来,杜兰璋下意识绷紧肌肉,又强迫打开。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手指在那里涂抹、打转、试图进入。
正在他全神贯注下身的动静时,脖子上洒下温热的气息。
文瑛凑近了他,用鼻子嗅着他的脖颈。
“一股草味。”
“……草味?”
说话的人用吻代替了回答。
一个,一个,轻盈又温暖地点在脖子的皮肤上。他的衬衫纽扣同样扣到了最顶上,文瑛轻轻说:“解开。”
杜兰璋指尖发软地去解。
“很好。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顺着一粒粒解开的纽扣,来到更深更隐秘的身体部位。下巴蹭过左乳,文瑛若即若离那已经半竖的事物:“不用全解开,不急。”
杜兰璋刚要答应,胸口已经被湿热包裹住。
小腹收紧,呼吸立刻变得起伏摇摆。
酥麻的感受源源不断传来,手还停留在纽扣上,一下抓紧,又软酥地松开。
慢慢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直到下身本能一缩。
——手指进入了他。
“疼吗?”
“不疼……”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疼。
“很好。”文瑛在他胸膛正中吻了吻。又抬起头,嘴角翘起地看他:“开始了哦。”
眼下只有粉色眼罩,可杜兰璋还是看见了文瑛的眼睛。
他胡乱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身体里进出。
他咬着牙。
一根。
两根。
三根。
咬不住了。
快感随着手指的撞击积累在身体里,阴茎早就挺立了,阴茎头亮晶晶的,预备精液分泌了一身。
说完开始后,文瑛就没有再吻他。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他完全靠着那不应该用来欢爱的部位,动情,勃起,甚至……想射。
杜兰璋两手抓着文瑛的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服外套在身体连番的震颤中滑落,胸膛大开,乳头湿冷地沾着文瑛的口水,下半身散发出的情欲味道与压抑的呼吸充盈满室,呻吟被含在喉咙里——好歹算是他最后的体面。
就连这点体面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文瑛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
他猛吸一大口气,心落回到胸膛。
文瑛将手抬在二人之间,声音正经:“怎么样,湿得厉害吗?”
“……”
杜兰璋臊得根本不能看。他去抽纸,文瑛又问:“一张够吗?要不要多抽一点?”
他不抽纸了。
文瑛笑了:“又没说你不好,怎么还闹别扭。”
她在杜兰璋身上摸索着,去找他手里的纸。杜兰璋受不住,干脆把纸盒都拿给了文瑛。文瑛拿着纸盒问:“你弄湿了我,就让我自己擦吗?”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羞恼地想到到底谁弄……了谁,怎么话到文瑛嘴里,就全颠倒了?一把拽了四五张纸出来,去给文瑛她
“这才像个男人。”
杜兰璋全当听不懂,脸发热地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擦好了。”
“好。下去。”
杜兰璋下去,将外套拉回到肩上。文瑛说:“现在,脱光。”
外套又滑落下去。
他没动。
文瑛无奈道:“我不能看吗?那好吧。”
她转过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间粉色的眼罩带若隐若现。
杜兰璋被取笑了个彻底,脸热得不像话,几下把自己剥干净道:“好了。”
文瑛转过脸,站起来。
“帮我脱掉裤子。”
“帮、帮您脱……?”
“对,但不全脱。”她抬起胳膊,这个动作倒有点可爱,可杜兰璋完全无法靠近。
直到文瑛又一次叹气道:“帮我脱衣服,也要我转过去吗?好吧。”
她背对着他:“这下可以了吗?”
杜兰璋无可奈何,手虚环住她的腰,脑袋空白地感觉自己是碰到了腰带、是解了开来、是又解开了裤子的纽扣、拉下拉链——
然后西服裤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瞬间跳到天花板。
文瑛说:“盒子里的带子,看见了吗?帮我穿上,还有——
“你选的那根按摩棒。”
杜兰璋:“……”
他真的想推辞,可文瑛有意用轻微的拜托语气说:“我又看不见,只能麻烦你了。”
他还能怎么办。
心都在抖地拿起穿戴和按摩棒,不知道哪个先哪个后,还是文瑛一一指导着他。等那东西甫一在文瑛身上竖起,他马上逃得远远的,声音臊得发颤:“好……好了。”
“好。去床上吧。”
按摩棒进入得很顺利。
杜兰璋屏着呼吸,感受那根东西缓慢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进、出,然后被顶上某个敏感的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哦,是这里。”
身上的人附到耳边,说话的气息全撒在耳朵上:“一。”
又顶一下:“二。”
再顶一下:“三。”
杜兰璋被顶得发颤,轻轻道:“文总……”
文瑛含住他耳垂:“四。”
“您,哼——您在数什么……”
“数你。”
“我……?”他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却说:“这种时候,还要这么守礼貌吗?”
“……礼、礼貌?”
“你会和‘您’做这种事吗?”身体里重重一击。
杜兰璋好险没叫出声。文瑛继续在他耳边说:“做爱,和‘您’,会吗?”
“不……不会……”
“那就别这么叫我。”
“那……那……”
“说‘你’就行。”她轻轻笑了一声:“你一口一个您,我总感觉自己在和小孩做。”
杜兰璋脸烧得滚烫。文瑛要是不说,他用敬称用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这么一说,反而有种难言的羞耻和窘迫。
“对不起,我……我不——哈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加快了频率。
她直起身,手按在杜兰璋的胯骨,腰肢有节奏的挺动。杜兰璋被陡然加剧的抽插弄得说不出话,牙关紧咬,唯恐再泄出一点声响。
身上的文瑛依旧带着眼罩,灯光下,眼罩粉色的布料分外好看。可杜兰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目光忍不住地下移,落在那淡粉的唇上。
唇微张着,因为呼吸而开合。
他一时看得入迷,倒忘了自己的境况。
一记突然的重碾后,喉咙本能地呻吟出声。
“哈啊!”
细细的,甜甜的,还藏着一种欢愉的难受。
他瞪大眼睛。
文瑛笑着压回身体:“再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只有肉体的撞击声和粘稠作响的水音。
她歪过头:“怎么,指令失效了吗?”
杜兰璋比谁都清楚文瑛是在打趣他上次在浴缸里的鬼使神差,于是更加和自己较劲,死活不出声。
文瑛好不无奈地哀叹一口气,怀抱住杜兰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下身操弄不停,嘴里轻轻喘息:
“哈……哈……啊……”
在用力一挺后,她的喘息里出现一句:“唔,顶到那里了……好棒……”
杜兰璋双眼圆睁,聚精会神地听着耳边的喃喃。又几声后,文瑛好笑道:“喂,杜兰璋,到底是我买你还是你买我?”
“您……你买我。”
“那你听得这么入神?”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呆呆地想,文瑛叫得……真的很好听。
很想听。
“我只示范这一次,”文瑛回到原本的高位,“你再忍着,我可要用点别的手段了。”
她没说别的手段是什么,但操弄的力度又上了一个频率。
十几下后,身体里的按摩棒用力一碾。
文瑛停了下来。等待。
杜兰璋臊得大脑里的空白都变成了粉色,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蚊子叫的:“……顶,顶到——唔!”
话还没完,文瑛已经又大力肏弄起来。
她嘴唇呼吸的迹象更加明显,偏过耳朵,低声地下令:“继续。”
杜兰璋被肏得连番颤抖,有了先前的开口,后面的呻吟连贯倾斜下来,大脑交给欲望的本能,他皱着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哈……慢……哈啊……”
“慢点?”
手抓着枕头:“不……不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文瑛慢点,身体飘飘然,不像自己的了。
“唔——顶……”但那句话还是难以启齿。
额头上生着汗,后背也早就潮热一片,下身更是泥泞得他自己都不堪去听。满屋的暧昧水声,和他硬得发疼的阴茎。
他要到了。
完全依靠后面的那种。
身体的痉挛加剧,肌肉强直。杜兰璋耐不住地扭动身体,文瑛压住他,手扣住他举过头的手腕。
“哈……哈啊……我……我想……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叫一声。
文瑛下巴挨着他扭过去的脸:“想要什么?”
杜兰璋魂都在跟着欲望攀升:“想射……我……哼嗯……想射……”
“要是我现在停下来呢?”
“停?不……哈!不、不要……”
“那该怎么做?”
“不……呜……不知道,对不起……别……哈……别停……”眼里起了一层雾气。
好麻。好热。不能停。不要停。
“求你……别停……唔!不……!不是这么……哈!哈啊……!慢、慢……”
“慢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摩棒大肆又粗暴地抽插着他,杜兰璋都能感受到后穴刚要收缩又被猛烈撞开的炙热感。他眼前白光大盛,喉咙渴得生烟,但额头却源源不断地往下淌汗。
又一次长时间的痉挛后,他双手握紧,本能地向上反弓起腰,身体里的操干狂风骤雨般冲击着他,他呜咽着,又在高潮的空白里,断了声音。
意识回笼前,他先听见了自己过度的呼吸声。
整张脸都陷在射精的麻晕里,又过去许久,他后知后觉出文瑛正抱着他,脑袋睡在他的左胸上。
“砰咚、砰咚、砰咚,”她说,“你的心跳。”
杜兰璋自己也在耳膜里听着心跳。
心跳得很快。
“我可以摘眼罩吗?”
杜兰璋当然点头,文瑛趴在他身上,一副懒得动手的模样,让杜兰璋给她摘掉。眼罩离开脸庞后,他看见文瑛仍旧是闭着眼。
她问:“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迂回。
迂回也没有用。
一切太明显了。
杜兰璋诚实又羞耻:“舒服。”
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文瑛露出微笑,没说话。时间又过去一会,杜兰璋以为她是困了,她才懒懒开口:
“第九十七下,你第一次叫出声。”
“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下,你第一次改口叫你。”
“第两百零一下,你说了第一句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我就没数了,”她呼吸一下,“毕竟我也忍不住了。”
杜兰璋无声失语。
文总,您在数什么?
数你。
数他……
数他这些做什么……
文瑛闭着眼,继续说:“酒店那次,你被下了药,意识不清醒。
“宴会那晚,药性是解了点,但你又醉了酒,迷迷糊糊,虽然挺可爱的,但还是不清醒。”
“办公室的时候,我故意冷着脸,你又那么紧张;后来回到家,你倒没那么紧张了,可是我喝了点酒,情绪又不是那么理智。不过看你那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杜兰璋茫然自问文瑛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
“文总,喝酒不好。”
文瑛胸膛震动两下,好笑又无奈:“你不会要在这种时候劝我戒酒吧?拜托,我们刚做完诶,我还没出来呢。”
杜兰璋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文瑛没骨头似的把自己撑起来,掀开眼皮,眼里还残着笑意,但声音是那么沉稳。
“总之,忘掉之前那些吧,把今晚当作我们的第一次。”
“欢迎来到情欲的世界。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
“看你挺高兴的。”
文瑛抬手,点大办公桌上手机视频里的自己。
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她又将视频恢复原界面。
壁炉暖黄的光芒,深蓝厚实的珊瑚绒睡衣,持书的、素白的手,以及一道温和磁性的嗓音。
就是没有人。
“喜事没有,烦心事眼前倒是有一件。”
“什么?”
“有人好的不学,净学我妈那样,打视频不露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嗓音低笑起来:“以照最近联系过你吗?她怎么样?”
“老样子。”
——也许比以前晒得还要黑些。
文瑛没说后一句。
“其实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手机里的书被合上,壁炉的火光闪烁在黑色书壳之上。
“卡城难得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明天是晴天,我想邀请以照和我一起去看日出。但你也知道,如果我直接邀请,以照肯定会拒绝我。”
文瑛心想让她代为邀请,她妈也不会答应和人视频看加拿大的日出。刚要回绝,对面又说:
“所以我想,待会我发一条邀请消息给你,你拒绝我,我再去邀请以照,以照应该不忍心看我被拒绝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
她抿起嘴巴,无奈地点点头。
不多时,手机就有一条新消息进来。
「WY:没空,不看。」
对面带着喜悦:“好了,谢谢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美丽又大方的女儿,或许才是那个想看日出的人呢?”
喜悦丝毫不打折扣:“想过。但又想到再过几个月,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可以亲自来到卡城,用她自己的眼睛看落基山脉的日出日落,而不是隔着一层屏幕,就觉得暂时的等待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文瑛被说服了。
尽管她知道,她爸只是想和他妈过二人世界。
“好吧,那祝你一切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也祝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开心。”
电话消灭在咚的一声中。
跳转的聊天界面上,是短短的「明舒」两个字。
文瑛摁灭手机,细细观察黑色屏幕里的自己。
真的有开心吗?
下午三点,文瑛从办公室内的洗手间回来。
正站在办公桌边擦手,桌上的手机自动打开,一条消息跳进她眼睛里。
「杜兰璋:文总,您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着进来第二条消息,是一堆菜名。
文瑛将纸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Y:撤回,想想应该怎么说。」
对面呆了一会,撤掉了第一条消息;又过去几秒,撤回了第二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又消失。
循环五六次后,第三条消息才被刷新出来。
「杜兰璋:文总,平常生活里也不能用敬称吗?」
「WY:可以,但我不喜欢。」
“对方正在输入”又开始哆嗦。
文瑛打字过去。
「WY:我也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叫我文总。」
“对方正在输入”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字背后的人短路了。
她笑一下,凭借记忆回复过去几个菜名,然后表示:「我工作了。」
对面秒回:「好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玛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老板,马上开会你不去会议室,在这边笑什么?”
“笑?”
文瑛摸摸嘴角。
她是笑了一下,但艾玛进来时,她并没有笑。
“你嘴没笑,你眼睛在笑啊。你昨晚干嘛了,今天这么高兴?”
“我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到一半,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和艾玛解释什么,收起表情,说:“不是开会吗,走吧。”
“哎哎哎,”艾玛跟在她后面,“我又没说你笑不好,马上开会看见梦云那班人,你肯定不爽,还不如在办公室多待会呢。”
文瑛脚步一停,折身回去。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会议是和梦云商讨新合作的具体事宜。
她确实不爽。
五点,天又开始下雨。
文瑛没什么表情地驱车驶离照川停车场。
商讨会举行得很顺利,照川这边有文瑛打点好一切,而梦云——
梦云不会有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全程微笑地出席了会议。
签约仪式也定在了本周五。
一切正常。
只是在散会的时候,杜泽走到她身边,看看左右,做出一种微感疑惑的表情,又笑眯眯说:“那么文总,周五再见。”
文瑛回以只有嘴角参与的笑容:“周五见。”
她知道杜泽在找谁。
但恐怕只能让他失望了。
雨势一路增大,车速却在减慢下来。
开到桐州道时,前面直接堵成了一条长龙,车以龟行的速度向前爬着。
文瑛皱起眉,降下一半车窗,任由风雨吹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五点四十。
她烦躁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之后,就见汪汪叫正端坐在门前的地毯上,一看见她,立刻摇着尾巴高兴地扑跳过来。
她的眉头总算舒缓一些。
“汪汪叫——汪汪叫——”
杜兰璋跟着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过来两步,嘴张成“文”的形状,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文瑛换着棉拖:“饭还有多久好?”
“快了,您……你今天还练琴吗?”
一个“你”字说得几不可闻。
想了想,文瑛说:“练会。但我现在有点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切点水果送上去?”
“不用。”
她走过去,鼻子凑近杜兰璋的脖颈。眼看着面前的身体越来越紧绷,皮肤上战栗出一个个鸡皮疙瘩,皱起的眉毛彻底松开。
“吃块豆腐,垫垫肚子。”
“走了。”
她潇洒转身。
餐桌上,珍咀嚼着英吉拉,右手捣捣她旁边坐着的杜兰璋。
“杜,你今天工作很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回来,就心情很好的样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落下筷子,先瞄了一眼主位坐着的文瑛——文瑛划着米饭,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聊天——才望向珍。
“有吗?很明显吗?”
他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珍靠近他,也压低声音:“Super明显。”
文瑛站起来。
他俩立刻像特务碰头被敌军发现了似的散开。
文瑛:“……”
“我接个电话。”
手机上是文以照突然甩来的视频会议链接。
以及一句简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速进」。
她边远离餐桌,边思忖她最近并没有什么值得文以照视频开会的事。
眉头渐蹙,难道是,梦云的事?
文以照知道了?
来到窗边,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雨小了些,但此消彼长,风却更加强劲,夹着雨呼呼拍在窗玻璃上。
文瑛进入会议。
三块分屏。
左上是她自己;右上是一盘眼熟的带酱汁英吉拉;往下看去,一轮初生红日,悬在矮山连绵的渐蓝天际之上。
“……”
“我能退出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这可是家庭聚会。”
“聚……”
她无语地走回餐桌。
杜兰璋问:“不打了吗?”
手机随之传来文以照的问话:“谁在说话?”
杜兰璋立刻闭嘴。
现在变成他一脸“谁在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珍打了个机灵,情不自禁张头问:“文老师!是文老师嘛?!”
“珍!啊,是我的小珍珠吗?”
文瑛紧着后牙把手机交给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接吧,我吃饭。”
手机被珍喜颠颠地接到手里。文以照改说起埃塞俄比亚语,珍更加激动,叽里呱啦地和对面叽里呱啦。
文瑛心里可怜一句她默默无声的爸爸,自顾自吃她的饭。
一旁的杜兰璋抓着筷子,却也没吃饭,目光好奇地在她和珍之间来回。
文瑛捡着菜:“我妈,珍的老师。”
他“噢”声点头,居然听得更加认真。
那边珍又和文以照聊过几句,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脸忽然变得很严肃,连声音都低沉下来。
交谈变成了她在说话,而文以照只是不时嗯声回应。
这下文瑛也停了筷子。
她看着珍边说边用大眼睛来回转悠,最后目光定在了杜兰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可以帮我一个忙嘛?”
“可以啊,什么忙?”
珍随即起身,跑到沙发那里拿过她的手机。又站在杜兰璋椅子后面,招手示意杜兰璋和她靠近点。
杜兰璋如她所愿,两人姿势亲昵,却并无直接的身体接触。珍笑着说:“杜,笑一笑。”
“笑?”
杜兰璋神情不解,但珍一直对他露齿笑着,他嘴唇抿动,终于也笑起来。
“珍,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珍高兴道:“对!就是这样!”
说着举起手机,“咔嚓”一声后,她跑回到自己的椅子,拿起文瑛的手机,嘴里又开始那些听不懂的话。
杜兰璋那点笑迷惑在脸上,渐渐变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文瑛。
文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愣了一刻,摇头表示她也不懂。
他俩分坐在珍的左右,眼看着珍的表情又严肃下来。几句话过去,那点严肃又变得十分认真,只见她不停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文瑛。
“我说好了。”
文瑛看一眼手里依旧是日出与英吉拉的视频画面,她孤零零一颗脑袋,显得十分呆蠢。
于是手机放到桌面上,天花板示人。
刚要问她们都聊了什么,文以照突然纳闷道:“这谁啊?”
文瑛看看天花板,板上无人,问:“什么谁?”
文以照叫:“珍,你这哪找的未婚夫啊?”
文瑛和杜兰璋瞬间转脸向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两眼滚圆,嘴巴紧闭。
这时手机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明舒轻啊一声:“小文瑛今天这么高兴,原来是有这件喜事吗?”
文瑛盯着小小的珍,勾唇吐出两个字。
“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珍苦哈哈一张脸,说起她十二岁那年刚过新年,她父母就琢磨把她嫁出去。
那时附近刚好有人家男孩成年,男孩的父母相中了珍,请来一名族中长辈去珍家中提亲。
“爸爸妈妈可高兴啦,拿了许多吃的喝的。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说:‘我们同意我们的女儿嫁到你们家,因为这是上帝的意思。’
“但是……但是……”
她说到这里,张着嘴,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于是叽里咕噜,冲着手机说话,手机里便传出文以照的声音。
“埃塞那边结婚的习俗是,在订婚前男方的父母要去女方那边‘碰运气’。就是看在去的路上,能遇到什么,要是遇到一堆牛呢,就是好寓意,多子多福。但是珍那天的情况是,他们碰到一条狗在路上挡道。”
文瑛看一眼脚边趴着的汪汪叫:“寓意什么?”
“寓意生不出小孩,就不和我结婚啦!”
珍眼光闪闪,又高兴起来。
文瑛:“……”
该说好,还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都很奇怪。
“那后来呢?”
文以照接过话茬:“后面我去珍那边办校,珍就进了我们学校读书,一直到今年初中毕业。照理她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但她父母——我可以骂他们吗?NO?好吧。
“她父母是埃塞非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定维护者,认为珍实在已经到了再不嫁人就没人可嫁的年龄,把她关在家里,等着赶紧把她嫁出去。还好珍机灵,偷跑出来找我,我就把她先送到你这边了。”
文瑛是知道珍为逃婚出走非洲,但餐桌上还坐着个只知来地不知来历的杜兰璋。
他出声问:“珍这样跑出来,她父母不担心吗?”
“这个说话的是珍未婚夫吗?”
杜兰璋:“……”
该说是,还是不是?
也很奇怪。
文瑛帮他岔开话题:“所以,为什么又冒出个‘未婚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你自己说吧。”
珍便小声嘟囔道:“我回家拿咖啡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
文瑛想起珍带来的那一行李耶加雪菲。
如果珍所说属实,在偷跑出家,又偷溜回家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要装那么许多的咖啡豆,的确很难不被发现。
“爸爸抓着我的手,问我拿咖啡干什么,这几天又跑去哪里了。那时候文老师已经给我买好机票了,我要是实话实说,爸爸一定会大闹起来。但是我什么都不说,爸爸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就和爸爸说:‘爸爸,我要去中国。’
“爸爸又问我去中国干什么,我怎么去中国,我说文老师给我买了去中国的机票,还让我住她在中国的家。文老师不想我结婚,但是——”
珍狡黠笑着,牙齿洁白:“我说中国人好有钱呀爸爸,我才不要在家里结婚,我要去中国结婚!我要嫁中国人!”
文瑛:“……?”
杜兰璋:“……?”
“爸爸马上就把我松开了,他叫醒还在睡觉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说我要收拾东西,不然文老师看我一直不回去,会过来找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就站起来,要和我去拿衣服。爸爸说:‘拿什么衣服,等她去了中国,中国人会给她买衣服。什么都不要带,就带咖啡,给中国朋友尝尝我们的咖啡!’”
给珍买衣服的中国人:“……”
获赠一袋耶加雪菲的中国朋友:“……”
珍看他们脸色奇怪,连忙摆手说:“这些都是假的!我骗爸爸妈妈的!我不是来结婚的!
“但是我来中国以后,他们找不到我,就去找文老师,我想给一张照片给他们,假装我已经找到人结婚了,让他们不要一直烦文老师。”
她绞着卷发的发尾。
文瑛和杜兰璋都没有说话。
珍下巴瘪成核桃,看向杜兰璋。
“杜……”
杜兰璋先看一眼文瑛,再缓缓开口:“没事,我不介意,后面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珍马上又是一声情感万千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文以照的声音凉凉插进来,“珍的假未婚夫,你是谁呢?”
杜兰璋愣一下,匆忙开口:“不好意思文伯母,我叫杜兰璋,我是文……文……”
他看向文瑛。
眼神迟疑。
文瑛心道这傻子怎么现在还要纠结称呼的事,正欲开口介绍,桌上的手机传出明舒的声音。
“是文瑛最近请来的厨师吗?我听陈妈说,她离开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文瑛胃口的厨师。你好,我是文瑛的爸爸,我姓明。”
“明叔叔您好!我……”
又是一记卡巴。
明?
他的嘴唇说。
文瑛再欲开口解释,文以照的话已经忙不迭杀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倒吧!我照片发你,你自己看去。这要是文瑛那完蛋玩意儿的厨师,那餐桌就只能是她房间那张床。文瑛我警告你,现在家里是没大人,但我的小珍珠在你那,你给我收敛点!”
文瑛:“……”
她张到一半的牙齿重重闭回去。
那边被点到名的珍同学还在纳闷。
“老师,杜是在给我们做饭呀。文瑛……文瑛也好很好呀。陈妈是回家了,但是杜前几天搬进来了,我们三个人住在这边很开心啊。”
文以照立即冷哼一声。
文瑛:“……”
看看杜兰璋,杜兰璋仿佛被施展了葵花点穴手。
她扶起额头,终于能够开口:“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我们还在吃饭。”
“行。再见,小珍珠!”
“再见文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小文瑛。再见杜小朋友。”
“再见……伯父伯母。”
“挂了。”
吃过饭,杜兰璋在厨房忙活,文瑛把珍叫到客厅的沙发里。
两人对坐着,文瑛把餐桌上的事又细细问过一遍。
确定所听无误后,她服气文以照真是心大无边,就这么把人塞了过来;更服气珍人小鬼大,一句“我要嫁中国人”,解决了所有问题。
珍还砸砸嘴,很是不以为意:“大家都想嫁中国人,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呀。”
“都想嫁中国人?为什么?”
“中国很好,中国人很有钱。文老师又好又有钱,给我们建学校,让我们读书,我们都喜欢文老师。”
文瑛心说她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又问珍:“那你之后怎么办,有想过吗?”
小姑娘暂时可以在她这边躲着,可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点头道:“我的课本文老师今天已经给我寄过来了。我今年的考试不行了,我要重新考试,读高中,然后考大学。——我也想做老师。”
她的最后一句藏在喉咙里。
可文瑛的声音却更轻。
“那你父母那边呢?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这边办理入学,大学也可以在中国读。”
珍重重摇头。
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文瑛却看见了一个成熟的灵魂。
她的眼神愈加凝重。
但是下一秒,对面的小大人噗嗤一笑。
两只细长的、黑色手指的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文瑛你给我的工资好多呀!我算过啦,等我回家那天,我就有好多好多钱,就算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上学。我还要让弟弟妹妹也去上学!”
文瑛一呆,随即肩膀下泄,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那你好好干,我再给你涨工资。”
珍立刻弹跳跑进厨房。
“杜!我来啦!”
浴室还残留着热气,文瑛戴着干发帽,从里面出来。
她坐到床上,边等干发帽吸去头发上的水,边拿来床头柜上的书。
就差几页了,她打算看完再吹头发。
一段还没扫到末尾,文以照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什么事?”
手机被放到旁边,她继续看书。
文以照先将珍说的课本的事说过一遍,接着冷飕飕开口:“说吧,你那小未婚夫”
“……人家有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什么“你”那小未婚夫。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的名字。”
翻书的动作顿住:“不喜欢?为什么?”
文以照反而问:“你知道他妈姓什么吗?”
“姓什么?”
“兰。”
文瑛咀嚼过这个字,将书页翻过去:“他爸姓杜,他妈姓兰,璋既是玉器又有儿子的意思,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我就这么说吧,你还在啃泥巴的时候,我就听过他的名字了。你说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看上谁不行?干嘛去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不是她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是杜明礼的儿子招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惹她的也不是这个儿子。
不过——
这个儿子招惹得也不少。
文瑛合上书,拿起手机,声音还是平平常常:“有话直说,再和我绕圈子,我去找珍了。”
“找珍干什么?”
“告诉她我和她未婚夫确实有一腿。”
对面沉默几秒:“……行,我直说。”
文家和杜家是世交。
不是杜明礼的杜,是他妻子杜珩的杜。
杜明礼是入赘杜家,改姓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珩在国外大学时认识杜明礼,毕业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回国登记结婚。
文以照生下文瑛时,杜珩刚检查出怀孕没多久。
后来文瑛八个月,杜泽呱呱落地。
“你说这多巧,我一个女儿,她一个儿子。”文以照叹息。
文瑛无声冷笑:“这种就可以跳过了。”
“好吧。那几年照川和梦云合作很多,我经常去临城那边出差,十次有八次都是杜明礼出来接待,你杜姨出现得越来越少,到后面,她基本就不参与公司管理了。”
杜珩退身在家,悉心照料杜泽。
杜明礼在梦云,如藤攀升而上。
男主外,女主内,安安稳稳几年,直到——
“杜明礼出轨,你应该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文以照的嗓音沉下来:“他的出轨对象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带着小孩直接上门认亲。那小孩和杜泽一样,也是个男孩,年纪还比杜泽大一点。
“你杜爷爷气得不行,拉着你杜姨和杜明礼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但是去的路上,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车半道改去医院了。”
文瑛垂下眼睫。
杜爷爷已经去世了很多年。
“医院里,没挺过来。”
手机两边都静默一会。
文瑛说:“那婚离了吗?”
她问了一个答案不言自明的问题。
“没有。你杜姨忙着葬礼的事,没心情搭理杜明礼。等葬礼结束,她悲伤过度又体力不支,在家里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甲在手机后壳上扣动一下。
文瑛没说话。
那时文以照得知杜珩怀孕,立即抛下公务赶去医院,询问她孩子怎么打算。如果要人流,现在做对她的身体太不好,恐怕还要缓一段日子,
病床上的杜珩摇头:“孩子是我的,我肯定会生下来。”
又问她杜明礼那边怎么处理,杜珩道:“我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活下去,但是——”
她看向床边站着的杜泽。
母子俩相对而视,两张如出一辙的苍白脸蛋。
“再说吧。”
这一再说直到临产期到来。
杜珩再次住进医院,待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以照百忙中抽空去看她,那时杜珩还是瘦瘦小小,巴掌大的脸上是抹不掉的孕后期疲惫,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已经好上许多。
她告诉文以照,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
也做好了单亲妈妈的准备。
“她怀孕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几次,每次杜明礼都在旁边陪着。他那副表现,那种体贴细微的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出来。我真担心你姨心软,和我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之类的狗屁。还好她糊涂到那份上。
“她说打算做单亲妈妈的时候,杜明礼就在旁边坐着,她看都没看杜明礼一眼。我彻底放心了。她预产日在下周,我和她说好那天再来。但是我回去的第二天,”手机里传来鼻腔呼气的声音,“杜明礼打电话告诉我,杜珩死了。
“产期提前,产妇大出血,抢救失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间的窗户没关,窗帘后的白色百叶窗纱在风里动荡,露出背后黑红色的天空。
人类发明出电灯,电灯照亮了地上的夜,也污染着天上的夜。
文瑛从窗边回身。
肩上的头发半湿半干,夜风没有吹干它们,反而使得它们更冷、更重。
她出去房间,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你出生的时候,你杜姨还送了一副画过来,我挂在了二楼书房里。后来她去世,画就收到藏书室去了。”
穿过走廊,路过酒室,文瑛推开藏书室厚沉的木门。
白色的灯光惊醒了藏书室里的书味:带着潮,带着霉,和久未被人打扰的懒回头。
她在一面靠墙书架的架顶抽出了那幅画。
——“你想去找?画上应该有她的署名。如果没有的话,她的画和你爸以前的画都放在一起,你做排除法就行。”
画上干干净净,没有署名,大肆盛开的灰紫花心的月季背景里,是两朵并蒂的白色花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百列大天使。
文瑛默念着花的名字。
——“她也想要女孩,所以画了两朵。”
她带着加百列和一瓶白兰地回到电梯。
按下四楼的按键后,心神一动,又按了二楼。
电梯在二楼打开。
文瑛往书房走去。
路过楼梯口时,正好瞥见杜兰璋和汪汪叫一起从大厅上来。
一人一狗边上楼梯,边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神色,杜兰璋很是轻松愉悦。
直到他发现楼梯口上站着的文瑛。
那点轻松愉悦迅速转移到汪汪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欣喜倍加,三步并俩地蹦到文瑛身边;楼梯上只剩杜兰璋。
“文……”
文瑛微叹一口气:“就叫文总吧。”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
“那你叫我文瑛。”
刚刚还在反驳的人立刻闭嘴。
文瑛瞧着杜兰璋哑口无言的模样,思忖她和他,桌也同了,床也同了,现在杜兰璋住在这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还总是一副初见到她的局促样子?
哦——
不。
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照川的会议室里,杜兰璋表现得很是客气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睡都睡了,睡过了反而扭捏?
“就叫文总吧,没事。”
不然还能指望这个叫床都要她教的愣头青,叫出什么呢?
文瑛转身离去。
没出几步,却发现杜兰璋跟了过来。
她以为只是同道,但等走到书房门口了,杜兰璋仍旧缀在屁股后面。
“拿书?”
她住脚问。
杜兰璋摇头,目光从她的脸庞下移到她手里。
不是加百利大天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那瓶小小的、褐色液体的干邑白兰地。
文瑛:“……”
“你要喝酒吗?现在——”
“现在太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上班;喝酒不好。”她淡淡看过去,心中当真无奈:“还有理由吗?陈妈让你管我的烟,还让你管我的酒?”
杜兰璋思索几秒:“……没有,陈妈没让我管你,她只是让我劝劝你。喝酒——”
他声音小了,但坚持说:“你昨天说我们第二次,你喝了酒,情绪不理智,所以,喝酒真的不好。”
文瑛:“……”
还真能让他找出理由来。
“我不理智不是因为酒。”
“那是因为……视频的事吗?文总,”杜兰璋脸上那点小心和坚持被认真代替,“我仔细思考过,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杜泽手里始终有视频,他这次尝到了甜头,难保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因为视频。”
“那、那是……?”
文瑛走近他,把白兰地递到他胸口。
“自己回房想去。我不喝了,给你去做料酒,好了吗?”
反正家里又不止一瓶酒。
杜兰璋表情还愣愣的,接酒倒接得很利索。只见他一把抱在怀里,神情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认真中。
“可是视频的事,杜泽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文瑛看一眼手里的画作——她想把画挂回原位,看来只能稍后打算了。
“跟我来吧。”
两人上到四楼,文瑛将人带进她的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地板的矮桌前坐下,杜兰璋下意识想坐她对面,她开着电脑:“坐这边来。”
杜兰璋只好起身,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盘腿坐下。
文瑛操作着鼠标。
邮箱。收件箱。滑动滚轮。点击。
邮箱界面跳转至视频首帧画面。
她看向杜兰璋,杜兰璋瞳孔明显放大。
“合同发过去后,杜泽就把完整版视频发给了我。这个视频记录了从你进到房间到离开房间的全过程。所以,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
“至于视频,”文瑛将光标移动到左上角,“不看了吧。”
“等等。”
拿着鼠标的手突然被按住。文瑛目光过去,按住她手腕的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急匆匆把手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但是,我想看。”
“你看了可能会……不舒服。”
“我知道。但是,”他抿下嘴唇,“我想看。”
视频被播放。
画面居中是酒店白色的大床,床上躺着昏睡的杜兰璋。
他的衣服很完整。
时间轴行进一段,画面外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音。
又几声后,一个白色衬衫、浅咖西服裤的男人从右下角走进来。
他来到床边,观望一阵床上的杜兰璋,便拉过一旁的沙发椅,坐进去。
不多时,床上的杜兰璋像是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去揉额头。
坐着的男人见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条银白闪光的锁链被他抽取出来。
他将锁链的一头固定在床角,接着看也不看,非常自然地拉过杜兰璋揉着脑袋的手,咔擦一声,锁进手铐里。
“你……锁链?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杜兰璋的话。
他又拿出三条锁链,带着那些链条沿床转过一圈,等他直起腰时,杜兰璋的四肢都已被禁锢住。
他抬起手背,去试杜兰璋的额头。
“热吗?还是头晕?想喝水吗?”
杜兰璋撇头躲掉他的手,声音冷硬,但到底还是发虚:“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仍旧不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后背裤腰里抽出把银色的细长剪刀,接着弯下腰,左手食指勾起杜兰璋T恤的领口,右手操纵着剪刀,一寸一寸,往下行进。
杜兰璋挣扎。
男人膝盖压上他的小腹。
带着哄说:“别动,我不想弄伤你。乖,乖一点,很快就好,很快——”
上衣被剪开。
长裤被剪开。
只剩下内裤。
几乎赤裸的杜兰璋想反抗,可他裸露的皮肤已经覆盖上一层淡粉色,手脚上的锁链碰撞起来,也只是软绵绵的几声动静。
他用更加无力的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我们是……”
“是什么?兄弟?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笑起来,笑声很清朗:“你弄错了小兰璋,虽然给你下药的是我,现在剪你衣服的也是我,但待会进来的,可就不是我啦。”
他剪开那层最后的布料。
“哇,发育得不错嘛——但可惜了,今晚的主角,也不会是这个小家伙。”
他回到抽屉前,拿出一双白色手套。
手套落在细长的指节上。
杜兰璋忍着喘息问:“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理他,又从抽屉里拎出一枚小小的钥匙,和一根细长的针棒。
他来到杜兰璋腿边,掰开他的大腿。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忘记介绍了。这个,是解开你锁链的钥匙;这个呢——”
他捏着那根针棒,带着笑意:“你应该没见过,这个叫马眼针,也叫尿道针。有幸的话,它会在几小时后插进你的小家伙里,让你欲仙欲死;不幸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用来塞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唔,你……!”
“不要夹那么紧,我不想用手。你也不想。”
摄像头的位置在房间一角,看不清细节,但能看见男人捏着尿道针的手在往前进。
“好了。”
他笑着起身,手套被扔进垃圾桶,尿道针物归原位。
离开前,沙发椅也被轻轻拿放到原位置。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视频被暂停。
白色三角图标之下,是监控画面里显得异常苍白无暇的——
杜泽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不用看了。”文瑛说。
几小时的徒劳挣扎与昏迷后,是她推门进来。
她去看杜兰璋的脸。
没有监控滤镜的加成,那张年轻的面孔却微白泛青。
“嗯,不用看了。”
连声音都低低哑着。
文瑛心脏像是被什么捏动一下。
她知道杜兰璋看过会是这副心情,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给他看。
但不看,又难以打消他心中的忧虑。
“还好吗?”她轻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好。”杜兰璋笑一下,笑也是白色:“没有,是我自己想看的,看之前我已经知道会看见什么。所以,还好,没事。”
他又笑一下。
文瑛不可避免地将他现在的这种笑,和晚饭时,他与珍合照时的笑放在一起比较。
那张照片被文以照发在了家庭群里。
照片上的人也是轻笑,笑得有些好奇,有些莫名,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她那时恍然想起来,杜兰璋似乎从没在她面前笑过。
而现在,他连笑了两次。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次的时候,情绪会不理智吗?”
杜兰璋抬起眼。
“不是因为酒,不是因为视频,是因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你知道办公室里,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做下去吗?”
“但是,你那时不是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所以,不能和我做……吗?”
文瑛凑近他,抬眉而笑。
“骗你的。”
“骗我?”
“办公室里没道具,只能回家。不过——”她又挨近一分,“你那时可怜又可爱,我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直接上手,反正,你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杜兰璋眼珠乱晃,脸上开始爬红。
文瑛接着说:“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放你一马,可是你又傻乎乎追过来,我好不容易又忍出一次机会给你,你还要贴过来。你都这样了,谁还能忍住?还能理智呢?”
他脸上的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目的达成,退后回去。
那瓶被有意放在身体外侧的白兰地在她余光里划过。
XO的标志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所以,和酒无关,和视频无关。视频里杜泽露了脸,他是有视频,但我们更有他犯罪的证据。从生意的角度看,他用罪证换钱,还算有诚意。”
“至于你,”她赶在杜兰璋开口前说,“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找点资料,看看料酒怎么腌制才好,床上怎么放开才更快乐。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杜学弟?”
杜兰璋脖子都要红了,他站起来。
“我去……去找点资料,我……我走了。”
文瑛被逗得一笑,但等那个慌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笑容又迅速消失下去。
白兰地被杜兰璋带走了。
但画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枝条细软、花朵庞大的加百列,没有一朵垂头而下。
——“但是,这和杜兰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听过他的名字?”
——“你杜姨死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法相信杜明礼说的。我赶到医院,问医生为什么产期突然提前,中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医生说你杜姨那天只是出去了趟,接着就被人发现昏迷在下一层某间病房的门口。
——“我找到那间病房,多巧的事,病房里也住着一位孕妇。你杜姨出事那天的凌晨,那名孕妇正好把孩子生下来。
——“负责那间病房的护士告诉我,那个孩子可真听话,就在生下来的时候哭了几声,后面安安静静,不是在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看人。母子俩平平安安,明天就能出院,孩子的名字也早就取好了。
——“我问她孩子叫什么,她告诉我叫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坐在食堂靠窗的位置。
今天天气难得明媚,窗外的香樟树在阳光里摇曳,绿叶光驳陆离。
他的表情却淡淡的。
旁边同坐的袁云她们在聊新活动的事。
原本应该在重阳举办的越阳风筝节,因为天气原因推迟到十月末。这个项目虽然是三组负责,但奈何七组的组长大人八面见光,眼看还有时间,活是抢不过来,却抢了几个同行的名额。
美其名曰:学习,观摩。
现在她们正在商讨到底哪几个去放风筝。
“小杜,小杜——你想去吗?”袁云问。
杜兰璋视线从香樟树回笼。
“我不去,你们去吧。”
几人欢呼一下:“太好了,你不去,那波西也不能去,这样就多出两个名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去,”杜兰璋看向闷闷吞饭的波西,“为什么波西也不能去?”
“三组那边想要男的,但是他们那的人已经定好了,刚好两人一间房。如果我们这边只能出一个男的,那他就得单住,这样不是浪费一个名额,就是超预算。”
波西闻言大叫:“她们都不愿意和我住一起!水怪也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
水怪吹着汤,语气不紧不慢:“我说了,你可以去做阉割手术。”
波西恨她一眼,继而噘嘴去看杜兰璋。
杜兰璋琢磨越阳在别省,他现在是别说出省,就是出市都难。
至于波西……
他虽然看着是很想去的样子,但是他不去,袁云她们才更能去。
于是说:“我有事,去不了。”
“你不会也不想和我住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
为了叫波西死心,他没肯定,却也没否定。
波西心领神会,埋上水怪的肩放声大嚎。
其余人趁他看不见,默默冲杜兰璋比出一个大拇指。
“漂亮。”
最后是三水大力情侣组,再加一个电灯泡小秋祺参加风筝节。
下午名单交上去后,秋祺过来体贴问波西有什么想放的风筝,她可以帮忙放一下。
波西叼着笔帽:“牛子。我想放牛子。”
秋祺一脸无语地走开。
“您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杜兰璋正托着下巴想晚上做什么——他有心想用昨晚的料酒,但文瑛愿碰的荤腥太少,鱼前几天也已经吃过——闻言打了个激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有牛——不是。
波西,是男人。
还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而且——
他歪头,目光透过电脑间的缝隙去打量波西。
波西有感应地抬头:“干嘛?”
“没事。”他正回脑袋。
——波西是下面的。
——他下面的情史很丰富。
之前在医院里,他口若悬河,说得隔壁挂水挂得一脸菜色的大爷都侧耳倾听。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能下次上床,还要我手把手教吧?
他回想文瑛昨晚的话。
昨晚回去后,他眼前总闪过视频的画面。独自坐在床边歇了一阵,又觉得这样,实在没意义。
于是动手去查资料。
但那些东西,哪来什么资料可查?想来想去,只能打开网站学习。
网站基本都是男女。
继父继女、上司下属、时间静止、地铁痴汉……女优的声音小小的,娇娇的,猫叫一样。
但这……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转去找女男,没有;退而求其次地去搜同志,连人与动物都翻出好几部来,却硬生生没瞅见一丝一毫男同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眼前,波西还在鬼头鬼脑地看他。
所以……
“波西,你今天下班后有事吗?”
“啊?”波西探头的动作一顿,“没有,你想干嘛?”
“晚上可以约你出来一趟吗?”
七点半的约,杜兰璋七点二十已经在咖啡店端坐等人。
他边等待,边用手机去搜红花蟹怎么做才好。
今晚的餐桌最终还是没有用到料酒。
照例询问文瑛想吃什么后,她只回过来几道素菜。不过吃晚饭时,她又提起现在正是螃蟹上市的时节,于是和珍一起预定了红花蟹,明天会有人送货上门。
杜兰璋着手机里的菜谱,在心里为“料酒”提前打下一个勾。
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二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还差两分,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声“欢迎光临”后,一个皮衣黑裤、头发火红的家伙出现在店门口。
等那家伙落座到对面,杜兰璋惊讶地发现他黑色皮衣的下面——
居然是件渔网上衣。
渔网下的肉,已经不能用若隐若现来形容了。
屁股不自觉往后挪动。
虽然约波西出来是想问些男同相关的问题,但也不是……
让波西这么男同地出来。
“你不冷吗?”
波西理外套的动作一愣:“冷?我穿这么辣,你问我冷不冷?”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辣吗?
“你脸都白了,要不要先点杯热的?”
对坐的人大张着嘴:“我他妈,我是打了底。粉底!粉底!懂吗?不是冻得!”
杜兰璋:“……”
说多错多,干脆拿过菜单,请波西先点。
波西咬牙点了一堆甜品,又要了一杯抹茶拿铁。杜兰璋已经吃过晚饭,随意添上一杯饮品。服务员过来核对时,就听波西重声道:“拿铁往死里加冰,谢谢。”
杜兰璋瞅他粉白的脸一眼,没说话。
等所有餐品上过,波西嚼着冰块,大马金刀往绿色卡座一靠。
“说吧,约哥哥出来是为了甚么事。”
杜兰璋话语犹豫。
波西潇洒挥手:“哎,大家兄弟一场,我把自己床底都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想请教你……怎么能让女生快乐。”
波西活似生吞一个青柠檬。
他招手让杜兰璋过来,嘴里的寒气直往杜兰璋脸上喷。
“你有没有搞错,我他妈是男同。零——Zero——”
可杜兰璋找的,就是Zero。
“没有搞错,我是想……想……”
“想想想,想什么到底?”忽然又福至心灵一般,波西眉眼大开:“你是想问四爱吧!”
杜兰璋忍着邻座的目光就要硬着头皮说是,波西已经一副了然于胸的过来人表情。他端起巧克力蛋糕。
“说说吧,和文总性生活不和谐?”
头皮直接炸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文总。”
“行行行,李总张总,只要不是孟总。咋了,和王总性生活不和谐?被嫌弃了?”
杜兰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嫌弃了,但——
大概是吧。
不然文瑛也不会让他回去学习。
波西一脸“我就知道”。他把腮帮子里的蛋糕咽下去。
“你这个问题吧,没救,反正我是救不了。”
“救不了?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就冲我进门你问我的那俩问题,我就知道你铁直男一个。我都能猜到你在床上什么样。”
“……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一声不吭死扛,就是逼急了叫唤几声,鉴于我对你的了解,指望你主动勾引是不可能的,从前戏到事后,估计全是人家女孩子主动,搞不好情话都是女孩子说。”
“……”
杜兰璋无言以对。
波西哈哈一笑:“说中了吧,没救,等着被甩吧。”
甜品没有吃完,杜兰璋付过钱后,又请服务员打包起来。波西也不同他客气,接过杜兰璋递来的打包袋,就和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等出租。
他接下来要去酒吧找朋友。
问杜兰璋要不要一起;杜兰璋当然拒绝,但波西一把勾住他肩膀。
“我没辙,不代表我朋友没辙啊。去吗?”
杜兰璋看一眼时间,八点出头。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租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俩人一下车,波西眉飞色舞,问杜兰璋:“好弟弟,这是你第一次来酒吧吧?”
“不是。”
“额……”他重新眉飞色舞,“我们这可是同性酒吧,这总是第一次来吧。”
杜兰璋思索片刻:“不是。”
他上高中的时候,兰灵某天晚上拉着他,把学校附近能逛的酒吧全逛了个遍。
进到同性酒吧时,杜兰璋已经困了,兰灵却像被打了鸡血:“妈耶!总算给我逮到同性恋的了!走走走,进去了叫我姐姐听见没有!”
波西讨了个没趣,瘪嘴拉杜兰璋进去。
他的朋友开的是大卡,杜兰璋跟在他后面,见眼前的沙发区坐得还挺满当,里边的人虽也都打扮过,但还没谁,穿得有波西那么大方。
也没谁,像他卫衣加牛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问:“波西,这你朋友啊?”
“嗨啊,靓吗?”
杜兰璋挨着波西在沙发坐下。
他的朋友在玩吹牛,一对一,谁输了喝酒,再下桌换人。
几轮过去,有人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搬出老掉牙的真心话,谁输了就回答赢家一个问题,不想答的话,得喝下一整杯的啤酒。
又几轮过去,场子渐热起来,有人问杜兰璋要不要参加。
波西几泡马尿下肚,理智却还在脑袋里揣着。他低声对杜兰璋道:“他们想泡你,玩吗?不玩就拒绝,玩的话,哥哥给你喝酒。”
杜兰璋环视这些人一圈。
“玩。”
第一轮和杜兰璋来的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五个六”的时候,他耳垂上的耳钉在酒吧红绿的灯光下折出彩虹的颜色。
“开。”
两人面前的十个骰子里,只有四个六。
戴耳钉的人无谓一笑:“哎呀,输了,你想问什么?”
杜兰璋却道:“不好意思,可以待会问吗?我想先和下一个人玩。”
“当然。都可以。”
第二轮杜兰璋在叫“七个二”时被对方开,桌上刚好七个二,险胜。
他仍旧询问可不可以待会再问。
“行。”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对家转了一圈,直到转到波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问:“波西,我们要玩吗?”
波西这中间没喝酒,却有点马尿上头的意思了。
他呆呆道:“玩。”
又着急忙慌把骰子抱在怀里:“但你别碰,我来给你摇骰子。”
杜兰璋无可无不可,往旁边给波西挪开空间。波西皮衣一扒,手里两盅骰子摇得仿佛要制造龙卷风。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有人捂嘴说:“行了行了,别摇了,再摇我要吐了。”
他这才重重一落,两声惊响后,杜兰璋要去开自己面前的骰盅,波西又拦住他。
“等等!我们换下位置。”
杜兰璋无声与他换过位置。那厢波西正枕在桌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翼翼瞥自己骰盅里的骰子,杜兰璋略微一看自己的,便将整个骰盅拿开。
“裂了。”
“裂什么裂,你就说几个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骰子被你摇裂了。”
波西如梦初醒把脑袋看过来。台面上杜兰璋的一粒骰子对半裂开,五粒骰子变作六粒在那。
杜兰璋道:“就当我们平局吧。那个,”他看一眼都盯着骰子的众人,“我的问题还没问,我想问问大家,就是……就是……”
喉咙里像堵了硬物。
后背也开始虚汗。
众人眼巴巴看他,异常好奇地等着他把问题抛出来。杜兰璋汗越生越多,喉咙也越来越堵,最后只能去看波西。
波西正拿着那粒裂开的骰子,往自己俩眼球上盖。
杜兰璋一捣他。
“噢噢噢!是这样的,咳,我朋友过来呢,是想问问大家,四爱的时候怎么让女生更快乐。”
场子静默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我们是男同啊。”
波西说:“哎呦,大家在床上都躺下面,上面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他的问题主要是——”一番添头加尾,把他在咖啡店里说的杜兰璋在床上太被动的话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之前戴耳钉的那位开口说:“这个被动主动,也得看对方喜欢什么啊。有人喜欢完全掌控,有人觉得主动点更好玩,不能一概而论。”
杜兰璋问:“要是对方喜欢主动点呢?”
“那主动,也就是主动点呗。穿暴露点,先把对方的欲望勾起来,然后说话行为再放荡点,做的时候叫骚一点。对方要是喜欢叫爸爸,就叫爸爸,喜欢叫老公,就叫老公,做完了再夸几句好棒,还能有什么。”
他这句还能有什么,真是戳在了杜兰璋心坎上。波西问:“可要就是说不出口叫不出口呢,咋办?”
“说不出口……那,喝点酒?”
杜兰璋心坎上的戳再深一尺。
他不会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七嘴八舌,给杜兰璋出主意,聊着聊着,不知哪里来的妖风,话题跑偏到“当零性爱大赏”上去了。
什么“我一射他就说我产奶了一边操我一边逼我喝奶”。
什么“做一半他男朋友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挨打结果他是来加入我们的”。
什么“我那老板表面老禁欲了背地里喜欢操我的时候我喊他妈咪”。
杜兰璋听了一肚子性爱史,听得他迷迷瞪瞪,恍恍惚惚,最后实在听不下去。
“波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波西根本没听他说什么,自顾自把那裂骰子怼在胸口上。
“你说我要是把这玩意做成乳夹是不是特有纪念意义?”
杜兰璋:“……”
回到别墅时已经十点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门前特意闻了闻袖口和衣领,又在门口多站了会,才进到里面。
客厅里只开着夜灯,暗幽幽的。杜兰璋轻步来到二楼。
人还没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先发现房底的门缝亮着。
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吗?还是——
“站门口干什么,自己房间也不认识?”
心脏欻然一惊,他慢慢踱过去,又缓缓推开门。
透过房间的走廊,看见文瑛穿着白色长袖睡裙,正小臂支在身后地、坐在他床上。
膝盖上还放着本书。
“文总。”
杜兰璋走过去。心怦怦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眼神在书上流连,半晌,才道:“一身酒味,喝酒去了?——哦,不会——去酒吧了。”
杜兰璋心又一惊,蹲下身慢声问:“您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的。”
“……”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归道歉肯定没错。正酝酿着如何道歉,文瑛问:“去酒吧干嘛了?”
“就……和朋友一起,喝酒——我没有喝,真的,文总。”
文瑛翻过一页书:“我知道你没喝。还有呢?”
“还有……聊天。”
“你不喝酒,只和别人聊天?不无聊吗。”
杜兰璋脑袋一恍那些聊天内容,已经精彩到冲击他的世界观了,哪里还会无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上老老实实:“我还和他们玩了骰子。”
文瑛终于舍得从书里看他一眼。
“你会玩骰子?”
自从那次彻夜游荡后,兰灵忽然对骰子生出了无限的兴趣。
杜兰璋生怕他妈拾起从前对彩票的瘾,心中无限害怕之余,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研究骰子的玩法。直到某天发现,与其钻营那些技巧法子,还不如赌时盯着他妈的脸来得有效。
他妈的脸既好看,又好看懂。
直把兰灵看得里子面子全输光,把脸一翻:不玩了!
“会一点。”他说。
又几年过去,他发现不止他妈的脸,很多人在赌博时的脸都很好看明白。
“大概知道一些游戏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补一句。没看文瑛。
文瑛点点头,合书,起身。
杜兰璋见她要走,赶紧道:“对不起文总,您今晚是有事找我吗?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您可以给我发消息的,我会立刻回来。”
“没事,没等多久,你玩你的,有分寸就行。只是过来通知一声:
"明晚九点,做好扩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瑛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六点。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白色毛绒生物扑过来。她蹲下双腿,去蹂躏汪汪叫的耳朵。
“汪汪叫——汪汪叫——怎么臭臭的?臭小狗,你要洗澡啦。”她笑着说。
汪汪叫屁股一扭,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兰璋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饭已经好了,螃蟹在锅里热着。今天是堵车了吗?”
文瑛嗅着他身上带来的蟹香味,往厨房走去。
“没堵,开会耽搁了一段时间。下周我要出差,你和珍自己安排就行。”
“出差?”杜兰璋跟过来问。
文瑛打开水龙头洗手:“去越阳那边谈合作。”
“越阳……?是和风筝节有关吗?”
洗手的动作一顿,接着又回归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每年都会参加越阳风筝节,杜兰璋现在在策划组工作,这么猜也有道理。
“嗯。今年是你们组负责风筝节的策划吗?”
“不是,不过我们组有几个名额,可以一起去。”
“那你去吗?”文瑛关上水龙头。
“……不去。但是,”他马上又道,“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文瑛笑了。
“和我一起去?怎么和我一起去?”
她要怎么和人解释,她们公司策划组的职工,能和她一起外出参加谈判?
杜兰璋嘴张开,又闭上。
最后只说:“那越阳那边,口味怎么样,和安州差得多吗?”
文瑛知道他想说什么,轻轻一笑。看看左右,虽然没发现红花蟹的踪影,但瞧见厨房垃圾桶有几块红色的蟹壳。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花蟹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杜兰璋还没回答,却是珍的话先从厨房外飞了进来。
她人也跟着飞进来。
“Super好吃!”
杜兰璋也点头说是。
文瑛道:“越阳是红花蟹的主产区,所以,不用担心。开饭吧。”她往餐桌走去。
余光里,是杜兰璋松懈下来的愁容。
她却边走边低叹一口气。
红花蟹是好吃,但再好吃,谁又能架得住天天吃?
接着又想起明天是周五,下午要和杜泽签约,原本只是淡淡的愁绪,立刻生出一股厌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在餐桌上点动。想烟。想酒。
想到昨晚某个跑去酒吧深夜才回来的家伙。
然后想到个好玩的。
「WY:好了吗?」
「杜兰璋:好了。」
是秒回。
文瑛嘴角翘起。手机右上角显示现在是九点整——他们约好的时间。
「WY:带好东西,下来负一。」
等待一阵,那边回过来一条:「今晚不在我的房间吗?」
她看过面前红木桌上高低有致的六瓶酒、两枚高脚杯,以及两盅骰子。
「WY: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藏酒室的灯光昏昏黄黄,斜置在酒格里的瓶身折出朦胧的三角光泽,层层叠叠,整整齐齐,仿佛城市夜晚的摩天大厦。
这样酒色迷离的大厦之中,是仰头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文瑛。
她在等那位烟酒戒大使的大驾光临。
先是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是试探的敲门声;最后是门被推开,提着纸盒,白衬黑裤的杜兰璋。
他一眼先看文瑛,再眼看她面前的酒,接着就不动了。
过来第一句就是:“我们还是回房吧。”
文瑛充耳不闻,拿起一瓶红酒给高脚杯倒上。
“坐。”
杜兰璋不坐。
他蹲了下来。
“我们上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一眼腿边的人。黑发黑眼,白色衬衫,就那么蹲在她身边,眉目诚恳地看她。
她告诫自己:就是这副表情,她不知道被这副表情搅合了多少次的烟酒。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喝。”
目光被冷酷收回,文瑛放下红酒,将骰盅推过去:“喏,你去酒吧玩,我只是在家里玩,我可比你收敛多了。”
杜兰璋脸色明显急迫。
“我去酒吧,我不是玩,我是……”
“是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文瑛也不追问:“你们玩的什么?输赢怎么论?”
杜兰璋不肯说,她再问一遍,他也只好说了。但文瑛听完,觉得大没意思,道:“这样,如果我赢了,我今晚就多要你一次;如果你赢了,我就脱一件衣服。”
“脱……脱衣服?”杜兰璋结结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喜欢看我吗?”
杜兰璋结巴到说不出话了。
文瑛微笑:“我们不玩多,五局,谁要是不想被惩罚呢,就喝酒好了。”
她想从前过年的时候,家里同辈经常聚在一起,麻将牌九,骰子棋牌,她虽然是个九输一赢的主,但好歹耳濡目染。杜兰璋昨晚说他只知道游戏规则,无论怎么看,她肯定比眼前这个新手小白要好。
就算不好,她也可以喝酒。
——她本来就想喝酒。
——也可以帮小白去喝。
“开始吧。”她摇起骰盅。
杜兰璋的脸色踌躇到近乎古怪了。他无可奈何,陪着摇动几下。
第一局,杜兰璋输。
文瑛得意问他:“怎么样,是被我多要一次,还是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瓮声瓮气:“我不喝酒。”
第二局,依旧是“我不喝酒”。
接连五局过去,都是“我不喝酒”。
文瑛连赢五局,得意又好笑地去捏杜兰璋的脸蛋:“你怎么运气这么差?怎么办,我们今晚要做五次,你可以吗?”
杜兰璋表情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我,可以。”
文瑛瞧着他根本没有说服力的脸,道:“明天还要上班,五次太多了。我帮你喝一杯,抵掉一次。剩下的四次,我想想……”
她还没想好,杜兰璋已经抢先一步把两杯红酒护在怀里。
“我可以接受五次,你不要喝。”
文瑛愣了愣,杜兰璋趁机将红酒更加护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或者我自己喝。”
“你自己喝?”
她微微思量,盯着杜兰璋的眼睛,靠近他。
“你会醉的。”
“等你醉了,我就欺负你。”她又说。
杜兰璋眼睛慌张一下:“那你……那你欺负好了,反正我自己喝。”
他拿起一杯酒,睫毛晃动地,对进嘴里。
红酒急迫地进到粉红的唇里。
文瑛还在思索,杜兰璋一杯酒已然下肚。她刚要说这么喝更容易醉,杜兰璋已经马不停蹄,灌下第二杯。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伙,是把红酒当合同了吗?
“我喝了两杯,我们还有三次。那就……现在开始吗?”他唇被红酒润过,亮晶晶的。
文瑛看着,手指微动一下。
“可以。”
“但趁你还清醒,我先检查你的准备工作。”
黑色长裤被放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只穿着衬衫的杜兰璋分腿坐上她的腿。
文瑛伸指向他腿间的隐秘。
一根。两根。三根。
后穴几乎软润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穴肉紧紧包裹着手指,却一点不妨碍三根手指的进出。水声很快就从二人的结合处传来。
她若即若离杜兰璋的耳朵:“你来之前,自己弄过一次了吗?怎么我刚进去就有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没——哼,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