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 作者:星之眷族

第19节

他小心地摸出手机,在一片幽暗中点开了保存文件,方寸之间的荧屏上,出现了一个帅酷俊美的大男孩,穿着清新的水蓝色卫衣,走到镜头前,修长的两指捻着同样水蓝色的小瓶,朗润磁性的嗓音说道:“盯着屏幕太久,眼睛干涩,记得要用清润哦。”然后向着镜头甩了一记十分擅长的k。

张钧若嘴角扯了扯,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觉得那个笑容明亮的少年正闪闪地发着光,仿佛会长出翅膀,飞到一个他遥不可及,再也追赶不上的地方。

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当各奔东西,天各一方的时候,自己还能在屏幕里找到他,静默地关注着他。

他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迟缓轻柔的敲门声。熟悉的男音在门外响起:“钧若,你睡了吗?”

张钧若赶快将手机关掉,下了床趿着鞋来到门口,开门看到是曲凌恭站在客厅的柔光里,手里端着一杯热牛n_ai递到他面前。

曲凌恭温声说:“喝了吧,会睡得好点儿。”他见张钧若接住,又去整了整床上的棉被,“这个被子厚度可以吗?要是觉得冷,我还有一条鸭绒被在柜子里。”

张钧若望着少年温柔的目光,眼里有微渺的光轻轻闪动,跟他说不用麻烦了。

曲凌恭担心张钧若换床会睡不着,在那杯热牛n_ai里融了一小片“褪黑素”,张钧若晚上睡得很沉,曲凌恭却睡不着了。

半夜,曲凌恭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全因他这副正值青春躁动的少年身体,七年来他都是一边肖想着张钧若,一边纾解欲望,现在张钧若就在一墙之隔,穿着自己的大t恤,露出ji,ng致修长的锁骨和颈窝细腻的肌肤,只这几个画面,就够饥渴的曲公子 好几天了,过了那么久苦行僧生涯的曲凌恭觉得今天的刺激太多,他有点儿要疯。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主卧,昏暗中看到男孩躺在床前的一片月光里,保持着一贯的睡姿,曲着双膝侧卧在大床的边缘处,他有一阵子翻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现在知道这个睡姿代表主人很没有安全感。

男孩这个时候个子还没有窜起来,看上去纤细瘦弱,被子堪堪搭在劲瘦的腰间,瘦伶伶的肩头从松垮的白t恤中露了出来,月光下泛着大理石一样温润诱人的光泽。

曲凌恭克制住自己伸手抚摸的冲动,只帮男孩将腰间的棉被轻轻提起,盖住了肩头迷人的春光。

他转身小心翼翼地掩上门,走进浴室里,臆想着刚才的情景,帮自己纾解。

韩光宇迷迷糊糊起身,想要去上洗手间,懵懵懂懂地走到门口,看到浴室的玻璃门紧紧合着,带着浮雕花纹的毛玻璃中透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懵懵然地正要转身,突然听到身后一门之隔,传来一声低沉又隐忍的口申口今,声音仿佛竭力压抑着浴火,磁性而诱或,韩光宇觉得全身触电一样发麻,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嗷呜,我失恋了

第79章嗷呜, 我失恋了

随即, 从浴室里又接连传出几声艰涩的口申口今,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能听出,是最后时刻那种被块感阻隔成破碎气音的喘息, 充满了炽烈情浴的色彩, 让韩光宇觉得鼻管发热,心跳加速,落荒而逃一样,跑回了自己房间。

他用被子蒙住头, 砰砰的心跳声更加无处遁形,韩光宇懵懵然的脑子一片混沌,感觉自己中毒了, 中了浓烈散发的荷尔蒙的毒。

韩光宇一夜辗转反侧,天蒙蒙亮时,终于在第n次细数自己支持过的女团少女后,躁动的心情才算恢复平静。

早上, 曲凌恭照例起的最早, 在厨房里准备三人的早餐。

趁着张钧若跟韩光宇洗漱的空隙,果汁、煎蛋、米粥、时蔬蛋饼, 还有一小盘水果沙拉次第做好,一样一样摆上铺着亚麻色格子桌布的餐桌。

曲凌恭的公寓离学校很近,早上时间充足,三人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随意看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

国际频道正在播放世界快讯, 其中一则报道,是英国街头的“彩虹旗”活动。韩光宇书包底层有一封初中同班同学托他交给曲凌恭的信,因为对方是个男生,他觉得这事有点棘手,怕凌哥会不高兴,踌躇着一直没敢转交给他。

韩光宇顶着两个黑眼圈,看了一眼荧屏中斑斓的色彩和一张张热情奔放的面孔,又偷眼觑了觑曲凌恭,看到他神色如常,并未表现出反感,偷偷吁了口气。

饭后,张钧若默不作声地将杯盘碗筷叠在一起,正要端到厨房去洗,被曲凌恭看到,赶忙接过来,温声说:“我洗吧,你不知道放哪儿。”

他看男孩站着没动,又轻声劝道:“你忙你的去吧,看看书本装好了没有,有没有落下东西。”

张钧若垂眼在身侧望了望,说:“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曲凌恭凤眼弯弯,唇角噙着笑答道:“好啊,你就帮我……”他顿了顿,张钧若适时抬头,对上他一双盛满笑意的明亮眼瞳,“就帮我——坐在这里,别动……”

张钧若疑惑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待反应过来,马上垂落了眼睫,轻抿了抿唇。

曲凌恭很懂这个微表情的含义——他家若若害羞了,他有一种睽别已久的感觉。

张钧若这个样子超级可爱,曲公子一大早心情甚好,感觉像从他家若若那里偷到一颗糖吃,心头甜蜜得不行。

他轻轻按着男孩的肩膀,让他坐在餐桌前,将餐桌上一小碟坚果向张钧若的方向挪了挪,又从玄关柜里码放的一排旅游潜水杂志中,抽出一本摄影集,封面是日本狐狸岛的自然风光,塞到男孩怀里。

张钧若虽然看起来沉静内敛,却也只有十六岁,果然如曲凌恭所想的一样,被封面上可爱的狐狸头吸引住了注意力,童心未泯地翻看起来。

曲凌恭嘴角勾了勾,觉得他家宝贝真的太可爱了,一本杂志就哄好了。

他知道张钧若对自然风景和小草小花很有兴趣。这些摄影集和旅游杂志的集锦,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其中几本介绍的风景很适合情侣度假旅游,他都已经翻看了无数遍。

有些国外景区他觉得张钧若会喜欢,还特意贴了便签纸,打算以后带着他家宝贝一处一处地游历,还要带着他家宝贝去大堡礁潜水,给张钧若在海葵里找小丑鱼。

曲凌恭想到男孩看到那些新奇壮美的景色和可爱的小动物时,可能露出的迷人微笑,就心醉神驰,端起一叠盘子美美地吹了声小曲,转头正要步入厨房,身后韩光宇终于摆弄好了他的书包,听到他俩的对话,也觉得该客气一下,悠悠凑过来,说:“凌哥,用不用我帮你洗碗?”

曲凌恭正想跟张钧若一起看那本摄影集,给他介绍几处做了标注的景区,听到韩光宇这么说,欣然应允:“光宇你真好,慢慢洗。”

韩光宇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阵怔愣,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记得刚才“凌哥”对张钧若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也想听一句苏炸天的“你就帮我呆在这里,别动”的温声软语。

韩光宇委屈巴巴地接过一叠盘子,心中腹诽道:双标现场!这是赤果果的大型双标现场!

他回头望去,看到曲凌恭单手支在张钧若身后的椅背上,侧着身体悠然地靠近张钧若站着,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好像他在半抱着张钧若一样。

曲凌恭身高腿长,俯下身在张钧若手里的摄影集上指了指,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含笑说着什么,眼里还有宠溺的眸光晃来晃去。张钧若侧着头看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执着书,墨瞳乌亮亮的,很是认真地听他说话。

韩光宇莫名就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温馨旖旎,安然又和谐,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悠长的岁月一样,空气里莫名弥过一股相濡以沫的恬淡气息。

韩光宇粗枝大叶的神经,隐约感觉自己站在客厅里有点格格不入,赶忙走进厨房。

他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郁郁地回想这一天发生的种种,觉得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开始是“糟糕,是心动的感觉”,然后连个缓冲期都没有,就到了“嗷呜,我失恋了”。

门铃响了几声,曲凌恭恋恋不舍地从张钧若身后挪开,开门发现是房东太太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玻璃鱼缸。

房东太太说她全家要出差旅行,想把家里的金鱼拜托给曲凌恭,曲公子常年浸 y娱乐圈,对待外人说话十分官方,笑容可掬地在门口跟房东太太礼貌地攀谈了几句。

房东夸他会做饭,生活自律又独立,她总觉得会做饭的男孩比较细心可靠,应该不会忘记给“泡泡”和“妞妞”投喂鱼粮。

韩光宇拿起几个杯子想要放进厨柜里,抬头看到厨柜是玻璃拉门,他一手拿着三个玻璃杯,一手拿着两个马克杯,懒得放下,探头一看张钧若还坐在餐桌前翻那本杂志,就叫了他过来帮忙。

张钧若拉开玻璃柜门,正要帮他接过三个玻璃杯,两个人之间没交接好,一个玻璃杯脱手而出,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厨房里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砰然脆声,曲凌恭在门口愣了一下,旋即一个箭步冲到了厨房。

看到张钧若和韩光宇怔愣愣地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央。

曲凌恭视线从两人脸上掠过,凝眸看到张钧若脸色有点苍白,吓了一跳,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祖宗啊,你,你没受伤吧?”

张钧若抬眸茫然地看了看曲凌恭,脚下无措地移了一步。

“你别动!”大理石地板上到处都是尖利的碎玻璃渣,曲凌恭心下有点儿慌。

长腿几步跨过了一地狼藉,将张钧若拉到了一边,男孩的身体有点僵硬,半晌才缓过神来,讷讷地说了一声:“我没事。”

曲凌恭信他的“我没事”,被坑了无数遍,这次还信他一定是脑子进了水,他从头到脚细细地检视了一遍,发现张钧若脚踝处被jian起的碎瓷划了一个小口子,有血珠慢慢沁出来。

曲凌恭皱紧了浓黑的眉,不由分说,将张钧若打横抱起,抬头看了一眼韩光宇,问道:“你呢?”

韩光宇怔怔地说:“我、我没事啊。”

曲凌恭:“哦。”

韩光宇:“…………”

曲凌恭抱着张钧若步出厨房,将人轻轻放在布艺沙发上。

男孩有点惶然,想起那个水晶一样ji,ng美的玻璃杯子被自己失手弄碎了,脸上有点儿讪讪的,低声解释道:“我手抖了一下,没接好……”

曲凌恭闻言皱了皱眉,一天不到,他已经“手抖”两次了,顾不上“避嫌”,一边“嗯嗯”着答应着,一边把男孩白净修长的右手攥进掌心,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用力按了按,只觉得男孩的指尖微凉,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曲凌恭看到张钧若一脸歉然地看着自己,像是为那只杯子默哀一样,禁不住跟从前一样,伸手抚了抚男孩细软的发顶,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一个杯子而已,都砸碎了也没有关系。”

他随即拿出药箱,俯下身单膝跪地,让张钧若把受伤的脚架在他膝盖上,张钧若十分抗拒这样做,曲凌恭只好委屈地说:“好吧,那我只能趴在地上给你上药了。”

见他真的作势要俯下身,男孩脸颊红得要滴血,只能依照曲凌恭的话,将脚放到他膝盖上。

曲凌恭先用医用夹子把伤口处一小片碎玻璃夹出来,然后拿起沾了消毒酒ji,ng的棉签,踌躇了一下,狠了狠心,将酒ji,ng涂在伤口处杀毒。

张钧若坐在沙发上,全身绷紧了几秒,直到棉签拿开才渐渐放松,咬着牙没发出任何声音,却把曲凌恭心疼得心尖直颤。

明明只是两个创可贴就能解决的小伤,被曲公子拿着纱布缠来绕去,生生将张钧若细瘦的脚踝,包成了白米粽。

韩光宇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和谐美好的画面,觉得他已经可以把好友委托的情书原路返还了。

刚才看到两人同阅一本杂志时心中生起的微妙感觉,再次浮出水面,再回忆起这几天的种种,韩光宇被曲凌恭强势费洛蒙熏染过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他觉得“凌哥”这个人十分可怕,男女通杀,而且威力强悍,所向披靡,他决定以后要跟“这个冷酷的杀手”保持一下生理距离。

然后,莫名就心疼起了自己,大早上的,被这一对塞了一嘴狗粮。

心中悲切呐喊:妈妈,我好像又失恋了,但是,我还有“星球少女”……

☆、循循善诱

第80章循循善诱

北方城市一入冬, 天气就变得干冷凌冽, 草木凋黄,大街上除了青松,很难看到一点绿意, 天总是y沉沉的, 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期末考试前的这段时间,公司许是顾及到曲凌恭的学业,没有给他安排什么活动通告,这让曲凌恭能有充裕的时间, 优哉游哉地守在张钧若身边,每天换着法子给他家若若做饭煲汤。

在曲公子的ji,ng心照料下,张钧若入冬以来, 没再发生前一世那种动不动就呕吐的情况,人蹿了点儿个子,脸上少了先前的消瘦苍白,胃脘痛也没有发作的迹象, 这不免让曲凌恭感到一阵欣慰。

可是, 还有一件事情总是让他提心吊胆,日夜挂心。他记得前世也是高二上学期, 季秋时节,张钧若从一楼储书库里搬回来一大摞习题册,在上楼的时候险些被十三班两个打闹的男生撞倒,跌下楼去,因为当时他在场, 出手及时,才避免了严重后果,没有让张钧若受伤,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小心谨慎,暗中保护着他家若若。

只是,不知是不是“蝴蝶效应”的缘故,这一世他个人有了很多转变,而时间这个庞大的数据体系,是由无数因果相连的小事件推动着滚滚向前,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不觉中,一切都有所改变。

所以,他担心张钧若被撞下楼梯的事一直没有发生。就连曲家那边也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要知道上一世曲明风可是给他签约的公司施加了多方的压力,虽然公司背后的运营者实力强劲,并没有受到重大影响,可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博弈。

而这一世,一切都风平浪静,按兵不动,倒让他有点患得患失。他最害怕发生的就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重生,而是跌入了“平行空间”,因为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在这个空间里的若若,根本不喜欢他,他出现在“星忆”,是另有原因,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但是,质疑总归只是质疑,曲凌恭很会自我安慰,他想:就算他家若若在这个世界不喜欢自己了,他的这颗心也还是属于他的,终究要给他,反正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那还担心什么。

上午,陈芳讲课的间隙,从窗边传来几声隐忍的咳嗽声,曲凌恭拧紧了眉,循声望去,发现男孩正用拳头捂着嘴,压抑地轻咳了几声。

他这几天发现张钧若脸色有点难看,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紫,就好像几天没休息好一样。

张钧若皮肤白皙光洁,这两圈青紫挂在雪白的脸上特别明显,不仅如此,曲凌恭观察了几天,发现张钧若这两天一直在咳嗽,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压抑的咳声,像牵动着心弦一样,一声声响起,听着十分揪心。

曲凌恭默默数了一下,张钧若基本每节课都要咳两三次,好像只是嗓子干痒,只咳几下就好了,但是这对于曲凌恭来说,是一个黄色预警,他记得上一世,张钧若最后那段时期也病着,咳得很厉害,每次咳起来都停不下来,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焦虑,火烧火燎的着急。

午休时,张钧若说自己有事,推辞了曲凌恭的午间聚餐。

曲凌恭略一思索就知道他家善良内向的若宝在顾虑什么。他给众人布好菜肴,拿了一个便当盒,挑出各色菜品里的ji,ng华,放在便当盒里,又带着保温汤壶疾步登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在那扇紧闭的天蓝色弹簧门后,果然找到了张钧若的身影。

曲凌恭一上来就看见张钧若瘦伶伶的小身板,站在天台边缘吹风,冷风呼啸着从耳畔拂过,那人孤清地站在风里,仿佛要乘风而去。

那画面直戳戳扎进心里,牵引起心底深处不能触及的伤痕。

曲凌恭心脏骤然停掉了几拍,愣愣站在天台门前,心里一抽一抽地刺痛着,只想哀哀嚎叫。

“张钧若——!”曲凌恭伫立在门前,因为心灵y影的缘故,脚下好像灌了铅,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在天台边吹风的男孩,被猝然连名带姓地叫住,不禁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是曲凌恭,疑惑的视线掠过少年冷峻的帅脸,捕捉到他脸上的疼惜和惊惶,微有些怔然。

“你过来!”曲凌恭语气带着愠怒,大声喊道。

男孩觑到曲公子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是看这架势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莫名就有点心虚,乖乖向他走了几步。

曲凌恭见张钧若缓缓走到自己面前,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大手一把拉住他,走出了天台上天蓝色的弹簧门。

两人在门外的缓步台边踩着楼梯并肩而坐。曲凌恭面露不豫,用斥责的语气说:“都入冬了,你就不能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发呆吗?”

张钧若讷讷地说:“上午上课头有点昏,想吹吹风。”

曲凌恭把保温袋放在一边,大手抚上男孩的额头,许是被冷风吹过,手底并没有预想中的热度。

他看着男孩眼下的两抹乌青,开始猜想各种情形。按时间轴看,高二上学期并没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除了自己给张钧若添过几次堵之外,基本可以说岁月静好了。

那个神秘的中年人还没有登场,曲明风也没有出来捣乱,可是根据早上分析出的“蝴蝶效应”,他总是不放心。

曲凌恭目光温柔地望着张钧若,嘴里却吐出霸道的言论:“以后禁止上天台,这地界,我承包了。”

张钧若睁大了眼睛,微微怔了一下,以为是曲凌恭的一句玩笑,怕他站在风口着凉,并没有当真。

曲凌恭也觉得这样说没什么用,只有暗中多加留心,确保男孩的安全和健康才是正经事。

他叹了叹气,温声说:“今天怎么没跟大家一起吃东西?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荠菜虾仁汤包。”

张钧若将手松松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随即说:“没什么胃口。”

曲凌恭无奈又怜惜地说:“因为会咳嗽,不想影响大家用餐是吧。”

男孩抬眸望了望少年明亮的眼睛,澄澈的瞳眸闪过一丝被人戳破伪装的赧然。

曲凌恭心想:我要是还不懂你,七年也算白活了。

他大手抚了抚男孩细软的头发,以示安慰,不禁负气地想:他家若若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他分分钟泛心绞痛。

这个动作很是暧昧,但曲凌恭动作轻柔,目光温和,硬是被他做的像兄长安抚幼弟一样,带着无限怜惜和慰藉,张钧若并不觉得尴尬,他心底还有些迷恋曲凌恭的这个亲昵动作。

曲凌恭捧过身侧的保温袋,掏出ji,ng致的便当盒,又拆了一双方便竹筷,递给男孩,温柔地说:“吃吧,不然我白做了。”

男孩乖顺地捧起便当盒,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还吃得还挺开心。

曲凌恭静静地看着他吃,只觉得一阵欣慰,就要露出老父亲一样沧桑的笑容了。

“凌哥,这什么汤?”张钧若捧着曲凌恭给他盛的一碗白莹莹,带着一丝清甜的汤品,疑惑地问。

“火龙果雪梨银耳汤,止咳平喘,养颜润肺……雪梨有点寒凉,你多吃点银耳——”说到这儿,曲凌恭突然愣了一下,转过头狐疑地问,“哎,等会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刚才正漫不经心地想着事,反s,he弧有点长。

被突兀一问,张钧若脸颊泛起淡淡绯红,他也是脱口而出,说出去时,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点儿后悔。

“再叫一遍,再叫一遍!”曲凌恭睁大了眼睛望着男孩,凤眼乌亮亮的,像只大狗狗祈求主人的爱抚一样,闪着期待而兴奋的光。

被他这么望着,张钧若更觉得窘迫,抿紧了唇,做坚毅状,就是不肯再叫一遍。

“叫都叫了,一遍、两遍、一百遍都是一样的,就不能再叫一遍吗?再叫一遍吧,嗯?”

张钧若吐出那两个字时,本想借口说自己只是一时顺嘴,如果他没在意也就圆融过去了,没想到他听到这声“凌哥”反应这么大,还抓住了不放,更觉得脸颊微热。

“再叫一遍,明天就给你做水晶鲍鱼饺,n_ai油虾球,软炸小黄鱼……嗯?”

张钧若那句软糯自然的“凌哥”叫得曲凌恭全身酥麻,刚才想着他那两抹黑眼圈若有所思,像猪八戒吃到长生果,还没来得及品尝个中滋味就过去了,现在一时心急,开始十分幼稚地用食物引诱他家若若就范了。

“钧若,你不爱舒芙蕾小蛋糕了吗?”

“你抛弃了爱你的抹茶慕斯了吗?”它们都在等着你的临幸,包括我……

男孩别扭地垂着眼睫,面对曲凌恭炮火猛烈的循循善诱,捧着汤碗,依然执拗地做着最后的顽抗。

他不明白为什么韩光宇他们可以大大方方,毫无顾虑地叫这人“凌哥”,轮到自己,就觉得这个称谓十分暧昧,叫起来很是羞窘。

张钧若咬了咬牙,艰难地翕动着薄唇,曲凌恭凝视着张钧若淡色的唇瓣,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凌——咳咳咳——”男孩突然咳了起来,那个关键字还是没有叫出口。

曲凌恭无奈地伸手,帮男孩扶了扶背脊,觉得长生果已经到了嘴边,他敏感的嗅觉都嗅到了清甜美妙的香味,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嘴,它就吧唧一下掉地上,不见了。

张钧若咳了几声,抬眸看到曲凌恭还在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瞳里正酝酿着小小的失落,突然就觉得有点心疼,清了清嗓子,小声喊道:“凌哥……”

男孩蝶翅一样的长睫一阵轻跳,将头垂下,为了掩饰尴尬舀起一勺银耳雪梨,佯装认真喝汤。

曲凌恭趁男孩低头喝汤的空隙,抚了抚心口,觉得自己种下的一颗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刹那间在心里开出了一朵芳香馥郁的花朵,欣喜得就要垂泪,随即伸手抚弄了一下男孩的后脑,哑着嗓子低声说了句“乖,哥疼你”。

张钧若悄然眨了眨眼睛,继续默不作声地喝汤。

半晌,曲凌恭终于调整好激动的心情,语气郑重而温和地说:“既然叫了我哥,以后遇到什么难事,记得要跟凌哥说,凌哥会保护你的,别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男孩低着头,眼里微光闪了闪,片刻后笃定又乖顺地点了点头。

下午打第一遍上课铃时,张钧若取了物理作业回教室,在书桌里找到了一盒西瓜霜含片和一瓶止咳糖浆,他略一思索,转头向曲凌恭的座位望了望,果然看到少年一脸邪魅坏笑的望着自己,初冬季节里,额上还沁着几滴亮晶晶的汗珠。

张钧若细白的手指在书桌里不自觉地紧了紧,他知道校外最近的药房也在马路对面的步行街里,可想而知,曲凌恭是在下课十分钟的间隙,跑着去跑着回来的,y霾晦暗的天空酝酿着初雪,窗外有冷风呼啸,张钧若却觉得心头热热的,升起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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