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一起在客房里休息的,还有两人。都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
一开始讨论包包首饰医美,然后就讨论起了今天勾引陆景沉,反被挂脸色的那位富家女。
初意本无意听墙角,但是墙角实在太精彩了。
她靠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在闭目养神,实际上耳朵早已经竖了起来。
她想勾引陆很久了,你知道吧?只要有陆的场所,她挤破了头也会想办法挤进来。
她们把陆景沉简称为陆,怕的就是旁人听墙角,惹起是非。
但对话内容也过于直白了,大概只有聋哑人听不出来讨论的是陆景沉吧。
知道,今天可不就碰壁了吗?要我说,能让陆公开翻脸的,她还是第一人,也算功德圆满。
不过你说陆为什么忽然这样?我也见过他两三回,大部分时间里还是挺温和的一人。
还能怎么样?因为她吵呗!你没听到人家打牌,她一直在旁边作死啊?
我怎么觉得是因为她抢了旁边那姑娘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又噤声。
初意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被旁边的人打断了,多半是注意到她人还躺在这里。
有些讨论自然不好太大声。
但几秒之后,又听她们稍微压低了声音,给这个话题收了个尾。
你疯了吧,陆会看上这样的?
初意也觉得自己躺在这听墙角纯粹是疯了。
这群人哪能说出个人话。
但确实,话糙理不糙。也算是事实。
她缓缓睁开眼,落地窗前阳光正充沛,有些晃眼睛。她适应了好一会,才站起身,决定换个房间躺一躺。
路过那两人的时候,她们的话题已经来到了骑马上。
听说陆也去骑马了,你怎么没去?
我可不敢,两年前陪前男友去骑过,当时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跟头,尾椎骨摔裂了,躺了两周呢。
初意听到这里,总算是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了。
出了房间,她准备给周子易发条微信过去。
别摔死。
三个字打出来,又删掉,换了种委婉的方式,骑马的时候小心点,我晚点还要回家,可不想送你进医院。
周子易换上骑马服,锁柜子之前,恰好收到初意的消息。
旁边的朋友扫了眼,没看清内容,随口问了句,女朋友查岗来了?
周子易笑了声,把手机放回了柜子里,没,关心我呢,怕我骑马摔到。
这么担心,她怎么不来盯着点?
玩累了,叫她休息会。
休息,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啊?
话说到这里,语气难免有些猥琐。
男人么,多多少少都有些好面子。
周子易想了下,我们刚在一起一天?她甚至并不觉得我是她男朋友?
确实不好实话实说,索性顺杆爬了,没准呢,留点体力总是没错的。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喜欢这款的。多清淡啊,像个女大学生似的。
可不就是女大学生?周子易勾上了朋友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肆无忌惮地聊起了初意。
我呢,确实不喜欢这款。但你猜怎么着,刚见面就跟人说我是她男朋友,这不是盛情难却吗?就想着陪小女孩谈谈,我亏点就亏点吧。
别贫了你,让你女朋友听到打死你。
那不能,夫管严,吃的死死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从更衣室走了出去。
良久,右侧隔间里才缓缓走出一个人。
陆景沉换上一身白色骑马服,正在往手腕上带护具。
他慢条斯理摘掉腕表,系好扣子,束紧腰带。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已经是下午三点,他抬手遮了遮迎面打下的太阳。
目光遥遥地锁定了正在不远处牵马的周子易。
他忽然想起午饭时,初意对他说过什么?
不是什么中听的话,大意好像是说,不希望他欺负自己的男朋友,否则她会不开心。
他扯了下嘴角。
朝着周子易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怎么办呢,今天确实很想欺负他。是不是该提前说句抱歉?
第22章 招惹
听说了吗, 有人从马上摔跟头了可真惨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初意正躺在躺椅上,脸上盖了顶帽子, 晒着太阳。
忽然耳边就传来路人随口讨论的声音。
她睁开眼, 掀开帽子,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钟, 她就收到了周子易打来的电话。
应该是挺疼的, 声音都变调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大男生,讲起电话忽然就有那么点娘。
啊啊啊我受伤了, 我摔倒了。
初意扶额,额,不是叫你小心点吗?
你快来看看我, 我好疼。
你摔哪了?
尾椎骨,不行了, 老婆你快来。
初意听到这句称呼, 直接就想冲过去叫他体会一下什么叫雪上加霜。别管疼不疼痒不痒,直接嗨老婆,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你摔的不是尾椎骨, 是脑子吧?
说完这句, 初意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一阵忙音,周子易收起手机, 表情有点尴尬。
这样能行吗?
此时此刻,他不太相信朋友给他提的主意。
绝对行啊,你说,你摔伤了。一来你走不了了, 可以顺理成章留小姑娘在这过夜。二来,你说你疼,总会勾起女孩子的怜爱的,人家会心疼你的。
经验是过来人的经验,台词是过来人的台词。叫老婆更能拉近两个人的亲密关系,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绝对行。
行吧。周子易挠挠头,就听你的吧。
虽然他听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像怜爱,也不像心疼。
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的。
但可能是因为她与众不同吧。
周子易选择在床上继续躺着装病,隔了会,初意来了。
虽然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莱探望一下她这男朋友。
见面第一句话,还能走吗?
第二句话,去市里的医院吧,怕你瘫在这。
周子易原本小声哼哼,见她来时这种态度,哼哼地更大声了,医生来看过了,叫我在这休息两天,不能随意走动。
那你我
你不走,我怎么办?我还要回家的!
她一连串的质问,最终在看到他疼到扭曲的那张脸,统统憋了回去。
算了。
人都已经成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呢?算她倒霉,有家不能回。
周子易全程撒娇,初意也只能耐着性子,扯了把椅子,坐在离他两步开外的位置上,听他讲述自己刚刚悲惨的经历。
声情并茂,讲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当时他刚牵着马进入跑道,正跟朋友吹嘘着自己丰富的情感史呢,一转头便看到不远处已经骑上马的陆景沉。
他穿着白色马术服,外搭黑灰色马甲。肩宽窄腰,背脊挺拔。下午的光线充沛又带了些柔和,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他骑着棕色的马,由远及近。
周子易站在马下,从他的角度仰视过去,总感觉对方高高在上。那双狭长的眼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给过这边一个眼神,莫名高冷。连微微抿起的唇线都恰到好处。
偶尔吹过一阵微风,浮动他额前的碎发,帅的不可一世。
不吹不黑,是真的帅。周子易描述了一通之后,顿了顿,嗯,不过比我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