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瑛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六点。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白色毛绒生物扑过来。她蹲下双腿,去蹂躏汪汪叫的耳朵。
“汪汪叫——汪汪叫——怎么臭臭的?臭小狗,你要洗澡啦。”她笑着说。
汪汪叫屁股一扭,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兰璋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饭已经好了,螃蟹在锅里热着。今天是堵车了吗?”
文瑛嗅着他身上带来的蟹香味,往厨房走去。
“没堵,开会耽搁了一段时间。下周我要出差,你和珍自己安排就行。”
“出差?”杜兰璋跟过来问。
文瑛打开水龙头洗手:“去越阳那边谈合作。”
“越阳……?是和风筝节有关吗?”
洗手的动作一顿,接着又回归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川每年都会参加越阳风筝节,杜兰璋现在在策划组工作,这么猜也有道理。
“嗯。今年是你们组负责风筝节的策划吗?”
“不是,不过我们组有几个名额,可以一起去。”
“那你去吗?”文瑛关上水龙头。
“……不去。但是,”他马上又道,“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文瑛笑了。
“和我一起去?怎么和我一起去?”
她要怎么和人解释,她们公司策划组的职工,能和她一起外出参加谈判?
杜兰璋嘴张开,又闭上。
最后只说:“那越阳那边,口味怎么样,和安州差得多吗?”
文瑛知道他想说什么,轻轻一笑。看看左右,虽然没发现红花蟹的踪影,但瞧见厨房垃圾桶有几块红色的蟹壳。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花蟹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杜兰璋还没回答,却是珍的话先从厨房外飞了进来。
她人也跟着飞进来。
“Super好吃!”
杜兰璋也点头说是。
文瑛道:“越阳是红花蟹的主产区,所以,不用担心。开饭吧。”她往餐桌走去。
余光里,是杜兰璋松懈下来的愁容。
她却边走边低叹一口气。
红花蟹是好吃,但再好吃,谁又能架得住天天吃?
接着又想起明天是周五,下午要和杜泽签约,原本只是淡淡的愁绪,立刻生出一股厌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在餐桌上点动。想烟。想酒。
想到昨晚某个跑去酒吧深夜才回来的家伙。
然后想到个好玩的。
「WY:好了吗?」
「杜兰璋:好了。」
是秒回。
文瑛嘴角翘起。手机右上角显示现在是九点整——他们约好的时间。
「WY:带好东西,下来负一。」
等待一阵,那边回过来一条:「今晚不在我的房间吗?」
她看过面前红木桌上高低有致的六瓶酒、两枚高脚杯,以及两盅骰子。
「WY: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藏酒室的灯光昏昏黄黄,斜置在酒格里的瓶身折出朦胧的三角光泽,层层叠叠,整整齐齐,仿佛城市夜晚的摩天大厦。
这样酒色迷离的大厦之中,是仰头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文瑛。
她在等那位烟酒戒大使的大驾光临。
先是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是试探的敲门声;最后是门被推开,提着纸盒,白衬黑裤的杜兰璋。
他一眼先看文瑛,再眼看她面前的酒,接着就不动了。
过来第一句就是:“我们还是回房吧。”
文瑛充耳不闻,拿起一瓶红酒给高脚杯倒上。
“坐。”
杜兰璋不坐。
他蹲了下来。
“我们上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看一眼腿边的人。黑发黑眼,白色衬衫,就那么蹲在她身边,眉目诚恳地看她。
她告诫自己:就是这副表情,她不知道被这副表情搅合了多少次的烟酒。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喝。”
目光被冷酷收回,文瑛放下红酒,将骰盅推过去:“喏,你去酒吧玩,我只是在家里玩,我可比你收敛多了。”
杜兰璋脸色明显急迫。
“我去酒吧,我不是玩,我是……”
“是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文瑛也不追问:“你们玩的什么?输赢怎么论?”
杜兰璋不肯说,她再问一遍,他也只好说了。但文瑛听完,觉得大没意思,道:“这样,如果我赢了,我今晚就多要你一次;如果你赢了,我就脱一件衣服。”
“脱……脱衣服?”杜兰璋结结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喜欢看我吗?”
杜兰璋结巴到说不出话了。
文瑛微笑:“我们不玩多,五局,谁要是不想被惩罚呢,就喝酒好了。”
她想从前过年的时候,家里同辈经常聚在一起,麻将牌九,骰子棋牌,她虽然是个九输一赢的主,但好歹耳濡目染。杜兰璋昨晚说他只知道游戏规则,无论怎么看,她肯定比眼前这个新手小白要好。
就算不好,她也可以喝酒。
——她本来就想喝酒。
——也可以帮小白去喝。
“开始吧。”她摇起骰盅。
杜兰璋的脸色踌躇到近乎古怪了。他无可奈何,陪着摇动几下。
第一局,杜兰璋输。
文瑛得意问他:“怎么样,是被我多要一次,还是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瓮声瓮气:“我不喝酒。”
第二局,依旧是“我不喝酒”。
接连五局过去,都是“我不喝酒”。
文瑛连赢五局,得意又好笑地去捏杜兰璋的脸蛋:“你怎么运气这么差?怎么办,我们今晚要做五次,你可以吗?”
杜兰璋表情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我,可以。”
文瑛瞧着他根本没有说服力的脸,道:“明天还要上班,五次太多了。我帮你喝一杯,抵掉一次。剩下的四次,我想想……”
她还没想好,杜兰璋已经抢先一步把两杯红酒护在怀里。
“我可以接受五次,你不要喝。”
文瑛愣了愣,杜兰璋趁机将红酒更加护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或者我自己喝。”
“你自己喝?”
她微微思量,盯着杜兰璋的眼睛,靠近他。
“你会醉的。”
“等你醉了,我就欺负你。”她又说。
杜兰璋眼睛慌张一下:“那你……那你欺负好了,反正我自己喝。”
他拿起一杯酒,睫毛晃动地,对进嘴里。
红酒急迫地进到粉红的唇里。
文瑛还在思索,杜兰璋一杯酒已然下肚。她刚要说这么喝更容易醉,杜兰璋已经马不停蹄,灌下第二杯。
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伙,是把红酒当合同了吗?
“我喝了两杯,我们还有三次。那就……现在开始吗?”他唇被红酒润过,亮晶晶的。
文瑛看着,手指微动一下。
“可以。”
“但趁你还清醒,我先检查你的准备工作。”
黑色长裤被放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只穿着衬衫的杜兰璋分腿坐上她的腿。
文瑛伸指向他腿间的隐秘。
一根。两根。三根。
后穴几乎软润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穴肉紧紧包裹着手指,却一点不妨碍三根手指的进出。水声很快就从二人的结合处传来。
她若即若离杜兰璋的耳朵:“你来之前,自己弄过一次了吗?怎么我刚进去就有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没——哼,没弄……”
手指顶弄那个敏感的小点:“那是为什么?”
“润滑剂,然后,手指……”
他忍耐说。
文瑛吻一下他耳朵的后下。杜兰璋颤动一下。她退出去,说:“我不信,你用手指演示给我看。”
“我,演示?”他睁大眼。
文瑛已经在他腿上擦起了手。
“演示得好的话,也免掉你一次。”
情事还没开始,杜兰璋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垂在腿侧的手欲动不动,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臊,整个儿红得不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过去一阵,他忽然小小声问:“你是不是,想看?”
“看什么?”
“想看我……”
“自慰?”文瑛说。
杜兰璋几乎有逃跑之势。
“你怎么、怎么、怎么……”
他怎么了半天,也没怎么出来。文瑛见他状态有些不对,大方承认道:“是啊,我想看。你给我看吗?”
杜兰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她慢慢等他,心中盘算待会怎么欺负才好。杜兰璋犹犹豫豫道:
“那我们……我们去厕所吧。”
厕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来到厕所。
杜兰璋坐上马桶,文瑛好奇等他的下一步,他却哆嗦一下,看着她说:
“凉。”
文瑛笑得肩膀耸动。
负一的厕所基本不用,哪来的马桶圈给他?
不过都能对她抱怨了,看来是彻底醉了。
“待会就不冷了。可以开始了吗?再不快点,天都要亮啦。”
杜兰璋思索一下,点点头:“那给我吧。”
“给什么?”
“润滑剂呀。”他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润滑剂根本没带来。
文瑛说:“不用,你身体里有。”
“我身体,有?”他试探着把手伸进腿间,几秒后,又喜又讶:“真的有。怎么会有?”
文瑛蹲下身,小杜兰璋还没硬,弯垂在那挡住了她的部分视线。但还是隐约可见,杜兰璋的一根手指,正被他自己的身体吃着。
她不动声色:“你动一动,就会有更多润滑剂。”
吞吃自己手指的人闻言动了动:“没有呀。”
“你太慢了。”
又快了快,像是碰到了他的敏感点,杜兰璋颤抖一下,轻啊出声。
“对,就是这样。”文瑛缓声引诱:“去碰那个小点,就会有更多的水出来。”
杜兰璋又是接连颤了好几下,突然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你骗我。”
“骗你?”
“我是来给你演示的,我自己……的时候,没有碰到过那里,你在骗我……骗我……”
“自慰?”
他打住嘴,一副羞恼的样子。
文瑛心想刚刚是谁问她想不想看,要给她看,怎么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可怎么办,要和醉酒的人讲道理吗?
“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好吗?”
杜兰璋这才妥协。
文瑛看着手指又渐渐抽动起来。指节细长,出没在淡红的穴肉之中,不紧不慢,慢条斯理,仿佛在调试钢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整根手指都被穴肉中的水淹没,它便停了停,旁边的食指轻轻点动在穴口附近,等找到入口,指尖弯曲掰开穴肉的一缝,便钻了进去。
文瑛心中燥热。
水声从那里起来。
越是水声,越是燥热。
杜兰璋小心翼翼给自己做着扩张,等到第三根手指也进去了,他胸膛的起伏渐烈,口中也喘息起来。
文瑛再忍不住,起身要去顶替了他的工作,忽然就听见,一声——
“滴答。”
杜兰璋呆住了。
文瑛也停了动作。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呆坐几秒,又试着去抽动伸向自己胯间的手,几下之后,又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滴答。”
男人抬起头。神气天真又茫然。
“润滑剂,好像太多了。”
文瑛直接把人按在了水箱上。
“呼……哈……你,慢点。不是,不对,你不要一直、一直碰那里,扩张不是,不是这样……”
“这不是扩张,这是做爱。”
“做……”
杜兰璋张大嘴,可停顿不过一秒的功夫,就被喘息所代替。
“那我们,回去,唔——别在这里……楼上,我想回房间……”
文瑛一手按着他,一手在他的身体里快速进出。她根本没听杜兰璋在说什么,只一味撞击着身下这具肉体最隐秘最快乐的部位。撞得满手淋漓,水珠滴落,滴答滴——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听那个。
可杜兰璋一直咕咕哝哝,说个不听。
于是按着他的手摸上他的脸,拇指拨开两片因情动而发红的唇瓣,又撬开齿关,最终按在温热湿滑的舌上。
舌尖的话变成了呜呜咽咽。
被桎梏唇舌的人眼瞳起了雾气,隔烟水般的看她。
文瑛被看得心软,道:“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就回去。这次算你两次,好不好?”
杜兰璋眼睛眯起,似乎想了,似乎只是被肏得太厉害。最后点头。
文瑛轻轻声:“真好,真乖。”
她加快了频率。
身下人不再抗拒,手软软抓着她肩膀,身体一阵僵直,一阵发抖——抖得太厉害了,连被按住的舌肉都在惊颤。分泌的口水积攒在口腔里,他艰难吞咽一下,文瑛感觉到手指被带动着咬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我?”
杜兰璋连忙摇头。
“可以咬。”
可以吗?——他用眼睛问。
“但只能用下面那张嘴。”
眼睛马上转走了。转势之急,简直在骂文瑛臭不要脸。
文瑛连笑两声,在他面前哄:“咬嘛,咬得好的话,我算你三次。”
眼睛又转了回来。
文瑛停下手上动作。
直到感觉手指被紧紧包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心也像被包裹住了。
口中哈出一口热气,根本不用思考,手指完全在欲望的本能驱动下加速进出没入。
“哼嗯——!唔……哈啊!不……不要……!”
文瑛不管不顾,全身心感受他的身体、他的快感、他的挣扎、颤抖、无奈、委屈……直到欲望攀升至顶,又轰然倾斜崩塌,爆发出新生般的哭泣。
她将人抱在怀里。
吻他的发旋。
“很棒,做得很好,平复一下。”
大口喘息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文瑛抽纸,去擦彼此身上的精液。
杜兰璋发丝还黏在脸上,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他从文瑛怀里抬头,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弄到你身上了吗?”
“没有。休息好了吗?”
他点头。
文瑛微笑:“那我们回去继续。”
杜兰璋乖乖站起,一步还没迈,忽然觉察出不对。
“你……你骗人!”
文瑛抓起他的手就走:“是啊,骗你,如何呢?”
按摩棒已经插进了身体,沙发上的杜兰璋还在低诉。
“你说我咬的话,就当作我三次,我咬了,你还要和我……你就是骗人,你怎么可以——”
文瑛插他一下,他哆嗦地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是在骗你,怎么还嘀嘀咕咕。”她去解杜兰璋衬衫的纽扣:“不仅骗你,还要脱你的衣服,再欺负你,把你欺负哭。你能把我怎样?去和老师打报告吗?”
杜兰璋真是气到顶点又委屈到顶点,皱巴巴一双黑色眼睛直瞪文瑛。
文瑛问:“怎样?”
“不怎样。”他把脸别走:“你欺负就欺负,我又不怪你。”歇一会,又说:“你别说出来……”
文瑛故作的冷脸挂不住了。
她扑在杜兰璋身上,笑得肏都肏不稳当。杜兰璋时重时轻地挨上一下,更委屈了。
“你要做就好好做,你这样,你太欺负人了。”
文瑛却笑得更厉害。
一句对不起跟了连串的笑声。
“你欺人太甚!我不做了,你出去,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堪堪止住笑:“我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做,好不好?”
杜兰璋哼了一声,算作答应。
可文瑛实在笑得没力气,她看杜兰璋气鼓鼓的,一副很有力气的模样,动手把人拉起来,坐到她的身上,改换了骑乘。
“为表达歉意,接下来换你在上面,够不够诚心?”
杜兰璋眨眨眼,没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还有点害羞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文瑛憋笑指挥他挺腰,他便挺腰,自己撞上了敏感处,愣愣呻吟一声。文瑛跟着撞他一下,他又呻吟一下。几次三番后,他的喘息也就起来,水声与撞击声紧跟着响荡在藏酒室内。
衬衫只解了上面的纽扣,剩下的文瑛也不去解,左乳袒露,右乳还在衣服之下。文瑛去吮他的左乳。
杜兰璋呻吟加剧,手扶在文瑛的肩膀上,下身跟随她的动作而律动。几十下后,他忽然叫道:
“不对,不对……停,不对……”
文瑛不停,问:“哪里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下面,顶到的话,你要说——你停——哼嗯……要说顶到了。”
“我说顶到了?”
“嗯。”
他慎重点头。
文瑛好险没乐出来。她努力憋住,在杜兰璋体内重顶一下,唇半含他硬立的乳头,说:“顶到了。”
还去征询他的意见。
“这样吗?”
杜兰璋唔啊一声,然后满意点头。
她真要好笑死了,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酒醒,杜兰璋的脸该有多精彩。
他明天还有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杜兰璋又问:“你那个……”
“我哪个?”
“你喜欢主动一点,还是被动一点?”
“我喜欢主动还是被动?”
她对杜兰璋,还有被动的选项吗?
“就是,如果是我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他悄声问。
文瑛说:“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现在……?”他指着自己,“什么样?”
傻样。
傻得没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呐。
她又把杜兰璋压到在身下,下身耸动不停:“祖宗,别问了,再问你明天出不了房了。”
“你先别——你停——哈,哈啊……”
他还想问,可后面的话,全被呻吟吞了个一干二净。
一切结束,文瑛将人送回房。
杜兰璋已经困了,坐在床沿,任凭文瑛给他换睡衣,嘴里居然还在念叨那个问题。
“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文瑛打了个哈欠,心情愉悦地敷衍他:“我喜欢你,可以了吗?”
她拽下杜兰璋刚穿不久的黑裤,两条瘦直的大腿露出来,懒得再换睡裤,直接把人塞进被窝里。
离去前的最后一眼,是杜兰璋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熄灯。
“晚安。明天见。”
明天能快点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兰璋呢?”
偌大的厨房里,只见一个小小的珍在为早餐忙活。
她边捞面条,边摇头道:“我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杜。你要去叫他嘛?再不下来,他上班要迟到啦。”
文瑛端起已经捞好的两碗,往餐桌去。
“珍你先吃,我去看看。”
上去二楼,杜兰璋的房门还闭着。
敲了三下,没有答应。
真没脸见人了?
她推开门。
房间的窗帘还闭着,一屋子昏昏暗暗,阳光碎片地从窗户缝里落进来,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
杜兰璋也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没醒。
她笑起来,来到床边,见杜兰璋手脚规矩地收在被子里,露在外边的脑袋微微歪过,刘海垂落,底下一双安静睡着的眼。
于是伸手,想叫醒他。
伸到一半,又停住。
这家伙平常那么反感烟酒,昨晚喝酒已经是意外,现在他又丢了那么大人,估计以后是宁死也不肯碰酒了。
她要是就这么随便地把人叫醒,虽然也能收获一个肠子都悔青了的倒霉蛋,但想起来,还真有点……
浪费。
——太浪费了。
这么好的机会。
文瑛眼睛弯起,一边唾弃自己真是幼稚无聊,不去上班,在这想怎么捉弄人,一边又不住地思考该怎么办才好。
忽而眼中笑意大作,这下也想不起来幼不幼稚、无不无聊,外套迅速一脱,整个人灵巧又机敏地钻进杜兰璋的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觉的人懵懵懂懂,还主动后挪,给她让开位置。她毫不客气,半边身子躺在杜兰璋睡过的地方,心中划过一句怎么这么热,便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了,手却在动作。
摸索着伸进身边人睡衣的下摆,在他的腰腹上,打转,抚摸。
杜兰璋动一下。
她继续。
推她。
依旧。
直到手腕被抓住,不松。
她憋着笑,要去换只手,抓住她手的人却突然烈火烫到似的,手瞬间猛缩不说,整个人也迅速往后紧退。
她知道这是醒了,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干脆躲进被子里。手去揽他的腰,脑袋也跟着往他怀里靠。
时间像是无限短暂,又像无限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掉来一句丢了魂的:
“……文总?”
文瑛酝酿许久,才把笑意酝酿成一句不耐烦的:“嗯?”
没有反应。
她打个哈欠,又在他怀里蹭蹭。
“早。”
还是没有反应。
用力咬住嘴里的肉,抬头。
映入眼帘的脸木刻一般,原本闭着的眼睛直愣愣瞪着虚空,转也不转,眨也不眨,仿佛死了。
她凑过去。
呼吸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死了。
“杜兰璋?”
过去许久许久,空洞的眼神才落到她身上。
“我们……”
“我们?”
“昨晚……”
“嗯哼?”
他不说话了。
文瑛道:“要我帮你回忆吗?你喝醉了——”
不说话的人神色大乱。
“不,不不不,别说,别说……我记得,我……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记得?”文瑛翻过去,好遮脸上的笑,“那你也记得你怎么絮絮叨叨,非要我和你一起睡喽?”
身后的家伙像是又死掉了。
良久,才活过来一句:“我……我不记得……”
又马上坐起,急迫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我记得你送我回来房间,然后我真的、真的……”
文瑛不知道他真的真的什么,但她是真的真的憋不住了。
藏在被子里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杜兰璋犹犹豫豫:“……怎么了吗?”
她一把坐起来,抱住杜兰璋的脖子,把人抱进怀里,抹着笑泪说:
“骗你的,傻子,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快点洗脸去吧,上班要迟到了。”
杜兰璋梦游似的被她松开,又被推进洗手间。
来到公司,艾玛早已在办公室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文瑛的椅子上,眺望落地窗外,背影落寞又孤单。
“youarete,youknow?”
文瑛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把包放下,端起桌上的热咖啡。
“我踩点到的,有屁快放。”
“九点开会确认下午签约的事,全会议室都在等你。你居然踩点到公司,你心里还有这个公司吗?”
“……”
她杯子一落,疾步往外走去。
还没出门,手机“叮咚”一声,一份邮件跳到锁屏界面。
文瑛没打算看,但眼睛一扫,邮件标题飞进她眼睛里,她倏忽转回去,脚步立刻停下。
艾玛不得不也停下:“都这会了你还看手机?咱公司倒闭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议推迟。”
“什么?”
“公司倒闭一下。”
今天的安州依旧是个好天气,九点多点的时间,阳光明媚如夏,站在落地窗旁,蔚蓝色天空透过玻璃映到手机屏幕,仍是一片亮色。
窗边的人却眉头渐紧。
邮件内容看完后,文瑛思索一会,转发给了解风。
「WY:方便电话我。」
电话在几分钟后打来。
“谁给你的?”
“匿名邮件。我一开始以为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风说:“如果我几天时间就能调查出梦云高层职务侵占,并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我应该改行去做侦探。”
“杜泽得罪人了吗?”他问。
他们下午就要和杜泽签约,而一份呈现梦云三位高管利用职务便利,侵占项目资产的证据文件却先一步钻进了文瑛的手机里。
为了什么?
不言而喻。
“我只知道他和孟旗山有冲突。不过,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文瑛眼前闪过杜兰璋写思路的那张纸,以及——
「孟旗山吸毒」。
“具体不清楚,但要是孟旗山的话,杜泽把他脑袋都砸破了,他手里要是有这些东西,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能匿名发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果,杜泽手里有孟旗山的把柄呢?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
手机对面安静一阵。
“先不管发邮件的是谁,和梦云的合作取消。”
这次换文瑛安静一阵。
解风嗅出一些意味:“你不想取消?”
不是不想,而是——
不能。
不太能。
文瑛来到办公椅前,重重坐下,思量一阵后,说:“我会把签约延后到我下周出差回来,这段时间,你查证一下文件内容的真实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解风说。
可他马上又道:“但为什么?”
无论文件的内容是真是假,在签约前出现这样一封邮件,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哪怕退一步说,非法侵占有人杜撰捏造,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出来做生意,不是出来找麻烦。
梦云从来不是照川的唯一选择。
梦云可以不是照川的选择。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文瑛眉梢扬起,语气也忽然积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酒店开始,到孟旗山撤资,再到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匿名邮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面停顿几秒,说:“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文件发到董事会那边。”
“……”
那点故作的积极想支撑起来,最后全部崩溃。
解风不会再让步了。
“给我点时间。”她叹息。
可解风不为所动:“之前孟旗山撤资时我就劝你收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商业活动的范围,在查明邮件属实后,我会立刻发给董事会,并提议中止目前和梦云的合作。”
不仅不让步,还在堵她的路。
文瑛靠进黑色的椅子里,眉宇满是倦意。
可以的话,她当然愿意就此结束和梦云的所有往来,从此和这家公司没有任何瓜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
她看向腿边的抽屉。
U盘就在抽屉里静静躺着。
她能够无所谓U盘里的视频,杜兰璋呢?
他才二十岁。
他要在某天,看见自己的私密视频被公布于众吗?
“让我想想吧。”
“文瑛。”解风忽然叫她。
“嗯?”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愣了愣,随之笑一声:“我能有什么顾虑?顾虑你在临城,看不见我家汪汪叫有多可爱吗?”
“你如果有事,和我说。”
“当然。”
通话结束。
文瑛脸上的笑消灭得一干二净。
解风要是不在临城,她或许还可以把事情和盘托出,和他商量。
可他现在就在临城。
梦云和万理两位总裁动手已经在圈子里传成了笑话。
她不想再听一遍类似的笑话。
会议取消,签约延期,文瑛下班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饭后,她独自来到书房。
邮件被她打印出来,整齐放在桌子上。
思绪却杂乱无章。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这封邮件对她其实是好事。
如果邮件内容真实,她等于白得手一件筹码。
如果邮件内容虚假,她也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么一个,了解梦云动向,同时又和杜泽不对付的人。
他可能是孟旗山,可能不是。但无论是不是,这个人必然站在杜泽的对面。
她也站在杜泽的对面。
他们或许不在同一个位置,但在同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枯坐在坐垫上许久,目光渐渐转到旁边书架底座,靠着的画上。
那天被杜兰璋打断,加百列大天使就一直放在书房。
她起身,把画拿起来,来到二楼的大书房。
杜珩去世时,她也有八岁了。
但沿着书房的墙壁转一圈,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她全部如数家珍——有一副她还记得是她六岁生日时,明舒特意飞到法国从拍卖会上拍下来送她——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副月季在墙上的样子。
她又转过一圈,最后带着画,茫然地在钢琴凳上坐下。
她想找因为长久悬挂,画框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
也没有找到。
画是她出生时送过来,悬挂了七八年,怎么会没有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想起来,杜珩已经去世了二十年。
二十年,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那晚的电话,文以照因为下午有课,说到一半便撒手离去。后面她想过再问,但转念一想,以杜明礼如今在梦云的地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出轨的丈夫不仅没有等来离婚书,反而好运地等来了逝世的妻子,以及妻子留下的巨额财产。
至于那个难产的孩子,文瑛从来没在杜家见过除杜泽外的任何孩子。
她带着画,又离开书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小杜,又搁那发呆。”
杜兰璋看向波西。
波西椅子凑着水怪椅子,脑袋靠着水怪脑袋。发现杜兰璋看他,反而挤眉弄眼,更加起劲。
“你说他有啥好琢磨的,一天要发八百次呆?”
水怪手在数位板上动作,眼睛直盯电脑屏幕:“我周末要去动物园。”
“发呆就算了,还整天魂不守舍的。”
“安州动物园这周有熊猫展,我要看熊猫。”
“你还记得他上周五来上班的表情吗?那魂跟挂嘴边似的。”
“我两天都去。你去吗?”
“这星期好像好点了。”
“什么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
红毛波西和绿毛水怪面面相觑。
袁云没好气地敲两下桌子:“今天周三,不是周五,你俩少聊几句死不了人。小杜——”
杜兰璋连椅子带人转向袁云。
袁云道:“你别听波西瞎扯,他这个人就是嘴上不得闲。”
“没有,我这周……确实有点不在状态。”
他已经连着四晚没睡好觉了。
一闭眼,酒醉那晚的记忆不请自来在眼前飞舞。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睡意,然后心脏猛然一惊。
「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膛的跳动震得他浑身发麻。
“我会尽快调整的。”
“没事,”袁云说,“反正这周也没什么事。”
“就是,”波西一脚把自己蹬回他座位,“秋祺她们还去越阳放风筝了呢,我们不比她仨勤恳多了?”
越阳。
杜兰璋神思动一下。
文瑛也在越阳。
说是这周出差,但上周周天的晚上,她就已经收拾东西,去了机场。
周天白天她照例不在家。
周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他几乎没出房门。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文瑛。
“看看,又在发呆了。”波西啧啧出声。
临近五点,杜兰璋打开手机。
聊天界面的红点很多:推送、订阅、群聊……但置顶的两个消息框安安静静。
他收回视线。
文瑛今天还是不回来。
那他也不用费心去做晚饭了。
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他可以看书,刷电影,或者……或者什么?
他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没有太强烈的欲望。
这时袁云走过来,对他说:“小杜,你可以写几个字给我吗?”
“写字?可以啊。写什么?”
袁云拿出手机,杜兰璋跟着摊开本子。他边写,袁云边解释说:“其他组在准备下个月购物节的事,想要几个写字好看的写点宣传物料,我看看你能不能行。”
“这样。”
他把写好的纸递给袁云,袁云给纸拍了个照,又对着手机打字。过去一会,他见袁云突然怪笑起来,疑惑是不是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便问:
“怎么了吗?”
袁云没说话,反而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一道陌生的女声随之大叫道:
“我淦!这是什么神仙字!太太现在在办公室吗?最近有跳组的想法吗?”
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疑惑更甚。
波西玩着手机,看他一眼,淡淡解释说:“二组组长,老二次元了。二次元懂吗?男的能变女的,女的能长勾八。”他一拍旁边水怪,嗓子夹得又尖又细:“怪桑,故郷のの桜が咲いた。”
水怪:“滚。”
波西:“八嘎!”
杜兰璋:“……”
他默默看向旁边座位。
波西眉毛一挑,反应很快地说:“看你旁边干嘛?想小秋祺了?嘻嘻,小秋祺走了,没人护着你,受不了了吧?”
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边打字边读:“小秋祺,你不在,你的小——”
手机叮咚一声。
“哦?你的保护伞来语音了,让我们听一听,秋祺大人有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波西!狗波西!他妈的!他妈的!”
波西:“……?”
办公室所有人全部看向他。
他表情真是见了鬼了:“妈的不是吧,她遥感超人吗?这也能感应到?”他又点开下一条语音。
“我真是脑残到家了给他放那个脑残牛子风筝,你们知道谁来了吗?”
杜兰璋想也不想,抓起面前手机。
「杜:谁?」
「大力:文总来了。」
「淼:文总来的时候秋祺在放风筝。」
「大力:她一直问我们风筝高不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淼:文总说:‘高。’」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麦嘲讽,杜兰璋先笑了出来。
“好可爱。”
波西:“……?”
水怪:“……?”
袁云:“……?”
波西:“你这话真该叫秋祺听听。”
一直到回家,杜兰璋的心情都很晴朗。
吃饭时珍好奇问他:“今天工作很开心嘛?”
“没啊,和平常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你今天回来很开心啊,你前几天一直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
他停下筷子:“有吗?”
“有啊,”珍指指她的右前方,“你前几天就像那样。”
杜兰璋看过去,就见汪汪叫脑袋朝电梯地,趴在电梯前的地毯上。
珍说:“汪汪叫尾巴都不摇了。”
杜兰璋心触动一下。
他放下筷子,走进厨房。冰箱边汪汪叫的食盆盛得并不满,但狗粮规规整整,没有食用过的迹象。
文瑛离去前,捧着汪汪叫的脑袋说:“我出差几天,很快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好好吃饭,不许捣乱。”
不捣乱的小狗等了三天,没等来它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不吃饭了。
杜兰璋打开冰箱,从保鲜层里拿出一颗青苹果。
洗了洗,来到汪汪叫面前蹲下。
“汪汪叫,你想吃这个吗?”
汪汪叫鼻子嗅动,将青苹果从杜兰璋手里咬过来,然后吐到两只爪子中间。
它要了,但没吃。
杜兰璋瞧着,嘴里轻叹出口气。
珍过来看了看,也是愁眉苦脸:“怎么办,要给文瑛打电话吗?”
杜兰璋连眨三四下眼。
“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可以嘛?”
电话响了有一会才接通。
杜兰璋屏息凝神,听珍小小的手机里一声轻微的:“喂,珍吗?”
心跳砰咚一下。
地毯上的汪汪叫抬起脑袋。
“是我。汪汪叫不吃饭,怎么办呀文瑛?”
“不吃饭?我挂一下。”
电话挂断了。
汪汪叫却一下来了精神似的,麻溜从地毯上坐起,尾巴一下一下兴奋地来回扫动。
扫到五六下,电话铃声响起,这下不止尾巴了,半个屁股都在拼命摇动。它一下跳到珍的身上,珍才把电话点通,它已经把鼻子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啧”一声。
“臭狗,下去。”
小狗非但不下,反而更用力往珍身上蹦。它一只大型犬,站起来要到珍的脖子;珍架不住它,脚步连连后退。
“汪汪叫,坐。”
文瑛下了指令。
它这才不情不愿,屁股落到地板上,嘴里哼唧不停。
珍拍拍胸口,在汪汪叫身边蹲下,抱着它的脖子和文瑛视频。
杜兰璋在旁边看着,想过去,脚下却生根似的,只有一颗心砰咚砰咚。他听着文瑛说话,听她数落小狗,说不吃饭的坏处,说很快她就回来,说……
没说别的了。
心又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最后道:“珍你的课本下周才能到。你老师把试卷和题目整理成了电子版,每周给你发一次,我先把这周的给你。书房里有打印机,你记得去打印。不会用的话,杜兰璋在家吗?”
杜兰璋终于过去,可一句“我在”还没说出口,文瑛便道:“他在的时候你问问他。你一个人和汪汪叫在家注意安全。汪汪叫——”
汪汪叫摇着尾巴又想凑上去。
“——你好好吃饭,回来我给你称重。我还有事,先挂掉了。”
杜兰璋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消失的影子。
那点喜悦和期待跟着“咚”的声音,结束了。
珍划着手机,又抬头,神情如常地问:“杜,我不会打印,可以帮我嘛?”
两人坐在打印机面前,看着纸一张张被吐出来。
珍满脸新奇,纸吐一张,她就收一张,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杜兰璋看着她手里A4纸上全然陌生的文字。他一直知道珍很小,但此时此刻,那些堆堆叠叠的卷子,那雪白纸张与黑色字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真的很小。
十六岁,高一的年纪。
黑白试卷上枯燥难解的题目才应该是她的生活。
他又想起那天饭桌上,珍说的她的来历。
婚姻、生育、逃婚、远渡重洋的异国他乡,构成了她真实的生活。
试卷打完了,打印机不再吐出新东西。
珍小心地把纸抱在怀里:“谢谢杜,我们走吧。”
两人出去文瑛的书房,门关上。
珍进她房间之前,杜兰璋问道:“珍,我们白天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都干什么呢?”
“嗯……做家务,等人过来送菜,做饭,吃饭,睡觉,和汪汪叫玩,看电视,”珍掰着手指,抬头冲杜兰璋一笑,“看到你们回来,就可以准备晚饭吃饭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兰璋跟着一笑,那笑淡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轻轻说:“这个周末动物园有熊猫展,星期天文总不在家,我带你去看熊猫好不好?”
珍眼睛唰一亮。
“那我周六就把卷子全部写完!熊猫!panda!大panda!”
“不过,”她歪歪脑袋,开心里夹着不解,“杜你知道文瑛星期天都出去干嘛吗?她每周那天都不在诶。”
杜兰璋愣了愣。
他也不知道。
不仅不在,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早些,有时晚些。但无论早晚,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可能文总就是有事吧。”
杜兰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急着进来,站在门后,想到白天秋祺的事,嘴角下意识起来一下,又想到不久前的电话,那点笑就很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喜欢你——」
「可以了吗?」
笑彻底消失于无。
他缓缓走到床边,倒进被子里。
醉酒的那夜,他后来其实酒醒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闪电在脑中打过似的,酒醒了。
接着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你。
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但「可以了吗?」
——到底不是真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那个意外的身影、揽他腰的手、挨近时的温热与香……
他一度恍然。
也许酒醒是假的,也许他缠着文瑛一起睡才是真的。
可「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
——到底还是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板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要现在飞去临城?”
文瑛跨进计程车的后座,旁边艾玛把着车门把手,还在和她说话。她确认手机和身份证都在外套口袋里,拉下安全带,边系边说:
“急事。”
艾玛:“……”
她把短发扶到耳后,神情无语道:“回程的飞机是明早八点十五出发,九点半到越阳机场,我给你把事情都推到十点半以后。”
“好。”
文瑛从艾玛手里拉过车门。
车启动,车外艾玛的身影飞速倒退。
她拿出手机,屏保显示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七分,她的航班要到九点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来得及。
来得及赶到临城。
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了片刻大脑,文瑛点开和解风的聊天记录。
「巽:不用查了。」
「巽:警察今天来梦云了。」
收到消息时,她在陪同一家俄企合作方吃晚宴。
俄罗斯人一向不苟言笑,但白天的风筝节现场实在热闹,近千只风筝翻飞起舞,地上满是欢呼雀跃的人群。喜悦浸染了在场的所有人,直到晚上也没褪去。
晚宴的氛围格外和谐。
文瑛微笑着应付过几句,便轻道一声“失陪”,疾步来到走廊。
她给解风打去电话。
“怎么回事?”
“收到群众举报,梦云有人涉嫌非法占用公司财物,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人也在刚刚带去了警局。”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件里三位高管中的一个。”
文瑛思索片刻:“知道举报的人是谁吗?”
“还不知道。”解风说。“但我们前脚收到邮件,后脚邮件里的人就被带走调查,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邮件的人和举报的人是一个人。
“这个人的目的是破坏我们和梦云的合作,但你只是推迟了签约的时间。也许是不满意这个结果,也许是他本来就想这么做。无论怎么说,他既然敢报警,就等于在告诉我们:邮件的内容是真的。”
文瑛心一沉。
她有预感解风接下来会说什么。
“既然邮件内容是真的,我会在明天早会的时候把邮件和刚刚发生的事全部报告董事,并提出停止现在和梦云的项目。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在安州见面。”
他挂掉了电话。
文瑛只能先回宴席。
她边敷衍台面,边在脑中思考,最后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前往临城的机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解风已然决心要结束和梦云的所有业务往来,电话不再能解决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需要和解风见面,需要面谈。
需要一个理由,先从眼前的宴席脱身。
恰恰就是这时,珍的电话打了过来……
计程车的后座动荡不安,文瑛抓紧手机。
那么,现在,静一静,静下心,想想见面该说什么。
想想——
飞机好运地按时抵达临城。
又坐了近三十分钟的出租,文瑛终于站在解风所住酒店房间的门口。
她长舒一口气,敲响门。
门打开后,门里穿着睡衣的男人显然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瑛见状一笑,笑容很明媚:“怎么?看见我高兴傻了?”
解风让她进来,又去冰箱拿水。
“如果你是因为梦云的事特地从越阳赶过来,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把水递给已经在沙发坐下的文瑛。
文瑛接过水,水的瓶盖已经打开,她喝了一口。
“是谁不久前还在电话里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现在真见面了,又马上赶我走?”
解风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冷淡地看她。
她讨了个没趣,也无所谓,水放到二人中间的玻璃茶几上,开门见山:
“邮件不能发给董事会。”
“理由。”
“没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解风微往后靠:“你很坦诚,但没什么用。”
文瑛跟着后靠,姿态倒比解风放松得多。
“我之前让你调查梦云,怎么样,有收获吗?”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有。”文瑛璀璨一笑,眼睫都弯弯的。
这些天里,她心里始终有个想法。在她来的路上,在飞机飞出夜晚灰色雾气的时候,那个想法也跟着跃出了心海。
她知道她不用再想别的措辞了。
但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去肯定、支持心底的那个想法。
“当然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叠黑白文件被分开摊在文瑛面前。
她拿起其中一叠,在手里翻阅,对面解风说:
“梦云由杜泽的爷爷创立,一开始就是家庭作坊式的公司,发展到今天,公司高层基本都沾亲带故。血缘关系把他们捆得很紧,外人很难获得他们的信任,我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紧?”文瑛眼睛扫着纸上文字,语气疏离,“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杜明礼靠结婚入赘杜家,身上流的血和杜家半分钱关系也没有,后面出轨又差点被离婚。血缘已经宽容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说的我考虑过。”
“所以?”她抬眼看向解风。
解风抽出一张空白纸,又拿来笔在手中。
“我请人调查过梦云成立以来高层人员的流动情况,在杜明礼进入梦云之前,梦云基本由杜家人管理,杜泽的爷爷,杜泽的两位舅舅,”他在纸上写着这些人,“杜泽的母亲,以及其他杜家人。”
“等杜明礼进入梦云,他先是拿了杜泽母亲在公司的股份;等杜泽的爷爷与母亲接连去世,又分到一部分股份遗产;三年后,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在去世前的一个月,他也把他在梦云的股份无偿赠予了杜明礼。”
“等等,”文瑛打断他,“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祸。”顿了顿,解风又说:“我请人去查了,毒驾,当场死亡。”
文瑛眉中皱起一道折痕,半晌,说:“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