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文瑛惊讶一下,移开脸:“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这件事情需要你慎重考虑。”
然而杜兰璋已经不能再听见文瑛说什么了。
他一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极速运转,急于为眼前的困境寻找出路;一边又在脑内筑起一座白色的巨墙,墙里面白茫茫一片。
他想抓住什么,可四周什么也没有。那座通天的白色巨墙上,落下一根荆棘。他不知道这根荆棘能否承载住他的重量,但可以肯定,一旦握上,必定鲜血淋漓。
如果往后寻觅,也许会有一条小路。但抬头看去,荆棘的那一端,彻天的白幕下,一个瘦削的身影。
身影提出的条件是:做我的情人。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只有一秒、一刻。
他问:“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也会有别人,来做您的情人?”
“当然。”
“那如果,如果我成为您的……情人,会对您有什么,”指甲不安地抓着外套的袖口,“什么帮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解决不了孟旗山的撤资,也和杜泽手里的视频无关。
“会让我的心情好些。”想了想,文瑛说。
“那好,那我做。”
文瑛看向他,他也看向文瑛。许久,文瑛从椅子上起身,关电脑收拾东西。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回去后再思考下。我也不冷静,我也需要思考一下。”
可杜兰璋想,她从刚才,到现在,甚至在看视频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表露。如果这样叫不冷静,那什么才叫冷静?
如果她冷静下来,她会怎么做?
一个可能摄住了他。他连忙问:“那您回去后要是冷静了,您是不是就会收回刚刚的话?”
“也许。”
“那我现在就答复您:我答应。”
文瑛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她坐回椅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腿交叠,双手交叉,看着面前不到一米距离的杜兰璋。
“你知道你刚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
杜兰璋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我和安远聊过,您只接受上位,会签为期半年合同。还有……您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您应该,也有过不少的情人……”
文瑛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转而说:“你昨天晚上,有生理反应,对吗?”
杜兰璋一下慌神,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遮掩的权利。
“有。”
文瑛说:“我也有。”
什……
什么?
她拉开抽屉,什么也没翻出来,又快速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坦白,我也坦白。昨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
“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存在某种欲望。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错觉,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觉得我和杜泽、孟旗山他们不一样。事实上,他们会对你做的,我同样会对你做。
“在你来到照川后不久,为了解你和杜家的关系,我让人去查过你的资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杜兰璋大脑一片空白。
“你只有二十岁。”文瑛把交叉的手打开:“我能接受的上床底线是比我小五岁,你比这个底线还要小四岁。之前的两次已经是意外,我不想再做这种和我心里的道德感相悖的事。
“所以我不想你负责我的饮食,又把你从我身边支开,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总在我面前出现,或许哪天我一冲动,就会对你下手。”
他整个乱成一团浆糊,恍恍惚惚地抓住了几个词。
欲望、资料、上床、道德、审美、下手……
这些字在他的身边打转、浮动、扭曲。
窗外的风雨好大,办公室外也响起众人下班的走动声、说话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但他诡异地听到了身后墙上挂钟游走的响动。
格、格、格、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谁的心跳。
“可是、可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决定……”
“啊,是,所以你现在可以决定。”文瑛下巴微动,肯定的语气,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最后一次劝诫你,只要你答应了,从你答应的那刻起,道德将不会在你我之间起作用,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
“我会解决掉现在的麻烦,按月给你薪酬,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开口。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随时为我提供你的身体,以及情绪上的服从。
“你决定吧。”
原来荆棘上不止有刺,还有一条白色小蛇,吐着信的,顺着荆棘旋转爬下。
小蛇靠近着杜兰璋,头顶的削瘦身影在离开。
身影遮住的白色光芒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的世界即将陷入纯白之中。
“我还是……想做您的,情人。”
如果您对我有欲望。如果您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如果您可以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文瑛真的笑了。
她拍打几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对杜兰璋说:“那好,去沙发那,把衣服脱了。这次我需要你——
“脱光。”
“哗——”
落地窗的窗帘在自动聚合,办公室的灯已经熄灭,光线黯淡下来。内设的洗手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文瑛在洗手。
杜兰璋的指尖在颤抖。
深呼吸一个接着一个,但又一个接着一个失效。他就像一袋已经过期的面包,正在被店员推销给刚刚进门又饥肠辘辘的顾客。
——可他必须这么做。
千头万绪里,有一条加粗斜体地写着:如果我现在反悔,文瑛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们会像两条曲线,沿着Y轴,无限相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衣。
短袖。
腰带。
裤子。
鞋袜。
内裤。
过期的面包最后还是被顾客买走,在没开灯的客厅里,被打开写着生产日期与保质期的包装袋。
洗手间的水停了,文瑛出现在杜兰璋低着的视线里。
几秒后,她也低了下来。
“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忍住下意识的惊颤,如实说:“嗯。”
有手摸上他的头发。抚摸。
“你知道你有两个发旋吗?”
“知道。”他停了停,意识到文瑛是在帮他放松,接着说:“我妈总说有两个发旋的人很倔。”
“那你倔吗?”那手顺着摸到他的后脑勺。
“我觉得,我还——”
下巴被迫抬高,文瑛左腿跪上沙发,右手推一下他的肩膀。他倒进沙发里,脑袋垫着文瑛的左手,仰在沙发背上。
“还怎样?”
“还好……”
他仰视着来人。对方的眼睛静得就像一谭冷水。他就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欲望。
——找不到欲望。
杜兰璋垂下眼,赤裸的下身映入他的眼帘。他忽然没那么紧张了。一种叫做难堪的情绪占据了属于紧张的席位。
“你很漂亮。”文瑛忽然说。
“什么……”
“漂亮。不喜欢这个词吗?”她矮下身体,追着他的眼睛,“健美?俊朗?青春?可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杜兰璋的脸在发烧。
“像只刚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的小狗,站在岸边,浑身发抖。周围人来人往,你谁也不认识。救你的人急着回家换衣服,他也不认识你,也不想领养你。”
杜兰璋心急起来。
他想抓住文瑛的手腕,又不敢真的碰到,最后只捏着袖口的衣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总,您——”
文瑛将垫在他脑后的手抽出,杜兰璋一时更加焦急,那手与他的肌肤若即若离,最后点在他的右耳上。
“可以吗?”她问。
可以……什么……
询问他的人凑近那里,声音沉稳:“亲吻的话,可以吗?”
“可以……”
他的呼吸缓下来。他还以为文瑛是要走。
柔软的唇肉印在了耳朵上。
刚缓下的呼吸瞬间消失。
吻顺着耳廓逐渐往下,来到耳垂,一个温热湿滑的软物在耳垂上舔了一下。他心脏一缩,捏着文瑛袖口的手下意识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握住他那只不安稳的手,按在沙发上。
杜兰璋滚动一下喉结,耳垂被含吮的感觉很陌生,但是……
他的半边身体已经酥麻了,后腰脊椎那像有电流在窜动。现在要是有一阵风吹来,他会随风散开的。
文瑛的唇离开他的耳朵时,他的呼吸彻底凌乱,胸口微微起伏。
“你硬了。”
声音就在耳边。冷静又客观。
他慌张往下看一眼,那里果然已经站了起来。光线再黯淡,但只要眼睛稍微略过,就能发现不对劲。
“我……我……抱歉……”
“抱歉?”声音带笑。
“不,我是说,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脆弱被一个微冷的掌心握住,杜兰璋呼吸颤抖一窒。握住它的人审问道:“被我弄硬,是不礼貌的事情吗?”
不,当然不是。
但是……但是……
“觉得丢人?”
“……没有。”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上了嘴巴。
过了几秒,文瑛轻嗤一声,再次俯身含住了他另一边的耳垂。他心思乱,呼吸也乱,喉咙里又是一声闷哼——文瑛已经在抚弄他的性器。
她松开桎梏他手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热麻滚遍杜兰璋的身体,之前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战栗的鸡皮疙瘩来不及消灭,就因为燥热而更加欢快地涌起。
他死死咬住牙齿,胸口的起伏加剧。
他被点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的办公室暗得像半个黑夜,眼前抚弄他的人的身影变得暧昧不清,隔着窗帘与玻璃的雨小将下来,缠绵地吹落在玻璃表面。
潮湿从那些缠绵的雨声侵入到室内。
杜兰璋感觉自己也在变得潮湿。
快感一波波袭来时,那种潮湿的感觉格外明显。
性器的顶端被分泌出的预备精液打湿,水声他的腿间升起。越来越多的水声,越来越湿润的他自己。
他想要呼吸。想要干燥。
可他分明很热。
他抓住了文瑛垂落下来的头发,想咬进嘴里——他咬过的——但他又松开了那些黑色的发丝。
“觉得难受,随时可以叫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难受……别停……”他深吞一大口气。
文瑛的话依旧平稳。
他找着聚焦,去看文瑛的脸。
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明明她平常也会笑,也会皱眉,还会亲昵地去骂汪汪叫,但此时此刻,她就是面无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找了许久,才隐约发现她的眸色变得黑沉。
“唔——!”
左胸的乳头被含住,突来的刺激让杜兰璋身体紧缩一下。他心里的痛苦退下去,喉咙里藏着的东西忍不住溢出一声。
舌尖在乳头上打转,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那片胸肉,他的小腹紧了又松,真皮沙发捏紧在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时候,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沉重:“接受不了,随时叫停。”
“不……我可以,请继续……”
话语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
视线已经完全失焦了,杜兰璋仰靠在沙发上,胸膛不住起伏。双腿间竖立的东西在滚烫发酸,他好想大口喘息,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压抑在喉咙里,连张开嘴巴都不能够。
不是没有自我纾解过,但为什么……
和现在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大脑停顿了许久,下身积累的快感即将爆炸,腿肚子在不断抽搐。杜兰璋艰难道:“纸……我要……到了……哈……”
他立刻闭紧嘴巴。
没有纸。
他想推开文瑛,但文瑛反而强硬地压在他身上。他担心精液再次弄脏文瑛的衣服,挣扎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请让开……让开……呜……”
滚动的喉结被咬住了。
杜兰璋被迫承受着眼前人施与的欢愉折磨。喉咙呜呜咽咽,心里又急又怕。咬着舌尖去抵御射精的欲望,直咬得眼底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文瑛反而加速了对他阴茎的动作,吮着他的喉结,舔吸不已。
“我忍不住了,我……哈啊——!”
烟花炸开的时候,精液跟随溅在两人身上。
以及——
一滴热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一片白色,一片虚无,只有他自己剧烈喘息的声音。
视线回笼后,杜兰璋看见文瑛站在沙发边,用纸擦拭她手上的精液。
他一下就要站起来,但是腿上掉落下去的黑色外套阻拦了他的动作——他还赤裸着。
视线不得不回到文瑛身上,声音微哑地说:“对不起文总,我是不是……弄脏你衣服了?”
“没有。我去洗个手,你先穿衣服吧。”
穿衣服?
这样……就结束了吗?
文瑛把沾着精液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歪着头,带些疑惑地看杜兰璋。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想我在办公室和你做?”
杜兰璋面红耳热:“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总您去洗手吧,我……我穿衣服。”
他把短袖捞过来,直接套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响。
杜兰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完整。
他眼角的眼泪,连同身上的精液,都被文瑛处理了。
但味道还在。
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一人,麝香的味道包裹着他。他跑到落地窗前,将一面窗掀开小缝。窗外的风夹着细微雨滴吹到他脸上。雨快停了。
味道迟迟不散,杜兰璋平息着呼吸,鼻腔里另外还萦绕着一种香味。
很淡。很冷。
还有苦味。
怎么会有香是苦的?
“嗡——!嗡——!”
他惊怕一下,扭过身,是文瑛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她按下接听,回着电话那端的话。
“……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做饭吧。”
“……杜兰璋今天不去,你随便做点就行。”
“……嗯,待会见。”
电话挂掉。
她对杜兰璋说:“珍打的,问我们怎么还没到家。”
但杜兰璋想的另有其事。
“文总,我今天不过去吗?那您晚饭怎么办?”
他还记得昨晚和文瑛吃饭时,文瑛比平常多添了半碗饭。她出差在外,肯定没有吃好,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没事,为什么不让他过去?
文瑛细眉拧起,脸色忽然变得不耐。
她走到杜兰璋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你今晚和我回家,会发生什么?”
杜兰璋脸上一烧,斟酌后说:
“冰箱里有莲藕、莴笋、秋葵,还有青豌豆,青豌豆可以做汤。现在鲈鱼正好,今天刚送了条过来。珍她说想吃虾,买了基围虾,可以干锅,可以蒜蓉。您不喜欢太多佐料,还是干锅好一点。”
“别装傻。”
他一下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坚持道:“文总,我想和您回去。”
很久以后,文瑛的声音在彻底黑暗的办公室亮起。
“行。后果自负。”
杜兰璋坐着文瑛的车,回到文瑛的别墅。
珍看见他很高兴,嚷嚷着拉他去厨房;汪汪叫亲切地贴上来,摇着尾巴等抚摸;只有文瑛一言不发,上了楼。
也没有钢琴声传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现在餐桌时,她已经换了衣服。
藕色的真丝睡衣,长鬈发披散在肩上,从杜兰璋身边走过,拉开椅子坐下时,杜兰璋闻见了她发丝上的香味。
甜蜜的花香味,已经没有苦意了。
一餐饭又是在珍兴致勃勃到垂头丧气之间度过,等回到厨房收拾碗筷时,珍悄悄拉住他。
“杜,你和文瑛,打架啦?”
杜兰璋茫然地苦笑:“没有,怎么会。”
他做梦都想不出来,哪天他会和文瑛打架。
“那……”珍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摸着脖子小心翼翼说,“文瑛,欺负你啦?就是,那种欺负……”
“哪种?”
“陈妈说,那种欺负……Idon,tknow.”她老实坦白。
杜兰璋心歪一下,但又觉得陈妈应该是不知道他和文瑛的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万一陈妈知道呢……
耳朵发热,他严肃脸说:“没有。我和文总……我们很正常。”
“真的嘛?”珍担忧问。
“珍,你先上楼去,我有点事和杜兰璋说。”
文瑛出现在厨房门口。
珍一张小脸皱成核桃,分外担心地和杜兰璋告别一眼,然后离开厨房。
“文总。”杜兰璋垂手而立。
文瑛倚在门框上,抱着两臂,低眸不看杜兰璋。
“二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去里面等你。无论你来还是不来,视频的事我都会处理。孟旗山撤资与你无关,你也别把自己看太重。
“在陈妈回来之前,我们之间的雇佣合同始终生效,我不会赶你走或者如何。同样,你和照川的劳动合同一如既往,直到你自己主动辞职,或者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公司辞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她的话很明白,杜兰璋没什么不懂的。
或许他不懂,才更能帮助现在的他做出理智的决定。
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我懂。”
“我的话说完了。待会见。或者明天见。”
文瑛带着一身冷淡离开。
杜兰璋仰起头,感觉厨房里的灯好刺眼,刺得他几乎要落出泪来。
二楼的房间是暗的。
门缝里夹着一道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站在门外,盯着那门里的黑色,心在狂跳。
胃也在跳。
有谁告诉过他胃是情绪器官。于是他按上肚子,想问问胃:它到底是在紧张、害怕,还是就像在他童年时候,被噩梦惊醒,心脏砰咚砰咚跳动时闭眼的期待。
期待天亮。
期待……
把手按下。
轻哒一声。
“文——”
称呼都还没来及说完,黑夜里就袭上一个影子,那影子带着香味与柔软把他强制摁在墙上,一只手紧捏住他的侧腰,一只手按压上他裸露的咽喉。
下巴抵上他的肩膀,一句嫌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烦死了。”
杜兰璋心一停,然后又猛跳开来。他知道压他的人是文瑛,但和刚刚在厨房和他说话的文瑛,似乎又不太一样。
她的呼吸很明显,连鼻间的压抑也很明显。几息之后,她低低笑了起来,两只瘦削的肩膀不断耸动。
“你没发现,吃饭的时候,珍看了你好几眼吗?”
“……有吗?”
杜兰璋呆呆道。
他那时脑子很乱——现在更乱——除了关注文瑛在吃什么,别的都乱糟糟的。
“嗯,她一直在看你的,”按着他喉咙的手摩挲一下,“这里。”
喉咙?
喉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看?
文瑛又笑一声,撒出的热气浸到杜兰璋身体里:“抱歉,办公室的时候,我没忍住,留了点痕迹。”
杜兰璋呼吸全无。
痕迹……
什么痕迹?
还能是什么痕迹。
他的身体空了,心跳得要裂开。
“后悔了?”
文瑛的语气很轻松,像是春天里午睡醒了:“杜兰璋,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自己开门进来的,你不会出去了。”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想一下明天是请假,还是裹成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
“等等,等等——”杜兰璋脑袋发晕,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二。”
“抱歉文总,我现在有点迷糊,我——”
“一。请假吧。”
他的喉结又被咬住了。
被拉进浴室的时候,杜兰璋整个人简直在发梦。
文瑛打开浴室的灯,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清清澈澈,晃着白光。旁边,旁边放着……杜兰璋匆匆扫过那些东西,忐忑看着文瑛过去试水温,继而满意地点头,过来脱他衣服。
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无措地举起双手,卫衣被整个剥下后,终于闻到点蛛丝马迹。
“文总,您是不是,喝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的余味像风里飘散的蒲公英种子。刺刺的。麻麻的。
“是啊,洗澡的时候喝了点,”文瑛去解他腰带,“还抽了根烟。”
“抽烟?”
“怎么,不想我抽?你应该感谢那根烟。”
“为什么?”
“如果没那根烟,你现在应该在求我让你射,而不是满脑子想着怎么劝我戒烟。啊,这次是——恐龙。”
她低头注视着杜兰璋的腿间,而后笑着抬起眼。
“你抛弃小熊了吗?”
杜兰璋臊得说不出话。文瑛嘴角勾起,抬手示意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浴缸里,热水浸到杜兰璋的胸口,胸前的两乳肿胀站立,腿间的事物也早已勃起待发。
文瑛已经装备好了假阳具。她没有脱衣服,睡衣和长鬈发湿哒哒贴在身上。可她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浅色的瞳孔变得深郁。
眼睛也湿了。
阳具抵在杜兰璋的腿间。
“家里没有润滑剂和指套,灌肠的工具也太久没用,今天只能先这样,忍一下。”
杜兰璋仰头喘息,说“好”的同时又下意识收缩一下那里。文瑛已经帮他扩张过,细直的手指在身体里搅动的感觉还在侵扰他的心神。但等阳具的龟头插进他的身体时,他还是浑身僵硬。
文瑛停了下来。
他立刻说:“对不起……我没事,您继续……”
事已至此,比起他心里未知的恐惧,他更想满足身上人的欲望。
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里的重色。
就是欲望。
安远来的那晚,他也看见了那样的眼神。
忽然眉头皱起,有点痛苦。
他不知道那是对谁的。
他只能打开双腿,尽可能地去接受文瑛。
等进到一半时,杜兰璋还是没忍住,身体几下颤抖,喉咙里也泄出一点呜咽。
那里要被撑开了。
疼。
文瑛凑上来吻他的脸颊,带动水的波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
她就着进到一半的阳具,操弄起他。
即使有水的辅助,进出的动作依旧艰难。杜兰璋脸上的热在退下去,他努力去打开自己,但下半身抗拒的收缩,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眼里的事物变得暧昧,朦胧。他张开嘴,侧脸去吸冷气。吸了不知道多久,下身忽然电流打过,那冷硬的事物猛进来一大半。
眼泪瞬间激了出来。
文瑛抱住他,胯下动作不停。他咬牙坚持一阵,那种电流滚过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
“哈——”
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他不知道那是是哪里,但文瑛像是终于找到了窍门,一刻不停地撞击那里。身体里的不适迅速消灭下去,诡异又舒爽的感觉从他被迫打开结合的部位不断传来。
他的咬牙逐渐变了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舔舐掉他脸上的泪痕,连着吻了下来。唇从眼角、后脖、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又含住他的乳头。
杜兰璋闷哼一声,不想发出声音。但身体在失控。
文瑛哄他说:“再叫一声。”
他睁开一道眼缝,费力凝聚视线去看进入他的人。那人微眯着眼,嘴唇微微打开,鬼使神差一般,他对着文瑛享受沉浸的脸,轻轻哼了一声。
文瑛笑了。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我下指令。”
杜兰璋脸上更红,心里羞得简直要滴血。这时阳具已经可以畅通地在他体内来回,他两腿渐渐发颤发软,腿肚子都在抽动,脚趾抓着浴缸的缸底一会,又脱力地松开。右腿本来是曲靠住,最终整个滑到了下去。
水哗啦一响。
他跟着也要滑进水里去。
文瑛将他提起来,环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腿勾着我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从快感里醒出一分神,动了动腿,软得仿佛两根面条。他又试了试,最终哑声地说:“抱歉文总,我……哈,我……我没力气了……”
身体里的东西猝然狠撞一下。
他抽噎般忍住呻吟。
“轻点……您……轻点……”
“杜兰璋,这种时候,不要用敬称。”
“好……”
他双眼紧闭,舌头抬了抬,乱成浆糊的脑子还是没把那个字说出来。
身体里的撞击在持续加剧,那里仿佛多了一个快感开关,而把持开关的人好不恶趣,反复地开,反复地关,折磨得他直想哭泣求饶。
“文总……慢点……呜……”他在水里躲避,水花打到他的脸上,“我真的……慢……啊,慢点……”
身体痉挛抽搐,脑袋烧成空白,火还在烧,高烧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受……”
不。
不能说难受。
咬牙不再有用,他咬住了下唇。渴望用痛疼换清醒。
可是文瑛抬起湿漉的手指,去拨动他的唇肉。他勉强睁眼看她,文瑛带着怜惜说:“别咬。”
又很无奈:“这么不喜欢出声吗?”
她主动捂上杜兰璋的嘴。
杜兰璋扑腾几下水,身体里的折磨即将到达顶峰。他忽然又有了力气,不自主地反抗挣脱,文瑛倾身压住他,两人彼此相贴,隔着一层透明模糊的衣料。
窗外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
腿间的阳具在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操他。
最亲密的事……不会再亲密了。
连日的压抑与快感同时攀顶,杜兰璋心头一酸,在热泪滚烫的前一秒,他把自己沉进温冷的水里。
窗外救护车还在呼啸。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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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文总。”
“有不舒服给我发消息,或者直接请假。晚上见。”
“好。”
宝马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他把黑色卫衣的帽子戴上,又紧了紧环在脖子上的杏黄围巾。今天是个阳天,但风吹过来时,杜兰璋一阵发冷。
他加快步伐。
“小杜?小杜?”
“我在。”
“波西你闭嘴。上班了小杜,哎呦,你脸怎么这么红?”
杜兰璋从桌子上抬起头,谈话声迷迷糊糊地被他回忆起来。他用手背试了试脸,是有点热,但不打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但是袁云脸色更加担忧:“你昨天突然冲出办公室,我们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就丢办公室,怎么了这是?声音还哑成这样?”
手机……?
杜兰璋后知后觉摸摸口袋,眼睛却捕捉到手机在工位的桌子上。他努力转动脑子,要把这件事圆过去。这时波西盯着他脖子上的围巾问:“今天又不冷,你戴围巾干什么?”
脑袋又是一声卡壳,杜兰璋呐呐道:“我,有点冷……”
办公室六人都是担忧又奇怪地看他,最后还是波西出声:“好了好了,上班了。”
他们这才心照不宣地回归到各自的工作里。
杜兰璋缓下心神,冲波西投去感激的一眼。波西别着嘴皱眉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上午的工作在恍惚里度过。
其余人下楼去食堂吃饭,杜兰璋脑袋重得要掉在桌子上。秋祺说给他带饭,他道谢一声,趴在桌子上昏沉下去。
脑里的图像又回到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水后的世界沉闷又嘈杂,身体在高潮的快感里漂浮,却又重得像坠了一千斤的铅,要从此沉没下去。
文瑛把他从水里捞起,抹开他脸上的水。
他满鼻子都是水的青酸味,喉咙也呛了水。文瑛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等他终于平息下咳嗽和呼吸,从高潮的窒息里回神,声音从头顶诱惑地降下:
“乖,我们再来一次。”
最后再来了几次杜兰璋也不知道。
只记得迷迷糊糊被被抱出去时,他又困、又热、又冷。
冷热交替。
一直到现在。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紧,一阵风透进来,杜兰璋浑身滚冷针一般,垫在下巴上的手往围巾里藏。
早上是被文瑛叫醒的。
她问他身体怎么样。杜兰璋头有点沉,身下的某个不能言说的部位也有些异样。但总体来说,还好,不至于不能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的脖子……
他红着脸向文瑛讨了条薄围巾,围巾递来时,文瑛的眼睛里不无促狭。
“我操!怎么这么烫?杜兰璋?杜兰璋?”
有人在喊他。
脑海里的笑眼和声音重叠,他下意识以为是文瑛,把脑袋支起来。
“文总?您这么来了?”
“什么文总李总?你睁眼睛看看我是谁。”
杜兰璋睁开眼,面前的人头上顶着一团火。他看了又看,才看明白那是头发,不是真的火。
“波西?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波西晃了晃手里打包好的饭菜,严肃脸道:“你傻逼吗,发烧了都不知道?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还没摸上额头,波西已经一把将他从椅子里拉起来,火速下楼打车。
等被塞进车里,杜兰璋再三坚持说:“我吃点退烧药中午睡一觉就行,真不用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麻烦?你他妈都烧得烫手了还麻烦?杜兰璋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那个谁……那什么了?”
“那个……哪个?”他缩着身体。
波西嘴里啧一声,动手去解他围巾。杜兰璋大惊失色,立刻阻拦他的动作。两人在出租车后座上争执起来,前排的司机看不下去了。
“诶诶诶,他发烧你拽他围巾干什么?”
“我就看看——看看——”
占着杜兰璋生病,波西硬生生从他手里扯出一道缝。他眼睛刚碰到缝隙里的皮肤,眼神倏忽一变,松开手,脸色很难看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杜兰璋眼前一阵发白,边调整围巾,边不住想:
既然秋祺知道他和文瑛的事,是不是波西也知道?波西刚刚问的那些那个,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还听见自己叫文瑛的名字了吗?
于是舌焦口燥:“我脖子上,是我的私事,你别对别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波西一言不发,杜兰璋继续和他说话,他不耐烦地冲司机喊:
“叔你开快点,我朋友脑子要烧坏了!”
车在医院前猛刹住车,杜兰璋头重脚轻地被波西拉下去,他的心总不安稳,还是想问,波西抢先说:“先进医院。”
两人一通挂号检查,杜兰璋配了药水在挂水区坐着吊水。
现在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挂水区满满当当,咳嗽声就没停过。波西无处可坐,不过看他站旁边心事重重咬手指的样子,他也没心情坐下。
杜兰璋见事情妥当,叫人:“波西——”
“等会!”
“你请假了吗?”
波西扬起的眉毛尬在脸上:“这个……这还没有,我马上请。”
杜兰璋说:“你别请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待会回去吧。我手机还在办公室,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你怎么又不带手机?”波西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无声看他。
“咳,”他清清喉咙,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着急,忘了拿吗。”
杜兰璋自从进到医院,挂上水,身体的不舒服就好了很多。他黑色的眼睛认真看着波西:“波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波西闻言,看看前后,看看左右,小心贴到他耳边。
“小杜,你别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把我的床史全告诉你。我就问你,孟旗山是不是强迫你了?”
孟……旗山?
不是文瑛?
杜兰璋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下,面色顿时轻松起来。
他揣度自己昨天还和波西他们说了自己和孟旗山冲突的事,波西这么认为也正常。正要说“不是”,一个激灵横打过来。
波西以为是孟旗山,他一旦否定,波西要是追问下去,怎么解释他脖子上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就算是孟旗山,波西的反应……
也太反常了。
他静静看着波西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愤怒,没有说话。
几声急促地呼吸后,波西低头咒骂一声操,声音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我问你,他有没有逼你吸?”
下午三点多,杜兰璋挂完水。
波西紧说慢说,说完他的床史后匆忙打车离开。此时此刻,杜兰璋既没手机,也没随身带钱的习惯,站在医院大门,茫然自己应该怎么回公司。
他甚至不知道公司在哪个方向。
站在太阳里晒了会,杜兰璋往保安亭走去。
不等走到保安亭的窗口,余光就见一个短发的熟悉身影从医院门诊楼里出来,他连忙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我——”
“杜先生!谢天谢地,你怎么在这?”艾玛大松一口气,语气亢奋:“我去里面找你,护士说你已经走了,我还在想你走哪去了。”
杜兰璋一愣:“您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啊,这是你的手机。”
杜兰璋呆呆把手机接到手里。艾玛接着说:“你先给文总打个电话,她要开会来不了。我去把车开过来,咱们车上再聊。”
她转身风似的走了。
杜兰璋捏亮手机,锁屏显示他有三个未接电话,以及一条半小时前的消息。
「文:身体怎么样?」
他盯着屏幕,看了又看,仿佛手里拿着一朵玫瑰。
好半天以后,一辆滴着喇叭的电瓶车从他旁边过去,他终于醒神,连忙回拨一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样?”
手机那端开门见山。
杜兰璋不知道文瑛具体知道多少,又不想她担心,抬着声音说:“我没事,最近降温,我衣服穿少了,有点感冒。”
“抱歉。”文瑛说。
杜兰璋心空一下,仍旧道:“和您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有点不舒服。”
“我昨晚没克制住自己,对不起。”
“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刚退下去的热又有点烧回来。
文瑛接着说:“你先和艾玛一起回去,晚饭不用做了,我让外面酒店做一桌过来。你回去后好好休息,我还要开会,先这样,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热烧得越来越厉害了。
耳孔也在发麻。
艾玛的车在他身前一米停下,她惊叫一声:“杜先生!你烧退了吗?要不要我们再回医院看看?”
“没……哦,不,不用,我烧已经退了。我……我们走吧。”杜兰璋绕个大圈上了车。
艾玛启动车辆,又问:“杜先生你住哪啊?”
“我住——”
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杜兰璋试探道:“我们不是去文总家吗?”
“是啊。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你住的地方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艾玛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文总电话里没和你说吗?”
说?
说什么?
杜兰璋下意识看向手机,这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他眼看着一条新消息跳转出来。
「文:对了,你愿意搬进我家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议结束后,文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和解风视频。解风劈头就是:
“杜泽给你灌迷魂汤了?”
“……”
“哦,”恍然的语气,但说话的人面无表情,“杜泽的弟弟给你灌迷魂汤了。”
文瑛忍耐地扬开笑容:“我就不能是为公司考虑吗?”
“是,为公司考虑。在应该撤资的项目上追资,还要再送一笔合作过去,为公司倒闭考虑吗?”
笑容又忍了忍,最后变为纳闷:“你今天怎么了?开会的时候叔叔说你了,你不高兴?”
刚刚举行的董事会议,讨论的是和梦云继续合作的相关事宜。
尽管孟旗山撤资的事闹得大家对杜泽,乃至梦云的意见很大。但文瑛管理照川多年,身后又有文以照把关,董事们很是信得过她。追资以及再合作的提议固然有质疑,也都被文瑛说服过去。
唯一说不服的,是身处临城一线的解风。
无论她怎么剖析利害,解风始终就是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同意。”
强硬得文瑛只能把目光有意无意投向某个角落,无奈道:“既然解风不赞成,这件事就先停一停。顺便在临城开分司的事也缓——”
“缓什么!不缓!我是他爸,我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我宣布:他同意!好,全体通过,散会!”
解钟鹤大手一挥,“啪”拿遥控把他儿子待的显示屏关了。
电脑里解风无声几秒:“你少拿我爸当枪使。”
文瑛无辜微笑。
沉默伴随着对峙在办公室蔓延开来。
最终解风抽掉脑后的红绳,散开长发,表情有些疲惫地靠后在椅子上。
“还有事吗?”
他败下阵来。
文瑛鼻腔里缓出一口气,面上却保持着刚刚对峙时的微笑,甚至轻佻几分:“在我面前披头散发?怎么,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挂了。”
“等等,”她这才收敛表情,“新项目我会另外让人去,之前那个还是你来负责。我预计两个项目能结尾的概率不足五成,应该用不了半年你就能回来。”
“原来你上半身还在。”
“……”
全当听不懂,她顺着将自己的打算说完。
办公室静了几秒,接着响起解风疑惑的声音。
“梦云是家族企业,公司管理层即使不姓杜也和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企业关系网很复杂。你既然觉得项目会失败,不抽身,也不做好二手准备,让我去调查梦云做什么?”
“想知道杜泽为什么这么缺钱。”
解风神情再度冷淡:“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文瑛无所谓地笑一下,然后挂掉视频。
解风不赞同、也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他依旧会按照她说的去做。这点文瑛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杜泽到底在搞什么。
指尖在扶手上点动,椅子小幅度地左右摇着。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一格一格行走,落日穿过窗玻璃斜铺在办公桌的桌角,橘黄色的一片,又渐渐滑落。
文瑛从黑白千鸟格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将纸打开,又从抽屉里捏出那片轻薄锐利的储存卡。
两件东西并列在桌上。
纸是今早上班时,在沙发上发现的;储存卡来自杜兰璋。
杜兰璋……
她把目光投到纸上:一些茫然的推理,几个她熟悉的人名,孟旗山、杜泽、黎盛、解风,以及——
文。
纸张的主人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着那个单一的姓,不无疑惑地想杜兰璋连她的名字都写不全,到底哪来的坚持,要做她的情人呢?
做的时候宁可把自己咬伤也不愿意发出声音;一个简单的“你”字说不出口;明明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感冒发烧,却非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发烧……
嘴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要是她没主动联系,没让艾玛去问她的斥候小秋祺,是不是杜兰璋去医院退完烧回来,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文瑛捏起纸张的一角。
纸上写的内容她不算完全明白。
她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来帮她做出最有利的决策,可她手里拥有的,却是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眼珠在纸上的“文”上描摹,循环不知几次后,一个无意义的结论涌上文瑛的脑海。
倔东西,字还挺好看的。
追资的意向和新合作要约在下班前发送给杜泽,附带一份诉讼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选一。」
别墅的电梯打开,客厅里飘着一阵饭菜的香味。
把包放到沙发上,文瑛走到餐桌前。
半桌的病患套餐,半桌的“珍”选美味——都是她订的,也都不是她爱吃的。
汪汪叫带着珍从花园里冲过来。文瑛抿起的嘴角下意识松开,去揉扑到她身上的汪汪叫耳朵。
“杜兰璋呢?”她问珍。
“二楼呀!”珍兴冲冲道,“他在收拾东西,以后杜就一直住这里嘛?”
“嗯。”
文瑛和汪汪叫玩够了,去到厨房洗手。
杜兰璋不会一直住,至多不过五个月,他就要离开。
但她没必要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掉水龙头,文瑛正要出去,发现旁边微波炉的灯开着,里面居然放着两道做好的菜。
“这菜……哪来的?”
“杜做的呀,”珍过来说,“他一回来就做了。做好和我说他去收拾东西,不过到现在也没下来。”
“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吧。”
文瑛扭头就走:“我去叫他下来。”
二楼的房门紧闭,文瑛先敲一下,再敲两下,里面没有动静。
等了等,依旧没有。
她拧下把手,推开门。
房间还是惯常的模样,一件陌生的黑色行李箱斜在门边,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站在门廊处,也看不见人。
大跨步到里面,才看见她找的人正睡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也睡得不怎么舒服,身上的卫衣外套没脱,被子一半扯在身上,一半还保持着叠放的姿态。床边的棉拖一前一后,中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
杜兰璋睡得很急。
却也很熟。
侧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上半张脸脸色微红,浓长的睫毛安静垂在下眼睑上,鼻间呼吸绵长,一点被打扰的意思都没有。
文瑛看了一阵,抬起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
有些热。
但没有发烧。
心放下来,手却没有离开男人的脸。
无名指的指尖在微热的脸上摩挲,顺着光滑流畅的脸部曲线,来到淡青色的下巴。指甲在下巴上刮过,又上滑到粉白干燥的嘴唇。
嘴唇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地打开,从里面哈出一口热气。
文瑛指尖一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拿走,却迟迟未动。
杜兰璋不会无缘无故不顾菜冷,先做好菜,再上楼睡觉。只能是他回来时精神不好,强撑着进了厨房,然后匆匆倒床就睡。
既然精神不好,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是说过晚饭会让酒店送,让他好好休息,乖乖在家等她吗?
手最后还是告别嘴唇,来到鼻子上。捏住。
杜兰璋眉头渐蹙,烦恼地偏转脑袋。文瑛紧跟不放,他没有办法,将嘴唇张得更开,改换了口呼吸。
越来越多的热气撒在文瑛手心的肌肤上。
手湿了。
她心中胀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突然响起的闹铃声惊醒文瑛,她立刻收回手,又退后开距离。几乎是她收手的同时,床上的杜兰璋就睁开眼睛,拿着手机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5:30。
闹钟关掉,他的眼睛落回去,一副再睡的样子;然而下一秒,两只眼睛就睁得不能再睁。
“文总?您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现在就起来,我——”他一下起得太急,两只脚在地板上踉跄一下,最后跪在了文瑛面前。
五体跪了四体,也算九分有礼了。
文瑛实在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
刚刚那点酸涨的情绪荡然无存。
她伸手将茫然跪着的杜兰璋拉起来,扶坐到床上,嘴里道:“倒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杜兰璋脸涨得通红:“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没站稳。”
他脖子上还带着早上出门时的围巾,但也已经在连番的动作中散乱开来,半遮半掩地露出底下红粉暧昧的痕迹。
文瑛眼波闪动,又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身体……不难受了。”顿了顿,杜兰璋补上一句:“回来的时候有点困,现在睡醒就好多了。”
可他刚刚被闹钟吵醒时,可一点好多了的模样都没有。
文瑛暗叹一口气,想问他白天烧到多少,严不严重,又反应过来肯定会说没多少,最后垂眸道:
“抱歉,昨晚是我不对。我光想着水可以帮助润滑,忘了可能会让你受凉生病。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杜兰璋嘴张了张,有点无措:“没事,文总,您不用太在意。我那时候……很热,也没觉得冷……”
他越说越小声。
文瑛又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好,我知道了。下楼吃饭吗?也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我们去吃饭吧。”
“那你先去下卫生间,我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生间……?为什么?”杜兰璋不解。
文瑛没说话,只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
两秒后,杜兰璋脸色爆红地冲进卫生间。
一顿饭珍吃得兴致勃勃,缠着杜兰璋说东说西。杜兰璋身体不适,她也不让他多说,自顾自在那叽叽喳喳,口述出一部“珍的自传”。
等吃完,珍让杜兰璋歇着,自己承包了餐后工作。
文瑛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并不管他们。过了一会,厨房门口站着的杜兰璋走回餐桌,一副有事说的表现。
文瑛微皱的眉头散开,抬头道:“你先回房休息,我现在有事,待会去找你。感冒药买了吗?”
“买了。”
“去吧。”
杜兰璋依言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走,文瑛刚舒展的眉毛立刻聚合。
花园里是一派沉静的黑蓝色,夜风吹得山茶花叶索索作响。文瑛来到花园,没在藤椅上坐下,就靠在旁边的木桌上。
她拨出一个电话。
说话的语气仿佛礼仪课上接人待物的范本。
“小杜总是做好选择了吗?”
“文总在说笑吗?一边是两家合作,一边是官司缠身,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选择题。”
那边是同样的礼貌、谦逊。
“那小杜总是想?一个杜兰璋可值不了这么多。”
“这个自然,兰璋已经让文总破费许多,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好一点表示也没有?”
杜泽轻笑一声,接着说:“文总想要的,我已经通过邮件发了过去,相信文总会满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但也不急于立刻去看。
“现在时间还早,方便聊聊吗?”
“文总想聊什么呢?”
“我六岁的时候,去宠物店买狗。”
“狗?”
文瑛没接他的话。
“宠物店里的都是品种狗,只有一条黑狗例外。店老板和我妈认识,她告诉我妈,黑狗的主人不要它了,于是和老板说好,狗寄养在她这里售卖,卖的价钱一人一半。”
杜泽没说话,但文瑛知道他在听。
她接着说下去。
“但无论老板怎么推销,顾客的目光始终在那些品种狗上打转。而且,黑狗已经快成年了,和那些毛茸茸的品种幼犬相比,它实在没什么竞争力。除了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其实它和街上的流浪狗没什么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角度看,它还不如那些流浪狗。宠物店的人会喂它、养它,即使顾客没买它,也不会觉得它可怜,担心它会不会饿死什么的。”
“这么说,文总最后是买了它吗?”杜泽问。
“我?”文瑛笑了,“我去的那天,正好赶上一个穿长靴的女人进来,指着那条黑狗说这是她的狗,要把狗带走。
“店老板当然不同意,他们一起给原主人打电话,最近发现,狗确实是那位原主人的。他先把狗卖给了女人,又觉得价格太便宜,把狗偷了出来,想再卖给别人。
“现在女人要是还想要这条黑狗,他要女人得再拿一笔钱给他。而宠物店那边,也有一笔寄养费需要人来付。
“小杜总觉得,这件事会怎么收场呢?”
手机沉默一会,杜泽说:“这是文总六岁发生的事,事情早就结束了,文总又何必让我费力来猜。”
文瑛被风吹得有些冷,抱起手臂继续叙述。
“女人和宠物店老板要报警处理,但原主人不愿意。他赶到宠物店,也不要女人再给他钱了,把他在宠物店的钱结清,就能把狗带走。女人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要狗了,让原主人把她买狗的钱还给她。
“两人大吵起来,原主人一怒之下,抄起一张木板凳,冲着黑狗的腰砸下去。黑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主人打完狗,把板凳扔了,跑到大街上。女人跟着追了出去。黑狗还在地板上拖着下半身嚎叫。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沉默比上次久得多,杜泽说:
“以我来看,报警是最好的选择。但即使报警,也难保那位主人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把狗杀死。无论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在里面,“那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哎呀。”忽然想起什么的语气,接着又抱歉道:“差点忘了,文总家里就养着狗。我没养过什么宠物,要是冒犯到文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文瑛胸腔里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但她的话,又截然相反地温和起来。
“其实不报警,也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什么呢?”
“说到底,那狗主人也不过想要钱,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别说买他的狗,就是让他趴地上装狗,也未必不可能。”
手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杜泽忍着笑说:
“这个点,文总应该刚吃完饭吧?不知道文总家的狗遛了没有?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明天周末,文总也可以带狗出去玩玩。”
电话挂断。
夜风吹起山茶树下的落叶。
文瑛默默一阵,在花园里寻觅起合适的花。
一盆花。
一盆蓝色的、小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开房门,杜兰璋先是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文瑛,然后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盆蓝色的、蝴蝶花朵的盆栽。
眼睛停留在盆栽上。
蓝色的花朵并不多见。
“进去聊,还是去会客厅那边?”文瑛问。
杜兰璋收回视线,拉大门道:“您进来就好。”
文瑛在房里的沙发上坐下,花顺势放在沙发前的白色木桌上。
杜兰璋左右看看,坐在了靠近沙发的床角。
“你和杜家那边,怎么样,平常联系吗?”
“杜家?”杜兰璋一怔,随即十分严肃道,“文总,我知道我口说无凭,但是我真的,和杜家那边没有联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储存卡是谁给你的?”
“储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的信誓旦旦泄气下来。
沙发上的文瑛盯着他的脸,交叉起手道:“不是我不信你,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我妈给的。”
“你妈?”
“对。我妈在临城,所以……”
所以杜泽想找他,又何必联系他?
只要从梦云驱车半小时,然后轻轻敲门,门后的兰灵就会喜不自禁地敞开大门,再马不停蹄地将消息传递给他。
“你妈希望你认祖归宗,回到杜家?”
杜兰璋沉默更深一层。
兰灵确实想让他回杜家。这点毋庸置疑。
但回到杜家,从来只是她的手段,不是她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的确对杜家抱有一些想法。但文总,我妈她不是那种对名分观念很强的人,也不是说我非要认祖归宗不可。她只是……”
她只是喜欢钱。
非要杜兰璋拿到他的“家产”不可。
但是——
杜兰璋破罐子破摔地想,就算他一直和兰灵作对,不争不拿,兰灵又能把他怎么样?
还能不要他这个儿子吗?
心里有几分底,他道:“我妈那边可以处理,文总您不用担心。”
“那你呢?”
文瑛脸压进他一分。瞳色沉沉。
“你怎么想?”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杜家,我和我妈一直过得很好,如果没有杜家,我们可以过得更好。”
文瑛注视他一阵,坐回去。
“你说得对,没有杜家,你确实过得要更好。”
她话里另有所指,杜兰璋听出来了。
没有杜家,没有杜泽,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
他会过得更好。
文瑛也是。
房间落入沉默之中。
桌子上的花朵安静开放,直到她的主人淡淡开口:“不说这个了。你之前不是有话想说吗,是什么?”
杜兰璋这才想起他要说的事,心里的怅惘顿时溃散得一点影子不剩。他凝眉沉声道:
“文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院里,波西说出那句“他有没有逼你吸”后,杜兰璋茫然愣住。
吸?
吸什么?
床上的事还是——
脑袋里一道白光打过,杜兰璋惊神过来不对。
波西已经问过他有没有被孟旗山强迫,没必要再多问一句细节。
而且,吸——?
几番思量后,杜兰璋望向波西深沉如水的脸。
“波西,孟旗山吸毒,对吗?”
波西脸上的严肃一秒破功,着急忙慌去捂杜兰璋的嘴。
“我操!这里是医院,你他妈能小点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病得虚浮的脚底忽然生出几分踏实来。
他拉下波西的手,没放掉,就握在手心里。
一双眼睛直视波西。
“波西,孟旗山没有逼我吸,我也没有和他上床,我脖子上的痕迹,是另有其人。我很感谢你关心我,带我来医院,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向你保证,我和她是自愿的,没有半点强迫。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孟旗山有点过节,所以,关于他吸毒的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波西平常调戏杜兰璋调戏惯了,现在真被杜兰璋这么拉着手,又说了这么一席话,脸色居然不自然地泛红,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最后他舔舔嘴唇,悄声问:“你脖子上那些,不会是文总干的吧?”
“……不是。”
“哦哦。”
波西离开他,又抽出手,挠着后脖颈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还是我那个……”
还是波西之前说过的那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朋友在一家有名的同性酒吧结识孟旗山。
孟旗山出手阔绰,端的又是副人模狗样,朋友还以为撞了什么大运,酒过三巡后,迫不及待地从酒吧转场到酒店的床上。
一杯情酒,两粒药丸,整夜的浮浮沉沉,醒来后满屋不散的血腥与情欲味道。
以及沙发上那个,赤身裸体、压着一侧鼻子去吸扶手上白色粉末的男人……
“孟旗山发现他醒了,用手指点起一点粉末,朝他走了过来,”杜兰璋微一停顿,“我同事就说到这里,没说了。”
孟旗山到底有没有逼那位朋友吸毒,波西没有挑明。
但他上次也提到了,他们做完后,朋友立刻去了医院,接下来一个月没出门。
杜兰璋只能默默祈祷祝愿。
沙发靠背上的文瑛静静听完,没说话。
半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纸。
“这是你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接过,发现是他之前整理头绪时,用来帮忙记录的纸,顿时脸有点发窘。
“是我的。怎么在……”
话还没完,他自己先意识到纸为什么会出现在文瑛那里了。
“你昨晚落在我办公室沙发上了。”文瑛脸色如常,问:“你纸上写的‘迷酒’‘一身痕迹’是什么意思?”
这是之前在咖啡馆里,杜兰璋听孟旗山说的。那晚匆匆忙忙,他并没有细说他们的聊天内容,于是赶紧倒豆子般,把孟旗山嘴里的,将原本给他的酒灌给了杜泽,以及杜泽一身别人痕迹的事转述给了文瑛。
不想文瑛听完,绷着的脸忽然一笑,看着他问:“那次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没说的?”
杜兰璋干巴巴道:“没了……”
除了孟旗山说的那些恶心话,没了。
文瑛又是不带真情地一笑,起身说:“孟旗山吸毒的事我知道,但以前只听过他吸大麻,没想到他还碰海洛因。不过无论大麻还是海洛因,这些都不是你要去思考的事。”
“不是?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人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
文瑛垂眸过去:“杜泽。”
房间再次被安静裹挟。
文瑛等了一会,迈步往门口走去。
杜兰璋刚抓住些东西,又被突然得知的信息搅得粉碎,眼看着文瑛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恍然站起来,追过去问:
“那文总,那我以后就住别墅这边了吗?”
虽然他下午很快就答应了文瑛的询问,行李也已经搬了过来,但住进文瑛的家里……一起住……
他总想得到更多、更准确的肯定。
文瑛流露出刚记起来的表情,抬抬下巴,示意沙发矮桌上的那盆花。
“看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了。”
“具体事宜我明天再和你商量,在此之前:欢迎住进我家,蝴蝶兰,你的乔迁礼。”
杜兰璋看了蝴蝶兰许久。
沙发太远,他干脆坐在了沙发下垫着的毛毯上,支着脑袋,端详面前的兰花。
蓝色的花朵靠着插在土壤里的木签,以及几个小小的龙骨爪延伸在空气中。一只只,蝴蝶的形状,林在枝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拍翅而去。
杜兰璋晴朗的心里飘进一朵乌云。
他没有养花的经验。
他要是养不好怎么办?
这不是杜兰璋第一次收到花。来自异性的,同性的,他收到的次数不算少。
但还是第一次,收到一盆还生长着的、未来还会盛开下去的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蝴蝶兰。
蓝色的,蝴蝶兰。
他感觉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对着一株花,忍不住地想笑。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吃药,睡觉,把身体养好。
但蝴蝶兰就这么霸道地占据他的眼睛、他的心灵,不肯给别的事物分享丝毫。
连文瑛的那句“杜泽”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直到他心不在焉地想起来:自己白天退烧时出了汗,要不要去洗个澡,再睡觉?
然后浴室、浴缸,杀进他的大脑里。
大脑呆住了。
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缸……
“自己进去,还是我扔你进去?”
“怎么和汪汪叫一样,还要听我指令?”
“乖,我们再来一次。”
这……
这他要怎么洗澡?
睡到半夜,杜兰璋从口渴中醒来。
手在黑暗里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等对到嘴里,才想起来吃药时已经喝完了。
他掀开被子,下楼到厨房倒水。
返身上楼时,发现楼梯旁的别墅后门开着,黑夜在门后亮着一道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吗?
杜兰璋来到花园。
远处通北河在路灯的照射下朦胧着白色的湖影,夜风从湖面吹过来,东北角的那株山茶树簌簌作响,落叶在地上翻滚。
文瑛披着外套,在树下站着。
杜兰璋慢步过去,怕惊扰了她,在她背后站定,没出声。
“你感冒,夜里出来不冷吗?回去吧。”
却是文瑛先打破沉默。
可是杜兰璋想,文瑛这样站着,也不像一时两刻的样子,她不冷吗?
“文总,您不冷吗?”
“我?”文瑛拉了拉衣服,“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文总您怎么不睡觉,在外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又刮起阵夜风,杜兰璋打了个寒颤,先回答说:“我下来倒水。文总您呢?”
文瑛偏过身,目光看向他手里的水杯。跟着她的脸一起转进杜兰璋视野的,还有她指间夹着的一点红星。
文瑛注意到他的视线,晃了晃手。
杜兰璋往前跨上一步:“文总,您就是想抽烟,您在房间抽不好吗?而且,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话到嘴边,“您就不能不抽吗”变成了——
“您还是少抽点。”
文瑛将烟头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灭了。
“不抽了。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没动。
他看着桌上的那方烟灰缸,缸里积着的烟灰看不清,但五六个黄色的烟头,却十分明显地扎在他眼里。他紧了紧唇,问:
“文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出乎意料地,文瑛承认了:“有点。也有点睡不着。”
“那我陪您。”杜兰璋把水杯放到烟灰缸边。
文瑛没阻拦他,拉开藤椅,在椅子里坐下,又拿起烟盒,往手里倒烟。
“文总!您说您不抽了。”
顿了顿,杜兰璋添上一句:“闻味也不行。”
又顿了顿,弱声解释道:“我是说……我白天发烧了,我是病人。”
“病人应该回房间睡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闭上嘴巴。
夜晚静静往前流淌。文瑛捏着手里的烟,到底还是没点。又过去一会,她用烟指着桌上的水。
“热水冷水?”
“热水。”
“我能喝吗?”
“当然,我倒水前洗过了,您喝就行。”杜兰璋双手将水杯往文瑛那推出一段距离。
文瑛接过来,杯口压在下唇上。
她的手已经够白了,但此时此刻,和咫尺距离的脸比起来,居然还显出几分温色。那张本就洁净的脸面如冷月,找不出半点血色。
杜兰璋心脏一紧。
文瑛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为什么在这站着?
一杯水喝到见底,文瑛站起来,将空水杯递到杜兰璋怀里,接着抬起眼,望进他的眼睛里。
“我相信你。”
不等杜兰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接着说:“从今天开始,别再和杜泽联系。”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现在方便吗,来一下四楼书房。」
站在四楼的书房前,杜兰璋再次确认一遍手机消息,然后抬手敲门。
一下,没敲出太大的响动,门自己退后打开了。
“门没锁,进来就行。”
文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杜兰璋推门进去。
虽然陈妈在离开前,带着他和珍在别墅里转过一圈,但参观的范围并不包括文瑛的私人领域。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文瑛的书房。
脚踩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杜兰璋还没看见文瑛在哪,右手边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雪白的影子。
那影子直奔杜兰璋面门而来,身上还带飞起几片同样雪白的纸张。纸张飞舞,尚未来得及落地,就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一个急刹车,绕过杜兰璋,优雅离去。
杜兰璋:“……”
他弯腰去捡地上被汪汪叫弄乱的纸。
原以为是文瑛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但等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只金毛的大头贴。底下用黑体字打印着:
「宠物姓名:豆豆
性别:雄性
年龄:7岁
症状:右后腿骨折」
捡了一路,都是些检查报告,混着他看得懂看不懂的项目数据:荧光免疫检测、血液细胞检测、犬C反应蛋白、红细胞压积……直到来到一个翻倒在地的纸箱前。
纸箱是搬家时才会用的大规格。除了面前倒地的,还有八九个一般大小的箱子,靠墙摆成阶梯的形状。
墙对面是几排大书架,透过玻璃柜门,是一排排列队整齐的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籍。
——医书。
站在书架和纸箱间的夹道里,杜兰璋眼神渐渐不解。
脚边还泻着一地的数据资料,他蹲下来,去收拾。
“不用管,汪汪叫弄的,你管了,它还要不高兴。”
不高兴……
杜兰璋想起陈妈是说过,汪汪叫不喜欢别人碰它房里的玩具。
但这些资料……是玩具吗?
他更加不解。
寻着声音的方向,杜兰璋转过书架,面前出现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空地。
现在刚过早上十点,蔚蓝的天空和清艳的阳光一起透过窗户投射进书房。在窗台之下,只有一块白色的绒毛毯,一张长矮的木桌,以及桌上电脑后、席地而坐的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出手:“坐。”
杜兰璋在她对面的毛毯上盘腿坐下。
“文总。”
文瑛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看人地说:“你知道我找你过来聊什么吗?”
“大概知道。”
“那好。”
她将电脑挪到一边,转而从左手地上的打印机里取出一沓打印文件。
这些文件被依次罗列在杜兰璋面前。
“梦云项目书。”
“照川、梦云、万理三方合资合同。”
“照川追资协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新合作要约。”
“诉讼书。”
“除了项目书和诉讼书是完整的,其余我都删改过,你可以看。”
杜兰璋惶惑地看着眼前的白色文件,半晌,问:“文总,您这是……”
“我思考过了,与其让你这么稀里糊涂,不如把事情都和你说明白。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杜兰璋挑起诉讼书一角的手愣住。
可是,事情不是才开始吗?
撤资、视频……
不都才发生吗?
他将桌上文件的封面一一扫过:追资、新合作,以及他手边的这份诉讼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意识到文瑛说的“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您……您给杜泽钱了?”
明明文瑛已经准备好了诉讼书,为什么……?
“给钱立刻就能解决问题,打官司一年也不见得会有结果,我没那么多时间。”文瑛神色平淡:“而且在项目上投资,成功的话,公司也有收益,不算白给杜泽钱。”
安慰吗?
她的最后一句。
杜兰璋额头发虚汗,心里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给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凭什么杜泽就可以靠着威胁别人,让别人受苦,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不给钱,官司琐碎,文瑛又能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低下头颅:“对不起。”
一句没用的、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是他所能做的。
没用。真的没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冷不丁的,文瑛问。
杜兰璋不抬头:“我没胡思乱想,文总,我真的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很抱歉。很抱歉把您卷进这种事,也很抱歉我——”
突然横进他视野的文件打住了他的话。
“觉得抱歉,就好好看看这个。”
杜兰璋下意识拿过来,等翻开文件的空白封皮,他傻眼了。
——合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合同。
“文总……我还能签这个吗?”
他抬起头呆呆问。
文瑛细长的眉毛疑惑地拧起:“你现在反悔?”
“反悔?不——”
“你反悔也没用。”文瑛抱起手臂,眉头还皱着:“不止杜泽手里有你的视频,我手里也有。”
“……”
储存卡现在在文瑛那边,她手里确实拿着他的视频。
但他的那句询问,只是茫然自己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资格签这份合同,不是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子上有笔,杜兰璋一把抓起来,匆匆翻到合同最后,在已经签好的“文瑛”下面,想也不想地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你内容还没看,你——”
杜兰璋把合同往前一递,脸红红的:“文总,我不反悔,我签好了。”
文瑛收回阻拦的手,改揉上眉心。
“一式两份。”
他连忙把合同拉回来,翻到第二份写上自己的名字,脸通红地说:“这下真的好了。”
文瑛一脸头疼,啧了一声,说:“你之前和安远聊过,我姑且当你知道内容。两点我再重申一下:
“一、我们是纯交易关系,我提供钱,你提供身体,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你也不要对我产生感情。一旦我发现我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越轨,我都会立即终止合同。
“二、合同从下周一生效,,一直到明年四月的下周一结束。你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个体检,把体检报告给我。合同存续期间,你需要保持你身体的健康和安全,也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与此同时,你如果不想做了,随时提出随时结束。听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明白了。
但是——
“现在是十一月,合同四月结束的话,那就是……五个月?”杜兰璋轻声问。
“对。”
安远不是说合同都是半年期,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五个月?
文瑛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这些你都带回去看看,特别是合同内容,看完了有问题和我提,去帮我把汪汪叫叫进来。”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杜兰璋最后扫过一眼那横在他和文瑛之前的六份文件,撑着地,站起身,将文件一一收在手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一的中午,杜兰璋收到小程序提示,他的体检报告已经完成,可以自行登录下载打印。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打印机旁,看着打印机一张张吐出他的体检报告。
每吐一张,他收一张。
秋祺从她的工位上抬起脑袋:“小杜你在打印啥?有什么要打印的吗?”
“没有。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你不是刚入职体检过吗?”她纳闷。
一旁的波西咣当掀开椅子,不由分说把杜兰璋手里的报告夺过来。
A4纸一张一张翻过,波西的表情逐渐归为正常。
“嗯,就是检查报告。”
他把纸塞回杜兰璋手里,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水莫名其妙:“小杜体检报告,你这么紧张干嘛?你看得懂吗?”
“不是,”波西转向三水,“就一体检报告我有什么看不懂的,看不懂数据我还不会看结论吗?结论就是很好,很棒,一晚上能……额……”
他自己住了嘴。
“能什么?”三水问。
她忽然反应过来波西什么意思,恶心地瘪瘪嘴:“你们男同都这样吗?”
波西嘴巴紧闭,屁股还没坐热,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到点了,走走走,水怪,下楼吃饭去。”
他拽着水怪的胳膊离开。
三水嘟囔道:“奇了,我这么说他,他居然没骂我开地图炮。”接着又问:“诶,小杜,你去哪啊?”
杜兰璋已经将体检报告放进双肩包里,回头说:“我去食堂吃饭,要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噢,我和大力点了外卖,你自己去吧。”
杜兰璋端着餐盘在C区的食堂里转悠。
没找到他寻觅的那个影子,也没看见波西和水怪他们,随便在窗边的某张空桌上坐下。
拿的虾里放了葱,他挑着葱,大脑还停留在刚刚的体检上。
今天就是周一,所有合同的内容他都逐字逐句地看过,除了他心底翻滚的情绪,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体检也已经拿到,那么从今天开始……
脚底忽然踩了两团棉花。
杜兰璋又软绵绵地想了一会,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忌葱,为什么要挑葱?
看着筷头上那片深绿的葱块,和碗里堆在一起的小葱,他好笑地提了下嘴角。
这又不是文瑛家,怎么把给文瑛做饭的忌讳带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手又想到,明明下班回去就能看见她,为什么还希望食堂也能遇见?
他把那点葱喂进嘴里。
饭很快吃完。
杜兰璋把盘子端到收集处,去旁边的洗手台洗手。
洗完正要离开,感觉身后有阵人走过时的微风。
他没有在意,腿刚迈出一步,就有股熟悉的香味紧跟在微风后面追了过来。
杜兰璋即刻转身。
文瑛已经走出去他两米的距离,绿色的西服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鬈发刚到背中的位置,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
她表情平常,似乎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她从某个人的身后路过。
杜兰璋心跳一下。有人过来洗手,他站到一边,给人让出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那一身绿色的倩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在窗口队伍后面站住。
文瑛拿出手机。
文瑛在手机上敲动。
文瑛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终于舍得眨眼,脚步轻快又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拉了窗帘,杜兰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自己还能午睡多久,接着就发现,锁屏上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文:眼睛丢我这了?」
五点一到,杜兰璋冲出办公室。
波西好像想喊他,他回头看去,波西又摆摆手,示意他走吧。杜兰璋等不及公交,下楼后直接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一路怨这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灯、这么多左转。
就没有哪条路,是只有右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别墅,刚好遇见文瑛从电梯里出来。
他马上过去:“对不起文总,我中午——”
“鞋。”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文瑛一起换完鞋。文瑛往客厅走去,他跟在文瑛身后。
“文总我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我就是——我那时候——对不起!”
一番话卡死四五次,只有道歉说得最痛快。
文瑛在查看餐桌大理石面上放着的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盒——问:“到底怎样?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上有花?”
杜兰璋支支吾吾。他以为文瑛没留意到他,距离又很安全,才放心盯着的。
早知道文瑛发现他了,他打死也不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看那么久。
手机上已经道过歉,但是文瑛没回。
一下午惴惴不安,就想着回来当面道歉,然后……然后把体检报告给她。
啊,体检报告!
他转移话题:“文总我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拿给您看。”
体检报告在三秒内完成从书包到文瑛手里的交接。
文瑛仔细看过,抬抬眉:“行,可以。”
接着把手里的快递盒递给杜兰璋:“你的,吃过饭好好研究下,里面有说明书,不懂也可以问我。”
他的……?
杜兰璋歪着脑袋看纸盒上的打印条,物品栏写的是医用设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
这时珍和汪汪叫从楼梯上下来。文瑛没回答,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边往电梯走边说:“今晚八点,洗仔细点。”
“洗什么?”珍走过来问。
“洗……”
杜兰璋捏着快递盒,脸上升温。
洗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灌肠的工具在清理完成后被原封不动放回包装盒,杜兰璋坐在床边,手机上的时间从7:55跳到7:56。
他的睫毛颤抖一下。
一个深呼吸。
告诉自己别紧张。
强调这不是第一次。
没用。通通没用。
四点的约会,小狐狸会在三点钟感到高兴;八点的见面,杜兰璋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洗干净,只觉得从浴室出来时,浑身轻飘飘的,晚饭不过不久前的一场梦,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地被各种情绪占满。
“咚——咚咚——”
杜兰璋瞬间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开口说“请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过道尽头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文瑛的身影在几声漫长的脚步声后出现。
她还是白天的那身深绿色西服。
外套敞开,内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下摆杀进西装裤里。裤线笔直,由上往下地收窄,直到露出瘦白的脚踝,和脚踝下踩着的绒棉拖。
杜兰璋微微缓出口气。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纯色的睡衣。
他没想到文瑛会这么正式地进来。
总算还有一双棉拖,能消解部分她身上的庄重。
“怎么了,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文瑛走到他面前,顺势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我以为……您会穿睡裙过来。”
就像上次,安远来的那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抿起嘴,做了个笑的动作。在床边坐下,问站着的杜兰璋:“你有带西服之类的正装过来吗?
正装?
杜兰璋的行李里是有两套正装,一套他自己的黑色西服,一套……
是文瑛送给他的。
“换下吧。”
他来到衣柜前,柜门拉到一半,去拿他的那套黑西装。身后文瑛道:“你之前那件蓝色的,在这边吗?”
转回头,就见文瑛脑袋偏着,眼睛弯弯。
“穿那个吧。好看。”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兰璋已经是一身蓝意。
他不明白文瑛是何用意,但那声含着笑容的“好看”,确实被他听了进去。
“我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安,有些期待。
文瑛眸色清亮,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过来。”
杜兰璋在她面前站定。
她抬抬手,示意杜兰璋蹲下。杜兰璋乖乖照做,接着就见,文瑛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给他戴的吗?
他有点想把脑袋偏过去。
然而下一秒,文瑛就将眼罩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戴上。”
“给您?”
“对。”
眼罩接到了手里,杜兰璋神情不解。面前文瑛已经合上双眼,就像他刚刚想做的那样,她俯身把脑袋低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香味紧跟随后。
“戴吧。”
胸膛里的心跳加快,两手捏着眼罩的两边,将眼罩贴到文瑛脸上,手穿过她的发,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头发的里面是热的。
杜兰璋匆匆收手时想。
“好,把我带来的盒子打开。”
他打开纸盒,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礼盒,拿出来再打开,是……
两个按摩棒。
放在卡槽里,旁边还有一瓶润滑剂,一个白色的穿戴带。
“盒子里应该有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选一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双脸比粉色按摩棒还红。他看向文瑛遮蔽着眼睛的脸:“文总,您……”
“选吧。”温和的催促。
左右看过,他把粉色的拿了出来。
“选好了,是——”
“不用告诉我,”文瑛打断他,“现在把那个透明的瓶子拿出来,那是润滑剂。”
杜兰璋又拿出润滑剂,文瑛说:“你可以关灯,也可以不关,润滑剂给我,裤子脱掉。”
杜兰璋握着瓶身的手一紧。
“全脱。”
又是一紧。
浅蓝的西服长裤刚穿上不久,又被主人犹豫着脱下。
杜兰璋没有关灯。他心里倾向于此情此景,黑暗会带给他的安全感,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已经戴上了眼罩——她关闭了自己的眼睛——他也应该做些什么。
他把裤子轻轻放在床上。
文瑛往那个方向轻微转动下脑袋,说:“好,现在,坐到我身上来。”
“坐……坐您身上?”
她没重复。
杜兰璋吞咽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左腿跪到床上,右腿慢慢地,也跪了上去。
赤裸的双腿间,是文瑛的腿。
他坐了下去。
文瑛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扭捏。”
杜兰璋脸发晕,没说话。
她把润滑剂递还给他:“盖子打开,倒在我的手指上。”她伸出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透明的液体在中指指腹聚集成晶莹的一团。
又来到跨坐着的人的身下。
凉意从下体那个隐秘的部位传来,杜兰璋下意识绷紧肌肉,又强迫打开。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手指在那里涂抹、打转、试图进入。
正在他全神贯注下身的动静时,脖子上洒下温热的气息。
文瑛凑近了他,用鼻子嗅着他的脖颈。
“一股草味。”
“……草味?”
说话的人用吻代替了回答。
一个,一个,轻盈又温暖地点在脖子的皮肤上。他的衬衫纽扣同样扣到了最顶上,文瑛轻轻说:“解开。”
杜兰璋指尖发软地去解。
“很好。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顺着一粒粒解开的纽扣,来到更深更隐秘的身体部位。下巴蹭过左乳,文瑛若即若离那已经半竖的事物:“不用全解开,不急。”
杜兰璋刚要答应,胸口已经被湿热包裹住。
小腹收紧,呼吸立刻变得起伏摇摆。
酥麻的感受源源不断传来,手还停留在纽扣上,一下抓紧,又软酥地松开。
慢慢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直到下身本能一缩。
——手指进入了他。
“疼吗?”
“不疼……”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疼。
“很好。”文瑛在他胸膛正中吻了吻。又抬起头,嘴角翘起地看他:“开始了哦。”
眼下只有粉色眼罩,可杜兰璋还是看见了文瑛的眼睛。
他胡乱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身体里进出。
他咬着牙。
一根。
两根。
三根。
咬不住了。
快感随着手指的撞击积累在身体里,阴茎早就挺立了,阴茎头亮晶晶的,预备精液分泌了一身。
说完开始后,文瑛就没有再吻他。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他完全靠着那不应该用来欢爱的部位,动情,勃起,甚至……想射。
杜兰璋两手抓着文瑛的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服外套在身体连番的震颤中滑落,胸膛大开,乳头湿冷地沾着文瑛的口水,下半身散发出的情欲味道与压抑的呼吸充盈满室,呻吟被含在喉咙里——好歹算是他最后的体面。
就连这点体面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文瑛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
他猛吸一大口气,心落回到胸膛。
文瑛将手抬在二人之间,声音正经:“怎么样,湿得厉害吗?”
“……”
杜兰璋臊得根本不能看。他去抽纸,文瑛又问:“一张够吗?要不要多抽一点?”
他不抽纸了。
文瑛笑了:“又没说你不好,怎么还闹别扭。”
她在杜兰璋身上摸索着,去找他手里的纸。杜兰璋受不住,干脆把纸盒都拿给了文瑛。文瑛拿着纸盒问:“你弄湿了我,就让我自己擦吗?”
杜兰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羞恼地想到到底谁弄……了谁,怎么话到文瑛嘴里,就全颠倒了?一把拽了四五张纸出来,去给文瑛她
“这才像个男人。”
杜兰璋全当听不懂,脸发热地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擦好了。”
“好。下去。”
杜兰璋下去,将外套拉回到肩上。文瑛说:“现在,脱光。”
外套又滑落下去。
他没动。
文瑛无奈道:“我不能看吗?那好吧。”
她转过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间粉色的眼罩带若隐若现。
杜兰璋被取笑了个彻底,脸热得不像话,几下把自己剥干净道:“好了。”
文瑛转过脸,站起来。
“帮我脱掉裤子。”
“帮、帮您脱……?”
“对,但不全脱。”她抬起胳膊,这个动作倒有点可爱,可杜兰璋完全无法靠近。
直到文瑛又一次叹气道:“帮我脱衣服,也要我转过去吗?好吧。”
她背对着他:“这下可以了吗?”
杜兰璋无可奈何,手虚环住她的腰,脑袋空白地感觉自己是碰到了腰带、是解了开来、是又解开了裤子的纽扣、拉下拉链——
然后西服裤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瞬间跳到天花板。
文瑛说:“盒子里的带子,看见了吗?帮我穿上,还有——
“你选的那根按摩棒。”
杜兰璋:“……”
他真的想推辞,可文瑛有意用轻微的拜托语气说:“我又看不见,只能麻烦你了。”
他还能怎么办。
心都在抖地拿起穿戴和按摩棒,不知道哪个先哪个后,还是文瑛一一指导着他。等那东西甫一在文瑛身上竖起,他马上逃得远远的,声音臊得发颤:“好……好了。”
“好。去床上吧。”
按摩棒进入得很顺利。
杜兰璋屏着呼吸,感受那根东西缓慢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进、出,然后被顶上某个敏感的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哦,是这里。”
身上的人附到耳边,说话的气息全撒在耳朵上:“一。”
又顶一下:“二。”
再顶一下:“三。”
杜兰璋被顶得发颤,轻轻道:“文总……”
文瑛含住他耳垂:“四。”
“您,哼——您在数什么……”
“数你。”
“我……?”他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却说:“这种时候,还要这么守礼貌吗?”
“……礼、礼貌?”
“你会和‘您’做这种事吗?”身体里重重一击。
杜兰璋好险没叫出声。文瑛继续在他耳边说:“做爱,和‘您’,会吗?”
“不……不会……”
“那就别这么叫我。”
“那……那……”
“说‘你’就行。”她轻轻笑了一声:“你一口一个您,我总感觉自己在和小孩做。”
杜兰璋脸烧得滚烫。文瑛要是不说,他用敬称用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这么一说,反而有种难言的羞耻和窘迫。
“对不起,我……我不——哈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加快了频率。
她直起身,手按在杜兰璋的胯骨,腰肢有节奏的挺动。杜兰璋被陡然加剧的抽插弄得说不出话,牙关紧咬,唯恐再泄出一点声响。
身上的文瑛依旧带着眼罩,灯光下,眼罩粉色的布料分外好看。可杜兰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目光忍不住地下移,落在那淡粉的唇上。
唇微张着,因为呼吸而开合。
他一时看得入迷,倒忘了自己的境况。
一记突然的重碾后,喉咙本能地呻吟出声。
“哈啊!”
细细的,甜甜的,还藏着一种欢愉的难受。
他瞪大眼睛。
文瑛笑着压回身体:“再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只有肉体的撞击声和粘稠作响的水音。
她歪过头:“怎么,指令失效了吗?”
杜兰璋比谁都清楚文瑛是在打趣他上次在浴缸里的鬼使神差,于是更加和自己较劲,死活不出声。
文瑛好不无奈地哀叹一口气,怀抱住杜兰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下身操弄不停,嘴里轻轻喘息:
“哈……哈……啊……”
在用力一挺后,她的喘息里出现一句:“唔,顶到那里了……好棒……”
杜兰璋双眼圆睁,聚精会神地听着耳边的喃喃。又几声后,文瑛好笑道:“喂,杜兰璋,到底是我买你还是你买我?”
“您……你买我。”
“那你听得这么入神?”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呆呆地想,文瑛叫得……真的很好听。
很想听。
“我只示范这一次,”文瑛回到原本的高位,“你再忍着,我可要用点别的手段了。”
她没说别的手段是什么,但操弄的力度又上了一个频率。
十几下后,身体里的按摩棒用力一碾。
文瑛停了下来。等待。
杜兰璋臊得大脑里的空白都变成了粉色,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蚊子叫的:“……顶,顶到——唔!”
话还没完,文瑛已经又大力肏弄起来。
她嘴唇呼吸的迹象更加明显,偏过耳朵,低声地下令:“继续。”
杜兰璋被肏得连番颤抖,有了先前的开口,后面的呻吟连贯倾斜下来,大脑交给欲望的本能,他皱着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哈……慢……哈啊……”
“慢点?”
手抓着枕头:“不……不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文瑛慢点,身体飘飘然,不像自己的了。
“唔——顶……”但那句话还是难以启齿。
额头上生着汗,后背也早就潮热一片,下身更是泥泞得他自己都不堪去听。满屋的暧昧水声,和他硬得发疼的阴茎。
他要到了。
完全依靠后面的那种。
身体的痉挛加剧,肌肉强直。杜兰璋耐不住地扭动身体,文瑛压住他,手扣住他举过头的手腕。
“哈……哈啊……我……我想……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叫一声。
文瑛下巴挨着他扭过去的脸:“想要什么?”
杜兰璋魂都在跟着欲望攀升:“想射……我……哼嗯……想射……”
“要是我现在停下来呢?”
“停?不……哈!不、不要……”
“那该怎么做?”
“不……呜……不知道,对不起……别……哈……别停……”眼里起了一层雾气。
好麻。好热。不能停。不要停。
“求你……别停……唔!不……!不是这么……哈!哈啊……!慢、慢……”
“慢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摩棒大肆又粗暴地抽插着他,杜兰璋都能感受到后穴刚要收缩又被猛烈撞开的炙热感。他眼前白光大盛,喉咙渴得生烟,但额头却源源不断地往下淌汗。
又一次长时间的痉挛后,他双手握紧,本能地向上反弓起腰,身体里的操干狂风骤雨般冲击着他,他呜咽着,又在高潮的空白里,断了声音。
意识回笼前,他先听见了自己过度的呼吸声。
整张脸都陷在射精的麻晕里,又过去许久,他后知后觉出文瑛正抱着他,脑袋睡在他的左胸上。
“砰咚、砰咚、砰咚,”她说,“你的心跳。”
杜兰璋自己也在耳膜里听着心跳。
心跳得很快。
“我可以摘眼罩吗?”
杜兰璋当然点头,文瑛趴在他身上,一副懒得动手的模样,让杜兰璋给她摘掉。眼罩离开脸庞后,他看见文瑛仍旧是闭着眼。
她问:“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迂回。
迂回也没有用。
一切太明显了。
杜兰璋诚实又羞耻:“舒服。”
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文瑛露出微笑,没说话。时间又过去一会,杜兰璋以为她是困了,她才懒懒开口:
“第九十七下,你第一次叫出声。”
“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下,你第一次改口叫你。”
“第两百零一下,你说了第一句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我就没数了,”她呼吸一下,“毕竟我也忍不住了。”
杜兰璋无声失语。
文总,您在数什么?
数你。
数他……
数他这些做什么……
文瑛闭着眼,继续说:“酒店那次,你被下了药,意识不清醒。
“宴会那晚,药性是解了点,但你又醉了酒,迷迷糊糊,虽然挺可爱的,但还是不清醒。”
“办公室的时候,我故意冷着脸,你又那么紧张;后来回到家,你倒没那么紧张了,可是我喝了点酒,情绪又不是那么理智。不过看你那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杜兰璋茫然自问文瑛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
“文总,喝酒不好。”
文瑛胸膛震动两下,好笑又无奈:“你不会要在这种时候劝我戒酒吧?拜托,我们刚做完诶,我还没出来呢。”
杜兰璋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文瑛没骨头似的把自己撑起来,掀开眼皮,眼里还残着笑意,但声音是那么沉稳。
“总之,忘掉之前那些吧,把今晚当作我们的第一次。”
“欢迎来到情欲的世界。杜兰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
“看你挺高兴的。”
文瑛抬手,点大办公桌上手机视频里的自己。
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她又将视频恢复原界面。
壁炉暖黄的光芒,深蓝厚实的珊瑚绒睡衣,持书的、素白的手,以及一道温和磁性的嗓音。
就是没有人。
“喜事没有,烦心事眼前倒是有一件。”
“什么?”
“有人好的不学,净学我妈那样,打视频不露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嗓音低笑起来:“以照最近联系过你吗?她怎么样?”
“老样子。”
——也许比以前晒得还要黑些。
文瑛没说后一句。
“其实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手机里的书被合上,壁炉的火光闪烁在黑色书壳之上。
“卡城难得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明天是晴天,我想邀请以照和我一起去看日出。但你也知道,如果我直接邀请,以照肯定会拒绝我。”
文瑛心想让她代为邀请,她妈也不会答应和人视频看加拿大的日出。刚要回绝,对面又说:
“所以我想,待会我发一条邀请消息给你,你拒绝我,我再去邀请以照,以照应该不忍心看我被拒绝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
她抿起嘴巴,无奈地点点头。
不多时,手机就有一条新消息进来。
「WY:没空,不看。」
对面带着喜悦:“好了,谢谢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美丽又大方的女儿,或许才是那个想看日出的人呢?”
喜悦丝毫不打折扣:“想过。但又想到再过几个月,我美丽又大方的女儿可以亲自来到卡城,用她自己的眼睛看落基山脉的日出日落,而不是隔着一层屏幕,就觉得暂时的等待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文瑛被说服了。
尽管她知道,她爸只是想和他妈过二人世界。
“好吧,那祝你一切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也祝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开心。”
电话消灭在咚的一声中。
跳转的聊天界面上,是短短的「明舒」两个字。
文瑛摁灭手机,细细观察黑色屏幕里的自己。
真的有开心吗?
下午三点,文瑛从办公室内的洗手间回来。
正站在办公桌边擦手,桌上的手机自动打开,一条消息跳进她眼睛里。
「杜兰璋:文总,您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着进来第二条消息,是一堆菜名。
文瑛将纸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Y:撤回,想想应该怎么说。」
对面呆了一会,撤掉了第一条消息;又过去几秒,撤回了第二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又消失。
循环五六次后,第三条消息才被刷新出来。
「杜兰璋:文总,平常生活里也不能用敬称吗?」
「WY:可以,但我不喜欢。」
“对方正在输入”又开始哆嗦。
文瑛打字过去。
「WY:我也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叫我文总。」
“对方正在输入”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字背后的人短路了。
她笑一下,凭借记忆回复过去几个菜名,然后表示:「我工作了。」
对面秒回:「好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玛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老板,马上开会你不去会议室,在这边笑什么?”
“笑?”
文瑛摸摸嘴角。
她是笑了一下,但艾玛进来时,她并没有笑。
“你嘴没笑,你眼睛在笑啊。你昨晚干嘛了,今天这么高兴?”
“我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到一半,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和艾玛解释什么,收起表情,说:“不是开会吗,走吧。”
“哎哎哎,”艾玛跟在她后面,“我又没说你笑不好,马上开会看见梦云那班人,你肯定不爽,还不如在办公室多待会呢。”
文瑛脚步一停,折身回去。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会议是和梦云商讨新合作的具体事宜。
她确实不爽。
五点,天又开始下雨。
文瑛没什么表情地驱车驶离照川停车场。
商讨会举行得很顺利,照川这边有文瑛打点好一切,而梦云——
梦云不会有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泽全程微笑地出席了会议。
签约仪式也定在了本周五。
一切正常。
只是在散会的时候,杜泽走到她身边,看看左右,做出一种微感疑惑的表情,又笑眯眯说:“那么文总,周五再见。”
文瑛回以只有嘴角参与的笑容:“周五见。”
她知道杜泽在找谁。
但恐怕只能让他失望了。
雨势一路增大,车速却在减慢下来。
开到桐州道时,前面直接堵成了一条长龙,车以龟行的速度向前爬着。
文瑛皱起眉,降下一半车窗,任由风雨吹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五点四十。
她烦躁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之后,就见汪汪叫正端坐在门前的地毯上,一看见她,立刻摇着尾巴高兴地扑跳过来。
她的眉头总算舒缓一些。
“汪汪叫——汪汪叫——”
杜兰璋跟着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过来两步,嘴张成“文”的形状,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文瑛换着棉拖:“饭还有多久好?”
“快了,您……你今天还练琴吗?”
一个“你”字说得几不可闻。
想了想,文瑛说:“练会。但我现在有点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切点水果送上去?”
“不用。”
她走过去,鼻子凑近杜兰璋的脖颈。眼看着面前的身体越来越紧绷,皮肤上战栗出一个个鸡皮疙瘩,皱起的眉毛彻底松开。
“吃块豆腐,垫垫肚子。”
“走了。”
她潇洒转身。
餐桌上,珍咀嚼着英吉拉,右手捣捣她旁边坐着的杜兰璋。
“杜,你今天工作很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回来,就心情很好的样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落下筷子,先瞄了一眼主位坐着的文瑛——文瑛划着米饭,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聊天——才望向珍。
“有吗?很明显吗?”
他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珍靠近他,也压低声音:“Super明显。”
文瑛站起来。
他俩立刻像特务碰头被敌军发现了似的散开。
文瑛:“……”
“我接个电话。”
手机上是文以照突然甩来的视频会议链接。
以及一句简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速进」。
她边远离餐桌,边思忖她最近并没有什么值得文以照视频开会的事。
眉头渐蹙,难道是,梦云的事?
文以照知道了?
来到窗边,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雨小了些,但此消彼长,风却更加强劲,夹着雨呼呼拍在窗玻璃上。
文瑛进入会议。
三块分屏。
左上是她自己;右上是一盘眼熟的带酱汁英吉拉;往下看去,一轮初生红日,悬在矮山连绵的渐蓝天际之上。
“……”
“我能退出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这可是家庭聚会。”
“聚……”
她无语地走回餐桌。
杜兰璋问:“不打了吗?”
手机随之传来文以照的问话:“谁在说话?”
杜兰璋立刻闭嘴。
现在变成他一脸“谁在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珍打了个机灵,情不自禁张头问:“文老师!是文老师嘛?!”
“珍!啊,是我的小珍珠吗?”
文瑛紧着后牙把手机交给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接吧,我吃饭。”
手机被珍喜颠颠地接到手里。文以照改说起埃塞俄比亚语,珍更加激动,叽里呱啦地和对面叽里呱啦。
文瑛心里可怜一句她默默无声的爸爸,自顾自吃她的饭。
一旁的杜兰璋抓着筷子,却也没吃饭,目光好奇地在她和珍之间来回。
文瑛捡着菜:“我妈,珍的老师。”
他“噢”声点头,居然听得更加认真。
那边珍又和文以照聊过几句,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脸忽然变得很严肃,连声音都低沉下来。
交谈变成了她在说话,而文以照只是不时嗯声回应。
这下文瑛也停了筷子。
她看着珍边说边用大眼睛来回转悠,最后目光定在了杜兰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可以帮我一个忙嘛?”
“可以啊,什么忙?”
珍随即起身,跑到沙发那里拿过她的手机。又站在杜兰璋椅子后面,招手示意杜兰璋和她靠近点。
杜兰璋如她所愿,两人姿势亲昵,却并无直接的身体接触。珍笑着说:“杜,笑一笑。”
“笑?”
杜兰璋神情不解,但珍一直对他露齿笑着,他嘴唇抿动,终于也笑起来。
“珍,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珍高兴道:“对!就是这样!”
说着举起手机,“咔嚓”一声后,她跑回到自己的椅子,拿起文瑛的手机,嘴里又开始那些听不懂的话。
杜兰璋那点笑迷惑在脸上,渐渐变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文瑛。
文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愣了一刻,摇头表示她也不懂。
他俩分坐在珍的左右,眼看着珍的表情又严肃下来。几句话过去,那点严肃又变得十分认真,只见她不停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文瑛。
“我说好了。”
文瑛看一眼手里依旧是日出与英吉拉的视频画面,她孤零零一颗脑袋,显得十分呆蠢。
于是手机放到桌面上,天花板示人。
刚要问她们都聊了什么,文以照突然纳闷道:“这谁啊?”
文瑛看看天花板,板上无人,问:“什么谁?”
文以照叫:“珍,你这哪找的未婚夫啊?”
文瑛和杜兰璋瞬间转脸向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两眼滚圆,嘴巴紧闭。
这时手机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明舒轻啊一声:“小文瑛今天这么高兴,原来是有这件喜事吗?”
文瑛盯着小小的珍,勾唇吐出两个字。
“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珍苦哈哈一张脸,说起她十二岁那年刚过新年,她父母就琢磨把她嫁出去。
那时附近刚好有人家男孩成年,男孩的父母相中了珍,请来一名族中长辈去珍家中提亲。
“爸爸妈妈可高兴啦,拿了许多吃的喝的。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说:‘我们同意我们的女儿嫁到你们家,因为这是上帝的意思。’
“但是……但是……”
她说到这里,张着嘴,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于是叽里咕噜,冲着手机说话,手机里便传出文以照的声音。
“埃塞那边结婚的习俗是,在订婚前男方的父母要去女方那边‘碰运气’。就是看在去的路上,能遇到什么,要是遇到一堆牛呢,就是好寓意,多子多福。但是珍那天的情况是,他们碰到一条狗在路上挡道。”
文瑛看一眼脚边趴着的汪汪叫:“寓意什么?”
“寓意生不出小孩,就不和我结婚啦!”
珍眼光闪闪,又高兴起来。
文瑛:“……”
该说好,还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都很奇怪。
“那后来呢?”
文以照接过话茬:“后面我去珍那边办校,珍就进了我们学校读书,一直到今年初中毕业。照理她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但她父母——我可以骂他们吗?NO?好吧。
“她父母是埃塞非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定维护者,认为珍实在已经到了再不嫁人就没人可嫁的年龄,把她关在家里,等着赶紧把她嫁出去。还好珍机灵,偷跑出来找我,我就把她先送到你这边了。”
文瑛是知道珍为逃婚出走非洲,但餐桌上还坐着个只知来地不知来历的杜兰璋。
他出声问:“珍这样跑出来,她父母不担心吗?”
“这个说话的是珍未婚夫吗?”
杜兰璋:“……”
该说是,还是不是?
也很奇怪。
文瑛帮他岔开话题:“所以,为什么又冒出个‘未婚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你自己说吧。”
珍便小声嘟囔道:“我回家拿咖啡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
文瑛想起珍带来的那一行李耶加雪菲。
如果珍所说属实,在偷跑出家,又偷溜回家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要装那么许多的咖啡豆,的确很难不被发现。
“爸爸抓着我的手,问我拿咖啡干什么,这几天又跑去哪里了。那时候文老师已经给我买好机票了,我要是实话实说,爸爸一定会大闹起来。但是我什么都不说,爸爸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就和爸爸说:‘爸爸,我要去中国。’
“爸爸又问我去中国干什么,我怎么去中国,我说文老师给我买了去中国的机票,还让我住她在中国的家。文老师不想我结婚,但是——”
珍狡黠笑着,牙齿洁白:“我说中国人好有钱呀爸爸,我才不要在家里结婚,我要去中国结婚!我要嫁中国人!”
文瑛:“……?”
杜兰璋:“……?”
“爸爸马上就把我松开了,他叫醒还在睡觉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说我要收拾东西,不然文老师看我一直不回去,会过来找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就站起来,要和我去拿衣服。爸爸说:‘拿什么衣服,等她去了中国,中国人会给她买衣服。什么都不要带,就带咖啡,给中国朋友尝尝我们的咖啡!’”
给珍买衣服的中国人:“……”
获赠一袋耶加雪菲的中国朋友:“……”
珍看他们脸色奇怪,连忙摆手说:“这些都是假的!我骗爸爸妈妈的!我不是来结婚的!
“但是我来中国以后,他们找不到我,就去找文老师,我想给一张照片给他们,假装我已经找到人结婚了,让他们不要一直烦文老师。”
她绞着卷发的发尾。
文瑛和杜兰璋都没有说话。
珍下巴瘪成核桃,看向杜兰璋。
“杜……”
杜兰璋先看一眼文瑛,再缓缓开口:“没事,我不介意,后面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珍马上又是一声情感万千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文以照的声音凉凉插进来,“珍的假未婚夫,你是谁呢?”
杜兰璋愣一下,匆忙开口:“不好意思文伯母,我叫杜兰璋,我是文……文……”
他看向文瑛。
眼神迟疑。
文瑛心道这傻子怎么现在还要纠结称呼的事,正欲开口介绍,桌上的手机传出明舒的声音。
“是文瑛最近请来的厨师吗?我听陈妈说,她离开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文瑛胃口的厨师。你好,我是文瑛的爸爸,我姓明。”
“明叔叔您好!我……”
又是一记卡巴。
明?
他的嘴唇说。
文瑛再欲开口解释,文以照的话已经忙不迭杀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倒吧!我照片发你,你自己看去。这要是文瑛那完蛋玩意儿的厨师,那餐桌就只能是她房间那张床。文瑛我警告你,现在家里是没大人,但我的小珍珠在你那,你给我收敛点!”
文瑛:“……”
她张到一半的牙齿重重闭回去。
那边被点到名的珍同学还在纳闷。
“老师,杜是在给我们做饭呀。文瑛……文瑛也好很好呀。陈妈是回家了,但是杜前几天搬进来了,我们三个人住在这边很开心啊。”
文以照立即冷哼一声。
文瑛:“……”
看看杜兰璋,杜兰璋仿佛被施展了葵花点穴手。
她扶起额头,终于能够开口:“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我们还在吃饭。”
“行。再见,小珍珠!”
“再见文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小文瑛。再见杜小朋友。”
“再见……伯父伯母。”
“挂了。”
吃过饭,杜兰璋在厨房忙活,文瑛把珍叫到客厅的沙发里。
两人对坐着,文瑛把餐桌上的事又细细问过一遍。
确定所听无误后,她服气文以照真是心大无边,就这么把人塞了过来;更服气珍人小鬼大,一句“我要嫁中国人”,解决了所有问题。
珍还砸砸嘴,很是不以为意:“大家都想嫁中国人,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呀。”
“都想嫁中国人?为什么?”
“中国很好,中国人很有钱。文老师又好又有钱,给我们建学校,让我们读书,我们都喜欢文老师。”
文瑛心说她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又问珍:“那你之后怎么办,有想过吗?”
小姑娘暂时可以在她这边躲着,可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点头道:“我的课本文老师今天已经给我寄过来了。我今年的考试不行了,我要重新考试,读高中,然后考大学。——我也想做老师。”
她的最后一句藏在喉咙里。
可文瑛的声音却更轻。
“那你父母那边呢?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这边办理入学,大学也可以在中国读。”
珍重重摇头。
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文瑛却看见了一个成熟的灵魂。
她的眼神愈加凝重。
但是下一秒,对面的小大人噗嗤一笑。
两只细长的、黑色手指的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文瑛你给我的工资好多呀!我算过啦,等我回家那天,我就有好多好多钱,就算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上学。我还要让弟弟妹妹也去上学!”
文瑛一呆,随即肩膀下泄,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那你好好干,我再给你涨工资。”
珍立刻弹跳跑进厨房。
“杜!我来啦!”
浴室还残留着热气,文瑛戴着干发帽,从里面出来。
她坐到床上,边等干发帽吸去头发上的水,边拿来床头柜上的书。
就差几页了,她打算看完再吹头发。
一段还没扫到末尾,文以照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什么事?”
手机被放到旁边,她继续看书。
文以照先将珍说的课本的事说过一遍,接着冷飕飕开口:“说吧,你那小未婚夫”
“……人家有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什么“你”那小未婚夫。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的名字。”
翻书的动作顿住:“不喜欢?为什么?”
文以照反而问:“你知道他妈姓什么吗?”
“姓什么?”
“兰。”
文瑛咀嚼过这个字,将书页翻过去:“他爸姓杜,他妈姓兰,璋既是玉器又有儿子的意思,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我就这么说吧,你还在啃泥巴的时候,我就听过他的名字了。你说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看上谁不行?干嘛去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不是她招惹杜明礼的儿子。
是杜明礼的儿子招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惹她的也不是这个儿子。
不过——
这个儿子招惹得也不少。
文瑛合上书,拿起手机,声音还是平平常常:“有话直说,再和我绕圈子,我去找珍了。”
“找珍干什么?”
“告诉她我和她未婚夫确实有一腿。”
对面沉默几秒:“……行,我直说。”
文家和杜家是世交。
不是杜明礼的杜,是他妻子杜珩的杜。
杜明礼是入赘杜家,改姓的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珩在国外大学时认识杜明礼,毕业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回国登记结婚。
文以照生下文瑛时,杜珩刚检查出怀孕没多久。
后来文瑛八个月,杜泽呱呱落地。
“你说这多巧,我一个女儿,她一个儿子。”文以照叹息。
文瑛无声冷笑:“这种就可以跳过了。”
“好吧。那几年照川和梦云合作很多,我经常去临城那边出差,十次有八次都是杜明礼出来接待,你杜姨出现得越来越少,到后面,她基本就不参与公司管理了。”
杜珩退身在家,悉心照料杜泽。
杜明礼在梦云,如藤攀升而上。
男主外,女主内,安安稳稳几年,直到——
“杜明礼出轨,你应该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文以照的嗓音沉下来:“他的出轨对象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带着小孩直接上门认亲。那小孩和杜泽一样,也是个男孩,年纪还比杜泽大一点。
“你杜爷爷气得不行,拉着你杜姨和杜明礼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但是去的路上,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车半道改去医院了。”
文瑛垂下眼睫。
杜爷爷已经去世了很多年。
“医院里,没挺过来。”
手机两边都静默一会。
文瑛说:“那婚离了吗?”
她问了一个答案不言自明的问题。
“没有。你杜姨忙着葬礼的事,没心情搭理杜明礼。等葬礼结束,她悲伤过度又体力不支,在家里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甲在手机后壳上扣动一下。
文瑛没说话。
那时文以照得知杜珩怀孕,立即抛下公务赶去医院,询问她孩子怎么打算。如果要人流,现在做对她的身体太不好,恐怕还要缓一段日子,
病床上的杜珩摇头:“孩子是我的,我肯定会生下来。”
又问她杜明礼那边怎么处理,杜珩道:“我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活下去,但是——”
她看向床边站着的杜泽。
母子俩相对而视,两张如出一辙的苍白脸蛋。
“再说吧。”
这一再说直到临产期到来。
杜珩再次住进医院,待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以照百忙中抽空去看她,那时杜珩还是瘦瘦小小,巴掌大的脸上是抹不掉的孕后期疲惫,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已经好上许多。
她告诉文以照,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
也做好了单亲妈妈的准备。
“她怀孕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几次,每次杜明礼都在旁边陪着。他那副表现,那种体贴细微的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出来。我真担心你姨心软,和我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之类的狗屁。还好她糊涂到那份上。
“她说打算做单亲妈妈的时候,杜明礼就在旁边坐着,她看都没看杜明礼一眼。我彻底放心了。她预产日在下周,我和她说好那天再来。但是我回去的第二天,”手机里传来鼻腔呼气的声音,“杜明礼打电话告诉我,杜珩死了。
“产期提前,产妇大出血,抢救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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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发明出电灯,电灯照亮了地上的夜,也污染着天上的夜。
文瑛从窗边回身。
肩上的头发半湿半干,夜风没有吹干它们,反而使得它们更冷、更重。
她出去房间,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你出生的时候,你杜姨还送了一副画过来,我挂在了二楼书房里。后来她去世,画就收到藏书室去了。”
穿过走廊,路过酒室,文瑛推开藏书室厚沉的木门。
白色的灯光惊醒了藏书室里的书味:带着潮,带着霉,和久未被人打扰的懒回头。
她在一面靠墙书架的架顶抽出了那幅画。
——“你想去找?画上应该有她的署名。如果没有的话,她的画和你爸以前的画都放在一起,你做排除法就行。”
画上干干净净,没有署名,大肆盛开的灰紫花心的月季背景里,是两朵并蒂的白色花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百列大天使。
文瑛默念着花的名字。
——“她也想要女孩,所以画了两朵。”
她带着加百列和一瓶白兰地回到电梯。
按下四楼的按键后,心神一动,又按了二楼。
电梯在二楼打开。
文瑛往书房走去。
路过楼梯口时,正好瞥见杜兰璋和汪汪叫一起从大厅上来。
一人一狗边上楼梯,边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神色,杜兰璋很是轻松愉悦。
直到他发现楼梯口上站着的文瑛。
那点轻松愉悦迅速转移到汪汪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汪叫欣喜倍加,三步并俩地蹦到文瑛身边;楼梯上只剩杜兰璋。
“文……”
文瑛微叹一口气:“就叫文总吧。”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
“那你叫我文瑛。”
刚刚还在反驳的人立刻闭嘴。
文瑛瞧着杜兰璋哑口无言的模样,思忖她和他,桌也同了,床也同了,现在杜兰璋住在这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还总是一副初见到她的局促样子?
哦——
不。
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照川的会议室里,杜兰璋表现得很是客气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睡都睡了,睡过了反而扭捏?
“就叫文总吧,没事。”
不然还能指望这个叫床都要她教的愣头青,叫出什么呢?
文瑛转身离去。
没出几步,却发现杜兰璋跟了过来。
她以为只是同道,但等走到书房门口了,杜兰璋仍旧缀在屁股后面。
“拿书?”
她住脚问。
杜兰璋摇头,目光从她的脸庞下移到她手里。
不是加百利大天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那瓶小小的、褐色液体的干邑白兰地。
文瑛:“……”
“你要喝酒吗?现在——”
“现在太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上班;喝酒不好。”她淡淡看过去,心中当真无奈:“还有理由吗?陈妈让你管我的烟,还让你管我的酒?”
杜兰璋思索几秒:“……没有,陈妈没让我管你,她只是让我劝劝你。喝酒——”
他声音小了,但坚持说:“你昨天说我们第二次,你喝了酒,情绪不理智,所以,喝酒真的不好。”
文瑛:“……”
还真能让他找出理由来。
“我不理智不是因为酒。”
“那是因为……视频的事吗?文总,”杜兰璋脸上那点小心和坚持被认真代替,“我仔细思考过,钱是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杜泽手里始终有视频,他这次尝到了甜头,难保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因为视频。”
“那、那是……?”
文瑛走近他,把白兰地递到他胸口。
“自己回房想去。我不喝了,给你去做料酒,好了吗?”
反正家里又不止一瓶酒。
杜兰璋表情还愣愣的,接酒倒接得很利索。只见他一把抱在怀里,神情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认真中。
“可是视频的事,杜泽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文瑛看一眼手里的画作——她想把画挂回原位,看来只能稍后打算了。
“跟我来吧。”
两人上到四楼,文瑛将人带进她的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地板的矮桌前坐下,杜兰璋下意识想坐她对面,她开着电脑:“坐这边来。”
杜兰璋只好起身,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盘腿坐下。
文瑛操作着鼠标。
邮箱。收件箱。滑动滚轮。点击。
邮箱界面跳转至视频首帧画面。
她看向杜兰璋,杜兰璋瞳孔明显放大。
“合同发过去后,杜泽就把完整版视频发给了我。这个视频记录了从你进到房间到离开房间的全过程。所以,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
“至于视频,”文瑛将光标移动到左上角,“不看了吧。”
“等等。”
拿着鼠标的手突然被按住。文瑛目光过去,按住她手腕的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急匆匆把手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但是,我想看。”
“你看了可能会……不舒服。”
“我知道。但是,”他抿下嘴唇,“我想看。”
视频被播放。
画面居中是酒店白色的大床,床上躺着昏睡的杜兰璋。
他的衣服很完整。
时间轴行进一段,画面外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音。
又几声后,一个白色衬衫、浅咖西服裤的男人从右下角走进来。
他来到床边,观望一阵床上的杜兰璋,便拉过一旁的沙发椅,坐进去。
不多时,床上的杜兰璋像是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去揉额头。
坐着的男人见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条银白闪光的锁链被他抽取出来。
他将锁链的一头固定在床角,接着看也不看,非常自然地拉过杜兰璋揉着脑袋的手,咔擦一声,锁进手铐里。
“你……锁链?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杜兰璋的话。
他又拿出三条锁链,带着那些链条沿床转过一圈,等他直起腰时,杜兰璋的四肢都已被禁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