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枫顿时理解,连忙拿着扇子坐到了床边,又拽来软垫放在自己腿上。
封庭柳顺势躺下,枕在了他的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尉迟枫拽过一旁的薄被,给封庭柳盖住了腰,又尽职尽责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他力度控制得极好,能让封庭柳感到凉爽,又不会让人着凉。
封庭柳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伺候,忽地开口道:“秦启朝的武功学得不错,或许过两天就会来找你挑战了。”
分明是俩人独处的时刻,可封庭柳嘴里却说出了别的小狗的名字,这让尉迟枫有几分不爽。但他尽早做错了事,这会儿自然要收敛着点,没有表现出那股醋劲。
“是吗,那我随时等着他。”
“秦启朝深入敌军这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万不可再透露给他人。”
“明白。”
此事太容易发生变故,无论是谁,都无法准确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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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封庭柳所预料的那般,又过了五日,尉迟枫便收到了秦启朝亲手写的战书。
秦启朝并没有习过字,战书上那几个字被他写得歪歪扭扭,旁边还有风澈留下的改动痕迹。封庭柳和尉迟枫俩人看着这封战书,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日一早,尉迟枫便按着战书上写的时辰,来到了剑雅池的擂台之上。
秦启朝已经做好了准备,手持长剑站在了尉迟枫对面。
封庭柳还是坐在场边,慢悠悠喝着冰镇梅子汤,看着场上俩人对峙。风澈同样到场,坐在封庭柳椅子的扶手上,没个正形地靠在椅子背上。
“我说,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秦启朝。”风澈忽地开口问他,“论剑法,你应当是柳渡城剑法最高超的人才对。”
“我没有教人的耐心。”封庭柳抿了一口梅汤。
“哦——也对,你这个臭脾气,除了尉迟枫也没人受得了你。”风澈嬉皮笑脸说着。
封庭柳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剑法高超,却不传授于人。但你这锻剑的能耐,却能教给剑雅池,又从不自己锻剑。”风澈把胳膊搭在封庭柳肩膀上,凑近了说道,“封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怪脾气。”
封庭柳推开风澈的胳膊,力气之大,险些把风澈推下椅子。
“关你何事。”封庭柳瞪了他一眼。
风澈赶紧和封庭柳拉开了距离,“你看,我就说,你也就对尉迟枫还有点耐心!”
封庭柳没有反驳他这句话,不再理会风澈那些胡言乱语,专心看向擂台上的俩人。
尉迟枫和秦启朝沉默相对。
尉迟枫将秦启朝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的少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身上的肌肉便已经有所改变,甚至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的身高似乎也窜了不少。
秦启朝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如此变化,倒也正常。
尉迟枫笑了笑,将普通的长剑抽出,向着秦启朝招了招手。
“来攻,让我看看你长了多少本事。”
“请赐教。”
秦启朝长剑一甩,直截了当地攻上前去。他的动作简洁利索,没有多余的花招,反倒让人看不出攻势来。
但这种水平,对于尉迟枫来说还是能够轻易对付的。他脚下未动,只是观察了秦启朝的眼神变化,便知他要朝什么地方攻去,抬手拦住了秦启朝的攻击。
秦启朝丝毫不气馁,他的目的并非打败尉迟枫,而是接下尉迟枫的三招。他依旧冷静,后退半步,长剑再攻。
场外的风澈发出一声赞叹:“不错啊,很难想象半个月前这小子还拿不稳剑呢。”
“他有天赋,可惜练得太晚,能有如此进步,已是难得。”封庭柳亦是称赞。
话语之间,尉迟枫已经出了第一招。铁剑在他手中格外地轻盈,从意想不到之处向着秦启朝的剑刃挑去。
秦启朝双手握剑以对,即使尉迟枫出招轻盈,可传达到他剑上的力道却能让他双臂都在震颤。秦启朝的剑险些就被尉迟枫挑飞,他的剑与尉迟枫的剑相绕,竟是用巧劲化解了尉迟枫的力道。
“哦?”尉迟枫挑了挑眉,惊讶于秦启朝竟是如此化解,而不是像之前那般一味地使用蛮力。
“再来!”秦启朝也因此有了自信,握紧了剑柄,大声道。
三招,也只不过在眨眼之间。
尉迟枫并未使出全力,收敛着喂了秦启朝三招,皆被他接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秦启朝,仍然不足以与他人抗衡,但至少有了保命的法子。如今,就算把他丢进虎穴,也并非只有死路一条。
秦启朝拿剑的手微颤,但却紧握着剑,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自己过了这关,眼中发亮,看了看尉迟枫,又看了看旁边的封庭柳和风澈。
尉迟枫满意地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封庭柳也放下手里的瓷碗,站起身,向他走来。
“做得不错。”封庭柳说道,“之前说的事,我允许你去做了。”
“多谢城主!”秦启朝慌忙把剑收起,生怕剑刃碰到封庭柳,又慌乱地擦去脸上的汗水,才向封庭柳行了礼。
“你可以做些准备了,这期间,就让尉迟枫偶尔指点一下你的剑法。你也好好想想,出了城之后,你应该怎么做。”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城主的苦心!”
暖风吹拂而过,带走遮挡日光的团云,热气袭来。
暑气已至,风云将变。
作者有话说:
想起来一则新闻。一条边牧因为吃醋,就把家里的金毛丢到外面……想了想尉迟枫干不出来这种事,绝不是边牧那种聪明狗狗。
犬塑一下。尉迟枫是很酷但很忠心的德牧,秦启朝是阿拉斯加幼崽,夏亦是又小又吵的博美犬……
不过博美犬遇到危险一般是一边叫一边后退,所以也有可能是吉娃娃(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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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宝贝们能不能分我一点,就要一点点QAQ
第50章 演技
北济城外,偏僻村庄,北边榕树下。
此处廖无人烟,虽说立着一棵榕树,却早已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周围剩了些过去的村庄遗留下的断壁残垣,天空鸦鸣声起,更显得诡异。
秦启朝穿了一身黑衣,兜帽遮住了大半面颊,他靠在大榕树下,警惕着周围。
今天是秦启暮和那神秘男人约好了见面的日子——每逢十五正午,男人就会在这棵榕树下等着他前来,且男人只会等待三个月。秦启暮在原本住处的日历上做了记号,留下了这些信息。
枯树留下的影子越来越短,秦启朝不由得有些紧张,握紧了衣服的下摆。
“你来了。”
低沉的声音忽地从耳边响起。
秦启朝在兜帽下的眼睛忽地瞪大,此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