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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帝旺大运助力,进了全国最好的学府之一。
林巽没有回答。
这一行鱼龙混杂,鱼目太多,以至于民众对命理学颇多微词。
“我是下午一点多出生的,你猜猜我?”奚珂说。
哦,未时。
已未时。
金白水清的命局混进一个己土,就浑浊了,不好。
于是,林巽笑笑不言。
奚珂在期盼等着,林巽淡然的沉默,气氛微僵。数学天才男解围,问:“您,怎么称呼?”
他用了尊称。林巽道:“姓林,双木林。单字一个巽。”
“周迅的讯?”奚珂问,与此同时,男子也出声:“巽卦的巽?”
林巽点头。
奚珂拍了下男子:“你又跟我异口同声!”
刚才林巽没回答她的问话,她不便追问,万一是林巽不懂,那叶之离作为引荐人岂不是尴尬失了面子?
所以她要自己解围,于是她又用肩膀撞了下男子,笑说:“哎!我比你早生九个小时呢!以后见了叫姐哈!”
男子笑笑,没有接话。
奚珂讪讪,真是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当年他追了她那么久,而今却了无情意!唉~唉~
可是今天是她组的局,不能冷了场,于是她立刻转了话题,挑着高中时的趣事来说,青葱岁月,岁月如歌,白衣飘飘的时光叶之离也万分怀念,时不时补几句;男子也添几句,一时满室欢声笑语。
说说笑笑半个小时,奚珂话题一转:“哎,离姐,你们公司HR部门缺人手吗?”
叶之离立刻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回:“现在倒是不缺,我可以给你留意,一旦走了一个萝卜,空出一个坑,立刻给你打电话。”
奚珂脸上又现讪讪的落寞之色,“嗯”了一声。
曾经都在一个班里学习,可十几年之后,差距如此大。有人取到了名,有人逐到了利,有人求不到门、趟不开路。
“但我们是德国公司,薪酬在行业中偏低,比美国公司低,福利也只有年底13薪,中等职位月薪1万左右。”叶之离坦白告之。
“哦,”奚珂刚才要暖场硬提着的气力散去了,精神见萎,“那比我现在也高不了多少,没什么意思。”
原来这个老同学聚会局,是为借机跳槽攒的。
林巽心里又排了一遍大运,嗯,奚珂今年处在“绝”的大运中。
“绝”是气息已尽,生活与活力灭失状态。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缺的那个“一”便是天机、变数。
宇宙,总给人留有一线生机。
奚珂,能“绝处逢生”吗?
第4章 第三章
回公司的路上,叶之离开车,她让林巽坐她的副驾驶之位。
车上,她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数学王子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追奚珂,追到初二,整整追了5年,现在反过来了。”
反过来了,现在是奚珂刻意讨好他,他反而保持距离了。
数学天才14岁之前,踏入“帝旺”大运之前,很“衰”。
林巽说:“可能他小时候不起眼吧!”
“你说对了!”叶之离余光看向副驾驶,这就是她喜欢这个小姑娘、干什么都想带着她的原因!明明刚大学毕业、初涉社会大熔炉,却总是能未卜先知。“他小时候个子矮小,五官也没有长开,奚珂漂亮又高挑,跳舞还好,当初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在男孩不起眼时,奚珂怕时是不止不搭理,还给过冷眼与嘲笑。
没有烧好冷灶。
还给“冷灶”泼过透心凉的冰水
伤透了人家的心,等他得旺得禄,再来贴,贴不上了。
“他们不止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叶之离感叹:“这么大的缘分,都没能成夫妻!”
“他们是不可能成夫妻的。”林巽说。
因为夫妻一体,夫妻的运势大体相同的。
这就是为什么企业家娶了女明星,大多会走下坡路的道理。
女明星之所以能大红大紫,是走了好运,好运走完了,接下来自然是衰运。
夫妻同运。
当然男士自身也是好运走完,将衰。
娶女明星是表象。
本身将衰是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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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离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熄火,却不下车。
她问:“小巽,你是不是会断命?”
林巽说:“懂一点。”
叶之离开口报出一个年、月、日、时。
林巽闭目演算八字。
小时候,师娘教她用指头算,师傅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掐什么指头!”
师娘和师傅吵了一架后,林巽就不掐指头了。
她在心里掐。
半分钟后,她睁开眼睛说:“命主是壬水,冲奔之水,见丙火,日照江河,有气概。”
-“壬水生子月,身旺,坐辰土,辰土又是华盖星,官场有位。”
-“大运逆排,江河之水逆流,哗哗做响,有名气,断是一位沙场将军。”
叶之离微怔,问:“你确定?”
“是不是有人说他是丑戌未三刑,断他是牢狱命?”
叶之离点头:“不止一个算命先生说是吃牢饭的。”
“三刑是把双刃剑,要看左右结构,搭配不好,刑入牢狱;搭配好,我们还有一句定语:无刑不大发。”林巽又算算年龄,断:“这命造是解放国家的一位将军。”
“是我爷爷。”叶之离第一次出现怅然之色,“爷爷已经走了。”
-“我三岁的时候走的。”
-“有个先生告诫说那天不要出门,爷爷大笑说嘿、听他们瞎扯!老子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打天下,他们却断我吃牢饭!那天出门后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爷爷这辈子躲过的劫难三位数不止,当年有一次坐船,他突然尿急,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一船人都倒在血泊里,一排日本人扫射完刚走。老人家这一辈子穿过多少枪林弹雨,扛过多少炸药包,却在平地里摔倒了。你信吗?”
信。
林巽信。
信劫后余生,也信安然长逝。
因为人的命就在那里,寿数就在那里。
非要等到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个时辰,非把日主的天干日支克的不剩下一丝活气,克绝而亡。
-“我其实对爷爷没有什么记忆,但看到照片莫名的亲,爸妈说三岁之前是爷爷带的我,爷爷身体向来硬朗,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让我骑他脖子上在院子里转圈。只是,我们的缘分太浅,只有三年。”
林巽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大妞,她从记事起家里只有师傅师娘,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外公外婆。
没有经过死别。
倒是感受过生离。
师娘是盲派,师傅师娘常常因为派别不同争执一天一夜,然后冷战十天半月。直到林巽来了第二次生理期,师娘说:“巽儿,你也成大姑娘了,师娘该教的都教了,对你是放下心了,就不再忍受那臭老头子了。”
第二天醒来,师娘就不见了。
林巽很想师娘。
也许和叶之离想她爷爷一样吧。
一觉醒来,就此不见。
爷爷驼叶之离骑大马,师娘也曾抱着她,给她唱“风儿轻,月儿明,树叶遮窗棂…”
师娘还给她做了十几年的饭。
师傅做饭不好吃。
师娘走后,是林巽给师傅做饭吃。
师娘,你在哪里?
师傅,你在哪里?
师傅,你找到师娘了吗?还是沉溺于山水,把师娘忘了?
想到这里,林巽也怅然起来。
还是叶之离打破局面,她突然一笑,说:“小巽,你能给我算算吗?”
第5章 第四章
“小巽,你能给我算算吗?”叶之离问。
林巽笑而不言。
“笑啥?”
林巽想起师娘跟她说的一句话:财迷摸奖券儿,色迷看相片儿,倒霉找卦摊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