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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林送道。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现在雨下得又不大,淋一下怎么了?
南见一手揽着林送的肩,一手抱着林送的胳膊,躬着身子躲在伞下,嘴角溢着笑,承了“矫情”这个评价。
“不矫情怎么行?”说到这,南见语调降低了几分,“家人远在京州,我一个人住,要是生病了都没人照顾。”
表情落寞,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
林送:……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恶人?
“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你没听过吗?”林送表情极为不自然的说。
南见眸光微动,“意思是我病了可以去找你?”
林送微抬下巴,不置可否。
南见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
见南见肩上被雨打湿了一块,林送不动声色的把伞往南见那边移了些,也不再抗拒南见靠近。
可嘴上却是十分嫌弃且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时候买伞?”
第38章 因为某人说,可以来照顾
自从暴风雨第二天南见的伞“不小心”被吹走后,他就一直蹭林送的伞。
南见抬眸看了看青灰色的天,“等天晴,等雨后。”
(角落里落灰的伞:主人你看看我!我在这里啊!!)
林送:“???”
离谱。
他从来没听说过,买伞要等天晴雨后的。
天都晴了雨也停了,你还买伞干什么?
“想蹭伞就直说。”林送翻了个白眼,这人游戏里充钱跟冤大头似的,现实里怎么买把伞都舍不得。
南见眉眼带笑,他蹭的可不是伞。
当林送和南见一起走进教室,陈核阴看着南见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从桌肚里掏出一把自动伞摆在南见桌上,一脸机智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还没买伞,我今天特意给你带了一把来!”
林送刚好放了伞过来,看见南见桌上有伞,有点诧异,“你什么时候买的?”
陈核阴回道:“我买的。古有宋太宗雪中送炭,今有我雨中送伞!”
说着,自我感动地看向南见,“真羡慕你能有我这么好的兄弟。”
前面程赦看见后头的动静,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是么?”南见扯了下嘴角,眸中笑意不达眼底,“这伞送得真是时候,兄弟没什么好回报你的,就帮你松松筋骨吧。”
“松筋骨?怎么松?”陈核阴有些天真的想,“你要给我按摩吗?”
南见抓着陈核阴的肩膀一捏,陈核阴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惹来全场瞩目!
“嗷嗷嗷疼疼疼!!哥!南哥!!亲哥!”
陈核阴也是一片好心,南见并没有下多重手,这人只是喊得厉害。
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陈核阴十分委屈的扶着肩膀找程赦诉苦。
程赦转着笔笑,“明明脑子不笨,怎么会缺心眼呢?”
“比张恩有过之无不及。”
“张恩?”陈核阴一脸莫名,“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程赦收了笔,好心提醒道:“以后南哥的事情他没开口就少掺合。”
陈核阴:“……为什么啊?”
程赦“啧”了一声,没管他了。
倒是旁边正在画画的舒然抬起头,小声说了一句,“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
说完又赶紧低下头去。
“???”陈核阴大大的脑子里有大大疑惑。
他不理解,不就是一把伞吗?
这天天下雨,南哥跟林送老是挤一把伞多不方便啊!这伞送得没毛病,他这办的是好事啊!
外面下着雨,课间时间大家也都懒得出去。
女生之间相约着一起上厕所,林送刚好也想去厕所,转头就问南见,“去上厕所吗?”
南见被问得怔了几秒,“去。”
一起上厕所似乎是好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
尤其是男生之间。
上次跟林送约着上厕所还是在他们没因为杨悄闹掰之前,初二那会儿他们经常约。
那时林送热衷于跟南见比,连上厕所都要偷瞄南见的,嚷嚷着比大小,还幼稚的比谁尿得更远。
南见自然是没让这人得逞过。
南见以懒得拿伞为由,跟林送躲着一把伞去厕所。
学校厕所这会儿人有点多,还有人在外面排队的。
等候的几位同学认出林送和南见,十分热心的要让他们俩先。
林送自然是拒绝。
快到上课时间,不管是上了还是没上的都走了。
唯有林送和南见两人,不慌不忙的走到便池前拉下校服裤。
林送是真想上厕所,得到释放整个人都顿时舒坦起来。
过了几秒,没听见旁边的动静,林送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南见站在一侧,分明没有要上的意思。
“你什么眼神?”林送被对方那深邃莫测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么看着我干嘛?”
南见嘴角勾起笑,“看你长没长。”
“靠!”林送惊得抖了一下,赶紧拉上裤子,“你丫的变态啊?”
变态?
南见心中一滞,父亲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骂他的。
那时没多大感觉,可这会儿“变态”这两个字从林送嘴里说出来,虽是无心,却令他心口都在抽疼。
可南见面上却不显露,反而一脸玩味,“变态?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非要跟我比大小?比射程?现在这是怕了?难道是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我会自愧不如??”林送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掏出来指不定谁大谁小!”
南见抱着手臂,云淡风轻道:“刚刚看了你二弟一眼,几年不见确实长大了,不过要跟我比的话还是算了。”
“怎么就算了?”林送气不过,上前就要对南见的裤子动手,“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你的给我看看!”
南见轻而易举握住林送的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林送不死心,依旧要去扒南见的裤子,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南见怎么可能让林送扒,两人追逐着回教室。
坐在座位上,老师都站在讲台上了,林送还没死心,目光幽幽的盯着南见。
“给我看看。”林送道。
南见雷打不动的一句,“不给。”
“看看。”
“不给。”
下午最后一节课,照例是班会课。
说了一下住宿学生需早起跑步的事后,张秃子讲起了卷子。
讲第一题,张秃子林送盯着南见。
讲到第四道题,张秃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掌在桌面上一拍。
“林送!你眼睛是长南见身上了吗?脖子转不回来了是吧?”
林送缓缓转头,表面收敛了。
暗地里却看着手里的笔若有所思,忽然,他豁然开朗,心想:也不一定要用看的。
这么想着,林送放下笔,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桌底下,然后一点点,悄无声息的摸索向身侧。
一开始指尖触碰到一点布料,林送猜测大概是腿,估算了一下位置和角度,那手犹如饿狼下山般抓过去!
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
饿狼般的手被南见稳稳截下。
南见一脸复杂,低声说:“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恶毒,恼羞成怒就要断我命根。”
林送讪讪道:“我就是想摸摸,不给看,摸一下总行吧?”
摸一下就能知道大概的尺寸了。
“不行。”
不仅不行,为了防止林送再偷袭,南见一整节课都抓着林送的手不放,手心都攥出汗了也不见半分松懈。
林送手肘压在桌上撑着脑袋,懒懒道:“防得这么紧,该不会没我大吧?”
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南见根本不上当,他轻描淡写地瞥了林送一眼,“我只给对象看,你要当我对象么?”
林送翻了个白眼,只当是开玩笑,“撒手,我不摸了。”
南见笑笑说:“为了防止某人出尔反尔,这手还是握到放学吧。” ', ' ')