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住想,(不是想把老子往渣攻方面塑造吗?怎么画风突变了?老子现在不走渣攻路线了吗!?)
提着保温盒回到卧室。
床上几日来,一直面如白纸,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的姚温,正定定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声音沙哑的喊他:江锦。
二十几年如一日,姚温总能在人山人海中一眼找到他,喊他名字的时候,永远是温柔和缱绻。
江锦心底顿时就软了,他抬脚走向床边,姚温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
还知道醒过来,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了吗?江锦将保温盒搁置在床边小桌上,语气里是几日来从未有过的放松。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姚温看着他,笑意不减,他缓缓伸出手,握住江锦的手。
只有手心触碰到江锦,姚温才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还活着。
在黑暗之中挣扎、奔跑,那种恐慌、惧怕,在握住江锦的那一刻,全部悄然远走。
江锦俯身,如愿在姚温失了颜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第34章 死亡
姚温身体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就能下床出门透气。江锦嘴上嫌弃的要死,但每天都抱着姚温去院子里晒太阳。
也是在这几天,姚温才感觉到江锦对自己若有似无的纵容。
姚温盖着毯子躺在躺椅上,脸上恢复了血色,暖洋洋的太阳晒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瞳孔里倒映的是江锦。
江锦神情慵懒的给花菜浇水,撸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有道正在愈合的伤疤,是在那晚受的伤。
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由远及近,江锦看向大门口。
虎子急匆匆的跑进门,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遇见了什么着急的大事。
怎么了?这么着急?江锦问他。
江大哥。虎子环视一圈,跟江锦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径直朝躺在躺椅上的姚温跑去。
来找我的?姚温笑了声说。
姚医生,救命啊,何花姐姐吃了药,这会已经进入昏迷了。虎子着急得直掉眼泪,语气哽咽不止,抬手大力抹掉眼角豆大的泪珠。
虎子知道这几天何花心情都不好,所以每天都会抽空去陪她。谁知道今天中午他再过去,就看见何花昏倒在地上,地上一堆呕吐物,还有瓶开了盖的药瓶子。他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他急匆匆跑来找姚温。
姚温下意识看向江锦,这几天江锦为了他的身体,许多事都禁止他去做。而且,他身体虽然恢复很快,但也没到可以自由走动的地步。不然,也不需要江锦整天抱来抱去的。
需要什么东西?江锦问他。
需要洗胃,车上有个简单的洗胃工具,你去取一下。姚温说。
好。江锦点点头。
江锦找到姚温说的洗胃工具,将医药箱递给虎子,他则小心抱着姚温,他怕压到姚温的伤口,一般都选择抱,而不是背。
虎子脚步匆匆,引着两人往何花家去。
到达何花家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荷花家里。陈祁山沉默的坐在一旁,一张脸上有了抹疲倦。
实在抱歉,姚医生病着还请你过来一趟。只是事态紧急,村里的老村医已经不在了,只能劳烦你了。陈祁山上前解释。
没事,人命关天。姚温说。
人在哪?江锦问。
在这边。陈祁山引人前往何花的房间。
姚温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家里干净整洁,布置温馨。这次再来,这里已经弥漫着一股冷气,家中的鲜花也早已枯萎在瓶中。
何花面色青白,嘴唇青紫,呼吸紊乱,时不时还喘息的很重,似哮喘病发作一般。
姚温觉得这个症状很不对,江锦放下他,姚温立马先给何花洗胃。
江锦看了看四周,看见一个药瓶子以后,伸手扯了扯姚温的衣服,示意他看向一旁。
接着,他看见了一旁的药瓶子。
百草枯!?
姚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陈祁山拧眉看向他。
姚医生?
何花喝的是那个?姚温问他们。
是。虎子急急道,那个瓶子是我在荷花姐姐昏迷的地方捡到的,瓶子中的药已经被她喝了一半。
我不知道末世为什么还有这种药存在,也不知道这药上的保质期到底准不准。但就这个药来说,喝过它的,就没有一个能继续活的。姚温沉声说。
姚医生,真没办法了吗?何花她还这么年轻。陈祁山难过的说,何花心地善良,村里的人说起她,没有一个不称赞一句的。
姚医生,我求你救救何花姐姐。虎子哇的哭了出来,他这几天看到了很多生离死别,何花平常又很照顾他,他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何花了,心里就难受的紧。
我再给她洗胃几次,将药水洗出来,但能不能活,我就不敢保证了。姚温捏了捏江锦搭在他肩上的手,他俩都知道,就何花目前的状态来看,这人多半是活不成了。但为了不给陈祁山他们留下遗憾,还是尽最大的力去救。
姚温接着给何花洗胃三次,将胃里都洗了干净。因为医疗条件的不允许,姚温把能做的都做了,何花起码不再呕吐了。
姚温没接触过喝百草枯的病人,但听说过①服了百草枯以后,首先会出现口腔的溃疡、消化道出血、整个消化道黏膜的溃疡跟糜烂,最后会憋喘之类的。
而服了百草枯的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慢慢死去,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救治。
何花在晚上九点多左右醒过来,她瞧着精神尚可,姚温却清楚,这只是类似回光返照一样,表面完好,内里却已经开始逐渐腐烂、溃败。
何花姐姐,你醒了?虎子肿着大眼凑到何花面前。
虎子。何花勉强笑了笑。
何花姐姐,呜呜呜虎子哭起来,陈祁山沉默着摸了摸虎子的头,无声的安慰他。
姚医生,又麻烦你了。何花看向姚温,姚温笑了声,摇摇头。
何花跟他们聊了会,又睡了过去。姚温和江锦此刻也没有急着离开,守在何花房间。
何花的妈妈呢?姚温靠着椅背,忙碌了半天,他此刻也很累,一直强打着精神。
在丧尸进村的那天晚上意外去世了,木青为了保护村子,以身做饵,用血吸引丧尸去坑里。最后,被丧尸分食。陈祁山捏了捏眉心,艰难的说道,这件事如鲠在喉。因为这件事本该由他去做,最后却是木青去了。何花,接连失去亲人和爱人
他的好兄弟木青去世了,他却连他在这世上的爱人都保护不了。
何花她?陈祁山看向姚温,眼底是一片沉痛。
姚温摇摇头,何花嘴里已经开始有溃疡,再过不久,呼吸道就会开始出血。她喝的太多,又过了太久,发作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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