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毫无灵魂的人偶,与我的亡灵傀儡都不如。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毫无影响。
亡灵师说完,便动用秘法消失在了空气中。
被嘲讽了一通的人工智能并不生气。
我本就是最高杰作。他陈述道。
然而几乎没人听到他的中二宣言,只有已经走远了的边若飞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他的听力今非昔比,能够清楚地听到方圆几十米的动静。两个人的谈话实际上全部被他映入了耳中。
变成了已阅的状态。
边若飞并不因为他们的发言感到伤心,虽然如果按照自己创造了世界和故事来说,他对主角们算是大恩。然而,另一方面,也约同于大仇。
所以,他从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高程度的期待。
我联络器早晨不小心弄坏了屏幕。布伦特说。
那就去店里修一下,价钱应该不贵。
好啊。布伦特瞄了金发青年一眼。
对方比自己要高多半个头,金色的长发坠入夕阳的余晖里,连面孔也仿佛带着某种圣洁的光芒。在游戏的时候同样也会相当专注,在他快山穷水尽的时候迅速赶到支援。
就像是一个可靠的兄长
这个比喻让布伦特下意识地皱起眉,挥退了脑海中的另一重男人的影像。
那个喜欢带兜帽,被叫做塞缪尔的男人,是你的朋友吗?仿佛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他对身边的人问道。
算是朋友。边若飞做出了一个不算清晰地回答。
总感觉你们之前的感情很好,仿佛有种更深的联系,即使争吵那种联系也依然存在。原来这就是朋友啊布伦特难得拥有感性的时候。
虫族是好战的种族,性格和情绪也都更为直接粗暴。他们崇尚暴力、掠夺和鲜血。实力则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他们甚至没有朋友这个概念。
怎么,你担心我在你们起冲突的时候会选择哪一方?边若飞饶有兴致地调侃道。
这个布伦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把自己的脸蛋用手指戳出来一个酒窝的青年。
我以为,在双排了这么多局之后,我们也摆脱了陌生人的范畴?边若飞说。
这句话在被布伦特理解之后,他霎时也露出一个堪称痞气的笑容,虎牙可爱地暴露在外。
哦,我们当然是战友。他以一种夸张的咏叹调说道。
一直等到晚上,边若飞才与金发少年分开,独自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小巷的灯光幽暗,冷白的颜色打在地面上,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一个行人。
边若飞手中仿佛流沙一样浮现出了卡牌的阵组。
就像是将一个复杂的绳结打开一样,愈是到后面,就会越来越轻松。在两个主角已经被召唤的情况下,又有一张卡绽放出了可以被召唤的蓝调。
他的指尖随意地在其中一个名字上轻点。
一身劲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边若飞的身旁,他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金属面具,视线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好久不见。男人轻声说道。
也没有很久,才两个星期。边若飞笑嘻嘻地凑到他的面前,是想我了呀?
对于这堪称调戏的话语,唐非弃并不正面回答。他的神识在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瞬间就扩散到了方圆数公里。
那个浮空的岛屿消失了,他说,你达成了目的?
结果差强人意。边若飞说,有人选了鱼死网破,所以整个乌托邦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最后就,砰。他模仿着当时的景象,随着巨大的蘑菇云,那个地方就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在这种地方,遮掩身份反而毫无意义,唐非弃将自己面上特制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庞。
他的长相便是最标准的、升级流男主该有的模样,富有棱角的面部线条,让他的模样带着东方特有的俊秀,眉宇间的初出茅庐的野性几乎将要被磨灭,取而代之的是几乎称得上是坚毅的隐忍。
嗯。没有修为也可以移山填海,凡人的智慧一向不可小觑。唐非弃说。
当然。边若飞说,只要是人类这种生物存在的地方,智慧的火种便生生不息。
不过这不算重点,我要给你介绍几个弟弟。边若飞扯住了他的袖子,仿佛卖关子一样地说道。
弟弟?唐非弃顺着他的意思,顺势问道。
没错。边若飞说,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不止写了一本书。其他两个人应该都很想见到你。毕竟,是他们白日亲口说的话。
是么?唐非弃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他们是怎样的人?
塞缪尔是喜欢四处搜集人灵魂乱吃的亡灵师,源零是没有感情的天然呆。边若飞想了想,概括道。
相当笼统的一句话简介。
如果你对其他人介绍我,会怎么说?唐非弃问。
呃成熟稳重喜欢修炼的闷葫芦 ?边若飞不太确定地说。
唐非弃:虽然料到对方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但是那种气人的程度依然让人想要给对方一个暴栗。
是不是很精准?边若飞煞有介事地说,这种概括,可是职业素养。
年轻的剑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据点内的休息室。
新成员啊?塞缪尔的声音透着意味深长,按照辈分,我是不是要尊称一句哥哥?
最后两个字是被他几乎从齿缝之中挤出来的。
不敢当,唐非弃冷静地说,在下唐非弃,互相称呼名字就好。你应该就是塞缪尔了吧?
塞缪尔伯特伦。亡灵法师同样也戴上了矜持的面具,相比起来,我更希望你能称呼我的姓氏。
我想,现在你能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了吗?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的手上戴着的戒指上。
唐非弃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警惕,随即慢半拍地意识到对方指代的是什么。能够隔着储物戒的屏蔽感受到,对方不愧同样是话本中的主角。
他掏出了一枚并不算大的骷髅耳饰,放进了亡灵法师摊开的手掌之中。
这个动作仿佛是某种特殊的信号一样,紧张的气氛似乎松弛了下来。塞缪尔不带任何含义地将之收入拳中。
紧接着,他走向了边若飞,凑近上前微微俯身,仿佛最初的那次帮对方佩戴一样,专注地将那个骷髅耳饰挂在了青年的左耳。
这个略带亲昵的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仿佛是在无声地宣誓主权。
这次,不要再弄丢了哦。他似是警告似是温柔地在金发青年的耳边说道。
唐非弃的眸色加深了些许,而源零坐在原地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幕,仿佛无动于衷。并不清楚真相的埃尔维斯则是将视线落在了边若飞旁边的饮水机上。里面好像没有热水了,待会去弄一壶。
不过,如果说他们三个是兄弟,长相未免相差过大了。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边若飞在从塞缪尔身边脱身而出之后,就悄悄对他解释说道:他们三个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嗯。埃尔维斯并不多问,只要没有敌意,他不会多注视边若飞身边的人,目光的聚焦点永远只有金发青年一个人。
第二日清早,边若飞就收到了叶念深的信息。
而他本人,此刻正等在这个据点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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